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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月七兒 -【軍火狂妻】《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0:54 AM     標題: 月七兒 -【軍火狂妻】《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11-15 01:48 AM 編輯

【書名】:軍火狂妻(霸道小狂妻)

【作者】:月七兒

【內容簡介】:

  亞洲第一黑暗組織,她是四千金。

  撲克當飛鏢,拆彈速度更是無人能比。

  突然被老爹任命接手組織,立即捲鋪蓋走人,列游歐洲。

  有沒搞錯,她才十七歲!

  ***

  兩幫火拚,她是路人甲。

  一時手癢,忍不住出了手,救了這個男人。

  他的報答卻是,以身相許一夜情。

  有沒有搞錯,她是娃娃臉外加未成年,他也能吃乾摸盡!

  ***

  意大利黑手黨大當家遇上亞洲黑暗組織女當家,是一場火光四射的愛情火拚!

  黑遇黑,黑對黑,還是黑吃黑。

  糾纏,淡然,誘歡,惑愛,溫馨,轟烈。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像是一場火拚,永不停息。

  【甜蜜片段】

  「你做什麼?」少女睜開雙眼,有些迷惑的看向男人。

  「我要你。」他笑的毫不邪肆,眼睛卻已經落在了她的胸前。

  「可是我要曬太陽。」她剛剛受了傷,身體還沒痊癒,這個男人不會已經到達慾望的邊緣了吧?

  男人蹙了蹙眉,轉身坐在椅子上,她就落在他的腿間,雙手開始了動作,不慢不急,卻處處著火。

  「你要做什麼!!?」她扯住自己的衣襟怒瞪。

  「你曬你的太陽,我做我的事罷了。只不過沒有想到,原來寶貝還是喜歡在太陽下面活動。」

  「……」她站起身,自覺的向屋內走去。

  【糾結片段】

  「啪!」

  「你背叛我!」陰冷。

  「回去。」淡漠。

  「回到哪裡去?我的床,上面還有你和別的女人,歡愛的痕跡。」輕笑。

  「哪裡也不許去!」禁錮,冷狠,冷酷,霸道。

  「不,我再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我,決定了,我不要你了。」輕微的笑,卻飽含絕望和恨斷的苦。

  轉身,一行清淚。即使他派了無數個殺手,向自己追捕而來,依舊不能阻止她的步伐。

  此文為黑幫文,畫面略帶血腥,糾結,小虐,纏綿…

  女主絕非善類,強強對勢,入者慎。

  PS.夜離和初邃請看玩夜狂歡

            夜兮兮的故事請看蜜愛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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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0:58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46 PM 編輯

第一卷 稚嫩情人

第一話 置之死地

  夜,一片寂靜,連蟈蟈都在和蟬鳴開始爭奪誰的叫聲最響,幾乎到達了一種極致的高鳴,在夏季的夜,擾得人極為心煩。幾乎是同一秒,這種鳴叫突然停止。所有的蟲子都安靜了下來,連螞蟻都停止了爬行,輕輕的觸動著虛角。

  風簌簌的刮起,不過停止了五秒,『碰』的一聲,隨著五個飛撲而出的身影,別墅就被炸的灰飛煙滅,連匹磚瓦都難找到完整的回來。大火熊熊的燃燒著曾經風光著這片海灘的別墅遺址,恨不得一場雨,都澆不息著火焰的烈度。

  「我呸呸!!」銜著一口草爬起來的綠衣少女一手抹掉嘴角的草屑,一邊吐著還一邊不停的罵著,眼神卻在不停的搜尋著自己的姐妹們,在看到周圍隱隱爬起來的四個身影後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卻又佯裝不是很在意的罵道:「那個變態的莫娑,這次是真的要致我們與死地了,好不容易老娘大學畢業了,要狂歡一夜,他竟然給我買個導彈在屋裡!!我和他沒完!!」仰天長嘯一聲,卻被大火裡傳來的劈里啪啦徹底掩埋。

  「好了,姐妹都怎麼樣?都沒有受傷吧?」最右邊的粉衣女子看了看四個妹妹,看到大家都好好的,這才歎了一口氣,但是火光下明麗艷人的臉龐卻頃刻間陰狠無比。

  「以往都是炸彈……難怪這次四兒也沒發拆掉……原來是導彈啊……」藍衣女子鬱悶的撓了撓自己頭上的美發,想的是,今天晚上是不是又沒地兒睡了?

  橙衣女子卻迅速轉身向大火跑去。

  「誒?三兒,你去哪兒啊?那是火誒!!你要慾火焚身還有更好的辦法啊,活著你是要鳳凰涅槃……?」紫衣女子長的稍稍有一點胖,卻一臉擔憂的望著已經跑進火裡的背影。

  「二兒,先別說了,小妹一定是有重要的東西。現在當務之急的事情,就是我們再一次被炸了房子,這筆賬,我們到底要不要與那人算!!這口惡氣,我們再也不能忍了!」粉衣女子瞇了瞇眼,三兒從來不喜人叫她小三或是三兒,所以一般她們都叫她的名字,小妹。此時此刻她也不想多提醒二兒,腦海裡全是憤怒的火種,眼裡竟是琢磨不定的盤算。

  「算!!當然要算!!如果我不端了他莫娑,我就在他的房間回埋導彈!!」綠衣女子已經一口氣衝到了粉衣女子旁邊,火光此時此刻更是照亮她的臉頰,一張稚嫩的臉頰,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十六歲,一頭長長的髮,捲到屁股,如海藻一般的被披在腦後。但是,此時此刻,這張稚嫩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可見她們真的是被人觸怒了底線。

  「莫娑那個狗仗人勢的傢伙,他真的以為在父親身邊十年,就可以完全的為所欲為了嗎?我們是父親的女兒誒!!他三番五次的對我們下手,我實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藍衣女子用濕巾擦著自己漂亮的臉蛋的同時,還憤慨的抒發著自己此時此刻的情緒。

  「女兒又怎麼樣?我們五個畢竟是收養來的,而莫娑是父親的情人。如果父親真的愛我們,不會一直這麼袖手旁觀的,但是事實證明,這五年來,父親還是這麼做了!」紫衣的女子是老二,她的心裡,只有這四姐妹,就連父親,她都已經在一次次忍受這種被炸房子或是被刺殺的氣憤中,對他消失了感情。

  四個人沉默了,是的,她們都是被收養的人。十二年前,她們不同的被收養來,那個時候的她們,都只有五六歲,記憶那麼的淺薄,不記得任何關於自己的家世,從記憶加深的時候,他就是父親。不同的孤兒院,不同的年齡,不同的省區,她們被這個男人看重。他是亞洲第一黑暗組織的頭目,他一輩子沒有女人,他愛男人,但是他需要繼承者。他不能養男孩,因為他怕自己會對他們產生感情,所以他只有收養這些女孩。從喜歡粉色的旋兒開始,一個一個的接來。她們的小名,就是一二三四五的排下來,她們真實的名字,就是她們喜歡的顏色粉紫橙綠藍為姓,字他取。他給她們富貴的生活,高端的教育,迅猛嚴厲的訓練,從裝子彈開始,到拆除炸彈。

  但是,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生女相的男人,叫做莫娑。他處處至她們於死地,而那個從來疼愛她們的男人,開始漠視……只是任由他們。

  她們五個都以為,他是為了鍛煉她們成長,所以,她們一次次的死裡逃生,都不會怨恨。但是她們都要懷疑,她們是不是錯了?這一次,這種憤怒,似乎就已經達到了巔峰,她們再也不能忍受!!

  空中狂風大作,『呼呼』聲從火別墅裡傳來,她們回頭,只看見從火堆裡,有一輛灰色的飛機慢慢的破土而出,破火而重生。

  她們都跳著歡呼了起來,橙小妹坐在上面,冷冷的戴著耳麥,不到一秒飛機就停在了她們面前,落在地上。但是她依舊俯瞰著她們:「你們到底上不上!」

  「上,為什麼不上!!」小四綠卡卡已經快速的爬上了飛機,然後一臉笑容的向姐妹們揮手。天下幾乎就沒有正真會讓她犯愁的事情,因為那個男人,她們的父親曾經告訴過她們,如果有人得罪了你們,你們就要以十倍的力量還擊。只是一直以來,顧忌太多,所以,她們一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受到了威脅。可是這一次,她們絕對不會再妥協,絕不!

  五個女孩都坐上了飛機,飛機緩緩起飛,向東方的某個島嶼方向飛去,這一次,帶著勢必的心。

  四季島位於東南方向的群島中,屬於中國的群島之一,同樣也是私人島嶼,在三十年前,這座島嶼就已經屬於了這個組織,狂焰。權傾全亞洲的黑暗力量,無論是軍火,還是外貿,娛樂,房地產,珠寶等任何一個業界都有涉足的組織。他們做著生意,同樣也無限的擴張著黑暗勢力,霸佔壟斷了整個亞洲的軍火生意乃至成為亞洲第一的黑暗組織。而他的領導人,就是羅科籐,那個軍事怪才。

  四季島,就是狂焰的基地和總部。它雖然是一座孤島,但是沒有信號允許,任何一個生物進入方圓五百米範圍,都只有一種下場,死無葬身之地。軍事防範,比任何一個基地還要嚴密,地址隱蔽,比任何一個基地還要難尋。

  而此時此刻,男人坐在大堂上,那最高處的位置上,鑲著五彩的寶石,高墊的背椅直立,金色閃耀銅光暗沉。而下面,更是有著五十個作為一路排向大門口,一路下去鋪著紅色的地毯。各堂主們各自坐在位置上,謹慎的低著頭,不敢出一聲大氣,只等最高位的男人發號一聲。男人有著及耳的短髮,黑絲柔順。有著英挺的五官,整張臉,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依舊是三十多歲的樣子,英姿勃發。他全身更是散發著雄壯的霸氣,此時此刻更多了幾分戾氣,讓下面各個堂主更是一言不敢發。

  「今天讓各個堂主從世界的各個地方趕回來,我想你們也都猜到了幾分我到底要做什麼。」男人摸著手中的茶杯,瞇了瞇眼,很好的藏著自己眼中的戾氣,只是霸氣未少一分一毫。他正要再次開口時,旁邊佇立已久的男人卻忽然聽聞另一個傳訊者的話,臉色頃刻間大變。男人立即上前俯在羅科籐的耳邊輕喃:「Boss,不好了,小姐們遭到了導彈伏擊。現在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什麼!!?」他凝神氣變,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只是瞬間,他似乎就明白了許多,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眼裡的戾氣爆發,不再隱藏。他轉頭告向男子:「你去讓莫娑來見我,立即,馬上!」

  「是。」男子領命,立即就轉身,快步的向後院走去。

  下面的一干堂主看見他的臉色突變,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他難以琢磨的眼神,讓各堂主們更是提著心到了嗓子眼兒,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向自己開了刀。

  而後院,坐在香樟樹下,彈著古箏的男人,有著一張妖艷的臉蛋,白色的髮絲長及耳梢。雙眼寫著淡化的疏離,讓任何人也近不得,唯有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才能近立身旁。

  魏斯來到後院的時候,先是被他的琴聲所迷,反應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他走近站在莫娑身旁的男子,也是莫娑唯一的親人,莫佑,同樣陰冷厲害的角色,十五歲時就取得全國武術冠軍,二十歲就已經是狂焰第二把手的男人。莫佑雖然沒有他叔叔長的漂亮,但是卻英俊男子氣概了許多,雖然仍舊帶著一股陰冷的美麗,卻被他身上的氣勢所攝,讓人輕視不得。

  「莫娑先生,Boss讓你馬上去前廳一趟。」魏斯冷冷的開口,然後才看向身旁的莫佑。

  莫佑蹙了蹙眉,卻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看向自己的小叔叔,歲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跡象,三十歲的莫娑,依舊還是那麼美麗。

  莫娑慢慢的站了起來,緩緩的看向魏斯:「什麼事情。」

  「我想,先生做了什麼事情,一定比在下還要清楚。先生自己去了,比我還明白吧。」魏斯不卑不亢,話語間也毫不隱藏對莫娑的輕視和不滿。

  莫娑毫不在意,莫佑卻臉色一沉,手快速的摸向自己的腰間,卻被莫娑快速的用力按住他的手腕。

  「我知道。想必那幾個丫頭這次是在劫難逃,他才會這麼生氣。」莫娑淡淡的笑著,那般傾城的容貌,讓魏斯又是一愣,卻又更是鄙夷。死人妖,蠱惑我們Boss,還總是致小姐們於死地!

  「叔叔,你……你對四兒做了什麼!!?」莫佑的臉色一變,聽出了話裡的真正含意,立即緊張的問道。

  「啪!」莫娑卻是一巴掌冷冷的對上了他的臉,然後低吼而道:「閉嘴,早就對你說過,不要對任何人產生感情!!現在,跟我來!!」說完,就不再看莫佑一眼,轉身就向外面的世界走去。他知道,這一次羅科籐不會輕易地饒了自己,他早已做好了任何準備。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0:59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0 PM 編輯

第二話 狂焰新主

  莫娑來到前廳的時候,所有的堂主都抬了頭,第一次直面這個男人。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頭髮,傾城的容貌,男生女相,淡漠的態度,幾乎震懾了所有人的心。而他們都知道,他們的主子喜歡男人,對女人從來沒有興趣,而莫娑,是唯一能配上他的男人。

  莫娑走到了他的身邊,低頭看著羅科籐輕喚:「籐,什麼事情。」表面一副平和,事不關己。心裡,也並不害怕半分。

  羅科籐抬頭就看見了莫娑的臉,還是那麼的讓他心動。但是這一次,他快速的隱藏起自己的愛意。」『騰』的就站了起來,冷視上步以前,緊緊相逼而近,讓莫娑一步後退,但是直面而對的眼神始終沒有閃爍。

  「莫娑,我知道你的心裡戰術很好,但是這一次,你別和我玩兒這些。這一次,如果她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就是你的命……我也不想再留著!!」狠話一出,莫娑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看著他有一些不可置信。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他們高處的凌勢都微微發瑟。

  「Boss,我叔叔他……」莫佑上前伸出右臂擋在莫娑的身前。

  「下去!」

  「下去!」兩個男人卻同時對他低吼,都拿著憤怒的眼神看著他。

  「Boss,小姐她們……小姐她們的飛機回來了!!是波動一號機,信息已經傳達入島內!」魏斯接了一個電話,就立即興奮的大聲向羅科籐宣告。

  羅科籐的眼神閃過一絲驚喜,而莫娑則是閃過一絲詫異,卻又被自己急速的隱藏,沒有一個人看見。羅科籐又看向莫娑,眼裡才多了一分溫和:「你下去吧。她們沒有事最好。晚上我會去找你!」

  莫娑卻輕輕的勾起唇角,帶了分邪惡的勾著唇角冷冷的輕呼:「你怕她們會殺了我?」說完,就轉身不再看向他,轉身就向後面走去。他嘴角的邪惡漸漸變得冷硬:「算你們命大!下一次,可就再也沒有這麼好運了!」

  莫佑停在了那裡,沒有打算跟著前行,眼裡帶著一分期待和渴望。

  羅科籐這一次,眼裡更是寫滿了高興,風雲頃刻變,整個大廳的氣氛立即變得不一樣。他們都知道,Boss有五個寶貝女兒,雖然是收養的,但是說是視如己出那毫不過分。他對她們寵愛有加,任著她們五個逍遙而玩,一直以來都沒有參與幫中事務,所有見過她們的人少之又少。

  而她們五個雖然處處自由,卻一個比一個出色。據他們所知,除了武藝,她們還有各自的特長,老大最在行數據資料,幾乎是個黑客天才。老二是個武器天才,製造出一款又一款新型的武器,更是個神槍手。老三是個改裝機動天才,只要是能開動的機動車,無論是天上的還是地上、海裡的,開起來的速度,都是她的強項。老四雖然沒有什麼特長……如果拆彈速度也算的話。老五則是個神偷,幾乎沒有她不能到手的東西。

  而這一次,緊急叫回世界各地的堂主回來召開會議,似乎就是為了這五大千金的事情。他們的眼裡似乎都帶了絲期待,想要見見她們的廬山真面目。

  還不到兩分鐘,就聽見了飛機降落的聲音,然後就看見五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不到一分鐘她們已經跑進了大廳,然後直接衝上了最高層的位置。所有人都驚訝了,半張著嘴看著她們的每一個行動。

  傳聞裡可沒有說過……她們看起來……都只有十七八歲啊……而且那個,穿著水綠色裙子的女孩子,是不是只有十四歲而已?這就是傳說中,後繼有人的,狂焰五大千金!!?所有人的眼睛幾乎都要落下來,瞪大了眼懷疑的看向他們的Boss羅先生。

  羅科籐笑琢顏開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熱烈的要擁抱她們。

  「老爸!!我可想死你了!!」

  「老爸!!」

  「老爸!!」飛進了羅科籐懷裡的是四女兒綠卡卡和五女兒藍雪,還有三女兒橙小妹。她們都緊緊的抱著了他,幾乎是掉出了眼淚。只有老大粉旋兒和二女兒紫菱冷冷的站在一旁,只是看著他們。

  「我也想你們啊,你們看,老爸的皺紋都長出來了!!」羅科籐可憐兮兮的指了指自己的臉,委屈的看著另外兩個毫無所動,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的女兒。而下面的若干堂主們噌目結舌的看著又是另一個模樣羅科籐,更有甚者揉了揉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度再次加深。

  「想個屁啦!!你這張越來越年輕的臉哪裡像五十歲的人!!你看你,我們差點死了誒,你都不關心,現在來假惺惺說想我們!!我們才不信呢!!還有,你讓你的小情人兒莫娑給我出來,你問他……嗚嗚……你幹嘛捂我嘴……!!」溫情還不到五秒,就被四女兒綠卡卡猛的一推,然後就開始了喋喋不休,準備長篇大論的教訓這個老頭兒,卻不想,他還敢捂她嘴!!?

  「四兒閉嘴!」他收了收笑顏,故意板起了面孔。看她似乎乖了些,才放下了手。這個小丫頭,最不怕死的……真是讓他最頭疼。

  「我為什麼要閉嘴!」一得到自由,她就又再次瞪著眼睛低吼了起來:「你自己明明就不管我們了,不是麼!」。而四大姐妹各自抱懷的站在她的背後助陣,瞪著他。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今天本來就是要讓你們回來的。剛好,你們自己回來了。不管是為了什麼,現在當著各大堂主的面,這個重要的消息我可要鄭重的頒布了!」羅科籐立即正了正色準備頒布重要消息,也只有這個消息才會讓這幫丫頭害怕吧!想起來,他就有些興奮起來,至於家務事還是不要在外人面前解決了。

  他輕輕的咳了咳,看了看似乎知道場合問題的五個丫頭:「今天,我就要正式的退位,將狂焰的當家席位穿給我的女兒,四兒。以後,她就是你們的主子了,狂焰的生死也是她全盤操控,榮辱興衰都是她的責任!!希望各大堂主,都能盡全力的支持她,她還年輕,但是絕對年滿十六歲!這不是兒戲,是鄭重其事的宣佈,不許任何人發出異議!好,散會!!」一口氣說完,手勢一揚,收場。不待五個丫頭反應過來,羅科籐帶著魏斯快速的閃人,向後院的走去。

  站在一旁,原本是癡癡發呆的看著某人的莫佑也僵住了身子,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的天方夜譚。是的,天方夜談。這麼大一個……權傾亞洲的組織,他就交給了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下面幾乎所有的人都和莫佑有著一樣的想法,都用擔憂的眼神看著高處的站在最前面的水綠色身影,用擔憂的心想著……狂焰的未來何在啊!!

  而當事人,直接暈倒。四腳朝天,遭受過大的打擊暈了過去。

  所有的人,擔憂不減,越來越深。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0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0 PM 編輯

第三話 翹家

  「啊!!!氣死我了!!這就是他對我的懲罰嗎!!?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一聲怒嚎從房間裡傳了出來,不待多久,就聽見門『碰』的一聲被人推開,然後就又聽見另外幾個聲音:「四兒,你冷靜!!現在你去了,不就是正是中了他的計了!!而且你想,你當當家的多好啊,沒有人比你合適了對不對?」

  「屁!!為什麼不是你二兒?為什麼不是一一,小妹,小五!!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就是我比你們敢罵,不就是我最衝動,他這是整我!!整我!!就算是計,這也是赤裸裸的陰謀,陰謀!!我都成了這當家的了,我什麼都不怕了,我要去找他說話,讓他給我收回成命!!」幾乎要嚎出肺來,撼動了整個四季島。

  另一廂,正在天台上看著星星的羅某人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陣抖動,然後就聽見若有若無的吼聲傳來。他有些啼笑皆非,搖了搖頭,一旁的魏斯好奇的看向他:「Boss……」

  「噓……以後你的Boss是四兒。我是你先生,可記牢了?」含著笑,卻依舊有著無限霸氣的男人,擦了擦天微望遠鏡的外表。心裡卻在輕笑,四兒這丫頭,肺活量不小啊。不去當長跑運動員,真是可惜了。可惜她個子嬌小,腿太短,還被他收養過來。

  「是。先生……小的也非常好奇,為什麼……就是四小姐?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不是都比她強麼?」當魏斯聽到這個消息,也著實嚇了一跳。不知道,先生是怎麼想的。

  羅科籐卻只是冷冷的勾起唇角,再次拿起望遠鏡看起了星星。許久,在魏斯以為會再次等不到答案的時候,羅科籐卻開了口:「為什麼……就是因為,她沒有那幾個孩子厲害,她性格粗魯,大大咧咧,愛衝動。但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是最細膩的孩子,對這個位置,最沒有慾望。她的心底,是最純良的。五個孩子都不在乎這個位置,所以這個時候四兒要來找我,她們才都拉著她,她們的心計都比她要多,她們不想讓自己走上我的路,沒有一個人願意。你可知道?」

  魏斯著實冷汗了一身。五個小姐都不想要這個位置?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啊,都少狼匹看著,望著,垂涎著的地方。連莫娑,誰都知道,他也是為了這個位置而來。看來,女人不過就是女人啊。

  「不過,可不能完全的小看了她們。她們是不屑,不是不能。」羅科籐輕輕的笑了起來。「一一最沉穩,精明,也最高傲。二兒最淡漠,這孩子心冷,或許連我也不相信。三兒表面冷清,卻是最溫順的孩子,四兒是脾氣最不好的丫頭,但是心底最善良。五兒表面最懶,但是沒有人比她精明,就是一個腹黑的丫頭。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他最擔心的,就是四兒。怕她被人欺負,所以他要做些什麼……做些,讓她成長的事情。

  魏斯似懂非懂,還沒有穩住腳,卻感覺腳下又是一陣,隱隱的又聽見了吼聲傳來:「為什麼--!!!!」魏斯感歎,年輕,真好。

  口乾了,舌燥了,人累了……

  綠卡卡躺在人體的最下面。她的小胳膊小腿兒被她們幾個各人抱著一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分離了……她心裡默默的淚,到現在,終於接受了下午老頭子說的是什麼事了。老頭子也想的出來,竟然要她繼位!按照本領,不該是她。按照技藝,不該是她,按照年齡更不該是她啊!!太過分了,不過就是當著幾十個堂主說出了他的真實年齡麼,不就是當中喊了他的心上人大名麼,小氣巴巴!!哼,她就是不要,不要當這個累人的職位。老爸還那麼年輕,為什麼要來浪費別人的青春呢?而且上面頂著一一,二兒,三兒,怎麼著也不該她,就是倒著來,也不該!!可惡的莫娑,都是你!如果你不在我畢業的狂歡夜埋個導彈,我們也不會氣憤的衝回來,讓我挨這個彈子兒!她決不能讓事情就這麼發展下去……她要想辦法,想辦法……四兒,沉著,冷靜,衝動是魔鬼,是魔鬼。

  「她睡著了嗎?」

  「應該睡著了。二兒的胳膊上有一攤哈喇子都是她的。」

  「喲喲,還磨牙呢,她有這麼多惡習啊?要不要把她搬上床啊?」

  「噓,不搬了,小心她醒了。快輕輕的離開!」四個人一人一句,終於是放開了她早已酸麻的手臂和腿腳,然後掇手掇腳慢慢閃出了綠色的門。還好心的把燈關上,屋內變得黑漆漆一片。

  過了大約半分鐘,地毯上的人動了動,睜開了自己靈活的大眼,然後很快的適應了黑暗裡的景象。她立即蹦了起來,摸了摸自己嘴角故意流出來的口水,拌了拌嘴,她平時才不會磨牙流口水呢!如果不做的真點,怎麼騙走這些一個比一個擋路的女人。

  現在,她要開始打包!!她要實施她剛才腦海裡臨時擬定的策劃,她要翹家,她要去歐洲列游,她要給老爸看,她就是下定決心了不會做這個當家,她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丫頭,她要翹翹翹!對著黑暗中的鏡子陰冷的笑了笑,卻一點也猙獰不起來,失敗!她快速的帶著自己少之又少的行李,然後拿好了一大摞現金藏進箱子裡的內衣裡,她才不會笨的拿著銀行卡讓他們查出行蹤呢,哼~!

  提著小箱子,她掇手掇腳的推開了門,然後很快速的閃出了門縫,再矮著身子躲過了一束束打過來的燈光,最後靈巧的身子最終消失……

  躲在三樓暗處的四個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看著她的身影消失都有些擔憂。

  「一一,還是你猜對了,她竟然裝睡來騙我們!鬱悶啊,小羊都會撒謊了。」藍雪磨著指甲,輕輕的歎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這麼做或許是對的,反正,那是她想做的。我支持她。」橙小妹冷冷的說,言語間還是藏不住的對四兒的擔心。

  「小妹說的對。我們應該是支持她的。但是現在我們怎麼辦……?四兒走了……這個差事會不會快速的落在我們身上?」紫菱開始擔心起真正的問題來。

  「很有這個可能……」粉旋兒摸著自己的下顎,瞇了瞇眼,卻輕輕的一笑:「我們當然要向我們的新當家學習咯。翹,真是個好典範啊……」

  「我們也走?老爸會不會氣的得心臟病?」橙小妹又開始擔憂起來,那真是一個很難想像的畫面。

  「這就當是他漠視莫娑對我們行為的懲罰了。而且,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二兒很是高興這個決定,想起來,都有些興奮。

  「但是,我們都不能在一個地方。要分開來。這麼,老爸找我們,也不好找啊~~」磨著指甲的藍雪輕輕的啟唇,冷冷的笑意在唇邊擴散。

  粉旋兒讚許的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現在我們可以分頭行動了。一切注意安全,必要時保持聯絡!現在,散!」說完,四條身影快速的就消失在拐彎處。只留下一地的黑暗。

  月季的香氣飄進了窗簷,窗邊凌著兩個男人的身影。

  身後略高的身影抱著身前的白髮男子,吻密密的從他的脖子延至耳朵,一路向上,纏綿極致,帶著一絲禁忌的淫靡,卻在耳朵邊停下,再也沒有擴張領土。

  男人霸道的眼神落向窗外,最後一個也走了……他輕輕的笑,五個丫頭,還真是沉不住氣啊,看來,這考驗,真的是……值得。他輕輕的張嘴,咬了咬莫娑的耳朵,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莫娑,如果,你再在我的眼皮底下對她們動手動腳,我就讓你的這裡……」他的手慢慢的來到莫娑的心臟處,輕輕的畫著圈:「不再跳動。」冷冷的話,不包含一絲感情。惱是他,莫娑,是羅科籐最愛的男人,也不可饒恕。

  他輕輕的推開莫娑,轉身向外面大步的走去。莫娑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靠著窗簷,坐在冰涼的地板磚上,十年了……他以為自己做的很好……他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他的最重要……所以,他肆無忌憚,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棋差一步……原來,在他羅科籐的心裡,最重要,終究還是她們……

  所以,他更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他的心裡,只會更怨恨,這種恨,幾乎瘋狂的侵入了自己的血脈和心臟,無藥可治。

  樓下的莫佑,輕輕的靠在窗簷邊,雖然聽不見樓上的話,但是他全部看見五個身影全部的消失。他輕輕的勾起唇角,很好,綠卡卡,我怎麼能讓你逃脫呢?我的四兒。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2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1 PM 編輯

第四話 火拚初遇

  一個月後意大利羅馬

  手裡的計算機劈里啪啦不停的按著,坐在床上盤著腿的東方少女此時此刻正揪著眉,望著床上的一對錢發愁,苦惱。窗外陽光正好,但是她再也沒有心情去玩耍,一頭倒下,幽幽的歎氣:「唉……要是她們也在就好了……一一可以炒股,二兒可以賣武器,三兒可以開賽車賺錢,五兒可以偷金銀珠寶,她們都可以賺錢……我呢……什麼也不會。卡被凍結,相貌太弱智,童工不收……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現在現今只剩三萬美元了,難道我要被老爸給逼迫回去?」她猛的一下坐起來,想起那個畫面,老爸意淫的抱著莫娑,誇張笑著,而她一個人可憐的坐在最高處的位置可憐兮兮的處理一大堆事務……她親愛的姐妹們則在一旁搓著四人麻將……

  「不要,不要!!!」她立即伸手揮了揮自己胡思亂想的,綠卡卡,你沒這麼弱的,你至少也是個十七歲大學畢業小青年啊,雖然長著一張招搖撞騙的娃娃臉,個子也不太高,但至少你有比常人高那麼一點點的智商!今天晚上,對,今天晚上就上街去找點法子,不能這樣坐吃山空。偶爾打一下工,陶怡情操。想著想著,她便滿意的笑了,拿著枕頭放在自己的臉上,準備睡覺。

  夜晚的羅馬,霓虹燈還在閃爍不停,城市依舊和白天一樣的繁鬧,為這座古老悠久,有著古老傳說的城市添加了一個份不同於白天的美。摸著鼓鼓的錢包,小小的人兒滿意的從低下賭城走了出來。哼,讓你們一群賭鬼看不起我,就是要端端的贏了你們的錢,才對得起人民。一身傲然的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早已跟著五條高壯的身影。

  嘴角的笑,淡然的勾著,純真的臉頰終於是染上了一抹讓人看不清的邪惡。大大的眼睛半垂著,在眼瞼出落下一排整齊的剪影。一個拐彎,昏黃的路燈突然變得一閃一閃,再一個猛然的回頭,五個高壯的男人被她撞了一個現行,都有些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她愣是兩秒才反應了過來。

  她打了一個慵懶的呵欠,微微抬頭看著這些強壯過頭的肌肉男:「你們幹什麼!!一直跟著我,貌似我沒有那麼傾國傾城的容貌,也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打劫都不看對象的!!」本是慵懶的聲音,卻突的一震,大眼一瞪,愣是帶了幾分怒氣,讓幾個男人面面相覷。

  她說的是純正的英文,所以他們都能聽懂。但是依舊是毫無行動,終於憋了半天的對持,最中間那個大胖子才有些兇惡的說道:「中國小姑娘,看你這麼小胳膊小腿兒,不想讓我們廢了你,就自動把今天贏得所有的前都交出來!!」

  綠卡卡不好意思的掏了掏耳朵,然後一臉抱歉的看著男人:「這位大象哥,你說什麼?原來你們從我在賭場就盯著我了?靠,我這樣的人,你們也好意思搶劫?沒聽過不對兒童犯罪啊!!」她一點也不臉紅,臉皮厚厚,非常好意思的咬重『兒童』這兩個字。五個大漢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綠卡卡心裡一聲『切』,看來也還是有點良心才知道要變臉色。不過,她可是最討厭別人對她以貌取人!她一個冷笑,知道這些人不拿到錢也是不罷休的,罷了罷了,自己也有好幾個月沒打過架了,就當拿這些大象練練手腳。正要擺開姿勢,卻聽見一聲『碰』,然後地面就輕輕的搖晃了幾下。她瞪大眼,什麼情況,空氣裡怎麼瀰漫著自己最熟悉的味道……炸彈……?正在疑惑間,已經看見五個大漢連忙抱頭鼠竄,不再管綠卡卡,連打劫都放棄了,可見出什麼大事了。

  站穩了腳步,她的臉色沉了沉,早就知道這個離羅馬最近的賭城一直有些黑暗事件,但是她不知道這些人竟然這麼的明目張膽,這樣的猖狂。遠遠的聽見槍擊的聲音,聽起來陣仗不小,而且有些激烈。她的心臟似乎有些興奮起來,這外國人拿著槍火拚的樣子這是讓她越想越期待。她輕輕一躍就落在了圍牆上,然後腳步輕盈的向那彈煙味的方向急步而去。風揚起,如海藻一般落在背後的發,好不美麗。

  趴在牆角里,她紅著眼才看見兩種顏色的衣服,原來是兩個幫派的火拚啊……子彈火藥像雨一樣的穿行,但是倒下的人少之又少,想也知道,現在的人,幾乎人人都有防彈衣……這不是純粹的浪費子彈麼。瞇著笑,像欣賞電影似地,她輕輕的爬在牆上看著這些人激烈的拚命。哦,那位仁兄,電棍這種武器太缺德了,還有那位,你那麼大的一把刀多不公平啊!!血液裡像是多了興奮劑一般,她絲毫不覺得有任何與自己相關的因素,對她自己來說,她只是一個路人甲。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綠卡卡爬在牆上的身子微微一僵,像是看見了這一輩子她所見過的,最耀眼的男人。他就像是一個神,希臘傳說中的阿波羅,渾身充滿了力量,那般的霸道之氣。用石雕來刻畫,用金色來籠罩。他的身後跟著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都是滿臉的嚴肅。而他,那麼的威嚴,那麼的冷峻,那麼的完美。完美的身材,完美的五官,完美的一切。他淡然的穿梭在子彈雨林間,那般的淡然,一顆顆子彈自他身旁擦過,都不能傷到他一分一毫。黑暗能代表他的氣場,太陽卻是代表他的氣質。真是一個……極致的完美那男……卻是那般的矛盾……讓她的心,猛的跳漏一拍。

  她輕輕的捂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看著男人的臉,感覺到自己原本是一身的興奮,此刻卻冷靜如水下來,平和無比。

  男人身後的黑衣人,都舉著大型的機槍,看見男人輕輕的舉手,那些高大的男人都舉高了手中的重型武器,面對著這這些混戰中的所有人,無論是那一方,都開始了猛烈的掃射。彈殼不停的落在地上,血液四撒,人體一個一個的倒下……血腥味都被子彈的味道掩埋,不消一會兒,大部分的人就已經陣亡……這一次,讓綠卡卡真的認識到了,什麼叫做慘不忍睹,慘絕人寰。

  男人終於是擺了手,那些黑衣人才罷了手,他們的臉上,始終都帶著冷漠的殘酷。她的心,忽然有些涼,雖然她從小就生活在黑幫,但是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麼多人死在她死在她的面前,不準備再待下去,輕輕的委下身子準備離開,卻忽的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給她直覺的,那是這個男人的聲音。她停下了動作,輕輕的抬頭,看見男人面對著那些還沒有死的小部分人冷冷的說道:「堪比、羅拉德,還不滾出來麼。」言語間的冰冷無情,讓人直打寒顫。

  話音剛落,就看見兩個男人都趴在地上,跪著向男人行來,一個比一個發顫的聲音惶恐而道:「茉拉米堪老大,是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男人瞇了瞇好看的眼,輕輕的睨視著地上的人,用極其殘冷的聲音緩緩道:「在我地盤火拚,爭奪著微小的管轄權。既然要拚個你死我活,那麼你們還活著幹什麼。怎麼不都去死!還有今天所有用的槍支,竟然都是從我茉拉米堪家族偷出來的!!」話語間毫不藏著對兩個男人的鄙夷之色,嘴角的笑更是陰冷的勾起,卻更顯無情強勢!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也不知道是被羞愧的無地自容,還是因為什麼。如果知道茉拉米堪要來,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今天晚上行動的……但是事已至此,何不再來一次死拼,反正也活不了了!!兩個原本怒仇而對的男人跪在地上輕輕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在所有人都猝防不及的時候,同時掏槍舉手,對著面前臨近的男人就扳動扳機。

  槍聲沒有響起,兩個男人卻都僵硬的倒在地上,滿臉的不可置信,連扳機都沒有扳下……就已經斷氣。他們的咽喉,都恨厲的插上了白色的撲克牌,一牌致命,兩牌齊發。男人身後的黑衣眾人才反應了過來,都上身而前,對著地上的兩個大佬猛力的開始掃射,雖是徒勞,但是也是洩憤,竟然窮寇反擊,只是頃刻間,兩個人就已經成了馬蜂窩!

  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臉色的男人,輕輕的扭頭看向右方,那個只是一瞬間就救了他的人,是不是就藏在哪裡?他實在好奇,是什麼貓兒藏在哪裡,竟然有如此本事。他輕輕的勾起唇角,邁步向那邊走去,毫不猶豫。

  而收起撲克牌的某個小人兒,終於再一次知道,衝動是有後果的,而且,後果很嚴重。當務之急,就是逃!!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3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2 PM 編輯

第五話 要定你

  她低下身子,轉身就向高牆後跳去,落入院牆裡的小花園。一路急步而走,沒有幾下就從牆內跳到了另一面圍牆,再蹦上了高牆上,身子往下一縱,沒有聽見身後有任何的異動,本以為很容易就可以擺脫男人,卻沒有想到,沒有安全著陸,自己卻落入一雙堅硬的手臂中,被他穩穩的接住,一抬頭,她的心裡一聲咯登,愣著睜大了雙眼瞪著他,看著這個男人。

  他有黑色的頭髮……茶綠色的眼眸……薄而性感的唇……雕刻般的臉型線條,高挺的鼻樑。真的是好俊的男人……完美的五官融為一體,讓她的心,小小的受了撞擊。微風吹起她額角的髮,連帶著腦後的一大把海藻髮輕輕的在他的手臂上拂動。僵硬的手臂,被柔弱的撫摸……他的雙眸,輕輕的瞇成了一條細縫,低著頭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女人。一張娃娃臉,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小胳膊小腿,絕對不會超過一米六。白皙的皮膚,如瓷鏡般無暇的臉頰……精緻的五官……一雙大眼愣愣的盯著他,讓他的心輕輕的軟開。

  還是一個孩子。他的心裡莫名的一緊,看著這個異國的女子,心裡竟然狂熱的升起了一股慾望。一股他最熟悉的慾望。見鬼,只是第一眼看見這個小傢伙,他竟然……竟然……!!他立即放下了手裡的小人,讓她站在了地上,然後冷冷的看著她輕輕啟唇:「你是誰。」面上依舊只是對陌生人的冷清,只是多了一份探試。

  「先生,我只是路過!!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她立即摀住了自己的耳朵,臉上更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一雙大眼輕輕的眨著,還帶著微微的委屈,望著男人茶綠色的眼眸,不斷的閃爍。

  男人伸手就捉到了她的下顎,然後輕輕的身俯低頭,湊近她的臉:「小東西,告訴我。你今年多少歲。」

  「……」她有些防備的看著他,男人近湊的臉,讓她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緊張,她微微有些發澀,卻還是要故作無事的壓下自己的緊張。盯著他,一臉無辜:「先生,你要幹什麼啊……?我還未成年,你不可以對我犯罪哦~~」她此時此刻完全不知道男人眼裡濃烈變深的東西意味著什麼,她只是以為男人要殺她滅口,不讓她有機會去報警或是指證什麼。如果要單對,當然這個男人不一定會是她的對手,就是再來十個男人,她也毫不畏懼,關鍵是……她自己,一點也不想與這個男人為敵,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從心裡面的抵抗。

  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看著她的小臉,卻冷冷的在她耳邊吹氣而道:「你不用再做戲下去。你竟然一點也不害怕我……剛剛救我的人,就是你,小東西。」

  她一個寒顫,知道男人看出了她的真面孔,便也不再裝下去,立即伸手推開了男人好看的臉,心裡輕輕嘀咕:幹嘛總是要讓她的心裡砰砰砰的,很是難受!她揉了揉胸口,瞪著他,用不知好歹的語氣低聲吼道:「既然你知道是我救了你,就知道我不會對你不利。讓開,本小姐要走了!!」

  他的眼裡看不出一絲笑意,伸手一攬就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她哇的一聲大叫:「你放開我啦!!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該死,孔老夫子的話你們這些鬼子怎麼會知道。你放開我,放開我!!」十七歲,還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那個時候的綠卡卡,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人大咧咧的抱在懷裡,還是那樣的強勢霸道,她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掙不出半點力氣……

  「既然你都說了。我就要對你付出實際行動,告訴你,我是多麼的感激你對我的出手相助。」他眼眸裡的寒光輕輕掠過,嘴角輕輕勾起邪惡的微笑。在她還沒有更多的反應時,男人的唇已經快速的俯下,輕鬆的就奪去了小綠的初吻。而後者暈暈乎乎的,只感覺到男人火熱般燙的舌,伸進了自己的嘴裡,她的腦袋轟的一片,一雙大眼不停的眨著……直到男人放開了她,還有些暈暈乎乎,聽見男人一邊抹著她性感唇角的濕潤,一邊用極致低沉的聲音問道:「告訴我,小東西。今年,你多少歲了?」

  「十……十七……過完年,就是十八歲……」說完這句她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要回答的話,才反應了過來的立即捂著自己的唇,驚恐的瞪著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胸前覆上了一隻堅硬的手掌……她輕輕低頭,驚愕的看見男人的大手正『光明正大』的摸著,捏著自己的胸部。

  而且那個爪子摸了左邊,又移到右邊,絲毫不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更過分的是,男人臉色不變,只是帶了分邪惡的盯著女人胸前的柔軟:「看來,小東西的身材……還挺讓我感到驚喜的……原來,是這麼的棒……」挑逗的言語,一點也不吝嗇。嘴角邪肆的笑,反而讓人感覺到更加的魅惑。

  這一次,受了侮辱,逆血上升的綠卡卡再也不能放著自己的豆腐被人吃了還傻呆呆的了,她伸手一個巴掌就向男人揮了過去!男人只是輕輕的閃過,然後一隻手捉住她揮過來的手,另一隻手攬上上了女人的細腰,戲虐般的微笑著看著女人:「小野蠻,我喜歡。」瞇了瞇眼,就看見女人已經按著他的肩,一個靈巧的翻身,到了他的身後,長髮輕輕拂過他的肩,慢慢的滑落。她伸手就摸到了他的前胸,然後拉著男人的手臂就要向後擰去。但是男人的勢力也不容人小覷,她的身手,更是讓他有了興趣!他輕輕瞇眼,就已經快速的轉了身,拉著女人的小手臂,然後就將她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懷裡。

  與此同時,一個硬硬的東西已經定在了他的腹部。他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什麼。這個小女人可以用撲克當武器,手槍對她來說,又只是什麼東西呢。但是他笑了,帶著非常自信的微笑,俯頭看著她。他就是知道,這個小東西不會對他動手。

  她看著他的笑,覺得那是異常的刺眼,但是她就是扳不下扳機,對,他贏了,該死的微笑就看透了她!!她的臉,變得有些囧然,紅透了的蘋果般,扔了從他身上快速摸來的手槍,然後憤然的轉身冷冷的對著男人:「不要再讓我遇見你。」

  「那可沒那麼簡單,小東西。你的仁慈,並沒有讓我打算,放你離開。」男人強烈的氣勢猛烈的襲來,她還來不及轉身,就立即意識到了不妙,頸間一個輕微的刺痛,下一秒身子就再也無法動彈。

  男人輕輕的轉到了她的身前,手指拂過她的臉頰,輪廓的線條,一寸也沒有放過。

  「你是誰?小小年紀……竟然如此不簡單。不過,管你是誰,今天,我都要定你了。聽見了麼?我要要定你了,我斯而撒曼,要你。」他俯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舔咬著她的耳朵,讓她不停的戰慄,卻毫無辦法。只能定定的瞪著他,心裡卻在哀嚎,綠卡卡,沒有想到,終有一天,也有你栽的時候……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5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2 PM 編輯

第六話 報恩

  但是……等等,斯而撒曼……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些熟悉?還來不及多想,她的身子就已經被男人輕鬆的扛起,然後她只能看著男人高大的背……肚子和胃,一陣翻江倒海。該死的,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他又不會失傳了很久的中國點穴功夫……而她,就是死死的定住了,定住了!!

  她趴在他的背上,突然有一種未知的恐懼襲上了她的全身,腐蝕至四肢百骸。

  「臭男人,你放開我!!放開……再不放開我,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悠揚的呼喊穿的又遠又長,似乎宣洩著吶喊者有著怎樣的怒氣。而男人,充耳不聞,步子依舊散漫,悠閒,彷彿肩上扛著的人,根本就只是一片小鴻毛,毫無重量。

  她被重重的扔到了床上,全身大汗如瀑。卻依舊動彈不得半分,只能怒睜著自己的雙眼,如銅鈴般。而這時,也才真正的看清他的面容。輝煌燈光下的他,是如此的英俊攝目,讓人絲毫移不開眼睛。

  男人盯著女人姣好的面容,中國美的精緻五官,竟然讓他看也看不罷休。明明她不是自己見過最美的女人,基本上只能算是中等姿色,明明她沒有特別耀眼的光芒,但是,就是耐看。而自己一路走來,身體的慾望竟然也絲毫沒有退去,竟然在看到她圓睜的眼眸時,愈加的炙熱難熬起來。他慢慢的俯下自己的身子,雙腿跨開霸道的跪坐在她的雙腿半側,湊近他的臉龐,熱氣灼人的俯近她,微微聞到了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這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一個東方女子,一個只有十七歲卻有著娃娃一般面孔的女子,一個充滿了謎身份不明的女子。但是,他斯而撒曼看上的女人,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在第一面,就讓他狂烈的想要她……

  她的心,幾乎就要蹦出來。心裡的緊張,似乎只要一開就能聽到顫音。她想要伸手推開這個男人,但是他越來越近的身體,越來越灼熱的氣息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而他茶綠色的眼眸裡,寫著的慾望……還有此時此刻抵著她小腹的堅硬,再蠢的人也知道……他要幹什麼!!

  「喂……這位先生……雖然你很帥……雖然你很迷人……雖然你身材很好……雖然……雖然此時此刻你慾火焚身了……但是,請你冷靜。我們……只是陌生人……而且,我實在沒有興趣和一個外國人發生點兒什麼……最主要的是……」她實在不想把自己的初夜交給一個陌生人啊!!

  雖然心裡不是那麼的牴觸……就是那般奇異的竟然毫不感到反感,但是……她綠卡卡絕對不是亂來的人。不然,十七年了,連個初戀都沒有……她很會把持,很會把持,再加把勁兒!

  「小東西,那你說怎麼辦?你已經完全的挑起了我的興趣……難道你想放了火,然後就看著我自燃自滅。」他的唇一寸寸的吻著她的唇,碾轉反側,似乎只是玩著,並不打算深入的纏綿。但是,她依舊不自主的一陣陣戰慄。

  「先生……」

  「叫我斯而撒曼。」他冷冷的低言,不再管她的話,探舌就深入她的唇齒間,不停的吮吸著她唇內的甜蜜,將她剩餘的話全部的堵在肚子裡,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綠卡卡竟然有些沉迷。似乎……又是享受。頸間一陣刺痛,她知道,自己能動了。但是,她依舊躺在他的身下,動彈不得。她……竟然不知道,該要怎麼做。伸手推開男人?她猶豫間,感覺衣服下擺一涼,男人的手已經從她衣服的下擺伸了進來,膝蓋輕輕一頂就劈開了她的腿間。她心間一陣恐慌,伸手就用力的抓住男人的手腕,雙腿更是用力的加緊不肯鬆開。抬頭,迷茫而帶著微微驚恐的望著這個男人。

  嫣紅的唇,輕輕的抵咬著,迷離的雙眼,就似一隻受了驚的兔子,那般的……可愛。他微微的抬起手,吻住她的手背。看著小女人,他勾起魅惑的笑:「小東西,給我。」

  她搖了搖頭,但是意志早已不堅定。只能拚命的抵住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誘惑,不要放電了!!她堅決的啟唇,似乎有些怒氣:「我不要和人發生一夜情!!」她是清醒的,她沒有被迷惑!!

  他卻笑了,快速的低頭吻住她的脖子。熱氣撒了一個頸間:「為什麼不,難道你是不敢。我在報恩啊……你是我的恩人,今天晚上……我都是你的……呵呵……小東西……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這麼伺候你……那我……我可以馬上就離開……」似笑非笑,語氣間卻全是暗昧的冰涼,絲絲扣進了她的心扉,再也無法無視。

  她一個翻身,將男人壓在自己的身下,微微的喘著氣,看著男人,她不自覺舔了舔唇角發現是那麼的乾涸。她低低的趴近他的臉,長髮如瀑般的傾瀉而落。她有些紅潤的喘息:「斯而撒曼,你就挑逗我吧。你會遭到懲罰的,這麼對待一個未成年人!!你實在……實在……太可惡了!!」說完,她就洩憤似的張口咬住男人的唇。

  她豁出去了,這個男人喋喋不休,一直在不停的勾引她!!反正她怎麼也無法討厭這個男人,那麼來個一夜情又不會太吃虧!誰說她不敢的?她就沒有不敢做的事情!!一夜情算什麼,她就給他一個!!衝動而又暈頭的綠卡卡完全不知,自己已經完全的陷落進男人挖好的深坑,此時此刻,他唇角的笑,化去了最後一絲冰涼,變得完全的癲狂慾望之色。

  她的吻,很青澀,幾乎不知道該要怎麼辦。她的手,很粗魯,胡亂的扒著他的衣服,幾乎恨不得把他的衣服統統撕爛。但是,她的表情,是那麼的美。一張俏臉紅了個透,一雙眼睛輕靈的眨著,一張嫣紅的唇就在她的上方。

  他的手當然不會擱置,終於開始了完全的掠奪。衣服一件件的落下,嚶嚀一聲聲的低低回應……也許有痛楚,還有更多的歡愉快樂。

  這一夜,明明就是初識,他們卻擁抱的那麼緊,汗珠混為一體,染濕了兩個人的身體……分不清,誰是誰的。

  這個夜,才剛剛開始。他們是欲男和暈女,此時此刻,月色儂人,異國相近心,牡丹開,玫瑰放,終其一生的糾纏才剛剛開始。無休無盡的纏綿火拚……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3 PM 編輯

第七話 黑對黑

  陽光散漫的落進窗內,撒在白白的地毯上,隨著拂動的窗簾,微微擺動的絨毛如銀雪般的美麗盈潤。一雙赤足慢慢的落下床沿,踩在雪白的絨毛上,腳步輕盈無聲。腳裸處,一條細細的紅繩輕輕的環著雪白的肌膚,光滑如玉,透明白皙。她輕輕的彎下身,雪白的背裸上,佈滿了十幾個紅色的潤點,彷彿是激情後唯一留下的證據。白色的內衣,淺黃色的T恤,超短牛仔褲……還有一條粉色小內褲。女人輕輕的回頭,看向床鋪,發現沒有任何的異動,才又赤裸著雪白的身子向衛生間輕步挪去。

  擦拭了身子,穿戴好一切。她再次輕輕回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脖子上都是點點的腥紅,而眉間,更是帶了一分……歡愛後的媚態。這張娃娃臉……似乎也微微有了變化。她摸著自己的臉,無力的做了一個鬼臉,綠卡卡,既然你都做了,就不要後悔,雖然是一時衝動惹的禍……但是好歹,你自己也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這只是一夜情,一夜情而已……但是,就像是勉強了自己,她有些無力的轉身,坐在了馬桶上,就這麼發起呆來。

  一夜情……從來沒有發現,自己也能發生這種事。而且還是……和一個同門中的老外。腿間還是一片酸痛……她微微的詛咒外面的男人,是他無度的索求才讓她這麼的痛苦。突然想起,剛剛撿完衣服,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了他的臉。在太陽的照耀下,閉著眼睛的男人,竟然有一張竟似於天使的臉蛋。雖然這個天使……長的有些狂野。

  雖然他很帥……雖然他身材很棒……雖然在床上,他即使依舊霸道,但是也極盡溫柔……雖然,不對,她是要向他的缺點,不是優點!!她猛然的起身,打開水龍頭,用力的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她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不要亂想,不要!!冷靜,清醒!

  再次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似乎清醒了很多。臉上掛滿了水珠,眉目間恢復了以往的清雅。她舒心的歎氣,拿紙巾將水珠擦掉後才伸手將頭髮攬了些到胸前,遮住脖子上的紅點,然後抬起頭向門口走去。

  一拉開門,就有一堵黑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抬頭,對上一雙茶綠色的眼眸。男人伸著自己修長的雙臂,撐在門框上,高大的幾乎擋住了整個門縫。淡漠的眼眸裡,此刻全部都是站在面前女人的影子。他只是套了一條長褲,甚至沒有拉上拉鏈,她還能從微微敞開的褲口間看到裡面的CK內褲。她慌忙的抬起自己的頭,一路上去,看到男人平坦的小腹,123456,my gad!!他有六塊腹肌!!?而再往上,她忍不住一閉眼,該死的意大利佬,長個胸毛了不起啊!!自以為性感,卻不知道她被刺得多疼……想到這裡,她臉一紅,再次抬頭大膽的看向男人的眼睛,這次毫不示弱。

  「先生,如果你打算一直站在這裡,我完全不反對!!但是,請你先讓我過去,可否?」她抱著自己的雙臂,回以淡漠的眼神,努力的藏去眼中微微的羞澀。

  他輕輕的勾起自己的唇角,伸手挑起她的下顎,用低沉的聲音低柔的輕輕吐氣:「小東西,要去哪裡?」

  「我的名字不是『小東西』!還有,我去哪裡,似乎與你無關。」輕輕的打開他的手,她發現自己,依舊無處逃生。

  「哦?名字。」命冷的口吻,不容她的反駁。

  她嗤之以鼻,伸手就拽住他的胸毛,狠狠的咬牙,就像一隻被惹怒的小獅子:「斯而撒曼,我告訴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最好全部忘記!!我會當做沒有這件事!!還有,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依舊只是,陌生人!」

  「放手!」他冷冷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冷冷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他的眼裡,迸發著冷漠的氣息,愈加的陰冷起來,盯著她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

  綠卡卡挑了挑眉,看見男人眼裡陰鷙的恨光,自己卻嘴角輕佻,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鬆,反而更緊,而他連眉都沒有輕蹙一下,只是眼裡的陰鷙慢慢的散去,隴上了一層她看也看不懂的陰冷。

  「怎麼?惱了?昨天晚上怎麼不惱?如果我把這個東西全部刮掉……應該是你們男人最恥辱的事吧?我到是很期待的想看,你憤怒發火的樣子呢……」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猛然的攬過她的頭,冰冷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嘴,她眉間輕蹙,出乎意料的看著他的眼睛,手上的力道一鬆,指尖觸到的毛髮竟然是那麼的柔軟。而他戲虐的閃過一絲笑,狠狠的咬了她的唇,一個吃痛,她立即反應了過來,用力的推開他。

  他輕步一退,讓開了門縫。她大步的就跨了出去,捂著自己的唇,雙眼冒火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斯而撒曼,你又吻我!!你……你……你無恥!!」

  「我警告過你,讓你放手。這就是懲罰。如果有下一次,那麼我咬的地方……」他的眼,帶了一絲意淫的滑過她的身體,極快的視線,已經讓她忍不住泛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她抱著自己的雙臂,防備的看著他,心裡又是氣憤,又是羞怒。

  他輕輕的勾唇,轉過身去,將完美的背部曲線背對著她:「如果你再不離開,我保證,我會在這太陽底下,再要你一次。」眼眸裡閃過的詭異不再陰冷,反而多了一絲趣味。「你的身材,我倒是很滿意……」

  綠卡卡一瞪眼,轉身拔腳就向門口快去飛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門猛烈的搖晃,他才回過頭來,看著門板,輕輕的摸了自己的嘴角,似乎還在回味著她的味道:「小東西,很快,我們就會再見……我相信……一定會很精彩。」邪魅的勾起唇角,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怎麼肯能輕易的就放她離開。而且,他對她的身體,可是滿意的很呢。

  她喘著氣的坐在花園裡,摸了摸額頭的汗,抬頭看向頭頂的太陽,正值炙夏的天,越來越熱。自己……怎麼就落荒而逃了呢?簡直是……簡直是太沒有出息了!!她懊惱的抱著自己的頭,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人生第一次,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愁苦起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7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4 PM 編輯

第八話 第一黑手黨

  她嬌小的身影剛剛離開,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從拐角處慢慢的走了過來,最終停在了她剛剛出來的門前。

  白皙蒼勁的手指輕輕的磕在門上,卻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屋內的男人頭也未回,只是輕輕的拿過床頭的煙,漫煙而燃。白衣男人輕輕推開門,窗簾在一瞬間被鼓到了最大的限度,飛飛揚揚,勁風而掃,一屋的涼意。白衣男人有一頭金色的髮絲,白皙的臉頰有著俊美纖細的五官,眼角帶著溫和的暖意,淡淡的如同墨染的一副畫,如同一隻淡雅的花靜靜佇立。

  「看來昨天晚上你很盡興。」男人溫和的笑著,慢慢的走到沙發邊做了下來,逕直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茶,開始悠閒的細細品嚐起來,眼角卻輕輕瞇成了一條細縫,想起剛剛倉惶而落消失在另一個拐角處的嬌小身影,卻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看來這傢伙變了口味啊……

  男人輕輕回頭,身上早已穿上了黑色襯衣,將完美至極的身材很好的藏了起來。煙頭掐滅,他抬頭看向白衣男人,輕輕一勾唇角卻不帶一絲暖意:「叔叔雅興極好。昨夜幫派火拚後的小事兒,你處理的應該很好吧?」嘴角陰冷的翹起,毫不掩飾。但是他是完全相信的,相信這個男人,瓊斯.茉拉米堪,他的五叔叔。而他沒有提起那個小人兒,也並不打算向任何人提起。

  只是言語間的冷漠,瓊斯就已經知道,斯而撒曼並不想提起關於任何的那個女子的話。不過……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玩味,到是讓他更想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是,他知道不是現在。

  「一切順利。連帶他們所用剩下和還沒有走私運出去的火槍彈藥等共是二十箱,全部繳回。」抬頭淡淡的回答,卻至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過,但是態度裡的尊卑謙和卻淡淡的沒有隱藏。

  「唔,那件事怎麼樣。」比較滿意,男人也慢慢的準備坐下,伸手剛剛拿過茶杯,眼神卻無意的落在白色的地毯上,一根紅色的繩子落在上面,耀眼而又可愛。他輕輕的勾起嘴角,直起了身慢慢的走了過去。蒼勁的手指輕輕一勾,就落在了他的手心,透明般的潔淨,卻又是大紅色的鮮艷。他尤記得,它的主人,那雙潔白纖巧的腳勾住自己的腰……儘是那般的銷魂。那個小人兒……他眼眸裡輕輕的落進一絲淡然的溫暖,只是一瞬又站了起來,還沒有轉身,就聽見瓊斯歎息一聲。

  「唉……」瓊斯.茉拉米堪擺了擺手,輕輕的站了起來,早已看見那根紅繩,卻不知道原來他認得那是誰的東西,也沒有多想,反而有些憂愁的看著斯而撒曼的背影輕輕說道:「第一次,一個女人,那個美女明星她對我不感任何的興趣。所有的美男計都用過了……而她明確表態,只要你去。」輕輕的勾著唇角,似是無害的微笑,眼神裡卻藏著無盡的期待,期待看好戲的戲謔。

  男人一扭頭,佈滿了雙眼的懾人威嚴讓瓊斯再次微笑,看,豹子也有發怒的時候。而倒霉的人,只會是讓他處於發怒狀態的倒霉鬼。

  ***

  慢悠悠的向花園外走去,一路走過來,都是極其豪華的轎車。她回頭看向自己昨晚棲息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磅礡的一座賓館。她輕輕的抱著雙臂,瞇了瞇眼,腦袋慢慢的清醒過來。《Emperor Hotel》燙金的幾個大字。昨天是被他直接抗來的,所以自己也並沒有怎麼在意。但是……她輕輕蹙眉,霍的抬頭,皇帝九點?這不是意大利第一黑手黨茉拉米堪家族旗下的第一產業麼?等等,她的腦海閃過無數個片段,昨夜,那兩個被殺死的頭目在求饒的時候……不是正稱呼他為茉拉米堪麼!!?他的名字是,斯而撒曼.茉拉米堪!!?

  啊……!!她的臉上閃過各種糾結情緒的顏色,又是悔,又是恨,又是無奈,又是苦惱。終於是拔腳就向大街快步的走去,攔下一輛的士就快速的離開。

  賓館裡,她快速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衣服、內衣、襪子、鞋子,還有手提!手一頓,她又快速的拿出了手提,盤著雙腿坐在床上就攤開電腦,手指快速的操作,黯淡的屏光在她的臉頰上一閃一閃。她的手指停下了敲動,只能一瞬不眨的盯著上面的文字介紹。

  斯而撒曼.茉拉米堪,二十七歲,身高一米八七。純血統意大利人,二十歲接手意大利最大黑暗家族組織茉拉米堪。兩年間,黑暗勢力擴展極為迅速,已經遍佈整個歐洲,上個世紀在美洲消失的勢力漸漸攏回。軍事,娛樂,航空,地盤,賭城等生意在他的改革策略下已經在歐洲市場占最重要的角色。行事果斷,霸道,陰狠,對待敵人從不手下留情,冷血,冷酷,如同地獄修羅的一個男人,至今單身。

  看著這封郵件,她微微的有些閃神。這是旋兒剛剛立即查好給自己發來的郵件,上面的信息著實讓她有些吃驚。在昨天,她本來以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黑幫頭目,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同行中的同行。這個男人……竟然如此來歷,她真的是恨不得讓上天用後悔藥砸死自己!!自己竟然把第一次,給了一個黑幫老大?而且這個黑幫老大還不是一般的老大……是一個大了自己整整九歲的英俊,陰冷的男人!!她煩悶的捂著自己的頭,他會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應該是什麼也不知道的。那麼,她更應該立即就逃走!對,馬上離開這裡,再也不要遇上這個男人!

  拖著箱子,她快速的出了賓館,正在櫃檯結賬,晃眼一看,卻忽的瞪大了雙眼,看著坐在外面花園裡正與一個女人交談的中國男人。男人一臉燦爛的微笑,完全沉浸在與女人的邂逅中,絲毫沒有發現大廳裡綠卡卡如蛇般毒恨的眼神。

  「小姐,這是您的餘額,請收好。」櫃檯小姐一臉微笑,卻有些抽搐的顫抖著手將手中的錢遞給綠卡卡。

  綠卡卡立即反應了過來,看向櫃檯小姐,一瞬不眨。

  美麗的櫃檯小姐心裡一陣發毛,聲音忍不住微顫的發著抖:「小……小姐……請……請問你……還有什麼……是嗎?」

  一個大大的,如向日葵般的笑容立即擴散在臉上。東方少女一臉可愛的看著美麗的櫃檯小姐,用極其溫和的聲音說著:「親愛的小姐,如果有中國男人來問起我,請你一定不要告訴他。不然,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哦~~千萬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美麗的臉蛋~~!」一個媚眼連環的拋了過去,然後就拖著箱子快速的向後花園走去。臉上的笑容也急速的隱去,剩下的只有殘忍的陰冷。

  魏斯,你竟然找到了這裡!死老頭,為了讓我繼位,你竟然讓魏斯找到我的行蹤!好,算你有本事!魏斯,你最好不要找到我,不然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7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4 PM 編輯

第九話 墨染男人

  拉著小箱子,她刻意的將頭上白色的太陽大邊帽簷壓到最低,淡綠色的飄帶一打一散的拂過臉頰上嬌嫩的肌膚。走到後門,要路過一小片的花叢,連帶掃過的花香隨著落地的花瓣,碎碎揚揚一地。門口的侍從拉開爬滿綠色籐蔓的大鐵門,恭敬的低下腰等著她的離去。腳步有些並不急,卻絲毫不緩慢,步子剛剛跨出鐵門,卻聽見身後一身疾呼傳來:「四小姐!!四小姐,等等我……」

  「該死!」沒有回頭,她也聽出了那是誰的聲音,一聲低咒,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魏斯一臉急切的向她奔來,臉上帶著狂野的興奮,彷彿尋找了幾百年了,終於是見到她,一路疾走的向她而來。

  她一個陰曆的眼神,看向惶恐的奔到花園的櫃檯小姐,她一臉欲哭無淚的望著她,急忙的擺著自己的手,搖著頭,張著嘴型喊著:「是他自己看見了你的背影……」

  綠卡卡回過頭來,眼裡微微的閃過殺意,手卻快速的按住自己的行李箱,微微側目看向就快要走近自己的魏斯。她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讓他抓回去,不然,怎麼可能有資格,成為狂焰的女當家。

  魏斯見她就站在那裡,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漸漸的走近了她,微笑堆了滿臉,好看的皮囊如沐春風般的清和。腳步緩了下來,他定在了鐵門口,看著她恭敬的彎了腰,雙手放在膝蓋上,頭用力的低下:「四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魏斯。」她輕輕的低喚,始終沒有抬起自己那張過於稚嫩,此時卻寫滿了陰厲的臉,魏斯抬頭,卻能看見她隱隱勾起的唇角,心裡的不安正在擴散,卻聽見她清晰的中文一字一句:「本事不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我。我該怎麼獎勵你呢?」

  「什麼?」他有些錯愕,這也算短?都一個月了啊……已經是他的最長歷史了。魏斯有些莫名其妙,還沒反應過來,只看見自己眼前黑影一掃,他反射的快步向後退去,定眼一看,綠卡卡已經拉著箱子大步的向馬路跑去。

  「小姐!!你等一下……」魏斯一件形勢,知道自己還是疏忽了,心下一急拔腳就向她跑去。卻看見她手中的箱子還豎立在地上,她小巧的身子已經凌空落在了拖桿上,只是微微傾身,她就劃著輪子向馬路的對面駛去。魏斯站在原地,瞪大了雙眼用力的瞪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安全落地,她拉著箱子轉了臉,終於是露出了帽子下的那張臉,種滿了陰笑的稚嫩,但是卻讓他那般的毛骨悚然。

  這就是,他們狂焰五小姐裡面最弱的麼?她的身子即使再輕盈,也不可能那般輕巧的站在拉桿上面,而拉桿一點彎曲也沒有,箱子還怪異的向前滑去。她出手的速度,連他這個幫內執事第一名都看不清;她的身子輕盈到……他從所未見。他和所有站在街道上的人一樣,都愣直了雙眼,而心裡閃過最強烈的念頭就是,她真的是那個,最弱的人嗎?

  車子一輛又一輛的快速駛過,魏斯焦急的橫穿過了馬路,站在她站過的位置,一路望去,沒有一個嬌小的背影。很急速,她再次消失在了他的視線內,好不容易才捕捉到的背影……卻又再次弄丟。Shit!!魏斯氣憤的一腳,用力踢在一旁的停在街道邊的車輪上。終於是暫時放棄,轉身慢慢離開,至少他知道,她現在還在這座城市,那麼,小姐,他真的是很期待他們的下一次見面啊……淡淡的勾起唇角,卻無半絲笑意。

  她捂著自己的唇,看著窗外漸漸離去的男人,終於是忍不住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實在太蠢了,哈哈。我就在他的面前,這個傢伙竟然看不見……哈哈哈,不就是多了個防彈玻璃麼……哈哈,妄你平時聰明,卻一時糊塗。」是她太讓他高看了呢?還是真的只是他的一時疏忽。她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她知道自己暫時躲開了,而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離開羅馬。

  但是,車子裡的氣氛似乎有些怪異,她皺了皺眉,終於是將自己貼在玻璃上面的臉移了下來,慢慢扭頭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男人正扭著頭,一臉笑意的看著她,而眼裡更是藏滿了玩意,讓她的心突的一下,才意識到,情急之下,應該是鑽錯車了……

  前面的司機,戴著一副墨鏡,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始終沒有回頭,卻低低的用意大利語對輕聲問著男人:「五爺……現在是……還要不要去『羅莊』……」

  「去,為什麼不去?」

  坐在一旁的綠卡卡看到男人再次猛烈射來的目光,趕緊解釋:「那個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做你們的,我只是進錯車子了……鄂,我馬上走!」說完就拿著自己的箱子,快速的開了車門,然後像隻兔子一樣快速的溜走。不到三秒,車門卻再次快速的被拉開,然後她再次溜了進來,坐在座位上就開始喘氣:「該死的魏斯,竟然堵在路口,該是猜出我還在這一片了……」中文裡毫不掩飾的怒意,讓一旁的男人蹙了蹙眉。

  「走吧。」男人輕輕的轉了頭,卻只是撐著頭,看向窗外,不再看向綠卡卡。

  車子真的啟動起來,向前駛去。綠卡卡一臉陰鬱,看向男人,有些惴然,卻還是輕輕的問道:「先生……我是個陌生人呢?你為什麼不把我一腳踹下去?」

  「你有難,不是麼?我很樂於助人。」男人轉了頭,看著她輕輕的笑。綠卡卡這才看清,男人有一頭金色的髮絲,有些耀眼,但是她知道,這種顏色的髮絲大街上全部都是,但是,他的卻異常的好看,異常的乾淨。男人還有俊美纖細的五官,完全不似西方人五官都是那麼的粗大。眼角有著淡淡的溫和之色,讓綠卡卡想到國畫中的墨染畫,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幅畫,淡淡的墨染,卻那麼的深刻而又悠遠。

  她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一旁,第一次,看見一個人的笑之後,她完全不知道,該要怎麼去對接。車子輕輕的駛過懊惱的魏斯,向羅莊駛去。

  車子剛剛到了羅莊,她就下了車,站在車邊異常誠懇的向男人道謝:「真的很謝謝你,先生。如果以後再見,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名字。」男人的頭撐在窗簷邊,看著她,始終輕輕的微笑。

  「……我叫,Green。」她輕輕的回以微笑,然後轉了轉帽子,將綠絲帶轉到腦後,就轉了身拉著箱子向大門口走去。

  男人瞇了瞇雙眼,嘴角的微笑依舊不落的掛著,前面的黑衣人卻回了頭看著他有些遲疑,還是問出了口:「五爺,要不要……」

  「不用。她自己會回來的。走吧。」笑,很自信,讓人毫不懷疑。車子緩緩向莊園內駛去,車窗慢慢的搖上,與她背道而馳。他在那裡守了一個上午,怎麼可能真的讓她就這麼走掉?呵呵,很高興認識你,Green。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我很期待。

  她渾然不知本後那陰險的笑容,只是感覺,天氣不是一般的燥熱。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0:11 P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5 PM 編輯

第十話 太無恥

  汗如雨下,她站在樹下,等著路過的Taxi,但總是一輛又一輛滿載而過,樹蔭灑落在她的帽簷上,一點一點的空隙映出陽光的碎點。臉頰變得潮紅,因為燥熱,綠卡卡踮著腳有些焦急的探望著前方,緩緩看見有一輛白色加長的勞斯萊斯轎車向這邊駛來,她蹙了蹙眉,竟然有有些好奇,開著這等名車的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並不是很在意,靠著樹桿脫下帽子,扇著微微的熱風,眼睛卻落向大門內。沿著潔白的理石,勞斯萊斯緩緩的開向最中央的建築群,戴著禮貌的侍童立即過來慇勤的要開門,一個黑衣人卻快速的從階梯上走了下來,輕輕一個撂倒,就將侍童扔到了三米遠去。有些咋舌,這下子引起了綠卡卡的興趣,什麼樣的人,開門都是如此的大牌囂張。

  隱隱勾起唇角,帶著一絲玩味的邪惡,就那麼靠在樹上盯著院內的風景。

  健碩修岸的黑衣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冷著面孔拉開了車門,然後輕輕啟口說了句什麼,綠卡卡並不能聽見,但是卻望長了脖子,看著緩緩從車裡出來的人。

  當男人從車裡出來的時候,她的心猛的跳漏了一拍。從來沒有想過,會再次見到這個男人,至少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再次遇見。那晚發生的一夜情,一面面纏綿的場景像流水一樣從眼前落果,她的臉變得爆紅,身子不有自主快速的藏到了樹後,帽子更是掩住了自己半個面孔。心臟有些輕跳,她的手微微的用力按著它,再抬眼看去,他依舊是那麼的霸勢奪目。整個人一出現,所有的男人都會黯然失色。一身黑色西服的他,身子被襯托的更為偉岸修頎,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神秘的暗沉色中。

  他下了車卻慢慢的走向另一邊的的車門,然後極為紳士的拉開了車門。她有些詫異,她以為,向他這種男人,應該是意大利沙豬的,竟然會給人開門?她好奇的繼續望過去,看見男人的手輕輕的牽著一隻雪白的玉手,然後拉著就出了車門。

  那是一個極其妖嬈美麗的女人。一頭狂妄的波浪金髮,一雙濃眉媚眼,一副高挺的鼻樑,還有一雙性感的紅唇。胸前高挺的聳立幾乎要落出來的暴露,纖腰被大紅色的禮服緊裹,顯得盈盈一握般的纖弱。原來他喜歡這種內型啊……這種妖嬈性感的女人。她的心,突然有些發堵,該死的男人,既然你喜歡的是這種類型,幹什麼還要來招惹自己,害她一時沒有把持住,讓自己在十七歲就失了身。想起來,心裡更是憤憤不平開始低咒男人。

  看著男人輕輕低頭,在女人的手背親吻,然後是臉頰。這是國外的禮節,綠卡卡當然知道,但是看到男人那張薄唇,想起它滑過自己身體時的戰慄,又是一陣氣結。「綠卡卡,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這個男人才把你吃了,現在又有了新目標,而且這新目標的待遇比你的好多了!!所以你的憤憤不平實屬正常!!」她不斷的遊說自己,準備轉身離開,但是腳步就是死都挪不動。

  她一個回頭,憤憤的盯著已經拉著女人消失的在大廳門口的男人背影,眼神中發出了無比怨恨的毒光:「斯而撒曼,你欺人太甚!!對我用扛的,對美女就用勞斯萊斯!!我綠卡卡可不是廉價貨,你要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低咒聲剛剛結束,女人就拖著小箱子向羅莊內大步的走去。

  至少,要攪他個天翻地覆,自己才能平衡。想起來,真是不錯,她得意的笑了。

  遠遠的,她將行李箱放到了花叢中,然後就悄悄的從另一邊的窗戶跳進了大廳,踩著軟軟的地毯,她像貓咪一樣彎著腰慢慢向中央靠去。躲在一隻大花瓶後面,她悄悄的探頭,才發現從門口到最裡面的窗戶都有黑衣人一直守立。而且,他們的褲腰裡,絕對的,每一個都有一把德國A6手槍。她的心裡輕輕的歎道,不愧是意大利第一黑手黨的當家啊,約個女人,都是這麼大的排場。整個大廳,只有一桌人,只有他們兩個坐著,只是為了這個女人。

  她隱隱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的氛圍,卻始終沒有發現突破口在哪裡,輕輕低頭想了想,暫時沒有任何的突破。算了,該來的感覺,一定會來,當前的事情,就是要好好的懲治一下這個男人!瞇了瞇大大的雙眼,她側耳開始竊聽他們的私語。

  該死,竟然放了隔波擾!她戴著竊聽器都毫無作用,她看著男人輕輕的低笑,看來真的不能太小看你,竟然做的如此周密,約個女人,談個情,也會放個隔波繞,讓任何帶有電子磁器的高科都無法發揮任何作用。

  她瞪大雙眼,看向男人和女人。決定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出去搗亂。

  花瓶很大,完全的擋住了她的身子,所以沒有人發現,早就有一隻靈巧的小貓鑽了進來,還虎視眈眈的正對著這裡最優異的男人。

  男人有些慵懶的撐著頭,睨視著女人,輕輕的勾起唇角,卻帶了幾分邪魅的酷味。而女人嬌媚著臉,彷彿在聽男人講話,雙眼裡閃過一些猶豫,卻還是回答了男人的問題。而男人挑了挑眉,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女人,唇角的邪魅不改。

  女人慢慢的起了身,向男人走了過去,靠著男人坐了下來,然後野性的對著男人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綠卡卡瞪大雙眼,竟然調情?隔著桌簾,她看見女人的腳輕輕的向左邊挪去,似乎再磨蹭著男人的腿,而左手也慢慢的向男人身下移去……

  綠卡卡瞪大了雙眼抬頭看向男人的表情,竟然無動於衷?還是隱藏的太好?就在綠卡卡疑惑的時候,男人的右手卻行動了,握著女人的腰,慢慢的向下滑去。

  綠卡卡倒吸一口涼氣,這裡……這裡大庭廣眾,他還有那麼多手下……雖然都戴著墨鏡,就算是看見了什麼也當做沒有看見,但是……這個男人是不是也太禽獸了點?太缺乏人性了,太無恥了。她搖了搖頭,壓下心頭強烈的郁氣,站了起來,彎著腦袋就向最角落的窗邊衝去。

  所有的黑衣人措手不及,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只看見一團黑影衝向了裡面,然後就聽見了一陣哭天搶地的意大利吶喊:「爹地啊,你不能不要我啊……我千里迢迢來到羅馬就是為了找到你啊……你真的不能不管我啊……我不能睡在大街上啊……爹地!!雖然我已經十三歲了……但是也畢竟還是你的女兒,你不能視若無睹啊!!」

  嬌小的身子撲在女人的胸前,用力的磨蹭那團柔軟,哭著喊著自己的孤苦無助和委屈,好不真實。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0:27 P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56 PM 編輯

第十一話 毀屍滅跡

  只是瞬間的動作,所有的黑衣人立即反應了過來,動作整齊而又迅速的從衣服裡摸出手槍,手指扣著扳機準確無誤的對準嬌小的身影,只要稍有動作,這個場面就會變得血光渲染。

  金髮女人早已被嚇得血色全無,一個驚呼就用力就推開了身上粘過來的少女,然後一個輕呼就往男人身上鑽去。

  而男人在看到綠卡卡的那一瞬間,眼裡閃過的驚異和疑惑整整維持了五秒,在看到她隱藏在頭髮後隱隱勾起的唇角時,饒是心底所有的興趣都湧上了心頭,他淡淡的勾唇看向這個小傢伙,卻什麼反應也不做,當然,他很清晰的知道,這裡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動不了她。她出手的速度,可是連他都讚賞呢。

  她慢慢的抬頭對上他的眼睛輕輕的微笑:「你說對吧,爹地?」眼神對上他滿含笑意卻沒有一絲暖意的茶眸,她輕輕的一瞪,眼裡竟是凶意:死男人,讓你泡妞,遇到了我綠卡卡,休想安生!

  他輕佻眉梢,摸著自己的下巴,擁著懷裡的軟玉香體,眼神卻輕輕的落在東方少女的身上:「十三歲……我十四歲的時候,並沒有去過東方。」他罷了罷手,身後的黑衣人皆收起了手中的槍,但是透過墨鏡射過來的陰厲神光並不少一分,但是卻有帶了一分好奇的探究,十四歲……他們的Boss大人,就有了私生子?

  「我的媽咪如果聽到這句話,真的是要傷心死了……雖然她真的已經翹了,但是她為了給你生兒育女,千辛萬苦的把我拉扯大,你怎麼可以這麼薄情的連自己發生過的一夜情都忘記掉了呢?雖然我的媽咪對我說過,這個一夜情的效果並不是太滿意,而且她也並不是很歡愉,但是……至少也蹦了一個意外的我出來……」抽抽泣泣聲音,抖動的肩部,還有流出捧著臉頰的手指縫的眼淚,幾乎沒有人懷疑她的話。卻又細細的開始考量,一夜情的效果不太滿意……並不太歡愉。所有人懷疑的眼神都落到了斯而撒曼.茉拉米堪這個像神一般的男人身上。

  那是神啊,身上發出金燦燦光芒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有缺點?

  隱隱的,沒有人看見斯而撒曼的嘴角閃過的抽搐,他懷裡的女人也拿著懷疑的神色看著他,有些猶豫,卻並沒有起身。

  「很好。那麼現在,你是想要我怎麼做!」斯而撒曼慢慢的站了起來,推開懷裡的女人,眼裡的興趣愈見加濃,話語間的危險雖然淡淡的,但是每一個人都能真切的感應到。都繃緊了神經,不敢有絲毫的動彈,只是看著他慢慢的向她走去,一步一步。

  少女的肩膀還在抽動,似乎沒有看見男人正向自己走來的步伐。她嗚嗚咽咽繼續道:「也不怎麼樣,自然是……」自然是?自然是怎麼樣她並沒有想到,因為她並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輕易的默認!她一個抬頭,男人已經欺近自己,得意忘形的自己竟然毫無警惕,自顧的躲在手掌後面偷笑!有些糟糕……

  她輕輕的後退兩步,有些赫然的對著男人傻笑:「沒想到黑道勢梟這麼快就認了私生女,真是讓我意外啊……」

  「小東西,不要對我裝傻!」他一手捉住她,眼神卻一個閃爍,一個手臂緊縮將她攬在懷裡,護在身下就向碩大的花瓶奔去。風呼呼的在耳邊狂烈的呼嘯,她驚疑未定,抬頭看見他堅硬的下顎,耳邊除了風聲,還有驚鳴刺耳的槍聲。

  兩個人的身子剛剛滾到花瓶後面,就看見那個來不及逃走的金髮女人已經『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血從她的腦袋處慢慢的漫出,那雙含情嬌媚的媚眼此時此刻愣直的瞪大,再無生氣。

  她一個驚呼,斯而撒曼的手緊緊的摀住了她的唇。她抬頭看向他的臉,沒有一絲意外的神色。她挑了挑眉,難道他早就料到會發生這些事?難道……他知道會有人襲擊他?只看到一半的黑衣人都追了出去,整個羅莊立即聽見漫天的槍擊聲,還有男人痛嗷的哭喊。還有一半的黑衣人持著槍在屋內慢慢巡視,不敢絲毫的輕舉妄動,他們知道他們的Boss還在這裡,這些暗藏的殺手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棄這次機會,所以他們的警惕性比外面那些混戰的人還有提高一百倍。

  她慢慢的拿下他的手,看著他張著嘴型無聲的說道:「斯而撒曼,你的仇家還真不少!遇見你就沒有好事,每次都很衰!」一個白眼,卻讓他越發覺得懷裡這個女人的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嬰兒肥的肉,手感很好。

  她恨不得打掉他的手,正要提手,背脊的神經卻全部提升,還來不及起身,身前的花瓶『碰』的一聲,爆裂開來,碎了一地,驚慌滿廳。

  「靠,真造孽!這可是古歐的文物花瓶誒,至少值四十萬英鎊……」連連歎息,卻也不忘伸手拉著男人的手快速的向窗戶跑去。

  他低頭看向她的手,白皙纖細,卻又很小,很有肉感的軟骨。此時此刻,竟然拉著他,去逃命。斯而撒曼的眼神裡,流過一種連自己也不懂的神色,很怪異,連帶感應的還有熱熱的捂在心臟那裡的鼓動。

  兩個人敏捷的快速越過窗簷,輕輕的落在了地上。她一個轉身,趴在窗沿上看向大廳內。兩個中山服的黑衣人拖著倒在地上已經死了的女人就快速的閃出大廳外,而斯而撒曼的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傷到他們。

  綠卡卡有些怪異的看向斯而撒曼:「你的手下也太菜了吧?」

  他隱隱的勾著唇角,眼裡一閃而過的陰厲之色越加變得的狂野。

  「Veily。很好,果然是你們!毀屍滅跡,做的也太招搖,還是在我的地盤!」看著他的臉,沒有一絲笑容,甚至是殘忍至極的冷酷,她卻一點也不害怕,腦海裡閃過的信息是Veily這個組織。迅速在意大利拔起的華僑黑暗組織,雖然沒有茉拉米堪家族龐大,但是已經嚴重的威脅了這些古老的意大利家族。這身穿中山西服的人是Veily派來的?毀屍滅跡……難道目標只是那個金髮的女人?斯而撒曼似乎知道這些殺手會來,為什麼在這裡坐以待斃?難道是……掉長線,放大魚,他斯而撒曼另有目的?

  此時此刻的綠卡卡,倒是十分好奇了起來,看向男人的神色又複雜了幾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0:29 P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0 10:43 PM 編輯

第十二話 血流恨意

  她看了看大廳,所有的黑衣人都奔了出去,而此時此刻的前花園一定是一片激戰,只聽見了槍聲了痛嚎聲就已經讓人感覺到血腥的麻木。綠卡卡抬頭看向斯而撒曼,這個頃刻間就可以翻雲覆雨的男人,她輕輕的眨眼,卻意料中的問道:「你有什麼計劃?今天這場激戰,是不是你原本就計劃好的?我是不是……又來錯了?」

  他俯首看著她稚嫩的臉頰,眼裡竟然帶了絲認真的神色,輕輕的勾唇,霸道而低沉的說:「不,只要是你來到我的身邊,那麼永遠都不會是錯誤。」說完,就不顧她驚愕的眼神,攬著她的腰就起身再次向大廳裡跳去。大廳裡已經沒有半個人,他將她按在一個沙發後面低聲命冷道:「你就在這裡,知道嗎?不是我,誰來了,也不要跟他走。」說完就不再看向她,大步的向大門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她的心,是那麼的驚愕。第一次,有一個人擋在了自己的面前,第一次,一個男人明明知道她應該不是簡單的人,卻還是保護了她,讓她待在安全的地方,等著他。心臟狂野的跳動了起來,看著男人的背影,彷彿就是被籠罩在黑暗中的夜神,慢慢的突破光芒,連她也看不清的模糊起來。

  她頓了頓,輕輕的對著男人消失的方向勾唇:「喂……男人,我想幫你。想要,再一次幫你。」也許,他並不需要她的幫助,但是至少她做了自己心底最想做的事情,至少是此時此刻此情景。

  她起身快速的向那抹光芒走去,步子毫不猶豫。

  停在門口,看著整個前花園激烈的場面不禁都有些毛骨悚然。三十幾個茉拉米堪家族的黑衣人對二十個Veily組織的黑衣人。明明是一場懸殊的火拚,卻遲遲久攻不下,地上倒下的十個人,卻有六個都是茉拉米堪家族的。階梯上,花朵上,石柱上,地板上,竟然都是血跡。高科技武器,在這麼長時間內,竟然還遲遲沒有分出勝負,看來這兩個幫派的人,都是不可小覷的真正實力派。

  她抬頭快速的搜尋著斯而撒曼的身影,槍林彈火中,她看見他那般的從容不迫,雙手兩槍,快速的出擊,竟然一槍一中,兩個槍的子彈全部用完時,幾乎所有還站著的Veily人都受了槍傷,不死即殘。她有些倒涼氣的驚訝,見過這個男人的狂妄自傲,卻不知道,他的狂妄自傲來得這般的怡然自得,彷彿天生就有那麼一種霸氣,站在那裡,任何人也無法近身。

  她靜靜的站在哪裡,緊緊的盯著他的身影,竟然忘記了周圍所處的環境。他似有感應的回頭,看見她呆愣的站在門口,就像是迷了路的小女孩,有些茫然,有些失措,有些驚慌。他厲眼一寒,心底對她不乖乖的待在原地竟然怒氣橫生,正準備大步向她走去,卻看見她身後隱隱浮動的身影,臉色一沉,腳步一頓,舉槍就向的方向扳下扳機。

  而她的直接反應,快速的從身下摸出隨身所帶的武器--精緻的特材撲克,翻然躺在手心,不加猶豫的抹手飛發。撲克的速度毫不亞於子彈,如同化身成為一支凌厲的劍,直直向他飛去,她臉上閃過的一抹驚慌落入他的眼中,卻沒有閃躲。

  她定在原地,所有茉拉米堪還沒有倒下的人都向他看去,只看見他淡然冷漠的站在哪裡,毫無損傷,而他身後的叢林裡去傳來一身倒塌的聲響。她的身後,更是傳來一聲輕呼的嚶嚀。她看著他深邃的眼睛,輕輕的扯著嘴角,慢慢的彎起,再緩緩的綻開。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彷彿就在這一刻多了那麼一分別人不知道,別人不懂得,別人沒有察覺的默契。

  一個黑衣人扒開草叢探查,馬上又奔了出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斯而撒曼的惴惴說道:「皇座,死了。」

  所有人驚駭的看向她,這麼一個小小的身子,竟然有如此驚人的速度和准發度。所有人都沒有看見背後的危機,唯獨她在那麼一瞬間飛發這詭異的飛鏢化解了斯而撒曼.茉拉米堪的危險。有人想起了前幾日火拚時突然出手相助的人,手法和這個女子如出一轍,難道是同一人?但是……太不可思議了,幾乎沒有人願意相信。

  斯而撒曼,這個從來不會將自己處於危境邊緣的男人,竟然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出手廝殺的不是要殺自己的人?怪異,太怪異了。所有的黑衣人對視著,詭異的神色閃過眼眸,難道她真的是皇座的女兒?

  她慢慢的轉身,滿頭曼舞的海藻長髮隨風而舞,顯得傲慢而又輕狂,卻又不帶高傲的蔑視。彷彿那只是她性子裡的基因,天生就像那頭長髮,狂妄。

  她進了屋,看見剛剛準備偷襲自己的人,坐在地上,靠著門口的櫃子,捂著受了槍傷的手臂,眼帶冰冷的看著她。她微微有些吃驚,這是一個東方少年,一張臉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十五歲,最多……十三歲的樣子。但是已經有了一米七的身高,而且那張臉,是那麼的俊逸而又秀氣,哪裡看得出來,他剛剛竟然差點殺了失去警惕的自己。

  她有些愣神,正準備拔腳向他走去,似乎有些疑問想要問他,還沒有動作,身後的二十個黑衣人已經全部上前來舉著槍對著少年蓄勢待發。而Veily剩下的幾個黑衣人此時已經淪為階下囚被牢牢鉗制,少年瞪直了雙眼,含帶恨意的怒視著斯而撒曼,這個走到綠卡卡的身後,居高臨下如神般的男人。

  「居然是一個孩子。」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屑,但是眼裡絕沒有半點輕視。畢竟這個孩子,還是讓自己損失了十個手下。

  「哼。斯而撒曼,茉拉米堪家族的王,這是我第一次出任務,竟然就慘敗你手!要殺要剮隨你便,但是我不得不問你,這到底是不是你佈置下的一場陰謀!」少年顫抖的抬頭,蒼白的臉上寫著此時此刻身體的痛楚,卻沒有半聲呻吟。

  「既然你要問,小鬼,就讓你死個明白。」淡淡的勾著邪惡的唇角,眼裡沒有半分笑,反而顯得如暗夜修羅般的殘忍。他蹲下了身子,手中的槍口挑起他的下顎,冷冷盯視:「即使你們殺了莫麗莎,也無濟於事。知道嗎?」

  莫麗莎?綠卡卡挑了挑眉,突然想起剛剛死掉的那個女人,莫麗莎……她不是一個明星的名字麼?雖然她不太關注這些,但是火到耳邊的名字,她還是記得的。傳說,她是一個黑幫老大的情婦……綠卡卡瞄了瞄斯而撒曼,心裡有些憋悶了起來。她趕緊打停自己的思緒,綠卡卡不要胡思亂想!!靜下來,衝動是魔鬼,是魔鬼。

  她不動聲色的斂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光,慢慢的抬頭繼續看著這兩個對立幫派的『戰爭』。

  「該死的女人!!妄我父親對她不薄,竟然為了一個得不到的男人出賣父親!!她真是一個賤人,死地還不夠,死的太輕鬆了!!我一定要生剝了她!!啊!」一聲低嚎,扭動的身子傳遞著憤怒,卻也扯痛了身上的傷。

  綠卡卡輕輕蹙眉,他的父親……難道是Veily的當家?莫麗莎是Veily當家的情婦?而這個少年……是Veily的二少主?那個只有十三歲,已經風靡了整個組織的少年,

  斯而撒曼手中的槍慢慢的劃著少年的臉,眼裡閃過百轉的精厲之色。最後到了他的下顎,抵在那裡就不再移動:「你想要和我戰鬥麼?把我當做你最大的敵人……」

  「你說什麼?」滿面訝異,少年抬了頭。而綠卡卡只是輕輕的低頭笑,斯而撒曼,你真是傲慢啊,傲慢到不屑對一個與你實力毫不想當的孩子動手。你要的是,對手,敵人。她竟然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斯而撒曼放下了手中的槍,慢慢的站了起來,用最冷冽無情的眼神俯視著地上的少年,像一個神的俯瞰和淡漠:「我放你一條生路,讓你成長,直到能夠成為與我匹敵的對手,那時我絕對不會再放生。你要記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一定要記得……恨。」突然的笑,如暗夜修羅的殘酷,輕輕舉手,在少年疑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淡然揮下。

  綠卡卡並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只感覺眼前一黑,男人的手就將自己的頭按在了他的胸前,甚至摀住了她的一雙耳朵。她聽不見,也看不見,但是她知道他在做什麼。他下令,讓自己的手下擊斃了所有Veily剩下的人。她還是聽見了,聽見了槍擊的聲音,子彈的掉落,男人死去的痛嚎,還有少年悲鳴的哀痛呼喊。

  也許,他甘願斯而撒曼殺了自己,也不想親眼看見自己的夥伴和手下死在自己的面前。血染了現場,這是黑道火拚,所有沒有人報警,沒有人敢來窺探。沒有人看見,那天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少年的悲嚎是多麼的絕望。綠卡卡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感覺到了斯而撒曼的冷血和殘酷。

  這個男人,到底有著怎樣的一副面孔。陰冷,毒狠,殘酷,嗜血?都不足以形容。綠卡卡才知道,自己更本就一點也不瞭解這個人。斯而撒曼扛著呆愣在原地的綠卡卡離開時,綠卡卡抬頭看向少年,看到他麻木的眼神中迸發的恨意,那麼的濃烈。

  斯而撒曼做到了,他為自己豎立了又一個強勁的敵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0:56 PM

第十三話 接受挑戰

  狼籍的羅莊終於迎來了『清潔工』,他們麻木的打掃著這個已經被血染的花園。斯而撒曼扛著麻木的綠卡卡悠然的向門口的車走去,綠卡卡看見少年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看見清潔工們齊齊對他彎腰恭送。她才知道,羅莊是他的產業,所以這些黯然不能見人的火拚場景,永遠都不會洩露出去。勝利的茉拉米堪黑衣人們嘴角淺含微笑,站在羅莊門口送著他,她的身體似乎緩緩的甦醒,低頭看著男人的背脊,一陣暈眩。

  他將她扔進了車內,他坐在了她的旁邊,開門的男人忍不住看了坐在裡面的綠卡卡,只是一個輕微的猶豫,就關上了門,然後繞到了前面,坐上了勞斯萊斯的駕駛座。

  「恭送皇座!」所有的黑衣人排成了兩隊,臉上帶著狂野的崇敬目送著這輛潔白的轎車漸漸駛走。

  她扶著有些發脹的額頭,將頭偏在一旁,不去看斯而撒曼,只是盯著窗外,輕蹙的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讓別人近也近不得。

  斯而撒曼還沒有靠近綠卡卡,前座就傳來冰冷的報告聲:「皇座,維婭回來了!」

  聽見這個聲音,綠卡卡抬了頭,看見一個清麗的褐髮女郎正炯炯有神的盯著斯而撒曼,那個剛剛殺了無數個人,正用潔白的帕子擦拭著自己手掌的男人。他連頭也沒有抬,只是冷冷而道:「撤回所有找她的勢力。」

  「屬下……辦事不利。去賓館的時候,皇座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垂下眼瞼,看也沒有看綠卡卡一眼的外國女子此時卻有些怯意,似乎是在怕……這個男人,斯而撒曼。

  斯而撒曼卻抬了頭,慢慢的轉頭,對上綠卡卡正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些疑惑的神色,讓她白淨如瓷娃娃的臉頰看起來更加的清純而又乾淨。他霸道的一伸長手,就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她一個輕呼,他已經順勢的將壓在了座椅上,而他的臉,那麼的近在咫尺,只要他再低一毫米,就會吻上她的嫣唇。

  她的心臟突然的鼓動起來,呼吸有些散漫而又混亂。他的手慢慢的扶著她的腰,唇輕輕的鄂觸到她的臉頰,那麼的細膩而又親暱,似是低喃,卻又是在回復前座女子的話:「不用了,她自己……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不用尋找,她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

  她的瞳孔猛然的縮放,心臟的弦像是離了箭,『蹦』的一聲斷開來。那麼的劇烈。

  她淺淺的呼吸,看著他茶綠色的眸子,輕輕的問著:「斯而撒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他邪肆的勾起唇,手指繞起她的長髮一圈又一圈的玩耍:「你又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挑起了我身體裡……要你的慾望。我要征服你,你敢成為我的禁臠嗎……小東西。」說著這句話的他,似乎是無情的,卻是霸道冷酷的。他只是想要征服她而已,這是人類身體裡,最原始的衝動和慾望。

  血液裡,似乎升起了一股狂烈的興奮,她不敢去想像自己心裡一閃而過的失望是什麼,她知道,這個男人,心底有一股強烈的魔性,他要征服自己,像征服一個野獸般的征服自己。難道自己……看起來,是那麼難搞定的人麼?她的心底一聲桀笑,連他也沒有看清她一閃而過的失望。她高傲的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嫣紅的唇磨上他乾澀的唇瓣,用無比低沉的聲音迷惑的在他耳邊吹起:「有本事,放馬過來。本小姐就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來征服我。得到我的心……」她狂野的微笑,似乎不屑一切。

  他的眼裡燃起一股炙熱的氣息,一個微低,薄唇含上了她的唇瓣。一寸一寸的舔砥纏綿,輕吻。像是在吃一個棒棒糖般的有趣,反反覆覆的不停品嚐著,親暱著。直到前面的人傳來輕聲的咳嗽,他才發覺自己身體突升的變化,他一聲低咒,自己竟然想在這裡咬了她!他起身,理了理衣服,再冷眼射向前方不知好歹的司機,維羅。

  維羅知道他此刻的被打擾的憤怒,微微從視鏡裡看見,那個有著娃娃臉的少女靜靜的坐在後面,摸著她的唇,看向窗外,臉上狂野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再看了看還在愣愣發呆的妹妹維婭,有些不忍心側眼看向自己這輩子最崇敬的人,斯而撒曼。他是那麼的淡然,那麼的冷漠,那麼的無情而又殘酷。雖然他一直漠視,但是維羅知道,他是知道維婭有多麼的喜歡他的。

  從他們五歲來到他的身邊開始,維婭就一直沒有變過對他的感情。但是,維婭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心,一次又一次的獨自舔舐傷口。這個時候的維羅是有些怨恨斯而撒曼的,他總是想,為什麼他就不能對自己的妹妹好一點。

  「維羅,小心開車!」似乎沒有抬頭,卻冷冷的警告,蹙的一聲驚醒了維羅。他一個猝然抬頭,看向前方,竟然差點撞到了路燈。他心下一跳,從視鏡裡看見斯而撒曼面無表情的臉,難道他看出什麼了?

  「哥,你怎麼了?」維婭猶豫的看向維羅,從來沒有見過,哥哥這麼的失魂落魄過。

  「沒……皇座恕罪。」

  維羅側目看向斯而撒曼,而後者根本就沒有抬頭,只是細細的把玩著東方少女的髮梢,冰冷而又傲決的說道:「無礙。只不過,有些事情,若是強求,那麼到頭來什麼也會得不到。你們知不知道?或許,換來,只是一條賤命而已。」勾起的唇角,說不出的邪惡殘忍。

  維羅和維婭都打了一個顫,心底一個激靈,渾身變得冰涼,不敢再胡思亂想。

  綠卡卡睨眼看了看前座的兩個人,並不是很在意,她只是輕輕的扯下自己在斯而撒曼手中的頭髮:「放我下車吧。」望了望天,竟然快黑了。原來,這一天,是這樣的長。

  「你怕了。」他的手有些僵硬,手裡的髮絲碎碎揚揚的落下。

  她轉頭,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看到他的唇,不免紅了臉頰,卻又扭過頭去:「我怕什麼。」

  「看著我,小東西。」他的手挑過她的下顎,盯著她的漆黑的眼眸,認真無比,帶了一絲冷漠的神色,讓她不敢移開視線。他低低道:「看見我殺了那麼多的人,所以你怕你。即使答應我的挑戰,也不敢留在我的身邊。那麼……這場戰爭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公平。」他的視線落在她白皙的頸脖處,彷彿變成了吸血鬼一般的危險,只要她低聲嘶吼,他就會張口咬上去。

  「公平?斯而撒曼,你和我講公平?」她冷冷勾唇,伸手打開他的手,一個欺身將他反壓自己的身下:「你覺得,我是公平的麼?我失去的,可能會是一顆心。不過既然我答應了你,就會做到,我接受你的攻勢,但是勝負不一定,不是麼?」說這句話,是沒有多少底氣的。但是她依舊淡淡的笑著:「說著可怕,更是可笑。我綠卡卡,什麼也不怕。你可聽清了?雖然我殺的人沒有你多,但是我也是個冷血性情的人,我不可憐他們,這就是生在這個世界的宿命,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我終其一生在這個圈子,會看見這些刀光劍影。」她只是歎息,那個十三歲的少年,會失去多少的熱血性情,對他來說,是殘忍的。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她們五姐妹是多麼的幸福。因為在她們的人生前十七年,老爸從來都沒有,逼迫她們殺過一個人,更是沒有看見這麼血腥的場面。所以,她呆在那裡,一直在想這些事情,突然間,就想念老爸和她們四個了。

  他的手剛剛動彈,她就用力的壓下去:「別動!還有,我一定要和你住在一起麼?我只是接受你的挑戰,又沒有答應做你的情婦!還有,還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一個未成年少女啊!!」

  「怎麼不是?」挑了挑眉,此時此刻的男人竟然是有些享受女人的欺壓的。嘴角若隱的笑,不再邪肆,是有些溫情的,雖然極淡。

  「……」她突然想起來,意大利女人法定結婚年齡是十四歲……她的年齡,甚至有人已經是有娃的媽了。她突然找不到話說,盯著他,一臉的陰陽怪氣,而他一個抬頭,就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這一次肆無忌憚的深吻,讓她的腦子再次變得胡亂一團。

  好吧,好吧,暫且不想,就住到他家去。反正她快沒錢了,反正這個男人……的吻還不賴。她的唇角隱隱浮上一絲笑容,連自己也不清楚,也忘記了,她本來是要下車去拿什麼來著?是什麼……?

  翌日,剪草的園丁在草叢中發現,一個淺綠色的行李箱靜靜的躺在那裡。

  又是一個艷陽日,好日子才慢慢開始。

  少女慢慢的從床上醒來,看向窗外,彷彿不再那麼暴曬,反而是涼涼的清爽。風拂動窗簾,隔眼望去的一片山脈,這是他的城堡,冥古拉。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0 11:02 PM

第十四話 匿藏凶險

  她剛剛打開了門,就被眼前的陣勢嚇到。

  一排整齊的制服女傭羅列有序的各自端著東西站在門前,一見到眼前的門打開,全部齊唰唰的彎腰鞠躬:「小姐好!」

  綠卡卡被這陣勢嚇的猛的向後退去,輕輕的眨著眼,看著眼前一個比一個高挑美麗的西方少女們,有些難以消化,卻還是驚疑的問道:「你們不會……都是斯而撒曼派來伺候我的人吧?」流利的意大利語,讓站在最前面的主管女傭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更是對她出言直呼皇座大人的名諱而感到好奇。但是主管女傭還是冷靜持衡的回道:「是的,親愛的小姐。是皇座大人讓我們在這裡等著您睡到自然醒來。」

  皇座大人……綠卡卡的臉頰忍不住抽搐起來,她想起來了,他的手下似乎都只這樣稱呼他,聽起來,還蠻酷。她微微的退步讓開門口:「那……進來吧。」有好的伺候享受,她才不會拒絕。詭異的一笑,斯爾撒曼,算你不錯。她隱隱的勾著嘴角,忍不住的微笑。

  洗過臉,吃過早點,她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精力。昨天幾乎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早上起來吃了一點早點,中午遇見魏斯,然後是逃跑,然後是再遇斯而撒曼,再然後就是那一場混戰。她迷迷糊糊的車上睡去,就連什麼時候回到他的城堡,她也不知道。醒來,就已經是這裡。

  吃完早餐的她突然憶起,自己的行李竟然不在身邊,心裡不妥的感覺原來就是這個,臉上立即拉出了一條黑線,自己的行李箱,此時此刻一定還躺在羅莊的某個草叢裡。正拉長了臉,主管女傭立即一看立即明白了過來,急忙上前恭敬的對她說道:「小姐,您的行李今天早上羅莊的園丁已經為您送來了。」

  「什麼?真的!?真的,真的嗎?」綠卡卡立即激動的蹦了起來,這些人做事也太有速率了吧?她樂的立即圍著管事女傭饒了三圈,然後就直接衝向浴室:「我先洗個澡,就麻煩你把我的箱子提到這個房間了,謝謝你!」拿了浴巾,她頭也不回的就關上了門,她要洗去全身的不舒適。

  「不客氣,小姐。」恭敬的彎著腰,管事女傭輕輕的微笑,這個小姐,還真的是……很有意思。

  摸了一身的泡沫,她貪玩的摸著一把又一把的胡亂吹著,偌大的浴池裡,就她一個人,卻一點也不寂寞安靜。吹著吹著她卻偏著頭想起事來,昨天的一切……那麼的真切,耳邊似乎還在迴盪少年的絕望。她輕輕的歎息,看來自己真的不是很適合在這個圈子裡生存啊,心軟,是最致命的弱點。斯而撒曼……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自己,怎麼會糊里糊塗的就答應了他呢?現在想起來,竟然有些後悔,她是那麼的怕自己……會輸掉。

  他是霸佔意大利黑暗勢力的龍頭,他是這些生存於黑暗勢力所有人敬怕的皇座,他是自己的初夜,他是自己……有些動心,卻還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感情的人。她輕輕的吹開自己手心的泡沫,還是想不到答案,最後決定起來沖洗。

  圍著浴巾除了浴室,卻看見床邊而臨的黑影,她一個慌亂的步子,卻立即又穩了過來,有些驚疑的看著男人的背影:「你……在這裡幹什麼?」

  男人回了頭,豎立的短髮精湛而又勁爽,一身黑色的衣服將他完全的籠罩在陰暗面,讓她看不清他的五官。

  她攏了攏自己胸前的衣服,有些尷尬:「我……要換衣服……」隱隱的,她看見他勾起的唇角,他慢慢的向她走來,她一個驚異,劃開雙腿擺出了防備的武打姿勢:「不要過來。我……我要穿衣服。你……你出去!」說著,她就立即跑向將房間另一邊將已經停在那裡的小箱子拿了過來。

  她的舉動,讓他的動作停頓了三秒,立即反應過來的男人,忍不住唇邊的笑容,低低的笑了起來。他停在了原地,看著她露在外面的大部分肌膚,有些灼然的口氣:「我來看看你昨夜睡的怎麼樣。還安心嗎?」

  她一頓,自己昨晚,竟然睡的無比安心。她勾了勾唇:「謝謝關心,大叔!」

  他一挑眉,大叔?他對這個稱呼很是不滿意。他拿出了放在褲兜裡的半個手掌,挑起床邊上她脫下的內衣,手指尖纏纏繞繞的曖昧。她看的臉紅無比,立即起身上前奪了下來,忍不住的低吼:「斯而撒曼,你……你……」

  「我怎樣?」他挑起她的下顎,魅惑的勾著眼角,唇邊一閃而過的壞笑讓她差點再次淪陷。

  她氣的張牙舞爪:「你到底要幹什麼啦!我要換衣服,你不知道嗎?」

  「反正你的身體我都看過了,甚至比你自己還要清楚,怕什麼。只不過……小東西,如果你再叫我大叔……那麼,我毫不介意現在就要了你!」他說的風淡雲輕,沒有以往那般的冷漠或邪肆,只不過,霸道依舊,雙眸更是多了幾分欲色。

  她白了他一眼,忍下心頭的緊張打開他的手,轉身將箱子擺在地上,手指觸到自己的密碼處,正要破解時,雙眉卻一蹙,隱隱間聽到了不對的聲音,聞道了不同的味道。

  只是一秒,她的雙眼立即凸的睜大,俯耳再次聽到裡面『滴滴答、滴滴答』的躁動,她的心立即變得狂野肆跳,起身飛撲向斯而撒曼抓起他的手就向窗邊奔去:「快走!有炸彈,快炸了!!」一聲輕呼,兩個人就破窗跳了下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1 12:11 AM

第十五話 狂烈激情

  斯而撒曼雙眉一蹙,不加懷疑她的話,卻在跳下的那一剎那抿緊了唇線伸手將女人護在了自己的懷裡。而她仰起頭看著他的下顎,依舊是那麼的僵硬,卻那麼的迷人。她低頭,飛飛揚揚的髮絲長舞而又妖嬈,一頭扎進他的懷裡,雙手用力的環住他堅硬的腰,緊緊的,死死的,屏住了呼吸。

  兩個人向下墜著,卻聽見耳邊一聲驚爆的爆裂聲,爆燃而綻放的烈火隨著肆意而翔的狂風劇烈的戰鬥融合,追逐著兩個人的身子,直到他們滾落地上,他抱著她滾了兩個圈,才安全無損的落在了草坪裡,他將她埋在身下,一陣灼熱欺壓而來,似乎滾過他們的上空又再次捲回原處。她將頭緊緊的埋著,想抬起來,都是那麼的無力,因為他的臂膀,始終是那麼用力的將她禁錮在他身體之下。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猝然的警報聲,整個冥古拉城堡進入緊急戒備狀態。

  她的心,突然的舒鬆下來,還好,動作夠快……哪怕再是晚一秒,她不禁苦笑,斯而撒曼,為什麼遇見你一次,就會倒霉一次?

  「皇座,你的衣服燃起來了!!快,快脫下來!!」

  隨之而來的眾人在看到躺在草坪裡的兩個人時,都不僅驚呼到,綠卡卡更是一個驚愕,悶在身下緊張的問道:「斯而撒曼……你怎麼了?衣服著火了麼?你快讓開,讓我起來,讓我看看。」

  她著急的想要翻起身,他卻更用力的將她壓在身下:「別動,你的浴巾快掉了。」低低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她的心猛的一扯,卻輕微的顫動起來,斯而撒曼……

  他輕微的抬身,用一隻手臂脫下自己著火的衣服,用力的甩開,然後猛的抬頭呵止了所有湧過來的僕人和黑衣人:「都站住,往後退!!轉過頭去!不許回頭!」

  所有的人驚疑的看了看他,卻不敢違背他的命令,立即統統轉了身。他才慢慢的弓起身,她也隨著他的起身而弓了起來,回頭看向他的臉,竟然有一絲狼狽。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柔情:「斯而撒曼……」

  「噓,快點脫下我的襯衣穿在自己身上。」

  她看了看這麼大一片花園,幾百個人此刻都背對著他們,四樓她睡過的房間大火熊熊燃燒,似有蔓延的趨勢,她不敢再怠慢,立即翻過身來動手開始撥他的衣服,在脫下他的衣服,顯出裡面的肌膚條條傷疤的時候,她忍不住有一絲的顫抖,卻還是不加猶豫的脫了下來,然後快速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浴巾依舊圍在裡面也沒有脫下,這樣就是雙重保險,他才鬆了一口氣。

  空中盤旋的直升機灑下了人工雨,城堡裡的警衛也拿著噴射機開始了噴水,她和他都立即變成了落湯雞。明明太陽那麼的大,兩個人卻身在雨林中,那麼的爽快。她笑了,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珠,他卻一個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將她的頭緊緊的按在自己的懷裡,摸著她的髮,輕輕的,連自己也不易察覺的鬆了一口氣。

  「只是驚一場,不怕。」似是淡漠的語氣,卻是對她的安慰,她一個輕顫,低低的垂下自己的眼眸,她一點也不怕……但是,聽見他的這句話,卻更加的安心了。

  「皇座,你……你的腿在流血……!!你的腿受傷了!」忍不住回了頭的維婭在看到斯而撒曼的腿時,一聲驚呼。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回了頭,惶恐的看向他的腿。

  綠卡卡一個驚疑,心下一涼,驚慌的跪坐起身子,從他的背後看去,他的左腿正在緩緩的留著鮮艷的血……透過黑色的褲子,卻染紅了草坪,連水也無法及時沖刷。她才知道,他受傷了。怎麼肯能不受傷……那是四樓不是麼?自己那樣毫無措施的跳下來都不會完全無礙,更何況他還保護了她,著地的時候,是他先著的地,將她死死的護住。

  她不言不語,只是咬緊了自己的唇,幾乎泛出血絲來。他將她扳過身子來,緊緊的盯著她的臉,來不及說上一句話,隨之而來的,就是他所有的手下。不知是有意的排斥,還是無意的冷落,她被他們所有的人都擠到了一遍,她踉蹌的跌坐在地上,看見他被他們抬走。受的傷,似乎很嚴重,因為她看見,那一片膝蓋處,血肉模糊……

  「對不起,斯而撒曼……還有,謝謝你……」心裡,頃刻間,被脹的滿滿的,似乎就快無法呼吸,既是擔心,卻又是暖意。綠卡卡,有個人,竟然這般的護著你……她慢慢的起身,卻轉身向大廳處走去,因為她知道,現在他,並不需要她,他的身邊有那麼的人。他們都認為,是她害了他……這一次,何嘗不是呢?

  狼狽的坐在床邊,看著人工雨下的那麼磅礡。還好,火勢還沒有蔓延到別的房間,還好,城堡的建築是這麼的牢固。但是她一點也不高興,心裡全是對那個人的擔心,擔心他的傷勢,擔心他的心情,擔心他。

  輕輕的歎息,轉身縮進沙發裡,窩在那裡,舉手聞著衣服上屬於他的味道,似乎……依舊是那麼的霸道。斯而撒曼,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切無礙。

  天黑的時候,她依舊睜著眼睛望著大廳的門口,一個下午,人們都在忙進忙出,送醫生,迎醫生,端茶點咖啡,送人,接人……她只是看著,等著。

  終於,維婭和維羅走下了樓,維婭有些虛脫的靠在扶梯處摸著額頭的汗:「終於都弄好了……還好皇座沒有事,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

  「維婭,你還是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吧,皇座一天沒有進食,剛剛才把傷口完全處理好,醫生們也走了,現在就皇座一個人在房間裡,你應該去看看。」維羅歎了口氣,他不能對那個陌生的,突然出現的女子出任何的評價,但是他知道維婭應該把握好這個機會。

  聽見他似乎沒有什麼事時,沙發上的綠卡卡才猛的一下坐了起來,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起身不再停步的就向扶梯走去。維羅和維婭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這一天她幾乎隱沒,也沒有人關心她究竟去了哪裡,現在卻突然出現……維婭一個蹙眉,她現在是要上樓去看皇座嗎?還要經過她這一關呢,她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輕易的就去!維婭陰冷的勾起唇角,伸腳就要絆住迎面疾步而來綠卡卡,只是一陣輕旋的涼風,黑影已經快速的消失在扶梯處。只是瞬間,她已經立在二樓處冷冷的回視了一眼,幾乎是蔑視,就繼續了腳步。

  維婭幾乎要暴走,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她不會饒了她的,絕對不會!!想要這麼輕易的就得到皇座的寵愛,沒有那麼容易。維婭眼裡透落的恨意,讓維羅微微的心驚,同樣的抬頭看向消失的東方少女,連他也沒有看清她的步伐,竟然完全的消失……維羅的心裡,升起一股完全不安的情緒。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1 12:54 AM

第十六話 邪魅詭異

  輕輕的推開門,淺米色的燈光從門縫裡透落。她站在門口,看向這個臥室,KingSize大床擺在正中,他靜靜的躺在床上,左腿卻被高高的吊起,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即使是躺在那裡……卻依舊不減半分霸氣。她輕微一個歎息,慢慢的關上了門,向他走去,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他的臉,那麼的安靜。

  她的手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伸出來撫上他的臉頰,只是輕輕的牽扯嘴角,看來他睡著的時候……要比睜開眼睛還要帥。至少沒有那麼壞的眼神,那麼懾人的氣勢,也沒有氣死人不償命的言語。

  綠卡卡在一旁拿了凳子,就搭在了床邊坐了下來,輕輕的襯著頭看著他的臉,極近的距離,幾乎能聽見他的呼吸,那麼的微淺。還能看見他眼瞼下那一排齊刷刷的睫毛……她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的用指尖觸動著那睫毛。指尖微癢的傳來戰慄的顫動,她一個驚慌,急忙的縮回自己的手,卻不料半路被劫,還沒縮回來手腕就已經被他緊緊的拽在手裡。

  茶綠色的眼眸緩緩的睜開,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深邃而又迷離。她像是被人逮到偷了東西一樣,變得嫣紅滿面,急忙的用力掙扎著自己的手腕,奈何他的手就是那麼的用力,她怎樣努力,都拔不下來……

  終於,她妥協了,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男人:「斯而撒曼,疼……」

  他的手才緩緩的鬆開,手腕上已經是一圈又一圈的血印。她有些無奈的歎息,並不是很在意,只是盯著他輕輕的問:「你為什麼要救我?著地的時候……你完全可以把我拿來墊背不是麼?」他是什麼人,她很清楚,一念之間,就可以殺無數個人的一個人,竟然……那樣的保護自己,這點,讓她怎麼樣也無法平靜下來,整顆心都在不停的顫動,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

  他伸手握住她垂在前面的髮絲,一圈一圈的纏繞在指尖,嘴角淺淺的含著微笑,看著她帶了一絲的傲然之色:「因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

  因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

  她的心,再次悸動了起來。她忽的握住自己的手腕,低頭假裝的關心起來,再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斯而撒曼,我想……」話還沒說完,他的手再次伸了過來,這一次很輕柔的將她細軟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掌心,她有些緊張,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唇,虛虛的抬頭看著他:「你……不要對我好。」軟軟的一句話,說的那樣沒有底氣。

  她不要他對她好,不想讓自己……變得莫名其妙。

  「這就是對你好?」他隱隱的勾唇,卻不再說話,直視盯著她看,一直看,看著她白裡透紅嫣然的臉頰,看著她白皙的頸脖,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襯衣,就是那麼一天。他微微的仰頭,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的臉,她更加的緊張起來,正要向後仰去,他的手卻一個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手腕的疼痛讓她一個慌亂,落在他的懷中半響也沒有掙扎起來,而他輕而易舉的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火熱的吻,像是要奪取她全部的呼吸一般,火熱的舌,一寸一寸的霸佔著她唇內的芳津,舔舐著她的唇瓣,玩耍著她小舌頭,讓她以為,就要這樣被他扼殺而死。

  門口一聲『碰』然,她猝然驚醒,猛然的推開他,身子向後穩去,靠在椅子上急急的呼吸。男人的眼睛掠向門口的躁動,在看到門口的人時眸裡一閃而過猛烈的殺氣,直到門口的女人一邊慌亂而又驚恐的跪在地上收拾一片殘局,一邊向他惶恐的認著罪:「皇座恕罪。我……我以為你房間沒有人……不知道她在這裡……打擾到了你們……」

  「滾。」不再看向她,斯而撒曼只是冷冷呵道。

  「……是。」顫抖的回應久久才回來,門口一震,門就被人用力的關上了。

  綠卡卡輕輕的回頭,看向門口消失的女人,維婭……?她的輕輕的勾起唇角,以為你房間沒有人……不知道她在這裡……?呵呵,這個理由,似乎不太好。只是瞇了瞇雙眼,她再次扭了頭看向他,卻發現他正灼灼的盯著自己,她一個驚然,立即站了起來向他點了頭:「你休息,我先……出去了。我……會讓執事女傭再給你送來一份晚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說完她就大步的向門口走去,幾乎是落荒而逃。靠在門上,她輕微的喘息,斯而撒曼……該死的你,竟然又吻她!!她摸了摸唇,幾乎還能感受到他的味道……啊,要瘋了,腦袋一片空白,一片亂。她跺了跺腳,隨便向一個客房奔去,甚至不知道那是幾樓的幾號。

  看著微顫的門,他揚了揚眉,卻輕輕的一笑,嘴角扯出的笑容從未那般的真實。沒有邪肆,沒有陰謀,沒有殘冷,沒有……嘲諷。手指尖,還有她髮間的柔軟,唇瓣,還有她甜美的味道。小東西,早就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無論你怎麼逃,也逃不過他刻意的柔情。雖然這刻意的太真實……但是終究也只是一場戰爭,一場他俘虜征服她的拉鋸戰。

  窗口的風,突的鼓大,連帶著黑色的窗簾都狂舞了起來,只消半刻,一個黑影迅速的從窗外落了進來,輕巧的落在了地上,半跪地上,月光冷清了起來,拉長了地上那人的影子。只看見,他的背上,背了一把長劍,他的臉,蒙上了一層黑面,整個人……完全的被籠罩在神秘的黑暗之中。

  「刺殺珞見過皇座大人。」冷然淡漠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卻不用費半點力氣又能完整的傳入耳內。

  床上原本躺著的男人卻慢慢的坐了起來,最後慢慢的下了床,原本打在腿上厚厚的石膏此刻卻被輕易的取了下來,只見腿上纏了厚厚的繃帶,隱隱間依舊能看見滲透的血跡,但是卻能緩慢的行走著,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眼角的冰冷無情更加的濃烈了起來。

  「事情辦的如何。」

  「是,五爺昨天去過羅莊,但是之後就一直杳無信息,也沒有回過冥古拉城堡來。人也不再羅莊,但是也沒有人看見他出去過。」冷冷的回報,絲毫不帶感情。

  「炸彈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因為房間內的一切都被炸毀,箱子也搜不到半個碎片,所以沒有半個訊息。只有兩個可能,羅莊的人,或者冥古拉早上接觸過它的人。或者,是那位中國小姐。」這一次,黑色影子的話不再那麼有底氣,卻依舊是冰冷無息的淡漠。

  「不可能會是她。」想也沒想,男人直接的否定了最後一個可能,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她拉著他的手驚慌的逃走模樣,他就是相信,她不會有殺他之心。

  「但是皇座大人,她來歷不明。」猶豫了一下,黑影抬了頭,眼裡終於是閃過一絲疑惑,這與以往的皇座大人做事風格實不相符。

  「讓她留在身邊,有三個目的,你可知道是什麼,刺殺珞。」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黑影,難得的他露出了絲輕柔。

  黑影抬了抬頭,只是繼續埋下了頭,不再說話,他不知道。

  男人也不打算回答,只是輕輕的勾著唇角,眼裡流過萬千算計。從第一眼看見她開始,就不僅僅是想要她的身體……他還知道,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那麼,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只是,他遲疑再遲疑,都無法真正的下手對她不利,早上那一刻,更是沒有過多的思慮就將她護在懷中,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他心底的某一處輕輕的觸動,再看向刺殺珞時,眼裡多了分傲然的氣焰,像是對自己說一般:「留著她在身邊,有三個目的。第一、查探她的真實來歷。第二、這種人才,當然要留為己用。第三、如果她是敵人,那麼……就不得不防。」這是第一次見了面,心裡就已經定下的理由。當然還有一條最最重要的,那麼就是……他要她。

  要她做自己的女人,不管她是誰。

  邪魅的勾唇,輕輕的流瀉著陰媚的詭異。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1 12:55 AM

第十七話 迷路冥古拉

  再次醒來的綠卡卡,幾乎是被餓醒。渾身有些虛軟無力,原來飢餓是這種感覺……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她下了床,腳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摸到了拖鞋,最後看著自己身上大大的襯衣,昨天太累,連澡也沒有洗,更不用說換衣服。自己的錢,衣服,電腦這一下子什麼都沒有,真的不知道是該要愁還是要感謝,讓自己重頭開始。

  推開房門,有些躊躇不定,這是幾樓?她一間一間房門的看著,昨天晚上,胡亂的走著,根本就忘記了自己有沒有爬樓,進的是哪一個房間。這個時候,她倒是有些感歎起來,冥古拉城堡,真的如傳說中那般,像一個迷宮。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聽說過,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家族,他們擁有一座堪稱歐洲最古老的城堡之一的冥古拉城堡,這座城堡機關重重,房間數不清的繁多,來第一次的人,都會迷路。

  走了半響,她也沒有遇見半個人,就像是落進了只有她一個人的王國,讓她多少有些煩憂了起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惹怒了她就一個導彈把這兒給炸了!煩悶的撓了撓頭,饒了一層樓又一層樓,拐了一個彎又一個彎,就在她要壘氣的坐在地上歇氣時,卻看見了前面的出光口。咦?她剛開時不時的想要打開這些門好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到那一層了,誰知道幾乎都是鎖著的,沒有鑰匙的她根本進不去,就不能從窗戶處看見外面的陽光,現在看見了陽光的綠卡卡一聲興奮的尖叫,向出光口跑了過去。

  像是贏了一場冒險遊戲,過關的興奮充斥、激活了她全身的細胞。脫掉拖鞋,光著腳丫,她興奮的衝進了草坪裡,歡快的舉起雙手擁抱著陽光,像是和氧氣一樣都不可缺少,努力的,用力的擁抱著,呼吸著。風輕輕的搖擺著她的長髮,拂動著背後的那一片海藻。微顫的睫毛處落下了幾粒花色粉黛,還有粉紅色的花瓣輕輕的撫摸著她如嬰兒般細膩的肌膚……陽光啊陽光,你真的是如此的美麗。

  遠處傳來幾聲低低的輕笑,她緩緩的蹙眉,心中微微的不是很爽快,顫抖了幾下睫毛,映在瞳孔裡的男人,有著淡墨如畫的氣質,飄逸如塵的風態,清馨如花的容貌。而且……是那麼的熟悉……她皺了皺眉,細細的流過腦海裡曾經見過的人。正在思量間,卻見男人越走越近,背後那顆飄著粉色花瓣的樹,立即成了他的風景,她的心猛烈的怔住,看著那人,看著那風景,竟是一副最美的畫。

  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輕輕的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處輕輕一吻,落下微熱的氣息:「親愛的中國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她不著痕跡的落下自己的手,看著這個男人,突的睜大了眼睛,盯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那天,載我去羅莊的男人!!」是的,是他,當時救了自己,暫時的擺脫了魏斯的追蹤。綠卡卡輕輕一笑:「你好,那天,謝謝你。」本來還在想,什麼時候還能看見這個男人,沒有想到是這麼的快。

  「不客氣。」男人輕輕的眨眼,溫和的就像是一潭清水,淡然無比。

  「我迷路了……所以……」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立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糟糕,自己裡面並沒有穿內衣內褲……現在站在一個男人面前,雖然外面穿了一件斯而撒曼的襯衣,但更是不自在起來……她的臉紅了紅,立即撓了撓頭,轉過身去抱著自己的手膀。這個男人……應該沒有看出什麼吧?心裡輕輕的哀嚎,都怪昨天洗澡洗的太舒服了,都怪那個該死的埋了炸彈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如果哪一天,被她查出來到底是誰,她一定不會饒了他,一定!瞇了瞇眼,她有轉過身來,輕輕的咳著,將頭髮撥到了前面放到胸前擋住以免不必要的尷尬:「我……迷路了,所以才會從這裡出來。這裡……誒,不對,先生……你也是冥古拉的人麼?」想了一想,又不太對勁,她仰頭問到,心裡更是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種不安的情緒。

  男人輕輕的微笑,向她伸手:「你好,我叫瓊斯.茉拉米堪。這裡,是冥古拉城堡,你只是走到了西門後院裡,那邊,就是我的家--隨手一指,她看見隱隱樹林後聳立的歐式建築,她輕輕的握上他的手:「你好。那麼……你真的是茉拉米堪家族的人。」眼裡的和顏悅色已經消失,她的眼裡多了幾分涼薄的淡漠,看著這個如墨般的男人,不再微笑,只是冷冷的瞧著,手指變得冰涼,很快的就迅速抽了回來。

  男人當然感覺到了她突然間的變化,這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的聰明,只是瞬間就反應過來所有的事。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淺草的香氣有些濃烈起來,伴著太陽的蒸發熱氣騰升。她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整個人都變得狂然起來,但是她只是輕輕的勾唇,看著這個男人淡然的問著,那麼的莫不關己卻是那麼的冰涼的一句話:「炸彈,是你放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男人挑了挑眉,還沒說話,眼睛卻落向遠方,唇角的微笑變得濃烈起來,眼睛裡的影像也灼然幾分,輕輕動唇:「是。」聲音輕的讓人不易察覺,如一陣微風,但是又那麼清晰的完全落入她的耳膜。

  她的眼,隴上濃烈的殺氣,不再掩藏,她並沒有回頭去看到底是誰來了讓他的眼神變化,那都與她無關。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的在算計自己,而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只是一個輕微的晃動,她一個輕閃已經到了他的背後,手腕凌厲的翻轉,手指尖已經夾了一片薄如蠶絲的葉子,輕輕的擱在他頸間的動脈處,只要她一動,那裡就會血液渲染的爆裂開來……她俯在他的耳邊,眼神變得凌厲,語氣也變得冰冷無比,輕輕觸動著唇:「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真的救我,把我帶到羅莊……到底是什麼目的。我想。」一個低頭冷笑,再抬頭看向他看的方向,斯而撒曼坐在輪椅上,推著他的人,正是維婭。綠卡卡輕輕的放開捏在手指尖的薄葉。「在我們拚死和Veily的人搏鬥時,你一定就在一旁冷然的看著吧。放在我箱子裡的炸彈,就是你最終的目的?不,或許……不盡然。」

  話音剛落,斯而撒曼就已經走近了他們,看著直穿了一件襯衣的綠卡卡,他只是蹙了蹙眉,然後就側頭看向身後的維婭:「你先回去,按照我先吩咐的做。」

  維婭抬頭看了看綠卡卡,眼裡閃過一絲埋怨,卻還是低頭允諾:「是。」然後就放開了扶手,轉身離開。

  「你來了。」瓊斯.茉拉米堪看著斯而撒曼輕微的笑著,自始自終都沒有換過別的表情,一絲驚慌都不曾出現。

  「嗯,五叔。我想,我的小野貓迷了路,所以就來找找看,沒想到遇見了你。」斯而撒曼的態度出奇的平和,沒有平時的戾氣和霸道,反而是用輕柔的眼神看向綠卡卡揮了揮手:「過來,寶貝。」

  一聲寶貝,讓綠卡卡輕微一個寒顫,卻還是走了過去,剛剛站在了他的面前,斯而撒曼的手就伸了過來,微微一個用力就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她驚慌的正要站起來,卻感覺自己的額頭輕微的濕開,那是他溫熱的吻。

  「下一次,如果再亂跑,沒有人敢保證,我還會不會出現,拯救你。」

  「斯而撒曼……你……」她隱隱覺察到他話裡有話,卻在觸到他眼神時快速的閉了嘴,立即明白,斯而撒曼忌憚這個人?還是……有什麼……更深的目的……?

  兩個男人冷冷的對視,那個女人坐在那裡,輕微的蹙眉絲毫沒有察覺,危險重重的陷阱正向自己一個一個撲來……月桂樹的香氣,正慢慢襲來,眼前的這顆不知名的樹卻花落紛飛。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1 01:16 AM

第十八話 花園情

  「看來,你不會再迷路了。那麼我就先走了,很高興認識你,同樣的,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Green小姐。」瓊斯.茉拉米堪走到了她的面前,執起她柔軟的手掌,紅唇輕輕的落在她的手背上,看起來是那麼的紳士卻又淡漠疏情。

  她輕輕的縮回自己的手,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回以輕柔的話:「我一點也不高興認識你。」輕輕的微笑,然後就從斯而撒曼的腿上站了起來,站在滿面微笑的男人面前,風廝殺起她狂妄的髮絲,讓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輕狂,一張嬌俏的娃娃臉變得陰冷起來,兩個男人的心裡同時詫異她突然激發而起的狂焰氣息,灼然而又熾烈,卻又冰冷酷勁。

  斯而撒曼微微挑眉,看著綠卡卡的背影,這個小身子裡……看來,隱藏了不少的能量呢……卻只是輕輕的一笑,托著自己的下顎看著她一步靠近了瓊斯。

  「先生,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輕微的踮腳,拉著男人的衣領才能俯近他的耳朵,樣子看起來卻一點也不滑稽,反而多了一些霸道的狂妄。「告訴過你,不要輕易的惹到女人。利用我沒有好處……不要到頭來,自己一頭栽了進來,你要記牢了……千萬不要,惹到我Green……千萬……」瞇著眼,她鬆開手掌間的衣裳,才放下了腳,然後看向瓊斯的臉。

  他依舊只是微笑,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地,眼裡沒有半絲起伏,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知道的,自己並不是那麼的好惹。男人輕輕的向斯而撒曼點了頭,然後就轉了身向遠處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她眼裡的寒氣才漸漸散開。

  她沒有看見,瓊斯輕輕提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了自己的衣領,嘴角的微笑卻變得更加深濃。拐彎處,他輕輕的靠在牆上,臉上的微笑卻漸漸隱去,伸手從牆簷上摘下綠葉,輕輕的轉動,眼珠裡不停的閃爍著數不清的計謀,終究還是輕輕的一聲歎息,再次微笑了起來:「丫頭……看不出來,你竟是如此的聰慧,不容小覷。」起身,向自己的堡壘走去,落下的是那篇剛剛逝去生命的綠葉。

  她摸著自己的下顎,瓊斯,這個男人不可小瞧了,竟然那麼大方的承認了害自己的事實。他有多少的底氣和把握,竟然完全的不在乎……正在思量間,白皙纖細的大腿卻被一隻大手握住,她一個驚呼,低頭一看,還來不及躲開,身後的男人就已經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再次落在了他的腿上。

  「喂!!斯而撒曼,你放開我……」她扭動著,掙扎間就要站起來。

  「噢,腿……」男人一蹙眉,輕呼出聲。

  綠卡卡的臉一陣刷白,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低下頭就看向他的腿:「腿怎麼樣?你的腿還好嗎?」

  「腿沒問題!但是,你要有問題了。」攬著她的腰,他一個俯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腿上,低頭看著她驚慌失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表情。看來,她真的被自己嚇到了……思及此,他輕輕的勾唇,在她的耳邊輕輕呵氣:「小東西,你說你,到底錯沒錯?」語氣竟是那般的輕柔。

  她反應了過來,臉立即變成了絳紫色,伸手就要推開他:「斯而撒曼,耍我很好玩嗎!!你明明知道……知道你的腿……」他的腿時因為她受的傷,她怎麼可能不緊張。但是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以此玩弄自己!!

  「噓,乖,不要生氣了。該生氣的,是我。」半哄半怪,他盯著她的眼睛,知道她有了怒氣。

  「你生氣?你生個毛氣!!Shit!!你放開我啦!」那麼緊的壓著她,還有他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動來動去?她的穿戴不整齊……嗚嗚,他就是欺負她。

  斯而撒曼卻陰了臉,看著她不再有笑意:「你敢說你,真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他的另一隻手握起她的手掌,在她的手背處輕輕的輕吻。那是一種讓她戰慄的親暱,他自己都感覺到那是多麼的變態。雖然親吻手背是西方的禮節,他更是不知道親吻了多少個女人,但是他竟然……竟然無法忍受,剛才那一瞬,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按回自己的懷裡。

  綠卡卡看著他的表情,卻突然笑了:「喂,你莫名其妙誒!那個男人究竟做了什麼,我想沒有人比我和你更清楚了吧?還有,斯而撒曼,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不是你的老婆,還有是因為你,我才被人設計一次又一次!!」雖然這麼說,但是卻沒有什麼怒氣,反而是帶著一絲玩味。

  「這況且不說。我要知道的是,為什麼你會告訴他你的名字,而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你竟然叫做Green。」危險的話語讓她感覺到一瞬間的窒息,看著他的臉就像是忘記了呼吸。深邃的眼睛那麼緊的盯著自己,彷彿就要盯進她的靈魂深處,讓她快要無處可逃的遁形而出。

  她趕緊扭過頭去,不再看向他:「是你自己從來沒有問過我。」這也不能怪她,他還好意思問!

  耳朵處一片濕潤,心臟猛的縮成了一團。她睜大了眼睛,感覺到了他伸進自己衣服和腿間的手,她伸手就要推開他,卻不料他的身體太硬,那麼緊的壓著自己,不用武力根本就無法逃脫。而她,怎麼會對他使用武力,至少在他受傷的時候。

  「斯而撒曼,快拿開你的爪子,這裡是花園,有人看見我就完了……」

  「寶貝你放心,即使他們看見了,也不敢長眼睛再繼續後面的續集……」低迷的聲音宣洩他此時此刻的慾望是多麼的濃烈。她更是緊張了起來,他的吻來到她的頸處,密密的沒有一絲遺漏。

  她輕輕的喘息起來,只能伸手按住他伸向自己腿間的手,死都不能讓他再越雷半尺:「斯而撒曼……」用力的忍住胸口激盪的情緒,她咬著唇看著他:「你受傷了……腿那麼嚴重……還是……還是等你好了……」緩兵之計,她腦袋裡立即想了出來。

  他的手果然一頓。

  「原來寶貝是怕我受傷。真乖。」他只好忍了下來,在她的唇上重重的一吻,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對自己是做了什麼。她既然要和他玩,他很高興奉陪。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她的心?

  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趁他手鬆的時候,趕緊逃出了他的禁錮,站在一旁就大口大口的喘氣,外帶瞪大雙眼狠狠的瞪這個男人。

  但是男人的眼神卻灼熱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正在疑惑時,她低下了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聲尖叫立即徹響西門花園:「斯而撒曼--!!你個該死的男人……」竟然……竟然把扣子解開了兩顆……害她……露了一半的雪白……該死的男人,Shit!!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1 01:17 AM

第十九話 新衣新居

  綠卡卡推著斯而撒曼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所有的男人都禁不住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黑色的襯衣攏著若隱若現的軀體,雖然她的個子嬌小,但是身材確是極其的好,寬大的襯衣加上那雙潔白的腿,那張娃娃般純真的臉頰,一頭狂妄的卷髮如海藻一般的漂亮,黑色的眼珠,還有極小的年齡。就像是一個充滿了誘惑的源體,讓所有的男人興奮著,但是一接觸輪椅上男人冰冷的眼神,男人的眼神又急速的低了下去。

  同樣的,她也是一顆罌粟花,是禁忌。采她之人,只能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他們只能望而卻步。

  她鬆開了扶著輪椅的手,看著眼前的陣仗,一排排黑衣人手裡……竟然拿了一件件的衣服?多麼……詭異,矛盾,鮮明而又驚詫的畫面。一個個鋼鐵般的漢子,一個個強硬的體魄,此時此刻一個一個都拿著顏色各異美麗無比的衣裙站在那裡,尤同雕塑。她抿著唇,努力的不讓自己笑出來,真的是百煉鋼和繞指柔的對比,太鮮明瞭,快要忍不住了,她輕輕的伏在斯而撒曼的肩上,輕輕的忍著笑好奇的問:「誒,你的手下怎麼惹到你了?你……何必這樣折磨,懲罰他們呢?實在是……太完美了。哈哈……」

  話音雖小,但是加上空曠龐大的空間迴盪作用,幾乎每個人都能聽見。每個戴著墨鏡的男人都倒血上抽的抽搐了幾下嘴角,心裡同時默哀三秒:這是為誰受罪啊?還不知好歹。

  「可不是,這些都是為了你準備的。你去看看,還滿意麼?如果都不滿意,那麼就再換一批,總有你合適的。而他們,就一直這樣站著好了。」襯著下顎的男人,淡淡的說著,莫不關己,卻輕輕的勾著唇角的看向小女人。

  「鄂……」綠卡卡的後腦勺狠狠的劃下三條黑線,難怪一直覺得自己的右耳朵發燙,原來這些傢伙一直在心裡罵著自己。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她又要忍不住了……她意外的看了看斯而撒曼,慢慢的走向那些舉著衣服的男人,一件件的拿下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竟然發現,尺寸完全合適。

  她有些驚詫的回頭,看向男人:「誒,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你調查過我?」蹙了蹙眉,她轉過身來抱著肩,好奇的等著男人的回答。

  「……」這一次斯而撒曼卻緘默的不再接她的話,只是揮了揮手:「看來你比較滿意它們。」然後看向那些站在一旁的女僕們冷冷道:「將它們都拿到我的更衣室。」

  女僕們全部用有些驚訝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卻極快的低頭允諾道:「是。」整齊的回答充斥了整個大廳的聲音。人群迅速的消失,黑衣人,僕人,都快速的撤離,不消一分鐘,整個大廳立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對峙著。

  「斯而撒曼,我在等你……」等了許久,她就要沒有耐心的再和他那熾烈的眼神對視下去了。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的身體。連你自己也沒有,不是麼?」打斷了她的話,他輕輕的抬頭。眼神劃過她的身體,一個邪魅的勾唇。

  她的臉一紅,立即伸手捂著自己的身體,防備的看著他:「誒!!收起你那肆意的眼神!!」這個男人,怎麼就不分場合的亂放電,亂髮春啊!她真的,真的就要被他折磨瘋了!

  「咕~~」剛剛嚎叫完畢的綠卡卡,立即又尷尬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她嗔怪的看著他,埋怨的翻著大大的眼睛,,無限的委屈:「誒,你都餓了我好久了……給不給我吃飯啦……」

  男人的臉色變了三秒,卻一聲『撲哧』的笑了出來,看著她那張純真的臉,竟然覺得……是那般的美麗可愛。

  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像她一樣,在自己面前,這般的坦率,這般的自然,這般的……真實。

  他的笑,是那麼的真,竟然不摻雜一絲的邪魅或者詭異,讓她站在那裡也一時看呆了起來,竟然有些忘記了該要做些什麼。

  他向她伸出手來:「跟我來。」手掌寬大而又厚實,她輕輕的伸手,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感覺到了一陣緊握,她輕輕的笑,推著他的輪椅向他說的方向駛去。

  吃過晚飯的綠卡卡歡快的躺在床上滾了三圈,然後抱著被子將自己的頭露了半個出來,看著門輕輕的笑了起來。想著剛剛吃飯的畫面,雖然桌子很大,但是他們坐的很近,雖然飯菜都是西式的,但是都還可口,雖然斯而撒曼從頭到尾都不說話,但是……氣氛還不錯。唯一讓她有些鬱悶的是,那個男人的手連吃飯的時候都不會老實。

  想著想著,她從床上翻騰了起來,極快的向更衣室走去。推開那扇門,一個房間立即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慢慢的踏步進去,一路望去,都是不同的西服,襯衣,腰帶,休閒服,短褲……還有內褲?吼,看不出來這麼性感啊……她抿了抿唇,將手裡的CK快速的扔下,有看向那些領帶,手錶,錢夾。

  襯著下顎,她思忖著,如果哪天沒錢了,就將這些東西拿去統統賣了,應該值不少錢吧?想想都過癮的綠卡卡,立即興奮的向更裡面走去,卻在另一邊發現了自己的衣服。應該是今天早上剛放進來的吧?竟然佔了四分之一的地方,掛滿了自己的東西,雖然都還沒有穿過用過,但是她都知道,這些東西並不廉價,一個比一個還要知名。

  突然有些內疚起來,算了,如果沒錢了,就把這些他送的東西賣了好了。

  正在意淫間,卻聞到了一絲不同的味道,彈藥?她蹙了蹙眉,再仔細一聞,竟然又沒有。但是,從來沒有出過錯的嗅覺是不會騙自己。她揚了揚眉,輕輕的勾起唇角,看來這個房間藏的秘密不少啊……她倒是很有興趣一個一個的去挖出來,然後攤在太陽下。

  「在幹什麼。」一聲低沉輕呤突然在門邊響起,她被驀的一嚇,立即轉了身看向更衣室的男人,斯而撒曼。

  他輕輕的靠在門邊,並沒有坐在輪椅上,她有些詫異,卻又見他的另一隻手裡握著枴杖,輕輕的靠在那裡。

  「我拿衣服洗澡啊。你不是說……下午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麼?所以,總要妝扮妝扮下自己的門面啊。」說著就伸手拿了一套黑色內衣褲和連身短裙,一雙黑色的細帶跟鞋,然後轉身對他輕輕的一笑,如同初春的陽花,美麗絢爛。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1 01:49 AM

第二十話 車間溫暖

  短至臀部下面,剛剛包裹住完美曲線的緊身黑色短款抹胸晚禮服,將她嬌俏卻性感的身材更完美的襯托出來。一頭卷髮被束在在腦後,挽了半個髻,大把的長髮就垂直在胸前,與黑色的晚禮裝相映成色。

  當她扶著扶梯一步步的走下大廳時,站在一旁的維羅抬了頭,眼裡閃過些許詫異和驚艷,再扭頭看向一旁神色不太好的維婭。毫不意外,維婭的眼裡充滿了妒忌之色,還有犀利的怨恨。維羅輕輕的低頭,卻還是看向斯而撒曼。他本是背對扶梯而坐,在聽到輕微的倒吸氣,還有一個一個灼熱的目光射向身後時,才慢慢的轉了頭。

  綠卡卡輕輕的低頭,看向斯而撒曼。他輕輕的靠在牆簷上,慢慢的抬頭,茶綠色的眼眸裡透出淡淡的光暈,在對上她的視線時,明顯的閃過一絲玩味之色,還有……淡淡的驚艷。她勾起唇角,在看到他的讚賞之色時,心裡竟然暖暖的被撞擊了一下。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樓梯,她站在原地,然後看著他慢慢的直了身,向她悠悠的走來。

  她有些詫異,他昨天受的傷,上午還坐著輪椅,現在就站著,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嗎?她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在他伸過手來時,她並沒有放過去,反而是瞪大了雙眼直直的愣著他:「喂,斯而撒曼,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嗎?你還把石膏給拆了!!你這樣還去參加什麼鬼宴會,你……」

  他的手快速的捂著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唇,輕輕的彎下腰才能與她對等的平視。

  「你放開……」綠卡卡沒好氣的拿開他的手,卻不料他的身子一軟竟然就要向下載去,她眼疾手快的立即伸了過去攙著他的手臂:「喂,你怎麼樣?沒事吧?」語氣間竟是擔心。

  他卻快速的站直了身子,臂彎微微的用力夾住了她的手,再側臉輕輕的對她勾起唇角:「寶貝,我沒事。不用過於憂心。我們走吧。」說完,就不再遲疑,直接向外走去。

  「喂,可是你的腿……」她遲疑了,卻還是加快了腳步跟上他的速度,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摻住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倒了下去。

  斯而撒曼只是微微的笑,唇角的邪肆愈加濃烈起來,但是腳步卻放慢了下來,只為了她嬌小的身子,不大的步子可以跟上。

  遠遠地,薔薇花簇後停留的車內,金色頭髮的男人輕輕的抿著那張好看的薄唇,許久在看到消失在前方的車隊後,才緩緩的鬆開微微的笑了起來:「她很在乎他。」瞇著眼睛,斂去所有的光芒,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前座的男人回了頭,有些猶豫,卻還是問出口:「五爺,這不是很好麼?你不是……一開始就要讓皇座愛上一個女人。」

  瓊斯看向前座自己的心腹,卻輕輕的笑了。看來,自己的視角變了啊……變得,更多去注意那個小傢伙。

  任誰都看得出來,斯而撒曼在乎那個中國女孩。

  而他瓊斯,竟然只在意,她在乎斯而撒曼。

  真是有趣……竟然偏離了。

  「回去吧。」久久一聲歎息,瓊斯的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手也拉上了窗簾,不再接受刺目的陽光,雖然只是夕陽。

  前座的男人回頭,本想說的話卻生生咽在喉間。這不是……期待了好久的宴會麼?但是他知道,他沒有資格過問,只能轉了方向盤,碾起一地碎過的白色薔薇。

  車內沒有一絲聲響,但是綠卡卡的眼睛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在斯而撒曼的身上不停的來來回回。從頭到腳,從腳到腿在到頭,而且她的小腦子似乎還裝滿了不同的想法,一會兒歎氣,一會兒嘖嘖稱奇,眼神更是灼熱的恨不得脫下面前這個男人的衣服似地。

  終於,再狂野熱情的男人,也受不了她這般赤裸裸的眼神,他伸手輕輕的捂著她的眼睛,然後伏在她的耳邊輕聲暱喃:「小傢伙,如果你再繼續對我的身體掃瞄,不要怪我……不到天黑,就要了你……」

  曖昧的聲音低低的在耳邊迴盪,讓她的耳根處一片瘙癢。她縮了縮頭,拿下他的手,紅著臉瞪著他就大呼道:「斯而撒曼,你的腦子真的被精蟲蛀了!!為什麼你就能隨時隨地都想著要啊要的!!」

  一陣冷氣忽的刮來,讓她突然覺得……竟然有些冷。她輕輕的撇頭看向前座的維羅,維婭兄妹,哥哥臉紅到脖子處,妹妹尷尬的怨恨瞪著她。綠卡卡心裡輕聲的驚呼,看吧,又再次驗證了,衝動是有後果的……而男人則是靠在車椅上,看著她一直笑,壞壞的笑,無恥的笑,邪肆的笑。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我還不明白了,我怎麼就對你這種人竟然上了心……」呲牙裂嘴外加鬱悶無比,她瞪著他嘰裡咕嚕的嘀咕起來。

  「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他蹙了蹙眉,伸手就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啊……我說的中國話你聽得懂才怪……哦……」一聲輕呼,綠卡卡就伏在了他的胸前。真的是……堅硬無比的鋼鐵胸膛,但是……竟然讓她心跳無比。她立即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趕緊要坐起來,卻不料男人的手像是鐵箍一樣,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背上。

  「不要動,讓我抱著。」男人的聲音,竟然低柔了起來,讓她的臉變得更紅,心跳如擂鼓……差點就要蹦出胸膛般的激烈。

  車內的涼氣緩緩的送出,她卻覺得,一點也不冷。因為這個男人的手,那麼的溫暖。她輕輕的微笑了起來,讓頭找了一個更舒適的位置,緩緩的閉上眼睛,緊緊握住衣角的手也緩緩的鬆開來,不再說話。

  正在感觸享受中的綠卡卡沒有看見,前座的褐髮女子眼中迸發的恨意和殺意,那麼的濃烈,讓開車的維羅都一個寒顫,卻只是緊咬著唇,沒有發出半個音。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2 AM

第二十一話 不平靜的前夕

  過了許久,她以為自己就快要睡著的時候,卻突然的睜開眼睛,然後好奇的抬頭看向男人的下顎:「斯而撒曼,我很想問你,你的腿那麼快就好了麼?還是你為了撐老大的面子,所以強忍著疼痛!?」這是一個她從見到他站起來就想問的問題,很嚴重。

  他輕輕低頭,挑眉看向閃亮著雙眼的小女人,輕勾唇角不答反問:「你說呢?」

  車子卻在這時悄然停下,維羅回頭輕聲說道:「皇座大人,到了。」

  綠卡卡眨了眨眼睛,有些氣鬱的鬆開他,才發現手臂竟然有些麻木。另一邊的車門,是維羅快速的為他打開。綠卡卡立即喊住就要跨出車門的維婭:「維婭小姐,麻煩你……能為我開一下車門麼?」努力的讓自己的微笑變得甜美的綠卡卡瞪著大眼,等著維婭的回答。

  豈料,維婭只是回了半個頭,然後就冷冷的笑道:「想讓我給你開門?哼,除非我死。你難道就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冷笑怏然,維婭就自己開了門下了車。

  剩下綠卡卡愣然的坐在原地:「我當然知道你討厭我啊!!要不是我手麻,幹嘛自找麻煩。」想了想,卻禁不住的笑了搖搖頭,斯而撒曼,又是因為你!!處處樹敵啊!

  她只好自己伸出有些僵硬的手去拉車門,車門卻在快她一秒出被人從外面拉開,她有些訝異,抬頭看向外面。微微的涼風灌進車內,但是和車內的溫度想必,竟然覺得有些溫暖。男人黑色的髮,有些短,卻精神奕奕的豎立在頭頂,一張如雕刻線條般完美的西方臉孔在燈光閃爍下更加的英俊。他的個字很高,即使她穿了十寸高的高跟鞋,也只是到達他的耳根處。但是,走在他的身邊,竟然覺得是如此的溫暖和安心,一步一步,在西方人的世界裡跨出屬於她的耀眼的方程式。

  他的步子有些慢,嘴角的笑很淡然,說是詭異的邪肆更好些。眼角很冷,眉間輕蹙,每個人見到了他都會自覺的彎腰輕喚:「皇座。」

  而他都只是輕輕的點頭,或者拿著酒杯和別人輕輕碰觸,淺嘗輒止。她更是被人頻頻問道:「這位小姐如此可愛,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和皇座是什麼關係?看起來年齡很小,不知道還有沒有上學?」之類的話,讓她再好的脾氣都有些煩悶起來。(七兒的話:你的脾氣貌似沒有好過……)

  「皇座,你要不要去那邊休息一下?」身後的維婭卻在這時上來,輕輕的扶著他另一邊的臂膀。

  他輕輕的看了維婭一眼,沒有推開她反而是點了點頭。然後就放開了綠卡卡挽著的手臂,轉身被攙著向遠處角落裡的沙發走去。

  綠卡卡的手突然被鬆開,卻只是看向兩個人的背影,不像是攙扶,卻像是……挽著的親暱。她站在原地,才意識到,他的腿……應該很痛很痛了。他一直在忍耐,而自己,竟然只顧自己的情緒也沒有注意到他。她輕輕的歎息,自己的性子,本來就不夠細膩,現在竟然覺得……有些內疚,甚至,在看到兩個人相攜的背影,竟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歎了一口氣,她伸手攔截住一個服務生,然後徑直的拿了一杯飲料一口喝完,再在服務生瞪大的雙眼中放下空空的被子,一抹嘴就向外面走去。

  坐在月桂樹下的長椅上,望著皎潔的月亮,聞著沁心的月桂花香心境也慢慢的平和起來。想了想,她甚至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是有些不可思議的。明明就是在躲家中的勢力,所以才在世界各地相走。但是現在……已經被魏斯發現了行蹤,竟然還安然的停留在這裡。腦海裡流過的是那個男人的面孔,是因為他麼?所以自己才會停留在這裡。

  心臟的地方隱隱作痛起來,如果離開……如果繼續旅行。

  有些窒息的痛,讓她的臉色微變,站了起來想要活動筋骨,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得的東西,身後卻突然響起有人說話的聲音。因為她的身子很小,所以站起來後也是被月桂樹擋住身子,想是後面的人並沒有看見她在這裡所以才會到這裡吧。她並不打算偷聽,但是也不打算這個時候出去,她知道今天這個宴會出席的人,非富即黑,低調如她怎麼可能隨惹麻煩。

  「今天晚上,務必對他下手!他受了傷,這次是最好的機會。」

  「是。」

  一聽到這個對話,雙手捧著月桂花的綠卡卡手指一鬆,花落滿地,立即集中了注意力向後方聽去。

  「撤換人物的準備好了嗎?」

  「是。」

  「不報此仇,難消心頭只恨。快去。將彈藥槍支都備好,在埋伏地點做好和茉拉米堪對應人對接。」

  「是。」

  說著,綠卡卡就隱隱看見聽從話的那人快速撤去,而站在叢中的男人慢慢的掏出煙來,點燃,然後轉身望向這方。明明心裡有些不妥,卻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最終只看見落得淒美的月桂之花。

  綠卡卡看見,那個人有一種東方面孔,三十多歲的年齡,鬢髮間卻滿佈滄桑的灰白,但是那張臉……卻依舊英俊勃發,身材更是魁梧高大而又健碩。

  綠卡卡轉過身子,腦海裡努力的想著這人的印象,仇……還是東方人,難道……?她的心微下詫異,是Veily的頭目……夜白翔?他是為自己那日慘死的手下和兒子報仇嗎?再側目看去,園中已無半人。

  她慢慢的站了出來,輕輕摸著下顎,細細的思量,管你什麼陰謀陽謀,遇到她只能破功。輕輕的勾起一抹笑,她快速的向悠揚著音樂的大廳走去,可要好好的與斯而撒曼交換條件,來換得這個消息。想起來,她的笑不僅甜美了幾分,可是步子還沒有誇得太遠,身後就已經傳了輕微的步伐聲,有些急切卻又極力壓抑聲響的步子。

  她一個蹙眉,回身快速的向身後那人閃去,一個側身反扣,修長的手掌就已經扣在來人的頸間,只要她一動手,就會立即喪命。手指尖的溫熱,還能感受到被攜之人輕微的顫抖。雖然這個男人個子有些高,但是今天穿了超高高跟鞋的綠卡卡不用踮腳也能完全的控制他。

  「四……四……四小姐……不,是……是Boss,是我……我是魏斯……」

  男人顫顫巍巍,話裡間藏不住的驚恐,卻讓女人一愣,手立即放開來,側頭一看,然後一個驚叫:「真的是你!!Shit,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啊!!」說話間,樹上的花瓣又落了幾片下來,伴著少女突然的怒意。

  而大廳內最灼目的男人本是環著視線在四處搜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一次比一次寒冷,正要站起來向外面走去尋找時,維羅卻快步的走了過來,俯在他耳邊低喃:「皇座,Veily有埋伏,我們要立即離開。」

  斯而撒曼一個蹙眉,冷眼看向維羅,讓維羅原本就有些驚慌的心變得更加的惶恐,只能站在那裡,不敢再說話。但是,他看了看維婭,咬了咬牙還是說道:「皇座,我們先走吧。至於那位小姐……讓維婭後面陪著她回來或許更安全些!」

  斯而撒曼轉頭看向維婭,後者正望著自己愣愣的發呆,在一接觸他的實現後又立即避開來:「是……皇座。」

  斯而撒曼冷冷的看著她,久久才發出一句:「如果有危險,擋在她前面。」說完,就不再看向她,逕直向外面大步的走去。

  維婭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而又狼狽,更是猙獰。手指甲緊緊的掐入肉內,幾乎就要滴出血來,卻依舊不能洩她此時此刻的心頭只恨!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2 AM

第二十二話 浪賤不相比

  「該死的,你別跟著我了!!我說過,我不會回去接位的!!你也不要叫我Boss,叫我四小姐!」

  「可是……先生說過,從今以後,他不是我的Boss,你才是……」跟在女人後面一步又接一步的男人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一臉誓死表情更是決定了跟隨到底,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她怎麼可能再跟丟。

  「但是--!」綠卡卡猛的站住腳步一個回頭,用力的瞪著差點就撞上她的魏斯:「我根本就還沒有同意!粉、紫、橙、藍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我!?所以,你不要再跟著我,告訴老爸,什麼時候他重新選好了新主子,我會記得回去的。」說道最後,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憤怒,再這樣下去,她不敢保證,這些人會不會將她逼瘋!

  「Boss……啊,不是,四小姐,你為什麼要一直逃避呢?先生看上你,是這麼的榮幸……」差點咬到舌頭的魏斯還是決定先暫時還是像以前那樣稱呼,至少自己也順口些,還是要慢慢的習慣過來。

  「Stop!!立即停止,榮幸?不,我只想過的平凡一些,沒有什麼雄心壯志。」輕輕的一個冷笑,她的眼角稍帶冷意轉身就向大廳的方向走去。魏斯咬了咬牙,搖了搖頭還是跟了上去,他一定會聽從先生的話,找到她,然後跟著她,誓死效忠!!

  但是她的腳步卻猛的頓住,月光映照在冷清的石板上,她看見斯而撒曼那輛特有的勞斯萊斯加長轎車就從前方開了過去,沒有停留。涼風刮起的狂勢讓她感覺到一陣冷意襲來,隨之落地的還有片片白色的月桂花,淒涼滿地。

  她只能站在那裡,看著那輛車駛出花園,慢慢的遠離,直至消失。

  維羅看了看後視鏡,那個嬌小的身影慢慢的變遠,變小……變成一個點,然後看不見。

  他收回視線,其實,自己在做什麼,他依舊不知道。他效忠皇座,但是心疼妹妹。他知道,妹妹永遠不可能高攀上皇座,但是他依舊不想讓妹妹傷心。既然那個該死的女人突然的出現讓妹妹感覺到如此的惶恐,他為什麼不助她一把呢?反正,皇座的女人從來沒有少過,怎麼會真的用心在一個不是很出色的女人身上?他很快就會忘記這麼一個女人……這麼一個中國小女人……當然,維羅相信自己妹妹的實力,一定會讓這個女人死的痛快。

  從視鏡裡看見坐在後座的斯而撒曼,他的臉完全被籠罩在一片陰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甚至連呼吸都是淺薄的。維羅暗暗的為自己鼓了氣,他和維婭已經在他的身邊待了十年,一定比一個女人重要,一定。像是說服自己,卻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但是他卻笑了,冷冷的勾起唇角,甚至是有些不計後果的,從說讓維婭留下來的那一刻開始。

  「他們的埋伏在哪裡,有沒有做好防範?」突然,斯而撒曼在後面冷冷的出音,雖然沒有看向維羅,但是維羅卻出了一身汗般的涼了起來。

  握住方向盤的手甚至有些發抖,看了看前面開路還有後面跟著的車,他點了點頭:「是。但是,皇座,我們茉拉米堪……似乎和Veily有內應,只是那個內應不知道,我們在Veily也有內應,所以今天才能在最快的時候知道消息。」慢慢的平息著自己的顫抖,維羅努力讓自己變得平和。

  「嗯。」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斯而撒曼看向了窗外。手卻摸向自己的胸口處,唇角冷冷的勾起,小東西……不在身邊,竟然會覺得有絲不習慣。隱隱的淡笑,看來,這傢伙在自己的心裡……還佔了一席地位啊……真是有些麻煩,但是……竟然完全不排斥。懶散的襯著頭,他看向窗外的夜景,晚點回來再好好罰你,不待在他身邊,到處亂跑,讓他找不到人。有她好果子吃。

  邪魅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溫情,不再多餘的念頭,越來越深沉的神色掩不盡的肆野。

  綠卡卡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車,那麼的絕揚,竟然有些……心涼。斯而撒曼走了,沒有叫她……渾身就像是被潑了一桶水,站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

  魏斯站在她的身後,看出她忽然就變化的氣場,心下一驚,不敢上前去問候她,只能站在原地,或許,這個時候,安靜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但是讓魏斯好奇的是,那輛勞斯萊斯裡坐的是誰……?竟然讓最直性子的四小姐……如此在乎?

  「魏斯……」輕輕的喚了句,有氣無力的彰顯著她此刻心情是如何的差勁。

  「是,四小姐!」魏斯一聽她叫到自己,立即就上前的站在她背後輕聲允諾。

  「呵呵,這才多久,竟然又勾搭上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真是和你絕配啊,同樣來自遙遠的東方,同樣的惹人討厭!」綠卡卡還沒開口說話,另一道言帶諷刺的聲音卻突然的插了進來。

  綠卡卡扭了頭,發現維婭竟然還在這裡,她蹙了蹙眉,一轉念維婭剛剛說的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還沒有動手,身後的魏斯已經一個輕閃到了她的面前,鉗住她的手臂就狠狠道:「該死的醜女人,閉上你的嘴,再對我的主子出言不遜,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犀利的英文,陰厲的警告,讓維婭只是挑了挑眉,伸手就抓住了魏斯的手臂,順著手臂而下,捏住魏斯的手腕,然後一個翻轉輕拉扭扯,維婭的眼裡更是閃過一絲殺氣,對上魏斯毫不遜色。

  魏斯輕勾唇角,冷冷一笑,另一隻手立即扣了上來,提住維婭的雙肩就用力一個反側過摔,維婭還來不及扭斷魏斯的手腕就已經被甩了出去,狠狠的,遠遠的被扔在地上,一身狼狽。嘴角甚至磕出了些許血來,綠卡卡始終只是抱著手臂冷冷的瞧著,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她的動作更是激怒了地上的維婭,她一聲怒嚎:「該死的女人,賤人!!」

  魏斯一聽,再英俊的臉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從來不對女人太狠的他只想再一次上前將這個女人一拳打得粉碎。

  綠卡卡卻輕輕伸手就攔住了魏斯的動作:「何必和這種人相比。我是賤人,她豈不是連賤人都做不了,充其量只是個浪貨而已。」眼裡的冷漠傲然,不屑輕視讓維婭幾乎渾身發起抖來,狠狠的瞪著她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4 AM

第二十三話 埋伏

  維婭突然笑了,笑的無比的銷魂,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有好奇的眼神,有猥瑣的探視,她全部都隱忍了下來,最終只是看著綠卡卡輕佻眉毛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來麼?只是為了幫我的皇座大人轉達一句話,他說……要你有多遠滾多遠,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了。你不過是個一次性用品,他不會再循環使用……哈哈,他說,你實在是淫蕩的過分,他都忍受不了你的熱情……我想。」突然她的聲音就提高了起來,對著在場的人大聲喊出口:「在場應該有不少男人喜歡你這種型的女人吧?切,人人得兒上之……」

  「呵呵。」綠卡卡一聲輕笑,捂著唇角,輕輕抬頭,竟然橫生百媚,本是人人得兒鄙之的眼神,卻全部淪陷在她純真面孔上純真的笑裡:「是麼?他真的這樣說啊……?不是你撒謊?你對神起誓?這不是你心裡為了刺激我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至少,我瞭解的斯而撒曼,不是這種會說出這種淫蕩下賤言語的人。」

  維婭的臉色一變,猛的向後退去,四面八方立即射來鄙夷的神色。原來是編造謊言啊,也對,斯而撒曼是什麼人,他的女人多不勝數,怎麼可能不接受熱情的女人,只怕不夠熱情吧?所有人都猥瑣而又低聲的笑了。

  綠卡卡笑著轉身向一旁早已愣住的魏斯看去,立即冷了臉道:「魏斯,麻煩你把你的車開來,我急用。」

  魏斯馬上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就向停車的地方跑去。綠卡卡始終抱著雙臂,嘴角掛著笑,眼內卻冷清無比。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少女到底有著什麼實力,但是她的氣勢,至少毫不輸於任何人。

  魏斯將車開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立即開了車門就坐了進去,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車子就絕揚的向她說的方向開去。而站在風中的維婭,眼神幾乎變得癲狂起來,發出無比的怨恨之色,幾乎要燃了整個莊園的所有黑暗力量。

  綠卡卡就是相信,斯而撒曼不是這種男人,日日對她的態度,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時候突然離去,一定是他發現了Veily的陰謀,所以才會先走。而維婭……或許是留下來要給她口信的人,但是斯而撒曼……顯然不知道維婭對他有著什麼心思,竟然完全的相信……呵,或許他是不知道,一個女人一旦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動物。

  愛情?她愣了愣,眼裡的薄霧漸漸的散開,心中那股郁氣突的消失,反而有一種東西崩的一聲斷弦,讓她的胸口有疼又慌。愛情……愛情……愛情?愛情,難道……是愛情?她有些艱難的低頭,看向自己跳動的心臟,愣愣的發起呆來。

  魏斯握著方向盤,不停的加速,卻有些不安的看向綠卡卡:「四小姐……您,認識了什麼人?現在是急著救他嗎?你……那麼在乎他?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你和他……」

  她轉頭看向魏斯:「急著救他……在乎他……?」彷彿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心跳的更加厲害起來,無法壓抑的驚慌。

  「不是嗎?」魏斯有些莫名其妙,舔了舔乾澀的唇:「你留在意大利是不是為了這個人?所以,我才這麼容易的找到了你。」

  綠卡卡愣了愣,竟然無法任何反應。耳朵邊迴盪的全是斯而撒曼的聲音,低沉的,魅惑的,迷離的,引誘的……她次次的淪陷,次次的反常,次次的抓狂,次次的緊張……

  「而且四小姐,我發現你也變了好多……只是幾天的功夫,你竟然成長了不少。至少,在對待討厭的人,陰厲了不少。」魏斯卻有一笑,雖然不知道她在乎一個人是福是禍,但是至少,這點是重要的成長。

  「喂,本小姐以前就很厲害的!!只是你沒有見過罷了。還有……」關於那個人,她不知道那是什麼……真的在乎麼?真的在乎……

  還沒想出來,魏斯卻一聲輕呼:「四小姐,前面好像出事了。」

  車子停了下來,魏斯開了窗,也緩緩的探出了頭,剛想探個究竟綠卡卡卻一手將他拉了回來:「你坐好,就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我現在要出去一下,馬上就會回來和你繼續討論繼位的問題!!」說完,她就自行的一腳跺開魏斯車座前的箱子,從裡面拿出兩把手槍,快速的裝上子彈,然後操在兩邊腰側的腰帶上,就開了車門快速的下了車,關上車門的時候,有些猶豫,卻還是說了出來:「或許你說的對,我是在乎這個男人的,或許……與愛情有關!」說完,她就用力的關上了門,快速的隱沒在黑色夜景中。

  魏斯愣愣的坐在車裡,覺得有些抽搐,有些發顫,好半天才吸收了過來,她說的是中文……她說,她發生了愛情。他坐在那裡,竟然哪裡也不想去,甚至是開門跟上綠卡卡隨身保護她。他要想清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愛情這種東西,在他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

  快步來到那輛白色勞斯萊斯車前的綠卡卡看見二十幾輛車竟然將他的車全部圍住,一點空隙都沒有。而這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她舉目望了望四周,昏黃的燈光下,遠處有一間倉庫房坐落在那裡。隱隱閃過的光線透了出來,她幾乎沒有猶豫就向那邊奔了過去。速度之快,連風的聲音都聽不見,因為與之平衡,就不再摩擦。她慶幸,今天穿的是極短的裙子,所以跑起來時才會方便許多。

  一路上,竟然踩到了好幾個屍體,一看裝束就是茉拉米堪家族下的人,她的心狂跳了起來,斯而撒曼,真的遭到了埋伏,而這個埋伏勢力,不容小覷。越靠近倉庫,槍火的聲音越近……她按耐住狂烈的呼吸,一步步靠近倉庫的大門,凝神靜聽,一個黑影卻剛好晃動到了自己的眼前,她一個厲眼伸手就扣住了那人的脖子向後拖出門外,動作快速的幾乎沒有人能看得清。

  在看到被自己挾持的人原來是茉拉米堪家族的人,她立即鬆了一口氣,才放開了手,臉色卻依舊陰鬱的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你們主子呢!!?他有沒有受傷!」

  「小姐!」男人一見是綠卡卡,立即欣喜的低了頭,卻又立即有些尷尬驚慌的低了頭:「我……」

  「你剛才在門口幹嘛?不會是想逃跑吧?」瞇了瞇眼,滿滿寫著危險的神色。

  立即一瞪,男人的腿一個虛軟,被她眼間的厲色竟然嚇得跪了下來,抱著自己的頭就痛哭了起來:「人好多……死了好多人……茉拉米堪出來的兄弟一大部分都被換成了Veily的人藏在隊伍裡……所以才會這麼慘重……我沒有辦法了……沒辦法……」

  「該死的!!斯而撒曼呢,斯而撒曼!!」她什麼也聽不進去了,雙眼充血的抓住男人的衣領就用力的搖晃了起來,所用之力幾乎要勒斷他的脖子,斷了他的呼吸。

  她只知道,他的腿上還那麼嚴重,腹背受敵……她無比的慌亂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5 AM

第二十四話 大開殺戒

  一腳踢開她再也不想見第二眼的男人,她一個快速反側,身子就貼在了門口的牆上。男人有些踉蹌的爬了起來,最終還是巍巍顫顫的抖著雙腿向黑暗中逃去。

  「Shit!!如果今天我沒有死,那麼你就死定了!!」她眉目冷峻,一聲低咒轉身就從腰側掏出雙槍,站在大倉庫的門口就向裡面開槍。凡是穿了中山服的男人,都是她的目標,她快步的向倉庫裡走去,一路戰決而進,倒下的都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男人。她出手之快,出槍之準,甚至讓所有的敵人都愣在了原地。看著這個十幾歲的東方少女,她的臉沒有一絲表情,除了陰冷就是讓人可怕的眼神,彷彿地獄修羅般的陰厲,毫無人性的對著任何一個驚奇表情的男人開槍。

  「碰--碰--碰!!」一槍一中,帶著硝煙的子彈味道讓她邪魅的勾起唇角,像是上了癮一般,實在讓她喜愛。很快,她就來到了最裡面,只有五六個茉拉米堪人圍在那裡,而她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一個Veily的人傷到了她的一發一毫。

  「Shit!!反擊,反擊!!」終於,Veily人反應了過來,一聲大吼就向他們開了槍。

  「是小姐!!是小姐來啦!!!」茉拉米堪的人見到她的身手,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全部都激奮了起來。

  「媽的,開槍抵擋啊!!」眼看子彈一顆顆飛了過來,這些傢伙還用崇拜的眼神盯著自己,她立即有一種怒火沖天的感覺,拉著身邊的一個人就向後面的箱子翻騰而去。有的人受了傷,卻都只是咬了咬牙就跟著她向上面爬去,子彈一顆顆打進了箱子裡,下面的幾個人幾乎當了人肉盾不停的悶哼聲傳來,她低頭,看著他們一個個咬緊了牙也要活下去的眼神,不禁輕輕的愣住,只是半秒,立即反應了過來,反身靠在箱子上就向對面的那些該死的男人開了槍,雖然七比三十的力量有些懸殊,但是她能撂倒一個是一個。咬了咬牙她一聲吼道:「全部給我奮力抵抗!!」說著,竟然沒有了子彈,她陰著臉憤然的扔下手裡的槍支,看向對方那些人。

  為首的男人舉手喊了停,那些男人就停下了所有的狙擊動作,然後都面帶諷然的看著他們七人,包括有兩個中了槍快要死去。

  為首的男人低了一下頭,然後傲然的側目看向她,帶了一絲趣意,卻又一絲殘酷的陰冷而笑道:「竟然是個小姑娘。多諷刺啊,兄弟們,他媽的是個婊子!!哈哈,茉拉米堪竟然要讓一個小婊子出來撐場面,來救場子!!!哈哈……」一笑,那個男人渾身的肌肉就像是橫肉一般竟然抖了起來。

  茉拉米堪的人臉色不禁青了又青,一個個看向她,卻只看到她一臉的沉穩淡然,彷彿就聽不懂那些人說的話一般冷靜。所有的茉拉米堪人都向她低聲吼道:「小姐你放心,我們就是死也會讓你踏著屍體活著出去!!」

  「蠢!」她淡淡啟唇,眼神始終落在下面那些男人身上,輕疑鄙視。「你們主子呢?還有的兄弟呢?怎麼只有你們了!」她記得,出來的六輛車,至少都有五十個人。

  「有三十個兄弟被Veily的人在莊園的時候就已經換掉,現在也不知道下落。皇座被另外十個兄弟相護,現在不知道情況……」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低聲喃道,聽得出來,他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顫抖。

  她蹙了蹙眉,低頭看向下面那些對著她笑的猥瑣的男人,一個一個的都大聲的叫囂道:「喂,小婊子,下來讓爺們好好玩玩,就放了你!哈哈,看看你裙子那麼短,也是個騷貨。我一定比斯而撒曼那蠻人要強……」說著又是一陣陣的淫笑。

  所有茉拉米堪的人都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卻什麼都做不了,流著血的人也不例外,贈與他們廝殺的眼神,最後都對視了一眼,就是死也要送皇座的女人出去!!

  綠卡卡卻只是冷冷一笑,然後看向另一邊箱子上的繩子,她快速的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用極低的聲音快速道:「保護好兄弟們,準備接手。」說完,就不待任何的人的反應,伸腿一躍就上了最上面的箱子,然後一個滾地反側到了另一邊的箱子上,拿起那根繩子的末端,天助她也,繩子的另一端正好繫在頂樑上面,看來本來是用於調集貨箱的繩子,質量讓她放了心。再低頭,對為首的男人邪魅的勾了唇,她拉著繩子就向躍去。

  「她瘋了,她要做什麼!!?」Veily的男人都嚎叫了起來,她就像是一個小仙女,頭髮發散落開來,飛飛揚揚,只見她抱著那根繩子飄飄揚揚的飛來。為首的男人臉色一沉,卻完全不知道要做任何的對應,抬著頭看她飛了過來,一腳就用力的掃在了他的臉上。

  「Shit!!老娘也是讓你們來意淫的對象!!?去死吧!!」一腳就將那男人踢在了地上,狠狠崛倒土灰裡,讓男人疼痛的抬也抬不起頭來,頸椎斷了麼……啊……該死!!

  Veily的人也立即反應過來,三十把衝鋒鎗對準了她開始掃射,而她擰著繩子一腳蹬在牆上,借助了蹬力一個反蕩所有的子彈都沒有打中她,全部沒入牆內。一個冷笑,她的腳快速的掃過一個兩個,三個,十個男人的頭,都被狠狠的踢到了地上,而她也落了地,抓起一個男人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所有的子彈都掃中了男人,男人睜大了雙眼猙獰的死去,死也不能瞑目。她用力一推,死去的男人沉重的屍體砸到了兩個男人,而她伸手就從地上拾起兩把衝鋒鎗,瘋了一般的對著男人們掃蕩。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的槍就是打不中她,她的身子靈巧而又敏捷,甚至超過了子彈的速度。終於男人們開始驚慌:「娘的!她是魔鬼,她不是人!!」

  她的眼神攝滿殺氣,像是殺紅了眼,廢棄的子彈殼一顆顆落地,伴著隨發而出的槍火,灼傷了她沒有做任何措施的手掌。但是,她再如何的厲害,也不能全部躲開十幾個男人向她開來的所有的槍彈。眼神似乎越來越恍惚,終於,一個來不及的閃躲的速度,眼看就要中槍的她愣愣的瞪大雙眼,卻在此時聽見「四小姐!!」一聲驚呼,一個人影向她撲了過來,急速的躲過一槍,魏斯將她壓在身下,此刻,所有的子彈全部落了過來,火光四射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她聽不見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發彈?

  兩個人從地上抬起頭,看見茉拉米堪的人手裡各自撿了衝鋒鎗和Veily的人對持著,更重要的是,還劫持了他們帶隊的首領。那個男人似乎斷了頸椎,歪著無比疼痛的脖子驚恐的瞪著綠卡卡。

  綠卡卡推開魏斯,慢慢的爬了起來,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就是狠狠一個耳光:「你們還有多少人去對付斯而撒曼!!說--!!」怒吼極狂的聲音,伴著她伸手提起男人的衣領變得更加的狂野,眼神更是充滿了無比的殺氣,濃烈的讓所有的男人都畏懼了起來。

  「啊……」男人一聲低嚎:「他會被引到西邊的小樹林裡,哈哈,但是他一定活不了啦!!他活不了!!Shit!!哈哈……」

  她一手扔開男人,就像是扔掉一個布袋,再一腳踩了上去,最是無情的用力落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一聲狂嚎,瞪大了雙眼,脖子一伸,吐了許多的血出來,就沒有氣。

  她冷冷的掃著一具具屍體,側臉對著所有茉拉米堪的人還有一旁呆住的魏斯:「魏斯,幫助他們殺了這些人,一個都不要剩!!」說完,就踩著高跟鞋向外面狂奔而去。

  因為她懂得了一個道理,斬草要除根,否則來日躺在這裡就會是自己。復仇的種子,總是很可怕。

  身後是火光四射的廝殺和慘叫,她知道,她贏了。

  但是斯而撒曼,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然,她永世不會原諒他!!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5 AM

第二十五話 淚滴擊心

  沿著小路一直奔跑,鞋跟卻一直不穩的崴來崴去,最後她乾脆脫了鞋,一手扔在了路邊腳踏實地的就向前方跑去。風呼嘯著她那一頭如瀑的發,滴滴汗珠從額角滑落。晚禮服變得皺皺巴巴,潔白的皮膚上也沾滿了灰泥,但是此刻的她全部都不在乎。她只想快點找到那個人,她要告訴他,自己胸腔內呼之欲出的那份感情,究竟是什麼。

  很快,她就來到了西邊的小樹林。樹木雜草燃著小火,因為濕氣較重,所有並沒有發為大火。但是映著一閃一閃的火光,她看見了滿地的屍體,有Veily的,有茉拉米堪的,腳踩在子彈殼上,踩在血跡上,踩在屍體上,踩在樹枝上,踩在石子上,甚至劃破了皮膚,流出了些許的鮮血。但是她就像是沒有了知覺,眼神四處搜索著自己想要尋找的人,但是找遍了所有的空間,都沒有看到半個活著的人影。而此時此刻,她的胸口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最大的石頭,讓她無法喘息,無法發出半個音節,哪怕是呼喚心中的那個名字。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隻手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摀住了她的嘴。她瞪大雙眼,提腳就像後面踢去,手肘也用力的迴旋。那人卻以更快的速度用另一隻手擋住她的手肘,但是腿卻被她狠狠的踢中,一聲悶哼傳來,接著就是熱熱的氣息灑在了她的耳邊:「是我,寶貝。」

  他像是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而綠卡卡則完全的僵愣在了原地,立即轉了身,抬頭就看向他的臉。時間就靜止在了這一刻,地球停止了轉動,風停止了呼吸,火停止了燃燒。真的是他,斯而撒曼……

  她的心,怦怦直響,無數根繃緊的弦都斷裂開來,再多的擔心和害怕都突然的消失。她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低低暱喃:「斯而撒曼,真的是你……你沒有事,太好了……真的是你……斯而撒曼……」喜極而泣的聲音,讓他的手微微的發顫,伸手握住她贏弱的細腰,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他臉色一變,攬著她就向一旁的樹叢撲去。

  「皇座,快走!!」維羅的聲音響起,綠卡卡完全不能反映更多的事情,就感覺自己被人背上了背,然後就是一陣狂嘯的風聲呼嘯。暈頭晃腦間,只聽見『碰』的一聲,她睜開雙眼,那片樹林就已經變成了火海。她低頭看向背著自己的人,竟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黑髮男人,她一聲輕呼就蹦了下來,然後眼神一轉,看見了另一邊的斯而撒曼。

  她立即奔了過去,維羅將斯而撒曼輕輕的放到了地上,此時此刻的斯而撒曼,臉色變得一片蒼白,額頭的汗滴湧流不斷,耳鬢的髮……都全濕了……眼睛更是用力的閉著,額間用力的緊蹙。綠卡卡緊張的看向維羅:「怎麼回事?他怎麼這麼痛苦?斯而撒曼……斯而撒曼!!?」她伸了伸手,卻終究連放到他臉上也不敢隨便,握緊了拳頭等待了維羅的回答。

  「還不是你!!他昨天因為你腿受了傷,你是知道的。剛才看見你一個人莽撞的衝進了樹林,他才會冒死回去找你!而現在又差點被導彈射到!!看見那片樹林了嗎!!?如果他沒去救你,你就死定了!!你的莽撞,差點再次害到他!!打鬥中,腿傷難免會更加嚴重,更何況,昨天已經是骨折……」

  「閉嘴,維羅!」一聲低吼,斯而撒曼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茶綠色的眼眸反而有些擔憂的看向早已僵硬住的綠卡卡:「你怎麼來了……為什麼不回城堡。」微微的責怪,卻讓她突然的掉落了眼淚。一滴一滴又一滴,那麼的倉惶而又驚慌,那麼的心疼而又自責。

  「你的腿……對不起……剛剛還踢到了你……對不起,斯而撒曼……對不起……」她捧著自己的臉,從來都沒有哭過。無論是自己的母親拋棄了自己,還是吃再多的苦來訓練自己,還是受了委屈……她都沒有哭過。早就不知道,哭是什麼感覺,哭是什麼情緒。但是,此時此刻,她怎麼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她只能對著這個男人,無力的掉著淚,說著蒼白無用的『對不起』。

  「……笨蛋。怎麼怪你。」他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如果他不在乎一個人,那麼管她是誰,死都與他無關。但是這個人不是別人,是她啊,是他的寶貝,是他的綠兒。是他一眼就看上的女人。也許她不懂,也許自己也還沒有理清,但是他絕不會後悔為了她做的任何一件事。

  她的臉緊緊的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才能緩緩的說服自己,他還好好的。但是,他是那樣一個如神一般的男人,即使現在落得狼狽境界,也絲毫損他的氣勢和威風。她摸了淚,抬起了頭看著他,信誓旦旦對他說:「你放心,就是我死,我也不會再讓你出半絲意外!!」眼裡的閃爍那麼的明亮,眼裡的堅決那麼的定然,讓他突然心慌而又心跳。

  「我們會沒事的。」他定了定神,轉頭看向一直默無聲息站在暗處的人:「去,召集刺殺隊!!」

  「是,主人!」黑影立即單膝下跪領命,然後站了起來,轉身就向空中狼嚎一句。綠卡卡心裡微驚,刺殺隊?是什麼?斯而撒曼……難道還有秘密武器?她看向維羅,而後者更是一片迷茫。聽著這聲狼嚎,竟然就像真的狼一樣,空響轍絕。天空一片繁星,嘹亮無比。

  斯而撒曼的手,輕輕的來到綠卡卡的手邊,低言道:「害怕就拉著我。」

  她看向他,心裡的波瀾一圈又一圈的散開。這個世上,估計只有這個男人,才會如此這般的護著自己罷。明明知道她有能力,卻依舊將她那麼牢牢的護住。

  父親為了自己成長,總是睜半隻眼閉半隻眼的任由莫娑對她們一次又一次的下手,魏斯是為了自己忠誠的誠信。而就這麼一個男人,是將自己當做一個……女子來看待的。她點了點頭,輕輕一笑,如月色般的醉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6 AM

第二十六話 形勢逆轉

  「喲,這是誰啊?怎麼,偉大的茉拉米堪家族的神之子,斯而撒曼.茉拉米堪成了一條狗還是一個廢人,只能躺在這裡了?」一聲譏笑,從左邊突的傳來。透著大火的光,還有朦朧的月色,綠卡卡第二次見到了這個男人,夜白翔。

  他的身後跟著一百多個隨從,個個面帶猙獰的盯著他們四個人,或是嘲笑,或是諷刺,或是面無表情。

  「呵,不愧是Veily的領袖,MR.夜。」一聲冷笑,毫不相干一般,他從地上竟然慢慢的站了起來,眉間沒有一點相蹙,額頭沒有一滴汗液。彷彿運籌帷幄之中,早就預料到了現在一切,淡然而又高傲的看著眼前敵人,Veily。

  所有的人臉色一變,都不懂他怎麼還能站起來。還能笑得那麼詭異而又邪肆,那麼的自信而又淡然!!難道他……根本就沒有受傷?所有想到這裡的男人都禁不住出了一身汗,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麼他就太可怕了,那麼現在他們所做的一切,一切埋伏不是都是徒勞的,而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陰謀者!!?

  夜白翔臉色一沉,上前一步,卻更是陰沉了整張臉:「小子,我出道的時間,可是和你的年齡對等!你這點小伎倆還不能瞞過我的眼睛。不過……呵,忍耐力真的不錯。如果你再不救治,只怕這雙腿,只能廢掉。不過,今天我就讓你即使想要治療,都沒有機會再進醫院。因為你們……都只有一個下場,死!」低頭看了看斯而撒曼的腿,夜白翔陰冷的笑了起來。

  綠卡卡一聽,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立即轉頭看向了斯而撒曼。而夜白翔就是在這一秒抓住了她的表情,笑,變得更加自信。

  斯而撒曼的眼裡流過一絲陰冷的狠意,綠卡卡立即意識到上當了。但是……夜白翔也說的沒錯,他再這麼忍耐,他的腿……只能廢掉!!握住他的手又緊了緊,她回首就用力的瞪向了夜白翔:「喂,老頭子!!」

  「什麼?小丫頭,你叫我什麼!!?」一聽此話,夜白翔的臉色不禁抽搐了幾秒,轉眼就狠狠的瞪向了她。

  她輕輕的勾起了唇角:「還記得八年前你是如何在中國覆滅的嗎……?呵呵,想起來,真是一段精彩的歷史啊。」這句話,她說的極輕,但是擔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聽到,而她的口氣更是帶滿了戲虐和譏誚。

  夜白翔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看向她的眼神不僅有陰狠了幾分:「你到底是誰!!」

  綠卡卡抬頭回視,毫不弱勢,眼裡迸發的凌厲之色反而讓夜白翔都心驚了幾分,心裡對她的來頭更是感到好奇。

  「我是誰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只要是中國黑道的人物,有誰不知道當年的那一場笑話?混囂黑道十幾年的夜白翔一手建立的鐵鏈,因為組織名和亞洲迅速崛起的黑道組織名想沖,一夕之間……覆滅。」

  最後兩個字,伴著她的笑而出,讓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的驚呼了起來。而Veily的人更是好奇的各相小聲傳著:「首領真的有這麼一段歷史啊?那個亞洲第一組織不是狂焰麼?難道領袖之前的組織也叫做狂焰?名字和人家的一樣……就被滅了……」

  「勢力太小,人家全亞洲……不弱誒……誰叫他膽子那麼大,敢和狂焰取一模一樣的名字。」

  「一夜覆滅啊?速度好快……」

  「噓……」

  綠卡卡看著男人隱隱跳起嘴角,還有突然冒起青筋的額角,她心裡用力的大喊,氣死你,氣死你!!她卻抬頭看向斯而撒曼的臉,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眼裡閃過一絲對她的好奇,但是更快的,是他眼裡的疼痛掩飾了所有別的情緒。

  「斯而撒曼……你沒事吧……」她悄聲的立即問道,忍不住的扶助了他。

  「放心,我沒有那麼弱。」他輕輕的回答,會以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她當然知道,如果是常人,別說在骨折第二天站起來,就算有這種人,也沒有他這種不要命,還到處跑,還和人火拚的外星人!!

  「不信?要不我吻你?」輕輕的,唇邊閃過一些魅惑放蕩的曖昧。

  她的臉立即一紅,忍不住用力的瞪他:「喂,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調情!!你瘋啦!!」

  「是,想要你,想瘋了。」他極快的回道,手掌的力道加緊了幾分。

  她卻一愣,突然才領悟,那是他隱藏的忍耐。他的腿……她的腳似乎感覺到了液體滴下的濕感。那是他的血麼……她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全身的血液再次翻滾著,即將爆發而來的火氣無盡的醞釀。

  「還有時間調情。我就讓你們嘗嘗,上次羅莊血洗之仇的滋味!!」夜白翔一聲低吼,揮手就讓身後所有的人都上。

  槍,全部都是搶。如果是赤手空拳的打鬥,那麼綠卡卡還有很大的希望撂倒一群,但是這些人實在太無恥,一個個都拿著無比龐大的武器,對著他們四個人的胸口。

  而這時,維羅卻動了。一步步的向夜白翔走去,然後跪在了夜白翔的面前,無比虔誠的說道:「主人,我回來了!」

  綠卡卡一個訝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突然的戲變。她急速的抬頭看向斯而撒曼,他的臉色……完全籠罩進了黑暗之中……她一點也看不清。但是,他握住自己腰的手,力道又加緊了幾分,她咬了咬牙,只感覺就要碎掉,卻什麼也不說。握住他的手,輕輕的縮緊,這個突變是她怎樣也始料未及的。

  夜白翔笑了笑,伸手拉起了維羅:「很好,歡迎你到Veily。怕是斯而撒曼一輩子也想不到,他身邊的人,竟然被我收買,成了今晚這場埋伏最大的奸細者吧。哈哈哈……」仰天大笑了幾聲,還來不及低頭,夜白翔的脖子就已經被考上了冷硬的手槍。

  維羅一臉的微笑,綠卡卡只聽見一聲『啪』響,四周所有的暗處都『簌簌』響了起來。只是頃刻,所有的形勢都轉變了。無數個茉拉米堪家族的人圍了過來,就像是事先埋伏好了一般,一個個都出現了!黑色的暗影全部由遠靠攏,一個個手裡都拿著更強大的武器對著一百個Veily人。

  綠卡卡有些驚詫的盯著眼前戲劇般的變化,眼睛幾乎要脫落下來。一直站在一旁的男人才向斯而撒曼跪了下來,綠卡卡才看見他的背上竟然背了一把劍,難怪剛才背著自己時,自己的胃都要被抖出來了。但是……眼前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皇座大人,七十二個刺殺隊員全部到齊!」一聲話落,一個個黑影如鷹一般的從空降落,劃過月際,越過拿著槍支的茉拉米堪黑衣人,齊齊的全數跪在了斯而撒曼的地上。

  綠卡卡感覺自己的手,被人輕輕的放開。她站在原地,感受著涼風刺骨的激靈,慢慢的甦醒了過來,抬頭看向男人,他一步步的上前,走到了自己的前方,而她竟然,只能看著他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7 AM

第二十七話 機關算盡

  從拿著武器的黑衣人身後走出來的男人,是綠卡卡同樣認識的一個如墨染一般的人--瓊斯.茉拉米堪。他依舊是一身白色晚禮西服,一張白淨的臉如同天使般的美麗無瑕。他的身後跟著那個始終不離左右的下屬,而他站在了斯而撒曼的面前:「見過皇座。」

  「瓊斯!!怎麼……怎麼會!!」夜白翔一聲低吼:「你不是沒有來參見宴會嗎!!你不是……不是同樣的要置這個人為死地嗎!!?」

  「咦?怎麼會?」瓊斯挑了眉,反而一臉驚疑的看向夜白翔。然後就是一笑,笑的極為坦蕩而又邪魅:「我可是誓死都會效忠茉拉米堪家族。」

  綠卡卡半張著嘴,慢慢的消化著眼前的情境。瓊斯,這個一開始就利用自己的男人……竟然在此刻出現!維羅也不是真正的奸細……而斯而撒曼擁有一支如此神秘的刺殺隊……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個驚人的念頭在自己心頭突然冒出,難道……不!她驚忙的抬頭看向這個男人的背影,全身變得冰涼起來。難道,從一開始,他,斯而撒曼才是正真的策劃者!!?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中,包括自己,綠卡卡。都只是他的一顆棋子……她的心,突然窒息般的疼痛起來,連嘴唇也變得蒼白。可是她依舊不能說話,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等著他的話。

  「哼。」一聲極低的冷哼,讓綠卡卡的心緊緊的縮成了一團。站在原地,赤著雙腳站在原地,聽著他的一字一句:「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為了你挖好的陷阱,目標,Veily的覆滅。」

  即使看不清他的臉,她依舊知道,這個時候他是笑著的。但是那笑,如同地獄修羅般的冷冽而又狂妄。斯而撒曼,從頭到尾都只是在演一場戲,一場做給Veily看的戲。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羅莊,或許是那場爆炸跳樓?綠卡卡不知道,她現在渾身冰涼,連背脊都濕滿了汗。明明剛才還在為他擔心,剛才還在為自己傷了他而愧疚,剛才還在愚蠢的掉眼淚。而現在她知道,自己終究是做錯了事,付錯了心,而從頭到尾,她都以為,那是天注定。

  自己從酒店出來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是一枚棋子。

  從自己的行李箱有炸彈的那刻起,他和她一起跳下的那一刻也是演戲。她看向他的腿,這個時候,她都想要問他,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哈哈,不愧是斯而撒曼,茉拉米堪的神之子。真的是機關算盡,到頭來竟然真的栽到你的手裡!!你根本沒有受傷,而今晚的這場宴會……哈哈,我真是大意了。」夜白翔的聲音變得極低極冷,一句話說完,就聽見了『碰』的一聲,子彈貫穿了肉體,維羅的身體就向下倒去。

  綠卡卡的身體向前一靠,還沒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個影子更快的衝了過去,抱著維羅的聲音就是一聲長嘯:「哥--!!哥……嗚嗚……哥……你怎麼了……哥……!!哥……你不要有事……哥哥……」維婭抱著維羅的身體,大聲的哭著喊著叫著,夜白翔陰冷的勾起唇角,快速的隱沒在自己身後的屬下中。斯而撒曼似乎也沒有料到,夜白翔竟然下手這麼快,竟然奪了維羅的強反噬其命。

  他一揮手,所有的刺殺隊就如劃破天際的禿鷹,一個個抽劍而去。月光隱沒,茉拉米堪家族的黑暗勢力,竟然龐大到如此地步。槍支都沒用,那些刺殺隊的人就像一個個的吸血鬼,出劍又快又恨,連槍火彈藥也不怕,直接迎上而去。

  「斯而撒曼!!你實在陰險,今天敗在你的手下,甘拜下風,但是要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夜白翔一聲狂嘯就奪過自己手下手裡的槍,然後拿著那人當人肉盾衝了出來,對著斯而撒曼就開槍過來。

  綠卡卡的腦子『哄--』的一聲,還來不及思考就衝了過去。瓊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始終猶如看一場戲般的異立世外。而綠卡卡的那抹身影,卻讓他的眼神突地一閃,還來不及看清她的人影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將斯而撒曼撲到了地上。一旁的刺殺珞也衝了過去,看見她的身影卻呆在原地,那個動作,遠比自己還要快速……

  她似乎壓倒了他的腿,只聽見斯而撒曼一聲悶哼,綠卡卡抬了頭,看著身下的斯而撒曼的頭:「你怎麼樣?啊……」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剛才還在糾結於他的欺騙,現在又不知悔改的衝過來。猶豫了半秒,她還是只歎了一口氣,就暫時放下這些!

  「你……你衝過來幹什麼!!你個笨蛋……」話還沒說完,他就翻身過來將她壓在身下。盯著她的臉一聲低吼,狂熱的氣息迎面撲來,他的吻輕輕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她卻感覺到嘴唇間的顫抖,她蒼白的一笑,心裡緊緊的糾成了一團,不知是苦是甜,酸澀難分。

  一旁抱著維羅已經漸漸冰涼軀體的維婭一抬頭,卻看見兩個人親密的身影緊緊貼在一起倒在地上。她悲涼的一笑,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哥哥死了……死之前還說一些讓她放棄的話……那個女人真的可能比他們還要重要麼!!真的麼!!不,她知道的,那個只是一顆棋子,那個女人只是皇座的玩具而已!!她不甘心的掏出槍對著自己的腦袋,瘋狂的大笑三聲。

  瓊斯剛剛意識到不妙,她的槍就指著向地上的斯而撒曼和綠卡卡的頭而去,目標不知,或許就是他們兩個人,或許只是綠卡卡一個人。

  「四小姐小心!!」飛奔而來的魏斯一聲驚呼。

  「碰!!」兩聲槍響,一聲劍拔出鞘的聲音。

  然後就是極其的安靜,靜的沒有一絲響動,除了沉重的呼吸……

  瓊斯拔槍,魏斯拔槍,刺殺珞拔劍。統統向地上的維婭而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8 AM

第二十八話 疼痛

  「不……你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能……我哥哥剛剛為了茉拉米堪……死了……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不能!!」掛著血絲,她的嘶吼依舊帶著無限的不甘心,卻不停的抽搐起來,大口大口的噴著血,再也沒有力氣抬起頭。憤恨的眼神望向那兩個始終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你的哥哥我們會好好安葬,但是你萬不該動不改動的人!」瓊斯冷冷一聲,再無平日裡的溫和,此刻也變得那般冷漠。

  「又是你這個爛貨!!動誰,也不該動我的主子!」魏斯一聲憤恨的冷哼到就不再看向她。

  維婭卻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一般,只是憤恨的看向斯而撒曼和綠卡卡,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個女人只是一個棋子。但是,從一開始,她就開始害怕。皇座有過無數的女人,但是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露出寵溺的表情。那些女人,都只是他的洩慾工具而已,沒有一個能真正的擁有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配。從一開始,維婭就害怕了……這個嬌小的中國女人,沒有來歷,沒有相貌,沒有個子,沒有身材。任何一樣都比不上那些以往的女人。但是她又是那麼的特別,那麼的耀眼,那麼的獨特,不擁有世俗的美麗,卻獨有另一種魅力。屬於東方,屬於神秘,屬於斯而撒曼。

  她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眼角撇向被自己的所剩無幾的手下擁著向遠處落荒而逃的夜白翔。那才是殺了哥哥的人……呵呵,自己還沒來得及報仇……就要跟著哥哥去了嗎?

  十年,從見到皇座的第一眼,她就愛上了那個男人。他是如此的耀眼,如神一般……可是,他們殺了自己,他卻連一聲阻擋都沒有……他是默許了麼……?或許,是那個女人受了傷……他根本就無暇顧忌自己,直到現在,也沒有睜眼看過自己一面,哪怕是一秒,掠過的眼神都沒有……

  呵呵……其實,到最後再熾烈的恨都變得悲涼。

  維婭的眼慢慢的合上,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世上對自己好的人,永遠只有親人。

  當綠卡卡翻滾一個圈,才意識到身體的疼痛時,一口倒吸氣伴著呻吟而出,仰起的頭顱似乎正在緩緩的喘息,才能讓自己緩過那一口氣呼吸。

  耳朵裡,出現了半分鐘的耳鳴。什麼也聽不見,只有疼痛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感官。大汗如雨下,滿臉的傾落。

  斯而撒曼的手緩緩的摸上了她蒼白的臉頰,第一次臉上出現了慌亂的表情。他低頭看著她,緊張而又顫抖的喃道:「你會沒事的……你不會有事……」像是在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而她,終於可以聽見……聲音。

  「嗯……斯而撒曼……你個混蛋……我還死不了……啊……但是……好痛……好像受了傷……」她的手緩緩來到自己的腰側,竟是一片濕潤。再緩緩的抬手,竟是一片血紅。她卻蒼白無力的笑了笑:「啊……還好躲得快……不然就是腦子出血了……唔……」

  「不許看!!來人……來人!!直升機,快,直升機給我開來!!」握住她滿是血的手。

  一個低聲爆吼,他卻被人猛的推離她的身上,魏斯將她抱了過來,輕輕的喊著:「小姐?四小姐?你怎麼樣?四小姐!!?」

  「嗯……痛……好痛……」聽到熟悉的中文,她皺緊了眉頭,喃喃而道,也全是中文。

  斯而撒曼紅了眼的從魏斯的手中奪下她,如同一匹霸道的狼,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用力吼道:「都給我滾開!!不許碰她!!」

  「要死啊……斯而撒曼……你的嗓門……好大……好吵……」又是中文又是意大利語,她聽得一片糊塗,只感覺自己痛的意識都淺薄了起來,再也無法聽得更清晰。都有誰?在自己的身邊……

  魏斯憤怒的紅了臉,正要上前,刺殺珞的身子立即橫在了他的身前,背上的劍刺刺的晃眼。

  「沒有人能救她。現在,只有他才能救的了她了,你還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和我們一起等候吧。」瓊斯上了前,輕輕的拍了拍魏斯的肩。然後再轉頭看向斯而撒曼和他懷裡抱得緊緊的人。從來都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絕對不一般,雖然一直在查尋,直至現在也毫無線索,但是在看到她竟然有一個毫不遜色的手下為了她幾乎可以拚命時才驚愕,或許遠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複雜。

  「斯而撒曼……」一聲低喃,用盡了力氣的讓自己清醒。

  「我在。寶貝,我在。不怕……」他小心翼翼的避著她的傷口將她抱在懷裡。

  「斯而撒曼……你個混蛋……我問你……你是不是……利用我了……如果你是……我要變成吸血鬼……將你吸個乾淨……我不會原諒你……聽見了嗎……不是故意為你擋子彈的……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挺善良……還有……你的腿……真的骨折了嗎……還有……我突然好討厭你……還有……我好難過……還有……我好痛……嗚……」一聲低咽,她漸漸失去了意識,心中的難受不減少半分就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再也看不清任何的東西,也聽不見任何東西。

  空中刮起了肆掠的狂風,她的髮被呼嘯而亂,避過月光降落的正是飛機。他抱著她正要站起來,腿卻再也無法支撐的往下倒去。

  刺殺珞立即閃到他的背後墊著他高大的身影。魏斯驚訝的看著那個男人,只是一忍氣,他卻又再次站立了起來。不假他人的手,他抱著她一步步的向梯子走去,所有的人,除了去追趕夜白翔的人,都向他看來,看見他的左腿緩緩流下的血漬,透過黑色的褲子,灑在草地上。還有他的手,同樣佈滿了女人不停流動的血液……

  飛機上,他握著她的手坐在一旁,猶豫不定,最後還是看向跟上來的刺殺珞和那個中國男人:「你們轉過去。」命令的口氣帶了絲顫抖,卻讓人完全無法去違背。

  刺殺珞立即轉了頭,魏斯猶豫了半秒還是轉了身。直升機呼呼的直響,同樣的,還有他撕裂她衣服的聲音,翻出醫藥箱的聲音,然後就是一片沉寂。兩個男人都僵硬了脖子不敢轉頭,他們多知道,哪怕是回半個頭,也許自己的命就會沒掉。

  不知道過了許久,才聽見男人沉沉的一聲喘息。

  「刺殺珞,給我上下藥。」沉沉的聲音,變得極為低沉,帶了絲沙啞,卻依舊聽得出是個極其迷人的男人。

  魏斯回了頭,看見綠卡卡的身上已經披上他的外套,旁邊是一團被血浸紅透開的棉團。看來是暫時止住了血,他禁不住一陣擔心,她會不會有事?從小到大,她應該都沒有說故這麼重的傷吧?如果先生知道了……會怎麼樣?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為了這個男人……中了一槍。

  再低頭看向男人,男人一臉蒼白的靠在機艙上,腿直直的伸著。刺殺珞拿著剪刀一手剪開他的褲腿,魏斯一聲倒吸氣。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腿,他還能站著,他還能抱著一個人,堅持的走上飛機。那左小腿,根本就是廢掉的。血肉模糊一片,隱隱都能看見露出的白骨,流著潺潺的血,一路順下,落在乾淨的地毯上,不曾停止。

  所以,他才無法閃躲別人突來的襲擊。

  如果說,他剛剛是一直在強忍,那麼這個男人……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19 AM

第二十九話 甦醒淡漠

  好疼……酸澀漲滿了四肢百骸,腰側更甚的疼痛一下一下的拉扯著,讓她猛的醒來,睜開雙眼,茫然的盯著眼前的一切鏡像。

  藍白色的吊頂,純淨的氧氣,還有淡淡的百合香的味道。而自己的右手邊也插著吊針,透明色的液體正緩緩的流進自己的體內,冰涼著自己的血液。輕輕一聲嚶嚀,口好乾……身體好散……這是,怎麼了……?閉著眼睛,她努力的回想,第一個閃入自己腦海的鏡像,竟是一個男人。她沉沉的喘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喃喃而道:「斯而撒曼……」聲音卻是如此的沙啞,連她自己也暗暗吃驚。

  「四小姐?你醒了?」突然,一聲驚呼傳來,一個人影就奔了過來。正對著她的眼睛,一臉欣喜看著她的臉似乎在仔細的確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五天了。」說著說著,似乎就要蹦起來的男人轉身就要向外跑去準備喊人。

  「等等……」她輕輕伸手,手上的卻毫無力氣,連魏斯的衣角都沒有抓住,無力的手腕滑落床邊,只能盯著魏斯像個兔子一樣就蹦了出去。

  至少……也要給她倒杯水……才能出去啊……最後她只能乾乾的望著床頂,任由思緒自己飛入腦海。一幕一幕的全部回歸的記憶,讓她的心變得一陣一陣的抽痛起來。斯而撒曼……斯而撒曼……似乎到了現在,她才真正的瞭解他,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似乎到了現在,她才肯承認,自己真的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嘴唇乾澀的流出了血絲,胸口沉悶的難以呼吸,腰側的槍傷疼痛的難以漠視。她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料又是一陣撕扯的疼痛,她按著腰側的傷口,輕輕的抽氣,慢慢的平息,不到五秒,一聲低吼就從門口傳來:「你在做什麼!你竟然給我坐起來!快躺下!」

  她的神精輕輕一抖,猛然一嚇就抬頭看向門口。

  斯而撒曼陰沉著一張俊臉,比之前略微消瘦了些,盯著她幾乎要噴出火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一向沉穩的他,邪肆的他,狂野的他,霸道的他,一向運籌帷幄把別人都只是當做棋子的他,她都沒有見過他現在……怒氣的他。

  只是五秒。她慢慢的扭過頭來,不再看向他自己就下了床。摀住腰側,她還是一步步的向旁邊的桌子走去,一個身影卻快速的閃落在她的身前,將她一個橫抱就抱在了懷裡,而繼又聽見一聲低吼繼續傳來:「綠,如果你執意要這樣,就不要管我對你……」

  「你怎樣?」她迅速的反問一句,打斷他的話。冷冷的抬頭,她看著他的眼睛,如冰一般的寒冷而又陌離:「放開我,我要喝水。」說這話的聲音,嘶啞而又低沉,一張口一閉口也是疼痛。

  她心裡低低的歎氣,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樣的……狼狽。對這個人,竟然是完全的無奈。

  他愣了愣,眼裡閃過一抹淡若的憂愁,只好把她放下然後扶著她就坐在淡綠色的沙發上。站在原地,他只是看著她,看著她倒水,看著她喝水,看著她緩緩的舒氣,看著她展開眉頭,然後再次倒水。

  一句話也沒有,即使她在等著他的話,他依舊沒有一個字,只是站在那裡。

  綠卡卡的耐心即將再次用完時,門口傳來魏斯的驚呼聲:「茉拉米堪先生,你怎麼站起來了?你的腿不是剛剛才重新做好手術麼?你這樣楚醫生又會發飆的吧……」

  魏斯的話還沒有說完,綠卡卡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盯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個身影卻更快的就橫在了他們的中間。

  那是一個和斯而撒曼差不多高的男人,同樣是黑色的同法,一身白色長袍。綠卡卡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並不能看清他的臉,但是從他的氣息間所散發出來的冷漠氣息,讓綠卡卡不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一個移動的冰窖……

  斯而撒曼一見來人卻只是挑了挑眉:「你來了。給她看看。」然後就推開了男人,拉過了愣愣的站在男人身後的綠卡卡。

  「我是腦科醫師!再次申明。」男人冷冷的抱著雙臂,甚至一眼都沒有看向綠卡卡。綠卡卡卻看清了他的臉,好漂亮的丹鳳眼!而且,是個東方男人。那張臉,有消瘦的臉頰,好看到極致的五官,冷漠的氣息,還有那麼一雙特別的丹鳳眼。

  「墨。看看她。」再次冷冷的話。

  斯而撒曼扯緊她的手臂,讓綠卡卡感覺到一陣冷硬的生疼,張了張嘴卻只能看著他:「我沒事。」

  「好,我看。只是,你自己的腿……你真的不想要了嗎?」男人冷冷的低頭看向他的腿,然後撇向綠卡卡,似乎帶了一絲研究,無比認真的看著她:「你有什麼魔法?」

  「斯而撒曼的腿……怎麼了?」她隱隱感覺到不對,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然後再看向斯而撒曼。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暫時或許不能來看你。」斯而撒曼放開她的手腕,伸了伸手來到她的額頭,輕輕伸手,沒有觸到時卻又快速的縮回。最終,他輕輕的彎下腰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如果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來問我。但是綠,絕對不可以不理我。像剛才那樣。」說完,他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轉了身向門口走去。

  魏斯似乎有些緊張的盯著他,在他走到門口時,竟然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看向綠卡卡,眼裡藏了無盡的話。

  門外,斯而撒曼坐在了輪椅上,驀然鬆氣,額頭的汗滴錚錚刺目大滴大滴的落下。刺殺珞頓了頓步,還是推著他向隔壁的病房走去。

  而留在房間的男人只是給綠卡卡把了把脈就縮回了手,對她說話也是極其的冷淡:「看來你的體質很好,只是好好養傷口就可以了。」說完竟然就不再看她就向外走去。

  說不上是敵意,只是冷漠吧,這個男人竟然冷漠到如此境地,讓人直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驀的生冷。男人走後,綠卡卡躺在了床上,腦子裡卻依舊是斯而撒曼的腿,咬緊了唇,她聽見了那些話……但是,她依舊疑惑,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四小姐是不是很疑惑?」魏斯卻突的坐在了床邊看著綠卡卡。

  綠卡卡扭了頭,有些猶豫,還是點了頭:「他的腿……究竟怎麼了?不是之前還好好的麼?那天晚上,還好好的,為什麼會手術。」說著,竟然想到那晚的某些情境。在自己面前,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難受,她也以為他是真的在忍耐……但是後來他的行為又讓她……實在不清楚,這之間到底還有什麼她不是太明白的。

  「不。」魏斯搖了搖頭,看著她認真的說:「一點也不好。他抱著你上了飛機,給你包紮止血後才讓他的手下給包紮他的傷口。當我看到時,都忍不住要倒吸一口氣。他是我加過最有耐力的男人,幾乎要廢掉的腿,他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做給別人看。腿的骨頭都能看見了……到這裡的時候,剛才的那個男人小姐你知道是誰麼?」

  她的心猛然的驚住,盯著魏斯久久難以回過神,魏斯推了推她的手臂,她才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大口的呼吸了一下,繼續聽著魏斯的話:「他是全世界最權威的腦科醫師,楚墨鳳。只是沒有想到,茉拉米堪先生竟然認識他,而且你的手術也是他給做的,茉拉米堪先生的手術也是他做的。我根本就不能相信,一個腦科醫師竟然能取子彈,能治療一條基本廢掉的小腿。我以為它會被截肢……但是,我不得不相信,那個腦科醫師,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和茉拉米堪先生一樣,都不是普通的男人,他們都是我未見過的……如神一般的男人。」

  綠卡卡並沒有聽見楚墨鳳是多麼的厲害,她只聽見,幾乎廢掉的腿……骨頭都能看見……截肢……她的血似乎翻騰了起來,驀的翻身就要下床,她要問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把自己那般的折磨!!!

  他利用了她,連他自己都不放過嗎?

  「我要去問他,他究竟在幹什麼!!」就連剛才,他都還在騙她!

  魏斯一見她突然的奮起,立即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臂膀,卻不料她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他幾乎要按不住,終於只能低聲喘氣吼道:「四小姐,你冷靜!!現在你們都是躺在床上的病患,有什麼事情,等你們都好了再說如何!!你們都冷靜冷靜!!四小姐……你的傷口又該出血了……你快躺好吧……求你了……先生明天就要來看你……可不能再出什麼亂子啊……」

  她的動作猛的一陣,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幾乎是顫抖著問:「你說……什麼……」

  魏斯縮了一下肩:「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都知道了,而且老爺也知道了……是我說的……」

  她的臉色突地變為煞白。

  魏斯的話卻還沒有完:「這裡是英國……他們明天就會到……時間雖然錯開了……但是,都是同一天……」

  「啊……」一聲低嚎,她抱著自己的頭,再也不能動彈。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39 AM

第三十話 懷疑

  夜半三更的時候,她依舊睡不著。躺在床上不敢太猛烈的翻動,只好靜靜的平躺著,盯著天花板愣愣的發呆。也許是五天都在沉睡,所以這個時候的她意識無比的靈清。窗外的月光淡淡的散進房間,半輪明月冷冷清清。

  許久,她沉沉的歎息還是起了身,慢慢的扶著自己的腰側下了床穿上拖鞋向門口走去。動作極輕,卻帶走了一室的冷清。月光處,門的影子閃開卻又合上,最後連呼吸聲都不再聞見。

  一身粉色的病服,一頭捲曲的海藻長髮披在腦後,嬌小的身子慢慢的悄聲的來到隔壁的病房,猶豫了半響,終於還是伸了手輕輕的扭開門柄進了房間。

  他病房的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月光透不進來,房間看起來一片漆黑。她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色的環境,竟能看見他床的位置。她一步步的漫了過去,站在床邊伸了伸手,卻還是垂了下來,只是盯向床頭,但是仔細的盯了盯,竟然什麼也沒有!她立即伸手就揭開被子,被褥下一片冰涼,連餘溫也沒有!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伸手就摸向床頭的燈,手卻被快速的截在了空中。

  她的身子一僵,感覺到他如火般的軀體貼近了自己,然後一個微帶她就落進了他的懷裡。而他的頭就從背後伸來,擱在她的肩上,熱熱的氣息慢慢的灑在她的頸脖處,一片曖昧的騷動,他的雙手更是緊緊箍在她的腰上,張顯著他無比的霸道。她掙扎了兩下,發現他的力氣大的驚人,她妥協了下來,只能冷冷的不讓自己回頭,卻輕聲道:「斯而撒曼,你真的不想要你的腿了麼?就這麼站著!你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在乎自己!」

  他的手一僵,最終一聲歎息就向後撤去。她站在那裡,伸手擰開了檯燈,房間立即變得明亮起來。燈光有些昏黃,顯得有些曖昧,一點也不刺眼。她回了頭,轉身看向終於坐在了輪椅上的他。他輕輕的撐著自己的頭,看著她,嘴角淺含淡笑,更是恢復了以往的自信。

  「……」她咬緊自己的唇,此時此刻看著他的笑恨不得一拳過去,該死的笑容,就是這些壞的,好的,暖的,邪肆的,放肆的,曖昧的笑,放蕩的笑,張揚的笑,霸道的笑,寵溺的笑讓她一次次的失去原則!

  「我就知道,寶貝會來看我,你一定睡不著。」笑的好不得意,好不欠揍,好不邪肆!

  「閉嘴!以後不許你再這麼叫我!!」她握緊了拳頭,低聲一吼卻立即拉扯到了傷口,一陣疼痛,她皺緊了眉的捂著腰側,還一邊不停的瞪著他。

  他的臉色微變,伸手就去啦她的手,她卻快速的向後撤去。他作勢又要起來,她的臉色一變,立即再次吼道:「你給我坐好,不許起來!!哦……該死,好疼……」慘白了臉,她慢慢的坐到了床邊上。慢慢的勻著自己紊亂的呼吸。

  「你過來,我就不起來。」他的臉陰沉了幾分,看著她也不再笑,只是眼間突然的冰涼,讓她的心更加不是滋味。

  她坐在那裡並不想動,他卻動了動作勢又要起來。她趕緊伸手當著他:「別,我過來。」說著,極其無奈的向他挪去,只是依舊坐在床邊。

  他拉著她的手,看著她:「你看著我,寶貝。」

  她閃爍了幾下,還是看向他:「斯而撒曼,我真應該甩開你的手,然後再抖你一個巴掌。這才是我的風格。」言語間的冷硬,讓他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聽我說,如果還有下一次,不要再擋在我的身前。你,是由我來保護的。知道嗎?」完全不理會她的話,話卻變得更加的霸道。

  「沒有下一次了!沒有下一次!!難道你還想讓我再做你第二次的棋子嗎!!?斯而撒曼,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是傻子!!你告訴我,從什麼時候,你開始利用我的?我最討厭什麼你知道嗎?最討厭的的就是男人的無恥!!」說著,她的傷口再次疼痛了起來,用力的奪下自己的手,捂著傷口她站了起來,就要向門外走去。

  他的手卻快速的拉住她,一個用力她就跌在了他的腿上。

  她立即反跳的站了起來,這一下,傷口幾乎撕裂開來般的疼痛了起來,比中槍時還要痛一百倍!!Shit!!

  「如果我告訴你,從頭到尾,我都只是想要你,沒有利用你,你會不會信?」他盯著她的眼睛,從來沒有這般認真的說著。

  卻驚呆了,捂著傷口也感覺不到疼痛般,只是愣愣的看著他,反應消化著他的話。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這麼認真過……他說的……是真的?不……她……

  「你不信。」他冷冷的鬆開她的手,譏誚的一笑。然後轉了輪椅,背對著她,一轉身就是滿面的怒氣。

  「怎麼會……你不可能沒有利用我……你那晚突然的反襲擊明明就是策劃已久的……」

  「如果沒有你,這個計劃依舊實行。只不過,會更加的順利。夜白翔還是逃脫了,因為我臨陣離走。」本不想做任何解釋,但是……他就是這麼奇怪。認真的說話,這個小女人都不相信!!

  她細細的想著,動了動嘴,看著他:「斯而撒曼……你認真的回答我……炸彈是不是你放的?但是瓊斯……明明就……」

  「五叔效忠的是茉拉米堪,但是並不完全的誠服於我。腿傷只是順水推舟,讓計劃更加順利而已。夜白翔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而我,更不會放棄。」淡淡的勾起唇角,她的思緒才慢慢的清晰起來。

  瓊斯……真是一個陰險的人。讓她去了羅莊,然後帶了炸彈到了冥古拉城堡,沒有炸死他們兩個人,到是讓斯而撒曼受傷了。而斯而撒曼也不是吃素的,竟然就這樣反利用這件事給了Veily巨大的重挫。

  她低頭看向他,那麼冷傲的背對著他。他即使腿傷那般嚴重,也可以若無其事的一直站著,他的毅力……讓她竟然佩服起來。她輕輕的繞到他的身前蹲了下來,慢慢的將自己的頭趴在他的腿上:「斯而撒曼,我相信你。相信你……沒有利用我。」她只是出現的時間不對而已,剛好撞上了這麼一場動亂。所以才會讓自己驚異不定。

  他伸手撫上她的髮,拉起一縷髮絲,抵在鼻息間著熟悉的味道:「寶貝。那麼你呢?你又到底是誰?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只是一個平民而已。」倉庫活著的下屬報來驚人的消息,讓他怎麼也無法想到,她的火拚實力竟是這般的強大。

  她抬頭驚愕的望著他,有些不可思議。

  兩個人,憑什麼要相互信任呢?他說的話,自己都要經過反覆的推敲後才能確信,而她的話,他則完全沒有任何的理由來信任自己。她冷冷的勾起唇角,冰冷的話出了口:「我是誰,只能是秘密。但是斯而撒曼,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不屑帶著任何的目的接近你!」說完,她就站起身來,轉身不再看他一眼就向門口走去。

  門冷冷的磕上。他看著門板,輕聲暱喃:「是麼?我該不該相信你呢……寶貝。」慢慢收緊自己的拳頭,只是看著,眼裡的狂野變得肆然,管你是誰,我都要你。

  要你,一輩子。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0 AM

第三十一話 莫佑的出現

  「該死的斯而撒曼,要我相信你,你卻懷疑我!!」一拳用力打在枕頭上,她的頭就埋進了被子裡。久久都不願抬起頭來,沒在裡面沉沉的喘氣,大滴大滴的汗從額角下來,浸濕了枕頭的棉布。再次抬頭,臉色一片蒼白,手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腰側,輕輕的歎息,看來又得重新包紮了。

  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換好了藥,包好了紗布才又躺了下來。摸著被角,依舊無法入睡,自己對斯而撒曼似乎真的動了心,所以自己的心又是痛苦,又是煩悶,又是難過,又是糾扯的四處矛盾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人,更沒有想過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的酸澀參雜。他懷疑自己也許是順理的,自己的突然出現,而且沒有表明任何身份,這次還展露鋒芒,他如果不懷疑,那麼就不是斯而撒曼。

  未來會怎麼樣?繼續跟著這個男人?和魏斯回中國繼位?還是明天父親來了,和他講清楚?還是……繼續奔走逃跑,暫時不要理會這些事?

  被子慢慢的往上拉,蓋住了自己的臉,沉沉的歎息,也許應該直面去面對一些事情,一些屬於自己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逃跑。

  天亮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幾乎沒有睡著,聞著香氣四漫的飯香味,她就睜開了眼睛。下了床,穿上了拖鞋,拿了床邊的一件白色小單衣披在了外面,慢悠悠的尋著香氣走了出去。她歪著頭細細的聞著這些香味:「有豆漿?有包子?還有餛飩……還有清粥和小菜!!?哇……好像還有蒸餃……全部都是中國小餐,到底是誰這麼會招惹我的蛔蟲啊……」一邊想著,一邊就笑了。

  透過單薄的霧層,映襯著翠綠的大樹,她看見一群穿著白色廚師服的男人們忙碌在樹下。架著一個個的鍋照,篝火盛盛燃燒,白色的霧縢緩緩而升,伴著香氣瀰漫了整個花園。

  「歡迎綠小姐享用。」廚師們一見到她的身影,都整齊的鞠躬齊呵。

  她心裡一個驚嚇,是給她做的?她踮著腳四處望著想看看有沒有熟悉的身影,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太……不可思議了。這些早點聞著都這麼的香,這些廚師都是中國人,還都說著中國話。實在是……太浪漫了。到底是誰為自己做的這些?她猶豫了半響,想到了斯而撒曼,卻立即搖了頭否定了她,不,他沒有這麼的瞭解自己的喜好。但是……到底是誰?心裡有些忐忑,聽見右邊傳來草地被踩的簌簌聲,她還沒有回頭,一隻手就捏上了她的臉頰:「怎麼樣?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軟軟的臉頰被用力的捏了捏,她一陣吃痛,輕呼了出來,聽見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於是沒有好氣卻又帶點無奈的喚道:「莫佑,這樣很好玩嗎!!?很痛誒,快放開我的臉!!」說著就用力的扒開了他的手,一轉頭,果不然,看見了陰美如花的男人,莫佑。

  「怎麼,丫頭!看見我就一點也不開心嗎?對我這樣叫你起床的方式還滿意嗎?嗯?」一隻胳膊用力的箍上了綠卡卡的頸,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就向那些實在誘人的食物們走去。

  「滿意,當然滿意咯。莫佑,你唯一讓我不討厭的地方就是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哈哈,哇,這些可都是我的最愛,啊啊,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今天我要大開口戒!!」她捂著嘴,就怕自己的口水掉了下來,拉開莫佑緊緊的手臂就衝向了那些擺好的,剛出爐的食物。

  他站在後面,一臉微笑,雙手輕輕的插在褲兜裡看著她忙碌的身子輕聲低喃:「你就這麼討厭我的身份麼?竟然是唯一不討厭的地方……」就因為,他是莫娑的侄子,所以她就這麼的討厭他。從小就是這樣,始終沒有真正的和解過。

  他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身手也拿過一碗清粥,然後就慢慢的喝了起來。

  綠卡卡一手包子一手蒸餃,再一碗清粥配著小菜,滿足的吃了起來,也不在乎莫佑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反而是吃著吃著就抬頭朝他看一眼,微微的笑。

  半個小時候,早已放下筷子的莫佑才看她擦了嘴。她滿足的捧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看著莫佑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小子總算是做了一件得我心的事兒。」

  「是麼?才一件?」他挑了挑眉,想了想,才憶起,以往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怕是她從來沒有發現過吧。無論是她生日時,她所讀書的那座城市滿放的煙火,還是聖誕節時她所收到的一件比一件更加珍貴的禮物,幾乎每一個節日,他都會去她所在的周圍,給她製造無意間的驚喜。他做的都很隱蔽,或許她從未發現過,到來也不會知道,那都是他所為她一人做的。

  綠卡卡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喂,你說什麼?」

  「沒什麼。」淡然的笑,他伸手輕輕的來到她的嘴邊。

  她的眼神一個閃爍,還沒有往後退去,他的另一隻手已經來到她的肩,微微用力的板住她不讓她動彈。她看著他的手來到她的嘴邊,心裡竟然有些驚慌,嘴邊一涼,他纖細的手指尖竟拿著一粒米。看著她,微微一笑。

  綠卡卡第一次覺得面對莫佑是有些迥然的,她紅了臉,趕緊拿了紙擦著自己的嘴角,一邊擦著一邊找著話題:「那個……你怎麼來了?知道我在這裡……」

  「是Boss……哦,不對,是先生叫我來的。早在一個多月前,你就是Boss了。」輕輕的笑,完全無害。

  「他叫你來幹什麼?他自己不來麼?」現在她已經不想去多加糾正這個詞了,他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反正她自己還沒有承認。

  「因為你甩手就走,所以幫裡的大半部分事依舊是先生在處理。昨天剛剛出差去了泰國,那邊的軍火生意出了一點小問題暫時無法走開。所以就讓我來代替他問候你。」說著話的莫佑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綠卡卡,始終沒有移過視線。

  「軍火出了什麼問題?」反射性的問出了口,接上莫佑的眼神,她立即就站了起來:「我只是隨便問問也沒想知道。我……我回去休息了。他不來,正好。」雖然,仍舊是失望的。她轉身喘了一口氣就邁開了步子,摸了摸腰側有些痛的傷口,就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莫佑站了起來,看著她有些緩慢的步伐,還有放在腰側的傷口,眼神若有似無的飄過某一處就邁開了步子向綠卡卡走去。

  綠卡卡只感覺身子一輕,自己的身子就被抱了起來。

  「啊!莫……莫佑……你……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聽見了沒有……莫佑!!!」

  「你有傷。如果再繼續掙扎,怕是又要重新包紮一次。」莫佑低頭,看著她陰冷的笑了笑,低聲而喃。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她有些擔憂的掃過某一處,要緊了唇的忍受著莫佑伸到自己傷口上用力的手。

  「怕他誤會嗎?聽說是因為他你才受了傷?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四兒,你說呢?」注意到她的眼神,莫佑的臉不禁寒了幾分,輕輕的話,卻讓她驀的一個寒顫。

  「莫佑,你不要威脅我!!你要知道後果!」她的臉色一沉,盯著莫佑的眼睛幾乎就要瞪出來。

  「我的當然知道你是只要吃人的小豹子。但是四兒,」傷了你的人,都是我的敵人。你是我的心頭人,誰也動不了。接下來的話,他只是笑,對著她的怒眼,竟在眼神中,但是他知道,她看不見。從小開始,她就是看不見她的。

  怒瞪之下,他還是抱著她回了她的房間,但是她房間旁邊另一個房間裡,卻瀰漫著一股更深濃的冷然肅殺之氣。男人坐在窗邊的輪椅上,從一開始就,他的眼神就沒有收回來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1 AM

第三十二話 無助的綠

  「喂,你還不走,在這裡幹什麼!!看見啦,我一切都很好。傷口恢復的很好,人也沒事兒,吃的飽,睡的好,連上廁所都好的不能再好了!!」幾乎是沒有好氣,她坐在床上就吼了起來。

  悠閒無比坐在窗邊的男人翹著二郎腿,一手端著香氣四溢的咖啡,一手撐著自己的下顎,眼神始終沒有移開的落在綠卡卡的身上,眼眉淺含淡笑。

  「這麼急著趕我走?那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挑了挑眉,莫佑喝了一口咖啡,就放下了杯子,然後站起了身向她走來。

  綠卡卡立即發起了全身的防備神經,盯著莫佑寒著眼:「哦?我倒想知道是什麼好消息!不會是你那親愛的叔叔要來吧?」

  「錯。」他立即就打斷了她的猜測,反而是一臉笑容的坐在她的床邊,伸手挑起她的下顎:「你的父親已經答應了我的提婚。四兒,你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好消息?」說到最後,他的臉甚至湊到了她的近前,讓她問道一股屬於男人的麝香。

  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第一次在他的眼中隱隱看見了屬於「慾望」的顏色。她的心狂野的跳動了起來,不是心悸,不是心動,而是一種恐懼。此時此刻的莫佑,像極了他的叔叔,莫娑。

  他們都是一種,淡然如煙的男人,但是卻同時的陰厲手恨。從很早以前,她便知道莫佑和他叔叔是一樣的人,所以她從來不肯接近這個傢伙!!但是現在……她咬著牙,努力的讓自己體內的怒氣平息下來,她伸手用力的拽住他的衣領前襟用力的低吼道:「莫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該死的給我說清楚!!」

  就算她不回去接位,父親也不會這樣對她的!!不會!!這種事情,他應該問問自己,和自己商量商量,問問自己有沒有意向,有沒有意見……但是,這種話從莫佑的嘴裡出來了……她卻無法懷疑它的真實性。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現在是多麼的傷心和不可置信。但是四兒,我不得不告訴你,這都是真的,後天我們就要訂婚!到時你的父親和我的叔叔就會一起到倫敦來見證我們的結合,然後你就可以不用接位知道麼?」莫佑無害的笑著,輕輕的就挑開綠卡卡的手指,然後反握自己的手中。

  「什……什麼?你和他交換了條件?你就為了你的位置!!?就是為了這個位置而已,你就要和我結婚!!?父親竟然答應了?你們……你們都是瘋子!!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的對不對?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位置,就來犧牲我們兩個人的幸福啊!!」終於,她大聲的吼了起來,腰側傷口的扯動再也無法顧及。這個時候的心痛,甚至超過了身體的疼痛。她怎麼樣也無法相信……這都是真的!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是因為這個位置來娶你,不是因為要娶你才接手這個位置?」忍不住的,莫佑的唇角陰冷了幾分,靠近綠卡卡的臉,聲音變得極低而又極冷。

  「莫佑,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麼?不要和我談感情。你和你叔叔一樣,都是沒有感情的人!!」用力的推開了他,她就下了床,大步的向門口跑去。拉開門『碰』的一聲關上,就向隔壁快步走去。

  手卻停在了上面。內心無比的掙扎起來,斯而撒曼,現在我好無助,突然來的壞消息我該怎麼和你說?我從來都沒有這麼的無力過,第一次感覺到家族的命運安排是這樣的殘酷無情。父親依舊向以往一樣,自作主張的安排了所有的人生。她現在的人生是他給的,或許……從來,自己都沒有被他看做過親生的女兒過,只是一個組織的棋子……一顆棋子而已。

  她轉身,鬆開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腳步沒有停留,連帶的悲傷一起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門的另一頭,他坐在輪椅上,靜靜的對著門,聽著急步的停留,再聽到無聲的決絕。

  影子一般的刺殺珞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問道:「皇座。老夫人問,什麼時候回意大利?」

  他陰冷的面容上毫無表情,眼間的冷峻加深了幾分變得更加寒冷。很久之後,久到刺殺珞站在那裡就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這個問題時,卻又聽見他冷冷道:「復建工作什麼時候開始。」

  「後天是第一次……不過我們可以回去做。」

  「那麼就後天走。讓博引號來接我。」冷冷的命令,不帶任何的感情,甚至讓刺殺珞意外的是,皇座,竟然沒有提起綠小姐。

  他微微退後一步:「是。」然後掏了電話,通知斯而撒曼的專機,博引號準備前來。

  斯而撒曼轉了輪椅的方向,向窗口駛去,動作緩慢而又悠閒,似乎什麼事也沒有。

  一個人坐在花園,她靜靜的抬頭歎息。肩膀突然一重,一隻重重的手臂就掛在了自己的肩上。綠卡卡挑了挑眉,聞見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回頭果然看見了意料中的人。終於是一笑,伸手就抱住了來者:「五兒……」這聲呼喚,帶著無限的委屈和傷心,彷彿在哭,卻始終沒有眼淚。

  「四兒……你……怎麼了?」張開雙手,愣愣的僵在那裡的藍雪看著懷裡的四兒,原本要嬉鬧的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是,只是受了槍傷麼?看樣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啊?怎麼……卻又這麼的不好?

  「五兒……我好想你們……五兒……抱抱我……」低低的輕喃,幾乎要嚇壞了五兒藍雪。但是這個時候她知道,她什麼也無法問,只好伸手將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

  大大咧咧的綠卡卡,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藍雪的心一陣揪痛,回頭看向花園的另一頭,靠在那裡的莫佑。他的臉,幾乎全部隱藏在了陰暗中,讓人看也看不清。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2 AM

第三十三話 順意訂婚

  捧著熱氣騰騰的開水,坐在沙發上的綠卡卡雙眼完全的放空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神魂的娃娃,完全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的焉達著整個身子。

  藍雪伸手將綠卡卡的手裡的被子拿了下來,然後『碰』的一聲就放到了桌子上。綠卡卡一個驚魂立即醒了神一般的抬頭愣愣的看向藍雪:「五兒……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麼樣子!!魂都被掏空了。這還是你小四嗎?你可是無敵的小四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兒,管它是誰都不能奈你何的小四不是嗎?」說著說著藍雪就坐了下來緊抓著綠卡卡的雙肩用力的搖晃了起來,似乎要搖醒似地用力。

  綠卡卡的頭一上一下,搖搖擺擺,一頭長髮散亂的飛飛揚揚,頭也變得暈暈乎乎的,還聽見五兒一直不停的在耳邊叨叨不斷。

  她立即伸手拉住藍雪的手臂:「停……不要再搖了……拜託……我要吐了……好暈啊……」她的傷還沒好,怎麼就不停的受到這些非人類的虐待啊……怎麼都遇上了這些人啊!!

  藍雪終於是放下了自己的手,卻異常氣憤的站了起來抱著自己的雙臂睨視著綠卡卡:「我告訴你,一定不能同意!!不管你是於公還是於私都不能同意!!和莫佑結婚,他莫娑就完全的得意了。他即得到了組織,又讓莫佑得到了你。豈有讓他漁利雙收的道理!老爹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答應這種荒唐事。」

  「真的是很荒唐。」一聲冷笑,綠卡卡也慢慢的站了起來,微微的抬頭看向藍雪:「誰說我要結婚了?不要忘了,我可是狂焰四兒。」唇角的微笑,變得陰冷起來,眼裡藏不住的殺氣騰騰出現。

  藍雪一扭頭,卻看見綠卡卡的眼神變得十分奇怪起來,帶了幾分的詭異,卻又帶了幾分的瞭然,還有……幾分的高興?意識到什麼,一扭頭就看見窗沿上蹲了三個影子。

  藍雪猛嚇的向後退去,什麼時候來的?而自己竟然都沒有意識到,反而是綠,一定是早就感覺到了吧?輕輕的咳了聲,藍雪才伸手指著那三個美色各異的少女:「喂喂喂,你們三個一定要蹲在上面嗎?有正門幹什麼不走,偏要走窗戶!!一群怪胚。」

  「咳,不知道是誰,最喜歡蹲窗戶。有一次還蹲錯了位置,到了父親的樓房前,活活看了一次春宮電影,還被父親罰去抄了一百遍《般若波羅密》。還有一次,因為沒有睡醒,又跑到站營地去準備曬太陽,結果差點被炸死。還有一次……」為首的女子,穿著一身粉衣,氣勢卻毫不弱勢,反而有一種精明的氣焰環繞,將整個人的氣質頭提升了起來。

  「停停停!!你還沒完沒了了,算我怕你了還不行嗎?親愛的大大!!」藍雪臉色一變,低低的罵了聲,卻還是笑了,和綠卡卡一起走了過去,抱著三個人。

  五個人,從來都沒有像這一次般,分開這麼久。

  五個人坐在一起又笑了起來,喝著茶坐在花園裡聊著天,簡簡單單,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但是在這平和之中,綠卡卡卻將事情的基本始末已經全部給四個人都講了講,除了那一夜情和自己現在對斯而撒曼的感情,其餘的幾乎都沒有保留。

  「有趣。我怎麼覺得,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父親竟然會將自己的位置真的拱手給莫娑?人人都知道,莫娑是多麼的想把這個當家的位置給自己的侄子,而父親一直都沒有明確的表示,甚至在兩個月前就宣佈給了四兒,算是斷了莫娑的念頭。現在卻又給了莫娑更大的餡餅,又可以得到組織又可以讓莫佑得到四兒。這……怎麼可能。」想著卻又搖了搖頭的粉旋兒襯著頭始終不得其解。

  「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我們的四兒什麼時候這麼多管閒事了?三番兩次幫一個莫不關己的男人,而且……現在還受了傷……」藍雪坐在綠卡卡的對面,含著笑,眼裡全是好奇之色。

  這一問,其餘三人也望了過來。同樣的,她們也很好奇。

  綠卡卡的臉一紅,立即伸手捧著自己的臉,卻反而有了一種欲蓋彌彰之色。她又立即放下手扇著風,假裝看向別處卻一臉的不自然:「咳咳,好熱……好熱……」

  她的表情和舉動全部落入四人的眼中,四人相互看了一樣全部都明白了過來。低低的笑了起來,原本變得有些嚴肅的空氣卻再次輕鬆了起來。只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些各不道明的默契。

  「或許……父親的本意是……」突然,相出了什麼似的粉旋兒抬了頭,猛的看向綠卡卡。

  綠卡卡有些猶豫的看著粉旋兒的眼睛,在對方的眼中她們看到了相同的神色,立即知道對方猜測的一定是一樣的想法。

  其餘三人相互望了望很想問一句,是什麼?

  只是綠卡卡突然的笑,讓三個人都有些莫名起來。這笑不是瞭然,不是自信,亦不是開心。而是帶了一絲苦味的無奈。

  綠卡卡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窗邊抱著雙臂看著外面的風景,心境變得一邊冰涼。原來,為了達到他的目的,甚至可以使出這麼狠絕的招數來對付她。

  那麼,到底該不該讓他如願呢?心裡前傳百回,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沒什麼猶豫似地,心裡自然的就為某個人留了一個位置出來。她回頭看向望著的四個姐妹輕聲說道:「那麼,後天就訂婚。我等待這一天的來臨。」輕輕的勾唇,她倒要看看,莫娑能拿她怎麼樣。順了父親的意,父親又能怎麼樣?當然,這個意,也不能太順,不然吃虧的可依舊只是她而已。

  除了粉旋兒,另外三個人各自驚訝的瞪向她,似乎都以為,她瘋了。

  四個人一起搬到了藍雪在英國住的地方,一個別墅,地址極其的隱蔽卻十分的漂亮而又龐大。這裡有僕人,還有最好吃的英國菜,讓幾個人大飽口福。只不過,對於這房子真正的主人,幾個人都緘口不提,因為她們都知道,那個男人既然沒有出現,藍雪也沒有自動提起,那麼就毫無必要知道他是誰。

  誰沒有感情糾葛,對於她們五個來說,都是第一次,或許彷徨,或許迷茫,但是都知道,會互相尊重對方的隱私。她們知道,該知道時,總會知道。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3 AM

第三十四話 夜晚私會

  夜,很晚的時候,綠卡卡躺在床上依舊睡不著。

  剛剛醫生來包紮了傷口,竟然說恢復的不錯,只是有一點稍稍發炎的跡象。如果不是動怒太多,如果不是扯動太猛,根本不用換藥。

  想起斯而撒曼來,自己突然消失在醫院……連一聲告別也沒有,他會不會有一點點的想念自己?還是……任由自己就那樣消失。還有莫佑,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如果說他自己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她是死也不相信的。但是……他真的就願意為了一個組織犧牲自己的婚姻?但是,生在這樣的環境,這些事本來就是不能避免的。何況他所要得到的,是一個龐大無比的組織……應該比一個人更要吸引幾千倍吧?

  斯而撒曼什麼時候離開英國?有沒有找過自己?他的傷有沒有好一些?這一下,自己不在他身邊了,他應該再也不會懷疑自己了吧?心,猛的拉扯了起來,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她慢慢的坐了起來,扶著腰側的傷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胸口難受的情緒煩擾自己,似乎明明知道,那是一種叫做「想念」的東西。

  窗簾的風猛的被鼓大,一陣涼意襲來。她輕輕轉頭看向月光下翻進窗內的男人,有偉岸修頎而又健碩的身材,一身黑色的襯衣微微敞領。頭髮短短的卻豎立在頭頂,消瘦確如刀刻般的臉隱在陰暗面讓她看不太清,但是那天生的霸氣卻濃濃的罩著她,讓她的呼吸變得更加淺薄起來。

  她的髮拂動著,和著顫抖的睫毛,一點微小的細節都不能逃脫他——斯而撒曼的視線。他臨著風走了過來站在她的面前,久久的凝視。

  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竟然都只是那麼簡單的望著。她連一絲笑也扯不出來,話咽在嘴邊一個音節也無法吐露。似乎一說話,胸口就扯得生疼,只能這樣看著,望著。

  男人輕輕的站在床邊,看著她在月光下甚至是有些慘白的臉頰,動了動手指,依舊沒有伸出去撫摸。那張臉帶著稚色,卻又帶著暖意,竟讓他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明天我要回意大利,你……要跟著我回去嗎?」終於,他看著她問出了口,第一次沒有用那麼霸道強勢的語氣,這一次的淡然裡帶著些疏離,竟讓她覺得那般的不適。

  她看著他,動了動嘴,側過頭去深深一個呼吸,才慢慢的又轉頭看向他:「斯而撒曼,你真的不想要自己的腿了麼?如果你變成了一個瘸子,你的威嚴就真的一點也不存在了。」淡淡的話裡含著狠狠的恨意,心裡依舊在不停的罵道,這個臭男人就真的不會心疼自己嗎!!?

  「如果我說,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坐著;如果我說,我不管你是誰也要你,你要不要和我走?」他的臉,完全的籠罩在黑暗中綠卡卡睜大了雙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現在的他,比任何一個時候還要認真,認真到她就以為,這是一個夢。

  她還是搖了搖頭:「斯而撒曼,明天……我要和一個男人訂婚。在那之後,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告訴你,我是喜歡你。但是現在,還不可以。她還沒有完全的把握,明天的計劃會不會成功,那麼一切都是徒勞的,她從不做徒勞的空承諾。

  他不再說話,只是低下身拉著她的頭,扣著她的後腦勺,一個如火般的吻撲向她。她的唇齒被挑開,被他深入的侵佔霸掠。她伸手推著他的胸膛,卻一點力道也沒有使出來,反而是抓緊了他的衣襟,用了所有的力道拽緊了他。

  他放開她的唇,反覆的輕咬,和著沉沉的呼吸用力的霸道的說:「你是我的女人,竟然和別的男人去訂婚。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現在就和我走。」用力的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恨不得向所有的人宣佈,這是他的寶貝,他的心正在撕扯,誰也不能治好這份痛,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看見別人即將擁有她!!

  「斯而撒曼……我不是玩具,我有意識,有我自己的主張,你放開我……我快喘不過來氣了……」她的呼吸好困難,此時此刻的斯而撒曼恨不得將她融進骨血裡,哪裡還聽得見她的話。

  她只能聽著他繼續霸道強勢而又狂野的對她說:「你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還要讓我等答案!!你要不要和我走,只是一句話,你也不肯說。如果我要現在就帶走你,那麼誰也不能阻止,但是我不想,我要你親口對我說,你要和我走!!」

  他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她,讓她的淚滾在眼角始終不肯掉落。斯而撒曼,你說的話一定要這麼狠嗎?一定要讓她心碎掉嗎?她咬著唇:「如果,你連等待也不肯那麼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走!你走!!」她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周圍有多少眼睛盯著自己,等著自己說出要離開的話,等著自己自動說出有計劃的話,也許門外就有,也許房頂就有。所以她不能說,不能現在就告訴她的一起想法。

  「我在你心中是什麼。」突然,他的力道鬆開來,問了一句。

  她的身子一僵,伸手想要回抱住他,卻還是掉下自己的雙手來反問道:「那麼,我在你心裡又是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沒有猶豫的就回答,充滿了霸道。

  「只是一件專屬品嗎?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唯一。我不管以前,但是現在和以後也不敢肯定。斯而撒曼,如果只是女人,那麼就真的太廉價了。我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她閉上眼睛,在她的心裡,他是唯一的男人,現在,以後都不會變。她就是一根筋,可是她對他又是那麼的不確定。

  斯而撒曼放開了她,猛的站立起來,轉身就離開,臨在窗口,卻又微微回目看向她:「你要的是什麼,我會想清楚。」然後就不再猶豫,用力往下縱去。

  她立即起身,跑到落地窗邊,拉著窗簾往下看去,樓下什麼也沒有,而花園裡慢慢的開始亮燈,一個人影慢慢的站在了她樓下的樹林中。

  她輕輕向後退去,即使看不清也知道那是誰,那是莫佑。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3 AM

第三十五話 驚艷婚宴

  倫敦郊外的狂焰基地別墅裡,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化妝室,只是在鏡子前不停的撥弄手裡的那一束捧花,包紮的很精緻,很漂亮。但是,她一點也不喜歡,所以花瓣不停的從上面飄落,一瓣又一瓣的掉著,卻另顯淒美。

  而房間的另外幾個角落,無論是沙發還是地毯各坐了四個風格各異的美少女。她們或躺著聽音樂,或窩著擺弄自己手中的槍支,或盤腿而坐還在操作電腦,甚至是襯著頭懶散的思考著自己的問題。房間安靜的似乎沒有一絲聲音,但是又充滿了詭異的氣氛,只要有一絲移動都能讓每個人扭頭望去。

  門輕輕響起,綠卡卡立即扭了頭看了過去。粉旋兒、紫菱、橙小妹、藍雪也各自望了過去,都還沒有起身就看見莫佑站在了門口。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燕尾服,輕輕的笑著向綠卡卡看來。綠卡卡看向粉旋兒,再看向莫佑,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花束輕輕的說:「父親和你叔叔可都來了?」

  「他們都在外面,就等著我們了。怎麼,我的新娘還沒有換上禮服?」莫佑邁開步子向她走來,一步步的毫不猶豫,速度卻也不快,只是緩緩的步子,卻似乎走了很久。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後看向另外幾個女子:「真的是麻煩各位小姐了,我們四兒的禮服要你們幫她穿一下。」微笑的那麼謙和,完全不似以往的那般陰冷媚笑。

  說完,他就執起綠卡卡的手,輕輕的在她手背就要落下一吻,綠卡卡急忙的就要縮回自己的手,豈料他的力道突的增大,讓她用盡了力也縮不回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唇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像火一般的灼痛了她的肌膚,吻一落,他的手就鬆開來,她急忙縮回自己的手背,然後就冷冷的看著他:「莫佑,不要讓我覺得你太噁心!」

  「是麼?過了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我一點也不噁心。我會讓你上心。」輕輕的勾起唇角,他就伸了手,將她的髮挽到耳後。

  她立即伸手打開他的手:「不要動手動腳!」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我會讓你幸福的。」那麼自信,那麼自滿,莫佑的眼裡不再隱藏愛意,迸發的奪目而又耀眼。讓幾個人都是一愣,只能看著他轉身高雅的離去。

  綠卡卡軟了一般的坐在椅子上:「他……」他不會……不……她不信……

  「如果他不是莫娑的侄子,也不失為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只不過,因為他的身份,這份魅力都被我們免疫了啊~~!」紫菱可惜的搖著頭,看著走出去的男人的背影輕輕歎息。

  「不要說了。都和我,無關。」深吸了一口氣,綠卡卡深深的呼吸,告訴自己,他與自己無關。而她要把握的是自己的命運,他人的真心實意也已經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冷冷的又站了起來,這一次似乎鼓足了全部的力氣,她看向襯著下顎細細思慮的粉旋兒:「一一,我們換禮服。既然主角都上場了,我們也不能太慢。」

  粉旋兒輕輕一笑,走過來牽起她的手:「那是當然。姐妹們,我們要把四兒打扮的最最漂亮。」這份活兒當然少不了她們四個任何一個人,因為老頭兒的計謀實在高明,四兒只能順著他的真正的意去達到他的目的,但是四兒將要失去的,將是她們四個得到的。所以,今天誰也不能傷害四兒,擋者死!

  長髮被高高的豎在腦後,一根木簪輕輕的插了上去,將其顯得鬆垮卻又帶了另一絲成熟的韻味。黑色抹胸禮服乾乾淨淨,只是胸前若隱若現的深溝凸現了這個小人兒在幼稚臉孔下有著怎樣一般魔鬼的身材。她輕輕的站了起來,粉旋兒在她的左臂纏纏繞繞的繫上一根黑色絲帶,一直到她的中指才繫了一個節。抬頭看她,微微一笑:「好了,很漂亮。」

  綠卡卡輕輕的看向她們四兒:「或許以後我會後悔,但是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婚姻也真的給人做主。你們都比我要自由,這是我即將失去的珍寶。所以,你們都要比我幸福。」輕輕的笑,然後不再猶豫的轉身向門口走去。

  落在身後的,是長長的黑色拖擺,隨著她的腳步散開漫落。

  身後的沙發上躺著的是真正的訂婚禮服,但是她們都知道,沒有人會真正穿上它。但是望著她小小的身影,她們四個卻再也邁不動腳步。那是四兒,最最勇敢的四兒,父親選擇的人。或許,從一開始父親就沒有選錯,因為能這麼做的人,也只有四兒。

  她們跟上了腳步,藍雪更是快了一步的趕上她的腳步,然後拉著她:「四兒。」

  綠卡卡輕輕回頭,藍雪就在她的左耳別上一支白色百合花,然後用無比認真的眼神看著她:「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這樣,會更加美麗,這樣,會更加的……具有神秘的氣息,這樣,才是我們的四兒。」

  說完,藍雪看向另外三個姐妹,每個人都點了頭:「你不是一個人。」

  五個人相視而笑,相互牽著手一起向外面的大廳走去。

  禮堂的音樂響起,是那麼的優雅而又動聽。

  最高處,坐著一個男人,那就是亞洲最大黑暗組織的創始人兼頭目,羅科籐。此時此刻,微微笑著的俊臉似乎充滿了期待,正在等著好戲真正的上演。而他的身側下方站著一個男人,正是一臉不安的魏斯,因為他可不想自己的主子真的變成莫佑這個陰險的男人。

  另一邊,站著一身白的新郎,雖然是訂婚,但是今天新郎的穿著卻毫不含糊,場面更是甚大,比結婚還要宏勢,幾乎驚動了世界各地狂焰全部的負責人。新郎和一頭白髮的叔叔站在一起,相映成輝,人人都在感歎,白髮男人男生女相的容貌還有冰冷的氣息,此時此刻竟然也淡淡的散發著淡和的氣息。

  各人都在等待新娘的出現,就在這時,大門被人輕輕的推開。每個人的動作都立即停止了下來,屏息的等待狂焰的四千金,今天這場宴會的女主角,等待她的完美出現。一點點,黑色的拖擺禮服出現在眾人面前,她驚艷到令人不可思議,沒有人相信,這麼小的身子,這麼小的人,這麼一張稚色的臉,也可以發出如此明麗的氣質,瞬間閃亮了整個宴會。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4 AM

第三十六話 極品新主

  她的身後跟著四個風格迥異的美少女,各穿著不同顏色的禮服,見過她們的人都立即認出了,這就是狂焰的五大千金!

  不過,四千金不是今天的新娘嗎?她不繼位,所以只能由她的丈夫繼承,今天才會有這一場訂婚宴。但是,一身黑色長擺拖地晚禮服……是新娘禮服嗎?那一根根黑色的絲帶彰顯著她此時此刻狂野的氣勢,狂野到即使一步步走到大廳最裡面,穿著不合場地的服飾也讓人覺察不到不妥,只會覺得,她是那麼的神秘而又美麗。

  如此小的一個女子,竟然就散發出如此張揚的氣勢,所有人都不禁低低疑惑,今天這齣戲是不是又要有什麼變故?

  從她出場開始,羅科籐的嘴角就沒有垂下過,高高揚起的角度讓莫娑一扭頭就看見他的心情究竟有多好。莫娑的心重重的一沉,眼裡流過千思萬慮才細細思量道,羅科籐竟然,利用了自己。

  莫娑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只是一瞬,誰也沒有看見。

  莫佑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看向莫娑:「叔叔……」

  「我們被利用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逼迫她這麼做。或許,她們五個從一開始就想明白了他的計策,只有我,還傻傻的以為,他從來不會真正的對付我!」莫娑冷冷的說完,自嘲的一笑就轉身向後面的角落走去,這裡的局勢已經頃刻轉移,再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

  莫佑沉痛的掩去自己的驚訝之色,看向自己叔叔的背影,再扭頭看向站在最前方的少女,她耀眼奪目到讓他也看不清面容,就像是戴上了一副面具,突然間才真正的認識。因為自己太欣喜了,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羅科籐麼?相信他會把四兒嫁給自己。可是他忽略了,羅科籐即使是會輕易的將女兒嫁給他,也不會輕易的將位置給他。因為這份愚昧的愛,叔叔早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所以也才會輕易的中計……而羅科籐,比誰都還清楚。

  訂婚,只是為了逼她繼位。多麼簡單,可是他還在欺騙自己。

  四兒,這次讓你得逞逃脫了,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這麼幸運了。他看向羅科籐,因為,他不會再輕易的被這個男人利用,而他的叔叔,也快要脫離這篇苦海,逃離那個魔鬼。他也慢慢的轉身,向叔叔的方向走去,因為他明白,再也沒有必要看下去。

  綠卡卡陰冷著臉頰看向羅科籐,一旁的魏斯幾乎要蹦起來歡呼,心裡面從這一刻起完全的崇拜著綠卡卡。她竟然給眾人一個措手不及,讓莫娑和莫佑兩叔侄一句話也沒有就直接退出了戰場。

  「這下你滿意了?真是老謀深算,薑還是老的辣啊!還不起來,死老頭!」狠狠一瞪,輕聲到只有羅科籐才能聽見的聲音。

  羅科籐但笑不語,站了起來伸手就牽起她的手,她身後的四姐妹各自也站在了一旁,微笑著看向她。

  她的手臂慢慢的從他的臂彎處穿過,穿過身正式的面對著所有的人,淡然微笑,高貴而又疏離。

  「這是我的寶貝四女兒,我最看重的接班人。今天到底是訂婚還是接位,都由她說了算。」兩句話,就撂下了擔子,羅科籐笑的無比溫和,就像一個慈父,但是卻又一切都不意外,彷彿什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謝謝父親如此看重我。當然,我還年輕,並不打算這麼早就定下終身。今天,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正式接位吧。」笑的一臉天真的女兒完全不輸人仗勢,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痛不癢,把繼位和訂婚這麼大的兩件事都看做是小學生的選擇題,對錯都無所謂。而且,說的如此勉強。

  所有的人都暗自的抹了一把汗,這不都是羅科籐收養的女兒嗎?怎麼一個個都像狼似的,毫不輸於羅科籐半點陰險。

  她轉身放開羅科籐的手,坐在了羅科籐剛剛坐過的位置上,雙腿高雅的合疊輕翹,高雅而又冷漠,強勢而又至尊。高高在上的眼神,凌厲的掃過每一個人,淡然卻又凌烈。一瞬間,她就高高的成為頂峰的人物。

  除了羅科籐,所有的人都單膝跪地的拜見她,高呼道:「拜見新主。」

  「都起來吧。」淡淡的揮手,她襯著自己的下顎,俯瞰眾生。

  從此,得到的是權勢,失去的是自由。雖然這份權勢從來都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謝新主。」所有的人,都沒有了最初的擔心,竟然還期盼著她到來時狂焰所要更換的新面目。好久都沒有這份熱血了,好久都沒有懷著如此的激情期待什麼。她就像是一股新鮮的血液,突然變得強勢,讓人矚目,讓人期待。

  「宴會如常舉行。只是今天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得喧嘩告示新主的更換,只得在暗中相互轉告我的繼位。不要伸張,不要虛勢,不要強弩,也不要輕易洩露我的行蹤,姓名,容貌,年齡等一切詳細細節,都可記牢了?」淡淡的看著眾人,就像是嘮著家常一般。

  羅科籐在一旁看著,輕輕的笑,嘴角的深意越來越濃,眼神撇向另外幾個女兒,無不以外的都有些驚訝的神色。

  「是。」眾人附和道。

  「如果有什麼出漏,你們會同時失去的,可是權勢,財力,家庭和性命四樣同等的東西。」

  淡然的話中藏著的冷漠鋒芒,讓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不敢再輕言應道,只得認真的屏息回答:「是。」

  「宴會開始。」輕輕的拍手,她就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向自己的父親走去。

  音樂再次響了起來,各大堂主,負責人,商主都只得開始相互敬酒或者聊天,沒人敢看向最上面的畫面。因為他們怕,一不小心就是一個彈子飛向自己的眼睛,然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綠卡卡走到了羅科籐的面前,輕輕的踮起穿著高跟鞋的腳才能俯在他的耳邊說話:「我很好奇,你怎麼就這麼有自信我會猜透你的心思來真的繼位。老爸,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你說。我的寶貝女兒。」沒有理會她的疑惑,羅科籐只是溫柔的看著她,眼裡卻沒有一絲笑,就是在警告她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

  「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她輕輕的流轉眼眸,不讓他看過來就繼續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呵呵。是死是活,我已經繼了位,如果你不想讓它馬上就死在我的手裡,就放我三個月的假,三個月後我自會回來向你交代。可好?畢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你全部得以算計了,不是嗎?」說完,她就向後退了一步,站在原地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羅科籐微微一挑眉,還沒張嘴說話,就看見自己身後的另外四個女兒上前來款著綠卡卡就向窗戶移去,步伐之快估計連他也跟不上。

  讓她們學武,到頭來對付的卻是他!羅科籐臉色一沉,轉身就跟了上去。魏斯一見也立即跟了上去,角落裡的莫佑一見也站直了身子,看見她們五個躍出了窗外,也急忙跟了上去。

  綠卡卡提起裙擺,看向她們四個:「我可是仁至義盡免去你們全部的顧慮了啊,以後你們都要給我做牛做馬!!」

  「閉嘴吧你,想逃走還在這兒貧嘴要條件!」看見她一個人累死累活,她們也於心不忍,還用得著她說嘛?四個人一人給了她一個白眼。綠卡卡一邊奔跑,一邊就笑了,都沒有關係了,有這些姐妹,有那麼陰險的爹爹,她還怕什麼?最重要的時,現在斯而撒曼就在向自己的方向而來,她知道,那是她現在最想追求的東西,它叫--愛情!

  就在這時,別墅的警報器驚天的鳴響起來,全部人員進入警戒狀態。

  綠卡卡的腳步猛的頓住,她才剛剛開始逃,而且現在她是老大,沒有她的號令警報根本就不能響!那麼就有一個可能,有陌生飛行體進入別墅雷達區!!!才思及此,空中猛的打來一束強烈的光芒,她驚忙的抬頭,碩大的私人飛機正緩緩的向這邊降落而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5 AM

第三十七話 豪華飛機

  這個夜,是瘋狂的。

  綠卡卡在開始這個計劃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斯而撒曼會來找自己。

  他真的來了……他開著他的飛機,來『搶劫』自己了嗎?她體內的熱血騰騰上升,就像是被點燃的噴射器,就要完全的起飛。她輕輕的笑了,望著那輛飛機緩緩的落下,勾起唇,心裡瞬間被填滿。之前和他的隔膜,竟然完全的消失掉,這一瞬間就覺得,什麼都無所謂,那些都是無所謂的雞毛蒜皮,沒有什麼,比遇上這麼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更加讓她覺得振奮。

  羅科籐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去。煞是好奇,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竟然讓四兒在意大利流連忘返還受了傷。警報還在尖鳴,但是無論是前Boss還是新Boss都毫無指令,那些準備好槍支彈藥和狙擊武器的下屬們都只能待定的同樣望去,暫時不敢任何的輕舉妄動。

  花園裡的警燈大束大束的掃蕩來掃蕩去,落在他們的身上,落在落下的飛機前。巨型倉機刮來的風猛的吹散她的發,如一把爆開的花束,在風中狂烈的飛舞。木簪『鐺』的掉落,在地上碎成兩半,隨即就被碾來的碎花瓣和著被吹走。

  機艙門被人猛的推開,斯而撒曼,那個如神一般的男人就站在門口,定定的向她看來。眼神深邃而又悠遠,她輕輕的笑,在他的眼中看到一如既往的狂野氣息。她提起自己的裙擺,踩著十二寸的高跟鞋向他奔去。

  羅科籐神色一黯,正要上前,袖口卻被人猛的扯住。

  他低首一看,正是自己那最聰慧的大女兒粉旋兒。她一臉微笑的望著自己:「老爸,你也不想完全的磨滅四兒的心吧?這是她唯一的要求不是麼?用三個月,換一生的自由。你何不隨了她。如果你現在就要將她抓回去,那麼你得到的並不是一個如你意的那個活蹦亂跳展現自己完全才能來治理狂焰的四兒,而是一個恨你的女兒。」如果她是四兒,她也會這麼做,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即使失去了自由,即使一輩子都將要被禁錮。

  羅科籐低首緊緊的看著粉旋兒,眼裡歷過一道又一道的精忙。這個女兒,從來都不需要磨礪,她自己就已能看透一切。但是四兒還不行,她還稚嫩,需要更多的經歷才能長的更加的強大。或許,這也不失一個機會。他輕輕抬頭看向二兒,三兒,還有五兒。這幾個女兒,同樣的都不需要太多的心思來磨礪就可以自己成長茁壯,他又看向狂風中向自己那短暫自由奔去的四女兒,只有她還需要更加的強大,才能當好這個家。

  他後退了一步,不再準備上前。粉旋兒也鬆了手,向一旁的莫佑看去,瞇了瞇眼,眼裡閃過的神色無人看得清。

  或許,那才是一個最應該防範的核武器。莫佑的情,不輸於任何一個對四兒好的男人。而此時的莫佑,更是完全籠罩在黑暗中,就像他的叔叔莫娑,渾身散發著卓烈而又淡漠的氣息,讓人覺得如同一個深淵防範不及,卻有暗自危襟。

  「好浪漫……看來,四兒也遇到她命中的男人了。」老二紫菱感歎的合著手,看著綠卡卡奔去的身影,一點點的飛揚,如同一隻風箏,即將起飛,或者已經在飛揚,只是巍巍顫顫讓人握不住。

  她的髮被身後的風強烈襲來,全部落在胸前。站在男人的腳下,抬頭仰視著他,她才開始微微的喘氣:「你是來找我的嗎?來帶我離開這裡?」如果是,她會離開告訴他,她是多麼的喜歡他,她愛上了這個男人!

  他輕輕的挑眉,看向眼前如此陣勢的場景。一片黑壓壓的黑衣人,或許暗中還有更多他數也數不清的正端著龐大武器向著自己的人。他從來都沒有姑息過她的身份,雖然至此依舊查不出她的明確底細,但是都不重要了。他向她伸過手來,輕輕的勾起唇角,恢復以往那般的邪肆,桃花眼輕勾直擊她的心臟:「是,我的寶貝。我來帶你離開。」

  她輕輕的笑了,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一個輕提她就落在了他的懷裡。抓著門艙的手柄,窩進他偉岸擋風的身軀裡,她俯首看向眾人。

  有人正欲張口呼叫她,她輕輕的豎起十指看向自己的父親,羅科籐揮了手,對她張著嘴型用中文輕言道:「就給你三個月。如果到時你不回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自動回到狂焰。」雙眸說不盡的冷酷冰涼。

  此時此刻的她什麼也不想去想,不管它三個月後,不管它狂焰的未來。她只要抓緊這個男人。飛機起飛,她抬頭看向他的臉,他正在俯視看向她的臉頰,卻迎上她的視線,一個輕愣。今晚的她,美得不可思議。耳際邊的百合花被風吹散,落進了芬芳。但是她的面容,比芙蓉還美,比月牙還要皎潔白皙,比流水還要光滑清澈。他撫著她的臉頰,攬著她纖細的腰,狂野的吻就落了下去。

  她放開手,臨在艙機口,只是攬緊了他的頸熱烈的回應著他。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抓住艙機口,熱吻毫不含糊。所有狂焰的人都仰頭看著兩個人在上空上演著如此火辣而又高難度的熱情。他們就像一對月光戀人,郎才女貌,天作地和都可以用在他們的身上。那麼狂野的激情,是多久不曾再有過的?這個新主帶來的東西,或許遠比想像的還要多的多。

  門緩緩的合上,收起了所有暗藏的頂端武器,隔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而飛機也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小,直至消失。沒有人注意,今夜的新郎,他的心是如何的猶如滴血般的疼痛,看著這一切,那雙沉寂的雙眼變得越來越暗沉而又邃遠……幾乎癲狂開來。

  綠卡卡感覺到斯而撒曼的腿向下一個虛軟,她急忙伸手扶住他,才緩緩離開他的唇,看向他的眼睛。

  他定定的看著她,久久的凝視,然後不再猶豫,再次將她壓在了已合住的門板上,將她的雙手擰在一起舉過頭頂定在上方,彎下身再次貼上自己的唇。

  火熱落在她的耳邊,輕咬耳垂輕喃:「不許再離開我。不要跟著別的男人。不能屬於別人。你,只能是我的。小妖精,我想,我知道你要什麼了。你要的是我這一顆心,我給你。但是你的心,同樣的也要給我,這樣才公平!」說完,他的吻就來到她的唇邊。

  她卻輕輕的側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斯而撒曼以極致妖媚的聲音喃道:「斯而撒曼,我早就愛上你了。」說完,她就扭了頭,輕輕的吻了他的唇瓣。

  有些猶豫,他看著她,寫滿了不可思議,卻又盛滿笑意。

  一發不可收拾,他的舌霸道的開始入寢她唇內的每一寸土地。而她,毫不示弱的與他糾纏,火,越點越燃,就將燃燒。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46 AM

第三十八話 情定

  吻一寸寸的從她的唇來到她的頸深處,他的唇舌妖嬈如蛇的在她頸窩處勾勒出一抹抹的莓紅。他的手來到她的腰側,輕輕摩挲,像是知道她那裡還會疼痛,幾乎連力道都沒有,只是手掌間的那份曖昧卻越來越濃。

  他的手一寸寸的拉起她的黑裙,撩至大腿處,她的手卻忽的擋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抱著他俯在她頸間的頭顱,她低低的說:「斯而撒曼……我們都還有傷……不可以……」

  他的手頓在遠處,輕輕的抬了頭,看著她稚嫩的臉頰,寫滿了純真,卻又帶著羞怯的稚情,說不出來的迷人。他低頭在她唇邊狠狠一咬:「暫且繞過你。等你傷口痊癒的那天,就是我再要你的時候。你要記牢……你的身子欠我的……很多,很多。」

  他雙眼寫滿了慾望,幾乎就要將她吞沒下腹。俯在她耳邊的低喃,含著她小巧的耳朵極盡的纏綿,她緊緊抓住他的衣襟,顫抖著緊閉的睫毛輕聲的說:「如果你再不去沖澡,怕是我就危險了……」

  他卻低聲的笑了。手掌來到她光潔的大腿處,輕輕一抬她的雙腿就已經凌空被他架著抱了起來。她驚恐的睜開雙眼盯著他,雙手撐在他的肩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斯而撒曼,你瘋了!!你的腿傷還那麼嚴重!!你快放我下來!!」

  他用力的一口,咬向她小巧的下顎,她則向後躲去,卻還是被他彎下來的身子壓住,下顎一個吃痛,她趕緊側開頭去,雙臂用力的抱著他的頭:「斯而撒曼,你別鬧了……你的腿……我真的……很擔心。」她的聲音,已經帶了絲微微的顫抖,心裡只想著他不能承受她身體的重量。

  他聽出了她聲音內的恐懼。認真的看著這個小女人的頭,那麼緊的貼著自己。彷彿還在顫動她說愛他的那一刻。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心是多麼的狂野澎湃,此時此刻他全身的熱血都被她激奮了起來,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比殺掉一個個的敵人還要讓他痛快。他輕輕的笑,看來,自己的心早就已經不由了自己,或許在第一眼見到她時,身體所作出的反應就告訴了自己,心和身體都是那麼狂烈的想要著她。

  「我沒事。」他輕輕的在她耳邊說,像是在寬慰她的心,從來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說這些話,卻能輕易的對她說:「我很好。就是現在要了你的身子,也沒事。」邪魅的笑,始終遊蕩在唇邊,久久不散。

  她的臉煞的紅暈開來,直至耳根,她相信他說的話,因為此時此刻她完全能感應他身體抵著她所傳來的慾望是多麼的炙烈。

  起身,他抱著她向裡室走去,她抱緊了他的頸,既然他說沒事,那麼她何不就由著他。反正她也渴望他的擁抱,不是嗎?她輕輕的笑,收緊了手臂的力道。

  將她放到床上,他才起了身,拿過床頭的浴巾走向浴室。

  她急忙坐了起來:「你的傷口……要我幫忙嗎?」

  他頓了頓腳步,回頭看向她的臉色有些怪異:「等你的傷好了,我不介意和你共同來個鴛鴦浴。」

  她提手就扔了一個大大的枕頭過去:「喂,你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想到那邊去啊!!」

  他隱忍著唇邊的笑,轉身走進了浴室。

  她聽著裡面『嘩嘩』傳來的水聲,卻笑了。斯而撒曼,辛苦了!捂著嘴,躺在床上,這一天好長……好像認識他的每一天,都變得那麼的充實,那麼刺激,那麼記憶深刻。

  豪華的大床幾乎佔滿了半個內機艙,伸手就能撫摸到燈光,抬頭就能看見外面的氣層。雖然天是黑的,她卻依舊能隱隱感受到雲層的厚實和柔軟,就靠著窗機坐在床邊靜靜的平息著同樣狂野顫動的心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腰間一緊,她趴在窗上的臉回了首看向他,他頭髮上的水珠滴進她的頸脖裡,一片冰涼。

  「洗好了?」她輕輕的笑,轉了身就扶著他:「快上床來躺下。」雖然他不聽的重複他的腿沒事,但是她依舊不能忘記那個晚上他蒼白的臉色,還有站著時流到她腳上的血滴。

  「這麼迫不及待?」他攬著她滾進被窩裡,她的傷口卻被碰到,她一個輕咦,白了臉色。

  「碰到你了麼?來,寶貝,給我看看。」他立即意識到了自己不小心的莽撞,身後就要拉開她的長裙。

  她卻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胸口,不讓裹胸真的落下:「斯而撒曼……難道你還想再洗一次澡嗎?」說著她卻笑了,伸手拽著這個男人霸道的胸毛玩耍般的搓了起來。

  他的手快速的截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握在胸前。另一隻手也攬過她的腰來俯在自己的胸口,他瞇了瞇眼平息了不小心又亂竄的氣息:「寶貝,不要惹火。你知不知道亂動男人的這裡代表什麼?」

  她『無辜』的眨著眼睛。『純真』的抬眼看向男人迎下來的視線:「我真的不知道誒。難道不是勾引嗎?還是挑釁!?」

  「Shit!!你就是一個妖精!」低咒一聲,男人再次翻了身將她壓在身下。「告訴你,你要做我的女人,我斯而撒曼唯一的女人!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從來沒有想要一個女人,卻還苦苦忍耐。

  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惹的慾火焚身卻還要繼續受她勾引再次焚火!!

  而她的笑,變得更甜。

  這個夜還長,他們依舊處於惹火與滅火的激情中,疲不知倦。翱翔在空中的私人豪華艙機靜靜的,以最慢的速度向意大利那個古老的國度飛去。黎明漸漸的到來……曖昧了整個天空。

  倫敦的那個別墅花園裡,一直站在樹下的男人終於是挪動了腳步。他穿著一身工整豪華的新郎白色禮服,只是落盡一身的淒涼,傾瀉了半身的月光。他的臉,就如這個夜一般的黑暗到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影藏在眼瞼下耍下一排的淡漠霜靜,他的心……涼了整個夏末。手中已經段成了兩截的木簪再次碎裂開來,這一次變成了無數截,再也無法修復。

  而另一個房間內,羅科籐看完魏斯遞給自己的文件後,扔下了手裡的一大摞紙張才起身走向窗邊。

  「意大利最古老的黑暗勢力……呵,有點意思。這個家族,幾乎橫行了整個歐洲,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男人會給四兒帶來怎樣的經歷……相愛容易相處難,更何況他們兩個來自不同的國度,風俗差異雖然都是小事……但是,要得到一份愛情容易,要守住一份愛情……四兒,你有能力嗎?」淡淡的話,輕輕的落入魏斯的耳朵。

  魏斯有些猶豫,正要開口詢問時,羅科籐又開了口:「你去意大利,守在四兒的身邊。從今以後,你的整個生命都屬於她,知道嗎?」

  魏斯沒有一絲猶豫,立即跪了下來俯首稱道:「是。魏斯遵命。」

  夏末,天氣微涼。

  初秋,又是一個季節。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51 PM

第二卷 軍火情人

第一話 白日情

  意大利羅馬的郊外,穿過層層森林,透過長年聚集的淡淡薄霧,撥開厚重的枝丫出現了另一個世外的天地,聳立著巨大的建築正是古歐最古老的建築之一冥古拉城堡。

  它磅礡宏勢的聳立在那裡,宣示著它長久存在的證明,經過了幾百年的洗禮也絲毫沒有蒼桑,反而因為它神秘的氣息而更加顯得沉穩。靜靜的守候在這座森林裡,守候著這個家族,有著幾百年黑暗歷史,幾乎霸佔了整個歐洲黑暗勢力的茉拉米堪家族。附近的居民,沒有半個影子敢接近這裡,因為,這裡處處都埋伏機關,或許你一個不小心就會踩到,然後連驚呼聲都來不及就會掛掉。也許,是炸彈,也許是自動輻射阻擊槍,也許是也是巡邏的暗影……也許還有更多你想也想不到的東西。

  冥古拉,這個與世俗隔絕了幾百年的地方,即使外面把這裡宣揚的猶如地獄,對綠卡卡來說都是毫無關係的。對她來說,這裡和平的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安安靜靜的陽光懶散的灑在她的身上,前方的桐樹紛紛的掉著落葉,像是寫詩一般的唯美。

  花園裡的任何一處都有黑裝人走來走去,見到了她也會恭敬的喊一聲『小姐』。

  她只是安靜的半躺在貴妃椅上,自從那次在倉庫裡救過那幾個人之後,一傳十,十傳百,這些彪悍的黑衣人竟然都把自己當做女神一般的供奉了起來,而她自己聽到的關於那個晚上自己的版本和原來的事實竟然差了十萬八千里還不止,如果不知道那就是她自己,她想她也會崇拜那個『傳說中的女神』。而她得到的唯一一個總結就是:原來,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還要八婆。

  半個月來,她在冥古拉城堡裡生活的如魚得水般的暢快。除了偶爾受到斯而撒曼那個狂野男人的性騷擾外,一切都很好。傷口癒合的很好,抽了藥線結了疤。

  而斯而撒曼的腿傷竟然比她的槍傷還恢復的好,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過他的腿上是什麼樣子,她怎麼也不相信,傷筋動骨的人竟然能在半個多月裡恢復到如以前那般矯健的行動。她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偷偷藏著什麼絕世神醫或是服用了什麼激素藥物。但是一想到那個夜晚,他對於身體這方面隱忍疼痛的能力,她就是一個寒顫,斯而撒曼簡直就不是一個人……

  正想著,腰間一緊。她知道,他回來了。

  聞著他身來隱隱傳來的味道,她依舊緊閉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給自己帶來的疏散感。一陣微風吹來,還有秋天的味道,和著他身上強烈的荷爾蒙讓她的臉微微的變紅。

  男人並不安分,手指挑開她胸前的髮,一棵棵挑開扣子露出裡面的小可愛,緊繃處隱隱能看見高聳的柔軟,呼之欲出就要撐裂衣衫。

  「你做什麼?」終於,她睜開雙眼,有些迷惑的看向男人。她看了看周圍,雖然人不多……但是也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我要你。」他笑的毫不邪肆,眼睛卻已經落在了她的胸前。

  「可是我要曬太陽。」她剛剛受了傷,雖然傷口癒合,但是總體的來說身體還沒痊癒,這個男人不會已經快要到達慾望的邊緣了吧?之前對她騷擾無數次,而她也因為好玩不停的對他惹火無數次,到最後的關頭他都能隱忍下來,即使罵罵咧咧也會跑向浴室自己進性滅火……咳咳,難道終於快要真的爆發了?

  男人蹙了蹙眉,轉身坐在椅子上,雙手一攬,綠卡卡就被從貴妃椅上攬了起來落在他的腿間,雙手開始了動作,隔著衣衫揉著她胸前的柔軟,另一隻手來到腰下就要撩起她的衣衫,不滿不急,卻處處著火。

  「你要做什麼!!?」綠卡卡趕緊扯住自己的衣襟怒瞪,兩隻手慌忙的擋來擋去,這麼多人,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你曬你的太陽,我做我的事罷了。只不過沒有想到,原來寶貝還是喜歡在太陽下面活動。」斯而撒曼笑了笑,聲音帶盡了魅惑知音,來到她的耳邊張口就輕輕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綠卡卡輕輕一個低呤,卻又立即伸手就摀住自己的嘴,她太敏感了麼?而她的手一鬆,他又開始了領土進攻,這一次不再客氣,眼看她就要曝光,她立即站起身,轉身就看向他,用力的一瞪,轉身自覺的向屋內走去。

  即使要什麼什麼,還是屋內好點……咳咳。她紅了臉,急步就上了樓。

  男人看著綠卡卡像著了火的兔子,可愛的消失在視線內,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嘴角隱隱帶著邪肆的笑,眼角的餘光似有似無的掃過某一處,在看到一抹白迅速的消失後,才又重新正了色,眼角的笑意卻始終沒有消失過,跨開步子就向屋內走去。

  寶貝,你可準備好,再次被他吃掉。這一次,怎麼會客氣!

  綠卡卡在屋內走來走去,這次可不能食言了,自己答應好,一等他們兩個的傷都好了,就答應和他正真的同居。雖然這些天晚上兩個人也是睡在同一個床上,但是她都是非常安心的,因為她怎麼會知道,只是半個月這個男人的腿就會癒合啊!不然打死她也不敢輕易的勾引著他來玩。

  正在懊惱間,房門被人猛的推開,她轉頭一看,斯而撒曼正輕輕的靠在那裡,淡勾著唇角悠慢的看向她,那眼神明明是溫和的,但是她就是感覺到有些悚然,似乎……他的眼神正在一件件的剝著她的衣服……讓她涼颼颼的同時,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

  她轉身就要逃開,哪知男人的動作卻更快,幾個快步就過來將她收在自己的懷裡。

  她真的好小。

  不知是東方女人都如她這般小巧玲瓏,還是只有她才這般的上他的心。

  他俯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咬了一口她的小耳朵才說道:「你在怕我。怕被我……吃掉。」平時惹火的是她,第一次最主動的也是她,到了這個時候,她反倒怕了起來,真真是讓他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笑……笑話,誰……誰怕了!!」她縮了縮脖子,盡量的躲著耳朵處不停傳來的騷擾,她只是……有些沒有準備好罷了。那個時候,兩個人只是一夜情,她哪裡想那麼多,雖然是第一次,但是也沒有想過在以後的生命裡會對這樣的一個男人動情。現在,卻反到有了一些怯意。

  「乖,寶貝。不要怕……相信我……」他再也無法讓自己忍受下去,他要告訴這個小女人,她是他的人。

  房間變得安靜下來,兩個人就站在床邊,他的手從她的衣擺下伸了進去,而他的唇則是霸道的從後面吻住了她的唇,她漸漸的才開始回應著他。心裡卻輕輕的釋然開來,怕什麼……綠卡卡,這是你的男人,你愛上的男人,你奮不顧身要的三個月,不都是為了這個男人麼?

  這一輩子,都讓你銘心的一個男人。

  經過簡單的前戲,她緊緊的閉上了雙眼等待著他隨即而來的激情,剛剛落床『碰--!!』的一聲巨響,幾乎震動了整棟城堡。

  綠卡卡立即睜開了雙眼,立即靈敏的聞到空氣裡不尋常的彈藥味,起身就推開了他:「看來出事了,我們快出去看看!」

  斯而撒曼更是瞬間陰冷了整張臉,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這個時候來攪了他的好事!!?他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51 PM

第二話 火難滅

  綠卡卡好不容易穿上剛剛被斯而撒曼脫下的衣服,急急忙忙的走到門口開了門,一隻手卻霸道的攬上她的腰,她一個抬頭就看見斯而撒曼正瞇著狹長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

  「小東西,好好跟著我走,千萬不要走丟了!」聲音又低又沉,明明就是要噴出火來般的憤怒,卻刻意的隱忍著,只是手間的力道讓她也感到吃痛起來。

  她認真的看著斯而撒曼,再看到他眼裡的慾求不滿時,臉慢慢的漲紅,伸手抱著他的腰:「對不起啦,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啊。我剛剛已經準備好了……這是天意,天意!!不過……」她低頭扭了扭身子,感覺到抵在自己腹部他的緊熱,她只得又立即彈開身來快速的放手,再紅著臉看向他。「你也不要忍的太辛苦了。那樣……實在傷身又傷神……要不,你先去自己解決下,或是再衝個澡?」說的好不認真,絲毫不帶玩笑。

  說完,她就轉身逃開。嘴邊的笑幾乎就要溢出來,原來,斯而撒曼,你也有這樣的時候啊!!說實話,她實在是太爽了!她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做了這種好事,這個時候來打攪了斯而撒曼的『雅興』呢?

  看著女人狂妄逃開的背影,幾乎就能看見她『賊笑』的表情,男人恨不得一切都不要管了,現在就把女人拖進房間裡狠狠的愛一翻!

  不過,他嘴角依舊還是慢慢的勾了起來。他是誰,他是斯而撒曼.茉拉米堪不是嗎?所以,女人,一旦惹到他,就會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他定了定氣,不著痕跡的將衣服抖下遮住身下支起的帳篷,然後就優雅的邁著沉穩的步子向女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綠卡卡下了樓,走進花園就看見一群黑壓壓的人圍成了一個圈,當中圍著一個人,而那人似乎端著什麼武器竟然讓茉拉米堪家族下的人都不敢輕易的就開槍。

  「怎麼回事?」她輕輕的一聲輕問,黑衣人都齊刷刷的回了頭,看見她就像是看到了斯而撒曼一般的恭敬。

  「小姐,這個人竟然擅闖冥古拉城堡,而且他竟然沒有被機關射中。」

  「小姐,這個人有些眼熟……是不是Veily派來的?他剛好也是東方人呢!」

  「剛才的震響是機關被啟動的響聲嗎?」她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是反問到道,她一直懷疑,這城堡附近埋了不導彈或是地雷。更是讓她一直躍躍欲試想去冒險給他拆個精光!

  「是的。」想也沒想那些黑衣人就回答。

  「哦?我倒是有趣,誰有這本事竟然輕易的躲開了這些機關……」她慢慢的向人群散開的方向走去,而中間那個人的身影也終於慢慢的露出臉來,一看見來者,綠卡卡就僵硬了,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來,而抱著狙擊槍AA88的男人在看到綠卡卡的一瞬間簡直就熱淚盈眶了起來,然後直接撲了過去就激動的抱著她的手臂蹭起來:「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在這城堡外面徘徊了十天,終於是活著進來啦!!見到你真好……你不要攆我走啊……小姐!!」

  所有的黑衣人都風化了,看著一個高大無比的男人,竟然抱著一個較小無比的女生痛哭起來,如果是別人他們一定大大的鄙視起來,說不定還會補兩槍給這個沒出息的男人!

  但是……這個女人不是普通人啊,她可是皇座的女人,更是身手不凡的殺神。而這個男人,能闖進這裡,像是身手也不差吧?

  所以,很快的,茉拉米堪的人都淡定了下來。反而是看著他們,像是在等著什麼,都不說話。而綠卡卡抬了抬手,竟然推也不是,拍也不是。

  她很想一腳踢開眼前的男人,然後狠狠的罵道:該死的魏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娘腔啦!不過……這個時候的魏斯看起來竟然有些狼狽。十天……他就只是為了進來找她麼?

  「怎麼回事!!」

  冷冷的一聲低呵,所有黑衣人都立即肅直了身子,如一根根木樁似的定在原地,卻汗如蒸下,齊聲喊道:「皇座大人!」

  「哦,斯而撒曼……」

  綠卡卡正要說話,一旁的一個男人卻快速的湊上身來回道:「皇座,這個男人擅闖冥古拉,引爆了一個導彈在北角邊的樹林裡。看來……他是來找小姐的。」說著,還抬頭看了一眼綠卡卡。

  綠卡卡蹙了蹙眉,不免正眼看向這個男人。

  竟然從未注意,有著一個人站在旁邊過。而男人迎上她的視線時卻快速的躲開,綠卡卡默不作聲只是抬頭看向斯而撒曼,連眉也沒有蹙一下。

  魏斯抬起頭來,站直了身子,臉上卻是一點淚也沒有。

  他看向斯而撒曼,冷冷的說道:「這是我做的,和我們家小姐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抬頭,卻又聽得隱隱有人在輕聲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難怪覺得眼熟,原來他是那天晚上在倉庫聽令小姐的話幫助過我們的人。」

  斯而撒曼看了看周圍的人,所有的人再次禁了聲,只聽他冷冷道:「都下去。」

  「是。」無論是僕人,還是各個黑衣人都聞言遵令,連同那個男人都迅速的撤了下去。

  「你是她的僕人?」連眉都沒挑,斯而撒曼看向魏斯的眼間沒有一絲詢問的神色。

  「誒……」這下子,魏斯反倒有些疑惑了,看了看綠卡卡卻還是迅速的回答:「是。」

  「那麼就暫且住下。綠兒你來,跟我去一個地方。」斯而撒曼淡淡的說完就伸過手來將綠卡卡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牽著她的手就向花園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綠卡卡回頭看向魏斯,她也沒有想到,斯而撒曼竟然就這麼放過了魏斯。但是,他竟然毫無條件的相信她,她笑著向魏斯一笑比了一個『耶』的手勢,然後再回頭看向斯而撒曼,看著他牽著自己的手輕輕的笑,斯而撒曼,謝謝你。

  不輕信他人,只信你自己的感覺。

  「我們去哪裡?」一直走著,她都不知道要去哪兒,終於是問到。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停下了腳步。

  周圍不再有人,他一個反壓將她抵著牆壓在身下,抬起她的下顎,激烈的吻就撲面而來。

  她來不及喘息的感受著他霸道的侵略著她唇內的領土,遠處落葉片片,如詩如畫的背景在他們的身邊靜靜染色。男人將女人壓在滿是籐蔓的牆上,一個高大,一個較小,如此差異卻又如此完美。

  就在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她用力的喘息,抬頭看著他,有些哀怨的嚷道:「喂,你想讓我斷氣啊!!」明明是責怪,卻帶了一絲嬌嗔。

  「知道我要帶你去哪裡嗎?北門別墅裡,住著我的母親。今天,我們過去看看她。或許因為這個導彈,她受驚了也不定。」他只是抬起她的下顎,邪魅的笑,低低的說著。

  她一個倒抽氣,他!!他!!他他他他他,竟然要帶她去看自己的母親!!?

  她愣愣的睜大雙眼看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原來北邊門外的別墅,住著的,是他的母親……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52 PM

第三話 森林車間

  但是,他的手卻不是很老實的來到她的衣服裡。

  綠卡卡一個倒吸氣,伸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就抬頭看著他狠狠道:「喂,你不是要去看你母親嗎!?當心有人來看到了……」雖然這兒人煙罕至到根本不可能有人來,但是,她的心還是惴惴的,這個男人,就這麼想要她麼?

  她眼裡的疑問徹底的激怒了男人。

  他俯頭狠狠的啄了一下綠卡卡的唇,然後將自己的手從衣服下伸了出來,就在綠卡卡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卻一個輕提就將女人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綠卡卡一個尖叫:「斯而撒曼--你放我下來!!我倒充血啦!!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

  而男人只是蹙了蹙眉,輕輕揚手,一個巴掌就拍在了只穿了短群的女人屁股上:「閉嘴。我會讓你瞧瞧,惹怒我的下場。」嘴上雖然那麼狠,心裡卻在默念,他家寶貝怎麼這麼輕……看來以後得逼著她多吃些了。想著,嘴唇又輕輕的揚了起來,現在,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你。

  綠卡卡的臉瞬間爆紅,心裡默默的淚道:以前真不該勾引他……吃虧的還是自己……還指不定,一會他會怎麼樣。雖然打吧,男人不一定會打過自己,但是比起無恥來,她一定比不過他……難道,只能乖乖的被吃掉?

  想起他那會兒強忍下來的臉色,還有他身體繃直的僵硬……讓她的心竟然沒來由的一軟,竟然不忍再逗弄下去,再讓他辛苦下去。隨即卻立即反應了過來,暗暗低罵自己一聲:Shit!!心太軟!

  還來不及多想,她的身子又是一陣翻騰就被他扔進了車裡。

  車?綠卡卡立即爬了起來,抬頭看向車外,已經是冥古拉城堡外的森林了,這裡竟然停著一輛車?而且還是如此舒適的寬大豪華轎車!?

  斯而撒曼的身子迎面壓來,她剛坐起來的身子再次被他壓下,抵躺在白色的皮椅上。綠卡卡一抬眼對上男人的視線,心裡一陣不安,他的眼裡寫滿了狂野的慾望,雙眼幾乎要滴出血來一般的赤紅。她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擺,低低的喃道:「斯而撒曼……你不會……是想在這裡……」

  「寶貝,你真聰明。這裡再也不會有哪個混蛋來打擾我們……你說,絕妙不絕妙?」說著,斯而撒曼的手就來到了她的衣服下擺處。

  眼看要再次伸進來進行激情的戲碼,綠卡卡急忙再次喊停:「等等!!斯而撒曼……你……你不是要帶我去看你母親麼?如果我們……那、那個什麼了……我這個樣子怎麼去啊!!還有,車裡的環境實在擁擠……我……我……」

  男人並沒有理會她的話,伸手將她的雙手提起擰在一起舉在頭頂,另一隻手卻按向車內的某一處,只聽『吱--』的一聲,椅子慢慢的躺平開來,就如一個大床,整個車廂毫無障礙。她驚疑的東瞧瞧,西瞧瞧,咦?竟然!!她抬頭看向斯而撒曼:「喂……不用這麼激情吧!!?」讓她越來越怕起來,雖然血液裡也慢慢變得興奮更多……

  「還不夠……」他低頭看著她嬌美的面容,白裡透紅的可愛……每一個表情都在撩動著他的血液,讓他再也無法仰制!「寶貝,我的寶貝,我要愛你……愛你……我要你……」說著,他的吻就來到她的鎖骨處,輕輕的咬著啃著。

  而她接受著屬於他的熱情,輕輕的微笑。

  迷糊間睜開雙眼,她看見車外,落葉紛飛,陽光透過樹林細細的撒了滿地……好美。

  她伸手抱著他俯在自己胸前的頭顱,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每一份汗水和情意。

  從來不曾後悔,即使是很多年以後想起那個狂野的下午,她依舊覺得,是那麼的美妙。是那個男人將她變成女人,是那個男人不停的佔有著她,讓她甘之如始的去愛他的所有。

  林間大道上,一輛車靜靜的停在那裡,若是仔細瞧著,才會發現其實它一點也不『靜』……只是這片林子,除了他們的存在,就是一隻鳥也沒有,如果連風聲也不算的話。

  已是黃昏,她緩緩的緩過勁來,赤裸著身子躺在男人的懷裡,渾身無力,卻還是輕聲喃道:「斯而撒曼……好累……不要了……不要亂動……」他的手可不可以安分一點兒,哪怕是一秒也好啊!!

  男人低頭,看著懷裡一臉嬌媚的女人,臉上佈滿了不曾退去的紅潮,他執起她的手,一根根細細的吻著:「我不亂動……但是寶貝,你可以自己動動……或許會舒服點。」他知道,她累了。但是,身體再次告訴自己,還是要不夠她。

  綠卡卡臉色一黑……再次風聲雲起。

  太陽落山後,樹林邊的一片昏黃,綠卡卡終於受不了的胡亂套上衣服沒穿褲子就奔下車,然後抱著樹就惴然的回頭看著男人:「你……你別過來了……」她真的非常懷疑,他是不是服了某種過分讓人衝動的藥,不然為什麼他這麼的強悍……幾乎要了她半條小命卻還不罷休!

  男人卻優雅的下了車,拿過長褲慢慢的套上,赤身裸膀的就向她走來,在她準備轉身逃走時一個快步就攬進了懷裡:「乖,你放心,你看,天都黑了對不對?我們真的該去母親那裡了,不然,實在不孝。你們中國人不是最講究孝禮麼?所以,千萬不要逃。」低低的,他咬著她的耳朵,讓她輕輕顫抖,卻又忍不住懷疑,他說的怎麼好像……都是她的錯?明明是他一個下午都要耗在這裡的,結果還是她不孝了?啊,不對,她又不是他的誰,幹什麼要孝順!?

  話還未問出口,斯而撒曼已經走到了她的正面,努力的不讓自己看向她的下身,伸手就將她的衣服慢慢的順利好,然後用手梳著她的髮,讓它們全數垂在她的胸前,遮住一些應該遮住的東西。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難得他這麼溫柔,雖然溫柔的讓她有些疑惑……她抬頭看著他:「喂……我這樣……還好吧?」

  「你在不安,綠兒。」他看著她,茶綠色的眼眸如若皓月,嘴角的笑若隱若現。

  她紅了紅臉,低下頭轉身就要往車上走去,知道他正常了也就不擔心他再來胡亂吃自己的豆腐,爬上了車,男人在後面看到又是一片春光,立即暗了眼眸,她卻更快速的關了車門,拿過裙子,再找到紙巾和水開始收拾自己身上的狼狽。

  心裡,是不安的。見他的母親……更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真的……好想打退堂鼓,但是她是綠卡卡,從不容許自己往後退。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53 PM

第四話 寵她之極

  「我……我這樣,真的……還好麼?儀容整齊?體態端正?還有,臉上餘情都消散了麼?」她不停的反覆問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從來都不知道,他會這麼快就帶她去見他的母親。

  而這……會不會示意著什麼呢?她不敢多想,但是此時此刻的她,比初遇他的時候還有緊張一百倍。

  車子突然停下來,綠卡卡一個前傾,抬頭巡視著周圍,四面依舊是茂盛的樹叢,看來並沒有到。她立即疑惑的看向他:「喂,不是還沒到了?」

  斯而撒曼側身向她傾來,長長的手臂襯在她背後車門上就將她圍在自己手臂所圍成的小城裡,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臉頰,抬頭邪肆的一笑:「不要緊張。我母親很溫和,一定……會一如我喜歡你那般喜歡你。」

  話,卻是輕柔的。

  這個一代黑道之神,竟然會用如此低柔的聲音說話,他指尖的溫暖更是輕輕拂過她臉頰上的髮,將它們統統挽到耳後,然後又是一個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唇,像是在安慰她,撫平著她心裡緊張的情緒。

  綠卡卡輕輕的歎息,是啊,怕什麼。這個男人就在自己身邊,更何況去見的,是他的母親,生他養他的人,不是別的人,是他的親人。

  兩個人下了車,綠卡卡才看見這旁邊有一座天湖,月亮冷清的落在湖中心,湖水深藍,樹叢環繞著它,將它小心翼翼的托在中心,就如捧在掌心的明珠,美得驚心。綠卡卡歡喜的跑了過去,捧起湖水就打在自己的臉上,雖然有些涼,但是還是好心動,就想這麼跳下去寫個澡!

  身後的男人就像看穿了她腦子裡小小的心眼兒似地,立即過來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不可以。湖水太涼,你會生病的。」將她護在懷裡,伸出自己的手,袖口一點點的為她擦著臉上的水珠。

  她仰著光潔的臉龐,雖然有些可惜但是知道他都是為了她好,只有不捨的望著湖水。

  「明年夏天,我們再來。總有機會的,以後,都會有很多機會。」看著她一臉的委屈和不捨,他淡淡的說,雖然不是很滿意眼前的這片湖此時此刻搶了她所有的視線。

  她輕輕的笑,俯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輕聲應道:「嗯。」雖然,心裡輕輕的窒息,不知道明年此時,她還在不在他的身邊。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有沒有告訴他關於自己的身份,而兩個人,會不會一起走到最後……一思及此,她的心就隱隱作痛起來,但是知道,唯有繼續走下去,才會知道答案。

  斯而撒曼牽著綠卡卡的手穿過這出了這片樹林,一座白色的現代歐式別墅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她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在冥古拉除了他自己,她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他的親人,就連瓊斯.茉拉米堪都是在西園後遇見的,難道他的親人,都是這樣住在冥古拉之外,沒有和他住在一起麼?

  雖然好奇,綠卡卡卻一直沒有問出來。因為同他一樣,她也向他隱瞞了太多關於自己的身世,兩個人都沒有互相坦白,就像是一場偵探遊戲,兩個人都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

  統一制服的僕人為他們開了大門,綠卡卡慢慢的從斯而撒曼的身後走了出來,就看見悠慢的坐在沙發上的婦人,一身白色的長裙將她修長的雙腿顯得近乎完美,看的出來,斯而撒曼的身高是因為有良好的基因。雖然她已經年近五十,但是卻保持著風韻的體態,還有姣好的面容,就像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少婦,如果不是之前在冥古拉的大廳見過她的照片,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女人是已經二十七歲男人的母親。

  綠卡卡有禮的站在斯而撒曼身旁,雖然身高有些差距,但是卻毫不弱勢。

  僕人傾身的對著婦人說道:「夫人,二少爺來了。」

  本是坐著和人下棋的女人抬了頭,向斯而撒曼和綠卡卡看來。斯而撒曼輕輕的勾起唇角,將綠卡卡攬進自己的懷裡:「母親,今天下午沒有受驚吧?我們來看望你了。這是我的寶貝,來見見你。」

  這是我的寶貝,來見見你。

  綠卡卡從來沒有想過,他能如此向他的母親這樣介紹了自己,她暗暗的壓下心內的狂狼淡然的向她斯而撒曼的母親有禮的問候道:「夫人你好,我叫Green。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很榮幸能見到您這麼美麗的夫人。」

  直直安靜了一分鐘,綠卡卡站在原地,一時間,她又有些緊張起來,簡直討厭死了這樣的感覺,就像是醜媳婦見公婆一般的緊張無比。

  赫拉黛莉卻忽然輕輕一笑,伸過手來就將綠卡卡從斯而撒曼身邊拉了過來:「來,我看看。真真是一個可人兒,平時在電視裡看過不少東方人,但是小姐卻是我見過最動人的小傢伙。」一邊說著,一邊牽著綠卡卡的手來回的瞧著。眼神在掃過綠卡卡身上那些不該有的紅色印記時,卻像沒有看見一樣快速的閃開,只是順帶的看向自己兒子,眼神更是曖昧了幾分。

  綠卡卡僵直的站在原地,從來沒有像此刻這幫的感到迥然。

  「夫人過獎了,我長的很平凡……」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的長相有多特別過,所以這句話完全不是謙虛。

  「中國人就是愛謙虛。我們家族在這之前,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娶過東方女子呢。看來,你真的很特別,對不對兒子?」話裡藏話,綠卡卡立即意識到這位夫人並不像表面那麼看起來和善。而且,對綠卡卡的印象,看來也並不太好。綠卡卡心裡一聲歎息,難得在長輩們面前裝一次乖乖女,效果還不盡如人意。

  斯而撒曼卻只是笑,走到她們的身邊,就將綠卡卡搶回自己的身邊:「是啊,我可是寵她之極,再也不會有女人像她一樣,讓我動心。」說著,他就低了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她,

  綠卡卡輕輕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兩個人的視線緊緊吸在一起,他的話,那麼濃烈的流進自己的心底,人生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了如此的話,比我愛你還來得動聽。

  她輕輕的笑,所有的自信都回來了。

  何必在乎那麼多,眼前的男人才是自己留在這裡的目的,才是她喜歡的人,什麼都沒有他來得重要。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54 PM

第五話 女人的戰爭

  赫拉黛莉『撲哧』一聲,立即將綠卡卡的意識拉了回來,她一轉頭才發現,赫拉黛莉正看著她笑的一臉神秘,而自己竟然看斯而撒曼失了神,她正了正色,暗暗的伸手從後面狠狠的捏了一把男人的背,怎料他的肉實在太硬,捏了半天也捏不動半塊。

  一隻大手從後面握了過來,緊緊的將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內。

  赫拉黛莉再次伸手將綠卡卡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好啦,不逗你們了。早就聽說你帶了一個女孩子回冥古拉,竟然現在才帶過來給我瞧,真是該死的兒子,有了老婆忘了娘!」

  聽到『妻子』這個詞的時候,綠卡卡整個臉變得灼熱起來,只能乖乖的跟著赫拉黛莉而走。原本坐在棋盤面前的男人站了起來恭敬的向綠卡卡而慢慢尾隨而來的斯而撒曼彎腰稱道:「三少爺,小姐好!」

  「安迪管家你先下去吧。」赫拉黛莉將綠卡卡塞到了剛剛男人坐過的位置,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語氣間卻高傲冷漠。

  「是,夫人。」男人恭敬的彎下腰。「我就下去準備晚餐了。」再然後向綠卡卡和斯而撒曼各自行了禮就向後慢慢退去。

  「日子越發的無聊起來,你大哥在美洲還沒有回來,你二姐去非洲商販鑽石也沒有一個歸期。你這小子也成天就知道擴張勢力只管幫裡的事兒,也不管管我這個老人家的日子要怎生打發的好!」淡淡的,赫拉黛莉撿著棋子,還一邊不停的向坐在了綠卡卡背後的兒子抱怨到。

  綠卡卡疑惑的看著兩個人,母親雖然這樣說著,臉上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而兒子更是沒心沒肺的只是笑著,強健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的女人,絲毫不鬆懈。

  最終,綠卡卡還是好奇的問了出口:「夫人,請問……原來,斯……茉拉米堪先生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麼?」她怎麼都不知道?更是沒有見過他們。雖然認識這個男人才一個多月,但是作為戀人,她竟然連他有幾個家人都不知道,她的心裡,十分的彆扭起來。

  斯而撒曼因她的稱呼輕輕蹙眉,而赫拉黛莉看著綠卡卡卻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孩子真可愛~~你既然是中國人,不知道你會不會下棋呢?最近啊我迷上了這些東方的文化,像什麼圍棋,古箏,二胡,舞蹈啊什麼的……呵呵,還真是有趣,從這些文化裡都能體會出你們中國人從古至今文化蘊含的博大精深。」說著,赫拉黛莉就已經收拾好了棋子,看著綠卡卡等著答案。

  綠卡卡猶豫了三秒,她是在岔開話題?最終,她沒再問這個問題,只是默不作聲的拿起黑色的棋子竟然開始認真的和這個意大利女人對弈起來。

  斯而撒曼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母親一直比較著迷東方的文化,哪裡是最近才開始,下這種他都不會的玩意兒好歹也有了幾年,這小傢伙問也不問竟然就莽撞的答應了下來。

  但是,輕輕低頭,看見她白淨的脖子後面還有他下午留下的紅色印記,肌膚細緻的如同嬰兒般嫩滑,讓他愛不釋手,怎麼吃也吃不夠。就連此時此刻,她靜靜的坐在這裡和自己的母親對弈下棋,都讓他有了反應。她安靜的時候很少,但是一旦安靜下來,又是另一種狀態的美。

  他輕輕伸手,從後面攬著她的腰,俯在她的耳邊輕言:「不要下棋了。」不想她輸了然後回來和他耍賴,最重要的是他還是比較想和她早點回去做下午未做完的事兒。

  綠卡卡輕輕的勾起唇角,眸間流過風厲的神色,伸手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別動!斯而撒曼,我要生氣的。」現在,這對母子都聯起手來看不起她,她怎麼可能善罷干休。

  這是一場不見煙火的戰爭,女人和女人的較量。她要贏,必須贏,不管棋藝好不好,都不能輸。作為中國人,作為一個女人,都不能。

  赫拉黛莉抬頭看了一眼綠卡卡,低頭的瞬間嘴角染上了一抹滿意的笑意,輕輕低頭,開始認真起來。

  斯而撒曼感受到懷裡的小人兒認真的心態,心裡卻輕微的舒散開來。雖然知道,此時此刻她或許已經生了氣,但是一想到她的認真是因自己而起,心下立即變得滿滿起來。輕輕的起了身,慢然的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報紙悠然的看了起來。

  屋子變得異常安靜,第一次見面就坐在一起下棋,氣氛並不緊張,反而有些輕鬆,本來這就只是一件陶藝情操的事而已。只是綠卡卡沒有想到,眼前的意大利女人竟然有這如此高深的棋藝,看來沒有幾年深研,根本無法達到如此境地。所以她絲毫不敢懈怠,打起了所以的精神全心的應對起來。

  而綠卡卡給赫拉黛莉的印象並不亞於第一次接觸下棋那般來的神奇。眼前的小女孩,明明是眼帶笑意的,嘴角卻嵌著認真的冷淡,她的每一步走的都毫不拖泥帶水,揮灑自如,率真而又耿直。從她的棋步中,她甚至看得出來,這個小女孩有非常磅礡的胸襟,彷彿看見了棋書裡所描述的畫面,波濤洶湧的海浪將這個女孩托了起來,瞬間的畫面,她就站在了風口浪尖上,但是卻不濕半片衣襟。

  原來,自己真的能從棋中見到如此畫面。從來只是聽聞,也期待過何年何月能遇上這麼一個高手,只是怎麼都不能想像,是眼前看起來如此嬌小的中國女孩。

  輸了,輸的穩穩當當,一點也不餒氣。

  「夫人,承讓了。」綠卡卡笑的淡然,這次是真的謙虛起來,她只是用了全力而已,所以赫拉黛莉會輸,本就是必然的事情。

  斯而撒曼慢慢的轉了頭,明明看見綠卡卡淡雅清靈的坐在那裡,卻彷彿離自己有無盡的距離。那是他沒有見過的綠兒,讓他的心,猛然收縮開來,竟然有些停滯。他立即站了起來,雖然從來都不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更何況是東方的文化。但是他看得出來,小傢伙是贏了,而母親的眼裡滿滿都是驚訝的肯定。

  他忍不住將綠卡卡一把從椅子上撈了起來就抱在自己的懷裡,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力的抱緊她,幾乎要將她窒息的緊。綠卡卡心裡輕輕的哀嚎,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又是這種氣息,霸道冷冽到讓她窒息的氣勢……看來,自己不小心顯了身手,到刺激了他。

  那麼此刻,他的心裡,是不是和她一樣變得忐忑?對對方,都是那麼的一無所知,所以,都在不安。

  在茉拉米堪夫人這兒吃了飯,還沒有喫茶點斯而撒曼就扛著自己的女人要回冥古拉。茉拉米堪夫人留了又留,但是兒子態度堅決,且從下棋過後臉色就沒有怎麼好過,她的心到有些隱隱不安起來,他竟是如此的在乎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站在大廳門口,她淡淡的交待了幾句:「下個月我的生日宴會也不要太隆重,你哥哥過幾天也該從美洲回來了,你帶著Green小姐一起來聚聚餐。還有,你五叔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不要和他置氣,畢竟……你還少不了他的勢力。別的事兒我也不說了,有空讓Green小姐多來陪陪我。」

  斯而撒曼也沒有說話,只是攬著綠卡卡就迅速的消失在別墅的視野範圍內。

  安迪管家站在赫拉黛莉的背後,沉默的站立著,直到赫拉黛莉沉沉的一聲歎息他才有了動作,卻依舊只是靜靜的聆聽她的話:「唉……他動情了……不是什麼好事兒……他任性了些,霸道的程度毫不亞於他的父親。看來,又是一場劫……」頓了頓,還是轉身向屋內走去:「再陪我下一盤吧安迪,今天輸的很盡興呢。這個孩子……也是個好孩子……只是,卻未必適合的。」

  風淡淡的襲過,落下一滴的落葉。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3:59 PM

第六話 狠狠愛

  男人把女人用力的扔在了大床上,KingSize的大床也禁不住的彈跳了幾下將小女人小小的身子反覆的落來掉去。綠卡卡一個翻騰從床上爬了起來,紅著脖子就向已經開始脫著衣服的男人吼去:「你瘋了!!」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體重竟然這麼輕,完全沒法反抗這該死的床!

  男人則是紅了眼似的向她撲來,黑色的衣服一撥就扔在了地上,一伸長臂就將好不容易站穩的女人按到了自己的身下。

  綠卡卡看著他那雙茶綠色的眼眸此刻已經變得深綠……一個寒顫,那綠的彷彿已經變成了幽然的綠火,讓她禁不住的想要向後縮去,襯著手臂一點點的向後躲,豈料男人瞬間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俯身將她更緊的壓下,下身的火熱緊緊的貼向她的腿根,低頭猛烈的索向她的紅唇。

  「斯……」名字還沒有喊出來,她的話就全部被他吞下。

  她睜大雙眼,眨巴眨巴的盯著男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卻讓她微微有些恐懼。下午的狂情還沒有完全的消散,現在又來,她怎麼可能吃得消!!她眼裡的不滿和委屈,他看的清清楚楚,只好暫時放開她的嘴,讓她盡快的喘息一下。

  「斯而撒曼,你放過我好不好?」他一放開,她就大口的喘息著求道,大大的雙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他那大男人的心立即被充斥的慢慢的,但是她想錯了,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亢奮的想要他,慾望就越是蓬勃而發。

  他附近她那小巧的耳朵,低低而喃:「不、可、能。」第一次,他會因為一個女人,心下變得有些慌亂。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是誰!!無數個疑問在心底來來去去,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因為,他要這個女人親自說出口!親自對他說,她是誰。

  他眼裡狂野的慾火,讓她狠狠的嚥了一口水:「斯而撒曼……我們,我們好好商量……」她真的好累……下午被他折騰的都要瘋了,現在又來,她真的怕自己一場都下不了台就暈了過去。

  「商量?哼,那麼,就完事兒後再說。現在,我只想要你!」說完,他就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俯頭掠奪著她的唇。她驚慌的抵死咬著牙齒不讓他繼續進攻,他也不急,伸手來到她的衣服下擺,這一次不再客氣,伸手就用力的撕碎,上身一涼,綠卡卡心裡一聲哀嚎,她還蠻喜歡這件衣服的……就這麼壽終正寢了。

  而他不管不顧她的懇求,即使她哭,即使她鬧,即使她痛的流下淚,他還是要了她。

  而他伸手,還是抹掉她的淚,低柔的吻著她的眼瞼上的淚滴:「好了……乖……我會溫柔的,乖……寶貝,不要哭了……」她的哭聲讓他低低歎息。

  那一夜,他瘋狂的佔有著她。

  她幾乎是暈著睡了過去,她不記得自己有多麼的熱情,只記得這個男人狂野的氣息始終縈繞在自己的鼻息間。那一夜,幾乎是整夜的狂肆……

  第二日中午她醒了過來,全身酸痛充斥著每一寸肌膚和骨頭。轉頭,男人火熱的軀體還緊緊貼著自己。她的臉立即紅爆開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竟然在床上一二再再而三的輸給這個男人。雖然他是經驗高手,但是依舊讓她憤恨的要死,他知不知道,他幾乎要了她的命,卻還不罷休!

  她轉過頭來,將自己的頭乖乖的枕在他剛硬的臂膀上,輕輕的喘息。

  身後的男人再次貼了上來,他的吻密密的落在了自己的肩部,還有沉重的呼吸聲,卻只是低喃:「醒了?還好嗎?」

  「不好……」本來想責怪他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她的手指在床單上一圈一圈的劃著。真的是一點也不好,全身都好痛。

  他伸手來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對不起。昨晚我太野蠻了……」最後一次過後,她已經暈死了過去,他拿來毛巾準備給她擦拭身子才發現她已經出了血。

  從下午開始到晚上,再從晚上到凌晨三點,他無節度的要著她,讓她一度虛脫掉,即使求著他,他也不罷休。

  她癟了癟嘴,還沒有說出心中的委屈,門卻被輕輕的敲響。

  「皇座,七門回來了,已經在會議廳等著您了……您看您是不是現在就見他們?」管家恭敬的聲音傳來,立即打斷了綠卡卡所有還沒有所出口的話。

  「下去,半個小時。」他冷冷的命令道,然後就慢慢坐了起來。

  「是。」門口又恢復了冷清。

  她光潔的背裸在棉被下,他瞼下眸內的慾火,慢慢的下了床,掩上被子,遮住她那佈滿了他激情到有些慘不忍睹的身子,他進了浴室,她才沉沉的一聲歎息,慢慢的也坐了起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4:10 PM

☆、第七話 特別的禮物

  屋子裡,遍地的狼籍。衣服,枕頭,還有碎片……還有用過的小套子,雖然到最後,他根本就沒有再用,但是她還是悄悄的數了下,竟然有五個。她真懷疑,他是不是一個種馬!!

  她慢慢的下了床,下身傳來的撕痛,讓她臉色一白。身子還沒有站穩,男人就再次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她臉色一變,大步就跨了過來,雙手一伸就將她抱了起來:「你在幹什麼?不好好躺在床上,竟然亂動!」說著,他不解氣的在她屁股上揍了兩下。

  她臉色變得絳紅,伸手拽著他密佈的胸毛:「你……你不是去洗澡了!!」還裸著跑出來……剛剛說完,她就微微蹙眉,感覺到自己背後被什麼硬硬的東西頂著。她抬頭盯著男人再次變得幽然的眼眸,慢慢睜的碩大,捂著自己的臉就是一聲輕呼:「斯而撒曼,你個超級大種馬!!!!」竟然隨時隨地都能有慾望,他不累她想著都累了!!!

  頭頂只是一聲歎息,抱著她就往浴室走去。

  她立即危機感襲身的抵著他的身子:「喂……你要幹什麼!!?喂,放我下來啦!」

  「寶貝,乖,不要亂動。」他沉沉的一聲吸氣,抱著她毫不猶豫的就進了浴室。她也意識到了他在強忍著什麼,只好不動。

  將她放進了浴池,他也跨步走了進來。

  她摸著溫熱的水,才知道,他剛才竟然是進來放水了……她忍不住的勾起唇角的笑,算你還有點良心。

  斯而撒曼卻背過身去游到浴池的另一頭。

  綠卡卡疑惑的剛要動身到他那邊去問他怎麼了,他卻像是知道她過來了般,立即出聲呵道:「不要過來!!」

  她身子猛的僵住,有些遲疑,在看到他僵直的背時,才慢慢意識到,他在強忍,忍著他的慾望。她慢慢的向後退去,一個轉身,也背對著他紅著臉輕言說道:「要不……我先出去?你自己解決下……?」

  「不用。快點洗洗,抹點藥膏。」他冷冷的說著,突然又轉了頭緊緊的盯向她:「如果你願意用別的方式來幫我,我也不介意。」邪肆而又放蕩的笑掛在嘴邊,讓綠卡卡狠狠的反瞪回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虧她還心疼他來著。哼!她做了一個鬼臉,扭過僵硬的背,鬼才幫你!

  她擠了沐浴乳抹在自己身上,還是慢慢回過頭向他看去。他竟然都沒有自己用手……而且,看他渾身僵硬的……應該快自焚了吧?她還是快速的沖洗好,拿了藥膏就慢慢的上了浴池:「我出去了。」不敢再看向他,再大膽也不敢繼續盯下去接下來的畫面,她快速的消失在了浴室裡。

  男人才慢慢的扭過頭來,一邊想著小女人昨夜磨人的模樣,一邊咬牙切齒的罵道:「小妖精!!」

  斯而撒曼出來的時候,綠卡卡已經穿好了衣服,一身潔白的長裙將她襯托的像個小公主。她靜靜窩在窗邊的沙發上修生養性,斯而撒曼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進了更衣室,不到一分鐘就穿著一身整齊的衣服走了出來。

  抬眼望去,綠卡卡竟然窩在沙發上再次睡著,他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沙發邊上,摸著她的額頭輕輕的吻著她的唇瓣:「好好休息。」淡然的男人體味在她的鼻息間縈繞,即使他已經起身走了半響,她依舊還能聞到。

  閉著眼睛的她慢慢的摸上自己的唇瓣,輕聲呢喃道:「啊……真是一個彆扭的男人啊……」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他這樣霸道卻又彆扭的人。

  僕人來打掃的時候,她才想起遍地的狼籍,只好繼續閉著眼睛假裝睡著。

  吃午飯的時候,僕人將飯送到了她的房間,吃著已經快要食不知味的西餐,她幾乎沒有什麼胃口,好想念中國菜啊……躺在沙發上拍著肚皮,看著外面陽光正好,她一個翻騰坐了起來,還是下去走走好了,雖然走路的姿勢要比平時丑那麼一些,步伐也要慢那麼一半。

  已經住了住了大半個月的綠卡卡基本不會再迷路,沒有一會兒就到了花園,坐到自己最愛的白色籐椅上,她拿過一旁的果汁悠慢的喝著,突然一襲黑影罩在了自己的上空,她瞇了瞇眼睜眼看去,一頭黑髮的魏斯正蹬著自己沒心沒肺的笑著。

  「哦,我到忘記了,你還在這裡。」放下手中的果汁,她淡淡的笑,示意他坐下來。

  「我生是Boss的人,死是Boss的鬼!!」魏斯自動略去她話中那一句『忘記了』,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急忙的發誓。

  「噓--!!喂,你想死在這裡啊?都給你說了,叫我小姐!!」綠卡卡立即坐直了身子拿起一旁的書就敲打在了魏斯的頭上,還四處不停的望著有沒有人在周圍不小心聽到。

  「哦……」魏斯癟了癟嘴,可憐兮兮的摸著自己被打過的地方:「原來你還沒有給他坦明你的身份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魏斯心裡卻在想:最好一輩子也不要知道!

  「你來幹什麼!」她輕輕的正了色,不是不說,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所以,才有了昨晚那『又黃又暴力』的一幕……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有些頭痛。

  「先生讓我以後都要寸步不離的跟隨我的新主。」魏斯急忙說著,不待綠卡卡回絕自己又立即說道:「還有,大小姐有東西要我帶來送給你……」

  綠卡卡睜大了雙眼看著魏斯伸手就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身側的一個小箱子擺到了自己的面前。

  「一一給我的?」有些疑惑,她還是將小箱子攤在自己的腿上,箱子竟然有密碼?她抬頭看向魏斯,魏斯立即擺手:「我不知道密碼。大小姐說你自己知道怎麼打開。」

  密碼……是一一的生日嗎?試了一下,竟然不是。那是自己的麼?又試了一次,還不是。遲疑了半響,她輸入了另一串數字,這一次『啪』的一聲箱子自己彈跳開來。果然,是她們集體出走那天的日期啊。

  忍不住的笑,她拿起另一個小盒子,慢慢打開來,一副精美的撲克牌躺在中間,她輕輕的摸著它們,這是她最喜歡用的武器……她又伸手拿起一朵綠色的絲花,這是她們五個人特有的通話儀器……還有一個小把鐵絲,細如髮絲,黑如濃墨,藏在一個白色的手鐲裡,緊急關頭,即可殺人,又可逃命的絕佳武器,取名叫做『墨絲』。還有一把銀色的小型手槍,這是三兒改造後的消音強彈防傷手的槍,世界上只有五把,她們一人一隻,取名叫做『色誘』。還有許許多多她從不離身的東西。本來,這些東西,她都在那次爆炸中失去了,一件都沒有了……可是現在,都再次擁有了……她輕輕的將它們抱在自己的胸前,謝謝你,一一。

  謝謝你們,姐妹們。

  她將這些寶貝都一一的放好,又拿起另一份資料,上面載滿了茉拉米堪家族的歷史和現在的形勢。她有些驚訝,不愧是情報高手粉旋兒,竟然把細根節底都查的一清二楚……

  她起身慢慢的站了起來,拿起箱子就向城堡走去,魏斯也急忙站了起來:「小姐?我……」

  「你就先待在這裡吧,待在冥古拉,但是一定要記住,千萬要小心行事,不要被人抓住把柄或是端倪來。」她輕輕的側目看了她一眼就邁步而去。

  魏斯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眼神裡有著不明的氣蒙,始終都無法消散。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4:10 PM

第八話 茉拉米堪家族

  綠卡卡進了房間,將自己那些寶貝全部塞到更衣室裡自己的衣櫃下,然後拿著那一摞文件就坐在衣櫃下看了起來。

  茉拉米堪家族的歷史風雲寫滿了幾百年,她都是大致的略了過去。直到斯而撒曼父親這一代,她才細細的看了起來。

  原來,斯而撒曼的父親是死於一場軍火交易……被自己的三個親兄弟出賣給警方,而警方早就想要除去霸勢的庫瑟.茉拉米堪(斯而撒曼的父親),所以那場埋伏給他們來了一個措手不及,拚死抵抗中,他滿身是血的逃回了冥古拉,卻不料流血過多,醫生還沒有來就去世了。

  斯而撒曼.茉拉米堪即時才二十二歲,憑著出色的處事風格,陰冷狠辣的處事手段,果決的處事態度只手接掌茉拉米堪家族的所有大權,入住冥古拉。冥古拉城堡,具有五百年歷史的古堡,更是茉拉米堪家族的秘密基地。每一屆掌權人才能入住的地方,可以帶著妻子,孩子住在這裡,幾乎成了整個家族的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但是父母和別的親屬卻都不能隨同的住在此處。

  但是……綠卡卡想到了自己,自己又是什麼呢?不是妻子,也不是親人……只是情人而已,可是也能大搖大擺的住在這兒……好像是給予的一種榮耀,雖然她並不稀罕這些東西,但是此時此刻她的心立即被充斥的慢慢的……這是這個家族不變的規則……而現在,她就住在這裡。手上的紙張緊了緊,她還是繼續低頭往下看去。

  斯而撒曼.茉拉米堪有一兄長,名叫斯而西.茉拉米堪,由於其做事風格的優柔寡斷所以沒能成為家族的繼承人,但是卻是名副其實的第二把手,一直來往於軍火生意中。斯而娜.茉拉米堪,其姐,家族中唯一沒有沾染黑暗之氣的女人,卻是羅馬最大的珠寶大亨。其母,赫拉黛莉.茉拉米堪.苦薩拉出生武林世家,庫瑟.茉拉米堪去世後一直處於孤身之中,居住在北邊的別墅裡。

  庫瑟死後,三位出賣他的兄長先後被斯而撒曼一一除去,肅清了不少反對勢力。還剩一叔,瓊斯.茉拉米堪,現年三十歲,為最小的叔輩人物,卻是除了斯而撒曼之後茉拉米堪家族掌權勢力最大的人。一直傳他有奪位的傾向,卻一直未見其有任何行動。

  茉拉米堪家族的三堂三派三區依舊屬於表面勢力,而整個三區和一堂勢力幾乎屬於瓊斯.斯而撒曼,三派二堂才屬於斯而撒曼。暗下,斯而撒曼卻訓練糾結了八支黑暗勢力。七門一隊,鮮少為世人知道,卻為他做盡所有的事,慢慢吞噬著瓊斯的三區一堂勢力。

  七門:天樞門、天璇門、天璣門、天權門、玉衡門、開陽門、搖光門。

  一隊:刺殺隊。其中每一個人都屬於暗影高手,集聚世界各個武學高手,常年處於暗中保護斯而撒曼和其母親的安危,於一月前現世於羅馬郊外林場那場暴動中。

  綠卡卡看完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

  一大摞的文件全數被她讀完,嗓子有些乾涸,腿也有些發麻。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是多的出色,就像是一個神,身在高處,俯視著所有為他賣命的人。所以,他們都叫他為:皇座。

  她將文件和寶貝們一起放好,為了不讓人發現還特地放在最隱蔽的地方,收拾好了才走出了更衣室,一出更衣室就看見臨在窗口的人影。

  她隱隱想起,中午醒來的時候,管家對他說過的話,看來是他的七門都回來了,所以才一直在開會到這個時候麼?她靠在門上還是被他發現了她的存在,輕輕回頭,手裡的酒杯還有一半的紅酒。

  她直起了身子,看過那些文件過後,就像是知道了他太多似地,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斯而撒曼卻輕輕的勾起唇角,向她走來,一伸手就將她攬在懷中寵溺的吻著她的發:「怎麼從那裡出來?」臉頰更是紅透了的可愛,讓他又想要狠狠的吻她一翻。

  「我在裡面睡著了……」胡亂的扯了一個理由,她慢慢的伸手抱著他健硬的腰:「你吃過飯了麼?我餓了。」

  「嗯,我們一起下去吃。」他淡淡的的說著卻不動身子,綠卡卡也不說話,只是夕陽落了滿窗,撒了一地,窗簾飛飛揚揚的涼爽。

  突然,她抬起頭看著斯而撒曼,伸手拿掉他手裡的酒杯:「喂,不許空腹喝酒,對身體健康大大的損害。」說著,她就扔在了地上,然後抬頭狠狠的瞪著他。

  男人含著笑挑起她的下顎,仔細的盯著她嬌小的臉頰:「要不來試試你男人的身體是如何的健康?」說著,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又來?她心裡一個咯登,推了推他想要拒絕的抗爭著,他卻更快的鉗制住她的雙手。綠卡卡心裡默淚,他的那個啥,那方面的慾望會不會太強悍了點啊……她真的,吃不消……

  最終,男人還是急忙的剎了車,轉身就如一陣風的的就旋向浴室,不一會兒她就聽到了淋水傳來的聲音。坐在沙發上,她嗤嗤的笑著:「哼,自作孽,不可活!」

  最後,那一周的時間男人都是在不停的衝向浴室中渡過自己反覆的夜晚。而小女人則睡的無比甜蜜,無比舒心啊~~!

  那個下午,她躲在更衣室內看了一下午的文件,而會議室裡更是因她熱鬧了一個下午。

  男人坐在最高處,手裡始終握著一杯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從未停過,桌腳處已經空了兩三個拼字歪在那裡。而下面早已鬧翻了天的討論者關於他最近新寵的話題在他耳邊不停的縈繞。

  「老大幹嘛不讓我們見見她啊?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聽說維婭死的時候都不瞑目,唉,可惜也沒有見到維羅那小子最後一面,雖然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那個傢伙,寵妹妹寵的無法無天!」

  「你們說老大會不會把那個中國女孩寵上天啊?」

  「老大也不讓我們去調查她的來歷,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喂,小聲點。這個女孩這麼特別,讓老大欲罷不能,又讓老大念念不忘的……我倒是越來越期待了……呵呵。」

  「貪狼你笑的好奸詐……不過我也好奇,嘿嘿。」

  「危險係數:9。神秘係數:9。魅力係數:10。得老大心繫數:10。總體來說,是個危險物。以此長期發展下去,老大淪陷係數:9.5。」最後,挺了挺眼鏡的男人看向最高處終於抬頭的皇座--斯而撒曼,其餘的兩女五男也向他靜靜望來。

  整個會議室,突然變得一片靜謐。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4:20 PM

第九話 七門一隊

  一個星期後,綠卡卡的身體基本又恢復了之前生龍活虎的樣子,上躥下跳都是小Cass,所以這天早上起來之後,她再次被斯而撒曼狂野的狠狠愛了一翻,前一個夜晚的餘情還遺留在她的身上還沒有完全的消散,早上卻又進行起來。要不是看這個男人實在可憐的緊,她真想一腳把他給踹下床去。

  浴室裡傳來的是男人淋浴的水聲,她剛剛已經洗好,正站在鏡子前收拾著自己的衣服。一身水綠色的及膝長裙,一雙白色的短靴,簡單而又大方。一頭長長的卷髮整齊的披在背後,擋住脖子上一些不該出現的印記,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摸著自己的臉頰,輕輕的歎息,好像有些胖了……看來,最近實在吃得好睡得好,倒也沒有怎麼在意隨手的抓著凌亂的髮絲。

  身後浴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她從鏡子裡望去,半圍著浴巾的男人走向自己的更衣室,不到一分鐘,精神抖擻的又走了出來。不得不承認,他長的實在有些好看。身材好的更是沒話說,沒有多餘的贅肉,全是結實的肌肉……那張臉啊,就是她最先迷倒的地方。輕輕一聲歎息,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如果你不想去,就留在冥古拉。」

  她挑了挑眉,伸手握住他堅硬的雙臂有些挑釁的說道:「喂,誰說我不想去了?」他就那麼不想帶她去見他的家人麼?她暗暗的用了力的掐在他的手臂上。

  男人始終不動聲色,只是抬了頭放開了她小小的身子:「如果親兄弟也算是家人。那麼……隨意你。」說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冰冷起來,綠卡卡從鏡子裡看著他突變的臉色,突然有些不知滋味,她還記得,他的父親是怎麼死去的,就是被自己的親兄弟出賣……所以,斯而撒曼,這個鐵血的男人才會連親兄弟也不信任了麼?

  她轉身抱著他的腰,將自己的頭顱貼在他的胸前靜靜的說著:「斯而撒曼,我不知道別人的家是什麼樣子,但是在我的家裡,一共有五個女兒。我是家裡的老四,所以父親和姐妹們都加我四兒。這不是代號,它是對我親暱的暱稱。我們五個人,是那麼的相親相愛,比真正的親人還要血濃於水。所以,不管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兄弟殘害的事兒,親情是永遠存在的。它並不規限於血緣關係,有時候,我們自己不能先放棄自己的兄弟們,因為那也許就會錯失。你說對不對?」

  他低頭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挽起她的發,眼眸裡的柔情又多了一分。古堡裡薄涼的氣息卻又再一次暖了起來,即使是秋季,也顯得暖意重重。

  綠卡卡第一次見到七門的七個首領時到微微有些詫異。竟然都是年輕的男男女女,二十幾歲的他們一個個碾聲靜氣站在大廳裡靜靜的侯在一旁等著斯而撒曼帶著綠卡卡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除了早已見過的刺殺珞,這七張面孔都是那麼生疏,但是綠卡卡卻又全部心裡有數,默不作聲的只是站在一旁等著斯而撒曼的介紹。

  「唔,我的心腹們。」他只是淡淡的一句,然後就坐了下來開始優雅的用餐。

  七個原本都雙眼冒著星光等著隆重出場的七門首領一聽此言統統撲倒,老大,也太不重視他們的了吧!!?看在這位中國小姐這麼可愛的份兒上,他們只好一個個黑著臉假裝笑意的向她問候道:「綠小姐好!」

  「你們……好……」有些遲疑,她還是笑了。

  斯而撒曼啊斯而撒曼,你看看你的下屬們都不滿意了,她也是很期待,和這些人的接觸呢。一周前,他們就來到了冥古拉,但是她知道,沒有他斯而撒曼的命令這些人都是不敢出現在她面前的,而今天,怕也是因為要去北邊的別墅聚餐所以才準備讓這些人跟著去的吧。

  斯而撒曼,難道你想在今天就讓他們正式的和你的叔叔見面了麼?腦海裡想過瓊斯那個男人,一身白色的衣服,還有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從墨染畫中走出來的男人。在郊外和Veily火拚的那個晚上,他神秘的出現,卻又淡然的隱沒在所有人的身後。

  綠卡卡的出神很快就引來坐在旁邊男人的不滿,他一個俯身就吻住了女人的唇,然後狠狠一咬,而嘗到的還有女人剛剛喝過牛奶的味道。

  綠卡卡捂著自己的唇,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個個一臉笑意的七門。桌下狠狠的一腳踢在男人的腿上,男人輕輕一個挑眉,卻不再有任何動作。只怕惹怒了這隻小貓,吃虧的還是晚上的自己。

  但是七門卻驚嚇的都愣了,早已習以為常的刺殺珞則是一臉淡定完全漠視著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

  來到北邊別墅後,斯而撒曼就沒有了人影,赫拉黛莉夫人也沒有出現,只留下綠卡卡一個人坐在花園裡曬著太陽。七門一隊的人都各自在花園裡玩耍著,有人游泳,有人比武,有人釣魚,甚至還有人跳沙包……綠卡卡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半響,這七個男男女女雖然站在一起都異常的養眼,但是相處模式實在有夠幼稚,比她們五姐妹還要『童真』……

  正在懶散間,她的肩卻被人用力一拍,回頭看去,一個明眸皓齒的金髮女人正看著自己吃吃的笑著:「你好,我是巨門。我可以……和你說說話麼?」

  綠卡卡看著眼前的女人,大約二十五歲的樣子,卻滿眼的認真和坦率。天璇門是七門裡處於第二的位置,首領卻是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古怪的名字,叫做巨門。她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位置:「有何不可?呵呵,請坐。」

  巨門坐了下來,伸長了雙腿慵懶的襯著自己的頭眼神靜靜的落在遠處看著自己的兄弟們卻輕輕的對綠卡卡有意的說道:「看著他們,就覺得幸福。小時候,我們八個人就在一起,在孤兒院裡生活,然後認識了皇座,被他收養,被他訓練,雖然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但是,我們是幸福的……因為,始終在一起,所以幸福。」淡淡的笑著,也不怕自己的話裡有什麼秘密被眼前的少女知道去了,反正在他們八個人看來,這個綠小姐已經不是一般的人了,不是麼?

  「被收養……?他是你們……」資料上面並沒有說明這八個人的來歷,所以綠卡卡也一直甚為好奇。

  「他是我們的主人。比生我們的父母還要重要的人。」巨門有一張清麗的臉蛋,此時此刻泛在日光下異常的美麗,淡淡的攏在陽光中,溫和的看著那遠處的七個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4:21 PM

第十話 樹下歎息

  綠卡卡沉默了,只是和巨門一同看著他們。

  「在樹下睡覺的男人,叫做文曲。在跳沙包的男人叫做破軍,女人叫做祿存。游泳的男人叫做貪狼,還有和刺殺珞比武的男人叫做廉貞。你一定在好奇,我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你對不對?」突然,巨門扭了頭看著綠卡卡淡淡的微笑。

  「為什麼。」沉默了半響,她如巨門所願的問道。

  「吶,因為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女人。因為覺得,你是第一個能以斯而撒曼女人身份住進冥古拉的女人。因為覺得,早上你那一腳,踢得實在讓我過癮。」巨門大大的綻開笑容,因為從第一眼開始開始,她就承認了這個女人,作為茉拉米堪未來的女主人。

  兩個女人坐在太陽傘下靜靜的聊天,眼神始終落在另外七個不同風格的歐洲靚男美女身上,看著他們在花園裡各自妖嬈或站或坐或臥,展現著他們的風姿,因為,他們,即將出臨於世。

  午宴開始的時候赫拉黛莉夫人才出現,挽著斯而撒曼的臂彎慢慢的從扶梯上走了下來。七門一隊八人靜候在綠卡卡身後,在看見赫拉黛莉的同時都輕輕的彎腰恭敬的對她稱呼道:「夫人好。」

  「你們八個孩子回來了……都長成人了……很好。今天一起用餐吧,大小姐馬上也該回來了,大少爺晚上也能看見。他們也在隨時牽掛著你們呢。」眉眼都在微笑的赫拉黛莉夫人卻始終沒有正眼看一眼綠卡卡,綠卡卡倒也不是很介意,只是看向斯而撒曼,而斯而撒曼的眼神正好落在她的身上,不自覺間,他的眼神竟然冷清了許些,疏離間還有說不清的冰冷。

  綠卡卡才有低頭,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糾扯,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斯而撒曼……竟然用那樣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一桌人在飯桌上吃著飯,斯而撒曼坐在她的對面,赫拉黛莉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七門一隊的人順位的一直往下坐開。

  綠卡卡一直只是淡淡的吃著自己的飯,心底卻暗暗在想,看來這七門一隊的八人與整個茉拉米堪家族的人都很熟呢,仰或是,只有瓊斯才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心底又淡淡的歎息,這一切又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她沉去所有不該自己想的事,一個人開始靜靜的吃著屬於自己的食物。只是,這些西餐實在吃的她就快要嘔吐了,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專心的學習一些廚藝,平時太依賴小妹的食物,現在出門了,總是讓自己的胃活受罪。沒有吃下多少她就放下了刀叉,所有的人都靜止下來向她看來,而七門一隊的人眼神裡更是有著淺淺的擔憂,旁邊的巨門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轉頭向巨門示意的主位看去。

  赫拉黛莉正皺著眉看著自己:「不知道這食物還和Green小姐的胃口麼?」

  綠卡卡心裡暗想:難道這還有她放下刀叉他們才能放下的規矩?上次來晚飯時也沒有注意的過多……她清了清嗓子向赫拉黛莉點頭道:「午餐很合胃口,謝謝夫人關係。但是實在是吃好了,所以……」

  「哦,那麼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淡淡的赫拉黛莉扭開頭,不再看向她,然後自行的繼續吃著自己面前的豐盛食物。

  綠卡卡抬頭向斯而撒曼看去,而那男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她!!她的心裡立即有些置氣起來,起身就推開椅子向外瀟灑的走去。

  切,誰怕誰!也不知道這赫拉黛莉夫人是怎麼回事,明明那天晚上到最後看起來對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差了啊,現在又不知道和斯而撒曼兩母子怎麼回事,躲在書房一下午出來就完全變了。而那個明明早上對她還像火的男人,現在就變成冰塊了!Shit!!斯而撒曼,今晚你休想碰我!心裡暗暗的發了誓,她坐在花園裡的屬下開始發起呆來。

  現在的日子……越過越沒意思了。少了莫佑隔三岔五的生命威脅,少了一一的說教,少了二兒的關懷,少了三兒的食物,少了五兒的挑釁,日子怎麼就這麼難過啊!!本來,還有斯而撒曼……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有他,她就能感受到所有的關愛……但是都在剛剛的一頓飯中完全的被他給扼殺了!

  帶著憤懣的心情,綠卡卡躺在那裡就睡著了。

  而窗內剛剛喝完茶的男人靜靜的靠在那裡就向她躺的位置望去。不說話,只是眼裡暗藏的殺氣卻越來越濃烈,如果真的是你……那麼,他也不得原諒。

  睡夢中的綠卡卡覺到一陣涼意,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蜷縮在椅子上,然後將頭轉了一個方向繼續沉沉的睡著。睡夢中的她還能看到斯而撒曼那殺千刀的男人,可憐的她在昨晚被那個男人要了一個晚上,睡眠嚴重的不足,早上又被他用獨特的方式給叫醒……所以現在的她就是打雷也叫不醒!

  瓊斯站在樹下靜靜的看著躺椅上的她,一張嬌俏的臉蛋變的緋紅,長長的髮輕輕的散在白皙的臉頰上。雖然,她是一個東方人,但是皮膚卻白裡透紅似的誘人,遠遠比意大利女人的皮膚還要美麗。他輕輕的歎息,慢慢的蹲下身子,靜距離的看著她,從不少人的口中得知,她極為得寵……那個男人,他的侄子,幾乎將她捧在了手心的疼愛。

  這是他要的效果,要斯而撒曼愛上一個女人。但是,看著她的模樣,心下竟然不捨起來。應該說,在那個西園後的清晨開始,就開始不捨……輕輕的伸手,拿走她頭上掉落的葉子,為什麼不是別人?為什麼獨獨是你。如果,他沒有帶她去羅莊,是不是又不一樣?一切,會不會有改變。他不會繼續遇見她,去不小心的注意這她的動向,也不會猶豫不決。

  久久的,那個一身白的俊逸男人蹲在那裡,低低的歎息。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4:32 PM

第十一話 遭遇突襲

  睡夢中的她只感覺臉頰一片輕癢,鼻息間竟然有一些不同的味道。

  意識很沉重,怎麼都不願意醒來,但是一陣掙扎,她猛的睜開了眼睛,一個抬頭,卻一陣吃痛,捂著自己的額頭輕呼一聲:「好痛……」

  瓊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在看到她眼睛睜開的瞬間還來不及閃躲就被撞了一個踉蹌,一手撐在草坪上一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淡淡的向她看去。

  綠卡卡揉著自己的額頭,轉頭一看有些驚訝的看著男人:「是你?」三番兩次設計她,不過也是因為他,她才能再次遇見斯而撒曼。她慢慢的從椅子上爬了起來,向他伸出手去:「你沒事吧?」

  瓊斯淡淡的勾起笑,搖了搖頭,自己從地上緩慢的爬了起來。綠卡卡暗暗嘖道:連從地上爬起來都比一般男人帥……怎麼就是還沒有結婚呢。難道他是個Gay?

  還來不及多想,另外一襲黑影已經籠罩在了自己的身側,她一個轉頭,斯而撒曼狂野的氣息已經籠罩在了自己的鼻息間,他那雙猶如鋼鐵的手臂已經將她緊緊的箍在自己的懷裡,像是要掐斷她所有的呼吸似地,放在她腰側的手無比的用力,綠卡卡暗暗的吃痛,一個掙扎就就將他用力的推開,怎樣?中午那樣對待自己,現在又來吃莫名其妙的吃醋了!?

  她狠狠的瞪視立即引來更陰厲的眼神,他緊緊的盯著她,眼裡散發出淡淡的殺氣,綠卡卡暗暗一驚,他想做什麼?想殺了自己!!?難道……她有些心慌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還來不及看的更清楚,斯而撒曼已經轉頭看向一旁若無其事的瓊斯:「五叔,你來了。」

  「唔。看來……你們兩個需要空間。我先離開。」瓊斯淡淡的看向斯而撒曼,然後向綠卡卡輕輕點頭一笑,轉身就向主宅走去。

  綠卡卡看著瓊斯離開的背影,暗暗的想著,他剛才到底為什麼會在自己的上方?所以才會一不小心撞到了他……

  正想著,下顎一陣吃痛,她猛的抬頭,斯而撒曼正陰冷著一張臉狠狠的瞪著她:「給我收回你的視線!!」

  「斯而撒曼,你放手!!你的手是鐵鉗做的!!?知不知道很痛啊……」用力的掰開她的手,她捧著字自己的下巴,怨恨無比的瞪著臉色冰冷的男人。

  斯而撒曼盯著她的臉,幾乎就要盯出一個窟窿來,眼裡有著疑問,有著憤怒,有著冷然,還有著殺意。她細細的沉下自己的呼吸,屏聲凝氣的抬頭好不弱勢的回瞪著他:「怎麼,一個上午而已,你就想殺了我?我很想問問茉拉米堪先生,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讓你竟然對我動了殺意!」厲聲而呵,她眼裡突顯的凌厲之色毫不亞於他。

  斯而撒曼的心猛的一驚,眼裡的殺意慢慢散去。看著她,慢慢恢復一片平靜。她冷冷的勾起唇角,心卻微微的發疼,斯而撒曼竟對自己動了殺意……頓了頓氣,她不再看向他,擦過他的臂膀就向別墅的方向走去。

  腳步卻猛然一頓,剛剛在夢中所聞到的氣息再次撲來,這一次變得更為濃烈開來,她的雙眼霍的瞪大,轉身抓住身後男人的臂膀就向後撲去:「小心!!」

  隨著她迅速敏捷撲到的動作,別墅旁邊的房子『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火焰瞬間的爆裂,無數個人從裡面衝了出來,或是跑,或是彈開而來。

  綠卡卡埋下頭,咬了一口的青草和泥土,身下的大地都隨著顫抖起來。這感覺,實在太熟悉,太多次被人炸掉別墅時,空氣裡都是瀰漫著這樣的味道。

  肩上被沉重的手臂用力的壓著,她用力的抬開重物,馬上爬了起來:「斯而撒曼,你的母親還有七門一隊都在裡面!!」說話間,她卻看見了七門一隊護著赫拉黛莉向這邊奔來,看來都沒有事……她立即鬆了一口氣。

  身後的男人慢慢的爬了起來,雙眼瞬間變得陰沉起來,頃刻間連天地都風雲變色,原本風和日麗的大晴天隨著冉冉上升的火焰之氣變得一片陰沉。

  「老大,有人襲擊別墅!!」最先趕到的天樞門首領貪狼急切報道。

  「瓊斯呢!!」一聲厲呵,斯而撒曼已經一步上前將綠卡卡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看向自己的下屬們。

  「怎麼,這種時候依舊只會懷疑我。」身側趕來的瓊斯冷冷一笑,漠然的看向斯而撒曼,然後轉了頭看向綠卡卡,眼裡有著淡淡的關切。

  綠卡卡搖了搖頭:「我沒事。」

  斯而撒曼一見兩人竟然眉目互動,體內的怒火立即急速增加,還沒來得及發作,天空中一閃一暗間飛來一架幻影2000戰鬥機,綠卡卡只感覺有一隻大手罩在自己頭上,然後自己的身子就被帶著回身向森林中奔去,耳邊還響著斯而撒曼震耳欲聾的命令:「全部人,護著夫人安全離開!!」

  「皇座!!」

  「老大!!」

  伴著風嘯聲,她就是不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斯而撒曼帶著她向林中跑去,讓七門一隊的人都去保護他的母親!!身後時槍林彈火激烈掃射的聲音,一股股灼熱的氣息似乎向自己襲來,她的耳朵一度出現了耳鳴。

  就在快要爆炸的時候,她站在了地上,微微的喘著氣,抬頭向斯而撒曼看去:「喂……到底,又是誰要追殺你。」有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啊!!或許……黑幫的日子本來就是這樣……她早就知道的不是麼?為什麼,這一次會這麼的恐慌?

  斯而撒曼卻只是淡淡的看著她,伸手握著她的肩低低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

  耳邊,傳來的是簌簌的腳步聲。或許,敵人下了飛機,向他們追趕而來。她的心猛烈的鼓動起來,如同無數個點子擊打在胸口般的沉悶。這種時候,他還問什麼啊!!但是,看著他的眼睛,她知道,如果他不問出心底的疑問,那麼就是來一百殺一百也不會挪動半步。

  「你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也甚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兒,讓他突然對自己這種態度!!由手心的疼愛突然落為腳下的泥土。

  森林口變得極為安靜起來,這種安靜,靜到連風的聲音都淡了下來。一棵棵參天大樹擋住了外面的天,簌簌踩草的聲音卻不絕於耳。

  她知道,敵人近了。

  「我沒有耐心再等候下去,你,到底是不是被人安排到我的身邊,刺探我,讓我愛上你,來蠱惑我的女人!!」他猛地一步上前,捏著她的下顎逼她抬頭與他對視,他眼裡的沉寂,讓她都微微驚心。

  她啞然失笑,卻又覺得極為諷刺。

  「斯而撒曼……」她頓了頓,心沒來由的一陣拉扯,卻還是強嚥下那口憋在胸口的悶氣道。「你覺得,我有必要嗎?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搭上自己的心卻還落得不被信任的下場?有我這種幼臉姿色,還出來當間諜的女人嗎!!?你真是小看了自己,也太高估了我綠卡卡!!我告訴你,我不屑去迷惑你!因為我就是被雷劈也想不到這一輩子還會遇到你這樣壞心腸的男人!!!我討厭你,討厭你!!」她說完轉身就要扭頭向回跑去。

  這個時候的她恨不得奪下背面而來那些人手裡的衝鋒鎗一個個的掃射,將這些該死的男人都變成馬蜂窩!!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4:44 PM

第十二話 追擊激戰

  斯而撒曼卻笑了。

  雙眼如同閃耀出最奪目的光彩,瞬間神采飛翼精神了整個人。他鐵臂一伸就伸手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中,將她整個人從後面抱了起來,任她一雙腳在外面胡亂撲騰。

  很快,身後傳來了激烈的機槍掃射聲。她猛然一驚,身子已經被斯而撒曼扔進了車裡。正是那天他們兩個停在別墅外的那輛車!她還沒有爬起來,車子已經一個急速拐彎向森林裡狂奔而去。

  「啊……!!」還沒有坐穩的綠卡卡被斯而撒曼狂野的飆車之技空蕩的甩來甩去,一下子頭猛力的被頂到車頂,一下子又滑下車椅,一陣吃痛,她捂著自己受傷的臉,正要爬起來,又來一個急剎左拐--她閉上眼睛,眼睜睜的只能看著自己磕向車前座,一隻有力的手臂卻及時的攬住她的腰,猛力的將她拉回椅子,然後單手就狠狠用力的將她按在了椅子上穩定不動。

  身後追來的不僅是人,還有三輛黑色的車,隨著他們的路線窮追不捨。綠卡卡拿開斯而撒曼的手,透過後視鏡看見三輛車緊追不放,此時此刻,空中更是傳來那輛幻影2000的轟轟聲,兩面夾擊。

  十字路口,斯而撒曼俊顏一冷,方向盤猛的向左打去。

  綠卡卡瞪大雙眼,雙手用力的扳向他的手臂嘶聲喊道:「你瘋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向地獄行!!這是開向森林深處的路,不是冥古拉!!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這裡到底有多少機關吧!開回冥古拉,以你的軍事實力,動根手指頭那些傢伙都會全部玩完!!」

  斯而撒曼卻只是冷著那張臉,連回頭看她一眼也不曾。緊抿的薄唇顯示著此時此刻他是多麼的拒人千里之外。

  綠卡卡低低咒罵了一聲,轉身坐好,一眼瞟過後視鏡,卻看見三輛黑色轎車都透過窗戶架出了重型巴雷特M82,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出來時什麼都沒有帶!她又轉身去拔男人的身體:「有槍嗎?槍!!」

  男人的手卻輕輕的按著她,轉頭就看著她,那雙茶綠色此時卻沉寂的如同那一片湖水,那麼的安定,那麼的淡然。

  「怕什麼,你男人在這裡,誰敢動你一根汗毛,就是找死!!」輕輕的勾著唇角,不帶一絲微笑的冷然笑道。

  綠卡卡的心,突突的又跳了起來,她心下一歎,暗自罵著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她拿回自己的手:「是嗎?看來,你這麼鎮定,早就又再次預料到今天的突襲了吧?」她還沒有忘記,上次在郊外他那機關算盡的層層陷阱。

  話才剛剛說完,無數聲『碰碰』響,一顆顆數不清的子彈已經向車輪胎和車窗飛來,綠卡卡身旁的玻璃『劈里啪啦』瞬間的全部破碎掉。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Shit,她要發怒了!

  斯而撒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陰沉著更加冷硬的臉伸手推開車旁的一個按鈕,車廂後『吱』一聲拉響,她猛的一回頭,死灰復燃般,整個人都要蹦起來了!

  「我靠!!斯而撒曼,原來你還留了這一招!」綠卡卡雙眼冒著銀色火光的立即轉身按下椅子向後面撲去。

  兩邊的車壁打開後,竟然豎立著兩個箱子的各式武器。她驚喜的摸著手中的各式精闢手槍,還有重型的機槍!!還有自由組裝散件……十二式弓箭……真是應有盡有!綠卡卡再次低聲歡呼,伸手從自己的胯部開始撕裂裙子,然後綁在大腿根處,脫掉鞋子,再拿起一塊碎步順手拉起自己的長髮。

  她回頭看了一眼斯而撒曼:「喂,男人。開好車了,看我怎麼弄死他們!!」說完隨著邪冷的笑意,抬手拿起一把最重型導彈射擊槍,對著車廂後門『碰』一聲,車子顛簸了五下才能落地而停。

  身後的三輛車裡都坐滿了彪悍的黑衣男人,一個個冷顏悍容,在看到前面那輛目標車拐進森林後本來準備撕個魚死網破,卻不料那輛車竟然自己就爆裂開來。三輛車同時急忙剎車,驚詫的盯著那輛車,早就知道這座森林裡有無數個機關,難道他們已經自己中招了?沒想到,這任務進行的如此順利,反而有些出人意料啊。

  所有的黑衣人都冷然的笑了,收回架在窗口的槍支,前方卻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他們『霍』的瞪大了雙眼,只看見一個綠衫少女揮著手掃開白色的煙霧,皺著秀美,娃娃臉上儘是不耐:「我只用了十分之一的火藥竟然都有這威力,靠,今天不讓你們死的暢快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說著,就拿起旁邊的一枚完整的導彈塞進了支架導彈射擊器裡。

  一個個彪悍的男人都瞬間涼了背脊。

  這……這……這不是開玩笑吧?這……這是導彈啊!!而且是對著他們而來!!而且,這麼一張娃娃臉……明明只是適合拿玩具槍的小娃兒而已,哪知道該怎麼拿這種武器呢。但是,為什麼會這麼恐懼?

  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的反應,綠卡卡搖了搖頭:「靠臉招搖撞騙真不是我本意!!是你們這群蠢貨自己從頭到尾自欺欺人!!」一聲冷笑,扳下扳機。

  「碰!!!」一聲絕響,車子再次向前開去,只留下一輛瞬間就被焚燒開來的火色轎車,還有兩輛終於反應過來追擊而來的黑色轎車。

  綠卡卡倒在沙發上大聲的笑著:「太好玩了!!md,好久沒有這麼刺激了!!哈哈……」看著那燃火突升殃及周圍所有的樹的火焰,她的笑也不禁冷了幾分。Shit,不會起大火吧?

  「寶貝!!回來!」斯而撒曼冷著俊顏一伸手就將綠卡卡攬了回來。

  「你幹嘛啦!放開我!沒有看見還有兩輛嗎?弄不死他們,我就不姓綠!」她憤然的想要推開緊緊鉗住自己的男人,就算不用導彈她也能弄死這些追擊的傢伙。

  她剛剛的賬還沒有和他好好的算,這個時候就最好不要惹她!!這個男人,竟然懷疑自己,竟然對自己那種態度,她怎麼可能咽的下氣!!

  「閉嘴!趴下!」他怒眼圓睜,當然知道她還在和自己置氣,但是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她任性!他將她用力的壓在身下,看著她那張稚色的臉龐,還沉浸在她剛剛狂野的一舉一動。

  這才是綠兒。這麼狂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

  可愛的,動人的,嬌媚的,狂野的,都是她。

  剛剛,他才看見,她有多麼的張狂。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做那麼不屑的事情。自嘲的一笑,原來,自己竟然是怕的,怕她離自己太遠。而現在才看清,她離自己是多麼的近,近在咫尺的親暱。

  輕輕一聲歎息,他用力的俯下身將她護在自己的身下,綠卡卡的心在一瞬間停止了呼吸,只感覺車子飛了起來,她伸手扔掉了手中的機槍,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服,緊緊的沒有一絲鬆隙。

  車子借助地上橫躺的粗大樹幹的力飛躍了起來,一個落地。」『騰騰』聲響說著它即將罷工。

  斯而撒曼只是壓著她,也不再起身狂飆他那狂野的車技。

  綠卡卡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如火一般的灼然,緊緊的盯著她不肯放鬆。

  「斯……斯……斯而撒曼……我們還在逃命吶……而且,我們剛剛在吵架來著,所以,你不要用這種有色的眼神看著我……」她有些迥然的推著壓著自己的男人,希望他火熱貼著自己的分身也快點離開。

  話還未外,車外『碰』的一聲。

  這一次的爆炸聲,比那一顆導彈來的更具威力。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5:42 PM

第十三話 挫骨揚灰

  綠卡卡立即推開身上的男人,爬了起來抬眼看去,兩輛車在他們的右側邊爆炸開來。

  連人渣都看不見更別提車子的殘骸。

  她扭頭看向斯而撒曼,後者一臉漠然處之的表情實在讓她鬱悶之極起來:「喂,你是不是故意把他們引到這裡,我們的車剛剛飛起來,是因為要避開那裡的機關?」

  斯而撒曼看著她鼓起的可愛臉頰忍不住的伸手捏住她臉上的肉,低低而笑:「我們家寶貝就是聰明吶。」

  綠卡卡睨視著他打開他的手:「喂,誰是你們家寶貝了!!現在我還在生氣呢,所以不要隨便的動手動腳好不好?」說教似地,她白了他一眼就滑下了車。

  後面和右面都是大火連綿不絕的向這邊撲來,左邊的氣氛……也是嚴重不對。斯而撒曼也下了車,臉色又恢復到之前的淡漠:「左邊全部都是紅外線自動機槍掃射。只要有一米五以上的生物出現,就會立即變成馬蜂窩。我們只能繼續往前走。」

  「會不會引起森林大火?然後你的屬下們就會進來營救我們。」她抱臂冷靜的看向他,暫時拋開個人情緒離開這裡再好好和他算賬。

  斯而撒曼從心底欣賞著她此時此刻還能鎮定自若的心態,原本冷然的心慢慢的有了些回溫,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也慢慢的溫和起來。

  綠卡卡久等不到答案,一個扭臉,發現男人正以八十度的高溫看著自己,她立即踢腿伸腳,一腳用力的跺在男人的腳上:「看什麼啦!!現在是逃命時間。你活夠了我還年輕呢!」然後扭頭抱臂呼哧呼哧的出氣,忍不住的揉弄著心臟。

  那雙如鐵一般的雙臂卻再次繞上她的肩頭,將她嬌小無比的身子抱緊自己的懷裡輕輕的喃道:「寶貝,不要離開我。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也不能背叛我、離開我。」

  綠卡卡身子一僵,心猛力的一個撕扯,張了張嘴,那句答應的話,卻始終吐不出來。她的胸口,緊緊的發澀起來,斯而撒曼……我不能答應你……她對未來,那麼的無知,她對他……也不能完全把握。

  雖然,這顆心,此時此刻愛著他,或者這一愛就是一輩子……所以,她更加不能隨便的就給他承諾。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到底還有多長。

  身後的男人,高大的背影也輕微的僵直。隨即,卻又緩緩的鬆緩開來,以為她還只是在生氣而已,以為她還在可愛的和自己置氣。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窩處輕輕揉著:「中午是我不對,不該懷疑你。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麼,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就原諒小的吧!」

  「噗--!」綠卡卡一聲笑了出來,也不想讓他看出過多的端倪,只好先軟化下來。但是他的這句話,實在好玩,大人、小人。而且,語氣還這麼的低下……到是第一次。

  她笑道:「對,斯而撒曼,你就是個小人!!所以本大小姐,暫且原諒你了。來,給大爺我香一個!」說著她就撅著臉要他親,斯而撒曼當然不會放過這麼絕佳的機會,立即在她臉上香了好幾個,連同她的嘴也吃了起來。

  「喂喂,不要吃了。這都是這些男人屍體和車飛過來的灰燼,太噁心了。」說著就用力的擦起他剛剛親過的地方,藉口很好,擦得卻很礙眼。

  斯而撒曼瞇了瞇眼,伸手拉著她的手腕:「我讓你擦!!」然後用力的吻在她的手心和手背上。

  「斯而撒曼,你怎麼這麼無賴啊!!」綠卡卡哭笑不得,他以為他這樣就不能擦了!!?

  她用力的在自己的屁股上蹭了幾下,卻不料這一次男人反而笑了起來,笑的實在淫蕩:「原來寶貝是想讓我親你的小屁屁呀。下次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親自為你服務。」

  「啊啊啊啊!!」瞬間,綠卡卡只想胸口碎大石以示自己是多麼的後悔這麼快就原諒了這個壞人!!

  火勢越來越大,斯而撒曼再無多餘心思挑逗他的女人,伸手將她拉上車:「先離開這裡,小的就隨便讓你處罰,好不?當然,範圍只限於床上。」說著忍不住的壞笑起來。

  綠卡卡只好無奈的看向窗外,苦著一張臉,他不在床上讓她做過分的動作就好了……那就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回頭,有些不安的看向大火,會不會越來越大,燃了整片森林?她覺得,下次還是不要衝動的用導彈了,這麼太不環保,太不生態了!!這麼做不好,很不好!暗自下了決定,就算要用,也不要自己親自動手。

  還不到三分鐘,卻下起大雨來,漂泊大雨一滴滴的擊打在擋風玻璃上,綠卡卡坐在副駕駛座上,玻璃早就已經被擊破,現在雨全部從右邊飄落進來,她一陣得瑟,抱著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看來森林也不用擔心了。斯而撒曼,我一直很好奇,剛剛為什麼你不開回冥古拉?那麼,也不用風餐露宿在這恐怖的森林了。」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有點怕毒蛇猛獸之類的東西。

  「……」斯而撒曼再次迴避她的問題,只是默默的開車,車廂內只有『咕咕……』掛動擋風玻璃的聲音。

  綠卡卡的臉淡淡的冷下來,靜靜的盯著前面漸漸蒙上薄霧的風景:「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今天這場突襲的主謀是誰。那個人,離你很近,所以你不想動用你的勢力,不然……到頭他就是死的挫骨揚灰也不夠?」她慢慢的扭了頭,定定的看著男人。

  窗外的雨給她飄了一身的冰涼,嘴唇都微微泛白起來。但是,她等不到答案,是不會移開自己是視線的!!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5:42 PM

第十四話 森林迷霧

  她堅定的氣息讓他的身子僵硬如堅鐵,車子慢慢的停了下來,斯而撒曼,那個如神一般的男人,第一次面對綠卡卡時,臉上出現了這種表情。

  冷如冰,還有淡漠而疏離到極致的涼。

  綠卡卡的心,如針扎一般的疼起來。她伸出冰涼的手,輕輕的放在男人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淡淡而道:「我不問了……」因為她的心,疼了。所以,她不要追問了。

  斯而撒曼的手一個反握,將她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裡:「你說的很對。我不想逃避,或許,也不該拉你進來。」但是當時,她的手就在自己的身邊,他想也沒有想過,就直接帶著她走進了這片森林。

  「斯而撒曼……」她舔了舔嘴唇,看著他的臉,本該是邪惡的笑著,霸道的低吼著,沉寂的陰冷著,狂野的,放蕩的,曖昧的……任何一種表情都可以,唯獨不是這種悲涼。她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那個人,是我的親人。」他輕輕的靠在背椅上,抬頭望向看不見的車頂。

  綠卡卡忍受著寒冷,任他拉著自己的手,她很想讓他不要再說下去,因為她已經猜到那是誰。但是,她得瑟著嘴唇,缺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是我哥哥,斯而西。我一直都知道,他在想辦法證明他比我有實力,他想證明,父親和母親的選擇是錯誤的。他韜光養晦了五年,就是為了這一天,只是他不知道,我什麼都清楚,母親……卻比我還要明白。只是不知道,這一天來的這麼早。」輕輕的舒氣,原來,讓這個小傢伙聽見心底的聲音,並不是那麼難。

  他從來都只是一個冷血的人,父親去世後更是不相信什麼兄弟情誼之類的東西。如果不是母親一直在中間緩和他們的關係,怕是早在五年前血氣方剛的自己就已經斃了斯而西。

  直到現在,他對斯而西造反的行為都不感覺意外,甚至是悲涼。

  像是緩了一口氣:「如果現在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也可以一槍崩了他!」瞇了瞇雙眼,這次,是他斯而西挑起的事端,那麼他就要負責到底!母親,就再也不能出手阻擋。

  綠卡卡卻俯身撲在他的胸口,伸手捶著他的胸口:「這裡,這裡真的就不痛嗎?斯而撒曼,你是一個人,痛就要喊出來!!不能受了傷,任他流血也可以若無其事!!」像是上一次,腿受傷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點也不痛的樣子,可是站在身邊的人,早就已經為他痛到骨髓。

  他伸手攬著她的肩,才發現她有多冷。心底一驚,急忙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握起她的手輕輕呵氣。

  「你真的以為自己是神嗎……太自戀了……」她用力的將自己的額頭磕上他的頭,洩憤般的用力,卻還是不能緩解心頭的郁氣。

  「我不是神。我只是一個男人。現在,我不是皇座,不是斯而撒曼,只是一個男人。」他再次揚起邪魅的笑,說著就動手脫起自己的衣服。

  「斯……斯而撒曼……你想幹什麼……」不是想又在森林裡車震吧?她的臉,一片緋紅,突然找不到方向的無措。

  男人看著可愛的女人,笑的無比放蕩起來,伸手捉住她想逃開的雙手,然後拉進自己的懷中貼著自己火熱的肌膚:「乖,現在起霧了,森林裡機關也比較多,我們只能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出去。車裡也沒有什麼食物,所以我會克制著要你的慾望來節制體力。因為明天,或許還有一場激戰,斯而西或許正在森林之外等著我們。」說著,他收緊衣服,將她包在自己的懷抱裡,讓她貼著自己取暖。

  對於他的人體取暖法她完全沒有意見,而且真的感覺到不再冷了。她只好乖乖的將頭放在他肩上,兩個人安靜了下來,天天慢慢的黑下來,車裡亮出薄微的燈光,透到黑無止盡的森林中淡淡的暖和著冰冷的雨夜,無比溫馨。

  只不過一會兒,車裡就輕微的傳來女子惱怒的輕喝聲:「斯而撒曼,把你放在我胸部上的爪子拿開!!」

  「你自己蹭過來的。」

  「Shit!!還有你的左手,不要摸我屁股!!是誰說要節制體力的!!」

  「摸一下不需要太費力。」

  「嗯……不要吻那裡……你明明說手的!!啊……靠,太銷魂了,你放開我,我不要和你貼在一起!」

  「你勾引我,我才摸你的不是麼?還有寶貝……你已經動情了……」

  「……斯而撒曼,快把你的手拿出來……」

  「是你夾太緊。」

  「……唔……」

  「噓……你再吵,會引來猛獸。」

  「啊!!」一聲尖叫,就再無聲音。

  呵,原來她也有怕的東西吶,這叫不叫做歪打正著?

  這邊經過一場激烈的追擊,已經在爆裂中暫時結束,現在反而處於兩人的野外溫馨中。

  而另一邊,最東邊的別墅裡,男人在聽到報告後。『啪』的一聲手中的遠程監控遙控器就落在了地上,猛的一回首他用力的揪住黑衣人的衣領提地而起:「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痛喝聲,讓身後所有的女人都跪在了地上驚恐的不敢動彈。

  「他……他……他帶著一個女人逃進了森林……我們一直在空中徘徊,但是沒多久就傳來兩聲爆炸的聲音。傑森他們也沒有出來……所以,應該是他們都……連屍體也找不回來了……而斯而撒曼還……還活著……但是也不敢完全的確定……」本來有一米八八的大漢就這樣被提了起來,卻依舊處於低視狀態,此刻更是唯唯諾諾,只怕一不小心腦袋就會開花。

  「一群蠢貨!!」用力一個過肩摔,彪形大漢就被狠狠的扔到了三米之外的地上,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散架開來,再也爬不起來。

  男人回身一個用力,拳頭擱置在旁邊的桌子上,一個拳頭型的手坑立即出現。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晴不定,瞇著的雙眼藏不住的湧現無盡的凶光。心裡不斷的揣測著斯而撒曼到底會怎麼逃生,他不會走回冥古拉的那條大道,因為他會知道他斯而西不可能會放棄那條路上的重重埋伏。

  他有兩條路,一是照原路回到冥古拉,二是從森林裡另闖一條路出去。冥古拉他會回去嗎?不,斯而西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答案,斯而撒曼還會顧及母親,如果他回來,那麼自己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就會對不起母親再三的囑托。而且,母親現在的狀況他更是不知道,七殺一隊的狀況也不清楚。斯而西更是清楚的知道,森裡的裡電話的信號,為零。

  沒有斯而撒曼本人親自的命令,茉拉米堪家族本來駐守的軍隊一賓一卒誰也無法命令。連他五叔,瓊斯.茉拉米堪也不能。

  那麼,他只剩一條路,走出森林,走出那片機關重重的森林,而且,是帶著一個女人。

  很快,斯而西再次笑了起來,當然他也不會鬆懈自己的戒防,回首繼續吩咐道:「在森林口外堵著。如果他走出來了,立即解決!」只怕,連走出來,也只能是奢望。好弟弟,你終究是自己害了自己!慈孝?呵,好一個慈孝,害的自己心狠手辣都稱不上!

  「是。」

  「還有,繼續追蹤七門一隊的人,還有瓊斯。看看他們都逃到了什麼地方。遇見了,就統統格殺勿論!當然,除了夫人。一定要保全她的安危。如果夫人出了一點意外,我要取了你們所有人的命!」

  「是……是!」

  「下去!」

  窗外大雨沱下,屋內機關算盡。

  這是家族教他的道理,六親不認再加上心狠手辣,才能做為人上人。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5:45 PM

第十五話 森林精靈

  清晨的濃霧瀰漫了整個森林,雨下了一整夜,洗刷乾淨了每一片葉子,輕輕的滴落打在酥鬆的泥土裡。

  綠卡卡吸著新鮮的空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十五分,甩了甩沒信號的手機,最終還是氣憤的扔到了旁邊,也不知道魏斯能不能知道自己出了事。有些煩悶的抬頭,男人還在閉著眼睛靜靜的睡著,他的手卻一直放在她的腰上,想起昨晚那個磨人的情景,她恨不得伸手把眼下的這個男人生生掐死。

  想起昨晚可惡的他她就氣憤,抬頭狠狠的咬向他的下顎,咬死你!!還說不會動她?Shit!!相信男人的話,母豬都能上樹!

  斯而撒曼一陣吃痛,睜開眼來,摸著自己的下顎,就低頭向她看來。

  一夜安寢,展開的車廂雖然不是很大,躺下斯而撒曼還有些憋屈,但是兩個人已經是第二次躺在上面,環境基本熟悉,一夜無恙。

  「早安。」他淡淡而又柔情的看著她,茶綠色的眼眸更是深邃的如同一灘深水,她的靈魂都深深的出竅,只是看著他。

  「寶貝,如果你再用這麼飢渴的眼神望著我,我不免要再吃你一次……」說著,男人的手就來到她的腿根處,在她雪白的大腿處一直流連。

  「斯而撒曼!你要死啊!」用力一推,綠卡卡就將他一腳踢開抵到車邊。

  跑出車外,綠卡卡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起來,昨天中午和他置氣,基本沒吃多少。晚上也沒吃……現在更餓了,他還能想著那檔子事兒。她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髮,啊啊,真的要被這個男人逼瘋了,自己更是一次次的屈服在他的淫威下。這樣子下去,她豈不是處於下風了?

  車內的男人撐著頭輕笑的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煩躁的撓頭,走來走去,一個人對著樹碎碎念……他幾乎就要笑出來,可愛的小傢伙,就算現在再怎麼想要她,也會控制自己。只有體力,才能讓他們兩個人繼續走出這片森林。

  昨天晚上,就是一個意外。

  本是想逗逗她,豈料一不小心走了火,看著她媚惑妖艷的表情,聽著她呤動的嚶嚀,他只感覺身體的每一根血管都要爆裂開來,只想要她,狂野的霸佔她的每一寸。

  一向自恃穩重的自己,竟然在遇到她之後,一次次的衝動,在床第之間更加的狂熱起來。不是沒有過女人,擁有的女人從來都是一個個走馬換燈如同換衣一般隨便,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個小傢伙上了心……而這感覺還不錯。

  由於這片森林機關重重,所以連半個動物也沒有,他們也打不到野食,只能挨餓一直等著散霧。綠卡卡在知道沒有動物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又被這個臭男人耍了!她掄起拳頭就向他追去:「斯而撒曼,我饒不了你!!」

  斯而撒曼也起了要存心捉弄她的心,於是就東躲西藏的任她追逐。兩個人忘記了外面有多少的重重危機,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裡嬉玩起來。西方男人,高大而又英俊。東方女人,嬌小而又可愛,如同森林精靈一般的行走在樹叢間。

  他看的一個失神,站在原地看著她,綠卡卡一個用力,如同一頭小蠻牛就撞了上去,一個滿懷撞進了他堅硬的懷抱裡。

  「哦……痛痛痛……」她立即眼泛淚花的摸著鼻頭,不是痛的要哭……是鼻子自己條件反射的發酸……

  斯而撒曼臉色一變,立即抬起她的下顎仔細的端詳起她的臉頰來:「讓我看看。」瞧著才發現,她的鼻頭都紅了。他有些歉疚的低頭吻著她的鼻尖:「下次不要再這麼莽撞了,知道麼?笨蛋。」滿眼的疼惜和無奈,讓她心頭一動,點了點頭,伸手環著他的腰,頭放進他的懷裡。

  「斯而撒曼……我希望,你能永遠都這麼快樂。」她希望,能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會的,只要你在。」微微淺笑,摸著她的發。

  遠處的霧漸漸散開,兩個人相擁的身影如神仙眷侶般在薄霧下漸漸清晰而又淡漠起來……

  霧散的時候,斯而撒曼就開著那輛已經破爛不堪的越野車慢慢向前方開去。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霧層基本已經全部散開,斯而撒曼卻停下車淡淡的命令道:「下車。」

  綠卡卡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到森林口應該還早吧?」

  斯而撒曼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按下武器設備箱一個翻身就落到了車廂後。綠卡卡也翻了過去,看著他拿起兩把裝滿子彈的德AC00手槍收到自己的腰包裡,然後又拿起一把狙擊衝鋒重型槍夾在臂下。

  綠卡卡也看起箱子裡的東西,昨天出來什麼都沒有帶,她撿起那把十二式弓箭,大約有十公斤的重量,扛起來也有些吃力……她咬了咬牙還是抱了起來,數了數下面有五十隻鐵箭,應該夠用。再低頭找著,也找了一把槍放到了身上,斯而撒曼的手卻快速的伸了過來握住她的手腕,她抬頭向他看去:「怎麼?」

  他瞇了瞇眼,還是鬆開自己鉗制住她手腕的手,淡淡的撇開自己的視線:「有危險就躲到我的背後。絕對,不要死。」說完,他就跳下了車。「前面埋的炸彈比較多,車行不安全,我們步行。」然後隻身走在前面開路而去。

  綠卡卡呆呆望著他的背影。

  他說到了。『死』這個字。

  突然,她才意識到,他們是在拿命拚搏。而今天這場賭博,並沒有完全的把握會活著勝利。

  斯而撒曼,那個霸道強勢的男人,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心酸的話……她跳下了車,立即追上他的腳步,在後面低低不甘心的吼道:「喂,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再怎麼說,我也是練過十三年中國功夫的誒!!還有,你們意大利的男人都這麼沙豬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讓女人躲在男人的背後。斯而撒曼。」突然,語氣急速的低下去,她伸手拉著他的寬厚粗糙的手掌,停下了腳步,定定的望著他,他回過頭來看向她,卻不說話,他知道她有話要說。

  「斯而撒曼,我們都會活著。好好的活著,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給你快樂。你也要給我幸福。聽見了嗎?我的男人。」她輕輕的笑,燦爛的耀眼了整個森林。

  背後,是被他們留下的殘車,上面還有他們留下的餘溫和痕跡。

  而前方,留下的是一串串的腳步,還有未知的未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9:23 PM

第十六話 圍攻

  斯而撒曼一路看下去,前方的樹下蹲著一個較小的身影,正勤勞的趴在地上進行拆彈活動。不到十秒,只見嬌俏的人兒一蹦又到了另一棵樹下,只是聞了聞就不再猶豫的動起了手來。斯而撒曼才知道,原來拆彈也可以這樣……

  忍不住的囧了神色,再回頭看過去,炸彈被拆的滿地都是,再也沒有任何威脅可言。什麼時候,這個森林埋了這麼多炸彈了?如果重新埋回去,看來又得費一番力氣了。他摸著自己的下顎沉沉的思考著,一個抬頭,蹲在地上的綠卡卡卻已經沒有了身影。他的心立即一跳,轉身尋找著她的影子。

  「喂,斯而撒曼,趴太久我好累啊……一口氣拆了二百五十個炸彈……你們沒事兒埋那麼多炸彈有病啊?」突然,她站在他的面前,手裡捧著一堆的炸彈供到他的眼前,一臉鄙夷而又疲憊的表情。

  「也許……當時父親也是為了訓練像你這樣的人才。」他陰冷的笑了笑,果然是人才啊。竟然把拆彈當做吃飯一樣簡單的閒事兒。

  「什麼意思?」她睨眼看著他,他這表情是諷刺自己嗎?

  「沒什麼。走吧。」拿掉她手裡的東西扔到地上,然後徑直走在前面冷然說道:「我們到森林口了。」只是再次彆扭起來,她的身份。為什麼,小東西就不能對他親口說出,她到底是誰?一次次的親眼見到她的實力,他就越是心驚而又患失。

  綠卡卡咬了咬唇,彎腰撿起地上的弓箭跟上他的腳步。

  斯而撒曼……她只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對他說,自己的三個月之約……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卻同時停下腳步,聽著外面呼呼而向的直升機聲音,還有整齊的步伐……綠卡卡靜耳凝聽,蹙著眉看向斯而撒曼:「最少……有三百人。」至少有三百個人的呼吸。

  斯而撒曼不加懷疑他的話,持起手中的狙擊槍,然後低身看向她。綠卡卡立即繃緊了神經的正色看向他,輕輕的點頭,一手持箭,一手拿槍。

  兩個人默契的對視,飛身就向面靜步挪去。到了樹林的邊緣前,抬眼望去是一片廣闊的草坪,而場地上竟然一片空曠看不見一個人。只是在右側邊停了一輛車,車裡坐著兩個黑衣人。綠卡卡抬眼看了一眼天空,示意上面的直升機應該不少。然後在望向遠處的草坪還有左右兩邊的樹叢中,這些都是重點埋伏地點。

  而唯一的疏鬆點就是那輛應該在等人的車。

  兩個人默契的對視,綠卡卡起身就向那邊飛去,斯而撒曼緊隨其後,幾步就越過了綠卡卡,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低聲道:「我掩飾,你奪車。」然後就不待綠卡卡反應的衝了出去。

  「喂……一起!」綠卡卡焦急的剛剛低吼出來,斯而撒曼就飛了出去,他的目標是車,方向是車。他的身影落在太陽下不到五秒,就立即湧現出所有的人群。

  綠卡卡躲在暗處,只能跺腳的看著那黑壓壓一片的人群向他而去。一輛輛車從草坪後開了出來,空中也落出飛機的龐大身子,扇出一股股劇烈的狂風。

  斯而撒曼陰冷著酷臉淡定卻又狠絕的開著槍,手中的狙擊槍如同一個炮烙火槍不停的發射著子彈,撲倒一片片的人,綠卡卡彷彿看見了初遇時的他,身在槍林彈火中,卻不沾點滴雨露。她的眼神掃過身後,不能這樣死戰,那麼到最後他們都沒有把握能逃出去!突然,她的眼睛落在地上的某物上,雙眼才閃出璀璨的光芒。

  一片片的火花四射,不長眼的子彈一顆顆的向中間的男人飛去。他淡然處之的站在那裡,手中的槍不曾停止掃射。但是人越來越多,火光越來越激烈,他一人難以獨擋越來越多的攻擊。手中狙擊槍的子彈全部用完後,他快速的拉過湧過來的一個人,擋在自己的身前做著盾牌,然後再抄起身上的手槍一路抵擋。

  咬了咬牙,睨眼看向周圍,小女人的身影還沒有出現。這個時候,他突然希望,她永遠都不要出來,就躲在森林裡,不要到這槍林彈火中。

  細微的閃神中,生後危機突現,他的神經猛的繃緊開來,一個回頭,一個人男人向自己開槍而來,扳下扳機,子彈飛速向他而來。

  「碰!」子彈沒入體內,血流不止。

  斯而撒曼抬起頭,綠卡卡撲在她的懷裡,兩個人躺在地上,而倒下的人,還有另一個倒霉鬼。

  他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握住她細弱的肩紅了眼似的低聲吼道:「你個笨女人!!我不是叫你躲在我身後嗎!!?這種時候就不該出來!!」

  「斯而撒曼你個蠢男人,你個大沙豬!你覺得這種時候我綠卡卡會躲在後面看見自己的男人自己去死嗎?」她同樣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用力的吼道。

  「卡卡--」與此同時,無數槍支對著他們而來。一個個黑色的槍口如同無底的黑洞即將吸走他們。綠卡卡抬頭,斯而撒曼陰冷著臉,扶著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將她護在懷中冷眼看向持槍的眾人。

  他所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是即使在被壓迫威脅的情景下也減少不了半分。他懾人的目光慢慢的掃視著這些一個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裝的男人們,一個個都微微怯步向後退去。

  綠卡卡以同樣冷然的目光看著這些人,心裡卻暗暗罵道:斯而西,這個梁子結大了!見過無情的兄弟,卻沒有見過如此絕情的哥哥!她心裡把那個死男人狠狠的詛咒了幾百遍,斯而撒曼卻突然開口:「放她走!帶我去見斯而西!」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9:48 PM

第十七話 車速之戰

  所有的黑衣人對視著,有些不解他的話。

  「喂!!你還是想丟下我!」她猛然的抬頭,揪著眉看著他。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但是他總是這樣都不問她就將她拋下,她也會心痛啊……會為他心痛。

  「聽不懂嗎?放她走!!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斯而撒曼放開擱在她腰上的手,將她輕輕推離自己的身邊,一臉的漠然。

  「斯而撒曼……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不知道嗎?」

  她急切的連忙伸手去拉他的手,他卻不著痕跡的快速躲開,用最冰冷懾人的目光看向她:「你聽不懂嗎?我、們、分、手、了!!所以你沒有必要繼續纏著我。快走!滾~!」吐字如劍,她沉沉的後退,溫溫的看著他。

  這頭豬……不是霸道的要死,發狂的要死嗎?這種時候,卻用這種態度來保護自己的女人!他以為她不懂他要做什麼嗎?她搖了搖頭,卻笑了,定定的看著他:「斯而撒曼,從我從訂婚宴上逃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只要你不離,我就不棄。現在,你要離開我,所以我……」突然,她的話頓住,定定的咬唇看著他。

  而男人輕輕的側開視線,不再看向她。也許是不想聽那最後一句話,所以他的表情已經淡漠到了最極致的樣子。

  所有的黑衣人都揪起了心,像是看一場纏綿悱惻的愛情肥皂劇一樣入迷的看著他們。所有人都懂得,斯而撒曼是想做什麼,難道這個女人就不懂嗎?這個像神一般的男人,是他們威懾的對象,也是他們的敵人,這種矛盾的心情也讓他們暫時下不了手,只能繼續看著他們。

  綠卡卡低著頭,似乎很傷心的輕輕抽動著小小的肩膀:「所以我……只好炸了這些混蛋,帶你突圍!!!」一聲爆呵,她已經一手劃下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火機點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地上的引線。

  這一幕出現的又快又猛又狠又狂!所有的人還來不及反應,斯而撒曼就已經攬著女人的小蠻腰向那輛停著的車奔去。而等所有的黑衣人反應過來時,卻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地上又一圈的炸彈把他們所有的人圍在了一個圈子裡。

  再反應過來一個個撲下去壓火引線的時候,男人已經猖狂的開著車狂奔而去。

  半懸在空中的飛機只看見原本被包圍的男人突然突出重圍帶著女人大搖大擺而去,而那一個個的男人都只是僵在原地,不過五秒,還來不及多想,只聽『碰』的一聲劇烈絕響,然後一陣火花四射,那些黑衣人一個個就像被炸開的螞蚱,全部飛了起來,然後狠狠落地……或者,直接四分五裂成為火葬品。

  活著的,還在地上掙扎的,屈指可數。

  飛機上的男人咬牙低吼:「讓二號直升機降落,開車追!!我們也跟上!拿出『天燕』導彈,瞄準!」如果今天沒有抓到他們,那麼他也別想活的太長了……更無顏再去見老大!

  綠卡卡調整著手中的十二式弓箭,車裡一片安靜,路邊是急速向後退去的風景。

  突然,男人的手伸了過來,握住她小小的手掌:「下一次,不要再這麼貿然的出來。」

  「斯而撒曼,如果你不是我喜歡的男人,我絕對會崩了你!在你牽著我的手進森林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這種時候怎麼可以讓我當逃兵!」她憤憤的打開他的手,剛才的那一幕,根本就不是演戲……而是突發的事實。

  他竟然和她說分手!!他竟然……竟然想讓她當逃兵!

  「再也不能像上一次那樣……讓你在我面前受傷。」那時候的那種心情,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那時候他就明白,這個女人終其一生自己都不能放手。

  綠卡卡的身子一僵,手輕輕摸到自己的腰側,原來……他一直都在記掛著這件事……到現在還不沒忘。

  她不再說話,她能責怪他麼?不能。因為這個男人是在保護自己,雖然保護的太自大。但是,他那樣的一個男人,即使是用命令的語氣,應該都沒有這麼低聲的對那些手下說過話吧。她的心軟了下來,轉身抱著他強碩的身體:「斯而撒曼,我不會再讓自己在你面前受傷的。所以你也答應我,不要用力推開我。」剛剛,還好她及時找來那些炸彈快速的改造成引線點燃炸彈。不然,真不知道晚一步會出什麼事!

  他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轉頭親吻她額頭:「傻瓜,笨女人。」低低的歎息,最終還是因為她的聰明才智才暫且突破重圍。

  真是對她又愛又恨!愛她的才能,恨她的莽撞!

  兩個人還沒有溫存五秒,車子玻璃『啪』的一聲就被擊響。綠卡卡立即轉頭,一顆顆子彈打在車窗上,她摸了摸車窗,原來是防彈玻璃。乖乖,還敢追上來!!她放低車椅:「斯而撒曼,我來。你好好開車!!」

  他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卻調高了車檔更急速的向前奔去,車速由140狂飆向180的指數。突然,車子一個顛簸,綠卡卡一個沒穩,向後載去,斯而撒曼強而有力的手臂立即收緊過來將她圈在懷裡。

  「娘的,靠!!還用導彈!!我不把你們全部OO個XX難消心頭之恨啊啊!!」她一聲狂吼,爬了起來,鑽到第二排的位置坐下來,一腳踢開車門,嫌它礙事乾脆一腳用力的踢落。斯而撒曼的車技很好,急速之快,躲過了好幾枚導彈射擊。而後面追擊而來的車輛也是窮追不捨的向他們一直開槍。

  綠卡卡抬起弓箭,按住發射扳機,斜對準半空中的飛機。猛的一射,鐵箭竟然直飛上天,刺穿玻璃直直對準直升機的駕駛座,飛行員猛的一僵,還來不及呻吟就已經額頭被刺穿的坐在遠處,雙眼呆直,連一絲不可思議也來不及寫上就斷了氣,血沿著傷口的縫隙緩緩流下落了一地。

  副飛行員驚恐的坐在位置上,一聲低吼的就抱著頭縮了下去。他……他……他見鬼了嗎!!?

  綠卡卡勾起一抹笑:「管你是什麼玻璃,只要你在空中飛,看你還怎麼囂張!再怎麼說,我也是全國射擊大賽的青年冠軍,有你們兜著走的?」

  斯而撒曼挑了挑眉,心裡對她是越來越驚訝,也越來越好奇,也更加越來越認可她的深藏不漏的絕技。

  還有,心裡對她越來越愛。

  飛機少了飛行員,始終在原地盤旋,而最後不得不讓副飛行員緩緩降機。只是一支箭,綠卡卡就解決了一架直升機。

  後面跟來的兩輛車更加窮追不捨起來,很快就跟上了他們,左右夾擊的與他們並駕齊驅。

  這下子綠卡卡後悔剛才踢了車門的舉動了,斯而撒曼伸手拉過她:「寶貝,過來。」

  「哦……」綠卡卡側身縮回副駕駛座,剛剛躲走,一枚枚的子彈就飛向後面敞開的門內。

  斯而撒曼握著她的手,定定的看向她:「你來開車,知道嗎?好好開。」

  「你確定……?」她的臉色立即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斯而撒曼卻沒有多餘的時間看向她,把她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就退開身子拿起她的弓箭側到了副駕駛座上。綠卡卡不得不立即坐到駕駛座上,斯而撒曼放開了油門,車子一個緩和,左邊的車立即夾擊上來。綠卡卡立即踩向右邊油門,小妹說過……什麼……?左邊是剎車……這……這個要加檔……啊……她什麼都會,除了做飯和開車,真的什麼都會!!

  綠卡卡的車在道路上左彎右拐,這時候車子開到了一邊是河一邊是草坪的道上,本來夾向左邊的車正要給她來一個襲擊,她卻沒有掌握好方向的一個急速打盤,車子猛的向左撞去,那輛車就無辜的向左邊的河流倒去!

  「碰!」一聲,水花四濺。

  綠卡卡驚訝的看向那輛浮了一半起來的轎車,鄂……原來這就叫做落花流水……她又一個猛打,這一次右邊夾擊而來的車也向她撞來。

  「別怕!」斯而撒曼輕微的安撫她的情緒,伸手趕緊掌握了下方向盤,她用力一個急踩油門,車子卻停了下來,鄂……原來踩成了剎車……而右邊再次撞來的車子因為少了撞擊物,一時無法掌控的就飄逸了過去。

  面對著突變的情景,綠卡卡囧了……斯而撒曼更是啼笑皆非。他手中的箭還沒有發出一支……原本是想讓她開車要安全些……哪知她在這方面完全是個新手。不過,她真是他的福星,不得不相信這句話……

  兩個人對視一笑,斯而撒曼更是拉過她就壓在椅子上一陣熱吻。他的舌頭細細的描繪過她的唇線,用力一個深吻與她不停的交纏,然後喘著粗氣低低喃道:「你個小妖精。如果我是你的敵人……真是不可設想。」寵溺的狠狠啄過她的嘴,然後才坐了起來,眼神落向後視鏡裡,還有後面重新又追擊而來的兩輛黑車。

  「準備好了麼,寶貝?」他陰厲的勾起唇角,這一次,該他了。

  綠卡卡握著手擋輕輕的笑:「隨時準備著!」雖然技術很菜,但是運氣還不錯!

  斯而撒曼一腳踢開車門,伸出半個身子,將十二式弓箭舉在胸前,精準的發射,又快又準的竟然刺透那玻璃,一擊斃命了開車的人。綠卡卡繼續動歪西拐的發揮她無比狂野的車技,中了標的車猛的停下,被後面還來不及剎住的車攆上來,兩輛車撞在一起『碰』的一聲撞擊爆裂出強烈的火煙滾滾撲來。

  綠卡卡滿意的看向她家男人,就是不一樣啊,一石二鳥都是這麼的酷!但是很快,她就不怎麼小笑的出來了……靠!她幾乎要跳起來,黑壓壓的一片車跟了上來,這要殺到何年何月啊!!

  斯而撒曼也坐回了車,過來抱起綠卡卡自己坐在駕駛座上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寶貝,我來!」然後就壓低車座,握著方向盤鎮定的看向綠卡卡:「你只要踩油門知道嗎?踩到底,什麼都不用管,只踩剎車!!」

  「嗯!」綠卡卡一聽立即用力的踩著右邊的油門,一踩到底不再鬆腳。斯而撒曼穩控的加檔握盤,車速直飆200碼的最頂峰,直高不下。車子幾乎飛了起來狠狠的甩開後面的一干車眾。

  綠卡卡的頭髮狂野的飛舞拂動在斯而撒曼的肩上,沒有右門的車不停的灌進兇猛的風,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斯而撒曼就在身邊,這個男人用最強悍的態度在護著自己……即使他看見了她有多麼的狂,卻依舊以男人的姿態保護著作為女人的她。

  但是很快,後面的車隊又以急速向他們追趕過來。

  又一番追擊賽,正式開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09:52 PM

第十八話 羅馬假日

  車子進入市區,立即引來眾人的矚目。綠卡卡胡亂的指揮著路線,後面依舊跟著窮追不捨而浩蕩的車隊。突然,斯而撒曼將車拐進一條小巷,綠卡卡奇怪的回頭看向他:「怎麼到這裡?會不會被堵死?」

  斯而撒曼陰冷著俊顏輕輕的邪肆而笑,只是輕輕的回了句:「寶貝減速。」

  「哦。」她也不懷疑,鬆了剎車,其實是從一進入市區開始她就減了速以免撞到無辜的人群。

  車子在最裡面的死胡同裡停了下來,斯而撒曼帶著綠卡卡下了車,然後拉著她就用力的敲著車旁的後門。高大的歐式建築滿目皆是,綠卡卡抬頭望著遙遙不及的天空,一片晴朗啊……真的是與自己現在的處境完全矛盾。

  腰間傳來一陣緊勒的窒息感,然後就進入了一片黑暗中。

  兩個人剛剛進了門,一串長長的車就尾隨而來開進了小巷,但是除了一輛已經差不多報廢的空車外,就什麼也沒有。一聲低咒,領頭的男人立即命人繞路追擊,而自己則停下來看著面前的這扇門。猶豫了半響,還是伸了手用力的拍打了起來。

  綠卡卡晃了晃頭,一陣刺眼的燈光向自己打來,她瞇了瞇眼,才能在黑暗中看向眼前的人。一個老婆婆照著一個燭檯燈怔怔的看著兩人,一邊仔細的打量卻又一臉的懷疑。

  身後的門突然響了起來,綠卡卡立即抬頭看向斯而撒曼,手中拽著他衣服的下擺緊了緊。又要激戰了麼?可是……她好餓……她吞了吞口水,現在的她有點想罷工……

  斯而撒曼卻只是眼光一寒的看向老婆婆:「送我們離開!」

  「是,皇座大人。」老婆婆立即俯首答道。

  綠卡卡一挑眉,看向斯而撒曼,連這老婆婆都是他門下的人?這麼邪……?斯而撒曼卻只是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拉著她低言道:「她是母親以前的僕人,也是茉拉米堪的線人之一。」

  「……哦。」毫不意外,卻又覺得……還真是在斯而撒曼身上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老婆婆帶著兩個人在前面七拐八彎的走著,始終只是照著一盞燭燈。藉著微弱的燈光,綠卡卡一步一拐的走著,突然斯而撒曼像是才發現了什麼停下了腳步緊緊盯著她:「你鞋子呢?」

  「鄂?哦……昨天就脫在車上了,那會兒忘了穿。」不說倒是忘記了,他這一講她才覺得微微有些痛,還有些涼。

  似乎傳來一聲歎息,綠卡卡還沒有抬頭看向他的臉就被他一手抱了起來。

  「斯而撒曼……」她有些迥然的偷偷看向前面的老婆婆。

  一頭花白髮絲的老婆婆卻只是微微回了下頭輕聲道:「再往前走就是大門,老奴就不送了。」說完就奇怪的看了兩個人一眼,然後再慢慢的向那會兒過來的地方走去,如果再不去開門,估計會引來更大的懷疑吧。

  綠卡卡紅了紅臉:「走啦。」然後伸出手攔著他的頸任他抱著自己向光亮口走去。

  而後門的男人在用力的擊門還久久未開的情境下就要命人強行拆門時,門卻「吱呀」一聲的打開來,一個花白了頭髮的老婆婆慢慢的出現在光線下,有些呆愣的看著他們:「你是誰?」

  「剛才有人進去了嗎?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

  「人?什麼人進來了啊……我住在二樓,人老了走路有些遲緩……屋子又黑,燈壞了幾年了也沒有修好……唉……」說著就有些惴然的看向眼前一個個彪悍的黑衣人,眼裡寫著小市民才有的驚恐。

  男人看了看她襤褸的衣衫還有滿臉的皺紋,頓時沒有了什麼胃口,厭煩的皺了眉揮了揮手:「沒事了!」然後就由老婆婆關了門。

  男人四處的望著,難道是從別的地方逃出去了?還是還在這裡?他立即命兩個人繼續留在這裡守著,然後自己帶人向前面的巷子穿去,如果讓他逃脫,那麼或許,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沒有人能逃脫……

  而屋內的老婆婆輕輕的將燭台放在櫃檯上,慢慢的伸手摸向自己的下顎處,用力一撕,一張人皮面具脫落下來躺在手心,面具下是一張明艷的東方面孔,無比的驚艷美麗。那雙搓掉橡皮泥的手,年輕細嫩的纖美,一手拔掉身上鬆垮的睡衣,藏在下面的是一身黑色的皮衣勁裝,緊緊的裹著她完美凸現的身材……而嘴角的笑,神秘的勾起。

  「哇……好漂亮!」綠卡卡跳下了斯而撒曼的懷抱,驚異的看著眼前一棟棟壯偉的建築。她興奮的蹦了起來,伸手拉著斯而撒曼的臂膀:「斯而撒曼,我好想玩,我們約會吧!!約會吧!!」

  斯而撒曼的臉色立即變得有些怪異起來,她難道忘記了,兩個人正從生死中逃出來的麼……約會……還是在這麼多人的太陽下……

  「你不會從來都沒有在廣場、電影院、公園、步行街這些地方和女人約過會吧?」扳著手指頭的小女人一臉驚異的看向男人。

  而男人輕輕的握拳咳了咳:「這是小孩子玩的東西。」

  「誒,對對對。我只有十七歲,你都二十七歲了是不一樣!!我們小孩子都這麼純潔,哪能和你們這些大叔比呢,你們約會就是開個房,然後和女人嘿咻嘿咻,最多再吃頓飯,給女人拿張金卡……對不對?」她猛的抬頭看向他,斯而撒曼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雖然她都說的很對,但是聽著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這個小女人……他突然一笑,該死的她吃醋了。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約會!!」看他沉默起來,還笑得那麼怪異,她怒火攻心,立即叉著腰鼓著腮低吼道。

  「空氣怎麼這麼酸!」男人不知好歹的揮了揮手,一臉隱忍的笑,讓綠卡卡有一種想要揍他的衝動。

  她咬牙的恨聲道:「斯而撒曼,你不和我約會,我就去隨便找個男人約會!哼」說完她就轉身準備去拉路邊的路人甲。

  這一下身邊那個高大的男人忍不住了,伸手一拉就把她箍在懷裡然後連拖帶拉的按在懷中向後退去,貼著牆他捂著她的嘴輕聲喃道:「噓……他們跟來了。」

  綠卡卡瞪大眼看著四個黑衣人在路邊瞻望躊躇而行,她靈光一閃的拿下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回頭看向男人:「誒,這麼多人,開戰也會傷及無辜。要不……我們來玩貓捉老鼠吧?有一個動畫片叫做貓和老鼠,裡面的老鼠聰明無比,那隻貓從來都沒有成功的抓住它過。我們就來做那老鼠,逗得他們團團裝好不好?也順帶的約會啦好不好,好不好啦。」最後她乾脆拉著他的手撒起嬌來,雙眼更是寫滿了期盼的望著他。

  老鼠……男人輕輕的抽眉,但是一低頭看她撒嬌的樣子,他的心禁不住的一陣柔軟。本來很拒絕的心突然也沒有那麼抵抗,只要她高興,竟然就想這麼任著她玩。

  他抬起她的下顎,輕輕的勾起唇角:「你親我,我就答應你。」

  綠卡卡抽搐著嘴角,睨視了男人一眼,無奈的在他低下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幼稚呢?有時深沉的讓她也害怕,有時霸道的讓她都覺得可惡,有時又無賴的幼稚!輕輕歎氣,心卻是甜蜜的。

  「咦,剛才怎麼有一陣微風拂過我的臉頰?吻?吻在哪兒?」男人轉了轉頭像是在尋找什麼,完全不是懷中的小女人。

  綠卡卡握了握拳頭,忍住抽風的衝動,她伸手抱著男人的臉往下一拉努力踮腳就用力的啃向他的嘴,心裡陰險的大笑:哼,小樣兒,讓你欺負我,咬死你!!

  情況突然逆轉,斯而撒曼眼裡閃過一抹賊笑,捧著她的小臉就深入的吻起她來。

  她被抵在牆上,而她腿被他抬起放在腰上,這姿勢……還是在大街上,雖然在旁邊的小巷子裡……綠卡卡還是害羞的囧了。

  男人則是並不想罷休,似乎飢渴了許久,按著她的頭,火熱的舌頭盡情的與她糾纏,而他的手則來到她的臀下,輕輕的在她的小屁股上莫娑,綠卡卡蹙了蹙眉,她之前為了方便開戰把裙子直接撕破……現在更是方便了男人的手,她用力的板著他的肩才讓他暫時放開了自己的嘴,她喘著氣紅著臉羞羞的看著男人:「我們……先去約會好不好?這個……人好多,你的手可以拿下來了……」雖然,這個國家大膽的作風……並沒有多少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來,但是她的思想裡還是有點傳統的中國思想的,再怎麼樣也不敢在大街上調情……

  斯而撒曼那茶綠色的眼眸灼灼的盯著她,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脖子才輕輕說道:「好。」

  綠卡卡趕緊拿下自己的腿蹦到地上,然後拉著男人的手:「那我們現在就去約會!!」然後故意將頭探到外面,撿起地上的一個石子就向一個黑衣人的後腦勺彈去。

  黑衣人一吃痛,乾淨回頭,立即看到女人賊兮兮卻又充滿挑釁的眼神,只見她一吐舌頭,然後拉著伸手的那人就轉身向巷子深處跑去,黑衣人立即一聲急呼:「哦!!哦,他們在那裡!追--!!」

  綠卡卡回頭看向斯而撒曼:「你帶錢了嗎?」

  「錢?」

  「啊!!現金,現金,快!給我,都給我!」

  「只帶了一張卡。」男人連眉也沒有蹙,直接從衣服兜裡摸出一張卡出來遞給奔跑中的小女人。

  「這裡面有多少錢?」夠不夠她用的。

  「哦,應該只有三千萬了。不夠用嗎?出門的時候本來這張卡是要給七門的……」

  「碰!」直接一個跟頭,她差點就撞在牆上,還好這男人的手快,急忙擋住牆,她就用力的撞在了他的手心裡。什麼叫做……只有三千萬?雖然她也從來沒有貧窮過,但是這語氣這麼囂張,哼哼,看她今天不用個幾百萬!!哈哈,想起來,她就笑了。

  斯而撒曼低頭看著小女人燦爛而笑的臉,從來都沒有這樣過,被一個小十歲的女人拉著手在羅馬市的大街小巷不停的穿梭。而自己是如此心甘情願,連心都是暖的。

  經過一排排服裝店的時候綠卡卡和斯而撒曼直接奔進了一家時裝店。而一群黑衣人跟到這裡時見沒了人,更是著急的徘徊著,其中一個男人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時裝店有些猶豫的問道:「會不會進去這裡了?」

  「你白癡啊!!這什麼店?這是斯而撒曼會進去的店嗎?」身後一個男人則是一臉受不了的表情,然後鬱悶之極的就開始到處尋找著。

  「是不太可能……可是……總是怪怪的……」後腦勺挨了揍的男人委屈的癟著嘴,最終還是決定就呆在門口,始終不肯死心。

  綠卡卡躲在衣櫃後面透過玻璃看著蹲在門口畫圈圈的男人有些鬱悶的抬頭向斯而撒曼看去:「你們意大利的男人都是這麼死心眼兒嗎?」

  一轉頭,卻只看見一干女人雙手交握雙眼冒心嘴角流著哈喇子的盯著斯而撒曼。而後者則是靠在櫃檯上淡淡的向綠卡卡看來,即使沒有過多的招搖,卻依舊無限迷人。綠卡卡瞇了瞇眼,轉過頭來狠狠的咬了咬牙,哼哼她的眼神落在了旁邊的一套情侶撞上,桃紅色的衛衣……還有黃白色的帆布帽……嘿嘿……她的眼神再次賊賊的落在斯而撒曼身上,這一次後者一個得瑟,總覺得不太妙,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桃紅色的帶帽衛衣,深藍色的直筒休閒牛仔褲,還有純白色板鞋,黃白色圖文的帆布鴨舌帽……綠卡卡出來的時候滿意的直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嗯,很不錯。而斯而撒曼出來的時候,綠卡卡著實差點一個跟頭,真的……好好看……她呆呆的望著斯而撒曼,沒想到,穿的如此休閒平凡的衣服,他都可以這麼的……迷人。她嘖嘖的歎氣,而男人則是挑了眉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不滿意的挑起,眉角也微微的抽動。

  「你為什不戴帽子。」總算發現哪點兒不一樣了,綠卡卡鼓著腮不滿的呼到。

  「……」他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斥著濃烈的不滿,從來沒有這樣穿過的他,很想現在就進去換回來。

  「看在你這麼英俊的份兒上,就饒了你!來,小姐買單!」她反而不追究的一揚手,手中的卡就向等在一旁的小姐遞去。物極必反,他能穿上已經出乎她所有的意料了。

  「是,請稍等。」依依不捨收回視線的服務員終於是歎了一口氣,這麼極品的男人啊……真的是看著都那麼的養眼!!本來像太陽一樣耀眼強勢,換上這身衣服,又變得清新起來,別具另一番魅力。

  綠卡卡霸道的挽著斯而撒曼的臂彎,然後笑嘻嘻的一直盯著他看:「原來,你也可以變嫩啊……這一看到不像二十七歲的老男人了,足足年輕了三歲呢!!」

  對上她不停打量的眼神,斯而撒曼咬了咬牙,捫心自問一下,他有那麼老麼?應該是正值正熟階段的熟男吧……這個小丫頭,晚上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成熟男人!!想到這兒,斯而撒曼淡然的笑了……綠卡卡卻覺得那笑笑的十分猥瑣。

  兩個人牽著手大搖大擺的從店裡走出去的時候,那黑衣人只是淡淡的一眼撇過並沒有在意,綠卡卡在前面小小的擺了一個『耶』的手勢,斯而撒曼則是一臉冰冷的微微側目向身後的男人看去。

  遊戲即將結束,斯而西你可曾想過它的後果?陰厲的狠色閃過他的眼眸,再轉過來看向綠卡卡時只是輕輕一笑,眸光裡只剩下寵溺的溫柔之色。

  那一天,羅馬市的市區裡看到這樣一對情侶。

  穿著桃紅色的衛衣情侶裝,女生戴著一頂帽子,個子很嬌小,而男人高大的拉著她的手,任她鑽來鑽去。

  排隊取現金,還是站在街邊看風景,或者是來到羅馬許願池她投硬幣許願兩個人始終站在一起……

  羅馬市納沃納廣場一帶是著名的小吃街,兩個桃紅色的背影站在冰激凌車前,女人手裡抱著一隻手抱著娃娃,一隻手拿著彩色的甜筒滿足的舔舐著,男人則是輕輕皺著眉只是看著手中已經慢慢融化的奶油。綠卡卡看了他兩眼,疑惑的問道:「你不吃?」

  「……」他挑眉,正打算扔掉時,女人卻及時伸手截住他的手腕,然後趕緊奪過來:「那我吃!」她快餓瘋了,他竟然還沒感覺!!非人,非人類!

  斯而撒曼看著女人毫不客氣的連自己那一份兒也吃掉,吃完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男人卻及時拉著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放到自己的唇邊,綠卡卡正在疑惑他要做什麼時,他已經張了嘴,輕輕的含進了她的手指。

  她一個戰慄,馬上就要奪下自己的手指低吼道:「斯而撒曼,你個色情狂!!」大街上還調情……賣冰激凌的大叔都在偷笑了……

  但是她的手指還是沒有奪下來,男人握著她的小手,輕輕彎腰湊近她的臉,她的臉微微有些燥熱起來,斯而撒曼卻輕輕的勾起嘴角,像妖精一樣的伸出滑膩的舌頭輕輕舔去她嘴角的甜膩。

  綠卡卡的臉爆紅開來,斯而撒曼卻拉著她的手轉身就走開,不再給眾人看熱情戲碼的機會。鬧市裡,依舊有黑衣人在轉來轉去的尋找著那兩個身影,而他們兩個也總是在他們眼前大膽的晃來晃去,或者就躲在背後看著某一樣商品,兜兜轉轉像是逗弄那灰色的大貓一樣。

  比如現在,吃著披薩餅的某個小女人就靠在柱子上等著遠處有事走開打電話去的男人,而自己身後的馬路上兜兜轉轉著五個黑衣人,一直處於尋尋覓覓的狀態中,即使她甩個正臉,這些人也不一定認識。她抿著嘴偷笑,喝完奶茶的杯子一扔,準確無誤的投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從旁邊走過的意大利少年們立即驚艷的一聲尖利口哨:「耶,好靚!!Cool!」意大利語夾雜著英文,表達了這些少年此時興奮的心情。

  綠卡卡聳了聳肩,這些男生看起來也是十七八歲的年齡,而自己的樣貌本來就比較偏小,在這些少年們的眼中估計還不到十四歲吧。可是,說不定他們就好這一口,綠卡卡抿著嘴偷笑了,看來自己的魅力也不少嘛。

  少年們冒著桃心的正準備上前和這位東方靚妹搭訕,一具偉岸的身軀卻急速的擋在了他們的眼前。他輕輕的拉過少女的手,淡然的轉身就向旁邊的電影院走去,少年們立即止住了腳步,敗興而歸……竟然名花有主了。而且對手是那麼的出色,光是憑外貌,就已經敗陣,更別提他與生俱來與人不同的氣息。

  綠卡卡偷偷的回頭看向少年們,賊兮兮的笑了。然後回過頭來看向男人:「斯而撒曼,你不覺得,你這麼牽著我的手,就像是……」

  「什麼。」抿著薄唇,述說著自己此時此刻心情不太好的男人只是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女人。

  「像爸爸牽著女兒啊。」逗他的心上了癮一般,她說完就轉身向裡面逃去。

  男人臉色一沉,幾個跨步就將女人一手攬了回來。將她按在胸前狠狠道:「小女人,你會為你的調皮付出代價!」

  「……」對上他如鷹一般的眼眸,綠卡卡就後悔了……

  電影院內,綠卡卡抱著一大袋的爆米花不停息的吃著,眼神至始至終只落在電影裡的情節。而身邊的男人終於是忍不下心頭的惡氣,伸手拿掉女人手中的爆米花扔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長手一伸將她攬到自己的腿上。

  「喂……人很多誒……」

  「我特意選的最後一排位置,還是最角落,所以寶貝兒,別怕。」說著,他的手就伸進了綠卡卡的衛衣裡,粗糙的手掌在她腰間流連掌握。

  她一陣陣的戰慄,還不忘提醒他:「斯而撒曼……我錯了……你先冷靜……我們晚上回家……」

  「今晚不回家。」他淡淡的勾唇,來到她的頸脖處輕輕的啃咬著,留下一串串的痕跡。

  影院播放的是槍擊戰,突然開始的火拚打鬥,讓整個影院籠罩在一片轟隆中,而本來看強激戰的人就很少,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對情侶坐在最後面在做什麼。

  綠卡卡特別的後悔在男人還是禽獸的時候挑逗他,惹到他了受苦的還是自己。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丟人的被他在電影院裡再而三的向他求饒。

  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用手就讓她全身無力的趴在他肩上沉沉的喘息。

  她低低而喃:「斯而撒曼……我討厭你……」真的真的好討厭……這樣對她。

  「事情還沒有完,你怎麼可以討厭我?」他低低的喃,慢慢的為她整理好衣衫,然後盡力沉著穩氣的將她抱了起來向後門走去。

  綠卡卡爬在他的懷中,再也不想掙扎,被他這麼一折騰,她渾身的力氣都沒了……

  斯而撒曼一直沉著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綠卡卡知道。他知道這個男人在竭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慾望,怕自己……又是要遭到一場肆虐了……想想她就頭疼。

  總統套房裡,他用力的將她扔到大床上,此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一天的火拚激戰讓兩個人多少都有些疲憊,但是此時此刻都沒有想安生睡覺的念頭,斯而撒曼的隱忍已經到了極致,他趴在她的上方,用力的吻著她的唇,她的頸,久久他才抬了頭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腰處沉沉的說著:「乖,動手。」

  綠卡卡顫抖著手看著他,有些緊張,卻還是伸手開始解著他的褲腰帶,突然,窗外打來一束強烈的光線,斯而撒曼一側頭,冷冷望去。

  三輛直升機呼呼直響,煽動來劇烈的狂風肆虐著窗戶處的窗簾,狂舞勁揚。

  綠卡卡立即就要推開身上的男人:「斯而撒曼,追來了!!」

  「別急。是七門他們。」他低低的壓著她的手,不動神色的跨下床,然後慢慢走到窗邊,果然,臨近窗戶的駕駛座上正坐著七門裡的開陽門武曲。而巨門也在副駕駛座上,激動的揮著手。

  斯而撒曼卻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伸手就拉上了落地窗,隔絕了外面的聲音。然後再一伸手拉住了厚厚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的光線和視線。

  綠卡卡本來看到巨門時,也是一陣高興,但是一看斯而撒曼著默不作聲的動作,突然她就有些畏懼了……他什麼都不說的時候,做起來……只會更可怕……

  而巨門更是無辜的看向一旁的武曲,再無辜的的看向那冷冷而閉的窗戶:「不是老大自己打電話來……讓我們來接他的麼?現在……我……沒做錯什麼吧?」

  武曲神秘的笑笑,看老大那慾求不滿的眼神……呵呵,巨門,估計我們都會慘了……唉,只好暫且找個地方停機,慢慢候著咯。只不過……老大的那身衣服……鄂,實在驚異,他原來還會穿這種顏色,這種款式的衣服啊……呵呵。

  斯而撒曼再次撲上來的時候,綠卡卡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襟低低道:「斯而撒曼……你輕點兒……」他每一次的狂情,都讓她會微微的受傷。但是他這麼辛苦的樣子,她又不想拒絕他……

  「乖,我會的。」他再也不能隱忍了,褪下自己的褲子就急切的佔有了她。

  她一聲嚶嚀,房間再次暗昧起來。

  男人和女人相互交替的喘息聲在房間裡此起彼伏……連窗外的月光都變得曖昧起來……

  半夜兩三點的時候,巨門已經做了n個夢時,武曲輕輕的推行了她。她睜眼一看,原來是老大出來了,而且他的懷中似乎還抱著剛剛睡著的女人。看來……女人累到不行了啊……而老大則是越來越精神……巨門默默的為綠卡卡感到悲哀。

  在飛機上斯而撒曼換回之前的那些衣服,一身黑,霸勢張狂的氣勢凸現。

  回到冥古拉,一陣歡呼。

  所有的人都恭候在花園裡靜靜的等著斯而撒曼的歸來,他抱著睡著的綠卡卡冷然的下了直升機,一臉的傲然陌離。

  直到把她安置到了房間後他才有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每一個黑衣人都用熱血的眼神望著他,都在等待他的命令!等待著已經突破重圍而歸的斯而撒曼,他們茉拉米堪的皇座!而他冷冷的站在風中,樹葉落了一夜,伴著他的氣息捲來一地的淒涼。

  他輕輕的啟唇,遠處的瓊斯淡淡的看著,北邊別墅裡的夫人靜靜的聽著這邊的動靜,還有三樓客房裡的魏斯也靜靜的等著。每一個人都在等著他的發話,而他終於是霸然的沉聲道:「包圍東邊別墅!立即,馬上,速度!有人擅自進出,都殺、無、赦!」

  斯而西,希望你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在你向我開戰的那一瞬間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刻的到來,希望這一夜,你還過得安生!

  所有的黑衣人都高聲歡呼了起來,震耳欲聾了每一寸土地。瓊斯輕輕的笑了,斯而撒曼,你的霸然……果然才是最適合茉拉米堪家族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潛來一抹清麗的身影低低俯身而道:「主子。」

  「輕姬,你做的很好。」瓊斯卻是連頭也沒有回就輕聲誇讚道。

  那是一個長相妖艷的東方女子,此時一定穿著黑色的皮裝勁衣。那是輕姬最愛的打扮,呵,真是和那個小女人完全不一樣的女子。

  「謝主子誇獎。」輕姬微微的抬頭,看向主子的側臉,有些冷清。

  他不知道主子為什麼要她出手相助斯而撒曼,竟然要她暗中殺掉了那些妄圖繼續追殺他們的人,而她輕姬也做到了。想起後門躺了一地的屍體,誰也不會懷疑到那老婆婆,她應該在兩天前就出了門,而斯而撒曼也不知道,那個老婆婆更是她輕姬易容假扮的人。相信警察去詢問真正的老婆婆時,老婆婆一定比誰都要表現的驚詫。

  這一次,主子沒有坐收漁翁之利……而是幫助斯而撒曼,輕姬想問卻還是猶豫了。她很想問主子,是因為那個東方的小女孩麼?她還那麼小……為什麼……主人在看向她的眼神時,會不一樣?

  難道……不……輕姬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念頭,狠狠的告訴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

  北邊別墅的女人在聽到冥古拉傳來的一陣陣歡呼時,幾乎是頹然的坐到了地上。終於……還是迎來這一天了嗎?還是沒有維持住兄弟間的任何人……還是讓他們互相殘殺了……女人默默的流著淚,丈夫死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或許會有這麼一天……在下午她被七門安全的突破重圍殺了那麼多大兒子的人後帶回別墅起,她就知道這一刻即將到來。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刻是那麼的漫長卻又快速……她的心,那麼恨厲的糾結著。只希望,不要流太多的血……終究還是不停的流著……自己的骨肉……任何一個出了事,她都會痛到窒息啊!!

  而東邊的別墅裡,男人在聽到歡呼聲時,更是頹然的坐到了沙發上。

  終究還是……輸了。

  即使他做了最大的讓步,即使他沒有使用半點軍事勢力,他斯而撒曼還是輕鬆的就擊敗了他幾千人的浩蕩之勢……連導彈也終結不了他的命。

  西爾斯緩緩的閉上眼睛,陰冷著整張臉,沉寂在無邊的黑夜裡。

  斯而撒曼,你以為我輸了嗎?不……我斯而西永遠都不會這麼失敗的輸給你!!

  斯而撒曼回到房間的時候,看見綠卡卡還安安生生的躺在床上熟睡著,他的心才緩緩的舒鬆了一口氣。都是因為她陪在身邊,他才能安然無恙完全無事的走過來。

  他輕輕的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伸手將她抱回自己的懷裡才沉沉的歎息,這樣才能安然的睡著。看來,抱她睡覺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輕輕的勾起唇角,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突然,她卻在黑暗中靜靜的開口道:「斯而撒曼,如果這樣做,你的心能得到最安生的平靜,那麼無論你做什麼決定,你想要殺誰,我都會支持你,站在你身邊為你打氣。所以,千萬不要一個人背著痛苦。」

  說完後,就是久久的沉默。

  斯而撒曼收了收手臂的力道,綠卡卡則是慢慢的轉身,將頭埋進他的懷裡。

  她為他淡薄的親情感到悲涼,但是他又能怎麼做。他不殺人,人要殺他。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處處匿藏凶險,就連親人,有時候都會處處算計。這種大家族裡存在的黑暗,更是龐大無比,每一個人的心裡都變得陰暗,甚至是冰涼的。

  她的手慢慢來到他的心臟處:「我想幫你捂暖它……」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拿至掌心輕吻:「綠兒,我愛你。」

  她潸然淚下,突然什麼都覺得不再重要。她低低悶道:「我也是……我也愛你。」愛到……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自己即將離開……

  也許,他們還不如平民百姓來的幸福。平民百姓,有溫暖的小家,兄弟姐妹父母間都是相親相愛的……即使有小爭小斗都是充滿暖意的家常小事。

  而他們,生活在槍林彈火中,一切都早已身不由己。

  翌日,綠卡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枕頭上已經沒有了人,她連忙起來梳妝打扮好就下了樓。女僕們統統站成一排準備著早餐,她只是四處找著斯而撒曼的影子:「你們皇座大人呢?」

  女僕們面面相覷,都不敢回答。

  七門一隊也不在,難道他們這麼早就全部去了東邊的別墅?綠卡卡糾結的走來走去,他會不會真的一衝動就殺了自己的哥哥啊?雖然她完全支持他的想法,但是這個時候,她想陪在他的身邊,不管他怎麼做。

  她一個轉身準備出門,魏斯卻突然站在門口:「小姐。你沒事吧?」

  「魏斯。」綠卡卡趕緊抓住魏斯,「我沒事。我問你,斯而撒曼是不是去了東邊的別墅?一大早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吧?」

  魏斯搖了搖頭,一臉擔心的看著她:「啊,他一大早就過去了。七門一隊都跟著他一起去的,也沒有什麼特別事情發生。你臉色有些蒼白……小姐,你要不要休息休息?這兩天發生的事兒我也知道了,你可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兒。」她擺了擺手,也不吃飯,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不行,她一定要去。

  「小姐你等等我!」魏斯一見她又要離開怕有什麼不測立即跟了上去。

  綠卡卡也隨他跟著,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

  只是等她到了東邊的別墅後才知道,斯而西竟然不見了。

  五百個冥古拉的兄弟們守在別墅外,就是有只蚊子飛進來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而斯而西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竟然憑空消失了……沒有半點痕跡的消失在了空氣裡。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0:00 PM

第十九話 神秘女人

  東邊的別墅和北邊的別墅基本一個構造,綠卡卡進入花園的時候看見成群的黑衣人站成一堆又一堆,那些黑衣人在看見她時都非常有禮的打著招呼:「綠小姐好。」

  綠卡卡點了點頭靜靜道:「你們皇座大人呢?」

  「皇座大人和七門一隊的八位門主們在大廳。」一個黑衣人看了看魏斯兩眼,還是低眉順眼的答道。

  綠卡卡轉身就向大廳走去,剛剛進入大廳就看見站在窗邊的斯而撒曼還有大廳裡各自而坐的八個人。巨門在看見綠卡卡進來時就站了起來,另外七人也相繼站了起來向她問候道:「綠小姐!」

  隱隱也知道,這次皇座大人能順利的走出森林逃脫重圍這位看起來嬌弱的中國少女也出了不少力。

  綠卡卡輕輕的點頭,向斯而撒曼看去,他應該知道她來了,但是竟然沒有回頭。綠卡卡看向巨門用眼神詢問,巨門立即食指抵唇的來到她耳邊低聲道:「斯而西先生不見了。」

  「怎麼回事?」綠卡卡立即瞪大雙眼,不可能啊……冥古拉至少派了一千個人在昨晚紮營這裡,怎麼可能!除非他斯而西長了翅膀,不然絕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

  但是,事情就是發生了。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她對巨門罷了罷手,慢慢的向斯而撒曼走去。

  站在他的身邊,她輕輕的咳了一聲才道:「斯而撒曼,我肚子有點痛。」

  很快,男人轉了頭,在看向她仰起頭時,果然看到有些慘白的臉色,他立即緊張的捧著她的小臉蛋仔細的敲著:「怎麼了?嗯?是不是昨天涼的東西吃太多,肚子吃壞了?」

  身後的一干人等立即暈倒。本來是陰沉思量懸疑偵探案的皇座大人,只是一瞬間就變成了繞指柔情好男人。這……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綠卡卡搖了搖頭,摸著自己的胃:「我餓的……你不餓麼?」

  「……」男人冷了冷嘴角,並沒有說話,轉身繼續向窗外看去。

  綠卡卡知道他現在沒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她沉寂了半分鐘,伸手同樣的握著窗簷:「有什麼線索?」直挑話題,來的更加直接。

  斯而撒曼的眼神淡淡掃過大廳,巨門的身子立即一僵的站在原地,親愛的未來女主……不要出賣她啊……很快,那抹淡然冷漠的眼神又轉移開來,巨門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綠卡卡伸了伸手臂:「嗯……也許這樣也好。他逃跑了,但是他已經徹頭徹尾的輸給了你。就算他要重啟江山也至少還需要個三五年才能繼續有今天這樣的實力。而且那時候,說不定你就是打個噴嚏也能讓整個意大利為你翻雲覆雨,怕他做什麼。還有,這樣……你的母親也不會太多傷心。」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極輕,但是她知道這對斯而撒曼來說才是最起作用的原因。

  斯而撒曼淡淡的看向綠卡卡,再看向大廳裡的七門一隊還有愣愣站在門口一直看著他們的魏斯:「你們都出去。」

  七門一隊立即遵了命:「是。」不到三秒,已經全部清場,連魏斯也一併的給捲了出去。

  「就是再來個十年,我也不怕斯而西。」他沉沉的歎氣,轉身向沙發走去,然後慢慢的坐了下來,翹著腿倒了兩杯溫溫的咖啡。

  綠卡卡跟上他的腳步,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很自然的拿起咖啡喝了起來。這麼狂的男人,才是斯而撒曼。但是他還在沉思什麼……她隱隱間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似乎與自己有關。這是一種可怕的第六感,來自女人的敏感思維。

  「前天,和母親談了很多事。五天前,有一個東方女子刺殺母親,還是刺殺珞及時趕到才免去了一場血光之災。那個女子,有一頭曲捲的長髮,個字不是很高,黑色的眼眸……」說道這裡,斯而撒曼看向綠卡卡,綠卡卡的心在一瞬間緊緊縮成一團,她緊緊的盯著他,這一次,他茶綠色的眼眸卻只是一片平靜,在靜靜看著綠卡卡的時候不再有一絲殺氣或是懷疑。

  綠卡卡顫抖著唇瓣,輕輕歎道,有些無力卻又無奈:「所以,你們都懷疑是我?」天知道,五天前她的確失蹤了一會兒。可是,她是在冥古拉的城堡裡轉悠有些迷路的傾向,所以……沒有任何人可以為自己作證。

  「前天,不理智的我,的確懷疑了。」他輕輕的一聲歎息,長臂一伸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輕柔的看著她的眼睛,「但是面對你的憤怒,面對你的生氣,面對的傷心,還有你對我張牙舞爪的姿態,我徹底的推翻了這個懷疑。不說刺殺,就是你炸了整個冥古拉都有可能,不可能會存在失誤這種可能。我的女人……雖然她來歷不明,但是她處處為我著想,她處在我的心尖上,同樣的,她與我同生共死。她不可能去傷害我在乎的人,就是以後下了地獄我也應該相信你。」他的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誠懇,絕無半點虛假。

  綠卡卡才知道,他那天而來的憤怒是為什麼,也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真的已經將一顆心給了自己。她輕輕的咬著唇:「斯而撒曼……我沒有……」她搖著頭,她怎麼可能會去傷害他的母親,這是決計不可能是事。

  「我知道。所以,對不起……」真誠的道歉,為之前差點殺了她的心思。

  兩個人才正真的冰釋開來,綠卡卡抱著他的頭用力的親起來,但是親著親著她有疑惑的放開他問道:「那你剛剛在糾結什麼?」

  斯而撒曼沉沉的看著懷裡的女人,猶豫了半秒,還是沉沉的說道:「因為一批價值三千萬的毒品。之前我一直在懷疑,斯而西是靠什麼來維持他的地下經費,卻還是不敢太斷定是那些毒品。茉拉米堪家族在十年前就已經斷絕乾淨了一切與毒品有關的生意。並向意大利政府承諾,洗白一切黑暗生意,所以這十年來才會穩穩當當的繼續作為第一黑手黨而不被政府打壓。珠寶、房地產、服裝、製造、控制出口與銀行合作發貸等已經成為我們的主要經營項目,同樣的,也包括軍火生意。斯而西一直在負責軍火生意,其目的之一,我就是要看抓住他私藏軍火的把柄,好找借口將他除開茉拉米堪家族。但是,他一直做的極為隱秘,在軍火這一方面竟然極為負責。最後,竟然私自販起毒來。這一次,他擁有從美洲運來的價值三千萬的毒品,現在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更沒有辦法銷毀!如果這匹毒品被政府查到,毀滅的將是整個茉拉米堪家族!」

  綠卡卡沉默了,慢慢的坐了起來。斯而撒曼,竟然對自己說了這些……關於自己家族內的秘密。他不怕她去告發,不怕她心懷叵測?看來,他是真正的相信自己了……她的心,慢慢的緊澀起來,原來他是在擔心茉拉米堪家族的未來……

  她慢慢的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沒關係,肯定會好的。他也是茉拉米堪家族的人,他不會蠢到去政府告密說茉拉米堪家族的哪裡藏有毒品……」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也沒有多少底氣。

  斯而撒曼揉了揉她的頭髮,她想的到的地方都是他所想到的,但是她畢竟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想的事情終究還是簡單的多。

  「啊!一定還會有人知道的!!一定!他的那些下屬呢?總有線人幫他聯絡毒品吧?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推著那麼多的毒品去藏起來的!」她努力的想著所有的出口,不能就這樣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煩悶。

  斯而撒曼看向綠卡卡,眼裡閃過一些想法,終究還是歸於平淡,都被自己縝密的一一略去。綠卡卡又提醒道:「那他逃跑呢?這就是一個大破綻,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真的能夠遁地。那麼唯一的密碼就是,有一個至少他最信任的人混在你的人裡面,或者……他的別墅本身就具有秘密,而他的失蹤就與那秘密有關!」。

  說著,綠卡卡的眼瞪了起來,斯而撒曼的雙眸也泛出精厲的光,兩個人都站了起來,準備去他的房間好好細查一番,天璣門的祿存就闖了進來,對著斯而撒曼就報道:「老大,這別墅裡……有……有一個地下室!」

  綠卡卡眼睛一亮,立即和斯而撒曼兩人向外衝去。

  東邊的別墅有地下室,這是所有人都不曾知道的秘密。連斯而撒曼都不知道,所以他的驚訝毫不亞於綠卡卡。密室的位置處於花園榕樹下,如果不是天樞門的門主貪狼和天璣門的祿存因為打鬧而跑到這樹下,心思縝密的貪狼蹦跳間發現了地上的泥土才起來的聲音不太一樣,於是就打住了祿存招來另外幾人一起看看。

  魏斯也在其中,他很快就確定了這裡必定有一個地下室,於是他們揭開了表面的假草坪,果然看到了一個蓋子大的地板,而他們揭開地板後,破軍和貪狼就跳了進去,然後就在下面大聲呼到:「這裡有一條密道,直通裡面,看不見有多深!你們快去叫老大來,讓他看看!」

  於是祿存就快速的通報,三個人趕來的時候,魏斯和巨門,文曲,廉貞,武曲還有刺殺珞都還等在原地。斯而撒曼就像是一股黑色的涼風刮了過來,原本在院子裡各自懶散的黑衣人門一見他的到來都立即站直了身子低下頭等他走過。

  斯而撒曼站在那個已經打開的洞口,向周圍看了一看,才揮手旁邊的五個黑衣人過來:「過來。」

  「皇座,請問有什麼吩咐?」

  「守著這裡,不許任何人隨意靠近!」

  「是。」五個人立即精神奕奕的站直了身子,雙眼綻放出精湛的光芒,連一隻蚊子的影子都不願放過。

  然後拉過綠卡卡的手,兩個人率先跳下黑洞。

  魏斯、巨門、文曲、廉貞、武曲和刺殺珞還有祿存八人尾隨其後跟了下去,一個個的影子像鬼魅一樣的消失於園中。一片黑暗的密道,被早已進入的貪狼和破軍拿著手機照著燈光等在原地,綠卡卡搖了搖頭才讓自己適應了裡面黑暗的壞境。

  綠卡卡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四面牆都被砌了青色的板磚,每隔五米的地方都有一盞燈掛在牆壁上,地洞的高度最少有兩米,斯而撒曼的頭幾乎頂著洞頂的行走。似乎在入口的地方的燈壞掉了,所以又隔了幾盞貪狼才拉亮了一盞盞燈,然後收起自己的手機繼續行走。

  「巨門……你說,斯而西少爺……會不會就在裡面啊?」祿存似乎有些害怕,拉著巨門的手微弱的問著。

  「噓--」巨門往後看了看斯而撒曼,才又回答祿存:「不知道,進去看看才知道。」

  綠卡卡有些緊張的拉著斯而撒曼寬厚的手掌,雖然她表現的很淡定……雖然的確也沒什麼好怕的。但是她最怕的除了那些毒蛇猛獸,還有鬼!!都是之前的日本鬼片看多了……

  彎彎拐拐的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突然路越來越寬,然後十人就進入了一個小屋子裡,屋裡有沙發,有桌子,然後就是一些書之類的東西。包括綠卡卡在內的九個人都向斯而撒曼看去,斯而撒曼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籠罩在黑暗中的五官更顯的陰沉起來。

  「繼續走!」突然,他下了口令,然後就拉著綠卡卡繼續向前走去。

  接著下一個地方,依舊是一個房間,只是這個房間裡有一張大床……

  另一邊,依舊是另一個出口,通往另一個房間的們。綠卡卡突然開了口問向斯而撒曼:「他會不會在這裡?如果在……你會怎麼辦?」

  「殺了他!」連一絲猶豫也沒有,斯而撒曼就直接的回答了綠卡卡。

  綠卡卡有些猶豫,終於還是化作一絲歎息,繼續跟上他的步子,只是他的步子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她的腿比不上他的長,只好小跑起來。

  突然,斯而撒曼的腳步猛然的頓在原地,身子僵硬如冰的站在原地。

  綠卡卡一個急步,撞上了他的背,然後才抬頭向前面看去。

  這一看,她一個猛然的倒吸氣。身後所有跟上來的人都倒吸氣的僵直站在原地,滿臉的啞然。

  一個女人,全身赤裸的被綁在一根木棍上,像是被綁定的活人十字架,雙手各自綁在木樁的兩頭,雙腳交纏合在一起也被綁在一起。而她那一頭曲捲的長髮凌亂的披在肩頭,垂落在胸前擋住那兩點梅紅,但是雪白的身子在強烈的燈光束下卻更加的瑩潤美白,像是最美的瓷器,那麼的無瑕而又潔白。她低垂的頭在聞見一串的腳步聲後緩緩的抬起,綠卡卡在看見那張臉時,更是驚訝,竟然……是一個東方女子!!黑色的眼珠,幽幽像是帶盡了憂鬱的悲傷……有一股致命的吸力……

  等等!捲曲的頭髮……黑色的眼珠……身高和她差不多……綠卡卡握住斯而撒曼的手緊了緊,像是反應了什麼似地,立即踮腳的摀住他的眼:「不許看!!」雖然抬手抬的有些辛苦,好在斯而撒曼一見綠卡卡踮腳,立即就反射的彎了腰,綠卡卡才能嚴嚴的摀住他的眼睛。

  而另外幾個男人也立即反應了過來,不過他們由於都是歐洲男人,見到女人的裸體倒也沒有太多羞澀要去躲避的,除了魏斯急忙的轉了身,幾乎個個都驚詫的向他們的老大看去……

  可憐的老大……竟然被捂眼睛。但是,他們卻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可愛。而老大嘴角勾起的微笑不是證明,他也樂在其中?

  巨門在貪狼眼神的示意中快速的過去拿起旁邊的一條毛巾輕輕的蓋在了女人的身上,然後才退開來。綠卡卡有些臉紅的拿開自己的手,然後站離斯而撒曼的身邊:「我……我只是……他眼睛上有蟲子,我捉蟲子的!!」說完,就發現每個人都以十分懷疑的眼神看向自己……魏斯更是一副:你就越描越黑吧!的眼神看著她……

  好吧,她站在一旁,禁言五分鐘。

  斯而撒曼嘴角隱隱的帶笑,他那可愛的小寶貝,就連霸道都霸道的那麼可愛啊。讓他很想將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裡狠狠的吻一翻!

  只不過,現在有更要的事情需要去弄清楚,比如,刺殺的事情。

  他一步步的向女人走去,刺殺珞動了動腳步,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在接到斯而撒曼的眼神致意後,變立即硬然的站在那裡,等待他的命令。

  站在這個同樣是東方女人,心裡卻沒有一絲波動的女人面前,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起她的下顎:「你是誰!」說的話冰冷無情,用的是流利無比的英文。

  綠卡卡挑了挑眉,抱臂站在原地,眼神卻沒有一絲閃爍。這個神秘的出現在這裡的女人,到底是誰?和斯而西,有什麼關係?而她到底和刺殺赫拉黛莉的事情到底有沒有關?

  東方女人被抬起頭,妖嬈眼神流連一轉,魅惑的的盯著斯而撒曼的臉輕柔的一笑:「我叫神戶千柔……是斯而西先生送給您的禮物……怎麼樣,皇座大人,還滿意麼?」說著,她就輕輕的吐出自己紅色的小舌頭劃著唇線慢慢的繞著,像一隻貪腥的小貓,極盡的勾引著眼前的男人。

  可惜,男人連眉也沒有抬一下。他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幾乎要恰碎般的用力,後面的人細細一聽,似乎都能聽見骨頭裂開的聲音。

  「別跟我玩花樣!」他瞇了瞇眼,眼光裡的火花不是慾望之火,認識危險的殺人之色。

  女人有些吃痛起來,皺著細眉收回自己的舌頭,顫顫的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那批毒品在那裡,就對我溫柔點!」

  斯而撒曼臉色一變,女人還來不及反應,她的下顎已經「卡」的一聲脫落掉,眼淚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吃痛的表情都不敢太扭曲以免傷口更加的撕扯。

  只聽男人冰冷的聲音變得更加殘酷無情,就如一個地獄修羅般的讓人心生畏懼:「威脅我,下場就是生不如死!」然後就轉了身向巨門和貪狼看去:「把她帶出這裡,讓她住在斯而西的別墅裡!」

  「是!」

  然後就不再看眾人一眼,轉身就向綠卡卡走去。伸手拉著她率先向外面走去,綠卡卡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第一次看見別人口中所說的他……陰冷,殘酷,無情,狠辣,不留情。原來,他對自己的柔情,竟然是那麼的多。她隱隱的勾起唇角,但是心裡那一股不安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是來自於那個日本女人麼?她看向斯而撒曼的眼神……竟然是那麼的放蕩淫邪……斯而西送給斯而撒曼的禮物……斯而西,到底是什麼目的?

  出了地洞,初見陽光的綠卡卡眼睛還有些不自然的瞇起,她轉身就坐在草坪上不肯走了:「好累……我要休息!!」耍賴的表情讓斯而撒曼忍俊不禁的也停下了腳步,只能站在她旁邊看向一個個也爬出來的七門一對。

  「破軍,你守在這裡,好好的看著她。如果她有什麼異動都要向我報告。」

  「是。」破軍領命的站在一旁。

  「祿存,你去請醫生來,給她……治理傷口。」

  「是。」除了巨門外的女門主祿存也欣然領命的站了過來。

  「貪狼,你領著五百人,繼續駐紮這邊的別墅。」

  「是。」

  「武曲。那地牢下應該有一個出口是通往森林之外的地方,你去探探。然後封死出口!」

  「是!」

  「巨門,刺殺珞,你們兩人去北邊別墅保護夫人。」

  「是。」

  「文曲,廉貞。你們去西邊別墅注意瓊斯的動向!」

  「是!」

  八個人各領任務的立即就行動了起來。魏斯無辜的站在一旁,摸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還沒想出要領,只見站著的男人卻彎下腰來將地上閉目養神的女人輕輕的就抱了起來,然後轉身就大搖大擺的離去……

  魏斯一臉呆愣的蹲在原地,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才幡然領悟。原來,自己可以安然的住在冥古拉城堡,原來都是沾了他們主子的光啊……不過,這個人中之龍,還真的是……極其寵溺他主子的。只不過,主子的這種美好日子……不知道還能有幾天。

  而那個消息……到底該不該告訴她?莫佑來到歐洲的消息……要不要告訴她……魏斯蹲在那裡糾結了。

  一路上,綠卡卡都用溫柔的眼神望著斯而撒曼。看著他堅硬的下顎,看著他剛硬線條的臉部輪廓,她伸手攔著他的頸,耍賴似的輕呼道:「吶,這下知道你冤枉我咯。我沉冤得雪啦!!」

  「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清白的了。」他淡淡的勾起唇,壞壞的一笑。這個小傢伙,還不知好歹。

  「我不管!!反正之前你冤枉我,還對我動了殺心!現在還有一個極品美女禮物,說,你留著那個女人要做什麼?」一聽日本女人的名字,她就來火!突然又想到什麼似地,她又問道:「斯而撒曼,你說,這個神戶千柔會不會是斯而西故意派去刺殺你母親,然後就是為了挑撥我們的?但是……他又沒見過我,怎麼會知道我長什麼樣子,還知道我這樣的一個讓人的?」

  斯而撒曼突然頓住了腳步,低頭看著她,邪肆的一笑:「綠兒,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早就說過,沒有哪個女人,比你更加的可愛。」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最後乾脆將她壓在路邊的樹幹上,讓她的雙腿圈著自己堅韌的腰,他則低頭逗弄的吻著她的唇,她的脖子,還有她的手,讓她一陣陣的笑,如銀鈴般的可愛。

  只是他那藏在笑意下陰冷的目光一寸寸的變深,連綠卡卡也沒有注意到,是多麼的陰森恐怖。

  斯而西,既然這是你留的禮物,他會好好的利用。哼,讓她生不如死都是便宜的好事兒,如果讓她出賣你,你會不會痛心疾首?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會讓斯而西付出代價!!刺殺母親,挑撥他的寶貝,埋下一個個的陷阱置他於死地,毒品迫害家族,這一件件的罪狀,就算是父親活過來,斯而西你都不會再有生還的機會!

  聽說那個日本女人再東邊別墅住了下來,七門一隊都在監控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卻毫無半點異常。而綠卡卡也悠閒的過著小日子,數著日子越來越少,離別竟然越來越近。而她,還在猶豫要怎麼對他攤牌,她的身份。而魏斯天天被她逼著煮中國食物給她吃,後來斯而撒曼找來了中國廚子,但是煮的東西就是怎麼都不合她的胃口。只能得過且過的過日子。

  半個月後,茉拉米堪家族的老夫人五十歲生日party在北邊別墅隆重舉行。

  這一天,意大利政治界,商界,黑暗勢力等各個領域的重要人物都會前來參加,如若人未親自到場也會派人有貴重的禮物相送,排場氣場比比皆是不落人的狀態。

  綠卡卡一身及膝大紅色的毛絨長衣,扣子一顆顆繫至頸處,下擺露出黑色的蕾絲內衫擺群邊,一副黑色的絲襪緊緊裹住細細的腿,一雙米白色的短靴。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洋娃娃般的可愛,一點也不像是要去參加重要宴會的裝扮。

  斯而撒曼走出更衣室的時候,看見綠卡卡的裝扮一下子頓住。

  綠卡卡回頭向他看去,一笑:「斯而撒曼,你好帥!」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讓他整個人的男人味兒都散發出來了……她的男人,怎麼就穿什麼都好看呢!!她猥瑣的笑的更加甜美了……

  斯而撒曼抽了抽嘴角,向自己的女人走去,輕輕的從她後面攬著她:「你這麼可愛,我都不想把你帶出去了!」

  「喂……你是想說我穿的這麼不正是吧?現在外面天越來越涼了誒,我怕冷……但是我裡面有穿小禮服哦,到夫人那兒我再脫掉就好啦!」說著,她就要脫給他看自己裡面真的是有小禮服的,還是蕾絲下擺呢。

  「好了。」及時按住她的手,他邪邪的笑了起來:「還不到晚上,用不著更衣!」說完,就握著她的手輕輕吻著她的手心。

  綠卡卡及時奪下自己的手,這個男人完全是靠下半身考慮事情的動物……太危險了……她才剛剛洗完澡出來,可不想再去沐浴一次……想起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她就覺得十分悲催。

  她只不過站在那裡刷牙,他都能進來和她什麼什麼的。害她爬在洗漱台上弄的滿身濕透。

  還有一次,她躺在沙發上看個雜誌,他也能過來不擾其煩的對她進行騷擾!最後來個各種姿勢,兩個人就在房間裡耗了一下午……而晚上吃完晚飯,他竟然還有精力!!她真是服了他了……像是昨天,她在花園裡埋個種子想說到了春天看看能不能發芽,結果他和七門一隊路過,就讓七門一隊各自散了,而他就跑來和她一起埋種子,結果又對她上下其手,急忙的就把她抱緊了一樓的客房進行熱血運動。而她的種子,還沒有澆一點水,就這樣可憐的被扼殺在未萌芽中……

  斯而撒曼怎麼可能放過化了淡妝還如此動人的她,正準備將她捉回懷裡好好調教一翻時,門卻響了。

  綠卡卡正在矯情的掙扎,一聽敲門聲,立即火速的去開了門。真的是救命恩人啦!!不管是誰,她都要重重的感謝!

  一開門,站在門口的女人就讓綠卡卡驚訝的站在原地,忘記了任何的反應。

  這是一個美到極致的意大利女人,妖艷而又精細的五官,如同女神的氣質,一身寶藍色的拖地禮服拖出她完美的身材,而那手上那顆妖艷的寶藍色寶石更是讓綠卡卡驚訝萬分,這……這不是價值五千萬的貓眼之淚嗎!!?怎麼……這個女人……

  而女人在看見綠卡卡的時候也是一絲驚詫,再看向慢慢走來,器宇軒昂的男人時才一笑,立即微微推開綠卡卡就向他奔去,撲進他的懷裡就叫道:「斯而撒曼,想死我了……你想不想我!!!?」

  綠卡卡半張著嘴站在原地,看著斯而撒曼揚起手也回抱著女人的背而且輕柔的答道:「當然。想你之極!」

  瞬時,綠卡卡的心猛的一酸,只想抓狂的吼道:她是誰!!!!?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0:04 PM

第二十話 混亂宴會

  綠卡卡像一頭小牛似的直接衝了過去,很快,一隻大手掌以極快的速度擋住了她的頭,然後就將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裡任她不停的掙扎,一邊撲騰還一邊不停的嚷嚷著:「斯而撒曼,你給我講清楚,她是誰!她是誰!!」任誰見到如此美麗而又高貴的女人突然出現撲進自己男人的懷裡都無法冷靜下來,更何況綠卡卡本來就是個小醋罈子。

  美麗而又性感的意大利女人立即跳到了一邊,看見這個小個子丫頭蠻勁兒的不停抵著斯而撒曼,而斯而撒曼則是一臉含笑,完全沒有平時對別的女人的不耐,反而是一臉寵溺的按著小丫頭的肩膀輕輕的說著:「小乖,不要鬧了。她是姐姐斯而娜。」

  綠卡卡胡鬧的表情立即一僵,抬頭半信半疑的看著斯而撒曼。在看到男人半含著笑,卻又滿眼堅定後,她的臉立即變得爆紅。她就是斯而撒曼的姐姐……斯而娜?那個稱霸意大利珠寶界的珠寶大亨……?綠卡卡囧囧的扭了頭,看著斯而娜一臉害羞的低了頭:「你……你好!」

  好丟人……看來,這一下子他們家沒有一個人對自己有好印象了。綠卡卡的心裡已經淚奔的向想跳黃河了。

  纖細白皙的手指卻忽的捏上她有些肉肉的臉頰:「唔……真是像洋娃娃一樣可愛的丫頭啊!!斯而撒曼你太過分了,連這麼小的孩子都敢染指,你絕對會遭到雷劈的!!真是可愛啊,來,讓姐姐好好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丫頭會讓我那麼壞的弟弟也會露出這種表情。」斯而娜一臉溫柔,說著就拉著綠卡卡向沙發走去。

  綠卡卡差點就跌倒地上,染指……雷劈……忍下嘴角不自覺的抽搐,她終於瞭解到,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斯而撒曼含著笑走向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和三個杯子也向沙發走去。

  「啊,我還在非洲的時候就一直聽到有人在說我弟弟身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戀人,還是東方女孩子,沒想到見到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小吶。原來,我弟弟有戀童癖誒……斯而撒曼,你能對她下手嗎?你到底有沒有罪惡感?你們兩個第一次是怎麼樣發生的?誰撲倒誰?」問題一個接一個,對這方面本來就有些害羞的綠卡卡一時囧在那裡反而不知道該要怎樣回答。

  斯而撒曼卻像沒事兒人一樣的在綠卡卡身邊坐了下來,左臂擺在她的背後的沙發壁上,右手悠閒的拿著倒著紅酒。

  綠卡卡偷偷的在後面掐了一下某人的側腰,不自然的看著斯而娜傻笑:「他……他是個好人……我,我馬上也到十八歲了……呵呵,呵呵。」誠心的不想給他的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她盡力的誇著身旁袖眼旁觀的男人,再盡力的提升自己的形象。

  斯而娜卻是一愣,立即又一笑,拉著綠卡卡的小臉蛋兒開心的笑了起來:「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你竟然覺得我這個像禽獸一樣的弟弟是好人。哎喲,是不是怕他晚上欺負你呀,要不要跟姐姐回南邊的別墅住著,姐姐保護你!」

  綠卡卡對斯而娜的話嗆的一陣又一陣,斯而撒曼一聽這話,立即遞給了斯而娜一杯紅酒,只是輕然挑眉的淡然道:「她晚上睡相不太好,而且,森林裡的炸彈都是她拆光的,你就不怕她『不小心』就炸了你的小房子?所以,還是寄存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慢悠悠的說完,就笑瞇瞇的看向斯而娜等著她表情的巨變。

  悠然喝酒的斯而娜一聽此話,嚇的一口酒毫無形象的就噴了出來。然後捂著自己的唇,驚訝的看著尷尬的小人兒,什……什麼……?森林裡的炸彈都是她拆的!!?

  綠卡卡用力的用手肘捅了捅身後的男人:「我睡相哪裡差啦?我哪有那麼危險!!我是個人誒,又不是炸彈!而且,姐姐這麼好的人,我怎麼可能去害她。」她一向秉持,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的原則好不啦?大大的給了男人一個白眼兒後,她才扭頭一臉抱歉的看向斯而娜。

  斯而娜卻立即將她從斯而撒曼的身邊一把奪了過來,然後抱在自己的懷裡就感動到:「小可愛,你真是我的偶像!從小時候我的願望就是拆光森林裡的炸彈,料不想從來都沒有一次成功過。沒有想到,竟然是你這麼個小不點在我前面幹完這麼偉大的事兒……嗚嗚,實在太感動了!!」

  綠卡卡的後腦勺汗滴滴的劃下三條黑線,而斯而撒曼卻輕輕的笑了。看來,姐姐很喜歡她啊……不過,不喜歡她的人……應該也是不存在的。

  「來,很高興認識你。在這裡,姐姐先敬你一杯。」斯而娜拿起酒杯向綠卡卡邀到。

  綠卡卡輕輕一笑,看了看斯而撒曼,在後者輕輕允許的眼神下也拿起酒杯:「也很高興認識你,斯而娜小姐。」兩個酒杯輕輕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燈光迷離,豪極奢華。

  宴會開始的時候,綠卡卡脫下了外面的外套,只穿著裡面的黑色及膝全袖半露背的小禮服走了出來。依舊是那雙米白色的小棉靴,一頭長髮披在背後適時的擋著溫,她拿著一小盤的食物四處的尋找著斯而撒曼的影子。

  從她來到別墅覺得有些累就躲在客房裡看書開始,就沒有見過斯而撒曼了。斯而娜也因為好久沒有看到他,和他一起款著而行在樓下招待賓客。但是,綠卡卡找了半天,卻也沒有見到兩個人的身影。周圍都是形色各異的意大利人,大多是政界或商界的名流,或是上流社會的社交名媛們,她穿梭在其中,因為並不認識任何人也沒有需要打招呼,所以冷淡著一張臉的東張西望,慢慢的後退或是一邊看著一邊前行。

  因為心裡念這事兒,所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身後的人。

  她急忙的回了頭,卻看見一身黑色高雅禮服的赫拉黛莉夫人正站在自己的背後,雙眼灼灼的盯著自己細瞧。綠卡卡立即低下了頭禮貌的稱呼道:「夫人好!」

  赫拉黛莉輕輕的一笑,伸手過來就牽起她的手握在的掌心:「你好。好久沒有看見你了,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說說,也不知道你現在要不要給我這個面子?」赫拉黛莉一改上次的冷漠,又恢復到第一次見到綠卡卡時的喜愛,讓綠卡卡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又立即反應了過來,難道她已經知道刺殺她的人和自己是完全無關的?所以才……

  綠卡卡點了點頭,由赫拉黛莉牽著向大廳的最北角走去。

  一路上,各個高官商員都有利的向赫拉黛莉問好,或是有禮的親吻臉頰,或是有禮的親吻手背。綠卡卡站在赫拉黛莉的身後,才算是真正的見到了什麼叫做上層名流,赫拉黛莉的孤傲、典雅、淑女、高貴,都在散發著她的美麗,不僅是容貌上的年輕,更是人生態度的一種美麗姿態。

  而所有的人,都在猜想,這個東方少女是誰。每一個人都在猜測,她的身份來歷,必然不低。每一個人都在垂悔剛剛沒有和她攀談拉近些許關係。

  離坐在安靜的角落裡,僕人靜靜的倒了茶就慢慢的退開,只剩綠卡卡和赫拉黛莉兩個人坐在那裡。綠卡卡有些不安的坐在那裡,每一次,對著他的親人……她總是有些忐忑。輕輕的歎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在乎他,所以才會這麼的在乎他的家人。

  赫拉黛莉伸手過來我這綠卡卡有些涼的手微微的笑著:「上次難為你了。還誤會了你,以為你是來刺殺我的人。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會是大兒子派的人。沒想到,他只是為了嫁禍這個善良的孩子,來挑撥關係。想到這裡,赫拉黛莉有些羞愧起來,放開綠卡卡的手就煩悶的拿起酒沉沉的喝著。

  綠卡卡看著她一臉的憂愁,忍不住的伸了伸手,最終還是停在了半空中猶豫的輕喚道:「夫人……?你……還是喝茶吧。」紅茶,綠茶,咖啡茶什麼都有,可她獨獨拿起了那最濃烈的酒。

  「我不想過生日……孩子,你知道嗎?大兒子在外面流落,不知道他還會對二兒子做些什麼!!我好無力……做個母親……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為什麼會看著自己的兒子互相殘殺,他們都是我的骨肉不是嗎?為什麼要這樣!!」赫拉黛莉拉著綠卡卡的手,有些無措,又有些無力的哭了起來。

  綠卡卡只能看著她,輕輕的抽了紙遞到她的面前靜靜的安慰:「夫人,你冷靜一下……我都理解你,我懂得。但是……您先擦一下眼淚。」因為她知道在這種場合,赫拉黛莉不能失半分的態。

  赫拉黛莉接過紙巾輕輕的擦拭了眼淚,慢慢的平復了下自己有些異常的情緒,偷偷的看了綠卡卡幾眼,沒想到……她小孩子的面容下,竟然能如此冷靜的面對這些事情。

  綠卡卡輕輕的一笑,伸手拿了一杯熱熱的紅茶遞給她:「吶,喝著個?」眼裡的真誠不摻雜半點應付或是諂媚的虛假。

  赫拉黛莉伸了伸手,還是接過了那杯茶,暖暖的茶帶著些微微的香甜,從她的喉間直化胃底,輕輕的柔滑在口舌間縈繞。她看著綠卡卡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綠卡卡搖了搖頭:「夫人,我知道你心裡有多苦,多為難,多痛。但是,真的沒有必要。您看,斯而撒曼他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不是嗎?他在用他的方式來保護你,用他的方式來讓你開心。我們都是為了斯而撒曼好,他對我們的好,我們一定也能看見的,對不對?」從來沒有如此溫和的對一個長輩這樣說過話,綠卡卡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雖然他是養父,但是他給的愛從來不必任何一個生父少。天下父母一顆心,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突然,綠卡卡就想羅科籐了。

  赫拉黛莉看著眼前的東方少女,一直以為,只是一個輕狂不懂事的孩子罷了,連她贏自己的棋她也一直認為最多就是天才而已。但是現在,她對自己說的話,卻是這麼的明理,都是她赫拉黛莉懂得的東西。她瞇了瞇眼,越加對她好奇起來,卻依舊只是微微的笑,許久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綠小姐是中國人嗎?」

  綠卡卡挑了挑眉,看來她已經完全恢復了狀態,不免的自己正了正色的回答:「當然。」不恭不卑,不謙不驕。她坐在那裡都靜靜的散發著淡然迷人的香氣。

  「你很喜歡我兒子嗎?」

  「是……喜歡你的二兒子。」她糾正了一下赫拉黛莉話中的歧義。

  赫拉黛莉點了點頭,繼續又問道:「喜歡他什麼?」

  綠卡卡心裡暗暗叫了一聲苦,難道開始戶口調查了?斯而撒曼,每次你該出現的時候都沒有出現……但她還是繼續回答:「他……所有。包括他的的缺點。」

  「他有什麼缺點?」赫拉黛莉夫人似乎上了癮,竟然越來越悠閒起來。綠卡卡瞥了瞥她,心裡暗暗道:剛才還不如讓你繼續對我發鬧騷的哭哭啼啼呢。

  低了低頭,卻還是細細的想了起來,然後又認真的回答:「他……很霸道。他……貪歡。他……太寵我。他……有時會耍無賴。他……有時候很彆扭。他……總是愛強忍自己的難過和疼痛,不讓我看見。他……太過大男人,總是讓我躲在他的身後,明明知道我的實力一點也不比他差。很多很多,在別人看來,也許都是優點,也許又是缺點的東西……都是我心裡最清晰的最牽掛的東西。我不知道該把這些定義為他的缺點還是優點,因為少了其中的任何一個,或許都不是他了。所以,我就是喜歡他的這個樣子……」說著,她就抿著嘴輕輕的笑了。

  低著頭,垂著眉,但是嘴角的微笑卻是那樣的美。

  赫拉黛莉夫人還沒有說話,身後卻傳來一陣拍掌的聲音。綠卡卡和赫拉黛莉同時抬了頭,都在驚訝是誰竟然敢闖進她們談話的空間裡來。

  但是在看到是斯而娜時,綠卡卡反倒鬆了一口氣。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她就知道,斯而娜和斯而撒曼的關係是非常好的,所以她也是真心的有些喜歡這個女人起來。

  斯而娜依舊是那一身寶藍色的拖地晚禮服,只是加了一件白色裘毛披肩,看起來即保暖而且整個人更加的高貴起來。她一屁股就坐在了綠卡卡身邊,然後伸手將綠卡卡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哎喲,我那二弟啊,去房間找不到你就有些急了。這不,我幫他一起找,就看見你們在一起聊天,然後就不小心聽到你忠誠的表白。如果是斯而撒曼聽到,應該會很感動吧!!真可惜不是他先找來這裡,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一字不漏的轉達的!!」說著,斯而娜還忍不住的又捏起綠卡卡的小臉蛋兒起來。

  綠卡卡的臉馬上變成了絳紫色,立即擺手慌忙道:「不要!!斯而娜小姐,一定不要告訴他!!」

  「為什麼?哦……你們中國人就是比較含蓄。但是愛就要說出來啊,不然我弟弟怎麼會知道你到底又多愛他?剛才我聽得都要哭了……」斯而娜感動的並起手,一臉感動而又憧憬的望著他們。

  綠卡卡看著斯而娜竟然如此小女孩的一面,輕輕的笑:「不是。我想在以後,親自對他講。」把自己的身世、身份、未來都統統的告訴他。

  因為她要的,是未來。不只是兩個人短暫的戀愛,所以她要告訴他,告訴她對未來的一系列計劃。

  斯而娜看著她的小臉上如此幸福的表情,只好輕輕的點頭,然後頗有感歎的抱著綠卡卡大呼道:「啊……好幸福啊!!媽咪,他們兩個弄的我好想結婚啊啊!」

  「……」綠卡卡汗滴滴的摸了一下掌心的汗,結婚……離她很遙遠的名詞。

  赫拉黛莉並不說話,只是微笑。

  斯而娜拉著綠卡卡站了起來:「那就先這樣吧。媽咪,我先帶她去找斯而撒曼。如果再不自動現身,估計這棟別墅就會被人翻過來了。」說著笑笑的赫拉黛莉拉著綠卡卡扭著水蛇腰就向人群走去。

  綠卡卡回頭看向赫拉黛莉,只見赫拉黛莉的臉,完全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臉五官都看不清的模糊。

  「以後,少說話,少做事,一切低調為主。」斯而娜的聲音卻突然低低的在耳邊傳來,綠卡卡驚訝的抬頭向她看去。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母親,她不喜歡你。」歎了一口氣,反改之前一直笑著的臉,反而變得沉靜起來,放開綠卡卡的手,她靜靜的走在前面,穿梭人群也是那麼的淡定靜靜低言:「她對我說過,她不喜歡太出色的女孩。你表現的越是高調,越是出色,越是與眾不同,她越加不會讓你成為她的媳婦。知道嗎?」像是警告,斯而娜耐心的對綠卡卡解釋著。

  綠卡卡的心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咬了咬唇,赫拉黛莉,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而眼前的斯而娜……她的話,又該不該信?

  「從小,我就和斯而撒曼比較要好。我們的哥哥斯而西是個什麼人,我比斯而撒曼還要清楚!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如果說有目的,那麼也只有一個知道嗎?」突然,斯而娜回了頭,握著綠卡卡的肩認真的看著她,「那就是斯而撒曼的幸福。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不一樣的。或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所以我是多麼高興在我們這樣的家族和世界裡,會有你們兩個這樣能相愛的人出現。」

  綠卡卡在那一瞬間,就陷入斯而娜那茶綠色的眼眸裡再也無法掙脫而出。在那一瞬間,兩個女人都在對方的眼裡找到了共同點,都知道,在對方的生命中有同樣一個重要的人,她們默契的對視而笑。

  突然,耳邊有人整齊的低呼:「皇座。」

  綠卡卡抬了頭,燈火闌珊處,那個獨立於世的男人,那個如神一般閃耀卻淡然處之的男人,那個人人敬仰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左前方。他的身邊站著一群不太相干的人群,但是他們在說話,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裡,並沒有挪動半個腳步的聽著他們喋喋不休的言辭。

  斯而娜自覺的轉身,像一隻花蝴蝶淹沒人群中。

  綠卡卡獨自站在那裡,看著斯而撒曼卻輕輕的笑,他也淡淡的,彷彿不經意的向她看來。好像並沒有看向她而是在聽身邊的人在報告著要事,但是似有若無的眼光總是會掠過她。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知道他現在一定是要事纏身,但是就是想要和他調皮。於是,吐完舌頭後又拿起旁邊雞尾酒擋在自己的眼前,換左換右的故意逗他。但是他只是慢慢的轉了頭,冷然撇想旁邊已經忍不住抽笑的破軍和文曲。

  綠卡卡突然覺得有些沒趣,想起斯而娜說的話,心裡竟然沉重起來,赫拉黛莉不喜歡自己……那要怎麼辦啊……她煩悶的將手一伸準備將手裡的雞尾酒放進路過的服務生的托盤裡,卻不料她的精神太恍惚所以看得並不是太清,就被就『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酒水一圈圈的散發開,瀰漫著香氣,灑在地毯上濕了一片。

  周圍的人都向她看來,一個個戴著疑惑或是審問的眼神看向她。

  「這個東方人是誰啊?」

  「看她那麼小,是小學生嗎?」

  「真丟人誒……你看看她穿的什麼?真好笑,小禮服下面竟然穿絲襪……還有那可笑的小靴子!」

  綠卡卡原本僵住的身子卻像是被火燒一樣的灼烈起來,什麼?這些意大利人難道就不知道自己能聽懂意大利話嗎?在別人面前講壞話還這麼明目張膽!!她體內的憤怒因子騰騰上升,還沒來得及發作,已見一個黑色身影已極快的速度移動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執起她的手就仔細檢查著,一臉擔心的表情讓周圍所有的人都陣陣的倒吸氣。

  「你怎麼樣?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身上有沒有弄濕?」一臉三個問題,讓綠卡卡一愣一愣的竟然不知道該回答那個。該死……每一一遇到這種狀況,自己似乎都有些卡機……

  「是皇座!!?」

  「斯而撒曼和她什麼關係啊……」

  「剛剛有見夫人拉著她去那邊聊天誒。」

  「茉拉米堪先生最近的新歡……好像就是一個東方女人……」

  「可是她看起來那麼小……」

  議論一聲聲又再周圍響了起來。綠卡卡磨了磨牙,斯而撒曼卻一個眼神輕飄,那些人立即統統禁了言。

  他檢查完綠卡卡身上的確沒有什麼差錯後,才輕輕的再次看向人群冷冷道:「剛才,誰說我的寶貝丟人?誰說她是小學生?誰對她出言不遜了!站出來。」

  「……」綠卡卡又生生的把自己的怒火嚥了下去。有了這個男人,她發現,自己發怒的次數在不斷的減少中……

  果然,有五六個女人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還有三四個男人也慢慢的站了出來,然後都是一臉恐慌的看著他:「皇座大人/斯而撒曼先生我們知錯了,饒了我……我們吧!」

  斯而撒曼卻不再看向他們,只是冷冷道:「統統趕出去!至此以後,茉拉米堪家族所有的宴會,統統列入黑名單!」

  那些人一聽,全部面癱的立即統統坐在地上。這……這無疑是將他們全部從上流社會掃地而出啊!!他們立即用可憐的表情看向綠卡卡,希望這個像娃娃一樣的可愛小女孩能幫他們說說好話。

  可是,那少女只是笑了笑,然後攬著至高無上的男人的頸脖輕喃道:「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看也不看地上那些人一眼,挽著男人就向另一邊走去。

  所有的人驚愕的張大嘴。這是什麼女人啊……別人的一輩子都快完了,她竟然這麼風輕雲淡?連一句好話都不說?所有人都打從心眼兒裡開始鄙視這個新寵,她一定是個拜金女!!從來不看重別人人生的不懂事女孩!

  一個叉子狠狠的叉在魚丸上,綠卡卡發狂似的開始碎碎念:「什麼?以為我沒有聽見嗎?從你們的表情我就能看出來,你們在鄙視我!!我靠,到底那些人的人生關我什麼事兒?他們可以來詆毀我,來隨便對我指指點點,我就不能置之不理嗎?我活該幫你們負擔你們的人生啊?我憑什麼?我是你媽還是你爸?能管好自己人生的人才有資格說這些話!」碎碎叨叨一大堆,她出了不少氣,低調……低調。如果不是因為斯而娜那一堆話,她也許會真的當場爆發,但是自從她知道……赫拉黛莉竟然討厭出風頭的女人,她就無法再完全放開的灑脫。愛情,竟然還能捆綁住自己的性格,以前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啊。

  於是,又是氣憤的一個用力想丸子插去,這一次丸子調皮的蹦跳開來,綠卡卡對自己手法的食失誤有些驚訝,一轉頭看見丸子竟然滾到一黑色的皮鞋前。

  她抬頭,更是壓抑的張大嘴。

  只愛一身白的瓊斯.茉拉米堪竟然穿了一身黑的燕尾服!!?而且該死的,竟然還蠻帥……鄂,之前一直覺得他像是從墨染畫中走出來的漂亮男人,沒有想到,配上黑色,更帥啊。

  瓊斯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拿起叉子輕輕為她舀了一個丸子起來,穩穩當當竟然沒掉的放到了她的餐盤中。綠卡卡收回自己的視線,輕輕的點頭致謝:「謝謝。」

  「你很喜歡吃丸子。」

  「啊……因為,這裡都是西餐啊,只有丸子在我們那裡還常見一點。」魏斯煮的東西也很難吃……那個中國廚師更是連三天都沒有幹滿就被冥古拉嚴肅的氣氛給嚇走。她也不強人所難,所以,她近來竟然又瘦了幾斤……她望了望四周,兩個人剛剛走到這邊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斯而撒曼就又被人叫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點東西墊墊底。

  「你愛他嗎?」突然,瓊斯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綠卡卡『咦』的一聲轉了頭看向瓊斯。有些吃緊的他竟然問這樣的問題。

  像是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問題,瓊斯立即轉了頭:「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你知道,我還沒有結婚,結交的女友也不是很多……所以比較好奇『愛』的感覺。」說著這話的瓊斯,有些慌亂,有些無措,還有些後悔。

  綠卡卡卻一笑:「誒?誰相信啊。三十歲的男人會沒有愛過?斯而撒曼的話我還相信,但是如果是你,我就不相信了。斯而撒曼是個……種馬。所以,以前的他一定只知道把女人當做工具,哪裡想去體會愛情。但是你不一樣!」

  「為什麼?」反射的,瓊斯很快就問了出來。也很好奇,她為什麼會這樣認為自己。種馬這個詞……想著,他隱忍的笑了笑。

  「你笑起來很好看,為什麼要隱忍。」綠卡卡挑了挑眉,轉身又開始吃起東西,一邊夾著食物一邊說著:「因為,覺得你是一個認真的人啊。雖然有些猜不透,深藏不漏,有些……陰霾?但是總體來說,性情比較溫和。應該有很多女孩子追的。而且,你一定是那種不愛則已,一愛則成癡的男人!」說著,她轉頭又對他笑了笑。

  突然,旁邊有人向她擠來,她一個沒有站穩,手中的盤子向前砸去。綠卡卡一聲驚呼,立即向瓊斯撲去,拉著他就向旁邊在栽去,才避免那一盤子的豐富盛餐灑在瓊斯的身上。

  大廳再次安靜下來,向地上的一對人看去。

  依舊少不了的議論聲:「又是她?」

  「她不是皇座的女人嗎?怎麼躺在五先生的懷裡?」

  「啊……你看,瓊斯先生的臉好紅啊。」

  綠卡卡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趴在瓊斯的懷裡,她立即一個轤轆準備爬起來。卻不料,一腳踩在剛才掉在地上的那顆丸子上,腳下一個打滑,再次向地上還沒有爬起啦的男人身上。

  人群一陣呼聲,這次她徹頭徹尾的將男人撲在地上。男人雖然有些吃痛,表情看起來卻一點也不痛苦。綠卡卡丟人的動了動,低低的道歉,正準備道歉時,身邊卻有人又驚呼道:「皇座來了。」

  「斯而撒曼.茉拉米堪先生來了!!」

  綠卡卡一個抬頭,斯而撒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正以萬箭穿心的眼神狠狠落在躺在地上姿勢曖昧貼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綠卡卡暗暗呼到,醋罈子……又要破了……

  站著的男人臉色陰霾。

  躺著的男人臉色尷尬卻又面帶微笑的矛盾。

  有人喊了一句:「赫拉黛莉夫人來了。宴會正式開始!!」

  綠卡卡只感覺自己的背,如沾鋒針的刺痛起來……畫面定格起來,成了灰白的格調。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0:18 PM

第二十一話 中國美

  赫拉黛莉夫人從綠卡卡的背後走過,沒有過多的看向地上的一對人。綠卡卡在斯而撒曼動手之前就迅速的爬了起來,然後微微的整理了頭髮,再看向斯而撒曼,笑得有些沒心沒肺。

  瓊斯在自己下屬的扶持下也站了起來,再看向斯而撒曼時輕輕點頭致意。斯而撒曼只是冷冷的掃過他,然後就伸手過來快速的拉起綠卡卡的小手轉頭就走。

  瓊斯有些啞然失笑,卻又有些滴落失望。

  他看見那個小丫頭嘴角若隱若現的笑,似乎並不是太在乎這個誤會,反而因為斯而撒曼的反應而感到高興。只有正真心若明鏡的人才不會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吧。他隱隱的笑,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久久發呆。

  屋內所有的人都在聽著赫拉黛莉夫人的致辭,屋外雖然燈火通明,卻瀰漫著瑟瑟的涼意。綠卡卡貼在牆壁上,男人單手撐著她腦後的牆壁,彎著腰湊近她的臉頰,輕輕的吐息間卻有著濃濃的熱氣。

  「斯而撒曼,我可以先解釋下嗎?」眼間男人似乎氣結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立即舉手,像最乖的小學生一樣的乖巧。

  「你、說!」被剛才那一幕刺激得不輕的男人咬了咬牙,控制情緒,控制動手把著小女人死死按在懷裡的衝動,狠狠的低吼道。

  「剛才都是因為那一顆丸子,所以才會不停的跌倒。我發誓,都是那丸子惹的禍!」她眼眸含笑,明眸皓齒淺淺而笑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斯而撒曼陰冷著一張臉不說一句話,他當然知道她不會和瓊斯有什麼。但是在看到她跌到另一個男人的身上時,他該死的就是想要發火,想要一槍崩了那些喋喋不休的人,想要把這個女人拉入自己的懷裡大聲的宣誓,她是他的!!

  綠卡卡的手指輕輕的勾進他垂著的手掌上,然後在他寬厚如鐵的手掌心裡輕輕的畫著小圓圈。斯而撒曼微微的低頭,瞇了瞇眼,心裡的火氣已經去了大半。綠卡卡再輕輕的側臉,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後抬頭笑著說道:「好啦,我錯啦。以後管他哪個男人有多帥,我都不會不小心跌倒在他們的身上,免得讓你吃醋好不好?」聲音低低柔柔,就像是哄著一個孩子。

  斯而撒曼恨不得伸手把這個小女人生生給掐死,最終還是化為一聲低吼,低頭就掠住她的唇,他就是吃醋,就是吃醋又怎麼樣!!

  最終,那霸道的吻終究還是化為一個低柔而又纏綿的長吻。他的舌在她的唇內不停的探訪,不停的糾纏,不停的惹火挑逗……而他們的身後,因為宴會正式的開始而綻放的煙火盛滿了整個天空,照亮了他們在暗處的身子,纏纏綿綿的緊擁,細細膩膩的纏綿。

  他放開她,將她擁在懷中,將她發冷的身子微微的捂暖,兩個人扭頭看著那一朵朵盛開而又極美的煙火,雖然短暫,卻讓他們一輩子都記住了此時此刻對方的臉。

  不一會兒,祿存和巨門兩個女孩從遠處蹦蹦跳跳而來,因為煙火的美麗在草坪上開心的歡呼跳舞。綠卡卡在旁邊鼓著掌,斯而撒曼卻站在了她的背後,敞開自己的燕尾服將她緊緊溶入自己的熱量中。看的一旁的祿存和巨門兩個人大呼小叫,煞是羨慕。

  身後的大廳裡,貪狼突然跑了出來俯在斯而撒曼的耳邊輕言道:「老大,夫人在找你們。」

  綠卡卡回頭看向他們,自動的從斯而撒曼的懷中脫了出來,然後伸手拉著他的手抬頭一笑:「走吧。」沒什麼好怕的,因為她已經在瞬間清楚,她自己就是自己,斯而撒曼喜歡的人,也是現在的綠卡卡,而她自己,喜歡的人也不是赫拉黛莉。

  斯而撒曼看了看她的雙眼,明明知道她有些了些許的變化,卻看不出那是什麼。只不過,她的雙眼比以前更加的閃亮,比以前更加的奪目,比以前更加的耀眼。

  兩個人牽著手從大廳門口一直向裡面走去,所有的人好奇的看著他們,有探究,有讚歎,有疑惑,更有祝福。綠卡卡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采,人群中如同花花蝴蝶的斯而娜突然也頓了下來,看著款款而行的兩個人,明明是那麼的灼目,明明沒有絲毫的不搭,完全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她覺得,有自信的女人,才會更美,不是麼?所以,她更加的喜歡了綠卡卡。

  赫拉黛莉夫人坐在前方的沙發上和旁邊的人低聲交談,似乎完全不在意這邊發生了什麼。就連斯而撒曼走到了她的身邊也不抬眼看一樣兩個人,就連身邊原本興奮談論的婦人都安靜了下來,她也繼續熱烈的笑著,說著。

  「母親。」突然,斯而撒曼說了話,然後將綠卡卡推到了她的面前。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只是看著他們,秉著呼吸的聽著,看著。斯而撒曼繼續冷冷然道:「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來向你報告,只是禮貌性的讓她知道,我的母親是什麼樣子。」他的話裡含了幾分的冷然,不像是給她慈孝的恭順,只是冷冷的一種態度,更多的是為了他懷中的女人而已。

  赫拉黛莉終於抬了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你……說什麼?」似乎不相信,他會和這樣對待她!

  「她是我愛的女人。你要知道,是我愛的!請你,正視她!如果你連這點也做不到,那麼就不要怪我以後,對你的漠視!」往往,付出最多的人卻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人。他和斯而西兩個人之間,想必母親更心疼的人,永遠都是斯而西。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不想放棄那最後一點薄涼的親情而已。但是,她對小傢伙的態度,卻再也無法讓他漠視下去!

  赫拉黛莉驚訝的半張著嘴,似乎久久還不能消化他的話。這是對她一直很好的二兒子嗎?他……他竟然為了這個女人……!

  綠卡卡的腦海裡突然閃過赫拉黛莉流淚孤獨無助而哭的樣子,一顆心突然軟了下來,她輕輕的歎息,鬆開了斯而撒曼的手,她可不想弄得母子倆反目成仇,那她可又是罪人了!她轉頭看向斯而撒曼,他的話倒是很中聽,晚上回去一定多多的逼他再多說點!

  正了正色,她抬頭看向赫拉黛莉夫人,有禮的點了一個頭:「夫人,請原諒他因為與我置氣,所以對你說話的態度才會這麼不和善!」

  但是她的有意的和緩似乎並不讓赫拉黛莉歡迎,她的臉色變的蒼白,坐在遠處狠狠瞪著綠卡卡冷聲道:「那麼,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等你們關係好了再來叨擾我!」說完,就扭了頭似乎不想再看見兩人。

  站在身後,第一次正式現於世人眼前的七門都冷了冷臉,卻依舊只是扭頭看向斯而撒曼。綠卡卡暗了視線,看著赫拉黛莉的視線也不僅冷了幾分,斯而撒曼握住自己的手更加的用力,綠卡卡一個吃痛才突然反應了過來。她立即意識到,這是他的母親……是生他養他的人,就算她漠視斯而撒曼對她的一切好,綠卡卡都不該生氣。

  她立即反握住斯而撒曼的手,然後輕輕的呼吸,再看向赫拉黛莉背過去的頭:「夫人,請你就不要再生氣了。今天是您的生日,你看大家都這麼開心,還有斯而撒曼專門為你準備的煙火還在外面盛開,還有這麼多的賓客對不對?就算您今天不想正視我,也沒有關係,來日方長。」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對一個沒給自己好臉色的人說過話,綠卡卡的胸口像是憋著一口氣,但是她知道,赫拉黛莉不可能再無理取鬧下去。

  赫拉黛莉是有修養的女子,綠卡卡已經這等態度,她如果再為難下去反倒會讓所有的人看了笑話。而她更懂得,斯而撒曼的耐心將要用完。只好輕輕的咳了聲,拿起一旁的紅酒淺嘗:「你今天有什麼禮物送給我。」無意間,她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鑽戒,擺明了要刁難綠卡卡。

  綠卡卡輕輕的笑,用力的扯住一旁又是一動的男人,她回過眼神示意著斯而撒曼:女人間的戰爭,最好不要插手!

  再次扭頭迎上赫拉黛莉的視線,她輕微的揚起下顎,以示自己的自信:「當然有更好的禮物送給夫人。斯而娜小姐從事珠寶行業,相信夫人一定早就厭倦了那些珠光寶氣的東西吧?所以,在今天,我就送給夫人一些才藝表演。也許你們看過不少更高雅表演,但是我的,一定是最真摯為您的。所以就在這裡,為夫人祝壽,祝您生日快樂!」她輕輕的低頭,流連間的從容讓所有的人都在期待,她到底會做什麼。

  她慢慢的鬆開斯而撒曼的手,轉身看著他,滿眼的自信,還有少許別人看不見的閃動。最終,男人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她知不知道,他有多感動?雖然,這些並不重要,但是重要的,是她為自己的那一顆心。

  她拍了拍手,武曲和破軍就抬著東西走了出來,黑色的布蓋在神秘的東西上面,所有的人都翹首待望起來,都在好奇那到底是什麼,與眼前這位東方少女又有什麼關係。武曲和破軍慢慢的將抬著的東西放在最裡面早已準備好的架子上,然後就退開來。綠卡卡慢慢的轉身,向那神秘的東西走去,行走間的淡定彷彿就只是去釣魚一樣的悠閒。

  不少人坐了下來,靜靜的開始等待享受一場美麗的盛宴。

  巨門和祿存都對綠卡卡舉手以示鼓勵,斯而撒曼輕輕的靠在身後的柱子上,周圍的人都自覺的散開,為他留下一片獨立的空間。他嘴角淺含微笑,倒想看看他那神秘的小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他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神秘的力量讓他震撼。

  伸手,用力一揭,撕掉的是黑色的布,露出的是一台古木的中國古箏。每一根弦都在燈光下輕輕閃耀,每一寸木都在燈光下灼目而又發亮。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已經上演了幾個世紀的歷史,與這繁華的世界並不相符,但是它古香古韻的模樣卻吸引住了這裡每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

  她慢慢的坐了下來,動作優雅而又從容。手指挑撥了幾下,像是聽見了最美的音樂,她輕輕的勾了勾唇角,『噌噌』幾聲已經讓這裡所有的意大利人瞪大了雙眼好奇的等待著更美好的音樂出現。

  輕輕的抬頭,似是無意的掃過大廳內最卓然的男人,淺含低笑,手指輕佻慢撥,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就像是一滴滴清涼的雨滴清靈的騰空出現,所有的人都著迷似的緊緊盯向她,盯著她的手指,盯著她手指下流過的拂動。

  所有人都知道,中國是個多麼神秘的古老國度。它有多少豐富的知識,有多少寶藏是它們這些歐洲人所不懂得的,它們聽過古箏表演,聽過更多好聽而又美妙絕倫的曲子,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聽過如此空靈如幽的音樂。它美妙的如同一場甘露,灌進每一個人的心底,讓他們大大的震撼而又不能自拔。斯而撒曼的瞳孔輕輕的顫抖了幾下,看向女人的眼神越來越灼熱,嘴角的笑越來越深,心內的荒涼被她填滿到再也沒有一絲空隙。

  她總是一次又一次,一點有一點的佔據著自己荒涼已久的心啊。從來沒有停止過,像是這顆心臟,從來沒有停止過跳動的流進自己的胸腔,滿滿的滿足。

  赫拉黛莉的眼裡閃過無數的驚艷,她竟然會如此絕活!雖然她是中國人,但是她知道,並不是每個中國人都會這玩意兒的……像是找回第一次與她對弈的感覺,赫拉黛莉的眼裡終於出現了些許讚賞。

  瓊斯輕輕的笑,連身後掩面而立的輕姬也輕輕的閃過訝異,同為亞洲人,輕姬因為一直生活在意大利,很少接觸自己國家的東西,但是她也能知道,古箏的音樂真的很妙。

  遠處的斯而娜輕輕的笑,不停的喝著紅酒,像是被勾起了不少的往事,又是歎息又是愁悶。

  綠卡卡的手指一遍遍的細流過每一根琴弦,無論是如流水般的清雅,還是如高山般的壯麗,或是如錦綢般的華麗,或是激烈的行走間都自然的流動著。

  突然,她的音樂一點點的擊動著,只聽見她輕輕啟唇唱著:

  「這一刻 突然覺得好熟悉

  像昨天 今天同時在放映

  我這句語氣 原來好像你

  不就是我們愛過的證據

  差一點 騙了自己騙了你

  愛與被愛不一定成正比

  我知道被疼是一種運氣

  但我無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為你改變

  卻變不了 預留的伏筆

  以為在你身邊 那也算永遠

  彷彿還是昨天

  可是昨天 已非常遙遠

  但閉上雙眼 我還看得見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那一段 我們曾心貼著心

  我想我更有權力關心你

  可能你 已走進別人風景

  多希望 也有 星光的投影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溫暖我胸口。」

  吐字如珠,每一個中國字都那麼的清晰。雖然沒有一個人聽得懂,但是他們依舊能從她悲涼而又動聽的聲音裡聽出這首歌的淒美和薄涼。

  一曲終了,她慢慢的張眼,淡淡的看向眼前來自各界的意大利人。終於,在她的淺笑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她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搬弄過這些東西,當初也是本著好玩的態度才會選擇學習古箏,原來終有一日,它還是幫助了自己,讓自己大放光彩……雖然,她並不是很想要這種光,卻不得不因為赫拉黛莉而異放如此的彩!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斯而撒曼走到了她的面前,輕佻起她光潔的下顎,一個吻如蝶般輕翼的落在她的眉間。含著太多的情緒,有些不可壓抑的顫抖,終究,他拉著她大步的向外面走去。而屋內的宴會,還是如火如荼的正式開始。

  屋外,她咯咯的笑著,男人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低低的問:「冷麼?」握著她的小手,摩挲著她後面裸著的皮膚,他有些憂心,卻不停的暖著她。

  她搖了搖頭,伸手抱著他:「我更享受現在這種比較安靜的場景。」被人注視,實在是不自在!

  他輕輕的刮她的鼻樑,寵溺的說道:「誰知道,你究竟還要給我多少新的一面,多少驚喜。多想把你一輩子就這樣困在懷裡,不讓別人看見。」想向世界宣佈,她是他的,別的男人都不可以注視。

  她的笑,好甜蜜,好甜美。

  而他,抱著她,就像是已經擁抱了整個世界的滿足。

  兩個人站在草坪上,不去理會別的世界,靜靜的佇立看著星星,說著一些情話。那個時候,就像是全世界來與他們為敵也不怕一般的緊密融洽……

  破軍和祿存急沖沖的趕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破軍看了看綠卡卡,有些猶豫。

  綠卡卡自動的剛要退開,斯而撒曼卻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冷冷看向破軍命道:「說。」

  破軍不再猶豫,低頭說道:「老大,軍火生意出事了!還有……剛剛政府閣的庫奇大人問道關於毒品走私的事情……好像,有什麼風聲走漏。」

  斯而撒曼臉色一變,立即放開了綠卡卡,正要放開步子走開,卻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她低低的說道:「等會兒你先回冥古拉,我晚點回來。」

  「哦……」綠卡卡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那畢竟是他們黑手黨內的事情,她也不能胡亂的插手,只好給他安靜的空間等他自行解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突然有了一種……遠離的感覺。真是可怕的習慣,離開他一會兒竟然都覺得不自在了。

  她抱了抱自己的肩,覺得有些冷,正準備回大廳,身後卻立即又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急切中帶著淺淺的殺氣,危機感立生,她猛然的回頭,還沒向來人攻去就聽到男人急切道:「小姐,是我!!別別別!!收回你的鐵砂掌--」

  魏斯的臉慢慢出現在遠處打來的燈光下,悲涼的戚哎,要是被她劈上一掌,他的小命也會去一半啦。

  綠卡卡急忙收回自己的力道,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你來做什麼?」她不是讓他好好呆著冥古拉嗎?沒事兒出來亂逛,也不怕一個地雷炸翻了他!

  魏斯看了看周圍,竟然沒有看見斯而撒曼的影子,正覺奇怪卻又覺得是正好的時機,於是立即低頭喃道:「小姐,莫佑要見你。」

  「什麼?」綠卡卡有些驚怪的看向魏斯,不可置信的問道:「他來了?」什麼時候?她怎麼都不知道?她瞪了瞪魏斯,從他閃爍的眼間她看出來了,這傢伙一定一直知道,竟然瞞著她!!

  她眼裡的凶光不斷增加,一眼比一眼凌厲,才又繼續問道:「他要做什麼?」上次突然逃婚……她雖然覺得耍他耍的有點狠,但是畢竟兩個人還是對立的,所以她並不內疚。

  魏斯不再猶豫,乾脆全部告訴她立即說道:「從你在英國離走後,他就來到意大利。他雖然沒有聯繫你,但是卻一直在注意你的動向。還有……他這次來,還帶來了一個任務。他要吞沒歐洲的軍火生意……」

  「什麼?」綠卡卡猛然的驚問,腦海裡流過剛剛破軍的話,斯而撒曼的軍火生意突然出事,難道和莫佑有關?這一下,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即拉了魏斯就轉身:「我們馬上走!帶我去見他!!」

  「可是小姐……你,不穿件衣服嗎?」穿得這麼少,他都懷疑她這麼小的身子怎麼堅持得住!

  「還有時間穿衣服?快走啦!」她拖著魏斯就向停車的地方走去,突然背後傳來一聲輕呼:「Green!」

  綠卡卡一轉頭,斯而娜拿著她的外衣正站在身後,有些猶豫的看著兩人,然後輕輕的笑著問道:「你要去哪裡?」

  「斯而娜小姐。」綠卡卡輕輕的點頭,「有些急事,所以要出去一趟。但是會很快回來。」然後就不再猶豫的拉著魏斯的手臂急步而去。

  斯而娜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背影,雖然有些懷疑,卻絲毫不覺得兩個人之間有半點端倪,只好微微笑的轉身向大廳走去。兩個人相繼離開,這個宴會都要失色多少啊……呵呵。

  魏斯駕著車,一邊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前方的道路,一邊看著綠卡卡陰冷的側面。他的小主子平時很少發火,都是無比燦爛的笑著,沒心沒肺的皮著,就算是氣沖沖的對你講話也是脾氣使然,那樣都會覺得她很可愛。但是很少這樣,像現在一樣陰冷著一張小臉,讓魏斯說不上的直感覺恐怖……

  關卡處,車還沒有出森林就被人攔截住,她抬眼望去,一個身穿軍綠色保全服的男人向他們走來,平時出入冥古拉都是坐斯而撒曼的車,所以幾乎都是在遠遠的地方就開了閘關。

  她在車庫隨便取的一輛車,也許這些人並不認識這車。所以她沉了沉氣,降下窗戶將自己的臉露了出來:「認識我嗎?」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那男人立即瞪大了眼,慌忙的點頭:「小姐對不起,不知道是您。不知道您這麼晚了還出去……」茉拉米堪家族下工作的人會有哪一個不認識她?

  「唔。有事情要辦。」淡淡的眼眸流轉著不多的耐心,男人不敢再問,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在這座城堡裡的勢力,所以趕緊開了閘關,魏斯輕輕的掩下自己眸光間的驚詫,緩緩的將車開出那五米之高的鋼鐵閘關。

  就像是出了牢籠,他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為了陪在她的身邊,來到這城堡也有了一個多月,沒有再出來過,那裡雖然和狂焰都是一樣的氛圍,但是終究不是自己的家,不是自己的組織,所以很多時候他做事都是極為的低調。

  車子抵達「北苑」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車子剛剛停穩,綠卡卡就奪門而出的大步向別墅的大門走去。手扣在鐵環上用力的擊打,她憤怒的就開始吼道:「莫佑,你給我開門!!你在裡面,給我開門!!」

  花園內,所有的燈都在一瞬間全部亮開,照亮了整個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連門邊的大燈都亮開來,晃的綠卡卡眼睛一陣刺痛,瞇了瞇眼,一轉頭,鐵門已經緩緩的拉開,無數的蝴蝶突然從黑夜裡飛出來,在燈光下狂舞而歡。

  綠卡卡所有的憤怒,在這瞬間都轉換為驚艷。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連剛剛下車走來的魏斯都驚呆的站在她的背後,看著一隻綠色的蝴蝶一翩一搖的輕輕落在她的肩上,而別的蝴蝶則慢慢向敞開的別墅那頭飛去。像是在為她指引著道路,牽引著她的衣衫一點點向前而進。

  隨著一步步走進別墅,她的心,也無比的震驚著,在看到一身白色燕尾裝的莫佑握著一隻琉璃杯緩緩走出別墅,一梯一梯的走下來,蝴蝶們全部向他撲去,落在他的身上,或是手中那只琉璃杯……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一瞬不眨,驚艷,驚詫,疑惑瞬間充斥開來滿了她的心。

  莫佑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站在她的面前輕輕的笑,如同每一次見到她那般,強硬中帶著獨特的溫柔。他輕輕的將琉璃杯遞給她:「好久不見,四兒。」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0:32 PM

第二十二話 心痛成疾

  她緩緩伸出冰涼的手,看著他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按在她的掌心,琉璃杯就落在了她的手心。蝴蝶們像群舞的飛蛾,而那琉璃杯就是唯一的光亮,全部瞬間的向她飛去。她只覺眼前一晃,立即閉上了眼睛,反而有些後怕這些突然的撲擊,耳邊卻傳來一聲低笑。

  綠卡卡一睜眼,看見莫佑不懷好意的笑,立即怒了,伸手就要將琉璃杯扔在地上,莫佑的手卻更快的按住她的手背:「使不得。這是它們識得主人的唯一憑證。這杯子是用玫瑰花,茉莉花,百合花,小鄒菊,薰衣草,梔子花,海棠花,綠牡丹,薔薇,丁香花,瓊花這十一種花水製成的。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你知道嗎?所以,使不得。」至於別的杯子,她想扔多少個都無所謂,他都可以給。

  綠卡卡驚訝的看著手裡的被子,仔細的聞了聞,還真是隱隱散發出一股奇香。她晃了晃杯子:「誰做的東西,這麼變態!」不過,卻很獨特啊。

  「是我。」莫佑輕輕的伸手,像是隱忍了許久的動作,一個收力,就將她抱在了懷裡。

  一口氣還沒有喘息,綠卡卡已經急速的彈跳開來,眼帶憤怒的瞪著他:「莫佑!!」

  莫佑慢慢的收了笑,一個響指,群蝶才慢慢的隱去,只留下黑夜裡的三個人。魏斯遠遠的站在遠處,他知道綠卡卡要單獨和他談,但是未免莫佑那傢伙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還是不放心的守在了後面。

  燈光下,綠卡卡將手裡的杯子還塞給了莫佑,然後輕輕的歎息:「謝謝你。每一次見到你,都會有不同的驚喜給我。真的很謝謝你,這麼費心。」

  「四兒,不要和我說謝謝。永遠!」他的表情僵了僵,慢慢的轉首,回身向屋內走去。

  綠卡卡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孤涼。她連忙急步跟上,進了屋沒有看見西歐式的裝潢,反而是中國式的簡單家居。莫佑在桌旁倒水,她慢慢的走了過去,一杯水先遞給了她,她自然的結果,緩慢的喝著,偶爾抬眼看向他,今晚的莫佑……和以往的,似乎又不一樣了。她咬了咬唇,還是直接的就挑開了話題:「你要把軍火生意進軍歐洲?」

  「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他就立即回答。

  綠卡卡蹙了蹙眉:「但是,我記得我並沒有下達任何這樣一個命令,不是嗎?」說話間,握著瓷杯的手緊了緊。

  他背著她,輕輕的推開旁邊的琉璃杯,再拿起一個瓷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熱水,綠卡卡還沒看清,卻聽得他一聲低呼:「嘶--」地上就有水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拉過他的手就細細的看到:「你怎麼樣?啊?手燙了,都起泡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她皺眉間,拉著他就慌忙的向茶几桌走去。

  將他按在沙發上,左右的找著醫藥箱,卻見莫佑的另一隻手緩緩的從茶几下拿了出來,綠卡卡一見立即坐跪了下來,按著他的手:「你不要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過醫藥箱快速的打開,翻著藥膏,先消毒針慢慢的挑破凸起的水泡,他連輕微的顫抖也沒有,她卻已經緊緊的高皺了雙眉,擠出水,保留水泡皮,再上燒燙傷藥物,最後為他包紮好她才鬆了一口氣。

  抬頭時,額頭已經佈滿了細微的汗珠,他看得一愣,慢慢的伸手正要為她擦拭,她卻輕輕的避開,自己伸手抹掉汗珠,然後苦口婆心的開始抱怨:「你看,自己一個不小心把手燙了,還要我來給你操心。下次看你還會不會這麼恍惚。」她一邊抱怨一邊收拾著醫藥箱,箱子還沒有扣好,莫佑的手臂卻再次伸了過來,她眼見又要躲開,他卻更快的將他禁錮在懷裡。

  用力之大,讓她都掙不開。

  「不要動,讓我抱抱,只是一會兒。四兒,讓我抱抱。」他的聲音,似乎帶了一絲哀求,讓她再也不敢輕易的動彈。那是什麼?可憐……?她輕輕的歎氣,沒想到,還會為莫佑心軟的一天。

  她睜大雙眼四處的盯著,心裡想著什麼時候這個男人才會放開她。他的身子很熱,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冷硬。

  她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輕輕開口:「莫佑,放開我吧。」

  他的手臂緊了緊,最終還是放開了她,慢慢起身的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綠卡卡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慢慢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莫佑。我們本就是敵人,所以千萬……千萬……不要對我動情。」再遲鈍的人也會知道,他做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她卻還是不肯去相信,也不肯去接受這份……懵懂不清的情意。

  「你愛他麼?」突然,他開口就問道。

  綠卡卡有些僵硬的瞪著他,緩然間才明白,他是在問斯而撒曼。在訂婚的那個晚上,他一定看見了那個男人吧……但是一想到斯而撒曼,她就笑了。她點著頭無比真誠的說道:「愛。」不然,不會來到這裡找莫佑,只是為了茉拉米堪家族。

  「所以你要我停止對歐洲拓展軍火生意的計劃嗎?」他挑眉的問道,似乎在瞬間已經恢復到以前那個自信而又邪肆的男人。

  「……唔。暫時停止。」她不能說永久停止的話,因為畢竟她還是這個組織現在的頭目。如果為了組織的未來,她不在乎和斯而撒曼公平競爭,相信斯而撒曼也不會在乎多個強勁的對手,給他的只會是更強野征服欲。

  「都是為了那個男人。你有沒有想過組織的未來?」他冷冷抬頭,卻字字如箭的問道。

  「我們已經壟斷了整個亞洲的軍火生意,並不急於一時來歐洲拓展不是麼?」她也好不服軟的回了回去,只是話裡間卻少了幾分硬氣。

  「茉拉米堪家族售軍火給意大利政府,所以才會一直處於霸主的位置。如果斯而撒曼.茉拉米堪失去了這個最大的支撐點,只怕會由這極盛的巔峰迅速的走上滅亡的道路。所以,你反對也是為了他,只是為了他而已!!」他猛的站了起來,一步走近她,低頭俯視。

  綠卡卡啞口無言,他說的都對。她是這樣想的……但是,她輕輕的眨著眼,卻又笑了:「不,他不會滅亡。就算是你與他作對又怎樣?他依舊會贏你。」

  莫佑的臉色白了又白,只能微微的顫抖問著她:「你就這麼肯定!」而垂的受傷的手,緊了緊,最終連鬆開的力道也沒有。

  她卻完全沒有看見,只是輕輕的點頭:「是。我就是肯定。因為那個人,是斯而撒曼。」所以,沒有人能輕易的打壓擊垮他。

  莫佑久久的站在原地,兩個人久久的對視,互不相讓。

  終於,他輕輕的歎息,慢慢的轉過身去,讓自己背對著她才能說出話來:「好。我答應你。停止計劃。」緩緩的閉上雙目,他的全身似乎都變得無力起來。

  她眼裡對那男人的愛意,她眼裡對那男人充滿的自信,她的每一句話,都讓他變得好無力。就算是準備了一個月又怎樣,面對她,一切還是恢復到了原點。

  「莫佑。」她頓了頓,聽到他的這句話,也暫時鬆了一口氣,卻還是要表明自己的態度:「歐洲這塊肥沃的土地我不會就這樣放棄,只是時間,不是現在。」現在的斯而撒曼還面對政府的壓力,他還在為毒品的事情而煩惱,所以她不想讓他變得更加憂心。但是並不代表她狂焰真的會放棄這個機會。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對莫佑解釋這句話,或許是因為,他背對自己的背影太陌生,太孤單了吧。她慢慢的後退,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莫佑慢慢的轉身,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客廳。

  再一次的安靜,再一次的靜謐。她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他一步步的走到桌邊,伸手拿過她喝過水的杯子,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唇瓣停留過的地方,卻突然閉上雙眼,猛地用力掃掉桌子上的一切東西。包括那琉璃杯,他只為她做,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琉璃杯。最終,她卻連收也不肯。

  他無力的坐在地上,伸手一圈圈的退開纏著自己手掌的紗布,那手背紅腫一片,變得甚為猙獰。第一次自殘,竟然也是為了她而已……他就這麼不堪麼,她連多停留一秒,也不肯。捲成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我在掌心,連扔在地上也不捨得,最終只能捂著自己的唇,低低的輕歎。

  四兒……他的四兒……

  心,絞痛成疾。

  不會就這樣停止,你知不知道,你越是來維護別的男人,就越是讓他妒忌,越是讓他心生恨意,越是想和那男人爭鬥到底,看看究竟誰更有實力能夠資格來擁有你……

  綠卡卡回到冥古拉的時候,已是半夜十二點。

  她推開房間的門,才發現斯而撒曼竟然還沒有回來。折騰了一天,她已經沒有體力在支撐下去,匆匆洗了一個澡倒頭就睡,朦朧間卻依舊見得那一片美麗的蝴蝶,而莫佑就站在那蝴蝶之後,突然哭了……

  這個夜,拉的無比的漫長。

  一點。

  他站在北別墅的門口,陰霾著一張俊臉,如撒旦般的狂野,猶如修羅般的嗜血。

  輕輕的推開門,張眼望去,女人就坐在窗前,聽到響動慢慢回頭,在看見他後,輕輕的勾唇微笑:「你來了。」像是一個女人等待著許久未來的情人,那般的親密而又甜蜜。

  他輕輕側目,示意身後的七門一隊把門關上。

  八人立即站在門口成為兩列,把門緊緊的掩上,屋內,只剩下那一男一女。

  男人猶如神的站在女人面前,輕輕伸手挑起她光潔的下顎,手指卻是冰涼的徹骨般的寒冷。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殺氣,他的氣息如冰般的刺骨,冷冷而道:「說,那批毒品,到底藏在哪裡!!!」

  女人卻神秘的一笑,像是一切早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微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她輕輕的拿開他的手指,慢慢的抬頭,附近他的耳朵低喃道:「如果,你讓我成為你的女人,我就告訴你。」她輕輕的吐出自己的舌頭,在他的耳邊輕輕描繪。

  感覺到男人的身子一緊,她嫣然一笑,伸手慢慢的攬住他的頸:「皇座,讓千柔成為你的女人,千柔就永遠順服於你。」

  話音剛落,她的眉間卻用力緊蹙。瞳孔輕微的顫抖,她的手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胸腔,緩緩的血液慢慢的流出,慢慢的噴射,她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瞪著他:「你……你……」

  男人卻如鬼魅的笑著抽身,手掌心躺著一把匕首,上面還有女人的鮮血。他嗜血般的微笑,看著女人無力的向後倒去躺在沙發背椅上輕輕的顫抖,只能瞪著他,連痛呼也喊不出來。

  「如果你不說,下一次,只會更準確的對準你的心臟。如果你現在就講出那批毒品在哪裡,我現在就讓巨門為你找查理醫生過來。但是,如果你還是堅持不肯改變你的態度,我只能……」說著,他的手中的匕首慢慢的來到那傷口旁邊的位置,就是輕輕一個擠壓,鮮血都往外流淌,他殘忍的笑著,極為冷漠的眼眸讓女人的心都止不住的顫抖。

  「你不能殺我……斯而撒曼。如果我死了……沒有辦法與斯而西聯繫……他一定知道我出了事……那麼,他就會去政府告發……那麼,整個茉拉米堪都會玩完……」她握著傷口,血沿著指縫不停的往下流著,染紅了一雙白淨的手。她輕輕的咳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神裡也沒有恨意,甚至連懼怕死亡的神色也沒有半分。

  但是她那如貓一般的眼神實在讓男人厭惡,她竟然威脅他!!連死也不怕的女人……他倒是很好奇,她為什麼想做他的女人。

  他冷冷的哼笑了幾聲:「斯而西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就來做我的女人,你難道就不覺得,你是多麼的賤麼!」而他更不會蠢到真的會去碰她!他怕會髒了自己的手和身子。

  「哈哈……」神戶千柔卻突然笑了,笑中帶著一絲淒涼的悲傷,眼眸流轉,唇色變得更為蒼白,卻依舊看著眼前偉岸的男人輕聲喃道:「皇座……你知道麼,我有多恨斯而西,就有多想靠近你。我是他的棋子,他想把我獻給誰,我就得脫光了衣服躺下。他想把我綁起來抽打,我就得被他無情的抽打,我不能哭,我只能笑。他有多恨你,我就又多愛你。因為他恨你,所以我愛你,我打從心底的希望他死無葬生之地!!哈哈,他以為我愛他,所以以為我會願意為了他做一切事情,他把我安插在你的身邊,就是為了讓我一步步的走進的你的心底,讓我取代那個在你身邊的女孩……他說,我們有一樣的頭髮,有一樣的身高,還有相似的眼睛……他說,你會愛上我的……他說,我是他最後的希望,他說把我安插在你的身邊……咳咳咳,唔……」說著,她疼痛難忍的終於彎下腰去,緊閉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卻還是輕輕的說著:「他說……他會找時間解決那個女孩……好讓我能取代他。你說……斯而西會不會成功?你說,斯而西,可笑不可笑?」

  連頭也不用抬,神戶千柔知道,男人已經走了。

  她終於慢慢的倒下了沙發,捲縮在地上,她覺得……自己真的很賤……很賤。就像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優,被那麼多的男人一次次壓在身下,從來沒有一個是她自己喜歡的人……是斯而西撕碎了她的夢,撕碎了她的人生。她怎麼可能讓他安生?所以,她裝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毀掉這裡的每一個人!但是,現在還有機會麼……還有麼……

  不一會兒,祿存就領了醫生進來,一群護士將她快速的抬上擔架,而她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樣,蒼白了整張臉。

  如果她還能活過來,那麼,她一定會為了自己而活!隱隱間,她對自己說,神戶千柔,還記得當年在大阪的那些日子麼……她蒼白的笑……那才是人生中最美的日子。如果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來到這個黑暗的世界,如果不是不甘人生的平凡,或許已經結婚生子……才最是幸福。

  斯而撒曼一路狂飆飛車,如劍一般的飛進臥室的時候,只看見小女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睡的無比安穩。他站在門口,眼神一瞬不眨的盯著她嬌小的身子,突然間好怕,躺在那被窩下的身子是冰涼的……他的步子,有些遲疑起來,一步步如帶千金般的沉重。

  站在床邊,他緩緩的伸手,正要去拿開被子時,那小身子卻一個翻身,還拌了拌嘴,磨了磨牙,月光下光潔的小臉蛋無比的白淨而又甜美。

  他輕輕一笑,緩緩的坐了下來,襯著月色看著她的臉,如嬰兒般滑膩的肌膚……總是讓他軟到心底的柔軟。他緩緩的伸手,手指來到他的鼻息間,暖暖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手指尖,他的心才完全的放下。

  撫摸著她的臉頰,一遍又一遍不嫌厭倦,想起晚上突然的離開,她一個人應該沒有被人刁難吧?她的小嘴巴,怎麼會繞別人,但是更多的時候,卻因為他而隱忍著許多的事。這個笨丫頭,她以為他都看不見麼?

  在開會的時候,即使說道政府發現了毒品端倪的時候,他依舊在想著她。在將匕首插進那個日本女人的胸膛時,想的依舊是她。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可以像她一樣深入自己的心了……

  突然,發現自己手上還濺有血漬,他瞇了瞇眼站起身向浴室走去。一遍遍的打著洗手液,洗掉手上的鮮紅。抬眼向鏡子裡看去,想起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斯而西想對寶貝做什麼?他是不是太低估了她?而自己又何嘗不是,總是莫名的擔心……擔心那小傢伙會出什麼意外。

  但是,既然那日本女人是這麼的恨斯而西,而那恨又是那麼的真真切切,他又何不利用?再次低頭,繼續細細的洗著自己的手掌,政府閣的人已經開始懷疑茉拉米堪藏有毒品,一定是斯而西自己洩的密,目的之一就是為了逼迫他斯而撒曼。如果被查出,真的有那麼一批東西藏在冥古拉,完蛋的……不只是自己,還會是整個家族。

  他沉了眸色,流連間無數的計謀閃過,卻都被一一的推翻。

  突然,身側的浴室門被推開來。

  綠卡卡迷濛著雙眼看向他,拌了拌嘴,揉了揉眼就向旁邊的衛生間走去。關上門,只聽得一陣小解的聲音,他突然一笑,這丫頭……不會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很快,廁所的門被推開,綠卡卡瞪大了雙眼就向他撲來,抓住他的衣領就大聲吼道:「現在都兩點了,你竟然才回來!!」

  「……」斯而撒曼卻覺得無比窩心的溫暖,伸手將小女人攬進自己的懷裡,輕輕的吻著她她的頭髮:「寶貝,我一直都在想你。無時無刻。」

  綠卡卡的身子一僵,慢慢的伸手會抱著他,淡淡卻又像是飽含了委屈的道:「我也是……」

  他立即意識到不對勁,放開她左右看著:「怎麼了?」

  綠卡卡拉著他的手就搖了起來:「先和你講清楚,我和魏斯有在九點的時候出過冥古拉。我解釋是因為不想你從別人那兒聽來這些消息,然後全部都變了樣子。我出去是因為我自己的一些事,這些都以後和你講。現在我要給你說--」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癡笑著:「我剛剛殺了一個人。他準備暗殺我,但是被我反卡了--!」說著還舉起手做了一個虛假的動作。

  斯而撒曼原本要發怒的心立即一頓,立即緊握住她薄弱的肩急切的問道:「你有沒有怎麼樣?嗯?怎麼整個城堡這麼安靜,一點兒跡象也沒有?讓我看看,快!」

  「斯而撒曼,我都很好啦!你看。我沒驚動任何人,喏,那個倒霉鬼被我推到窗戶下去了。」說著,她就拉著他的手向衛生間外走去,然後快步的向窗戶走去,拉開窗戶,她低頭一看,臉色卻在瞬間突變。

  被她扔下去的屍體,沒有了……月光下,只有一片草坪。

  她轉身就拉過床上的床單,再扯下窗簾,迅速的扭成一條布繩繫在堅實的窗沿上,拉著布繩她就向下迅速的滑去。

  輕巧的落地,她低身就摸向那一片草地。

  他們的房間窗戶向著西邊,這邊有些荒涼,來巡邏的人又很少,所以應該是明天早上之前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具屍體。

  斯而撒曼也落了下來,她穿著單薄的睡衣,在涼風裡飛飛揚揚卻一點也不嫌冷的樣子。反而是抬起沾了鮮血的手指給他看:「草坪上的。」她是用墨絲將那人一招致命,脖子被狠狠一道劃破氣管,再扔下這四層樓高度,料他有九條命也不能回復活,那麼到底是誰……

  她抬頭看向斯而撒曼,後者的臉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

  綠卡卡還是開了口淡淡的說道:「斯而撒曼,你的冥古拉,怕是有內奸了。」一直有些懷疑,從她的事情開始。知道她的外貌特徵,知道斯而撒曼寵她的程度,知道她一個人睡的晚上……這一件件的事,除了內奸,再也不可能會有別的可能。

  而斯而撒曼只是陰冷了臉色,輕輕擁過女人單薄的肩就是一個橫抱:「進屋。」

  綠卡卡挑挑眉,卻還是隱隱間覺得……冥古拉,竟然暗藏許多殺機。只怕是,這安生日子,又要結束了……

  這一夜,綠卡卡反覆的翻身,睡的一點也不安生。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她睡的暈暈沉沉的,還沒起床就被斯而娜從床上拽了起來。

  「小綠,你快起來。都已經十點了,你是要吃午飯還是早飯啊!!快起來……」

  「唔……我頭好痛……斯而娜小姐,讓我再睡會兒……」她咕咕囔囔的說不清話。

  斯而娜摸了摸她的額頭就低喃:「也沒發燒啊……」

  「唔……好困……昨天晚上一直沒睡著……」

  「吼,我弟這麼沒人性啊!!?你天天被他蹂躪你這麼小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啊!!女人要懂得反抗,要懂得在床上也要主控。嗯?唉,你是中國人,就是含蓄,快起來,姐姐教你一下閨房知識!」

  「……」無數個句號瞬間飄過綠卡卡的腦袋,然後她就被拖了起來。

  洗漱完畢,她簡單的吃了些早餐,斯而娜就拉著她去花園裡曬太陽,還塞給她一堆帶有性知識的書刊。綠卡卡簡單的翻了翻就趕緊關上了書頁,竟然都是一些……姿勢……這活生生的春宮圖,她還不敢在太陽下這麼直接的看呢……

  「你快看!快啊。」斯而娜滿面高雅的微笑,低低的催著綠卡卡。

  綠卡卡紅著臉,在她的逼迫下只好瞇著眼翻了幾頁,翻著翻著她的心裡就在嘀咕,這些姿勢……貌似斯而撒曼都和他試過。她磨了磨牙,很久以前就迴盪在自己腦海裡的問題再次以跑了出來,斯而撒曼你到底試過多少個女人!!才會這麼豐富啊,都抵上一本書了!

  到最後,她乾脆放開了視線,越看越牙癢,突然,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啪!」手裡的書就掉在了地上。

  綠卡卡立即低首去拾,還沒有摸到書頁的邊緣,就被另一隻手捷登的撿了起來。綠卡卡一看,正是某個她氣憤無比的男人,立即黑了臉奪了過來:「看什麼看,沒見過黃書啊!哼!」然後就見她起身如火的向房子捲去。

  斯而撒曼莫名的看向斯而娜,斯而娜擺擺手:「你還是進去哄哄她吧。女人,是要靠哄得。」然後再抿嘴一笑,呵呵,逗這兩個人實在太有趣了。

  斯而撒曼的臉色不太自然,但是依舊轉了身向綠卡卡消失的方向走去。

  黃書?這女人,竟然看黃書?還莫名的給他生氣?

  他剛走進房間,一本書就迎面砸了過來。

  他迅速的一躲,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那本飛過的書,細細一看,竟然是性姿勢百科書?他忽的一笑,笑的有些猥瑣,昨天晚上沒有碰她,今天早上看她那麼累,也早早的就離開了。現在,她是在勾引他嗎?

  她怒眼圓瞪著他,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她還沒有放緩自己視線裡的凌厲。

  「好啦,給我說。你到底是不滿意我的哪個姿勢,現在這樣對待我!」他走過去就將她擁在懷裡。小心而又慢慢的哄著。

  她能說嗎?說她在吃醋?吃以前他擁有過的無數女人的醋?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莫名其妙的。她知道,現在擁有的這個男人,以前是多麼的放蕩,在她只有雖然沒有再也別的女人有染,但是她一想到他之前那豐富的性生活,她就像掐死他!!以前也沒發現自己是這麼的在乎,覺得他的以前她都無所謂,因為那本來就不屬於她。但是現在還有未來,他要是再敢給她亂來,她就真的掐死他!她的感情貞操是很霸道,很潔癖,很專一的!!

  她伸手捶著他堅實的胸口,悶悶的說:「斯而撒曼,答應我。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許碰別的女人!!」她知道他們西方人的性生活都比較放蕩而又隨便,把性這回事看的極其簡單,簡直是和誰上床都沒關係。

  男人想也沒想就舉起手發誓:「好,我答應你。」以為她是鬧鬧小性子而已,所以他也就隨便的應付著。在她還來不及說更多的時候,他就彎下了腰吻住了她的唇。

  她想要掙扎,她的頭還有些痛……

  男人卻壓著她,一邊看著手邊的書,一片笑著吻著她,再放開她喘息的時候,他指著書上的某一頁道:「今天來試試這個,我們還沒有試過。寶貝,快來。」

  「不要……」話還沒說完,他就將她扛著向床快速的走去……

  一番激情過後,她香汗淋漓的躺在男人身上,該死的……她本來就很累……他竟然還這麼欺負她……她癟癟嘴,正要爬下去,男人去突地按著了她的小屁股,猛力又是一挺,她一聲悶哼,拜託,才剛玩,他又來……

  他邪肆一笑,翻身將小女人壓在身下,再一翻掠奪之勢狂起。

  情到激情弄出,她嬌媚的臉,突然變得怪異,只聽她一聲:「阿嚏--!!」男人猛的僵住,停在她體內就抬了頭:「你感冒了……該死。昨天吹了太多的風!」

  「你快出去……我好難受。」她推了推他,可是男人卻俯身吻住她胸前的梅紅,惹得她又是一陣嬌喘。

  「那麼,就多留點汗,很快就好了。」邪惡的笑,不肯就此罷休。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1:36 PM

第二十三話 你是我的誰

  黑色的理石桌上擺著九杯熱氣騰騰的各類茶飲,六男兩女各自坐在兩邊,有人快速的敲著電腦,有人靜靜的坐著看著手中的文件,有人靜靜的簡述著自己所要報道的信息,還有人瞳那最高處的男人一同只是靜靜的聽著。

  「政府閣的庫奇大人再次向我們發出了疑問,說如果我們做了任何違禁的生意,政府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向我們進行封殺!」

  「老大吩咐我們在冥古拉和四方別墅分別進行徹查的事情都已經進行完畢。但是都沒有任何藏匿毒品的線索。」

  「日本女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傷口也在慢慢癒合。還有,沒有發現她有任何怪異的行徑,也沒有與外界聯繫的數據。」

  「軍火生意在亞洲組織狂焰的爭奪下,已經失去了幾個國家的盟約!還有Veily與狂焰的負責人多次會面。」

  房間裡輕輕的迴盪著這些嚴肅而又機密的報告聲,最後一句落下時,八人都抬頭望向坐在最裡面的男人,等待著他的口令。

  男人有一頭濃密的黑髮,俊逸剛毅的五官,剛硬的線條完美的拖出他的臉頰和身軀,渾身散發出如神一般靜謐而又威嚴的氣息。茶綠色的眼眸靜靜的透著一股危險而又霸道的神秘,狂野中卻有帶著冷漠的嘴角輕微的淺勾,淡淡的流轉,才看向最右手邊天樞門的門主貪狼:「去查一下狂焰的軍火負責人。」

  「是。」

  「巨門,那個女人出院後,讓她住到冥古拉!要更加緊密的監視她!」

  「是。可是……老大,Green小姐……」巨門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來,因為她知道老大懂得她要問的是什麼。

  男人則是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著下一個話題:「明天晚上在伯爵公園安排晚宴,邀請庫奇大人前去就餐。」

  「是。」

  「還有……」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瞇了瞇雙眼,交叉握著的雙掌輕輕放在桌子上,一雙綠眸淡淡掃過八人才又靜靜的說:「兩個月前,狂焰的新繼承人正是接位,但是一直都沒有正式面世。似乎很神秘的樣子……甚至連是男是女,年齡,樣貌也不能確定。我要你們在近期之內給我詳細的資料!」

  「是。」八人齊齊答到,最後男人才站了起來,淡然的走了出去。

  綠卡卡坐在冥古拉城堡的最高處,手裡抱著小小的包袱,風吹起她的長髮,飛飛揚揚的狂舞,嘴角掛著一絲淡笑,彷彿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正抱著自己的肚子沒心沒肺的笑著,如果有人不小心看到這一幕,一定就會以為她不是個瘋子也會是個傻子。

  但是沒人知道,她左耳那顆綠色的鑽石一閃一閃正是接收儀器,也是聽筒,搜索著她要的信號。而她胸前的那多綠花就是話筒的功能,她所說的話,她的聲音都能準確的傳入另一個她所連接的端口。

  此時此刻,她正在同自己的好姐妹們談笑風生,好久不見讓五個人各自爭論不休,幾乎要吵爆耳朵一樣的熱鬧。

  「沒有啦!!噓……他在隔壁,不要讓他聽見你們這麼吵啦!」

  「喲,喲,喲!!小妹啦,你已經成了夫奴了,這怎麼得了啊!!你偷偷跑去和男人註冊,不舉行婚禮,還變成了全職太太,真是嫉妒你啊,嫉妒啊嫉妒啊嫉妒!!」藍雪大聲的在那邊吼著,綠卡卡卻一笑,也鬧了起來:「五兒,你也別爭論咯。現在,各大版條都在說著我們的英國大明星zero的神秘緋聞女友我真的很好奇,很好奇,上次我們住的別墅是不是也是那位zero的啊?哈哈……」

  「死小四!!噓,噓,噓!!不是我!那個緋聞女友不是我。雖然我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的緋聞女友,永遠都不可能是我!」說道最後,藍雪兒的語調竟然變得有些悲哀起來,綠卡卡立即聽出了不對的意味,但是粉旋兒卻開口的最快,立即就岔開了話題:「話說,我們什麼時候再相聚?四兒你不是只有三個月的期限麼?你有沒有和你男人說清楚?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你……」

  一說到這個問題,綠卡卡就頭疼欲裂。她的笑也一點點的垮下,慢慢的歎了一口氣才又答道:「我還沒有和他攤牌。因為最近一些事情……他的母親和小妹老公的母親一樣,不太喜歡我。他們家族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他每天都很晚回來,我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還有……莫佑,讓我心煩的傢伙,他明明答應了暫時放棄歐洲這塊兒土地的軍火生意,卻還是在暗中進行著。這些是事情都沒有理順,我也暫時都壓在心底。」

  「莫佑麼……那傢伙,雖然他叔叔老是和我們作對,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極好的。所以,你說什麼,他不可能還去違背吧?」紫菱身在美國,邊是感歎邊是疑惑。

  「吶,有一種感情,得不到就只能去摧毀。莫佑和他叔叔一樣的極端,他不可能那麼快放棄。這個時候,四兒你只能用你的權利去威脅他。」

  「權利?」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狂焰的新主。沒有人比你更有權有勢!!」粉旋兒冷冷的提示,綠卡卡的心輕微一怔,慢慢的融化開來。像是茅塞頓開一般的瞬間明朗。

  輕輕推開房間的門,她先是進了更衣室,將自己的東西都放好,然後拿了衣服進了澡堂。放了一滿缸的熱水,還撒了一些早上從花園的溫室裡采過來的,然後慢慢的脫下自己的衣服,一步步的進走想泳池一般大的浴缸裡。剛剛坐下拿起濕布巾往身上濕水,身後隔著浴室與洗漱間的推拉門卻『嘩啦』一響,她立即一個抬頭,斯而撒曼就站在門口,看著她媚眼淡笑。

  她立即反射的用毛巾捂著自己白白的胸口,看著他有些赫然羞澀勾著僵硬的嘴角:「你……你怎麼來了……」他一直在房間嗎?剛剛怎麼沒有注意到?他……沒有看見她匿藏的東西吧?

  斯而撒曼只是冷冷的勾起嘴角,邪魅的勾著眼角,動手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紐扣一顆一口又一顆的全部解開,綠卡卡驚訝的看著他熟練而又毫不猶豫的動作,遲疑的問道:「你……你做什麼?」像是多次一問,立即遭來男人的白眼兒。

  但他還是邪肆而笑的冷然回答:「寶貝你說呢?當然是和你一起洗澡,千萬不要想歪了哦。」一個挑眉,綠卡卡簡直有轉身上岸逃走的感覺。

  斯而撒曼卻更快的看穿她的小心眼兒:「怎麼?真怕了?只不過是脫過個褲子,寶貝你不敢看麼?」嘴角淺含的那麼笑,簡直壞死了!!

  她心裡憤憤的想著,卻又立即反駁的回瞪過去:「誰怕了?又……又不是沒有見過!!」她還親自動手給他脫過呢。雖然大多都是被逼的……

  然後她就瞪大了雙眼,向他的褲襠看去,看見他鬆了褲腰帶,褪下長褲,然後是三角地帶那鼓鼓的地方,她詫異的抬頭看著他,他……他、他、他!!

  男人的笑越來越邪魅,並不急於這麼早就讓小斯出來,所以他跨著長腿就下了浴池,一步步的向她走去,她立即背過身去,雙手捧著自己滾燙的臉頰。綠卡卡,不許這麼丟人……雖然最近因為他繁忙每天都很晚回來又很早出去的緣故,兩個人的愛愛生活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但是……現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緊張了。

  很快,他火熱的胸膛就貼上了她的玉肌白背,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耳邊,口間的滑膩輕輕的舔砥著她嬌小的耳垂引來她一串串的低低輕呤:「斯而撒曼……」

  「你回來竟然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看來,我這幾天的存在感實在薄弱呵……」他在房間裡等了她整整三個小時,打她的電話,也是丟在房間裡,卻在好不容易看見她的時候,她卻完全漠視的自己就抱著衣服來到浴室洗澡。

  今天,如果饒了她,怎麼得了?

  他帶著她的手來到自己身上唯一剩的薄而緊身的小褲褲邊,低低的在她耳邊連哄帶騙的喃道:「乖乖,脫下來。」

  她急忙的搖著頭,耳邊已經紅成一片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抵抗著:「斯而撒曼,不要……」

  「快。」帶著命令的口氣,帶著她的手一點點的脫下。

  她感覺的那股灼熱抵著自己的背,全身像是立即著了火似地止不住顫抖。

  他的手來到她的胸前,吻一圈一圈密密的布在她的頸處,親暱而又緊密的留下一個個玫紅的記號。她輕微的喘息,止不住的顫抖,終於是伸手環到伸手攔著他的頸……仰起頭,他的吻順應落下,緊緊的鎖著她的唇,他的手霸道的開始在她的肌膚上侵略……

  浴室,變成一片橙色,曖昧流光都不止……

  神戶千柔住進冥古拉的消息不是空穴來風。綠卡卡知道,如果沒有斯而撒曼的允許,不管是是誰,也不可能得到通行證。巨門扶著柔弱的神戶千柔走到綠卡卡的身前時,有些尷尬,卻還是點頭向她問好:「Green小姐。」

  正彎著腰和魏斯猜撲克牌大小的綠卡卡一抬頭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再一次見到神戶千柔,不得不說,兩個人真的長的很是神似。只不過,除去那雙眼睛,神戶千柔的五官都要比綠卡卡要成熟的多,而頭髮,身高都幾乎是一樣的對等。

  她輕輕的點頭,卻什麼也不問,只是彎腰繼續和魏斯說笑。

  巨門的腳步卻一時難以扒開,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多嘴,最後還是沉沉的歎息:「Green小姐,您一定不要誤會老大了。他這麼做……都是為了茉拉米堪的前途。」

  綠卡卡卻看也不看兩人一眼,對這位魏斯就是笑:「你個白癡,你猜輸啦!!明明是個Queen,你非要是King,我都提醒你三次了,你個白癡!!」說著還伸手就打著無辜的魏斯。

  魏斯只能陪著笑,顫顫的回答:「我錯了,我錯了!!再來,我就不信我一次不能贏你了……」

  巨門見她沒什麼在意的,也鬆了一口氣,然後領著一旁一直緊緊盯著綠卡卡細瞧的神戶千柔向冥古拉的城堡大門一步步踏去。

  魏斯正在興頭上,卻見綠卡卡的手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慢慢的轉頭看向巨門和神戶千柔的背影。

  曾經有人說過,能堂而皇之住進冥古拉的女人,就是斯而撒曼的女人。而被斯而撒曼允許住進冥古拉的女人,從以前到剛才之前,都只有她綠卡卡,這個幸運的女人。現在,是不是該要結束了?

  她輕輕的低頭,手中的撲克牌全部散了下來,看向魏斯輕輕的喃道:「你知道,為什麼都這麼久我還沒告訴他我的身份最大的原因麼?」

  魏斯呆愣的搖了搖頭,看著綠卡卡這個樣子……他的胸口像是憋滿了一口郁氣,卻什麼也發作不得。

  「那就是,我永遠不知道我和他的未來是什麼。永遠都沒有定數。」從來,都沒有正真的放下心過,她愛他……她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但是她知道,兩個人永遠不可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因為,他們的世界不允許。

  但是轉身,眼間的落寞那麼清晰,只是沒有一個人看得見。

  前天,昨天。那麼多的時間,他都沒有和她說……她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但是,至少要對她解釋一下,即將有一個女人,會住進冥古拉。

  吃晚飯的時候,斯而撒曼竟然破天荒的早歸。

  原本,只有魏斯陪著吃飯的綠卡卡坐在大廳靜靜的吃著碗裡魏斯最新學會的手藝,皮蛋瘦肉粥,還有一些小菜,像是涼拌黃瓜,清炒土豆絲,番茄燒排骨,還有糖醋裡脊等,都是被綠卡卡逼著學會的手藝,而且越來越有廚師的造勢和傾向,綠卡卡最近的胃口也出奇的好,所以也吃的也比較多。

  魏斯小狗腿兒的站在一旁慇勤的給她不停的夾著菜,然後還攪著小鍋裡滾燙的粥,以免她一會兒要吃時會嫌燙。

  斯而撒曼走進大廳的時候,就看見如此『溫馨』的一幕,肚子裡的郁氣立即全部『騰騰』升起,輕輕的咳出聲音以示自己的存在,魏斯看了看他,臉上諂媚的笑瞬間消失,反而爆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只是一瞬,又低了頭,繼續諂媚的給綠卡卡夾菜。

  而原本坐在高位處的女人則繼續悠慢的吃著自己的飯,像是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男人的出現似地,偶爾還用筷子打打魏斯的手背:「小心點啦,你看看,才都灑出來了,多浪費!」

  魏斯立即點頭哈腰的笑著答道:「是,是,是。小的知錯,知錯!」

  站在一旁聽不懂中文又被完全漠視的男人終於怒了,大步向她跨去,坐在她的身邊就伸手去攬她的細腰,她卻立即快速的躲開,然後冷冷道:「走開。不要打擾我吃飯!」她現在完全不想理睬他!

  男人臉色一變,怒眼掃視旁邊的魏斯示意他快速離開。

  魏斯卻不動神色的站在原地,只是看向綠卡卡,綠卡卡輕輕的點了頭,他才轉身退去。

  斯而撒曼的臉色越來越差,伸手握住她又要去夾菜的手低聲怒吼道:「女人,你給我說清楚,你擺什麼臉色給我看!!」

  綠卡卡的臉一僵,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擺臉色?斯而撒曼,你覺得我是在給你擺臉色嗎?我到底是你的誰,我連臉上出現什麼表情也要你管是不是!!?」她的心,沉沉一痛,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她是在做什麼?她只是在耍小性子,要他給她一個解釋而已,他卻以這種面目來對待她!!?

  斯而撒曼看著她受傷的表情,心尖兒一痛,心下立即不捨起來,伸手就要去抱她。她卻快速的站了起來再次躲開他的臂膀:「斯而撒曼,你太讓我失望了……」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他怎麼肯能讓她沒說清道明就離開,他的腿更快的幾步跨到她的面前擋在她的面前,伸手將她緊緊的捏在自己的手掌下,然後單手挑起她的下顎冷然而道:「綠兒……你聽我說……」

  「不要用這種霸然的態度和我說話!!我受夠了!!」心裡的不安和委屈在這一瞬間都充斥了她的心,她用力打開他的手,迷濛著雙眼看著他的眼睛終於是問出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會讓那個女人住進冥古拉?再大的理由,也該提前告訴我,不該讓我自己去等著去看見不是嗎!!?」她到底是什麼樣子,會讓他以為她不會理解?

  聽到此話,他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是吃醋而微微和緩,反而是越來越陰霾起來,他冷冷的看著她,靜靜的吐息,每一個卻都像冰箭一樣的刺進她的心裡:「女人,吃醋過度,就會引起不必要的反感!你是知道的,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不是嗎?如果你連這個事也要吃醋,那麼,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可以解釋。就像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你、是、我、的、誰!」

  心,在瞬間嘗到了撕裂的疼痛。

  ***

  斯而娜將冰激凌放在她的掌心,然後就在她的身邊做了下來,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輕的笑著問道:「怎麼了?眼睛紅紅的就跑到我這邊來。天也黑了,一個人走過森林也不怕的?」

  綠卡卡輕輕的搖頭,伸手撬開冰激凌的蓋子,然後大口大口的舀著吃。塞了慢慢一口冰涼的奶油,合著著冰涼的天氣,她只覺得越吃越涼爽。

  羅馬的氣候屬於地中海氣候,四季鮮明,但是對於綠卡卡來說,依舊是冷的。狂焰島處於熱帶地區,是中國最溫暖氣候的群島之一,她的大學也是在海南進修的,所以除了那一年為了見雪跑到北方去之外,,她幾乎沒有享受過正真的冬季,溫暖的羅馬對她來說,都已經夠涼的冬季了。

  可是,淚輕輕的滴進冰激凌裡,她哽咽住自己的泣聲,長長的嚥下那口氣,垂下的頭因為頭髮而擋住悲慼的臉頰,她輕輕的問著斯而娜:「你會趕我走嗎?」她完全不知道,該要去哪裡。

  「我不會。」斯而娜一怔,卻又立即反應過來,輕輕的笑。

  但是笑還沒有完全的浮上來,樓上傳來腳步聲,綠卡卡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低低道:「娜娜,來客人了麼?」

  「嗯。是弟弟的女朋友。兩個人看來吵了一點小架啊」斯而娜輕輕的笑,回頭答應著男人的問題。

  綠卡卡立即慌亂的站了起來,對著斯而娜歉疚的點頭:「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我……我還是走了……」

  「誒?不用,真的不用。你可以睡客房的。」斯而娜立即拉住綠卡卡,雖然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相信弟弟還是很樂意讓她代為照顧她。

  「真的沒有關係。」怕斯而娜看見自己的眼淚,她慌忙的放下手中的冰激凌,轉身就向門口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斯而娜一聲歎息,有些擔心的望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喃道:「到底是什麼事……」

  男人走到斯而娜的背後,輕輕的攬著她密密的吻著她的發:「不要管別人了。我想要你……」然後就抱起她向樓上走去。

  斯而娜心裡還在疑問著,她應該會回去吧?不然,又能去哪兒呢?

  綠卡卡坐在樹下,大口大口的喘息,疲憊的捧著自己的頭,前些日子的感冒一直在身體裡潛伏,沒有完全的好起來。現在頭有些疼起來了……

  想起他說的那句話,心又隱隱作痛起來。

  斯而撒曼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這些話……斯而撒曼從來沒有用如此冰冷的態度對過自己……斯而撒曼說:你是我的誰……你是我的誰。像是萬般委屈襲來,她轉身就離開,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就向外面跑來,找不到方向,只能向斯而娜的別墅而來,但是現在……竟然還是沒有一個可以暫時頓身的地方。

  揉了揉心臟的位置,這就叫做心痛麼?這就叫做,被愛情而傷的心疼……低頭,沉沉的喘息,突然,冷風襲來。

  她伸了伸手,竟然下起了雨。

  羅馬的冬天,就是雨季。

  所以這場雨,來的一點兒也不意外。她縮了縮臂膀,讓自己縮在樹下可以躲躲雨,但是雨點還是無情的打在了她的身上,而身下的褲子也慢慢的濕了起來,心境悲涼,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會落到這一步。

  越來越冷,她緊緊的抱著自己,頭靠在樹幹上,輕輕的瞇眼……頭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沉……迴盪在腦海裡的那句話,依舊是他的無情:你是我的誰!

  對呵,她到底是他的誰。從來都沒有認真的考究過這個問題。戀人?但是,兩人從一開始就有了肉體關係,也沒有那麼純潔。情人?情婦?一夜情開始,自己就注定了,要淪陷……自己是清楚的。所以,當傷心來的時候,竟然覺得是那麼的猛烈……因為它遠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痛苦。

  一把傘慢慢的將她罩住,她的身子一僵,抬頭看向撐傘的人。

  一身白色的衣服……還有淺含微笑的雙眸。

  他輕輕的蹲下身子,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你怎麼了?」

  「斯而撒曼……」迷濛間,她彷彿看見,穿了一身白,對自己那麼和善微笑的斯而撒曼。

  男人一僵,輕輕的歎息,還是伸手將她的頭髮攬到了耳後,然後摸著她的額頭,竟然滾燙。

  她顫抖著如兔子一般的身子,狂野的綠卡卡,也有這麼落魄的時候,還是被瓊斯遇上。

  他輕輕的將她抱了起來,讓她撐著傘:「迷路了?」

  「不是。」她像是找到了港灣,暫時可以停靠般的溫暖。

  「要回冥古拉麼?」

  「不要……」搖著頭,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地,又伸手去推他:「你放開我……斯而撒曼,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你怎麼可以讓我傷心!!你知不知道,我就要走了,你還讓我這麼傷心……你是個超級大壞蛋……斯而撒曼,你是個壞人……」她吼著,喃著,泣著。終究還是被男人緊緊的制服在懷裡動彈不得。

  「乖呵,不要亂動。你發燒了。」低低的誘哄,伴著雨墨的夜景越來越遠。

  冥古拉城堡

  男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緊閉的眼睛又猛的睜開來,最後終於是伴著一聲低吼坐了起來。

  窗外狂風大作,狂雨之勢磅礡不減,終於還是拿過床邊的電話撥到南邊別墅裡正在進行某項活塞運動的斯而娜。

  男人沒好氣的接了電話:「喂。」

  斯而撒曼一愣,卻還是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慢慢的下了床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大雨:「把電話給你身邊的女人。」

  不一會兒,女人嘟囔著過來拿過電話,還微微的在喘息間:「誰?」

  「是我。你帶男人回去了,寶貝有沒有在你那裡裡。」說話間,他揉著自己僵硬的額角

  「啊……來過,又走了。怎麼,她沒回去?」有些漫不經心,不過只是兩秒女人又立即反應了過來:「什麼?她沒回去?那這一晚上,她回去哪兒?斯而撒曼,你到底做了什麼!?我看她狀態很不好,吃了那麼多冰,臉色也有些蒼白,還哭了……你說你……」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已經掛掉。

  斯而娜鬱悶的握著電話,男人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身子:「怎麼了?」

  「那會兒來的那個女孩子你有沒有看見?我弟弟的女朋友,很不簡單的一個女孩子……我很喜歡她啊。兩個人現在吵架,她又不是意大利人,我很擔心她……不行,我要去找找!」說著,她就下床去撿衣服,卻被男人極快的抓住,然後低低的說:「你去了,斯而撒曼要做什麼?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就不牢你操心了。你該操心的是,什麼時候才公開我的身份!」說完,男人就把女人捲上床,然後狠狠的壓在身下,又是一陣歡愛。

  斯而撒曼急步的下了樓,七門一隊已經侯在樓下,半夜被喚起雖然情緒不佳但是絕無半點怨言。

  「現在全部都去找綠小姐!!立即,馬上!」他低身的吼道,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然後自己率先急步走在前面,向外面的雨夜奔去。

  這個笨女人!難道真的分不清,他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嗎?她轉身就走,連給他更多的機會也不肯!!難道她還不明白,他斯而撒曼生平第一次會這麼對待一個女人嗎!!?無論是高興,還是生氣都是只對她一個人而已!!她不是理解他,不是支持他,不是愛他嗎?現在,無理取鬧起來就完全不顧他的感受,只顧自己情緒的女人!!讓他抓住,一定狠狠揍一頓她的屁股!

  但是,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她。

  七門一隊也全部發來訊號完全找不到,不一會兒破軍就找到他報道說:「八點的時候,瓊斯先生有從這裡經過,會不會……?」

  斯而撒曼不願意承認,她是被瓊斯帶走。

  作為一個男人,他怎麼看不出來瓊斯對她的特殊!只怕只有那個小迷糊還不知道,他狠狠一咬牙,長腿還是快速的向西邊的別墅走去。

  輕姬守在門外,在看見斯而撒曼和七門一隊浩蕩的在雨中而來時沒有一點驚慌,反而有一種早就料到的處變不驚。

  斯而撒曼看向緊閉的大門和站在門外的輕姬,潛意識裡越來越慌張。第一次,他會覺得瓊斯存在的威脅,他上前一步,靜靜的等著輕姬,像是閻羅般冷然的開口命令:「開門。」

  輕姬往門前一擋,冷冷而視:「主子吩咐過,任何人來,都不見!」

  斯而撒曼瞬間爆發出濃烈彌彰的殺氣,七門一隊的人都略微擔心的看向輕姬,雖然很少與這個女子相處,不過平時見面還是會相互致意。知道她是一個忠心護住的人,斯而撒曼的手還沒有伸出去,輕姬卻又已讓身子:「但是,為了主子,我讓開!」然後繼續冷冷的看著斯而撒曼,有些遲鈍卻還是繼續道:「我不是怕你。如果你再不進去,我也不能擔保,會發生什麼事!」

  話音剛落,斯而撒曼就一腳踢開了大門。

  刺目的一眼,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和心。

  綠卡卡面色潮紅緊閉雙目的躺在沙發上,身上的衣服早已換過,男人則躺在沙發的外面,幾乎擋著她整個身子,而綠卡卡的手,竟然放在瓊斯的胸口,而那胸口一片坦蕩,衣服半裸!!

  紅了眼似的,斯而撒曼抄了槍就向瓊斯揚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1:51 PM

第二十四話 前夕

  那個如暗夜契神的男人,在看見那刺眼的一幕時茶綠色的眼眸瞬間變得一片幽綠,抄了身上的手槍就向靠在沙發外面的男人持去,扳機在瞬間按下,毫不猶豫。身側另一個身影如豹一般的向前一撲,如一股風刮過他的身側,槍聲並沒有想起,斯而撒曼放下手中的硬物,冷冷看向已經擋在他面前的人。

  「輕姬,讓開。」前方的沙發上隱隱傳來男人淡雅的聲音,擋在斯而撒曼身前一動不動的東方女子有些僵硬的動了動身子,斯而撒曼身後的七門一隊立即上前一步,虎視眈眈只怕那女子一不小心就做出什麼舉動。

  而讓他們意外的,還有突然鬆開扳機的斯而撒曼,是因為輕姬突然的舉動?

  輕姬還是退到了一邊,卻還是輕輕的抬頭時不時的注意著斯而撒曼的一舉一動。斯而撒曼卻只是將手中的槍向身後一扔,然後就大步向沙發走去。

  瓊斯慢慢的起了身,輕輕的合住了自己半裸的衣襟,下了地,還沒有站起來,斯而撒曼就拽著他的衣領一拳用力的甩了過去。

  輕姬臉色一變,身子一動,七門一隊的人卻更快速的閃到了她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輕姬姑娘,那是他們男人的戰爭,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貪狼輕勾眉眼的看著輕姬淡然的一笑。

  話音剛落,卻聽得巨門和祿存的齊聲輕呼,瓊斯已經反攻的一拳反落在斯而撒曼的身上。

  兩個男人你一拳,我一拳的在大廳裡摔起跤來,不一會兒都在臉上掛了彩。黑衣男人扯住白衣男人的衣領就大聲喝道:「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她是我的女人,你是叔叔,你怎麼可以去碰她!!」

  「你個臭小子!是你不會珍惜她,如果你不看好身邊的人,就有人虎視眈眈!!」

  「Shit!!你個道德敗壞的混蛋!」

  「你個狂妄自大的蠢人!!」

  一邊是狂野的肉搏戰,一邊是九個各自為陣的下屬,看著他們一人一招打的實在心驚而又膽顫,都不由自主的向沙發上的女人看去。

  突然,面色緋紅的小女人猛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兩個男人均是一愣,立即鬆開了對方的胳膊或是獨自,全部撤身就向女人奔去。瓊斯的手還沒有碰到綠卡卡的臉頰,就被更快的斯而撒曼猛地用力打開。他蹲下身子,手輕輕放在她的臉龐,只是冷冷然道:「不勞你再費心!」

  說完,就伸手將女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這一碰觸,才知道她的身子是多麼的熱,才知道她受了病痛的折磨,他輕輕的低頭,口氣變得從所未有的溫柔:「綠兒?綠兒?你醒醒,綠兒?」

  「咳咳……嗯……難受……」她悠慢的搖了搖頭,始終沒有力氣睜開眼來,只是伸出手,在他的胸口似乎在摸索這什麼。所有人都噌目結舌的看著她的手和動作,她要做什麼?只見她的手伸進他的衣領口摸了半天,像是終於摸到了熟悉的東西,隱隱間所有人都聽見她沉沉的一聲歎息,再也沒有別的動作。

  斯而撒曼揪著眉,慢慢的鬆開來。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的小手會放在瓊斯的胸口上,她是在尋找安全感。每次,她最喜歡玩耍的,就是他的胸膛。瓊斯的胸口一片光潔,沒有他那麼狂野而又性感的象徵,所以她才會一直揪著眉,連昏迷都很不安穩。

  他緩緩的抬頭,迎上瓊斯的目光。瓊斯也才知道,為什麼她剛剛會什麼會在昏迷中對自己那麼曖昧的動作……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摸進他的胸膛。他就像是被傳染了她的炙熱般,到現在還心跳不止。雖然知道她真正想找的人不是自己,但是他還是帶著波動的情緒緩緩的看向她小小的被抱在斯而撒曼懷中的身子。

  「她應該很傷心。一直哭著,鬧著。還沒有叫來醫生,已經是三十八度。但是,如果有下一次,讓我再見到她一個人坐在樹下,抱著臂膀,連意識都模糊不清的躲著雨,我不會再讓你輕易的帶走她!」他眼裡透露的堅決表明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斯而撒曼冷然的撇過眼,不再停留,大步的向外面走去。破軍和武曲立即為他們撐了傘,斯而撒曼的雙臂緊緊用力的將她箍在懷裡,手掌間傳來屬於她身體的熱度深深的灼痛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風雨中,他的意識慢慢的清醒過來,竟然是那麼的後悔對她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女人是如此的傷心,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小心翼翼的去呵護一個女人,雖然無意中因為她做了一下溫情的舉動,卻依舊沒有想過,『未來』這兩個字。他以為,她是他的女人,就一直會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屬於他。

  他對女人的保鮮期從來沒有超過一個月,可是對她……卻永不厭倦。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她已經偷了他的心……?他的心,已經完全的交付給了她?他說過愛她,他是真的,愛她,好愛她。可是他以為,愛情也是有保鮮期的,不是麼?到現在,他才隱隱間的明白了一下什麼,卻還是無法完全的突破那層繭。只是看著懷裡的她,很是心疼。

  還沒有到冥古拉的時候,撐著黑傘的魏斯已經站在樹下向他們的方向望來。在看見慢慢出現的人影的時候,他才動了動身子,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啟步向斯而撒曼走去。

  雨聲打在傘頂上,擊打出『啪啪』響脆的聲音。斯而撒曼停下了腳步,深邃的眼眸向魏斯淡淡的看去,神色間的威嚴不自覺的透露,但是魏斯依舊淡然的走到他的面前,伸過自己的傘,然後冷眼瞥向破軍和武曲的地方,武曲和破軍看了看綠卡卡,都知道他也是護住的人,便退了下去。

  斯而撒曼抿緊了薄唇,再次大步的向前走去,任由魏斯跟著自己的腳步,甚至是伸手為綠卡卡的手擋住細微飄進來的雨滴。

  「我,現在最尊敬的人,就是我的主子。我永遠效忠的人,也是我的主子。我要守護的人,也是我的主子。可以讓我付出生命的人,依然是我的主子。所以,不要再讓我看見我的主子難過。不然,就是主子不說話,我也不會輕易的饒過你。管你是美洲還是歐洲的黑手黨。」伴著雨聲,像是述說著最平淡的事,卻字字嚴肅而又冷寂的落在雨聲裡盛開。

  斯而撒曼扭頭看向身側的東方男人,一直都沒有正式的將他放在心上過,從此時此起,會真正將他當做一個男人來看待。

  「還有……」有些猶豫,卻還是堅決的說了出來,「小姐,這是她的第一次戀愛。所以,你在她的心目中是無可取代的。但是,她的脾氣很倔,雖然有些沖,卻完全沒有惡意。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但是在我的看來,她為你做的太多,早已超越我所預料的範圍,所以如果你不更加的疼愛她,那麼,」突然,他的腳步頓了下來,轉身看著斯而撒曼的眼睛無比認真的繼續道:「你很快,就會失去她。」

  「謝謝忠告。」突然,他反言出擊。

  兩個男人靜靜的對視,第一次平靜的交鋒,魏斯袒露了他所有的心思。

  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摀住了被子,拿來冰袋和毛巾,開始冰敷。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沉沉的歎息,握住她的手掌,整個夜晚的驚慌,直到現在才平靜下來。

  輕輕的用熱毛巾擦著她的身子,親吻著她的手心,低低呢喃:「對不起,寶貝。再也沒有下一次了,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的愛的人,你聽到了麼?不是不相干的人,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所以,不要再生病,不要再難過。快點好起來……」他還是喜歡那個生龍活虎的她啊。

  她只是沉沉的睡著,他沒有叫醫生,也沒有給她吃任何藥。因為他知道,她就會好過來,他知道她討厭吃藥,想要就這麼握著她的手,等她好過來。

  從來沒有一個人的感冒而整夜寢食難眠。

  綠卡卡醒過來的時候,眼眸間的刺痛讓她更快的睜開雙眼,慢慢的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慢慢的轉頭,彷彿才意識到,原來回到房間了啊……卻又像是想起什麼,心隱隱的扎疼起來,手心有些麻木,像是被誰一直緊緊的握住,她動了動手指,慢慢的轉了頭向男人看去。

  一雙眼,綠的嚇人,眼白處甚至佈滿血絲,只是一個夜晚,下顎甚至長出了青色的鬍渣,不修邊幅的形象……著實嚇人。

  她慢慢的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境況。

  她輕輕的顫抖,想要將手縮回來,心裡酸甜苦澀什麼味道都有。

  「不要動!」一直愣愣看著她的他卻像是才反應了過來似的,緊緊握住她的手掌,輕輕的才一聲歎息,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拿著溫度計在她的額間一觸,在看到三十六度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退燒了。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淡淡的撇過頭去,淡淡的開口:「全身……每個地方……」都不舒服。說著,又用力的拔了拔手,卻發現根本沒什麼力氣,罷了,給他抓個手又能做什麼……

  他像是看不見她的冷淡似的,伸手將她撇過去的臉上的零碎髮絲別到耳後,然後低低的說:「要吃什麼嗎?」

  「……」她閉上眼睛,以沉默來告訴他,不想理他!

  「綠兒……」一聲歎息,他吻著她的手背,帶了一絲低態的聲音對她低低說道:「以後,你隨便對我發火,我都不會對你生氣,好不好?你可以掐我、打我、罵我、踩我、揪我、吼我。怎麼樣都可以,只是不要用你的背對著我,對我說無聲的話。」

  她的肩輕輕一顫,手掌緊緊一握:「斯而撒曼,你以為,我會那麼快就原諒你嗎?不可能……!!」想起他那冰冷的嘴臉,想起他生氣的對她低吼,想起他不耐煩的表情,想著他刺心的言語,她的心都在隱隱作痛。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解氣?」他的聲音在背後再次傳來,只是這次沒有不耐煩,全部充滿了誘哄的味道。

  「我要拿著槍,對著你的太陽穴!」冷冷的話,從她的嘴裡出來,彷彿不帶一絲感情。

  「只要你能扳下扳機,那我也……」他的身子輕輕的上了床,手臂從後面圈住了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裡才歎了一口氣,「我也願意。」

  突然,她用力的掙脫開他如鐵般的手臂,猛的坐了起來,用力的打著旁邊的他大聲吼道:「你算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哭!!我最討厭哭了你知不知道!!我討厭流眼淚……嗚嗚……斯而撒曼,你這個混蛋,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把我撇的一乾二淨,我要離開你!!我要離開你……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他以最快的速度坐了起來,將她緊緊的箍在懷中,吻著她的淚,吻著她的髮輕輕低喃:「綠兒,我討厭,我壞,我混蛋!!」即使很低聲下氣,也不想讓她再難過下去。

  她用力的踢他,掐他,更是咬他,而他都絲毫不動的只是抱著她坐在那裡,像是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似的,看著她的表情卻越來越寵溺。

  終於,她倒塌似的躺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抽泣。

  他輕輕的撫著她的背,心微微的泛疼。

  那個時候的綠卡卡,感情太過稚嫩,所以她的眼裡揉不下半粒沙子。

  雖然,只是戀人之間如常的爭吵,但是這次傷痛,卻依舊留在她的心底,一直耿耿於懷,久久都難以消彌。它就像是一個導火線,暫時停息的戰火,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而已……

  下午,她出了房間準備下樓去賽賽太陽出去一身的霉氣,真是平時不生病,一生病就全身都無力。抱了一個手提電腦,剛剛出了房門下了一層樓,突然看見傳戶外飛進來一片落葉落進走廊。她上前幾步,撿起落葉,卻看見斯而撒曼站在另一邊的窗前,臨窗而站的欣賞著風景。

  他怎麼在這裡?

  她抱著電腦,站在原地有些遲疑要不要上前,早上一頓脾氣完全的爆發後,她也才發現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是傷痕,也才知道自己昨晚竟然在瓊斯家裡,似乎和瓊斯做了什麼親密的舉動,才讓這個男人又醋性大發。

  雖然,她那顆受傷的心暫且得到了緩和,因為他受傷,因為他被自己揍了一頓,因為他寵溺的語氣,她不再那麼生氣,但是兩個人之間就像是突然隔了一堵牆似的,她自己有些能感覺到是多麼的難以翻越。

  她定定的站了站,準備若無其事的轉身直接下樓,卻突然見到從牆角處衝出來就抱著斯而撒曼的女人。詫一看,她還以為是自己,定定一看,才發現,就是引起他們吵架的源頭,神戶千柔。

  綠卡卡的腳,再次定在原地,看向斯而撒曼的側臉,突然就想看他的反應,就想知道,他究竟會怎麼做。而那女人的雙臂抱著斯而撒曼的手臂,又是那麼的讓自己刺眼,如果不是因為病剛剛好還沒什麼力氣,不是因為剛剛和斯而撒曼吵了架,她一定會衝出去!

  她靜靜的看著兩人,而斯而撒曼也熟不知身後站著的綠卡卡正在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反應。

  男人並沒有伸手推開身邊的女人,只是冷冷而道的說了一句話,因為距離有些遙遠,綠卡卡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卻看見那女人卻立即如一隻彈簧的挑開他的身邊。

  斯而撒曼冷冷的側頭,對著身側的女人冷冷的繼續說著,那表情就像是一個神在看一個垂死針扎的病患,毫無憐憫之色,卻又眼帶龐大的光芒。神戶千柔的臉色越來越白,終於是大大的一步退開,綠卡卡想要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麼,就上前了幾步,神戶千柔卻在這時扭了頭,綠卡卡看見她臉頰上清晰留下的淚……

  突然,綠卡卡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就是多餘的,看著那兩個人在那陽光下無論是做什麼,都讓她覺得那是屬於兩個人的時間。她慢慢的轉身,正要離去,卻聽得斯而撒曼一聲低吼傳來:「綠兒!你站住!」

  綠卡卡的背影一僵,立即沒有了動作,抱著電腦的手緊緊一握,她聽著他急切而來的腳步聲,聽著他越來越近的呼吸聲,她才淡淡的說道:「幹什麼。」無關痛癢似的語氣,努力的隱藏著自己話裡的澀意。

  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從身後將她輕輕收攏。他低低而又憤然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看見我為什麼不過來?」

  「……」她不說話,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又是在吃醋。

  卻聽得他一聲歎息:「我還是喜歡你吃醋的樣子,無理取鬧的樣子,沒心沒肺的樣子。看見我和別的女人有一絲曖昧,就站出來大吼大叫的樣子。」

  綠卡卡緊緊咬著自己的唇,沉沉的喘息:「斯而撒曼……這是你說的。」

  「對,是我說的。」他輕輕的蹭著她的髮,她默不作聲的轉身就走,讓他的心竟然如針扎般的疼痛著。他早就知道她來了,他就是想要看她的反應,難道自己,真的很深的傷害了她嗎?

  身後的神戶千柔看著兩個人緊緊用在一起的身姿,沉沉的後退,眼神卻變得一陣陰沉。

  窗外陽光正好,暖暖的卻不能照到每一個人的身上。

  病了一場的綠卡卡最近時間都很萎靡,比往常吃的多,比往常貪睡。

  魏斯敲門來找綠卡卡的時候,綠卡卡正怏怏的躺在沙發上看著漫畫書。

  魏斯含笑的把著門就問她:「主子,要吃飯了麼?」

  「今天吃什麼……」有氣無力,她撐著頭,眼神始終落在漫畫書上。

  「白米飯,燉的海帶排骨湯,還有小炒青菜,紅燒雞,清蒸魚,酸菜啤酒鴨……」話音未落,只見原本躺在沙發上的女人立即一跳,就飛身而起,穿上拖鞋就向外面死命的奔去。

  魏斯就像是被颶風掃過的搖晃,半天臉上才浮現出大大的微笑,苦研廚藝還是沒有錯的……呵呵。

  綠卡卡吃的很多,整整兩碗白米飯,三碗排骨湯,各種菜都差不多吃了一半,最後在吃著半涼的酸菜啤酒鴨時覺得特別的好吃,就慢慢塞了一口,但是怎麼也嚥不下去,一旁的魏斯心驚的看著她的『狼吞虎嚥』,而她嚼著嚼著突然就翻了白眼兒,真身就『嘔』的一口全部吐在了地毯上。

  她搖了搖手,跳下椅子轉身就捂著嘴向衛生間奔去。

  魏斯立即變得膽戰心驚的急忙奔去,伸手正要敲門,卻聽得她一聲聲酸澀的嘔吐聲。

  「嘔……嘔……咳咳……嘔……!!」

  從來沒有這麼辛苦過,她放著水,不停的洗著自己的嘴,在那一瞬間,只覺得全部噁心的感覺都湧了上來,她慢慢的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眸裡透著薄薄的水霧……還有蒼白的臉色。

  她慢慢的趴近鏡子,隱隱彷彿看見自己的臉上長了一兩個雀斑,這一瞧,她立即驚慌的跳了起來。

  「啊啊啊!!」

  身後門『碰』的一聲就被人從外推開來,她驚怪的捧著自己的臉。

  比魏斯快一步的斯而撒曼奪門而入,看著她緊張的問:「怎麼了?」

  「我的臉上,長斑了……好醜啊啊!!」她哭著一張臉,一副悲痛欲泣的樣子。

  斯而撒曼低婉一笑,慢慢的向她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尖:「我看看……哦……這麼兩顆啊,很可愛啊。」看著看著,捧著她的臉認真的端詳起來。

  「啊,不要!!」她捧著自己的臉,越來越醜的話,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這個男人。

  「真的很可愛。嗯?我就喜歡有點雀斑的女人。」他認真無比的看著她,一臉『真的,你就相信吧,很可愛』的表情。

  她暫時妥協了。

  斯而撒曼卻又問道:「剛剛怎麼吐了?怎麼樣?是不是吃太多?」最近傭人總是來向他報告她的飲食劇增。他抱著也覺得她胖了一些,雖然胖了抱著更舒服。

  「可能吃太多了……鴨子的腥味一下子湧上來。」她不舒服的摸著自己的胃,隱隱約約覺到一些不對勁的意味,卻還是沒有想透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是,直到晚上她還在鬧騰。

  斯而撒曼洗澡的時候,她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像是渾身著了火似的,滿腔怒火都無法發洩的憋屈。所以,男人還沒洗完澡,她就直接闖進了浴室,然後推開男人就在水龍頭下進行清醒的淋浴。

  斯而撒曼一愣,只是一秒,立即反應了過來,翻手就將女人抱了起來,然後扛著她就往外走去。

  「斯而撒曼,你放開我!!我燥熱,你讓我沖澡!」

  「你不要你的小命,我還要呢!」男人一聲低吼,就將她壓在了床上。伸手就摸上了她被濕透的胸前,綠卡卡一聲嚶嚀,雙眼卻霍的睜大,斯而撒曼也滿帶疑惑的向她看去。

  她的臉,立即爆紅開來,斯而撒曼卻一聲曖昧的低笑:「寶貝,你真可愛……越來越敏感……」他的手微微用力,綠卡卡則死命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兩個人正要進行持久的拉鋸戰時,門在這時候卻響了。

  斯而撒曼的臉色一沉,慢慢的起身圍上了一條浴巾,然後黑著臉就向門口走去。

  貪狼一臉歉意的站直在門口,卻還是冒死的上前一步向他的頭兒報告著嚴重的事態:「老大,出事兒了。」

  斯而撒曼臉色一沉,立即意會到出了什麼事情。

  「兩分鐘。」沉著眼色,他關了門。

  斯而撒曼轉身向更衣室走去。

  綠卡卡從床上爬了起來,鬱悶的看著他僵硬的背,慢慢的下了床也走了過去準備換掉身上濕透的衣服。

  「怎麼了?」她慢慢的解開自己的衣服,然後甩臂脫開,只剩下火紅色的內衣和內褲,然後背過身去又脫開內衣。

  斯而撒曼卻從後面抱著她,輕輕一允她的小耳垂:「毒品的事情出了,我去看看。你乖乖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哦……」她雖然有些擔心,卻還是乖乖的點頭。

  他放開手,快速的穿著衣服,拿過長衣床上就拉開門準備出門,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立即又回了頭說道:「對了,不要去沖涼。洗澡放熱水泡浴知道麼?」

  「嗯。」她輕輕的點頭,從更衣室摸出居家服,慢慢的穿上,聽見身後更衣室的門被關上,又聽見外面的門被關上的聲音,這才輕輕一聲歎息,坐了下來。

  摸著濕潤的頭髮,她伸手拿過他的浴巾,慢慢的捂著自己的臉,吸取著屬於他的味道。

  「斯而撒曼……因為你,我變得這麼沒有原則……三個月就快到了……我該不該相信你……」那天的爭吵,再次讓她的坦白再次變得遲疑。如果是以前的綠卡卡,一定會在爭吵的時候,就扭頭離開。可是有了愛情的綠卡卡,竟然變得軟弱,會因為他虛軟而又誠懇的態度妥協,依舊會開心的和他相處。

  這就是戀人麼?爭吵,然後和好,但是渾身的刺,卻都被一根根的拔下來,好痛。

  痛並幸福著,真是變態的感覺。

  斯而撒曼剛剛走進密室,六門一隊的人統統站了起來。

  「老大。」

  跟在斯而撒曼伸手的貪狼迅速歸位,然後拿起一分文件遞到斯而撒曼的位置上:「老大,這是庫奇大人給的秘密文件。你過目。」

  斯而撒曼冷然的拿起那分被密封的信封,快速的拆開,然後拿了出來迅速的讀著,慢慢的,他的眉揪了起來。

  「有人告密,茉拉米堪有毒品!政府會在三日後派人來徹查!」簡短的述說了一下信的內容,他慢慢的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更是說不清的陰霾,沒有一個人能看透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是斯而西告的密嗎?他真實太沒良心了!!他也是茉拉米堪的人,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巨門說道最後,幾乎是肯定了起來,對斯而西更是咬牙切齒的恨。

  「現在,什麼辦法都試了。那我們要怎麼辦,老大?」慌張的祿存也急忙的問道。

  「看老大這麼鎮定,一定是早已經有了良計。這件事先放一下,先讓我說一下迫在眉睫的消息。」文曲挺了挺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然後冷靜的開始闡述:「明天晚上,狂焰的軍火負責人會和Veily的夜白翔在西郊滄溟地帶進行軍火交易!還有,狂焰的軍火負責人叫做莫佑,中國人,二十五歲,身高一米八七,是空手道九段的高手。其餘一切不明。還有狂焰的新主,除了知道她現在有可能在意大利之外,其餘一切不明!報告完畢。」說完,文曲就鎮定自如的收起了文件夾。

  「這麼神秘……看來,這個組織真的不是徒有虛名。」瞇了瞇雙眼,廉貞輕輕的勾起唇角,表示他現在對這個組織的興趣真的是越來越濃了。

  「Veily竟然做起了軍火生意……上次那一仇,夜白翔還耿耿於懷,現在開始又要反擊了嗎?」刺殺珞冷冷的在一旁也問道。

  突然,斯而撒曼伸了伸手,所有人都止住了聲音,只是靜靜的向他看去。

  「各門領命,明天晚上,帶著七十二人進行埋伏,勢必要完全破壞他們的軍火生意!全部所得的軍火裝備拿回茉拉米堪,到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茉拉米堪的存在,是不能被人輕易的威脅。還有我倒是很想會會狂焰的人吶……」輕輕的勾起唇角,彰顯著此時此刻他又被充滿了濃郁的戰鬥興趣。

  綠卡卡迷濛間接到了魏斯的電話,她迷迷糊糊的在床頭摸到電話,看了看身側,斯而撒曼竟然還沒有回來。

  順手接過電話:「喂……」

  「小姐,出事了。」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綠卡卡立即嫌棄的拿開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的名片,才有貼回耳朵,這一次聲音變成了無奈的低吼:「你神經病啊!!我剛剛睡著,你就擾民!都在一個地方住,有什麼事情明天不好說的!!?」她夢中的火鍋啊……正吃到嫩滑牛肉就沒有了……

  魏斯輕輕的在那邊咳了咳,然後就是誠懇的認錯:「我錯了。但是請您老先聽好再決定要不要吼我,莫佑明天要拿七千萬的軍火設備和Veily進行意大利的初次交易!」

  「什麼!」這一聽,綠卡卡立即反射的坐了起來,雙手緊緊握著電話,不敢確定的再問了一次:「你說,莫佑明天要和Veily,就是茉拉米堪現在的死對頭進行交易!!?這……這是要瘋了嗎!!?他還真的和我作對了!?」

  「是真的……」魏斯稍嫌刺耳的挪開了手機,然後才有正色貼了回去。他知道,她不會只是知道而已。

  「魏斯,明天我們出冥古拉,我要去見莫佑,我要阻止他!!」她冷靜如冰的聲音,才是魏斯最喜歡聽的,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的綠卡卡,是狂焰的主人綠卡卡。

  窗外又下起了雨,她再也睡不著。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讓她再也無法安生。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1:52 PM

第二十五話 有喜

  她趴在更衣室的門口,扒著門靜靜的望著泰然自若的穿著外出服的男人。

  突然,他回了頭,細長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

  她莫名的接到他緊然的眼神,有些茫然的眨著雙眼:「怎麼了?」

  斯而撒曼慢慢的轉了身,走到她的面前低頭親吻她的眼睛,然後就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真的不和我一起出去?」

  「不了。我今天有事要和魏斯去做。」她搖了搖頭,伸手推開他,看了看他的衣領覺得有些不妥,就伸出手來為他理直衣領,拍了拍衣袖處有絲卷軸的地方。

  突然他握住她的手,感覺有些冰涼,就拿到手邊輕輕的親吻,才又看著她輕輕說道:「不要出去。」

  綠卡卡心裡輕輕的低歎,抬頭對他輕輕的搖頭:「斯而撒曼,我必須去做這件事。」這攸關著你的未來,她不得不去,而她已經決定回來就告訴他,她的真正身份。

  離別的日子臨近,如果告訴他……而她在心裡夢迴千次他如果向自己求婚……那麼,兩個人,就一輩子也不分開。

  他不再說話,只是抱著她。突然,他抬手看了看時間,就放開了她:「我走了。晚上早點回家。」既然,她依舊不說她是誰,她要去做什麼,那麼,最後一次,他依舊放任她。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一種離別的憂傷驀然襲上她的心坎,她拔腳就向他衝去,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他,手臂用力的收緊。

  斯而撒曼的身子驀的一僵,頓住腳步任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抱著自己。

  「斯而撒曼……如果,有一天,我親口告訴你……我瞞著你很多事,你還愛不愛我?」

  他的眸間閃過一絲疑惑,卻又霍的明朗。唇角隱隱的勾起一抹笑,這傢伙,終於是要對自己坦白了麼?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該要做什麼了麼?

  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低喃道:「我愛你。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愛你。只要,你也是一如既往的愛著我。」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太久了。

  她放開他,一個轉身,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吻,然後慢慢的退開身子,與他對視,靜靜的說道:「注意安全。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嬌嫩的臉頰,然後不再留戀,轉身就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身後的門緊緊的掩上,她慢慢的笑顏綻放。

  再也無顧忌的就向更衣室奔去,翻騰著自己的寶貝箱子,將它拖了出來,拿出自己所有的獨家裝備全部攤開。她又抬頭看著一排排屬於自己的衣服,最後挑了一身從未穿過的黑色皮衣,一條黑色的蕾絲絲巾圍在脖子上,一條超短的黑皮熱褲,一條薄薄的絲襪,一雙十寸高的黑色短靴。拿過墨鏡架在臉上,嚼著無味口香糖,她撥了撥披在背後的髮,最後拉著那一個小箱子就向外走去。

  魏斯在見到她如此狂野的一身打扮時,險些跌倒在地,最後還是慢慢的從車的邊緣爬了起來,又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拿過她的箱子,為她開了門。

  綠卡卡白了他一眼:「快走啦!再不走來不急了!」笑什麼笑,沒見過她穿的這麼狂過啊?

  魏斯不敢說話,馬上做到駕駛座啟動車子,心裡卻在默想,沒想到她這麼小的人兒如此狂野的裝扮……也很有氣勢啊。

  突然,她吐出口中的口香糖,從衣兜裡掏出一粒子彈大的硬物黏在一起,開了窗拿著那混合物就貼在了車頂。

  此時,轎車已經開出了冥古拉城堡,在城堡出森林的專屬大道上,已經脫離了不少視線。綠卡卡翻身從後座拿過箱子,輸入密碼後箱子『崩』的一聲彈開,她立即從裡面拿出那把銀色的手槍『色誘』插到短靴處,手鐲『墨絲』戴在手腕,又伸手拿過專屬的綠色寶石戴在耳朵上,綠色的花朵撇在圍巾前,最後才拿起那壓箱底的小手提,擺在的腿上慢慢的開機。

  一串串英文字符從屏幕上串流過,左角上竟然有一個暗綠色的閃示燈,隨著閃示燈越來越強烈的閃動,屏幕流動的就越快。魏斯這才意會到,她那粘到車頂的是搜信器。

  有些驚駭,以前跟著羅科籐先生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他拿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隱隱一笑,又再次期待起她的行動來。

  她的雙手快速的落在鍵盤上擊打出『啪啪啪』的聲音。

  『嘀嘀嘀--』電子輸出的聲音以最快的速度流動著,突然她一定,將電腦移到了魏斯的眼前:「到這裡!!這是他們這次交易的地點,我們直接去這裡。」

  魏斯看了看黑屏上白色的字符和綠色的閃點,點了點頭,車子出了關閘,才慢慢的駛遠。

  這一邊,斯而撒曼的車經過羅馬市區時,車子卻突的擁堵起來。

  他蹙了蹙眉,抬起頭看向鬧市外面的情景,開車的武曲抹了抹汗:「就不該走這條路的,雖然有些近,但是一定會堵路。」

  坐在前面那輛車裡的貪狼下了車,走到斯而撒曼的窗邊,武曲搖下車窗,貪狼才低低道:「老大,前面有支婚車隊。我們是等一等還是……」雖然很早他們七門一隊就各自派出了手下的人前往滄溟,現在應該也快到了,但是這時間也是越來越緊迫了。

  斯而撒曼輕飄的眼神落在前方,流過那一輛輛駛過的車隊,新娘歡快的站在跑車的座位上,拿著花束開心的唱歌,而新郎就坐在旁邊,也是一臉幸福的開著車,但是另一隻手卻一直緊緊握住新娘的手。

  兩個人的手,交匯處,還有閃亮的戒指彰顯灼著著他們的幸福。

  他的唇,淡然的勾起。

  「等一會兒。」眼神隨著車隊慢慢的流動。

  從來都沒有注意,原來結婚,可以使一個女人如此的高興。

  他的眼眸低低的流動著神秘的光彩:「先去珠寶店。」

  「誒?」武曲有些迷茫,又看向還站在外面的貪狼。

  「哦,好,是。我們在前面領路。」貪狼立即反應了過來,轉身就向自己的車走去。嘴角隱隱的笑,看來,好事將近,好事將近啊!!

  一個小時候後,七門一隊的人紛紛各自回了車,都還在熱烈的討論老大該要怎麼怎麼求婚,斯而撒曼也上了車,靜靜的坐在後面的座位上。手指間拿著那枚十八克拉的鑽戒,她說過,她的生日就快到了……十八歲的寶貝,該給你什麼生日禮物呢?

  一個婚禮,好不好?眉間的笑,越來越濃。

  原來,想想結婚,並且那個對象是她,是這麼的美好。

  武曲心底低低的讚歎,十八克拉的鑽戒……價值一百零六萬八千歐元的鑽戒……那麼小的手指,能戴上麼?

  正在感歎中的武曲電話響了,他迅速的接了起來:「噢,巨門吶。什麼?好的,馬上。」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打開了身旁的電腦,一隻手開車,一隻手迅速的敲打著鍵盤。

  「老大,這是巨門剛剛收到陌生人發來的郵件。她說,是緊急信息。」武曲將電腦向後一拖,向斯而撒曼看去。

  斯而撒曼慢慢的收好手中的戒指,伸手接過武曲遞過來的掌上電腦。

  眼睛慢慢落在屏幕上,一行行英文卻透露著驚天的消息。

  茉拉米堪先生:

  得知你最近在尋獲亞洲組織狂焰的頭目信息,相信你得到的一定是一無所獲的消息吧?在這裡希望能為你提供一些你覺得需要的東西。她是一位女子,今晚就會出現在你將要去的地方。如果你不做出什麼對她有攻擊性的舉動的話,那麼你的黑手黨,一定會被她攪成一團亂麻。期待你的舉措。你不必懷疑我的身份,我只是一個知情人。

  無名氏

  慢慢的將鼠標挪到窗口的右上角,關閉,再刪除。

  最後連垃圾箱都粉碎。

  他慢慢的合上電腦,像是聞到了獵物的味道,邪肆的淺笑。既然,獵物送上門,沒有理由不磨刀放任他們統統離開。

  他很期待,見到那神秘女子的時候。

  車子遠遠停在樹林裡,綠卡卡下了車拿著望遠鏡架在車頂靜靜的望著遠處的房屋。

  雖然是鄉村,但是都修整的很整齊,大大的倉庫就在村尾處,平時就屬於Veily的地盤,所以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交易地點。

  「魏斯,給莫佑打電話。」綠卡卡放下望眼鏡看向一旁靜靜而立的魏斯。

  「哦。」魏斯立即反應了過來,拿著電話就遠遠的走開開始撥打。但是來來回回十個圈了,他終於是氣餒的放下手,對綠卡卡報告著失敗的任務:「小姐,關機中。」

  「Shit!!他知道我要來,竟然給我關機!他以為我就完全沒有辦法了嗎?」她瞇了瞇眼,卻突然變了臉色,只覺得渾身不對勁的捂了捂嘴,魏斯也有些怪異的看著她,伸了伸手還沒有問出口,只見她捂著嘴就乾嘔了起來。

  「嘔……嘔……」

  魏斯立即轉了身去車裡拿水,綠卡卡爬在樹幹上一陣乾嘔,魏斯立即過來拍著她的背,將水滴給她:「小姐,你最近有些怪呢……胃口很好,但是吃了又總是吐。還有,你都有些胖了沒發現嗎?雖然胖了更好看些……」

  「什麼……」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綠卡卡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起來,被維斯這麼一說,才慢慢的意識著事情並不簡單,不是普通的感冒……之前,自己一直因為年齡的關係,所以月經不調,也沒有引起自己的重視,現在數數日子,竟然有三個月都沒有來例假了!!?

  像是突然之間終於想明白過來,她猛地抬起頭,馬上上了車,立即又催著魏斯:「快快,帶我去藥店!!」

  魏斯帶著迷茫的表情,卻還是快速的也跟在了後面,車子一揚向剛剛路過的藥店駛去。

  她讓魏斯等在車裡,她拿著一些零錢就進了藥店。不一會兒就見她捧著一堆的東西出來,然後又僵著臉進了旁邊的公廁。

  一次又一次,五根測孕棒,五片測孕紙,都顯示著強烈的兩條線……她無力的坐在馬桶上,臉色愈加的蒼白起來。

  每一次,斯而撒曼都會做防護措施,但是大多時候還是情難自禁的忘記。她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懷孕了怎麼辦,自己有了寶寶怎麼辦……但是,來的這麼茫然,這麼讓人措手不及。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撫上自己的小腹,說不清現在的感覺……有些緊張,有些慌忙,有些無措,有些……興奮。

  是的,還有淺淺的興奮。

  她的笑,還是慢慢的浮現,這是她和斯而撒曼的孩子。

  原來,她和斯而撒曼也可以有他們自己的孩子。斯而撒曼有孩子了……她綠卡卡,竟然有孩子了。多麼不可思議,明明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的成熟,完全的長大,就有了孩子,這是多麼的……神奇。生命,竟然在自己的肚子裡?

  而且,並不排斥。

  因為,這是她的孩子,這是她和斯而撒曼的孩子。

  她要告訴他!她一定要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他的親情世界那麼的淡薄,雖然有很好的姐姐,有個他會孝順的母親,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殘忍的對待著手足。現在,他就要有孩子了,她一定能讓他感受到更溫暖的親情。

  越想越興奮,她立即站了起來,穿好褲子,懷裡剩餘的測孕工具全部掉在了地上。都沒必要了,她已經完全的肯定,這裡,有了孩子……抿著嘴,無比興奮的向外走去。

  靠在車上一臉擔憂的魏斯正在徘徊,卻突然見到她有些蹦跳的走了出來。

  她一看見魏斯就興奮的衝了過來,拉著魏斯就高興的喊著:「魏斯,我高興瘋了!!我告訴你,我……啊,不行,第一個不能讓你知道,一定要等斯而撒曼知道!!哈哈,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我們快走吧,早點解決了軍火的事兒,我們就回冥古拉!」

  魏斯一頭霧水,但是見到她豁然開朗的樣子也笑了。

  從她日本女人搬進城堡開始,她就沒有正真的笑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這麼高興,卻依舊為她而高興著。

  「嗯,好。我們走。」他側身拉開車門,讓綠卡卡上了車。

  他望了望公廁的門,才又轉身向駕駛座走去。

  雖然沒有聽見她親口說,淡淡隱隱間,他卻依舊在猜測,不敢太確定,但是他知道,或許……她……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腹部,看見她的手一直放在那裡,像是在保護什麼,眼眸間還是漸漸的明朗開來,雖然多了一抹失落,更多的卻是為她的開心而開心。

  車子再次回到樹林的時候,綠卡卡沒有下車就拿著架著望遠鏡向倉庫,遠遠就看見停了黑壓壓一片的車隊。她將望遠鏡遞給魏斯:「電話給我。」

  魏斯立即遞給她手機,她拿在手心想了一想,竟然憶起了莫佑的號碼。快速的撥了過去,電話竟然通了。她看了魏斯一樣,魏斯立即舉手以示無辜,是他運氣不好吧……還是莫佑本來就是在她的電話。

  那端,莫佑冷冷的應道:「喂。」

  「是我,綠卡卡。」

  「我知道是你,四兒。」莫佑冷冷的聲音中始終帶著一抹溫柔,無論上一次,她是如何傷害了他,他還是能對她微笑。即使是想像她的面孔,他僵硬的面容也露出一絲微笑來。

  綠卡卡每一次只要是面對他,原本的怒氣都會消失殆盡。她揉了揉額角,對他冷冷的問道:「你在哪裡?你今天和Veily進行軍火交易嗎?莫佑,你對我食言了!」

  「是的。」回答的啃然,絲毫沒有悔改的心意。

  「你到底要怎麼樣?你別忘了,我在三個月前就接手了狂焰,現在是我當家,我一再的給你面子,你竟然還是公然違抗我。你是要造反嗎?」

  「四兒,如果是你,我捨不得……我只有一個要求。」沉了一口氣,他才又說道。

  綠卡卡被他話間的曖昧卡住再次說不出話來。她都已經對他說過,不要對她動情,他怎麼就是不放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裡提醒自己:胎教,胎教!

  她看向倉庫的方向:「你說。」

  「和我回中國。再也不要到意大利,我就放手。不然,我會侵佔整個歐洲市場,讓斯而撒曼無處可逃!」當然,也會讓你心甘情願的離開他,讓他失去愛情。這句話,他留在心底,雖然沒有說出來,卻是早早就埋在心底的誓言。

  「不可能!」她想也沒有想就直接的拒絕。那是她的人生,怎麼可能交給別人來做決定,更何況,這還是被威脅的操控!

  「莫佑,不要惹急了我!不然,我會讓你嘗到一個人由剋提貓變成猛虎的滋味!」她咬著牙,堅決不肯示弱。

  「是麼?拭目以待!」冷冷一笑,莫佑關了電話。

  第一次主動掛斷她的電話。

  他摸著聽筒處,那是她聲音傳來的地方……雖然捨不得,卻還是狠下了心。

  四兒,我會讓你離開他……絕對。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會怎麼樣?你們,還能如膠似漆的甜蜜麼?他很期待那破碎的畫面。

  綠卡卡靜靜的坐在車裡,魏斯守在一旁,看著她。

  突然,她伸手取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先將頭髮全部挽了起來成了髻豎在頭頂,又將圍巾掛在耳旁圍著自己的面,一顆顆髮夾將黑色絲巾完好的固定,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除了那雙眼睛,再也沒有人能認出她是誰。

  「魏斯,我們走。」

  「去哪裡?」魏斯看著她神秘的樣子有些發愣,卻還是極快的反應了過來立即問道。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她的計劃。

  「做什麼?當然是在斯而撒曼來之前,破壞交易!」雖然他們是後走,但是他們走的是捷徑,比斯而撒曼快的許多。她輕輕的勾起笑,腦海裡勾勒著自己的計劃……真是完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3 11:59 PM

第二十六話 傷痛

  綠卡卡一步步潛近倉庫,魏斯緊跟其後。

  倉庫的門裡門外都佔滿了Veily的人,車隊陣勢一片。她的身子如燕一般的落入車林間,踩在車頂上,輕輕落地。魏斯伏在身後,眼神卻忽的一沉。只見她的前方走來一個魁梧的男人,突然看見他們的出現還沒來得及大聲呼出,綠卡卡的手卻比身後的魏斯更快,一伸手,手腕間的墨絲妖嬈而出,她俯身撐地一個翻騰,就已經到了男人的面前,墨絲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纏住了男人的咽喉,她的眼色一沉,反身而立,右手食指卻挑起墨絲的中斷對拉用力,男人來不及說一句話,喉嚨就『噗噗』的流著血,翻了白眼氣絕而亡。

  綠卡卡手一鬆,墨絲回歸手腕上。

  她摸了摸肚子,胎教,胎教。太血腥了,嘖嘖,但是她知道,不是他死,就是他們死!

  魏斯站在身後震驚的看著她,她幾次出事他都沒有跟在她的身邊,但是這身手……她竟然在這短期之類,已經到了『出手不留情、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的地步。

  完全成為能在黑暗中生存之人。

  看來,那個男人給她的,還有成長和歷練。

  綠卡卡回頭看向魏斯,摸了摸髮髻處的髮夾,確定沒有鬆開才放開心:「走吧。」

  魏斯點了點頭,沉了臉色,在心底裡更加的確定了對她的追隨。

  兩個人如鬼魅一般的影子躲過眾多人的視線,如果被發現就一招將之斃命,絕不留情。

  到了倉庫的屋頂,她輕輕的踩著高跟鞋努力不讓瓦礫間發出一絲聲音,兩個人趴在屋頂上靜靜聆聽著下面的一舉一動,她看了身旁的魏斯一眼,魏斯立即點頭伸手輕輕撬開一點瓦間的縫隙,她才又低下頭往下瞧去。

  空蕩的倉庫裡,只坐著Veily的領袖夜白翔。甚至擺了一個桌子在旁邊,擺了酒和豐盛的食物,擺了兩雙筷子一副等人的架勢。

  綠卡卡瞇了瞇眼,再瞄向他四周的人,站滿了一個個持槍的黑衣人。看來,這一次夜白翔做足了功夫。又向後邊看來,抵著倉庫屋頂那麼高的白布擋住了後面所有的東西,而這布牆前卻站滿了拿著各種高端武器的人,戴著墨鏡,一個個表情嚴肅。

  喲西,看來是她狂焰的人了。莫佑,看來你的準備也不小啊?

  她抬頭向魏斯看去,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過來,魏斯立即湊近自己的耳朵,她揚起手伏在他耳邊輕言:「夜白翔見過你,你也不能就這樣下去。這樣,你就在這裡,一會兒只是我下去就好。」她抬頭指了指自己圍住面孔的圍巾,這樣就是斯而撒曼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認識自己了。

  魏斯一挑眉,立即又蹙道:「不行!」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冒險。

  「放心好了,你要隨機應變。我現在只等莫佑這傢伙,他一來我的計劃就算是正式啟動。今天這場交易注定不能成功。」她瞇了瞇美眸,拍了拍魏斯的肩,就轉頭又低下去繼續觀察下面的情景。

  魏斯看著她又趴下去的頭,一句話咽在喉間竟然一個字也無法反抗。

  她依舊觀察著屋下的情形,大約十分鐘後,綠卡卡突然動了動身子,她的頭又低了一些,只見到夜白翔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一身黑色裝扮的莫佑從門口悠然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干的人。第一次,她才覺得,原來莫佑也是一個很有氣勢的人,走到哪裡,也是一個發光體啊……她摸了摸下顎,又認真的看向他身後的人,瞇了瞇眼,有四五個人都異常的眼熟。

  輕輕的勾起唇角,又看向莫佑和夜白翔之間,她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像鐵簪的東西輕輕的插在頭髮裡,然後動手轉了轉左耳的鑽石耳釘,慢慢的唇角弧度越來越高,她抱著懷聽著下面的對話。

  「很高興見到你,莫先生。」

  「幸會,夜先生。」

  綠卡卡很好奇這兩人之間怎麼如此自來熟,如果她沒有忘記的話,夜白翔應該是要恨他們狂焰的。莫佑,你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如果她出面,這場交易還能完成麼?她倒要看看,莫佑究竟要如何收場。

  她輕輕的起身,拍了拍魏斯的肩:「守好。」冷然的兩個字,轉身就向下面跳去,魏斯一伸手,摸到的只是一片空氣。他縮了縮手指,突然覺得無力,只能看著她一個人去,卻還是得聽令行事。

  輕輕的拉開生了銹的鐵窗,她小小的身子縮了進去,收回手腕間的墨絲,再回頭貓著腰觀察著自己落地的地方。大大的箱子適宜的擋住了她所有的身子,她輕輕的向右邊挪去,耳朵裡依舊不停的傳來著周圍所有人的對話。

  她自動的屏除不屬於自己搜索範圍內的話音,認真的辨別著屬於莫佑和夜白翔之間的對話。

  「這次我們Veily能在軍火生意這方面進一步拓展,完全是靠莫先生的器重。在這裡,夜某先敬你一杯。」

  「隨意。」

  「代我向莫娑先生問好。」

  「叔叔很好。」

  「實在感謝他給的機會。不知道他說的諾言能不能兌現……」

  「叔叔的目標,不是你。他要毀滅的人,也不是你。你不必擔心他對你懷有叵測的心。」

  綠卡卡的腳步一頓,什麼意思?難道和交易之中還有內幕?夜白翔什麼時候和莫娑有了勾結?軍火交易,也是莫娑的主意?莫娑想做什麼……綠卡卡的身子一僵,難道,莫娑的目標……是自己!!?

  「有只不聽話的貓兒逃了出來,也該是回家的時候了。叔叔有些擔心她,只能讓我來辦這件事。我當然不能手軟,得下點狠藥才能讓她知道,還是家好。」

  綠卡卡靠在箱子上,莫佑……知道她在這裡?所以……才說的這些話……!!!對,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不會放棄的人……她閉了閉眼,但是,這又能怎樣?她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

  夜白翔有些尷尬的舉著酒瓶,輕輕的咳了咳,伸手準備再給他斟酌一杯,卻不料莫佑的手輕輕擋在酒杯上面:「不用。交易開始吧。」時間不早,貓兒應該都準備好了吧?呵,他甚是期待。只是不知道,她會怎麼出現呢……

  夜白翔立即站了起來,眼眸裡閃過一絲殺意,卻更快的被幽黑的眼眸掩去。他伸了伸手,身後的隨從立即將另一個長條桌子抬了出來擺到空曠的倉庫中間。

  莫佑站了起來,轉身向桌子走去。

  莫佑身後的人立即統統跟了上去,夜白翔也立即的命身後的人提起地上早已擺好的箱子跟上。

  兩方人,強烈對持。

  一排列的黑衣人向門口延去,眼神間迸裂的嚴肅氣焰,各不相讓,各不輸陣。

  夜白翔一笑,伸手示意身後的人上前來,三個黑色箱子統統放上桌,一個個打開,然後轉面對向莫佑。莫佑輕輕側頭示意,左手邊的人立即上前摸了摸那些錢,然後低頭在莫佑耳邊低答:「是真鈔。」

  「第一筆生意,我自然不會自己砸了它。莫先生儘管放心。這是兩千八百六十萬歐元,相當於人民幣兩億三千九百九十四萬五千人民幣。你們可以清點一下,不知道我們的軍火……相信莫先生也不會失信的吧?」夜白翔可以的說完,身後的黑衣人則一個個全部虎視眈眈的都看向了他。

  兩方都不敢輕舉妄動,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莫佑突然一笑,輕輕拍手,同牆一般高的白布『嘩』的一聲落下,如帷幕般的飄落,飛飛揚揚的飄然而翔,帶起的一股勁風刮過每一個人的身邊。

  不自覺,每個人都用手擋了擋眼睛,再睜眼望去,如山高的木條訂製的箱子壘在面前,一排持槍的黑衣人站在下面,如同守護堡壘的騎士,個個面容冷峻而又威嚴,讓所有Veily的人都望而卻步。

  再向上望去,所有的人都驚呆的愕住表情,一個個呆若木雞的望向那安然若素如神一般坐在最高端處的女子。

  斜身而坐在那裡,一條腿幽然的蕩在空中,黑色圍面,看不清面容,只有那雙淡然冷漠的眼眸輕輕的俯瞰著眾人,以示她的傲然。她神秘的出現,神秘的存在,神秘的讓每一個人都驚訝的不敢說話。

  夜白翔立即反應了過來,一動手,所有的Veily人都舉槍向她而去,蓄勢待發。

  莫佑卻突的揚手,輕輕的勾起唇,看著她也不說話,只是唇邊的笑越來越濃。

  他說:「你來了。」沒想到,出場是如此的驚艷,依舊讓他心動不已。

  她淡漠的掃過他,看向他身後的那些人,慢慢的彎下身子,以最懶的姿勢撐著自己的頭,彷彿完全不把下面一干眾人放在眼中,側躺臥下。

  夜白翔一聽莫佑的話,立即明白過來,那是他認識的人。但是……他蹙了蹙眉,這麼狂妄的臥在那裡,竟然不把這一切都放在眼中的女子……竟然有些熟悉。而她的出現,會不會給這次交易出了什麼岔子?疑問不斷的盤旋在自己的心底,始終不能安心,手慢慢的摸至腰處卻暫時不動聲色。

  「啊……我來,才是如你的願,不是麼?」她輕輕勾唇,雖然沒有熱看得見,但是從她的眉目間依舊能感覺到她的邪魅。

  「呵呵,好了,別鬧了。下來。」看她臥在那裡,那麼危險,他多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了下來啊。

  她冷著眸,盯著那萬年不變表情,此時卻突然笑開的男人冷然道:「莫佑,我不是孩子了。你以為,你還能玩耍著我麼?」

  「……」他抿著唇,不說話。看著她的眼,也寒了幾分。身側的人都不自覺的退了幾步,只有她依舊淡然處之,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你是給了著姓夜的什麼好處啊?竟然讓他願意與我們這個大仇家合作,我實在好奇,來給本尊說說。」

  一股風揚起她的面紗,沒有人看清她的面容就再次落了下來。

  她的話,細細一想,撥涼卻又驚訝了所有人的心。

  本尊……她,到底是誰?每一個人猜著她的身份,卻又惴惴的不敢確定。

  莫佑卻輕輕的笑,不說話,只是抬頭看著她。

  「啊,今天的交易取消。Veily的人都回去吧,散了散了。」她淡然的揮手,像是在趕一些趕集的人一樣,並不是什麼嚴肅的軍火交易。

  「哪裡來的小丫頭,在這裡不知好歹的指手劃腳!最好快點閃開!」夜白翔身後的忠心實在看不下去一個女人竟然在這裡嘰嘰喳喳,把他們一甘男人都放在哪裡?更可氣的,竟然讓他們都散了,她以為這是在趕集嗎?

  話音剛落,綠卡卡甚至沒有動手,莫佑也沒有動手,莫佑身後的人都立即揚起了手中地槍,眨眼間就向那人掃射而去。

  綠卡卡輕勾唇角,妖媚的雙眸流過下面那一場血腥的場面,看見那人眼睜睜的被掃射成了毛蜂窩,而夜白翔只能驚訝的站在那裡,下屬們操出槍顫抖的指著那群人,卻始終下不了手,根本就沒有一個目標。

  莫佑罷手,輕勾唇角的看向夜白翔,嗜血般的冷硬著五官,無情的吐露著與自己完全不相干的話:「他,該死。侮辱了我們的Boss,我不動手,他們也會憤怒。」

  他的話一落地,夜白翔的臉色就如石化的雕塑,機械的扭頭看向那最高處,難以消化莫佑的話,不可置信……驚天般的驚聞,只能呆愣的看著狂焰所有的人向少女彎腰鞠躬充滿敬意的高聲呼道:「新主!!」

  她輕輕的點頭,揮了揮手,在見到莫佑帶著這些高層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莫佑早有準備,早就知道她要做些什麼,所以帶了這些高層來正式與她見面,讓她騎在高處,無法真的將這些東西統統炸掉。莫佑,真有你的啊……哼。

  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會輸掉?因為她知道,斯而撒曼可不是普通的男人,莫佑你只算計了我綠卡卡,可有算計斯而撒曼?

  「既然來了,既然談成了這筆生意,既然莫先生說過不會失信,那麼,就請盡快完成交易!」夜白翔冷了眸,隱忍下自己手下慘死的一幕,隱忍下自己可能被耍了的憤怒。

  「實在抱歉。既然我們主子說了這筆交易不做,那麼,我們退出。交易並沒有正式開始,不是麼?」莫佑滿不在乎的罷了手,你看,四兒,只要你想要做的事兒,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去幫她答應。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他的身邊。

  對他的無比寵溺,綠卡卡的心微微的驚涼。

  莫佑,真的不值得這樣……她慢慢的坐了起來,伸手墨絲就掛上了懸樑,她順著那玄鐵的絲慢慢的降落,定定的落在地上,迎上莫佑的眼:「你……」

  「噓……」一個字才落地,他的手輕輕的抵住她的唇,慢慢的靠近她的耳輕聲低喃:「不要太急,事情還沒有結束。才剛剛開始而已。」把你搶回身邊的戲,才剛剛開始。

  她輕輕伸手,推開他冷眸相視,毫不輸勢:「是麼?」驕傲的抬頭,她倒要看看,他做了什麼。

  他的眸色卻突的一沉,猛的伸手攬過她的肩,將她護在懷裡,一枚子彈還是擦肩而過,她的臂膀瞬間就被撕裂開來,火辣辣的生疼,鮮血『噴灑」似的往外湧出。

  她伸手用力摀住傷口,一回頭,夜白翔持著槍猙獰著一張臉低聲就吼道:「竟然耍我!!你們以為,你們都能逃出生天嗎?今天,錢別想要,這些軍火,也得統統交出來!什麼小丫頭主子,狂焰也不過如此,當初滅我之仇我還沒報,現在又來侮辱我夜白翔!Shit!今天,誰也別想逃!」瘋狂的吶喊,夜白翔揮著槍身後所有的黑衣人統統上前來,連門外的人也湧了進來,一瞬間所有的黑衣人佔滿了整個屋子。

  莫佑身後所有狂焰的人都齊齊舉槍向夜白翔持去,蓄勢待發。

  綠卡卡眼眸一沉,魅如暗夜的捂著傷口推開莫佑。

  她慢慢的上前一步,黑色遮面也不能絕倒她此時此刻的氣勢,一步步逼近,她呲牙咧嘴的低聲用英文吼道:「你個蠢蛋!!還敢談什麼報仇。呵,你以為這些人還是你的人麼?」鬼魅的勾唇,她低低一個轉頭,環視著全部湧進倉庫的人。

  「小姐!」魏斯衝了進來,焦急的拿著她的手臂就觀察著,她搖了搖頭,魏斯還是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用力扯下自己襯衣的袖子包住她還在滲血的傷口。

  綠卡卡看著魏斯,這傢伙竟然為了她的一句話,把臉弄得這麼髒兮兮的……讓她也差點認不出他來。莫佑在身後陰沉了整張臉,她就是對著自己的手下都能如此的展現笑顏,對他也不能嗎?

  「參加新主!」除了原本就在倉庫裡的Veily人,剛剛進來的所有人都恭敬的向她高聲呼到。

  夜白翔臉色一白,什……什麼?

  綠卡卡詭異的一笑,不然呢?以為她把魏斯留在外面做什麼?真的只是欣賞風景?呵,早在昨夜收到消息時,她就已經發動了在這意大利邊緣所有自己能用的力量。避開了莫佑,所有屬於她的勢力,她都發動了過來。

  不要以為,她是亞洲人,就完全對著意大利絲毫沒有辦法!

  莫佑沉著臉看著她,四兒,真是小看了你……竟然……發動了在意大利所有的勢力。

  夜白翔以為,自己今天會再次被狂焰消滅。

  倉庫外一片槍戰聲響起時,綠卡卡才暗自叫道不好。

  「他來了。」魏斯站在他身邊,低低的提醒著她。

  她突然有一絲慌亂,沒有想到他會出現的這麼早。再等一會兒,已經成功,只要再等一會兒……她就會退去,他也沒有了軍火危機。

  「是被我們困住的所有Veily的人,如果再這樣下去,估計……」魏斯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信心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Veily的人再次全部倒在他的手中,那麼這血海深仇……只會全部算到狂焰的頭上。因為夜白翔清楚,Veily的人都是受制於他們的手中。

  「但是我不能待在這裡,我要離開!」她慢慢的後退,不能讓他在這裡發現她的身份,至少要等到她回去,親口告訴他。

  「好,我助你!」魏斯沉聲道,抓住綠卡卡的手就像軍火箱退去。

  莫佑的手卻突然抓住她的另一隻手腕,抬頭冷眼向魏斯看去:「放手。」眼神輕輕落在魏斯抓住她的手腕間。

  「不放。莫佑,不要太輕狂,我從來都沒有畏懼過你。」從一開始,就沒有。

  「哼,是麼?放開她。」始終糾結與這傢伙對她的好,他心裡越來越濃烈的陰沉詭異,撕裂了整個心般的疼,就是有那麼多人對她好!!

  綠卡卡看了看兩人,用力一震,落開自己的手,卻不料扯到了傷口,她輕輕的呼了一聲,然後又冷眼向兩個男人看去:「吵什麼吵!!都出去!去阻止他!」不然,狂焰的人也不能倖免這場災難。

  而她,看來也不能逃避了。只能應對……只希望,他不要認出她。她摸了摸臉頰處的黑色絲巾,斯而撒曼……終於要以狂焰的身份,面對你了麼……?

  外面的機械戰終於停止,夜白翔已經如一灘軟泥的坐在了地上,心裡的痛早已無法言表。就在這時,一個破屋而入的影子突然跳落入地,扶起夜白翔上了自己的背拉著繩子就向上跳去。

  綠卡卡圓眼一睜,是那個少年?當初在羅莊,腹背受敵的十三歲少年……狂焰的槍械都向他們掃去,卻不料那影子的行動太快,一顆顆的子彈落地,還是讓他們逃脫。夜白翔,你的運氣,真的還不是一般的好啊。她現在,也暫時沒有和她算賬的心情,總有一天,這一槍之仇會抱回來!

  屋內的人各自分成了兩列,綠卡卡站在中間,魏斯慢慢的躲在人群後,他知道綠卡卡希望他隱沒其後。

  背光處,他一步步的落出陽光下。

  身後跟著的是,他的一干新的心腹,七門一隊。

  每個人都拿著屬於自己的絕殺武器。

  他慢慢的落出,而她也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作為狂焰的主子,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只是沒有想到,第一個人,會是他。

  她的愛人,她的男人,她的斯而撒曼。

  突然,身後的莫佑卻更加快步的走來,伸手就將她拉在自己的身後,她驚訝的抬頭,不知道莫佑要做什麼。

  斯而撒曼的腳步一頓,臉卻慢慢的現於眾人的面前。

  面容俊冷,氣質如神的男人,狂野的氣息壓倒了這裡任何一個男人。

  只是陰冷的莫佑卻又慢慢的凸顯,他拉著她的手一步步的向他走去。綠卡卡輕輕的掙扎著自己的手,手腕卻如斷裂般的疼痛起來,莫佑,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她隱隱間覺察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屬於莫佑的殺氣……

  兩個男人對立而站,斯而撒曼的眼神淡淡向她掃來,她立即幽步的向莫佑的身後躲去,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莫佑輕輕勾唇,為她的小動作而感到開心。

  很快,斯而撒曼的眼神慢慢的挪開,盯著莫佑的臉沉聲道:「你就是莫佑?你要侵佔我的軍火領土,野心不小。」

  莫佑勾唇:「哪又怎樣?她是我的主子,我行事,全部都是按照她的旨意!」用力一扯,他就將她拉到了面前。

  她還來不及大罵莫佑的無恥,她的眼,就猛的撞上斯而撒曼的雙眼。

  茶綠色的眼眸,依舊是那麼的深邃……她的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腹部,多麼想要告訴他,斯而撒曼,我們的孩子在這裡……斯而撒曼,我懷孕了。但是,他的眼,沒有以往的炙熱,溫情和寵溺。只有冰涼的冷視,看著她沒有一絲熟悉的表情。

  她才摸了摸自己被蒙住的面頰,他沒有認出自己……還好。

  她挺了挺身子,對上男人的雙眼:「軍火生意已經撤銷,不會舉行!你不用擔心。」她故意將聲音壓低了幾分,但是斯而撒曼還是蹙了蹙眉,盯著她的臉多了幾分認真,一伸手竟然想要去揭她的面紗。

  莫佑陰冷一笑,好戲即將上演……

  『碰』的一聲槍響,魏斯衝了出來,子彈擦過打在門上。綠卡卡震驚,才反應了過來。該死,被這男人迷住了心性,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魏斯拉著她的手就衝破斯而撒曼的人群,如一陣風的跳躍。

  綠卡卡沉沉的喘氣,大聲呼到:「魏斯,好樣的!!」

  「知道你不想被他發現。那麼,就要逃!!」他相信,有莫佑在,狂焰的人也不會出什麼事。

  身後傳來一陣陣機槍掃過的聲音,全部都被風淹沒。

  綠卡卡第一次發現,魏斯竟然跑得如此之快。她只聽得見風的聲音,難道這傢伙有輕功?她興奮的就要鼓出掌來,魏斯卻突然頓下腳,拉著她蹲到了地上。

  他的臉色一片蒼白,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滾落下。

  綠卡卡立即意識到了不妙,拉著他的背就向後看去,看見他的背一片血紅。少了一隻袖子的白色襯衫,此時此刻看起來更加的襤褸而又狼狽。

  「魏斯……你……你……」他竟然受傷了。

  「我沒事……你快走!」咬著牙,他不希望她再受傷。

  「可是你……」是因為她而受傷……

  她回頭望了望,遠處有人正向他們的方向追來,莫佑還是怕她出了事,終究還是命人擋住了茉拉米堪的勢力,又是一片激戰。

  她沉沉的喘氣,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斯而撒曼,你個蠢豬,竟然真的對她的人開槍。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雖然都是她的隱瞞才出了錯,但她還是沉沉的心疼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拋下你!來,我們一起走!」她咬了牙,伸手將魏斯架了起來,她不會拋棄這個對自己無比忠心的人。

  魏斯被她架了起來,兩個人蹣跚的淺步前行,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也開始涔涔的冒起汗來。魏斯輕輕低頭,看著她被遮住半面的臉頰,知道她現在是多麼的疲憊,但是依舊沒有扔下她獨自一個人走……這就是她,他的主子。

  「你走--!!!」他一咬牙,閉上眼睛用力的將她推開,自己卻像身後的草叢倒去。他跌坐在地,草叢也不能遮住他所有的身軀,她狠狠後退,撐住樹幹向他看去。

  「魏斯!!」

  「快走!!」他沉沉的喘著氣回頭向遠處看去,那奔越追過來的人,正是她此時最不願見的人,斯而撒曼。

  她還是走了過去扒開草叢將他扶了起來:「你個豬!!如果我一個人逃,我還有臉見你麼?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還是狂焰的主子麼?我沒有資格成為我自己,我就不再是我!!」她怒聲的大吼道,將他重新搭在自己微弱的肩上,蹣跚的向前繼續走去。

  「對不起……拖累了你……」他的血延伸著流到了她的手臂上,她的衣服上,她的手上,她的身上。

  「魏斯,我還沒有謝謝你,一直陪著我……那麼久。謝謝你給我做那麼多好吃的東西,謝謝你對我那麼好。」就像一個哥哥,對自己百般照顧著。

  他抿著唇,臉色越加的蒼白起來。他想說,這都是他想做,他願意做,無怨無悔的去做的事情。不要說謝謝……不然,他會不安。

  終於到了一家人戶前,她再也無法支持已經漸漸昏迷的魏斯。只能用力的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一見到他們就捂嘴尖叫。

  「Shit!閉嘴!!讓我們進去!」她拿著色誘對著女人,不得不以武力威脅。女人只能驚恐的趕緊讓開,她的丈夫也從門後站了出來,護著自己的妻子都用無比驚恐的眼神看著她。

  她將魏斯放在了大廳的沙發上,然後從衣服裡掏出所有剛剛魏斯給她的零錢。她將所有的錢都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對著這對已經被嚇壞的夫婦安慰加威脅的說道:「照顧好我的朋友,知道嗎?這些錢都是你們的,如果他出了事,我會回來要了你們的命!」她揚了揚手上的槍,那夫婦立即驚慌的點頭,知道她緊忙的出去他們才鬆了氣的坐到地上,這是……遇到了什麼事兒啊……

  站在那條小路上,她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人。

  沒有想到,追上來的人,是他,斯而撒曼。

  他像一隻禿鷹,兇猛的追趕著自己的獵物,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只是沒有想到,這獵物竟然等在著路口。

  他邪魅的一笑,停下腳步,緊然的眼神向屋內看去。看來,她是在乎那屋中的人,怕他去傷害他?他輕輕轉身,烈火般的眼神向門看去。

  「你的目標,是我,不是嗎?我是狂焰的主子,你有本事就追過來!看看,我們究竟誰會贏。」她邪魅的勾唇,眼裡閃爍著精湛的光芒,引發了男人所有的征服欲。這感覺,真熟悉,看著她的眼睛,不是麼?他輕輕的笑,抱懷而視她的小身子,難道東方人都是這麼的嬌小。還沒來得及多想,女人已經轉身向前奔去。

  男人急步而追。

  一陣陣風拂過她的耳邊,她的手裡握著色誘,但是她知道,她不會開槍。

  她焦急的想著,怎麼辦,怎麼辦。斯而撒曼……怎麼辦?要我在這裡對你承認我的身份嗎?為什麼是這樣的場景?她的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寶寶,你的爸爸追殺我……我該怎麼辦?揭開面紗,對他說,我是誰,不要開槍嗎?雖然孬種,但是卻是唯一的辦法。她不願意和他真的刀槍相對……

  突然,她迅速的爬上了樹,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樹葉裡,她要想想,是不是……就在這裡揭開面紗,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也是暫時喘一口氣。

  斯而撒曼的人追到了樹下,停下腳步,他淡定的站在那裡四處環顧,嘴角的笑越來越深,真是有趣,竟然躲了起來。

  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細細聆聽著四周的聲音,而那女人竟然沒有對他背後開槍……竟然讓他安然的站在這裡?他慢慢的摸出電話,既然敵不動,他也暫時不動好了,看誰能耗的久。

  「喂。」

  她靠在樹幹上,摸著自己的小腹,輕輕的喘息,寶寶……怎麼辦……手指輕輕來到自己髮髻處的髮夾上,斯而撒曼……看見我的臉,你會是什麼表情?

  「什麼……狂焰的人,一個也別留。全部殺、無、赦!!」

  「……!!」她猛的低頭,什麼……他,他不可以!!

  聽到異動,他輕輕勾唇,上鉤了。

  他抬手就向上方開槍而去。

  她輕輕的閃開,身子卻猛的向下落去。

  「斯而撒曼--!!」藉著墨絲落地,她沉沉的後退一步,拿著色誘比對著向她持槍而來的男人。

  她的眸色閃過一絲沉痛,看著他低低的問:「斯而撒曼……你要殺我的人?」

  「他們都被包圍,你覺得,他們能逃出升天麼?」

  「你不可以……」誰都可以和她作戰,唯獨他不行……不然,她會恨他。

  「你們狂焰,到我的地盤囂張撒野,如果我不來個殺一儆百,今後我茉拉米堪如何立足?」他瞇了瞇眼,她的聲音裡竟然有這顫抖?她一個狂焰的主子,竟然會害怕?她的眼神,竟然含著幾絲悲慼……看著他,讓他的新沒來由的一痛。

  「斯而撒曼,你給我停止!!不然,你會後悔的!!」有一天,真的攤牌,他會後悔這麼做……

  「後悔?這是我斯而撒曼字典裡從來沒不曾有過的詞。」他輕悠的轉身,看著她,心裡默想:終究還是一個孩子,聲音裡還有哭音。這狂焰,不過如此。

  「斯而撒曼,你想知道,我是誰嗎?你想看我,這面紗下的這張臉嗎?」她輕輕的轉身,眼神越來越冷,叫我怎麼面對你,你又怎麼面對我?叫我們,怎麼看著對方……閉上眼,她的耳邊似乎響著,自己的手下們慘絕死去的呼喊聲……而他的人,像以往每一次那般,嗜血冷酷的嚼著屬於勝利者的微笑。

  她的手巍巍顫顫的抬起,握著色誘的手慢慢的移到頭邊,輕輕的取著一顆顆的髮夾。

  他站在原地,突然沒有了動作。

  她握著圍面的邊緣,只要放下手,自己的臉就會完全的落入他的視線。

  空中屬於狂焰的直升機卻『嘩嘩』作響,她恍然抬頭,莫佑戴著飛行員的眼睛冷冷向她看來。他拿著麥克,對著下面的兩人低低喊話:「斯而撒曼,你真的以為你全勝了嗎?」

  綠卡卡看見她所有的高層人員都安穩的坐在飛機上,但是兄弟們……幾百好兄弟們……卻沒有一個影子。她的心,猛烈的拉扯生疼,第一次體會到夜白翔的心。

  他們都是無比忠心與她,他們都是為了她而來……

  「難道我沒有全勝?」斯而撒曼殘酷的輕笑,舉起手中的槍,毫不猶豫的向對面抬頭而視的女人開槍而去。只要你們的主子一死,豈還有不勝的道理?

  她的胸口,猛的生疼,一聲槍響『碰』的蕩徹在空中。

  她摀住自己的胸口,手中的色誘,始終無法對準他……她沉沉的後退,一步步……後退……另一隻手依舊拉著面紗,再也不會放下來。

  「對你的面容,我沒興趣。」他的眼裡,只有他的寶貝一人,其他女人的面貌,早已沒有興趣。但是,在看見這個女人的眼神時,竟然有一絲熟悉感……竟然像他的寶貝。

  莫佑在上面低身吼道,每個人都持槍向他開去。

  他身後追來的七門一隊都站在他身邊持槍反對。

  她蹣跚的轉頭,捏住蒙面邊緣的力道終於消失,面紗輕飄的落在地上……她的臉色,一片蒼白。

  手掌間不停的流下鮮紅的血液。她聽不見槍聲,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只能麻木的向前逃去……

  可是,真的好痛。不知道,臉頰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口子,岑岑的留著細細的血絲。慌亂無章的腳步顫抖的行走在雜亂的荒草中,汗水不停的滑落,伴著血液,染著她的每一寸皮膚……終於,無力的跌倒在了草叢中,終於一口沉沉的氣喘息了起來……

  是不是……就要死了……是不是……就要這麼死了。

  自己的第一意識,依舊是不要怪他,他不知道那是你,他不知道是綠卡卡……可是心好痛,當他向他開槍的那瞬間,她的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她沉沉的後退,心裡的痛超過了胸口的槍傷。輕輕的抬手,手掌間,竟然全部都是自己的血,第一意念,還有……不要讓他看到你的臉,不然他真的會後悔,會痛苦……不要讓他知道,他要殺你……不要。

  所以,她要逃跑……

  手輕輕的來到腹部,淚還是倉惶悲痛的流了下來,斯而撒曼……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如果你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如果你知道,你要我的命……如果你知道,你殘酷的殺害我的子弟們……如果你知道……我們有了你孩子,你該怎麼辦?

  「咳咳咳……」意識漸漸的失去,抬頭剩下的一片天空是那麼的灰暗……彷彿,已經分離了次元,讓人看不清的恍惚……

  血流不止,帶著她蒼白的臉頰彰顯著她的孤獨無助,還有絕望。

  可是她依舊告訴自己,不要怪他,他不知道……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01 AM

第二十七話 垮塌

  夜,寂靜的可怕。

  意大利的首都羅馬市郊外,風『呼呼』的刮著,樹影斑駁中像是有無數的暗影穿過,荒涼的雜草拂動著,隨著『簌簌』聲不停的拍打著大地,呼嘯著屬於夜的寂寞和嘶吼。

  突然,一抹光束落在雜草中,一個弱年的男音輕而顫抖的拉扯著身邊一身便裝的女人:「師……師……師父,你說……他、他、他死、死了嗎?」

  「如果死了,豈不是更好?給你一個實驗品!」女人淡漠的站在原地,手電筒輕輕的在雜草中晃動。像是在尋找著什麼,臉上的表情則淡定到天崩地裂她也不會變化一分一毫。

  金髮男孩一聽,腿又是一個軟顫,幾乎就要跌倒在地,聽說下午在滄溟有一場激戰,左林裡也有一場激戰,師父就領著他順著這遍地的血跡以一直找來……實在,太恐怖了,為什麼要在晚上來……白天不好嗎……嗚嗚……

  突然,女人動了動,她的手中的電筒停在了草叢中的某一處,拔腳就向那個方向走去。男孩不得不跟了上去,卻始終站在女人的背後,更不敢看草叢中的人。

  她扒開草叢,看見一個年輕的東方女子躺在那裡,臉上,頸上竟然都是血。她的手來到她的胸口處,摸到了一遍血跡。看來是這裡受傷了。她的手又來到她的鼻息出,竟然還有呼吸?生命裡夠頑強。看來,實驗品沒有了。

  女人有些沒趣的站了起來,轉身就準備走,男孩卻伸手拉住她的衣擺,用顫抖的聲音疑惑的問道:「師……師父,你……你不是來找……屍……屍體嗎……」男孩驚恐的望了望地上躺著的女子,又馬上扭開了頭。

  「唔,還沒死呢。」

  「所以……?」

  「我是入殮師,不是醫生。所以,一切有生命的人,都跟我無關。」

  「……」男孩啞口無言,突然知道,這個人沒有死的時候,他就不再害怕。但是……他拉了拉女人的衣擺:「可是,師父,你看她也是東方人,還這麼年輕,或許,跟你一樣也是中國人呢,你為什麼就不救救她?你的醫術,比哪個醫生都還好,不是麼?」

  「不救。」女人有些不耐煩,眼神卻還是落在了草叢中的女子身上。

  她一隻手拿著一把銀色的槍,放在自己受傷的胸口處,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肚子……肚子……女人慢慢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拿起女子的手腕輕輕的把了起來。

  她一臉凝重的放開女子的手腕,她的生命跡像已經很低了。

  血流的太多,但是……孩子竟然還沒有事?這麼年輕的臉……竟然懷了孕。她是知道的,所以她的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她是在保護自己的孩子嗎?女人慢慢的站了起來,伸手將伸手的金髮男孩揪到了自己的前面:「背起來。」

  「咦?」男孩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看著女人徑直走在前面,他立即反應了過來,點著頭立即將地上的女子翻了起來背上自己的背。

  有救了,有救了!!這麼年輕的生命,不能消失,一定不能。

  她手中的銀色手槍卻輕輕的落在了地上,男孩覺得什麼聲音在響,低頭一看,看見了那把槍。他有些遲疑卻又顫抖的伸了手,將拿槍撿了起來放進自己的衣兜裡,先幫你保管好了,等你醒過來,就還給你。

  她的臉色,一片蒼白,連呼吸都變得薄弱。

  後來,再次見到少年和女人時,她依舊非常感激,如果沒有他們,自己一定已經死去了,連著肚子裡的孩子生命,慢慢的消失在那片荒草中。

  ***

  男人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半夜。

  他從噩夢裡驚醒,手臂傳來的疼痛提醒著他,都是真的。子彈已經取出,白色的紗布一圈一圈的纏著掉著頸上。

  他立即喝來眾人,下了床拿過衣服:「找到她沒有!!?」

  各高層各自相望,他們都是早年就被莫娑收買的人,所以這種時候,沒有莫娑和莫佑的命令,是不會主動去尋找的。

  莫佑看著他們的表情,立即明白了。他的臉色越加的蒼白起來,拿著外套的手無力的鬆開,卻只能怒聲吼道:「都去給我找!!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全部,都陪葬!」

  男人們面面相覷,這才各自慌忙的轉身向外跑去,準備搜索行動。

  莫佑卻幾步後退的向身後的床跌坐而去。臉上全是後悔,自責和愧疚。

  他後悔了……他不該那麼極端,他不該到最後的關頭還在刺激那個男人,讓他開了槍……四兒,你就那麼捨不得用槍指著他麼?我是不是太低估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當他對你開槍的時候,你只是轉身逃走?他憤怒的苦戰,終究還是小瞧了男人的實力……所以他負傷,再尋找她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力氣……

  四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捂著臉,淚水沿著指縫流了下來,為了讓她到自己的身邊,他不惜以傷害她的方法……難道錯了嗎……

  ***

  他急忙的腳步在大廳裡久久的迴盪,上樓,推開房間,屋子裡一片空蕩。更衣室,沒有什麼變化……他伸手撥向她平時放了許多寶物的地方看去,一片空蕩。她的行李箱不見了……他的臉色有幾分蒼白。她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都知道,她瞞著他藏著的東西,他雖然從來沒有翻過,但是他知道,那些都是她隨身帶著的東西。

  現在,不見了……

  管家說,她早上開著車,拿著行李箱和自己的隨從離開了。

  現在,半夜十一點,她還沒有回來。

  沒有半句留言。

  他摸向自己的褲兜,那裡躺著的戒指突然變成了冰刀,刺痛著他貼身的肌膚。綠兒,你竟然……竟然……他的拳頭慢慢的握緊,你不回來了麼?你要離開了麼?他的心,沒來由的緊,想到早上離去,她說的話,每一句都迴盪在自己的耳邊,我回在這裡等你回來,我會等你回來……

  這是她說的話,他的表情慢慢舒緩,他要相信她。

  他慢慢的轉身,向臥室的大床走去。坐在床上,靜靜的等著,等著她回來。

  突然,胸口沒來由的一陣窒息。痛得發緊,痛的發澀,他茶綠色的雙眸閃過一絲不安,難道,寶貝出了事?還是……她真的離開,再也不回來了?為什麼,這麼不安?這種感覺,從未出現過。讓他惶恐。

  那個夜,男人在床邊坐了整整一夜。等待著……彷徨著,徘徊著。

  ***

  她幽幽的轉醒過來,酸澀漲滿了四肢百骸的每一個地方……陽光刺眼的落在眼睛上,瞇了又瞇才慢慢的能完全擴納眼界裡的每一寸風景。木屋吊頂……木窗……還有窗外溫暖的陽光……輕輕一呼吸,胸口傳來猛烈的窒息之痛立即提醒了她,她還活著。

  慢慢的伸手,來到傷口處。已經被硬邦邦的紗布完好的纏住傷口,子彈似乎也取了出來。還繼續活著……真像是個奇跡,連自己都驚訝。手掌來到腹部處,三個月的孩子有些微微的凸出,雖然不明顯,但是和以往平坦的腹部相比真的大了許多。

  還好,孩子還在……她輕輕的鬆氣。

  躺在床上,回憶全部回到自己的腦海裡,每一個記憶,每一個痛的,苦的。斯而撒曼……向自己開了槍……斯而撒曼殺了自己的人……慢慢的想要坐起來,一個白色的影子卻快速的飛了過來,立即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張口就擔心的問道:「你怎麼樣?要不要緊?不要隨便的動彈,師父說,你的傷口差一點點就到心臟,所以你能活過來真的是奇跡。」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頭金色的髮絲,擔心的盯著自己。

  她摸了摸胸口,看著少年舔了舔乾澀的唇:「你……會說中文?」而且,說的還那麼好?

  「啊,呵呵。」少年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些害羞的紅了臉:「我在中國長大,一直都跟著師父。師父是中國人哦,聽你說話,看來你也是中國人嘛。這次師父救了你,實在讓我也驚訝呢。」

  她低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屬於女人的衣服。

  東方女人,出現在羅馬郊外的鄉村,帶著一個異國的少年,看來……也不是平凡人呢。

  少年給她倒了水,她潤了潤唇,才有輕言的問道:「我……睡了多久……」感覺,全身的力道都已經失去了……只能靠在床上……

  「兩天啊。今天能醒過來,也讓我們驚訝呢。」她的生命力真好。

  「哦……」她緩緩的喘息,卻又馬上瞪大了雙眼,兩天?斯而撒曼!!她立即扶著牆坐直了身子,兩天……她兩天沒有回去,他會不會胡思亂想?會不會以為,她就這樣走了?她顫抖著身子微弱的想要下床,少年看著她奇怪的動作,又是擔心又是無措。

  就在這時,門又被推開來,一身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看見她醒來而且那動作完全是要下床,腳步一頓,看著綠卡卡的眼神不僅冷了幾分。

  「如果你要走,就把我救你的醫藥費都付清了再離開。」冷冷的放下手中的一把野草,她抱懷就向綠卡卡看來。

  綠卡卡的動作一頓,看向女人。她的五官很平凡,但是她的氣質卻如飄渺淡然的薄煙。淡然冷清的站在那裡,彷彿一切都事不關己,卻又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清雅。整個人,就像是一支白淨清雅的百合,靜靜的佇立,靜靜的綻放……她輕輕的伸手,拔下自己頭上的髮簪,一頭如瀑的髮狂妄的飛舞落下。

  她輕輕的遞給旁邊的少年:「我還有一把銀槍,你有拾到嗎?」

  少年立即點了頭,剛要伸手去拿出來,卻被她一手按住:「都給你們。值不少錢。」說完,她就慢慢的站了起來,扶著傷口堅決的向外走去。

  路過女人身邊時,她還是停了下來,輕輕的說道:「謝謝你。我叫綠卡卡,日後如果有緣再見,必當寫結草相報。」蒼白的點了頭,她擦身而過,步子想要加快,卻是蹣跚的淺步前行著。

  「師父……」少年擔憂的看看她又看看女人。

  「只要能活過來,她知道自己是要做什麼,就何必再去擔心那些事情。」她輕輕的轉身拿著桌上的藥草向廚房走去。如果不是因為,她那顆保護著自己孩子的心,她是不會救她的。如果不是因為孩子,她才不會去擔心她。

  少年看著自己師父絕情而去的背影,似乎沒了希望。他轉身就向窗戶跑去,看見她穿著師父的衣服,一身白色的寬鬆毛衣長至膝蓋,一條過長的牛仔褲,穿著一雙拖鞋就向前方走去。動作緩慢而又蹣跚,她很痛苦,卻還是在堅持……堅持在往前走。

  少年不知道她的方向是哪裡,她的目標是哪裡,但是少年知道,她一定會到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她的韌性,他們都看見了,不是麼?連天和地都見證了她的堅強……

  掙扎著行走,胸口的傷痛猛烈的撕扯著,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回去,要回去,回去見斯而撒曼……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馬路上,坐到了去市區的公交車上,她望著外面的一片的景色,頭腦發脹的疼痛。

  從褲兜裡竟然摸出了一點零錢,或許是那個女人忘記拿出去又或許是不經意間塞給她的。她只能報以感激的心,將這份恩情放在心底。

  到了市區付了車錢,她蹣跚著找到一家珠寶店,取下自己耳朵上的綠色珠寶換到了一筆錢,她將大部分錢存到了一個賬號,只拿著一小部分零錢買了一些化妝品,招攔了出租車才向冥古拉開去。

  斯而撒曼,我回來了……你有沒有胡思亂想,有沒有以為,我拋棄了你……斯而撒曼……我回來了。

  冥古拉城堡

  沉浸在一片風雨中的城堡,經過這兩天的沉默顯得更加的寂靜。籠罩在一片煙霧中,它顯得更加的壯觀雄威,站在風中的卓姿壯軀卻比以往還要冷清。

  它的主人正蹙著一雙如鷹般的雙眉,此時此刻失去了以往的風采,頹然的低聲問向下面的一干眾人:「找到了嗎?」揉著眉心,他有些無力的閉了閉眼。

  「老大,你還是先去休息吧。」巨門有些看不下去的站了起來,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這樣下去,不管是小姐還是明天的毒品稽查,他都沒有體力再支撐下去了。

  「找到了嗎!!?」他只是放下手,睜大自己的雙眼,狂野如風的氣勢猛的湧了上來。

  一旁的貪狼急忙將巨門拉了下來,像是躲過了一場狂風暴雨卻還是不得不繼續道:「老大,沒有找到小姐。連魏斯先生的行蹤也失去了。在滄溟林邊找到的車,雖然和小姐開走的車一樣,但是裡面沒有小姐的行李箱,車牌也不是冥古拉失去的那輛車的號碼。所以……小姐完全失蹤了。」

  男人的拳頭越握越緊,綠兒……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真的,不回來了嗎!!?他的臉色越沉,就說明這他此時此刻的怒氣有多重。

  貪狼不想提醒他另一件事,但是他知道,不得不提,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報道:「老大,明天就是政府就要來毒品緝查冥古拉……而且,庫奇大人發來信息說,政府收到了幾封信,其中有指出幾個地方說可能是藏匿毒品的地點。庫奇先生說他沒有看到信,所以不能確定到底說的是那幾個地方,只是讓我們抓緊時間處理此事,不然出了事,他也不能擔保我們冥古拉。」

  在做所有的人都明白,發信的人一定是斯而西。他藏在暗處,他猖狂而行,他要將斯而撒曼逼到絕境,他不惜毀掉茉拉米堪家族,也要毀了斯而撒曼。

  久久的,房間裡再也沒有聲音,斯而撒曼轉著椅子背對過去,七門一隊直看得見他的背影,連他的表情都看不見,更不能揣測他此時此刻的心思。

  就在巨門以為,真的無計可施的時候,斯而撒曼慢慢的站了起來,背對著眾人冷冷道:「把那個女人給我帶來!」

  「是。」貪狼立即答道。

  目送著斯而撒曼的大步離開,巨門輕輕的顫抖著手,老大不會是……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貪狼,貪狼知道她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肩:「沒有辦法了,只能看老大怎麼做了。你去帶她吧,她應該也知道,遲早這一天會到來。」

  巨門搖著頭:「不可以,綠小姐她……」

  「在茉拉米堪處於絕境的時候,她在什麼地方呢?老大這兩天的情況你不是沒有看見,她為什麼不出現?我們都清楚,以她的本事,出事的幾率幾乎為零。但是她消失了,讓老大一個人苦苦的等著兩天兩夜,甚至連毒品的事情都不管只是等她!!如果出了什麼事,她還有理由去責怪只是要拯救自己事業和家族的男人嗎?」貪狼的振振之詞,讓每個人都換不了話。

  終於,巨門扭了頭,向外走去。

  他們都知道,這是對綠小姐的傷害和背叛。但是,如果她理解……應該沒有什麼的……不是麼?她愛老大,一定會理解的……

  神戶千代出現在斯而撒曼的臥室裡,斯而撒曼面著窗靜靜飲酒。紅色的液體為他提神,更是讓他暫時忘記自己做的決定。

  身後傳來輕響,他沒有回頭,卻隱隱的聞到了屬於櫻花的味道。

  這個女人,用了櫻花香水。

  她曾經說過:「讓我成為你的女人,我就背叛斯而西,不再做他的內線。我只要做你的女人。」

  即使他一次次的推開她,一次次的幾乎要她的命,一次次的踐踏她的尊嚴,她依舊不停的告訴他,只要他願意,她會毫不猶豫。

  他靜靜的飲完最後一口酒,放下酒杯,好看的手指輕輕的摸著就手邊的酒杯邊緣:「如果,我殺了你,你是不是依舊不肯告訴我那些毒品到底在哪裡。」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韌性超出了自己的料想。

  「是。皇座您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不是早就試過了麼?即使我死,也只有這麼一個夙願,成為你的女人。」

  「你知道,我對你沒有一分感情。哪怕是假裝,哪怕只是肉體的關係,也不會對你產生一絲感情。」

  「我不在乎。我只想讓您知道,我愛您就好。」她穿著木屐慢慢的向他的背影走去。雖然,這句話有些違心,但是她是真的,想要和這個男人合歡,想要一次最美好的記憶。想要讓斯而西疼不欲生。

  他不再說話,因為已經無話可說。

  沒什麼好後悔的,沒什麼好猶豫的。但是,腦海裡依舊閃過對某個女人的承諾。

  「斯而撒曼,答應我。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許碰別的女人!!」

  「好,我答應你。」

  閉上眼睛,只是和眼前的女人發生肉體關係而已,沒有愛。

  想到綠卡卡的失蹤,心沒來由的抽痛,她或許已經走了,已經消失了,自己何必再信守那根本就不誠懇的承諾?他是斯而撒曼,和哪一個女人上床都不在乎的男人,為什麼這個時候會苦苦掙扎?Shit!!真是中了那女人的毒,他的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團怒火,性和愛沒有關係,他斯而撒曼想和誰上床都可以!!他告訴自己。

  神戶千代拉著他的衣領面對著自己,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和服,只是輕輕一撥,衣服的領口就空了出來。她鮮艷的丹寇輕輕的撥開自己的衣領,將手臂從衣服裡拿了出來,一雙如藕般白淨的手臂輕輕的揉著自己的身體,嬌媚淫邪的眼神勾魂魅魄的輕勾他。

  她用盡一切辦法勾引著她,可是他都一臉冰冷的毫無所動。

  她的笑多了幾分苦澀,哪一個男人看見她的身體不是立即霸佔?只有這個男人……讓她情難自禁的勾引卻還不動情半分。

  她慢慢的蹲下自己的身子,跪在他的身前……曖昧的聲響和動作充滿一室。

  一遍遍,用盡了一切技巧,如果還不舉那麼他必定不是男人。所以,當男人漸漸有了反應的時候,她笑了,笑的邪魅,笑的輕淫。她慢慢的脫去自己所有的衣服,嬌媚的扭動著。

  終於,男人的眼中只剩下一團火,他什麼也無法思考,他的身體告訴自己,他現在要這個女人!!

  男人將女人抱了起來,轉身向大床走去。

  他將女人用力的扔在床上,避開她的唇,每一個地方都烙下火熱的吻。冷情卻又激情的佔有。

  終於……終於,她成為了這個男人的女人……

  好不容易說服門口的侍衛讓出租車開進了冥古拉,她給了出租車司機一大部分錢,坐在後座拿出腮紅和唇彩,將自己的面容變得不那麼蒼白,她微微一笑,沒事的……只要見到他,什麼都沒事。

  她下了車,門口的黑衣人一見到她立即蹦跳了起來。

  「綠……綠小姐?」像見到鬼一樣的驚異。

  她輕輕的點頭,頓了頓步子,用力的呼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無異。她大步的向城堡走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兩個早已待住的黑衣人:「你們皇座在城堡麼?」

  「哦,在,在。」兩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城堡裡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兩天他們集體找綠小姐非常辛苦啊。看著她慢慢遠去的背影,他們都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這下自己是不是給皇座一個驚喜啊?

  「要不要告訴八個門主啊?通報一聲。」其中一個傢伙興奮的幾乎就要跳起來。

  「你豬啊,給皇座一個驚喜不好?說不定到時候還給我們驚喜呢。不過,看綠小姐走路怎麼覺得有些怪怪的呢?」

  走進了大廳,竟然沒有平時排排而站的傭人。

  看剛才那兩個傢伙的眼神,一定是找自己都瘋了吧……還好,自己回來了。她摸了摸額頭的汗,抬頭向高高的樓梯上望去,她要回房間,給斯而撒曼一個驚喜。即使他再生氣……她也要笑著,告訴他,她回來了。

  死過一次的人,才更加明白他的重要。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去,一隻手捂著胸口的位置,那傷口就想要撕裂開來一般的痛著……額頭的汗一滴滴的落在地毯上……另一隻手扶著桅桿支撐著她所有的體力……終於,到了四樓。

  她順著牆,慢慢的坐了下來。捂著傷口,幾個哽咽的窒息,慢慢的平息著自己的呼吸。綠卡卡,你看……你已經走回來了……只要再走幾步,就是勝利的地方了……她看向屬於他們臥室的門,她蒼白的笑了笑,慢慢的摸著牆爬了起來,一步步顫抖著向門走去……

  手,顫抖的輕輕推開這門。

  只是一條細縫,她隱隱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聲音,鼻息間的問道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淫靡。

  她的手,如石頭一般的僵化在門上。

  她的表情,如石一般的僵在臉上。

  她的心,停止了心跳。

  她看見,那個男人,自己努力的爬回來只是為了見他的男人……現在,正趴在另一個女人的身軀上……

  女人低喃呼喊的淫穢詞句響在耳邊……

  女人不停的低喊,男人只是沉默的揮灑著汗水,沉默的起伏。

  心,彷彿在這個瞬間嘗到了被撕裂的痛。

  心臟,在這瞬間也停止了跳動。

  她站在那裡,無聲的張大雙眼,只是靜靜看著那一幕。他赤身裸體的抱著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那個神戶千代……他們在她和他的床上……做愛……他和別的女人做愛……他背叛了自己,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了……他在別的女人身體裡……他和別的女人契合……他背叛了她……他背叛了她……斯而撒曼,背叛了自己。

  每一個動作,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清晰如畫。她正在一點點的撕碎自己的心,她讓自己嘗到了什麼叫做苦澀,她知道,這不是做夢……她知道,這畫面是真的……她知道……她只有真的看見,才會相信。

  當他向她開槍的時候,她只是想著,他不知道,所以不要怪他。

  現在,她的腦海裡卻在不停的迴盪著五個字:他背叛了她。

  他發過誓,可是他違誓了。

  看著他們赤裸裸的交纏,她知道,什麼都碎了。

  他的愛,他的寵,她的愛,她的癡。

  都碎的一乾二淨。

  看著那張大床,一沉一沉間,彷彿看見了自己每一次和他的歡愉之愛。但是,此刻都變得模糊起來……她看不見……她看不見了……看不見他們的相遇,看不見他們的約會,看不見他每一次對他的寵愛,看不見他的臉……她腦海裡全部都是他骯髒的動作。

  一幕幕的看著直到最後男人的低吼。

  她緩緩的摸向自己的腹部,心比一萬隻針扎的還要疼痛。這裡還有他們的孩子,他卻又在別的女人身下留下可能會有的子嗣……可是,怎麼回事?眼淚就是流不下來……流不下來。即使它酸澀發脹到就要爆裂……

  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沉沉喘息,她才顫顫的伸了手輕輕的推開門……

  聽到響動,男人猛的回了頭向門口看去。

  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驚恐而又蒼白。

  而她面無表情,雙眸卻寫滿悲痛的絕望,小小的身子穿著破舊卻又龐大的衣服,腳上還穿著拖鞋,頭髮零亂的披著,有多狼狽就多狼狽。但是她知道,再不堪,也沒有這個男人此時此刻的表情來的狼狽。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02 AM

第二十八話 決裂

  風鼓起窗簾,狂烈的飛揚。

  她淡然的轉身,涼風在一瞬間拂起他所有的髮絲亮出她白淨的頸脖。

  男人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了床撿起地上的長褲慌亂的套上,邁開長步就向女人門口奔去。而床上原本的女人也慢慢的坐了起來,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胸口看著男人追去的背影,一陣失落。

  明明心很痛,她還是強迫自己加快著步伐。

  她捂著自己的心臟,早已不知道是傷口的疼痛,還是感知的疼痛。

  斯而撒曼急步追上了她,伸手拉住她的肩:「綠兒!」他急切的喚住她的腳步,聲音裡竟然不自覺的多了一絲顫抖。

  因為他的猛力拉扯,她一個旋轉回身,倉惶的面對著他。

  她驚慌的表情,她悲痛的眼神,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怎麼解釋……為什麼偏偏,她是這個時候回來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罪孽深重?明明,就只是一個很平常的性行為而已,不是麼?為什麼,自己就是覺得萬分的該死!!

  她猛的向後退去,躲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要碰我!!」那雙手……碰過別的女人,那雙手,沾滿了骯髒的東西……

  他的臉色一變,再次上前,伸手就要將她抓到自己的身前來。

  「啪--!!」她揚起手用力的甩上他的俊臉,憤怒的顫抖著那雙手,輕輕的抬頭,緊緊的盯著他:「我說了不要碰我!!斯而撒曼,你、背、叛、了、我!」陳述著這件事實,竟然也是這麼的痛……

  她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就像一張紙透明而又憔悴。

  「綠兒。你聽我說……這,這只是性而已……」

  「什麼……?」她無力的向後退去,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臉:「性?斯而撒曼,你是把性和愛分開來的麼?原來,你也是那樣卑劣的一個男人,原來,你也僅僅只是一個男人。」呼吸像是快要喘息不過來,她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每一眼神都帶著一分對他的失望,對他的絕望,對他的痛恨,她輕輕的捂著自己的臉,瞬間的憔悴,瞬間的枯萎,瞬間變得成熟而又滄桑的雙眼輕輕的透過指縫,看著他:「斯而撒曼,你知道麼?我最不能忍受什麼……不能忍受背叛。我,是一個中國女孩,你是和一個中國女孩子談戀愛,最在乎誓言,最在乎情感貞操的中國人,所以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我都看不起你。靠上床得到的東西,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廉價麼?就像是一個男妓……讓我看不起。」

  曾經,她仰望著他,像一個女人一樣的仰望著這個男人。可是,現在連這點仰望都在漸漸的消失。

  他的臉色越變越陰沉,越變越蒼白,他站在那裡看著她,聽著她的一字一句,字字傷人,句句擊心。所有的憤怒都蒙蔽了他的心,愧疚的表情慢慢變得淡漠,看著她的臉只能冷冷道:「回去!!」

  「回去?回到哪裡去?」譏諷的輕笑,笑裡的悲傷卻越來越濃,盯著他的臉,她不會再妥協,不會再心軟,那顆心已經被他傷得千蒼百孔,已經被他傷得如石頭一般的堅硬。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她看向那扇打開的門,輕輕的閉眼:「回到哪裡去?我們的那張床上,還躺著別的女人,一片凌亂,上面還有你和別的女人,你們歡愛的痕跡……」輕輕的哽咽,艱難的吐著每一個字,卻依舊沒有停止那些刺耳絕望的話:「不是麼?」

  他的拳緊緊相握,她看著他,眼神流過他身上的吻痕,他肩膀處激情的抓痕……再也不能入目,轉身捂著自己的嘴向樓梯間跑去。

  他站在原地,竟然無法動彈,拔不動腳步。

  她沒有目的的下樓,轉角,隨便打開一間房,門用力的磕上,順著門板她滑坐在地上。淚水如瀑的往下傾瀉而流,窒息感充斥了全身每一個細胞,她摀住嘴痛哭失聲。

  胸口處的傷口似乎因為奔跑的緣故已經撕裂開來,血慢慢的浸透了白色的毛衣,一點點的染紅著一村一點。她捂著傷口,輕輕的咳著,淚水嗆到自己的呼吸,是那麼的難受,捧著臉挽在膝蓋間,竟然是如此的狼狽,竟然是如此的傷人……這就是愛情……這就是愛情!!

  甜蜜的時候,可以拋棄全世界……痛苦的時候,被全世界拋棄。

  綠卡卡,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被一個男人如此的傷害。這就是你的初戀嗎?你的初戀,是以這種結果來完結?綠卡卡,你怎麼如此可悲,被一個男人背叛,被一個你以為可以相守終生的男人背叛?多諷刺,他以為……性和愛沒有關係?可是,她覺得好髒……好髒……

  不能這個樣子……她不能在妥協。

  心裡的痛,囂張的叫喊,心裡的痛在痛苦的撕扯著,心裡的聲音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要找到一個出口,她要釋放自己,不然,她真的要瘋掉……真的要瘋掉!!

  手顫抖的來到腹部,可是寶寶……媽媽還能要你嗎……?你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媽媽好累,媽媽好痛,媽媽的世界崩塌了,媽媽不想愛了……媽媽這麼做,是對的嗎?是不是,上天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這一幕,才讓你到來陪我?是不是,你就是我的禮物?是我唯一的補償?

  撐著門,她慢慢的爬了起來,環視著這個房間,一步步的走到床邊,帶血的手顫抖的摸向床上的黑色蕾絲床單,下了決定……要這麼做。

  一陣恐慌沒來由的充斥了他的整顆心。風吹走了他的憤怒,讓他冷靜了下來,再看向眼前,她的影子早已消失。她突然的回來,突然的出現,突然的悲痛,給他一個措手不及,難道……又要消失了嗎?不……他看向樓梯處,突然拔了腳步奮力的向樓下奔去。

  綠卡卡,我不能再讓你消失!不能!

  突然,城堡的警報器響了起來,他猛的頓住腳步,站在三樓處的樓梯窗口,突然接到貪狼翻來的緊急呼叫:「老大,不好了!!狂焰的新主出現了!!出現在城堡內了!!」

  他臉色一沉,她竟然沒有死!!?竟然在這個時候來找事!他想也沒想,直接下達了命令:「讓冥古拉所有的殺手去給我捉拿她!!如果不束手就擒,就殺!!」

  「是!」七門一隊領了命,立即派出了各自門下的每一個殺手,向突然從窗戶處跳下來的女人攻勢而去。

  斯而撒曼掛了電話,扔到了窗台上不想再被人打擾。他要找女人,他要和她說清楚,現在,他幾乎能想像,她一定是找了一個地方在獨自的哭泣,獨自的舔舐傷口。他焦急的要找到她,告訴她,他後悔了,他從來沒有如此的後悔過,如果傷害了她,現在他的心,才嘗到了疼痛的感覺。

  黑色的布包裹著她的身體,黑色的面紗圍著她的面紗。一雙腳赤裸踩地,一頭長髮被高高的挽在頭頂,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卻充滿了冷情嗜血的氣息,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傲慢而又狂野。她的眼神,刺激了四周所有的殺手,八十八個殺手加上七門一隊八人,圍著她,犀利的視線沒有一絲放鬆,都在找著最合適的契機可以將這個女子一手擒住。

  她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冥古拉,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等恐怖的人,既然進來了就別妄想再出去。

  她冷冷的看著四周,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冷然的低吼:「都讓開!!」她只想以這種身份走出這裡,既然這些人都想攔著,她不介意和他們拚搏一場。只是這一次,不會再心軟!

  貪狼的眼神輕輕流過巨門,兩個人迅速的交匯,輕輕一個點頭,暗下殺令手勢,九十六個個齊齊向她攻去。她手間的墨絲變成了唯一的殺人工具,一根根的勒斷他們的脖子,雖然他們每個人也有不同的武器,子彈,她可以拿著人肉抵擋,刀她也可以迅速的閃躲,連暗器都可以避擋開來。但是,她的體力卻越來越不支……

  呼吸越來越沉重,胸口的傷口越來越撕裂而疼痛,手臂的傷口也撕裂開來,開始流血……另一隻手臂也受了傷……她奮力的躲過一個刺殺珞手中的長劍,握在自己的手中,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再被斯而撒曼看輕,絕對不可以再讓自己的尊嚴喪失在這片土地上!

  「呀--!!」一個咬牙,血涔涔的滴落在地上,濺紅了草坪和冷硬的地板。

  他在每一個房間找著她的影子,可是沒有……沒有……哪裡都沒有……直到推開一個房間,在看到那床上被撕裂的床單時,他才頓住了腳步。沉沉的喘息,一步步的向那床走去,在看見滿地的絨毛,還有殘留在地上的黑色布條時,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拾起那黑色的布,繞在之間,腦海裡閃過在樹林裡見過的那個女子蒙面的樣子……她悲哀的眼神,她受傷時不可置信的悲哀……再次閃過綠卡卡蒼白的臉色……狼狽的打扮……還有那雙眼睛,兩雙眼睛竟然慢慢的重疊。

  慢慢的,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她消失……狂焰的新主受傷……她回來……狂焰的新主出現……像是一條蔓籐慢慢的延伸,爬至他的五臟六腑,瞬間的充斥,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狂焰會突然撤消交易,因為是她……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遲遲不對他坦白身份,因為太難以讓人相信。

  起身,快速的向門外奔去。

  想起自己下的令,如果真的是她……他無法想像她現在的處境。心,沉痛,綠兒,你究竟要做什麼,難道,你想以自己的生命來告訴他……她是多的傷心和絕望!!真的……到了這個地步?

  她撐著劍,半跪在地,沉沉的喘息,單手捂著最新的傷口,抬起頭看著所剩不多的殺手們……七門一隊還各自安好,卻都帶著微微佩服驚訝的眼神看向她,這個女子太強太狂野,受了傷還能繼續戰鬥到這個時候……遍體鱗傷的她,究竟還能撐多久?他們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巨門揚起手中的單只鐵鉤,貪狼也舉起手中的槍,每一個人都揚起自己的武器向無力再爬起來的女人持去,風雨蹙現,她的心裡竟然是平和的。

  這一刻,竟然是無比平和的。

  如果就這樣死去,是不是就可以擺脫這種絞心而痛的感覺?這一次,她連掙扎站起來的意念都沒有。

  「住手!!統統給我住手!!」突然,男人厲聲爆呵,衝來過來就撥開人群。

  他看見,她瑟瑟發抖的單膝跪在那裡,一手撐劍,一手捂臂。聽到他的聲音,她抬了頭,那雙眸是那麼的熟悉……雖然看不見五官,他的心卻已經開始抽痛起來,那是她……為什麼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認出來……為什麼,自己會讓她陷入這種境地?為什麼,自己會讓她受傷?自己……還讓他差點死掉?斯而撒曼,你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慢慢的一步步向她走去,她捂著傷口卻慢慢的站了起來。

  七門一隊站在他的身後怪異的看著他們,不知道斯而撒曼是在做什麼,不過既然他下了令,他們只好立即把手,但是卻都一個個的緊繃了神經,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出了什麼怪招,那個時候,他們都不會留情。

  他顫抖的伸了伸手,看著她的眼睛,竟然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她看著他,貪狼從身後為他披上衣服,遮住了她如劍的視線。

  他的唇動了動,卻只能輕聲的顫抖著輕問:「是……你嗎?」從來沒有如此低下的說過話,充滿了驚恐,小心翼翼,還有試探。

  她突然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簌簌的掉著,倉惶的掉著,驚心的掉著,悲慼的掉著。

  她嚼著苦澀的淚輕笑問道:「怎麼,不敢相信麼?猜到了?不敢揭下這蒙面?斯而撒曼,你怎麼了?你不是最狂麼?最不可一世,現在怎麼……有怕的時候?」她強烈的壓倒氣勢迎面而來,所有旁觀者都驚心的望著她,這聲音,這話……!!

  「想知道我是誰?來啊……親手來揭開啊!!不……我忘了……我說過,等我回來,我就告訴你我是誰,我怎麼忘了呢?這種事,應該是我自己做。」她殘忍的勾起笑,輕輕的伸出那只捂著傷口帶血的手,輕輕的拆開自己的頭髮,一頭如瀑的海藻髮飛散開來,七門一隊的人個個驚異的睜大雙眼,加上老大的反應,他們再蠢也會猜出個什麼來,但是……這……這怎麼可能……

  她取下自己的面紗,纏繞著她的手指隨風飄走……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慢慢的浮現,終於落入眾人的視線。再慢慢的伸手,拉開纏著自己身體的黑布,一點點的撕碎,一點點的露出裡面早已染了血液的白色毛衣……

  看著所有人驚愕的表情,看著斯而撒曼沉痛的雙眼,她滿意的笑了。

  「斯而撒曼,你痛嗎?」她問。

  「綠兒……」

  「斯而撒曼,我要告訴你。我就是狂焰的新主,你還要不要殺我?斯而撒曼,你看……」她伸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血浸透了手指,不停的滲出,可她依舊感覺不到疼痛,彷彿已經麻木:「這是你給的,無情的指向我的時候,我都不恨你。可是現在,決定了,我要恨你。你給我的傷痛……我都會銘記,再也不會回頭!!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她的表情,越來越冷,冷到極致,冷到輕狂,冷到風淡雲輕。

  她轉身,想要離開這裡,再也不想停留。

  眼看她就要離開,離開他的世界,僵硬的男人再也不能沉默,他伸手想要拉住她,拉住的卻是一縷縷的髮絲,她揮手輕旋,那長髮攪在一起,全部纏在了那把長劍上,他輕輕的搖頭,眼裡的悲痛越來越濃,卻不能阻止她決絕的心。一劍揮斷,三千青絲飛飛揚揚鋪滿了整片天。

  風越來越大,她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抬頭,是一輛直升機盤旋飛翔在上空,慢慢的往下降落。在看到那直升機的標誌時,她蒼白的笑了,身子再也擋不住的想要倒下去,沒有力量站穩……沒有力量支撐。

  這一次,他迅速的接住了她殘破不堪的身子,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用力抱緊了她,一張俊顏早已陷入癲狂的後悔中,他抱著她無力的低吼著:「哪裡也不許去!!留在我的身邊……你答應過我,哪裡也不會去!!」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時間能倒流,那麼他就是死,他就是犧牲掉整個家族也絕不會碰別的女人一根汗毛。直到這個時候,才瞭解這個女人究竟要的是什麼……

  才明白,自己口口聲聲說的愛她竟然什麼也不是!他沒有保護她,沒有為她付出,沒有看出她的真心。

  她蒼白的笑著,能感受到他的緊張,他的顫抖,他的驚恐,還有他的後悔。

  「斯而撒曼……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會到你的身邊……我決定了,不要你了……我不要已經不屬於我的男人……」輕微的笑,卻飽含絕望和恨斷的苦。

  斯而撒曼看著她的臉,手掌間摸到的全是傷口,全是血液。這都是他做的……他究竟是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讓她這個樣子!!

  「真的已經太遲了嗎……綠兒……」他低低的嘶吼,他知道,這是她的決心。可是他的心,已經被撕成了兩半,痛的無法抑制。他甚至不敢去奢求她的原諒,輕狂的以為,沒有什麼,沒什麼大不了,可是,終究是錯了。

  「咳咳……斯而撒曼……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她輕輕的閉上眼睛,話音剛落,一隻手臂就將她抱了過去。

  粉旋兒看著懷裡傷痕纍纍的綠卡卡,一臉的深痛,如果再晚來一步,她會是什麼樣子?

  她抬頭向那個驕傲如風的男人看去,眼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斯而撒曼.茉拉米堪,從今以後,狂焰就是你最大的敵人,你一定要記住!」無情的笑,抱著綠卡卡向直升機登去,機口,另外兩個女子焦急的向她們望來,粉旋兒的身子剛剛上機,門就被狠狠的拉上,另一個女子駕起了直升機,他跪坐在地上,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如神一般的男人,竟然跪坐在那裡,連上前去追她回來的動作也沒有。

  因為他明白,都沒有用。

  她的決心,已經明白的告訴了他。

  「斯而撒曼,我早就愛上你了。」

  「斯而撒曼,你覺得,我有必要嗎?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搭上自己的心卻還落得不被信任的下場?有我這種幼臉姿色,還出來當間諜的女人嗎!!?你真是小看了自己,也太高估了我綠卡卡!!我告訴你,我不屑去迷惑你!因為我就是被雷劈也想不到這一輩子還會遇到你這樣壞心腸的男人!!!我討厭你,討厭你!!」

  「斯而撒曼,斯而撒曼,你就是個小人!!所以本大小姐,暫且原諒你了。來,給大爺我香一個!」

  「這裡,這裡真的就不痛嗎?斯而撒曼,你是一個人,痛就要喊出來!!不能受了傷,任他流血也可以若無其事!!」

  「斯而撒曼……我希望,你能永遠都這麼快樂。」

  「斯而撒曼,我們都會活著。好好的活著,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給你快樂。你也要給我幸福。聽見了嗎?我的男人。」

  「斯而撒曼你個蠢男人,你個大沙豬!你覺得這種時候我綠卡卡會躲在後面看見自己的男人自己去死嗎?」

  「斯而撒曼,我不會再讓自己在你面前受傷的。所以你也答應我,不要用力推開我。」

  「斯而撒曼,我好想玩,我們約會吧!!約會吧!!」

  「斯而撒曼,你覺得我是在給你擺臉色嗎?我到底是你的誰,我連臉上出現什麼表情也要你管是不是!!?」

  「斯而撒曼,答應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碰別的女人。」

  「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她的髮,落了一地,捲著殘葉掃過點點血跡。

  整個冥古拉變得越加孤寂起來,可是誰也不敢前去打擾坐在那裡的男人。

  每一句都在耳邊迴盪,或甜,或酸,或苦,或澀。

  才明白,她要的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有完全的忠誠。

  可是他親手捏碎了一切。

  從此,失去摯愛……

  那個男人,如神一般的男人,在那場毒品緝查中終究還是完好的脫身。可是關於冥古拉城堡的傳說卻越來越多,聽說,它再也沒有女人入住,聽說有個日本女人在北邊的別墅自殺,終此,那個別墅在無人踏足。聽說,茉拉米堪家族在一個月後通緝到了家族叛徒斯而西,將他關在不知名的地方,終生禁足。

  聽說,茉拉米堪黑手黨的主子越來越狂野霸勢,越來越心狠手辣,越來越殘酷無情。但是,在面對亞洲第一組織狂焰的完全侵勢卻一再的讓步……

  他的傳說越來越多,最多的莫過於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所以最終成為了一個暗夜修羅。這已是後五年間傳說之事……

  ***

  而她,在上飛機的那一刻,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在飛機緩緩升起,在她看到越來越小的冥古拉時,再也無法壓抑的失聲痛哭。

  怎麼可能完全的忘記,怎麼可能看不見他的眼神,怎麼看不見他的淚……腦海裡的每一個回憶,每一個片段,每一句對話都在撕裂著她的意識,她的神志,她的肌膚。可是,他們終究是要走到這一步……自己堅決的心不肯能會原諒他……

  兩個人,那麼的相同,卻又是那麼的不同,喜歡吸引卻又相互排斥,這一步,就像是必然……卻又措手不及。

  粉旋兒,藍雪,紫菱都站在一旁看著傷痕纍纍的她,那麼的悲痛,那麼的難過,似乎失去了整個生命。可是,她們只能看著,讓她哭,讓她哭了,或許就會好了。

  「我好痛……我好痛……」她趴在沙發上輕聲的呻吟,這一下三個人都急了,個個都跪了下來:「四兒,你是不是傷口痛?再忍忍,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不痛呵,不痛。」藍雪濕潤了雙眼,跪在地上捧著綠卡卡的手輕輕的呵氣,她身上流了那麼多的血,怎麼辦……

  如果不是因為要急救她,她們真想崩了那個男人!!怎麼讓她成了這個樣子……

  「四兒,你哪裡痛,四兒,你說出來。」紫菱在一旁也焦急的問著,伸著手卻不知道可以把手放在她身上的那個地方。

  「我好痛……每個地方都痛……心痛……傷口痛……」她輕輕的抽泣,手來到自己的腹部處:「還有我的肚子……也好痛……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救救他……」她不能失去他,不可以……

  三個人一聽,各自面色一白,連開著飛機的橙小妹都回了頭,震驚的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女人,她……懷孕了!!?

  她漸漸的失去了意識,最後的感知就是親人的手,是那麼的溫暖……

  如果沒有她們,她還會下活去嗎?答案是未知的。因為她一定無法支撐。可是,才知道家的好……知道親人的好,永遠,都只有親人不會背叛她……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搶救,又送到隔離室三天她才脫離危險,又是三天她才在倫敦的中心醫院醒過來。

  緩緩的睜開雙眼,首先映入視線的是四個姐妹……她們都陪在自己的周圍……腦袋裡瞬間被塞入了無數的記憶和片段,感知再次恢復,窒息般的疼痛。她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仰起頭想要喘息的痛……

  站在一旁的四人都嚇壞了,各自握著她的手和胳膊,卻不知道怎麼出口安慰。

  「四兒……」一聲聲輕輕的呼喚著她,直到她蒼白的笑,手緩緩的來到自己的腹部處,粉旋兒握住她的手,輕輕的親吻她的手心:「你想要這個孩子嗎?」

  她輕輕一愣,不懂為什麼粉旋兒這麼問。可是,她還是慢慢的點了頭,她要……這是她的孩子……

  「那麼,孩子還在。所幸的是,我們提前知道這裡有寶寶,所以醫生用藥都是配給好的,不用擔心副作用,雖然你醒過來的晚些,但是孩子完全的健康,所以不要擔心。他出生,我們都可以幫你照顧,她有五個媽媽,所以四兒,傻妹妹,沒有什麼大不了,沒有男人,我們依舊能活著,對不對?」粉旋兒的笑裡也帶了幾分苦澀,可以綠卡卡還是感動了……她蒼白的點頭,淚簌簌而掉。

  「哎呀,真是討厭。怎麼這麼久不見,你就知道哭啊,以前的四兒像小強一樣,從來不哭的……」藍雪倔強的摸著眼淚,恨死了現在躺在這裡病怏怏的女人。真的讓她心疼死了!!

  綠卡卡輕輕的搖頭,飽含著無奈,紫菱和橙小妹各自親吻她的額頭,只要她醒過來就都是萬幸。

  她好感激,她們都在。過了許久,眼神輕輕的轉移,在看到站在角落的魏斯時,她一愣,魏斯看著她輕輕的發呆,她輕輕的一笑:「魏斯……」

  魏斯卻一個『噗通』跪在了地上:「小姐……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還害你因為我受傷!!」如果他不是那麼沒用,她不會差點死掉!他真的自責的恨不得吞槍飲彈。

  綠卡卡搖頭,粉旋兒卻一聲歎息:「是他告訴我們你出了事。他見到莫佑在四處搜尋你的蹤跡,可是一直都沒有下落,他才來向我們求的助。」打從心底裡,認定了魏斯是個最忠心的男人。

  「謝謝你……」綠卡卡沙啞著聲音看著他,還好他也沒有事。

  魏斯驚異的抬頭,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卻濕了眼眶。他甘願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甘願替她痛,替她苦。

  她的眼神又慢慢的轉頭,還是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你在找莫佑?他在外面守了幾天了,我們都沒讓他進來。你快睡吧,那傢伙做的那些事兒我想你比我們還明白!快休息!」為她窩了窩被子,紫菱就拉著眾人準備出去,留下粉旋兒一個人在這裡,一是保護她,而是陪著她。

  綠卡卡輕輕的點頭,莫佑……她當然明白他做了什麼,可是心底……只能輕輕的歎息……沒有太多的責怪,但是也不想見他。

  粉旋兒坐了下來,握著她的手,撫開她額頭上的髮,那一頭海藻般的髮,現在變的參差不齊,一張臉毫無血色。看著這樣的四兒,真的好心疼。

  可是,看著她臉上掛著的笑,卻更加的心疼。飛機上,她哭暈過去後,夢裡千百回的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可是醒過來,從剛才到現在,竟然沒有提到一句,臉上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微笑,這樣的綠卡卡才讓人最擔心……擔心的心都要碎掉了。

  「你有什麼打算?」她不打算主動問她,因為她知道,要這個小丫頭走出那座自己圍起來的圍城,是要時間的。

  「……」綠卡卡只是微笑,看著粉旋兒輕輕的微笑,也不說話,讓粉旋兒更加的難以安定。

  「四兒……」她的淚掉了下來,為這樣的四兒無比心疼。

  「一一……不要哭,我沒事……」綠卡卡一愣,慢慢的伸手抹掉她的淚,她的手有些無力,甚至是顫抖的,卻還是輕輕的拭過。

  「四兒……不要對我笑了,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這樣的你……」那麼睿智的粉旋兒撲到她的身上,卻失聲起來。她們把那個卡卡弄丟了麼?那個莽撞,那個率直,那個可愛,那個衝動,那個沒心沒肺的卡卡弄丟了嗎?

  「一一……我要生下寶寶……現在,我只想生下寶寶。」她蒼白著臉,看著粉旋兒輕微的笑,笑裡隱隱藏著一抹苦澀和期望。

  她的臉,蒼白如紙,透明如翼。粉旋兒摸著她的頰,哭著點頭。

  「好,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只要是她想做的,月球也給她爬上去。可是,她背過頭去,忍不住的抽泣,忍不住的心酸,越是這樣,卻越覺得……卡卡在絕望。

  她把自己圍了起來……她用她的笑,隔絕了自己。

  綠卡卡不去想斯而撒曼,不去想那天所看到的那一幕,也不去想,自己已經和那個男人決絕。她把自己關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城堡裡,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她的痛都藏在心底的最深處,不露出來,也不去感知它。

  屬於這一年的冬季已經來臨,來的緩慢卻又蹙然。

  屬於綠卡卡的冬季,變得異常的悲傷,順流成河。

  迎接她的,還有屬於她的十八歲,還有腹中未知的孩子。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03 AM

第二十九話 新的生命

  冬天的四季島依舊是溫和的,湛藍的海水緊緊的包圍著它,孤獨而立,溫暖如春。島嶼上,常年花開,樹林成蔭,一切都生機勃勃。即使進入冬天,四季島依舊獨立於世,即使孤獨,即使高傲,即使溫和,即使危險重重,在世人的眼中依舊只是神秘。

  薄紗般的裙幔妖嬈的飛舞,白色的陽帽將零碎的髮全部藏起,一張蒼白的臉頰幾乎凹了進去,躺在樹幹上,眼睛輕輕的閉著,身上落下細碎的光點,輕搖滿曳的流光。

  樹下突然跑來一個人,抬起頭就向她喊道:「四兒,你該死還要不要你肚子裡的肉球啦?給我下來!!」

  「五兒,你不要吼她!!你現在的脾氣怎麼倒是越來越差了」紫菱慢悠悠的走過來,抱著懷輕輕看向一旁的藍雪,搖了搖頭才又抬頭看著也許已經睡著了還玩著高難度動作的小孕婦。

  藍雪癟了癟嘴,誰讓她那麼不聽話!

  紫菱輕輕的喚著已經睡著的綠卡卡:「四兒?四兒四兒你醒醒!父親在找你了,四兒?」

  她輕輕的慌神,一個翻身,並沒有太多的知覺自己現在是身在何處。紫菱和藍雪的臉色一變,各自伸出手驚恐的低吼:「四兒!!小心--!!」

  這一吼反倒將床上的人嚇醒過來,一個偏身,卻不料身下一片空蕩蕩,她臉色一白還來不及尖叫身子就向下掉去。紫菱和藍雪齊齊伸手對著她落下來的身子,另一抹更快的影子猛的躥來,三雙手神速的疊加成了一個手網,綠卡卡落下來的時候,真是有驚無險。

  魏斯輕輕的喘氣,額頭上的汗猛的滴落,他低頭對著懷中的小女人無奈的低喊:「Boss,你一定要讓四季島民不聊生嗎?個個都提醒吊膽,躺著睡覺都怕你都不敢閉眼只怕你突然又出了什麼意外!」

  綠卡卡一個翻腿落地,拍了拍衣服角上的灰塵,她仰起頭笑的沒心沒肺:「喂,誰讓你們民不聊生了?你們可以聊啊,隨便聊啊,我完全沒有意見。」她拉了拉帽子,慢悠悠的向住宅區走去。

  魏斯苦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無辜的睜大雙眼看著他的主子和兩位小姐慢慢的遠去,可憐的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啊!!

  「噗--!!四兒,魏斯說的都沒錯,你幹嘛總是給他鱉吃啊?剛剛如果不是他,我還完全沒有信心可以和五兒一起接住你。」摸了摸額頭的汗,真是虛驚一場。

  「啊,那個傢伙,父親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太影響情緒了!」

  「不就是叫你Boss嘛,反正你已經正式接位,被整個狂焰這麼稱呼也是遲早的事啊。」

  「可是……彆扭!」本來像哥哥一樣的人,慢慢的也在變化,叫著「Boss」冷冰冰的詞。

  藍雪吸了吸鼻子,艷麗的五官上閃過一抹神秘,她偷偷的看向也遞過眼神來的紫菱,得到示意後,她才有慢悠悠的說著:「四兒啊,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你不是說你不準備任何party嗎?」上前扶著她的手臂,已經四個月的肚子微微的凸了起來,所以整個四季島都進入了緊急戒備中。

  「啊,安靜點好。」她輕輕的笑,看向前方越來越近的主宅。

  「嘻嘻,那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準備哦。一一也不從美國回來,小妹也在法國陪她的賽車手老公,還有啊,父親說煮的菜只比平時好那麼一點就好了。」藍雪壞壞的笑著,只希望能刺激她那麼一下。

  可是綠卡卡依舊只是笑:「哦,好啊。」

  「誒,你……」藍雪還準備繼續說下去,紫菱卻及時拉住她的手,然後放開綠卡卡,綠卡卡奇怪的回頭:「怎麼了?」

  「四兒,你進去吧。父親在裡面等你。我們等一會兒。」紫菱輕輕的笑著,點頭向她示意讓她先進去。

  「哦……」雖然有些奇怪,她還是提起裙擺上了階梯。

  藍雪立即掙開紫菱:「為什麼不讓我繼續!」

  「你覺得有用嗎?」紫菱冷著臉,轉過身去低低道:「這一個月,我們什麼辦法都用了!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只是笑。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雖然沒有笑,但是臉上的表情卻麻木的像冰塊,一個人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是一個下午或者晚上。她明明就還沒有做出來,所以父親才繼續打理著組織,所以你覺得你繼續刺激有用嗎?那也是徒勞的!!」

  「可是……我們怎麼辦……怎麼辦!!」藍雪懊惱的捂著自己的臉,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救到四兒,都不能把以前的四兒喚回來,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只有父親了……他一定有辦法。」紫菱回頭看向大廳的門,四兒,我們每一個人都在陪你笑,陪你痛,陪你哭。所以,請一定要抬頭繼續走下去……

  綠卡卡站在羅科籐的面前,羅科籐正在和莫娑下著棋,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彷彿並沒有看見進來的綠卡卡。綠卡卡摸了摸肚子,就那麼站著,也不出聲喚他,連棋盤也不看,眼神也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

  突然,羅科籐手中的棋子僵在手指尖,他看著棋盤一聲歎息:「我輸了。」

  莫娑請勾唇角,淡然的撿著屬於他勝利的棋子,慢悠悠的說著:「因為你的心,已經不在這裡,雖然人還坐著,眼神還落在這上面,但是注意卻不屬於它。」

  羅科籐笑著握了握莫娑的手,再扭頭看向站在眼前,單手扶著自己小腹,眼神卻漫無的女兒。他鬆開莫娑的手,慢慢的握住這個女人的小手,起身拉了她慢慢的向沙發走去。

  「還好嗎?」溫和的問話,就像一個最溫暖祥和的父親。

  綠卡卡慢慢的回過神,看向羅科籐的臉輕輕的笑:「父親。」

  莫娑看了看他們,卻不說話慢慢的起身向後面退去。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最好作為冷清的旁觀者。

  「吶,坐。」攬著她的肩,他坐了下來,她也坐在他的旁邊,那麼傲然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有些無措起來。

  綠卡卡輕輕的笑著看著他,等著他的話,他正了正臉色:「四兒,你很堅強啊。真是我的好女兒……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孫子是和意大利人的混血,但是,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而你的孩子,是你唯一的寄托。但是孩子,你要面對事實,才能長大,才能成長,才能給孩子一個榜樣,告訴他,你是一個好媽媽,一個值得他尊敬的媽媽。而且,狂焰在等著你,爸爸也在等著你,粉兒,紫兒,藍兒,橙兒都在等著你。我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愛衝動,愛發脾氣,卻最最可愛的小綠兒。」

  「父親……」她輕輕的顫抖,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他們的心裡話,她知道,但是沒有人對她說,而她也總是讓自己裝作看不見……或者不去體會。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我的好女兒,我們都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好好的生下孩子,快快樂樂的繼續生活。愛情拋棄了你,但是生活沒有,親人沒有。不是嗎?」他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笑的溫柔,笑的包容,笑的讓她心疼。

  「父親……」淚慢慢的滴落,浸濕他胸前的衣衫。是這個人,撐起一片天空讓她去飛,讓她去成長,讓她有個家。她萬分的感激,這個人超過了親生父親給予她一切,給她溫暖。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輕輕的拍著她嬌小的肩,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沉痛。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去獨立,他真的很想親手去毀掉那個家族,傷害她的男人。可是,他不能,他只能讓她自己去面對,自己去決定,自己去解決。

  因為,她就像她的母親一樣,那麼的堅強,善良的不願意去傷害任何人,總是把自己的痛隱藏起來……可是,他不想在讓這樣的人獨自舔舐傷口了。

  「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想回來的時候再回來,就當做是爸爸給你的十八歲禮物。」成長的禮物。

  她驚愕的抬頭,看著羅科籐的臉:「真……真的?可是狂焰……」

  「這個時候的你,不適合狂焰。我等著你全新的回歸。」輕輕的摸著她的臉,寵愛的看著她。

  綠卡卡輕輕的點頭,她明白他的意思……泣不成聲,卻只能輕輕的說著:「謝謝你……謝謝你,爸爸……」

  「我們吃飯吧。一兒和二兒在廚房,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一一和小妹?」她們不是沒有回來麼?

  「你還是在乎的,不是嗎?所以,她們一定會回來。」無論去了哪裡,家才是最舒適的避風港。

  夜慢慢的降落,她跟著她的父親一步步的邁向後院。甚至可以和莫娑坐在一起吃飯,可以原諒莫佑,這個時候,什麼都沒關係了……她,再也沒有力氣去管那些繁瑣的事。

  難道,這也是成長?原諒可以原諒的人和事,忘記應該忘記的苦和痛。

  吃過無比溫馨的晚宴,她一個人坐在自己房間的窗台邊看著夜景。雖然是冬天,對於四季島來說,依舊是百花盛開的季節。聞著沁人心脾的花香,她收起了白天所有的笑,眼神淡然的落在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愛過一場,真的很累。累到這一輩子,也不想去愛第二次。

  那個男人……她用力的閉上眼睛,不想再去想他,每想一次,都是那些骯髒的畫面。她用力的掐進手指,之間的痛掐進手心,通道麻痺出才能慢慢的清醒過來。

  她沉沉的喘氣,再次睜開眼睛,看見一盞盞孔明燈從自己的窗前飛了起來。她輕輕的抬頭,向空中看去,已經有四盞燈飛上了天空,點亮了漆黑的夜。她趕緊低頭向窗下看去,樓下站著一個男人,彎腰點著一盞盞的燈,然後托起手將它們慢慢的放飛。

  她驚訝的看著他,那是……莫佑?

  他一個抬頭,撞上她的眼神。他卻一愣,手中的有一盞孔明燈放飛開來,她向那孔明燈看去,下面繫的紙條上竟然寫著:「四兒永遠開心快樂,健健康康。」

  她看向莫佑,有些感動的輕輕一笑:「謝謝你莫佑。」

  他只是抿了抿唇,慢慢的別開頭去又彎下腰再次點燃一盞盞燈。

  而她就坐在那裡,看著一盞盞的飛過,一句句話從眼前飛過然後向天空飛去。

  「四兒要沒心沒肺的大笑!!--粉旋兒。」

  「四兒的寶寶和她一樣可愛,但是一定不要像她那麼矮!--藍雪。」

  「四兒要忘記疼痛,向前看,像太陽奔跑。--紫菱。」

  「四兒我們會永遠在你身邊,所以不要忘記回頭看我們。--橙小妹。」

  「Boss,生日快樂。--魏斯。」

  「四兒,對不起。」

  最後一盞,沒有姓名。可是綠卡卡知道,是莫佑的。她輕輕的低頭,看向他的眼睛,竟然盛滿了沉沉的疼痛。他在痛?他在為什麼兒痛?自己……麼?

  空中飛著無數的孔明燈,樓下站著莫佑。

  他輕輕的轉身,準備離開。

  她才站了起來,輕聲喊道:「莫佑。我沒有怪你!」雖然,她知道他做了一些什麼,可是沒有他,她和那個男人也會走到那一步,所以她不怪他。

  他的腳步猛的一頓,慢慢的回頭,有些不可思議卻又盛滿感激的看向她。他抬頭,連聲音都有些顫抖:「真的嗎?四兒……你……不怪我?」

  她搖頭:「莫佑,我不怪你。」

  他靜靜的望著她,抿著唇,心裡卻更加的痛了起來,是不是因為根本不愛,所以才不恨。而你現在有多痛,就證明有多愛那個男人?就像我此時此刻的同一樣……

  綠卡卡永遠不懂,莫佑的情。

  綠卡卡走了,離開了四季島,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連四個姐妹都沒有告訴,可是她會寄一些自己的照片來給他們看,或者躺在床上,或者穿著睡衣扶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或者拿著漢堡興高采烈的吃著,或者挺著大肚子卻穿著草裙跳著奇怪的舞,一張比一張笑的絢爛,一張比一張美麗,一張比一張成熟,一張比一張明朗。他們都知道,她在慢慢的恢復,在慢慢的向以前的綠卡卡走,或許,是在向一個新的綠卡卡奔去。

  美國的粉旋兒,法國的橙小妹,英國的藍雪,德國的紫菱,還有在狂焰的羅科籐和魏斯,在中國不同的城市穿梭的莫佑,每一個人都會收到她的照片和隻言片語,告訴他們,她很好,很好。

  一個月前,他們都收到一張B超照,看了半天也看不懂的幾個人,各自找了醫生或者研究著,每一個人的反應幾乎都是一樣,尖叫著蹦了起來:「啊啊,雙胞胎!!」

  只有羅科籐輕扯嘴角的放下照片,從莫娑的背後將男人圍在懷中低笑:「我的女兒真是厲害啊……呵呵。」

  莫娑冷冷的視線落向照片,輕扯嘴角。

  莫佑看著照片久久的發呆,連會議也不再繼續進行。

  魏斯興奮的幾天幾夜睡不著。

  四個姐妹的男人各自看了都興怏怏的各自將女人扛上床:「要不,我們也來造人吧。」

  日子進行走,走過冬天,連春天也慢慢離開,夏季就要來臨的時候綠卡卡失去了消息。所有的人驚慌了,卻只能沒人惶恐的等著她主動的發來消息。

  終於,在五天後,他們各自又收到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她抱著兩個孩子,臉緊緊相貼,兩個孩子靜靜的睡著,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漂亮。

  而他們的媽媽,終於被喚活了新的生命。走入新的生活和未來。

  信的背面寫著幾行小字:這裡的氣候和四季島一樣的溫和,我們都很好。孩子們告訴我,生命的意義是那麼的偉大,我要好好的活著,等吾歸來。

  媽媽:綠卡卡;女兒:綠意茴;兒子:綠意澤。

  綠卡卡看著手中還剩下的那張照片,她輕輕的微笑,身旁嬰兒車裡他們安靜的睡著,她輕輕的伸手摸了摸孩子們的臉,覺得有些涼,她收攏身上的衣服,生完孩子體質差了很多啊……看來回去後要好好的恢復身體了。

  突然,右邊傳來一陣陣的孩子哭聲傳來,她輕輕扭頭向右邊看去,一個年輕的少女蹲在龐大的嬰兒車旁有些急的安慰著孩子們,她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推著自己的嬰兒車向少女走去。

  隱隱的,她看見少女清麗的臉孔,看見少女稚嫩的面頰,看著少女的短髮,看著少女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孩子們的臉,她蹲下腳步,看著少女彎下腰輕輕的吻過她的孩子們的額頭。那麼的肯定她就是母親,因為她的眼神,她的笑,還有她指尖的溫柔。同樣是東方女子,同樣的都那麼的年輕,綠卡卡看向她的嬰兒車,竟然是三胞胎。

  有些吃驚,本來以為有個龍鳳胎的自己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可是現在遇到一個孩子,竟然生了三胞胎。

  少女也抬起頭向她看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還有她的兩個孩子。

  綠卡卡卻一笑,向少女伸過手去:「你好,我叫Green。」

  「你好。」少女有些羞澀的笑著,慢慢的伸出薄涼的指尖:「我叫夜離。」

  「沒有想到,你生了三胞胎。你孩子們都好漂亮,特別是那個男孩,怎麼是金色的頭髮?」

  「啊……他的爸爸,是混血兒。」

  「哦?那他們爸爸……」

  「我們分手了。」

  「哦……我也是。我和我兩個孩子的父親分手了。哦,準確的說,是我不要他了!!」

  「……」

  「你怎麼只是笑?你的笑看起來比我悲傷多了,你的家人怎麼把你拯救過來的?」

  「……」

  「小夜啊?以後我叫你小夜吧。」

  「嗯。」

  「沒有愛情,我們還可以好好的活著,為了孩子們好好的活著,為了自己,為了未來。」

  「可是,我的生命,快要結束了……」

  「什麼?怎麼……」

  「我的身體……很差。本來,已經死在手術台的人……」

  「傻女人。你想不想多活些日子?」

  「嗯?」

  「跟著我吧。跟著我,我會讓你活下去。」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看,我兒子的眼神老是落在你女兒的臉上,快快,最右邊的那個女兒是你的幾女兒啊?叫什麼?」

  「哦……大女兒,叫做兮兮。夜兮兮。」

  「哈哈,我兒子叫做綠意澤。這樣吧,以後把你大女兒給我兒子做媳婦,這就是原因。」

  「什麼……?」

  風涼涼的,吹著兩個少女的臉,還有五個孩子的小身子。

  「嗯,好。」

  「你比我還傻。啊……終於遇到比我還傻的女人了。」綠卡卡伸腰,遇到一個比自己還傻的女孩子,她漸漸更加的開朗,因為有這個女孩子的陪伴,兩個相似經歷的人相扶相持著對方的心,慢慢的走了下去,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11 AM

第三卷 契約狂妻

第一話 驚鴻一瞥

  中國G鎮是一座古鎮,古典建築物佔整座城市的百分之七十的建築面積。大街小巷,不是高樓大廈而是庭樓院落,青石板街道,馬車抬轎。彷彿時光倒流,人們都回到幾千年前的中國,客棧,酒樓,當鋪,賭館,首飾店,絲綢鋪佔滿了大街小巷的商舖牌匾。當然,也有中國通信,KTV,銀行,煙酒店等現代化的招牌,只不過都被古典的建築裝扮起來,一副古香古色的味道。

  說起G鎮,人人知道。它就是人間天堂,卻又是人間地獄。對有錢人來說,它不免為最好的度假消費之地,但是對窮人來說,它只是望塵莫及的夢中之境。G鎮的消費和生產總值都占國名的前榜之地,它在三年前迅速的拔地而起,沒有人知道它的開發商是誰,只知道那個人,彷彿是個女人。

  一個傳說的女子。

  傳說中,她嬌艷可人,神秘性感。

  傳說中,她富可敵國。

  傳說中,她是某某幫派的頭目,生意範圍卻涉及各個領域,按時向國家交稅,向國家提供軍火,和國家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所以她沒有迅速的滅亡。

  傳說中,她在亞洲處處火拚僅在一年之內就壓下了所有的反對勢力。

  傳說中,她心狠手辣,處事疾如風厲如劍。

  傳說中,她的軍火生意不僅獨霸亞洲,還擴張到了歐洲,而且侵佔了半個歐洲的範圍。

  傳說中……

  關於她的傳說,似乎每一個都是真的,但是又沒有人真的知道,她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甚至連年齡都不清楚。

  G鎮的人都很感謝她,因為是她讓他們都富裕了起來,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更為悠閒,變得慢調,更加懂得知足常樂。

  最近,G鎮搬來一戶新的人家。

  一個年輕的女子竟然是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對無比可愛的混血兒女住在了G鎮的西邊院府裡,院府的牌匾竟然掛了四個字:安然享樂。

  看來,這個單身母親是個非常知足的人啊,這樣的人,最適合在G鎮生活了。所以,幾乎所有的鎮民都歡迎她。但是,當然也排除那麼個別人,例如單身男人就想去調戲她,調戲未遂卻奇異的不是斷胳膊就是短腿兒;又例如寡婦們見到單身小媽媽的人緣那麼好就忍不住的妒忌,東家說完西家說小媽媽的壞話,隔了兩天卻發現滿天的網絡或是街道都貼滿了寡婦們和誰誰的姦情,然後幾個家庭的大戰就正式打開。

  諸如此類的事情,從這戶人家搬來開始就不再停息的每日上演。G鎮的人就當做看一場戲,而演戲不是小媽媽,也不是這些鎮民,而是那些總是想惹事卻又總是不停遭到報復的不規矩的人。

  單身媽媽被鎮民們喚著小媽媽的別號,她明朗的微笑,謙和的態度,友善的鄰里關係,讓她來到這個小鎮不過半個月就已經當選為最佳的形象大使。而她的兩個孩子,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兒,一個英俊冷酷的兒子,則是比她還要出名,直接成為這個小鎮的明星。

  又是一個美麗的清晨,她一隻手牽著一個孩子漫步在去幼稚園的路上,一頭如瀑般的發輕輕的紮在腦後,一身簡樸的素裙,淡然的穿梭在街道上和來來去去的行人打著招呼。

  「小媽媽好啊,來,這是給兩個孩子的花。」花店的女主人見到她走過,遞給她一束雛菊。

  她微笑著收下,身邊的兩個孩子立即異口同聲的齊齊回答:「謝謝阿姨,阿姨好漂亮啊!」

  「小媽媽好啊,今天晚上火鍋店還給你留位置嗎?」

  「啊,要的。謝謝你。」

  「小媽媽早啊,送孩子上幼兒園啊?聽說,昨天你的兒子和女兒在學校把霸王劉家的兒子打的狗吃屎,我女兒非得要我來幫他給情書啊。」一個婦女急急的拉著一個小女孩就衝到了這母子三人的身邊,喘著氣就興奮的說著,邊說還邊拿著一份情書往小男孩的身上塞。而她手中牽著的女兒,早已經紅著胖嘟嘟的臉「嬌羞」的看著小男孩。

  「對不起,我媽媽說,我哥哥有未婚妻了誒。」啃著包子,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女孩無比可愛的撅著油嘟嘟的小嘴,然後用眼神瞅了瞅一旁冷著一張臉的男孩。

  「啊!!?」中年婦女的下顎幾乎要掉下來的看向年輕的小媽媽。

  「呵呵,我女兒說的都是真的。」溫和的微笑,不在意的看向那胖嘟嘟的小女孩,唉,和小兮兮比起來,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搞什麼。看你這麼年輕就有了兩個這麼大的孩子,簡直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典範。女兒我們走!」婦女憋著嘴一臉鄙夷的上上下下看著年輕的小媽媽,轉身甩頭的就向前面傲然的走去。

  她的女兒哭喪著一張臉回頭依依不捨的看著他們。

  年輕的媽媽僅僅是動了手,一旁的兒子卻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媽媽,我們學校到了。」

  另一邊的女兒也急忙的點著頭:「媽媽,你回去吧。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和綠意澤走了。」說著就趕緊拉了自己哥哥的手,兩個人背著書包就慢慢的向學校門口走去。

  看到兩個人「比較愉快」的背影,小媽媽才點了點頭,收回眼中濃濃的殺意,手也從腰處鬆開來,轉身慢悠悠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躲在牆後,看著他們媽媽漸漸遠去的背影,兩個小人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小女孩拍著小手:「唉,真是不知死活。本來好久沒有出手的媽媽就已經心癢難耐了,還敢往槍彈上撞,真是不想活了啊不想活了。」拍完手的小女孩忍不住的仰天長歎。她剛剛已經看見媽媽的手摸到了懷裡那明晃晃的手槍了啊……

  「讓她死也太便宜了點。」小男孩陰冷的勾起唇角,茶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陰冷之色,激的一旁的小女孩立即興奮的蹦了起來:「噢耶,我有辦法!!哈哈……」轉身,小女孩就向幼兒園的門口跑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門口

  小男孩單手插兜的站在原地,看著慢慢跑遠有些單線條的妹妹忍不住的輕笑。他們不是好心的救人,他們只是不想髒了媽媽的手,而且,他們有更好的辦法來懲罰對媽媽出口不遜的人。

  那天,幼兒園中班的小麗麗同學,由於給太多男生送了情書而被全校的男生貫注『花癡」的稱號。所有的女同學,不知道什麼原因,都不願意和這位小麗麗同學講話,一同玩耍。於是,於是小麗麗同學被華麗麗的開除了。

  不是退學,是開除。被院長親自批書,開除。

  而小麗麗的媽媽,東大街身材最臃腫的婦女,突然遭到鄰里鄉親的集體鄙視,不知明理的她四處的搜找著原因,終於在郭二家帶著警察來她家找到幾天前失蹤的一把鏟子,一盆花,還有一打男人的內褲時,終於明白了真相。

  她偷東西從來沒有被抓住過,這一次究竟是誰告的密……她死也猜不出來。他的老公羞愧的直接離了她,從此逐出家門。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小麗麗媽媽就是撞死也想不到,都是源於自己某一天早上為女兒求愛不成而口快的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就引起了這場風波……

  而罪魁禍首的媽媽則翹著二郎腿,悠閒的坐在家裡磕著瓜子,突然房門「碰」的一聲被人踢開,她一個踉蹌,拆彈被瓜子嗆到,一個人卻更快的衝到了她的面前還及時的遞給她一杯水。

  她急急的接了過來,連忙喝了幾口,才喘了一口氣。

  她放下杯子揚起手就用力的拍在了來著的頭上:「魏斯,你要死啊!!進門不會用敲的?我幾十萬的一棟大宅你想給我掀了是不是?」

  魏斯可憐兮兮的瞪著一雙大眼委屈的望著她:「Boss,是你說……要我在三點之前來找你,不然就、就扣我工資的……」

  「喲喲,你工資值幾個錢吶!」扔下手裡的瓜子,她擦了擦手慢慢的站了起來。

  「……可是,這整個小鎮都是你開發的……你想要幾棟沒有,何必這麼計較……」

  「你沒看懂我大門上的四個字啊!!安然享樂!不然我還休個屁的假呢,我現在是以普通居民的身份住在這裡和我的兒子女兒享受幾天平常人的生活!!管它個屁的開發商啊!」

  「……可是小少爺和小小姐……」魏斯委屈的直想往地上蹲,Boss越來越暴力了……越來越暴躁啊!!

  「他們怎麼了?他們不好嗎?」

  「又把一戶人搞的家破人亡了……」

  「咦?哪家?」這一聽,綠卡卡急忙的剎住了自己的火氣立即轉了音量。

  「咳咳,就是那個……」

  「如果是小麗麗家,我知道啊。這是他們的能力表現,說明他們社交能力好,領導能力好,還有偵探能力也不錯。」作為一個母親,她滿意的笑了。

  魏斯汗涔涔的摸著汗,這是什麼教育方式啊……讓全校的人排斥同學,讓校長開除同學,讓警察知道早就失竊的東西……這也可以是優點?寵的……無法無天。

  「他們沒有做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們只是在保護他們的媽媽,以他們自己的力量,沒有依靠我。這不是優點麼?」看穿了魏斯的想法,她輕輕的笑,慢慢的踱步到窗邊,看著庭院裡的風景,忍不住的勾起唇角。世界上,有幾個母親能有這樣的孩子?做的壞事都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讓自己變強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魏斯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才一聲歎息:「是。」他們都是最聰明,最貼心的孩子。這麼多年陪在身邊,不是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麼?可是,五年了,當初的少女,已經落成一個女人。雖然那張稚嫩的臉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她還是變了。變得成熟,變得睿智,變得陰冷,變得更加的狂野,變得更有能力,變成一個翻手間就可以呼風喚雨的女人,變成傳說中的人物。

  「魏斯,叫你來的任務可都清楚。」不想再提那個話題,她直接進入這次的主題。

  魏斯也是臉色一正,立即恭敬的站直了身子:「是。十二堂主明天開始會陸陸續續到達G鎮。」

  「很好。」抬手,她輕輕的清理著自己的手指甲,「明天,韓國方最大的財閥集團總裁要來這裡見我。你安排一下。」

  「誒?不是……日本的組織紅葉麼?」

  「魏斯,擇優而作你懂麼?我並沒有決定這一次的機會會給誰。這,都要看他們兩方的表現,不是麼?」

  「是。」再也話可以辯駁,她想到的事情,早已比他要想到的事情還要久遠得多,他只要好好的幫助她,或許就是最大的能力。

  「還有。暗中多加人手保護好小姐少爺他們。千萬不能出了差錯知道嗎?」她輕輕的回首,淡眸看向魏斯。

  「是。」

  「五年,你已經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你應該懂得我把孩子交給你保護不是看輕你,而是把最重的任務給了你,你明白麼?他們的生命,比我還好重要。」

  「是。」他只能淡淡的回著這個字,只有這個字才能釋然他的心情,她就是不說這些話,他也懂得。

  「啊,雖然是度假……還是這麼累的要處理這麼多事啊。」她突然一伸懶腰,看向魏斯:「魏斯,我好久沒有吃你做的飯菜了,今天晚上露一手如何?」五年來,她雖然有時候為了給孩子們煮點東西吃也學會了不少,卻始終還是覺得,這個男人煮的東西時最好吃的。

  「好。」魏斯一笑,他也很想為她做吃的。

  G城最大的繡房處於最難找到的深巷中,經過幾條巷子,再穿過幾條街,還要渡河再尋尋覓覓才能到達它的所在。綠卡卡每日都要到這裡,和這裡的繡娘學習刺繡,這是一種興趣,她很喜歡用針密密的秀出那些好看的花樣,不是十字繡,是一方大大的布被框了起來,拖尾飛舞的漫布中,她單手趴在那裡緊緊的刺繡,一針一線,游引穿線……

  這個下午,她的時光幾乎又要被完全的消磨在這裡,魏斯靜靜的進來站在她身邊提醒她要和韓國第一財閥集團董事長金允浩見面的事,她才放下手中的針線。手下一副百花爭艷圖就要完成,還差那麼幾針幾線實在讓她有些放不下,她垂了垂頭只能對魏斯低低道:「吶,你去二樓喝喝茶,等我一會兒。半個小時就好。」

  「可是Boss,金先生……」

  「他如果誠心的想拿下這筆生意,是不會在乎多等半個小時。」不再多言,她重新拿起針線又開始刺繡。魏斯無奈,只好在一旁的人牽引下向二樓走去,今天晚上十二堂的堂主就回統統前來報到,明天日本紅葉的少主也會前來,和韓國的財閥約定的時間也到了,每一件事情都這麼緊迫,可是他的主子就是還有閒情逸致的坐在這裡刺繡……

  而他,當然是皇帝不急太監也不用急咯。魏斯坐了下來,靜靜的喝起茶來。

  刺繡店旁邊的古樂店播放著七八十年代的古老音樂,綠卡卡隱隱聽出它在唱著模糊不清的歌詞: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哎呀哎哎呀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而巷口外,似乎有著幾個行人,還聽見一個女孩子熱情的對身邊的人不停的介紹的聲音。她隱隱還聽見:「先生……你看,那裡面的那家店,就是我們鎮最著名的刺繡店啦,它的繡品可是天下一絕啊,那裡的師傅,之前的祖先是我們中國宮廷御用秀師……」

  「我們這裡秀山秀水,古香古色……小吃也很好吃……」

  耳邊響著女孩的聲音,他漫步的行走在街巷裡,青色的磚瓦,白色的牆壁,還有園林的窗簷……一張俊顏冰冷如霜,身後跟著一男一女,不急不緩的幽步,聽著奇怪的古典樂,卻有一種沁入心脾的舒適。

  突然,一股強大的風呼嘯而來。七彩的幔紗從古香古色的店內飄渺而出,他的神色一僵,輕輕的邁開步子,慢慢的向它行去。

  輕慢的音樂流過心底,還有飄渺的輕紗像是喚起心底某個角落的痛,糾結了他的氣息,讓他止不住的上前,輕輕的向裡探望而去。

  一個挽著髮的女子坐在那裡,一身白色的輕紗薄裙,輕輕彎腰,連著薄紗和秀簾的騰飛遮住了她大半的臉頰,可是他的心,在那一瞬間就停止了全部的呼吸。

  她睨眼而來,在看見男人在陰影裡的側影,那身子明顯的一僵,只是一瞬,整個屋掛滿的輕紗彩簾全部向他撲面而去,他臉色一變,呼吸變得無比的沉重起來,他撥開重重的幔簾,站在那繡品的旁邊,卻已經沒有了半個蹤影……

  低頭一看,繡品已經完成,只落下繡品的創作人的署名還剩下最後一針,可是那字卻刺痛了他所有的目光。他清晰的認出那個單詞:Green。

  身後的人急忙的跟了進來,站在他的身後輕喚:「老大?」

  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輕輕的彎腰撫上那百花爭艷的絕美繡品。一旁的店主突然走上前來擋住他的手:「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這個作品不能碰。」

  純正的中文,本想他也聽不懂,卻不料男人卻一開口吐出標準的中文:「她人呢?剛才坐在這裡的女人呢!?」

  店主有些詫異,這位無比出色的異國人竟然能說出如此流利的中文。但他還是極快的反應了過來,低頭回聲道:「剛才,這裡沒有坐人。怕是先生看錯眼了。這位太太早就在半個小時前離開了。」

  「太……太太?」聞此一言,他的臉色一白,再無半個字出言……

  那驚鴻一瞥的佳人,可是夢裡夢迴千百次的人?心,隱隱作痛……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18 AM

第二話 古香酒樓

  靠在窗簷下,她沉沉的喘息。

  魏斯蹲在一旁,靜靜凝望著她的側臉,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看見她眼底忍不住的顫抖,看見她一閃而過的驚慌。

  五年,再也沒有見過她如此的表情。她變得自信,變得狂傲,變得野性,變得讓每一個男人都無法走近。她說,她不相信愛情了,不相信男人的愛情。可是,到底是心底從來沒有放下過,還是不願意去相信?他輕輕的側頭,看向窗簷下落寞而去男人的背影。

  而他,那個意大利的神之子,來到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五年來,從來沒有出現,現在突然出現在G城……究竟是無意的遇見還是有意的尋覓?魏斯的眉緊緊蹙在一起,無數個念頭從心間閃過。

  再一轉頭,她已經站了起來。輕輕的扶著自己的面頰,伸手放下自己那一頭重新生長的瀑髮,她放下手,臉色又恢復如常,但是卻一句話也沒有轉身就向樓下走去。

  魏斯急忙的跟上自己的腳步,跟在她的後面,兩個人都沉默了,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過那個人一般的隻字不提。上了車,她按下隔擋板,魏斯從後視鏡回頭看去,什麼也看不見。他低頭輕聲歎息,如果她不主動提及,他也只能沉默。

  坐在後座,她的臉變得一片麻木。

  即使是暗光處,她依舊能一眼就認出他的臉。那麼的確定,那是他的臉,那麼的肯定,那是那個人。即使五年沒見,依舊能一眼認出……每日對著兒子的臉,就像看見他一樣。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心疼,自己不會再有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的淡忘,可是……自己難道錯了?難道,只有他死……自己才不會如此的竟是那樣的窒息。

  車兩邊的窗簾也被自己輕輕的拉上,她動手開始脫起自己的裙子,只剩下一身黑色的內衣褲時,她輕輕的看向窗戶上反光倒影著自己的身子,凹凸有致,如綻放的玫瑰一般的嬌軀,胸口處,一朵火紅的玫瑰紋身一直延伸,半個左胸部都是它的花瓣,莖葉……雖然,完好的粉飾了那個傷疤,可是……她的手指慢慢的劃過它,來到那凸起的疤痕處,依舊能摸到它準確的位置。

  G鎮最有名的酒樓樹立在G鎮的鎮中心,名喚《古香酒樓》。它是一棟三層樓高的古典亭樓,而他旁邊安立著兩層高的院落房屋,名喚《古色客棧》。兩家雖然不開同一扇門,卻是同一個東家,只是沒有人見過它們東家的真正面目,只是隱約的知道似乎同G鎮的開發商有著什麼關係。

  雖然這一個酒樓,一個客棧的建築都是古典的,經濟費用卻是排名整個小鎮最高的豪華奢侈之地。聽說,酒樓的飯菜堪比皇宮御廚,客棧的客房堪比皇帝的寢宮。只是這兩個招牌已打出,其奢華的程度尤勝過五星級賓館之名馬上吸引來世界各地的富豪貴族等。

  而此時此刻,一輛奧迪Q7加長版豪華轎車緩緩的停在古香酒樓前,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駐腳向那車看去。歐翼車門仰天而開,一個男人緩緩的落出腳步,然後是整個身子落了出來,一張俊逸的臉,一身非凡的名牌西服,讓周圍所有的雌性動物都忍不住的尖叫了起來。

  男人在店內出來的人熱情相迎下,看也沒看周圍各個相競想要靠近的女人們一眼,傲然的穩步的向酒樓邁步而去。

  司機緩緩的將名車開到了一邊,另一輛奧迪A8也慢慢的追了上來,停在酒樓的門前。和前一輛豪華的加長車相比,A8遜色了不少,但是酒樓的經理卻立即以飛人的速度奔了出來,親自來到車門邊開了車門。

  這一下,站在周圍的行人們更好奇了,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的排場!!?

  但是車內的主人並沒有出來,前座的司機下了車,竟然是一個英俊無比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太暴斂天物了吧!!?

  男人走到後門邊,那經理竟然還恭敬的彎腰向男人問好,男人淡然的點了頭,經理立即退到一邊,男人才伸出手臂有禮擋在車頂前,以免裡面的人受到一絲的損傷。

  黑色細帶高跟鞋落在地上,一個女人慢慢的彎腰落出車廂。

  一身簡潔的黑色女式西服,只是外裝裡面沒有穿任何的內衫,白色的V字領口處若隱若現凹凸有致的身材。一頭如瀑的海藻髮披在腦後,人們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只是從她的背影,已經看見她絕凡的氣息,冷艷的彰顯著屬於她的神秘。酒樓的經理彎腰鞠膝的問候著她,她只是冷冷的點頭,然後率先走在了前面,男人將鑰匙扔給了經理跟在女人身後,經理恭敬無比的彎腰等著她慢慢的進店。

  所有人都驚愕了。要知道,平時在G鎮能看到這位經理的機率為零。現在一露面就如此態度對一個女人!!?真是,所有的人都崇拜起那位神秘的女人起來,只是……為什麼她的背影,有些熟悉呢?

  她單手插兜,腳步打出一聲聲香脆的『噠噠』聲,一頭卷髮在背後輕輕的搖擺,帥步卻又緩然的走在前面,身後跟著的男人,無論是從容貌還是氣質上來說並不低於前面的女人,但是卻猶如一直綠葉將女人的氣勢更完好的襯托了起來。她輕勾唇角,在走向大廳最裡面的男人時,身後的男人才一步上前的站在她的身側,然後單手引式的同坐著的男人身邊的助理握手:「你好,久等了。」

  那助理立即點頭哈腰的向他問好:「你好,魏先生。這是我們的財閥董事長,金先生。」

  「金先生你好。這是我們狂焰這一次的負責人Green小姐。」魏斯先和男人握了手才讓開身子將女人引步上前。

  綠卡卡瞇眼,向男人看去。

  男人有禮的看向眼前的小女人,一個挑眉,如此嬌小的女人來負責這次的交易?他眉間閃過不滿,看來狂焰對他的態度並不是很誠懇啊。

  綠卡卡輕輕的笑,向他伸過手去:「金先生好。」流利的英文中含著不熱也不慢的態度,像是根本沒有看出男人眼裡的輕蔑,態度也見不得多麼的陳懇,卻很正式。

  男人的眼睛流過她敞露的胸口,這個女人想做什麼?色誘?男人輕輕的勾唇,伸出手去,淡淡道:「你好。」

  長方形的大桌上擺滿了各色的菜種,兩個人的身後各自站著自己的助理或是隨從為他們夾著可口的菜。金允浩挑眉看向女人身後的男人,再次低頭不動聲色的動著筷子。聽助手來的報告,這個男人是總部舉足輕重的人物,此時此刻竟然甘心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為她添湯夾菜……又聽說狂焰的老大是個女子……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雖然有過一絲懷疑,但是那抹懷疑卻被自己快速的掐斷,這麼年輕?開什麼玩笑,就算不看那張稚嫩的臉頰,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現在坐在那裡,沒有太大的架子,也沒有壓倒一面的氣勢,只是從容淡定的態度還不錯。能在一個組織立足,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已經很吸引人的目光了。

  壓下心底的疑惑,金允浩拿過一旁的方巾拭了拭嘴角,放下了筷子。

  綠卡卡見男人似乎吃好,也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拭了嘴角喝了茶她才有禮的點頭:「吃飽了嗎?」

  「飯菜很可口。不知道現在……我們可不可以談談關於合約的事?」這一次,他是非常看重這次的交易,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只是派一個小丫頭來,讓金允浩覺得有些被輕視的羞辱感。

  綠卡卡輕輕的往後一靠,看著對面男人的臉,微微的沉呤:「這是金先生第一次成為軍火商不是嗎?如果你沒有拿出完全的態度,我想我們狂焰連給你談下去的機會也不會再有。」冰冷的態度完全不同於剛才的謙和。

  金允浩有些訝異的看向女人。只是一瞬,她就由謙和的女人變成了高傲的合作商。有些意思……他慢慢的勾起唇,想想也罷,自己怎麼以貌取人。狂焰派出的人,而且還是這一次這麼重要的交易,身邊還跟了一個如此重量級的男人,她的身份怎麼會輕?聽說,狂焰主人的身邊有四個才能各異的女人……難道她就是個其中的一個?

  綠卡卡站了起來,冷眼看向對面的男人:「如果金先生不想進行下一步,那麼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進行下去。」說完,她就冷冷的轉身不準備再給這個男人機會。

  「稍等。Green小姐,我並沒有說過不想進行下一步不是嗎?請到這邊詳細細談。」金允浩立即站了起來,非常有利的對她半彎腰。

  綠卡卡輕輕側身看向男人,嘲諷般的輕笑:「可是我覺得您的態度並不明顯。明天日本的紅葉少主來了,我們再繼續。」說完就不再看男人,她揚步就離去。

  男人站在後面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的助理更是的急的不知所措。他卻輕輕的勾唇而笑,第一次,有一個女人將他甩下啊……不管是由於什麼原因,她都是第一個。

  她輕輕的勾唇而笑,身後的魏斯疑惑的問道:「Boss,你不是為了給他機會才來這頓聚餐……」

  「哦,他以貌取人。你看他的眼神,幾次疑惑的瞪著我,我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豈不是太對不起我今天這身行頭了。」她好不容易穿著的這麼成熟,那個男人還敢給她瞪白眼兒?

  魏斯哭笑不得,不過她是Boss,怎麼樣他都沒有意見。這些年她都是這樣,不是嗎?狂妄態度,謙和的態度,戲虐的態度,認真的態度都是她處事的風格,完全看心情而為。今天她的心情……看來並不好啊。難道……是下午遇見的那個人,所以她才……魏斯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接過經理恭敬遞過來的鑰匙向車走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19 AM

第三話 不缺愛

  綠卡卡回到古宅的時候,傭人王阿姨正坐在沙發上疊著衣服,一見她回來立即站了起來:「小姐好。」

  「嗯。孩子們呢?」她拿過桌上的水坐在一旁喝了起來。

  「小少爺和小小姐在後院玩。」

  「嗯。今天接他們放學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淡然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似是無意的問道,剛剛走進門口的魏斯卻僵了僵身子。

  「沒有。和平時一樣。」王阿姨也跟了綠卡卡幾年,所以對她的身份也是知道的,做事一直誠誠懇懇從來沒有出過半點差錯。

  綠卡卡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就向後院走去:「那王阿姨你也早點休息吧。魏斯,讓十二堂主明天早上來見我。」

  魏斯站在門口輕輕彎腰低首:「是。」

  看著她的身子消失在後門,他才輕輕一聲歎息。然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綠卡卡靠在樹下,看著在遠處樹下蕩著鞦韆的兒子和女兒輕輕的微笑。她告訴自己,他不知道有孩子們的存在,一定不會知道。她保密工作做的那麼好,這些年,她封閉了一切自己的私人動態消息,所以他來到這裡,一定是偶然,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和孩子們更加沒有關係。

  被哥哥蕩的很高的女兒一聲尖叫了出來,伸手還摸到了樹上的葉子,她正了正身子慢慢的像孩子們踱步而去。那是她現在全部的生命,所有的支撐都只是為了他們。兒子,綠意澤。女兒,綠意茴。他們有著棕色的頭髮,茶綠色的眼眸,但是沒有人排斥他們,因為他們可愛美麗到不可思議,總是柔軟了她堅硬的心。

  綠意茴率先看到自己的媽媽,立即要求自己的哥哥停下鞦韆來:「哥哥,你停下來,媽媽回來了!哥!」

  綠意澤淡淡的看向遠處而來的女人,淡淡的撇了撇嘴:「她一定是去見男人了!」手卻一拉緊緊的拉住了鞦韆的繩子不讓它再更大弧度的晃動。

  綠意茴立即蹦跳下了鞦韆向她奔去,用力的撲進她的懷裡就叫道:「媽媽,剛剛綠意澤說你去見男人了是不是?是不是?你終於約會啦!!?」女兒似乎無比興奮的又蹦又跳著。

  「……」綠卡卡嘴角一僵,看向遠處悠然過來的兒子。他哪只眼睛看見自己見男人了?

  「看你穿著裸露!哼。」兒子不太高興的瞥了瞥她的胸口。

  綠卡卡立即拉了拉衣服:「誒,你這個小鬼。」她伸手就將他拉了過來,捏著他的臉狠狠道:「媽媽這是工作服。讓媽媽看起來不那麼稚氣的成熟工作服,知道嗎?你個小鬼,哪裡學來的知識,穿的裸露?就是去見男人?還有,媽媽哪一天不見男人了?」她的事業就是在男人堆裡,早就注定了。

  「可是媽媽,你這樣莫佑叔叔會吃醋的。」綠意茴仰起頭卻突然想起似的繼續道。

  「哦?他吃醋關我什麼事情?你們兩個,喜歡他嗎?嗯?」雖然莫佑對兩個孩子很好,幾乎給兩個孩子很多的父愛,但是她看得出來,他們還是不怎麼和他親切的不是嗎?

  「不喜歡,但是不討厭。因為他的叔叔老是針對媽媽,所以不喜歡。因為他對媽媽好,所以喜歡。」歪著頭,綠意茴說著沒有邏輯的話。

  「媽媽你要嫁給誰?魏斯叔叔還是莫佑叔叔?還是別的什麼人?」綠意澤突然冷冷的問。

  綠卡卡突然頭疼起來,揉了揉額角,卻又忍不住的笑:「你們真的很關心這個問題誒?有那麼缺少父愛嗎?」

  「我們不缺愛。可是媽媽缺。」綠意茴攬著她的脖子,看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著。

  綠卡卡突然說不出話來,看著兩個孩子無比認真的小臉蛋,鼻子一陣酸澀,她伸手將兩個孩子攬在懷裡:「媽媽不缺愛。媽媽有你們兩個這麼愛媽媽的孩子,怎麼可能會缺愛呢?媽媽很幸福,很滿足。媽媽不要嫁人,誰也不嫁。」誰都不能……再也不能走進自己的心。甘願孤獨一輩子,也不願意去愛男人……她的心,早已佈滿傷痕,永遠不可能。

  月光皎潔,一大兩小的身子緊緊的靠在一起,無比的溫暖。

  他們那麼的懂事,從來沒有提及過自己的父親。沒有像別的孩子問她,媽媽我的爸爸呢?媽媽,我們的爸爸是誰?媽媽,為什麼你沒有和爸爸在一起?這些問題,他們從來沒有提過。她是多麼的驕傲也自豪有如此懂事的兩個寶貝。所以,她不會提起,今天見到的男人……就是一陣風,她要讓他平靜的刮過,不要在自己的生命裡再次猝起

  古色客棧,男人站在窗前,黑色的襯衣領口微微的鬆開露出裡面精瘦健碩的胸膛,看著這座霓虹中的古鎮,精湛的眼神流過一抹幽光,身後的門輕輕磕響,他微微的側目:「進來。」冰冷話的意大利從抿緊的薄唇間流出,再側過頭,背對著應聲進門的人。

  進門的男人恭順的低頭對男人言道:「老大,這是資料。」

  有些猶豫,卻還是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前面的男人。

  古色宮廷的房間裡有龐大的宮廷之床榻,還有茶座,地毯,一切奢華金迷的讓人真不開眼睛。這就是夢之境,G鎮。

  男人接過一摞資料,有些急切的翻著,卻發現,竟然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些言子,連圖片也沒有!

  「這是什麼!」

  「老大,這個女人的生活極其簡單。死了丈夫,帶著兩個孩子到這裡定居,關於她以前的生活也是只能一筆帶過。實在……不會是她。」身後的男人低頭有些低歎的回答。

  男人的手將手中的紙全部捏成了一團,緊緊的皺在一起,最後落在地上。輕輕一個側目:「你知道什麼叫做表面的現象嗎?如果只是這麼簡單,怎麼會連一張照片也找不出來!!?」

  「老大……」一語驚醒,後面的男人立即羞愧的低下頭。

  「下去。」他揉了揉額角,不想再讓人打擾到自己安靜的世界。

  身後的男人只好慢慢的退了出去。而他依舊站在那裡,手掌輕輕來到自己的胸口處,它悸動了……所以他能感受到,她一定在這裡,一定在。

  綠兒……我的綠兒。你以為,你能躲我一輩子嗎?放任你幾年,難道還不夠嗎?他不想再讓自己這般的活著,所以……一定要找到她!

  孩子……死了丈夫……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你?難道是真的認錯了?只是一瞥而已……連他也不敢妄加的斷定。心底的漣漪,狂野的激盪,夢迴千百次,他以為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可是枕邊的清涼提醒自己,原來早已經是孤身一人。

  ***

  綠卡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因為之前打過招呼所以孩子們也沒有去上學。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洗漱間,刷牙的時候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竟然又是黑眼圈……有些懊惱的揉著眼睛,真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現在到中國來做什麼,昨天那一瞥,也不知道他看到了自己的幾分面貌會不會起疑心……所以她不敢讓孩子們去幼兒園,……因為她怕讓多疑的他看見。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她也不想去冒險。

  因為,這一輩子,她再也不想與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牽扯。她和他,在五年就已經完全的結束了。掬起一捧涼水輕輕的打在自己的臉上,她告訴自己,五年來都過的很好,很好。

  她穿的一身簡潔的居家服,T恤加上短熱褲,拖著一雙夾板拖鞋就走到了前廳。兩個孩子已經起來了,穿著衣服在客廳裡跑來跑去,一見到綠卡卡就立即站好的排在了桌子前。綠意茴的眼神有點奇怪,綠意澤一臉懊惱的瞥了幾眼自己的妹妹,綠卡卡正覺得有些不對勁,伸過手就問綠意茴要到:「拿出來。」

  綠意澤一臉無語的立即走開:「妹妹真是和媽媽一樣,頭腦簡單!」

  綠意茴嘟著嘴將手中的槍支遞到綠卡卡的手心裡,綠卡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槍,再看向搖頭無語的兒子,他還會帶著連罵兩個人啊?

  「你們兩個,給我玩槍是不是啊?今天看我怎麼教訓你們!」綠卡卡叉著腰,氣囊囊的就大喊,今天不給兩個孩子上一課,這以後豈不是更讓他們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了!?

  綠意澤一見形勢不對,立即拉了妹妹的手就繞著桌子開始奔跑,綠卡卡心想,這小子還不錯啊,總是忘不了還有妹妹。於是她就在後面追了起來,三個人繞著桌子就開始了追逐賽。圍著圍裙端著粥鍋的魏斯一進大廳,就被兩個孩子立即團團的圍住:「魏叔叔救命啊,媽媽發火啦!!」

  魏斯立即將鍋舉過頭頂:「愛莫能助啊!!」他還要靠她吃飯呢,哪敢得罪。

  「嘿嘿。」綠卡卡挫著手賊兮兮的就向兩個孩子漫步而去,看你們還往哪裡跑。

  「魏叔叔你重色輕幼!!」綠意茴仰著頭氣氛的叫吼道,綠卡卡真是哭笑不得,看來今天還真的給孩子們上一課了!她邁步幾個仰頭就向孩子們抓取,就在這時,窗口一股勁風刮來,綠卡卡拂過頭髮,兩個孩子卻立即興奮的蹦了起來,再一睜眼,屋內已經被緊緊的擠了一屋子人。

  綠卡卡抬眼望去,十二個黑衣人排排而站的立在桌前,兩個孩子已經識時務的躲到了他們的後面。十二人,六男六女,每一個都是花樣般的容貌和身姿,卻個個屏聲靜氣的望著她,一臉的尊敬和崇拜,綠卡卡收了容顏上的嬉笑,淡漠的臉上輕輕的流露著正經的顏色。

  十二人見她的眼神落了過來,立即低身單膝跪拜:「參見綠主!!」

  「嗯。色韻,色仙,色清,色淨,色艷,色殊,色佳,色雅,色名,色禪,色絕,色靈。你們來了。」一一的喚過十二堂主的名字,她輕輕的笑,笑中的傲然和淡漠讓只是穿著普通的她看起來也是那麼的盛氣而又獨傲。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21 AM

第四話 夜行女俠

  古式庭院裡,魏斯和色雅、色靈三個人站在花園裡陪著兩個孩子玩耍,一會兒擔心小姐從假山上摔了下來,一會兒又擔心少爺又要跳進湖裡練習游泳姿勢,還要擔心兩個孩子聯起手來對付他們三個人來個貓做老鼠的遊戲。但是,他們三個是老鼠,那兩個絕世調皮搗蛋王才是貓……出生的貓,也像極了老虎。

  而綠卡卡帶著另外十位堂主在大廳裡商議重要的事情,他們三個也只好暫時閒置出來,誰讓整個狂焰加起來估計也沒有兩個小孩子來得重要呢?

  他們偉大而又英明的女Boss,五年前生了兩個孩子,三個月後就重歸狂焰,重改組織內閣,將全部的分堂重新編排,之前的幾個堂改為十二堂,分別負責各個行業。而總歸四支,為粉、紫、橙、藍分別負責:軍火、出口控制、房地產、發放貸款等。而十二堂即分別聽令四支,卻又完全的服從最上面的主子,Boss。綠卡卡分別選出十二個人,在三年內不停的訓練加強他們的能力,六男六女分別在五年內迅速的成長,打敗先前的十二老堂主,最終在兩年前各自擔任起重要的職責,他們沒有真正的名字,他們的新名字,新生命,新的未來,一切都是綠卡卡所給予他們的。

  十二堂分別為:丹賞堂,梅清堂,菊壽堂,瑞佳堂,丁素堂,蘭幽堂,蓮靜堂,茶雅堂,桂仙堂,薔野堂,茉遠堂,芍近堂。

  只不過近來,本來要來這裡小住兩個月準備休閒的過些日子的主子遇到了麻煩,所以不得不把十二堂都叫過來仔細的分配下任務。聽說,粉姑娘要回美國生孩子,紫姑娘的孩子要過生日,橙姑娘又懷了一胎,只有藍姑娘在無比的忙碌,一個人又實在無法兼顧太多的事情,好不容易想要渡個假的主子就又沒有時間了休閒了,把一些事情交給了莫佑先生之後,自己重手接過軍火生意,於是就有了在古鎮出現十二堂主的一幕。

  綠卡卡走在大廳裡,依舊是那一身簡單樸素的打扮,身邊放著一杯咖啡,除了色雅和色靈兩個最溫柔的女堂主外,其餘的十位堂主都男女都各自坐在兩邊看著她翻著手中的文件,看著她時而蹙眉,時而揚眉,時而搖頭。

  『啪』一聲,終於還是扔下了手裡的一打紙,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她輕揉眉心的拿起咖啡輕吮一口,再次放下來,又拿起那一摞重重的紙:「把這些給我,想讓我看到何年何月?這是年會報告還是週期總結?你們每個人寫了幾萬字?我要的不是這書面上的數據知道嗎!!?」

  「Boss……」色韻站了起來,伸手拿過綠卡卡手中的紙張,有些惴然的看了她一眼:「我們知錯了。」

  她罷了罷手:「你們的頭兒都不在,最近也為難你們了。現在,就當全部的中心又回到我這裡,以後我吩咐的都好好去做,我相信你們知道嗎?」

  一軟一硬,讓十個人都站立不住,個個站了起來無比感激的對她拜倒:「謝Boss。」

  「好了,現在有三件事情我要你們去做。」她笑了笑站了起來,聽似溫柔卻不帶一點暖意的霸氣慢慢的滲入每一個人的心裡,個個望著她準備聽候著她的命令。

  「第一,色韻、色仙、色清你們三個,我要你們在兩個小時內給我韓國第一財閥金允浩這五年之內所有的動靜。」

  「是。」領了命三個就轉身離去。

  「第二,色淨、色艷、色殊,我要你們三個跟著魏斯去接應日本組織紅葉的少主。今天晚上在古香酒樓準備酒宴。對了,在晚宴開始的一個小時後邀請金允浩他過來。」

  「是。」領了命的三人轉身離去。

  「色佳、色名、色禪,我要你們三個……去給我查一個人。」說道這裡,她卻有些遲疑了起來。

  色佳、色名、色禪三人疑惑的看著她,還沒有深思她卻又開了口:「住在古色酒樓的一個男人。你們給我查來,他來這裡的……目的。還有,防止他查尋一切有關我的消息。如果他正在進行……就捏造一個人。知道嗎?」

  「是。」三人不加懷疑的立即領了命,轉身就離開。

  沒有人了。安靜的大廳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突然有些無力,笑掛不住,神情間的嚴謹掛不住……坐了下來,扶著座椅兩邊的扶握,她扶著額頭,腦海裡流過的片段,竟然是那年夏天初遇時的場景。

  為什麼,突然記起這些……她自己也不知道。頭,疼痛欲裂。綠卡卡,不要再想那個男人,你早就已經淡忘了,淡忘了愛,淡忘了那個痛苦的畫面!!窗外,站著的是踮著腳想要給媽媽驚喜的綠意茴和綠意澤,他們都震驚的站在那裡,不敢出聲,不敢驚動。第一次……見到媽媽這個樣子,滿臉的痛苦和迷茫難過。

  夜暮降臨

  她靜靜的坐在車裡,車窗外車水馬龍,但是卻一切都與她無關。一張臉沉寂在黑暗中,沒有表情,沒有言語,連肢體的微動也沒有。突然,車窗輕磕,她才扭了頭向窗外看去。魏斯輕輕的低頭,前面的司機搖下車窗,一股涼爽的風拂了進來,掃去了不少煩悶。

  魏斯低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Boss,他來了。」

  她輕輕頷首,輕輕的抬眉:「孩子們呢?」

  「色雅和色靈陪著他們,在家裡很安全。」魏斯輕輕的笑,知道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她不再說話,慢慢的臉上含上了一絲笑,一絲偽裝自己淡漠的笑容。魏斯沉了沉色,伸手紳士的拉開車門。

  古香酒樓門口,延伸的紅地毯一路鋪下青石板大街。她的十二寸高跟鞋踩在地上,妙曼的身子慢慢的鑽出車廂,黑色拖地露半背長禮服落在地上,一頭長長的澡發半挽捶在胸前。鑽石水晶的長吊耳環,像女王般的傲視一切。

  「Green小姐!」因為她吩咐過,所以十位堂主都紛紛的叫著她所面對世人時的身份。只是一個Green。

  她輕輕的頷首,挽著魏斯向裡面慢慢的走去。

  她沒有看見古色客棧的門口,僵直的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子。雖然,她側過去的身子還有那半挽的髮遮住了她的臉,但是那傲人的氣勢竟是那麼的熟悉。還有她身邊的男人……如果沒有記錯,是五年前一直就跟隨在身邊的人。

  他的身子都禁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嗓子一陣發澀,她是不是她!?那麼熟悉的氣息…那麼熟悉的背影,那麼熟悉的人,他邁動了腳步,幾乎就要衝過去確認,身後追出來的隨從卻一聲輕喚:「老大!」

  他立即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頭看向貪狼:「什麼事?」語氣間有著微微的不耐。

  「這是您要的資料。」貪狼看向遠處向酒樓走去的女人。

  男人立即接過貪狼遞過來的資料,隨手就翻了起來。

  月輕搖,二十三歲。兩年前死了丈夫,獨自撫養一對孩子……下面甚至付了一些照片,背影相似,側面相似,卻不是她。兩個孩子也長的極為普通……他立即將手中的資料遞給還給了身後的貪狼。他抱懷看向旁邊的酒樓,如果真的只是這麼普通,那麼這個女人又是誰?她們如果不是一個人……那麼這一個……他是不是也該查一查?

  「貪狼,我們去那裡吃飯。」唇角輕輕的勾起,既然你要躲,那麼,他就來揭開面紗,看看這下面究竟是不是她的臉。

  貪狼站在身後立即答道:「是。」

  古香酒樓的大廳已經站滿了一片黑壓壓的黑衣人。綠卡卡微微凝神,竟然個個都是身懷絕技?呼吸……一個比一個還要微淺。同中國功夫不同,這些人在微弱的呼吸中又帶了散亂的隱氣。她默默的瞼去眼底的幽光,逕直向站在裡面面向她而微笑的男人走去。

  漩渦千代,二十五歲,二十歲開始接觸逐漸掌握家族勢力,一直不停的擴張勢力。手下擁有一批全日本最高級別的忍者。這就是她所知道最多的事情,如果還有的話,那個秘密不知道算不算呢?她輕輕的笑,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向他伸手:「你好,漩渦少主。還是……漩渦小姐?」簡單的日語,平淡的道出一個本是秘密的事實。

  漩渦千代輕輕的蹙眉,不禁正式的看了兩眼眼前的女人,輕微勾唇:「你好,Green小姐。」兩個女人見面,對對方的氣勢都進行了肯定,只不過,綠卡卡知道她的底牌,而漩渦千代不知道綠卡卡的底牌罷了。

  這頓飯吃的很盡興,兩個同樣處於高位的女人雖然不太有話題,但是對對方的承認就足以構成默契,讓兩個人相處融洽。只不過,這一屋子的氣氛就有些太過漲裂了……綠卡卡身後站著的十一個形色各異的男女。而漩渦千代的身後站了二十個黑衣侍衛,個個繃緊了神經防止一切意外的發生。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色淨請進金允浩。金允浩看見已經進行到尾聲的飯局竟然才讓自己來,多少有些明白了綠卡卡這是故意在給自己擺難題。他的臉色也並不好看,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幕,對漩渦千代的黑幫底細也清楚了些,是萬萬不敢輕舉妄動的。

  綠卡卡卻站了起來和善的向金允浩邀到:「金先生請坐啊。如果不嫌棄,我們就在這裡聊聊天也不錯啊。今天難得我們來自三個國家的人聚在一起。」這一次,她說著流利的英文,三個人也能便於溝通。

  魏斯心裡輕笑,這個狐狸精啊,羞辱人家一頓,給個糖都是苦的。

  金允浩碾聲靜氣的點了頭,他的助理立即拉開了椅子讓他坐了下來。一桌的剩菜殘羹擺在面前,金允浩的臉色不禁又黑了幾分,看了女人幾眼,才發現今晚的她竟然同昨夜的她又是完全的兩個風格。一個勁帥中性的性感,一個女人味十足的性感。真是一個多變的女人,整人的方法也不少,真是小看了她。

  「這次我們聚在一起的目的相信我也不用多說,兩位的心裡應該都比我還明白。軍火生意,我們狂焰所處的地位也就是讓你們看上的原因。多大的軍事基地,多強的軍事設備,多大的軍工廠,這些都不用我說,我是生意人,只看你們的出價。當然還有一個原則,不靠走私吃飯,是我們狂焰的生存之道。」

  漩渦千代揚了揚眉向綠卡卡看來。從來,黑道都是靠販毒,走私,軍火等這些不太正經的途道賺錢,而這個女人竟然反其道而行,還奉行為原則!?

  「在這個二十一世紀,霸權不是真理,和平才是主題。我們黑幫也是要長久的生存下去才能興盛世代不是嗎,漩渦小姐?所以,我們必須用其弊而反其利,按時向政府納稅成為合法機構才是王道。」輕輕的勾唇,她慢慢的站了起來拿起身邊的小提包:「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間。」

  傲然優雅的向外面走去。眼神微微的側開向魏斯遞過去,魏斯則是輕輕一個點頭,站在原地不動聲色。

  剛剛出了包廂的門,她立即扶著牆,今天的高跟鞋實在太高……定了定氣還是向衛生間走去,步伐有些急促而沒有發現角落裡突然閃過的身影。

  脫掉高跟鞋,她迅速的從單間裡拿出魏斯早就放好的夜行服,身上的晚禮服迅速的被自己換下,頭髮散開全部攏進黑色夜行帽內,拉上面罩只留一雙眼睛,一雙黑色的布鞋套在腳上,一扭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她的眼睛都在含笑,因為像極了電視裡要去行俠仗義的夜行女俠。

  收拾好地上的東西,看了看關好的門,一個躍步,靈巧的動作,迅速敏捷的登上旁邊的窗戶,再伸手撬開吊頂的鏤空上層,一個輕甩翻騰,她輕輕的就閃進了隔層間內。再不動聲色的蓋上蓋子,衛生間就恢復了剛才完整的樣子。

  一片安靜。突然,門柄輕輕的扭動,一個男人漫步的走了進來,門口守著一個金髮女子,有些緊張不安的望了望獨身走進女廁所的男人,而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反手將門牢牢關上。

  整個屋子安靜的只能聽見水管裡水流動的聲音。

  他輕輕的笑了,一個人竟然憑空的消失?可是,心裡的那份肯定,竟然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濃。幾乎就要肯定,那是她……那個調皮的人兒,心裡止不住的激盪,扭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只要想起上一課她還站在這裡,他的心臟就輕輕的發抖。

  她貓步前行,暗道裡的霉味有些濃烈,還有不少的灰燼,雖然不太乾淨,卻還是很快就找到她所在包廂的位置。輕輕挪開早就放好的木板,一個小孔透進黑暗的夾層裡,她的眼睛慢慢的對準下面的空間,依舊是這些人啊……魏斯個笨蛋,怎麼還不行動啊。難道他想等他們主動提起?

  想起下午色韻報上來關於金允浩的資料,竟然是安靜的毫無聲息。可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一大財閥,竟然來做軍火商?而且,做的這麼淡定,這麼沉穩,這麼的……安然無事。今天晚上對他這樣的態度,都能夠隱忍下來……

  而最神奇的是,漩渦千代這個女人。平時以男兒的面貌面世,雖然年輕但是卻很有一番作為。這一次她與狂焰的軍火交易也不是第一次,但是卻是第一次由她親自出面,雖然綠卡卡自己本身也是第一次親自處理這種事,所以她更加要明確這些人的底細。只是一場軍火交易,她竟然明裡帶了五百人前來,暗地裡卻調動了不少的勢力向G城趕來,四面八方,每一方的人都不少於三千。如果都到了這裡,她要做什麼,估計沒有人能夠抵抗,她不需要動都能夠踏平G城。

  當然,前提是她綠卡卡袖手旁觀自己一手建立的G鎮被這些人踐踏而去。

  終於,漩渦千代有些忍不住的磕了磕桌面冷冷看向魏斯:「誒,Green小姐呢?」

  魏斯立即站了上去,綠卡卡向他看去,這傢伙演技一直有待考量,這一次千萬不可再出什麼岔子了!

  「哦,漩渦小姐,實在不好意思。Green小姐剛剛發了一條簡訊告訴我,因為臨時有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沒能和你們打招呼就先離開了。至於她這次要把這筆交易交給你們其中的哪一位,她說會在明天就作出決定。所以……」男人的眼裡沒有一絲閃爍,鎮定無比,彷彿他說的一切都不用懷疑。

  綠卡卡輕輕的笑,有進步啊,好小子。

  金允浩立即站了起來,臉色再次陰霾了幾分,轉身就離去。

  漩渦千代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向魏斯一群人點了點頭然後率著身後的二十餘人慢慢的退出房間。綠卡卡立即彎腰站了起來,淺步隨著她離去的方向走去。

  魏斯和十色也走在後面,最後一個黑衣人走出房間時,魏斯的手卻迅速的伸了過去將那人迅速的攔截拖進屋內。十色迅速的關了門紛紛撲了上來,管它什麼忍著,oo個xx迅速被他們五花大綁脫了一個精光,最後嘴裡含著一把槍被綁在板凳腿兒上,淚流成河也不敢發一個音,只怕一動,槍彈自然崩發……

  最後,走出房間的,是已經變了容顏的魏斯,理了理衣服迅速的跟上了『自己』的隊伍。

  漩渦千代走出古香酒樓,身子剛剛拐進一條巷子一襲襲黑衣人迅速的跳落在自己的身後,每一個穿著夜行衣,蒙面,背上還背著一把古月彎刀。每一個人見了她都紛紛的跪倒參拜:「少主!」

  她輕瞇眼角,連頭也沒有回只是冷冷道:「迅速行動。」

  「是。」整齊的回答,黑衣蒙面人統統迅速的向前方的巷子潛去。最後跟著低個兒雖然有些奇怪,步伐卻比前面那些人更加的敏捷。漩渦千代並無在意,只是誰也沒有發現,在身後的巷子裡,躺著一個黑衣蒙面人,而他的背上少了一把彎刀而已。

  圓月照亮了整條古街,暗處的男人示意自己的手下停在原地,自己卻獨步蹭蹭的跟了上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22 AM

第五話 三人行

  明月照亮了整個G鎮,一襲襲如魅影般的人劃過圓月不留痕跡,只是一陣陣清涼的風合著這個不平靜的夜,將G鎮籠罩在一陣詭秘之中。

  踩在一片片瓦上行走,綠卡卡不時的盯著自己四周的情形,再看向自己前方的十幾個身影。每一個都是和她一樣的裝扮,但是她知道,他們都是忍著,而她不是。隱藏在這些人裡,她要隨著他們去他們要去的地方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這就是她的目的。漩渦千代,真是不簡單啊……每一個忍者都身手不凡,她抬頭摸了摸自己背上的彎刀,也不知道魏斯有沒有成功的混到漩渦千代的身邊。

  呵呵,這個夜,看來是有趣了。

  二十條身影落入郊區的稻田間,突然,前方的帶隊停下了腳步。一個舉手之勢,綠卡卡急忙看向身前的人,跟著他們的統一動作停下腳步排成一排,雙手交叉放在背後。領隊背著手慢慢的巡視著停下來排成一排的十九個人,在走到綠卡卡身前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就算戴著面罩她也知道她的蹙眉,她的手暗暗的我成拳頭運氣,那領隊卻突然用日文問道:「這麼小的人,你是哪個隊的?我記得我沒有挑選這麼矮的個子。」

  綠卡卡鎮定自如的用日文答道:「因為山口臨時出了事才讓我來頂替。」還好,她在被自己敲暈的倒霉鬼身上看到了他繡上去的名字,山口宇泉郎。

  見她輕易的說出了那人的名字,領頭也一時沒有多加懷疑,因為平時知道忍者之間的名字的人,只有他們這些熟識的忍者而已。他忘了,山口那個傢伙平時有潔癖,總是不想和別人的衣服搞混,所以是個會是日語的人都會知道他叫做什麼名字。

  他輕輕的點了頭慢慢的繞開步子,鷹利的眼神一一的刮過每一個人:「這次的任務,知道是什麼嗎?」

  「知道!」十九個人齊齊的回答。綠卡卡在心裡暗道,知道還來個鬼。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

  「我們是有紀律的忍者。所以當有人踩著地雷要來威脅我們時要怎麼做!?」領頭臉色一沉隱隱的向綠卡卡的方向看來。她心裡微微的驚詫,難道被發現了?難道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

  「殺!」話音一落,隨著領頭快速示意的眼神,所有的忍者都急速的扭頭轉身,一個個如同鬼魅的影子如風一般的向她的身側飄去,她的雙手迅速出招,可是還沒有挨上任何一個人她就知道,竟然另有其人!

  難道還有人跟著身後?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難道是心完全放在了這些忍者的身上所以才沒有發現?還是……對方的身手,在自己之上?

  她迅速的扭頭,看向那一條條人影圍攻而去的對象。

  這一看,她的身子再次如冰一般的僵在遠處。

  男人從容的站在那群黑衣人中,冰冷幽綠的雙眸淡淡的掃過每一個人,像是在尋找什麼似地,最終落在最後她的身上,他的身子隨之一僵。她急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臉,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臉有戴面罩,他認不出來!但是……他的視線變得灼熱,變得狂野,不停的波然激動,就要掀起一場波濤般的暗藏洶湧。

  她微微的心驚,暗暗的安慰自己,綠卡卡不要緊張,不要亂了馬腳,不要亂了情緒!不要讓他影響你,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看!!

  她慢慢的轉過身去不再看向他,也不加入那群人的戰鬥。她只想漠視他的存在而已。她要告訴自己,綠卡卡,他和你已經完全沒有關係,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她的眼神還是看向他們落在稻田間打鬥的身影。他再厲害,再勇猛,可是沒有槍在身上,面對這些忍者,他只能步步後退,步步敗戰。她看見那些忍者全部亮出了手中的彎刀向他而去。

  而他,身姿如豹般的迅猛而又敏捷。即使面對的是一些出招詭異的忍者,他也毫不遜色。但是歐洲人的招式到底單調了些,雖然單打獨鬥這些忍者也不能勝他,但是……面對群攻,她還是看見他受傷了。一個忍者的刀猛力的砍傷他的手臂,她閉了閉眼,卻聽得一聲哀嚎。她立即睜開了雙眼,轉了身向他急忙的看去。

  她看見,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奪過去的彎刀與面前的人一一對持。他竟然……殺了一個忍者!!?她看見他的另一隻手臂破了衣服,月光下那血染紅了裡面的襯衣,那顏色特別的刺眼而又妖嬈。

  十八個忍者似乎真正的動了怒,一個個猛勢而去,找找詭異而對,他更是負面受敵。突然,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眼眸裡迅速的閃過一抹幽光,手下的招式就軟了下來,只是眨眼間,他渾身上下都受了傷,處處流血。

  她知道,他是在試探她。他想讓她出手,想看她的真實身份。她的手掌慢慢的收緊用力的捏緊,指甲用力的掐進自己的掌心,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上這個男人的當,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的牽連瓜葛。

  可是,到了最後,他就站在那裡。不動手,只是看著她,仍人宰割的站在那裡。十八個忍者面面相覷,見著他不動反而有些心驚,這個男人就是站在那裡,嘴角淺含冷漠的笑,也是那麼的威嚴。但是,管他是因為什麼而停了全部的動作,對於他們來說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於是全部人都揚起了手中的彎倒向他攻去,只要他依舊站在那裡,只要他依舊不動,那些刀就會全部插進他的身體。她站在那裡再也不能強迫自己冷眼旁觀,提了刀以最迅速的動作衝了過去,一個飛身騰空,月光下她翻過身子落於那些日本忍者的上空,在他們驚敏的抬頭的瞬間,她拔刀猛然相向,腳步以橫掃的姿勢提過那些拔刀而去的男人,然後輕輕落地,站在那個終於是笑了的男人身前。

  風吹動了稻田里的禾苗,傳來『簌簌』的聲響,耳邊聽著稻苗與風相會的聲音,聞著最樸素的禾香間夾著的血腥味,她有些懊惱,才又後悔不改動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你在做什麼!!」那領隊一看她擋在前面的身子,神色一愣,卻又馬上怒道。

  她輕輕勾唇,綠卡卡,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後悔。就算救了他又怎麼樣?就算他知道了自己是誰又怎麼樣?應該要躲的人不是你,是他不是嗎?雖然他突然的出現亂了她的計劃,雖然他的出現,讓她一次次迷茫的驚慌,可是就在剛才,出手的那一瞬間,心竟然無比的平和了下來,連聽見風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清晰。

  「不為什麼。看不慣你們這麼以眾欺孤罷了。」她壓了壓聲音,雖然他聽不懂日文,卻依舊能感覺到背後的他是在笑。

  「真是可笑!難道你是內奸!!」那人臉色一變,怒目向她圓瞪而來。

  「看來你的智商也不是很低。」一笑,她迎身而上。

  再次展開廝殺,她手中的刀一招招的向眼前的這忍者向去。而身後的男人也不再待定,動手就同她一起廝殺開來。

  她倒是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中國功夫厲害,還是你日本的忍術厲害!就算是放下手中的刀,她依舊能使出詠春拳,七傷拳,散打,跆拳道,還有太極的融合。每一處,都是她的絕技,中國功夫之博大精深遠遠超出了這些日本所謂的忍者,她拉過一個忍者的脖子,迅速的勒緊,一個用力,只聽見『卡』的一聲響,那人就瞪圓了雙眼倒了下去。

  所有的忍者都被她的動作所駭到。一個小個子,甚至不知道似乎男是女的人,竟然在頃刻間就解決了三個忍者!!?而且是在十八對二的情況下,這兩個就像是嗜血的狼,比他們忍者還要兇猛,還要殘忍,還要敏捷,還要詭異。

  領隊有些慌張,再這樣耗下去,別說失去生命,少主吩咐的任務都無法完成。他立即拿出一個哨子放在嘴邊,用盡力氣的吹動絕響整個天空。綠卡卡立即意識到了不妙,她知道現在G鎮周圍都是他們紅葉的人,如果再苦戰下去,只怕會引來更多的野狼。她不多加思考,拉了身邊的男人手腕就向遠處奔去,跳躍著翻騰在稻田間,不是逃命,而是撤退!

  而那剩下的忍者在領隊的招手示意中也停止了全部的追逐。他瞇了瞇眼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忍下心中的仇恨:「你們五個去追!我們繼續去完成少主給的任務!」任意指了五個人,然後領著另外九個只想前方。

  「是!」十四個忍者無條件的服從,五個立即轉身追上,而另外九個則跟著他繼續向前方而行。彷彿剛才那一場血戰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死過的同伴,也不曾活過。

  耳邊是風呼嘯的聲音,她知道後面還跟的有人,狂奔中手上感覺到一股濕濕的東西,她就是不低頭去看,也知道那是他手臂流下的血,隨著大浮動的拉扯,傷口也在不停的撕裂著。

  用力壓下自己心底的焦慮,她看見前方的山壁,拉著他迅速的躲進側面的山坳中,抬頭看向頭上站在山坡上的一顆籐樹,她拉著一旁的籐蔓爬了上去,拉了籐蔓枝垂了下來,再落地拉著籐蔓蓋著兩個人的身體。

  五個忍者似乎已經追了過來,到了這裡卻什麼也看不見,她立即屏住了呼吸,微微的踮腳伸手捂著身邊男人的鼻息,這些忍者是可以聽出呼吸的。只怕……他們也能聞到血的味道,她有些擔心這個男人的血依舊會將他們引來,只能提高全部的警覺只待再戰。

  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外面的異動,而忘記了自己身邊的男人究竟是誰。

  看著身邊小小的人,他空虛了許久的心,才微微的平和下來。這是她……就算那面罩沒有拿下來,他依舊能百分之百的確認,那就是她。就算是和她在一起,在一片土地,和她一起戰鬥流血,那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因為是她,他總是要看向她有沒有受傷,就算她的身手不凡,就算她完全不需要他擔心,他依舊會去看著她,不要她受到一點點的威脅。她踢腿揚拳的樣子,她蹙眉的樣子,她低聲譏笑敵人,她狂妄邪肆的樣子……一點點的恢復著像是塵封了幾萬年的記憶,全是她。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那麼小的手,依舊有著屬於她的味道……綠兒,你知不知道,現在,我的心跳聲有多麼的狂野?你有沒有聽見,我狂野的心?我激動的心?綠兒……他的綠兒……現在就在他的身邊,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想要慢慢的伸過去拉下她的面紗,想要透過這點點透進樹籐間的月光看清她的模樣。

  突然,她動了。

  她的頭微微的向前探去,他的手一僵,立即放了下來,卻因為太過用力而拉扯到了傷口,血『滴答答』的滴在草坪上。她的手放開他的鼻息,一個湊前就看到了外面突然出現的男人。

  金允浩!!?她在心裡畫了無數個問號,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而金允浩的支身一人站在那裡,像是奔跑了許久,在看到五個蒙面忍者的時候,他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絲異色。

  「這頭豬,這時候怎麼也跑來湊熱鬧!」她用力的用中文咒道。在那些忍者一步步靠近金允浩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就衝了出去,揚起手中的彎刀就劈向一個忍者的後腦勺,刀背狠狠的砸在那個忍者的背後,明明剛剛感覺,還來不及回頭,那忍者就暈倒在地。

  她不想再過多的與這些傢伙糾纏,冷冷的視線落在驚訝的張著嘴的金允浩的身上,她默默的從腰蔓處拿出一個煙霧彈,趁那四個忍者還沒有猜透她的意思的時候,猛力的砸在他們的腳邊。

  「碰!」一聲,忍者們用力的揮手,猛力的咳著,再一看眼前,剛出現的男人,蒙面的小個子都沒有了人。竟然,竟然再一次被耍!!四個忍者第一次這麼深深的被挫敗。

  她沉沉的喘氣,站在中間,兩邊各自站著一個男人。

  左邊的男人,此時此刻陰冷如冰。右邊的男人,則好奇著她的身份而緊緊的盯著她黑暗中的眼睛和她另一邊的男人。

  突然,左邊的男人,伸手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濕潤的液體立即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的心立即一驚,快速的伸出另一隻手阻擋著他另一隻手伸過來的鉗制,奈何這個男人就像是被怒火燃燒了一般,反而抓住她伸過來的手臂,她的兩隻手臂就被他死死的抓住。而另一邊的男人則完全是出於『報恩』,立即伸手過來想要解救小個子。

  籐蔓下,三個人竟然爭鬥了起來。不到十秒,五米開外的四個忍者立即聽到了這邊濃烈的呼吸聲。她暗暗驚道:「不好!」一個著急想要掙脫開男人的鉗制,手肘用力的捅在了身後的凹牆上,手臂一麻,一個吃痛,她一聲輕呼,左手邊的男人立即緊張的放開她的手腕,身後的那堵牆卻突的動了起來,那堵牆向一扇葉子開始轉動,竟然將面前的三個人統統捲進了牆內。

  待那四個忍者跑到籐蔓邊,用手扒開聲響很大的籐蔓,卻什麼也沒有看見。驚疑慢慢的襲上他們的心底,不敢再在這裡停留,四個人轉身就快速的奔走離開。

  綠卡卡倒在地上,抬眼望去,漆黑一片。著牆後面,竟然有另一片天地!?身前卻一亮,她晃了晃眼,右手臂擋著自己的視線,金允浩的手裡竟然拿著一支手電筒向她射來。兩個男人看見她正躺在地上,都立即向她伸過手來。

  她一愣,看了看兩個男人的手。

  左邊,是帶血的手。

  右邊,是拿著手電的人的乾淨的手。

  她瞬間的伸手,拿過金允浩手中的手電,也乘機借力爬了起來:「我來拿手電吧。」努力不去看,左邊那個受了傷,臉色越來越沉的男人。

  她支著手電的光看著四周的壞境,這裡竟然真的有一條密道?在這半圓的洞裡一直延伸向裡面,只是不知道,它的盡頭是哪裡。

  「先看看,能不能從這裡出去!」她用力的推了推先前關閉的牆門,可是這次無論怎麼用力,怎麼捅,竟然沒有半點動靜。金允浩看著四周的環境,再看向她努力的小身子:「只能往下走去了。」

  她放棄的歎了一口氣:「只能這樣!」說完,就照亮了那條幽黑的密道。可是她就站在原地,不再邁步,左邊的男人一句不言徑步走在前面,她微微的遲疑,還是跟了上去。

  難道,他真的認出了她?所以,知道她怕密道裡的鬼……就向在北邊別墅裡,那條密道時……那個時候,他的手,還握著她的手。也是那個時候,見到了那個女人……

  她的心,猛的一痛,看向他的背影又無情了幾分。

  她怎麼聽不見,兩個人在蔓籐下的時候,他那狂野鼓動的心跳聲。怎麼不知道,他的眼睛緊緊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怎麼不知道,他的手想要伸過來觸碰自己……所以,他才會奮不顧生,什麼也沒有想的去救金允浩,那個完全與自己不相關,本想抱著旁觀的心去冷眼想看的人。她只是為了讓他知道,她救他,並沒有獨特的意思……也是解脫了自己那困獸疼痛的心。

  密道裡,安安靜靜。金允浩走在最後面,她走在中間,而他,斯而撒曼走在最前面。她小心翼翼的照著前方的路,看見他受傷的手臂,看見他破爛的衣衫,看見他受傷的腿……腦海裡流過的記憶,是他抱著她跳出爆破的房間,他將她護在身下,而他自己,血肉模糊了那整個小腿。

  她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身後的金允浩及時止住了腳步才沒有踩上她。

  「你……怎麼了?」

  「……」她抿緊唇,看見前面的男人也停下腳步,她咬緊唇只是說道:「我不喜歡踩著血走。」然後就冷步上前超過前面的男人,一陣涼風呼過他的身子,他看著她一步步堅強的往下走去的腳步。

  她是在說,她也會成長,她也會改變嗎?為什麼,心……竟是這麼痛。找到了她,來到她的身邊,還是這麼的難受。最終,還是跟上她的腳步踩著自己的血跡,以前的她,怕鬼……所以會緊緊跟在自己的身邊,那個小女孩……看來真的變了。

  她,成長了。

  三個人安靜的走在最後面,突然金允浩說了話打破了這份靜謐:「你為什麼不取下你的蒙面?你為什麼救我?我們之前認識嗎?」從她的聲音和個字,他肯定她是個女人,但是她為什麼救自己,始終是個疑盤旋在心底,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她輕輕的勾起唇角:「沒有必要。」沒有必要讓這兩個男人看見自己的真面目。如果他真的猜到了她是誰,那麼就更沒有必要和他坦誠相見。

  因為她認為,兩個人已經成為陌生人,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

  「這麼說,你救我是情非得已了。」金允浩輕輕的勾唇,眼神不自覺的落在前面那個受了傷的男人身上。從頭到尾,這個男人也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但是他卻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投來的濃烈的敵意。

  這兩個人在自己來之前,是經歷了什麼,他倒是很好奇啊……而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讓他好奇。

  綠卡卡卻突然低側過頭冷冷的問道:「你突然出現,又是因為什麼!」並沒有題名道姓,但是兩個男人都挑了眉。

  金允浩輕輕的笑:「如果說是因為好奇才一直跟蹤過來,信不信?」

  「不信。」她想也沒有想就冷冷的笑著否定,一點也不留情面。

  金允浩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他是真的好奇這些突然出現的人,還有這個男人神秘的跟蹤,讓他也禁不住的遠遠跟了上去。

  「因為。」突然,身後那個男人開了口,而他說的語言更是讓她一驚,他竟然……說的是中文!!?他……會說中文!?還說的這麼純熟……他學了中文!!?她止不住的顫抖著手指,他學中文,是為了什麼……?而他,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開過口說過一句話,她突然就害怕了起來,怕他說出什麼讓自己更加不受控制的顫抖的話,她怕自己的心忍不住的去痛,忍不住的難過,忍不住的窒息,忍不住的去不停的想。

  他看著她有些僵直的背,輕輕的說道:「因為,我要來找我遺失很久的寶貝。」

  他喜歡叫她『寶貝』。無論是什麼時候,除了嚴肅的時候叫她綠兒,其他的時候,他都會叫她……寶貝。這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再也忍不住的泛起酸澀的痛,她加快了腳步向前面走去,而他頓下腳步看著她遠處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看不透半點思緒。

  黑黑的地道一直延伸,就在他們以為永遠沒有盡頭的時候,聽見了水聲的響動。她立即上前了幾步,用小手電筒照著光看見一條躺著黑黑的水道的小溝,一根大管子一直向前,而管口流出黑黑的水,從另一邊流向另一個方向。

  「這裡有水源,如果我們照著著這條溝一定能夠出去。」金允浩上前來站在她身邊,掩了掩鼻口,明顯者味道並不太好聞。

  而她竟然沒有說話,低頭像是在深思什麼。

  身後的男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出了什麼問題。

  突然,她一個拍掌,幾乎就要跳起來的興奮:「原來這暗道是通向那裡!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一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你有什麼陰謀陽謀都不能逃脫我的手掌。」說著,她捏緊了掌心,眼神似有若無的瞟向身側的韓國男人,那男人竟沉默了下來,陰厲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著她的蒙面,一動不動。

  只是瞬間,他的手迅速的伸向她的臉,就在快要接觸到那面紗時,另一隻手卻更快的及時截住了他。男人的手上還沾滿了自己的血跡,淡漠的眼神慢慢的落在金允浩的身上,淡漠中漸漸散發出來一股絕冷的殺氣,直撲韓國男人的面。

  他還沒有動手,豈能讓他人先登!

  綠卡卡沒想到,斯而撒曼的手竟然比自己還快。看來,他真的已經認出了自己。她冷冷看向金允浩:「不用急,你就快知道我是誰了。」輕輕的勾唇,她扭頭就蹦上那粗大的鐵管,然後一直向前走去。

  金允浩一點也不尷尬,卻用力的甩下自己的手,真是小覷了這個男人!看著男人上了鐵管後才又慢慢的跟上。這兩個人,身份一定同樣的不簡單。如果就在這裡解決了兩個人……也可以避免以後的麻煩,但是……他倒是同樣的期待,這個女人究竟要為他帶來什麼驚喜呢。

  想著,金允浩陰冷的勾起唇角,在黑暗中一臉的詭異。

  終於到了最裡面的位置,一副生了銹的貼梯直直伸向最上面。她遲疑了一下,伸手將手中的手電遞給伸手的男人,缺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動身爬起了梯子。

  斯而撒曼在下面為她照著路,她跑到一半時,他才單手也開始往上爬。

  她想問,為什麼要來找她。她想問,為什麼要跟蹤過來。她想問,傷口要不要止血。她想問,腿疼不疼。她想問……太多太多,可是,她一句也不會問出來。到了最上面,她動手撬動著頭頂的井蓋,誰料竟然因為太久沒人啟動,生銹太多,她推了半天也不見動半分。

  她的背,突然被壓上一道強健的身軀。她的手一頓:「你……」

  「不想掉下去,就別動。」他冷聲就打斷她的話。

  她咬了咬唇,綠卡卡……不要緊張,不要多想。她伸手繼續撬動著,下面已經跟上來的金允浩望著他們等待著。

  她幾乎可以聽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離自己那麼的近……五年,五年沒有見過面,五年來忘記,五年……多遠的距離啊,多少個日日夜夜。可是,到了這一刻,竟然覺得……不過才五天的日子……卻又覺得,過了五百年般的漫長。她仰頭,用力的撬動,他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助她一臂之力一起撬動。

  突然,他握住她腰肢的手,竟然感覺到濕潤的東西。他的手一僵,知道那是她滴落的淚,滴到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的心,沒來由的抽痛,離她的耳朵那麼近,明明可以說話,卻始終一個字也無法吐露。

  終於還是抵不住心底的壓抑,那麼狂烈的就要撕裂他的心,他湊近她的耳朵,輕輕的呼吸,像是壓抑了千年的聲音,低低的輕喚而道:「綠兒……」

  「不要叫我!不是我!」她卻如一隻驚兔,用力的想要掙脫這個男人,誰知一用力,頂上的蓋子一下子竟然動了。

  她急忙的推開它,一個輕躍就翻了出去。

  她急忙的抹掉自己的淚,莫名的心酸和心痛,讓她止不住的竟然掉了淚。綠卡卡,五年都再也沒有哭過,現在卻哭了,你是在告訴自己是多麼的沒用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的手沒有觸碰到自己,他沒有貼到自己,他的呼吸沒有挨近自己……沒有,沒有!!

  兩個男人都爬了上來,在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金允浩忍不住的輕聲驚呼,就連斯而撒曼,他的雙眼都忍不住的綻放異樣的光彩。

  綠卡卡站在原地,看向一個個如房屋般大的槽塔豎立在自己的眼前,雖然不是第一次到這裡見到這些,卻還是為這龐大而又詭秘的建築而感到自豪。

  是的,自豪。因為,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

  這裡,就是屬於她狂焰的第一大軍工廠,所有的高端武器,坦克,軍事飛機都是在這裡進行第一批製造。到底有多大?她自己也沒有算過面積,只不過是聽說,有兩千多平米而已。

  她站在那裡,突然前方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她知道,應該是監控器起搜尋到了他們這三個突然出現的人。她的手慢慢來到臉頰處準備摘去蒙面,卻在看見前方慢慢靠近的男人時,手頓在那裡,而男人在看見她的眼睛時,原本冷硬的表情卻閃過一絲溫柔之色,邁開步子就向她走來。

  綠卡卡輕輕的笑,也向男人走去,男人伸長手臂就將她攬在懷裡輕聲喃道:「還好嗎?四兒。」

  「很好。你呢,莫佑?」五年,兩個人早已經由仇人變成朋友,再到現在的好搭檔和知己。在她的眼裡,莫佑已經成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的人,屬於她的藍顏知己。

  她努力去忘記,身後的男人,那個定定的站在那裡,僵硬的站在那裡,陰冷的站在那裡冰冷了全身的男人。他的雙眼如果含了千年的寒冰,一寸寸的看著前面那對相擁的人,卻更是一寸寸的冰冷了自己全部的心。

  再次嘗到噬骨般的疼痛。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23 AM

第六話 狂妄女王

  「我也是,一切都好。」他輕輕的回答,心裡再輕輕的補上一句,就是太想你,以至於夜不能眠。

  她當然不知道他心底的話,放開莫佑,她就要揭開自己的面蒙,莫佑的手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腕,眼神淡淡的落到她身後的男人:「不要揭開。」

  「嗯?」她輕輕的眨眼,抬頭看著莫佑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後,她才反應了過來,斯而撒曼……還在這裡。可是,她不想再這麼逃避下去,既然他已經認出了她,既然自己不再有什麼芥蒂,既然已經不在乎,就算見到了自己的臉,就算是認了出來,又怎麼樣呢。

  「這東西還有用。所以先不要揭開。」莫佑耐著性子溫柔的對她一笑,然後攬著她的肩就轉了身:「我們走吧。」

  她的手還是放了下來,微微的回頭向身後看去,斯而撒曼的身子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突然,心底微微的發痛了起來。第一次,他看見她的身邊有別的男人而沒有上身前來將她奪走,第一次……他沒有用他的強勢將她拉走。是兩個人,真的分離了五年,所以什麼都變了麼。自己想得太多,他更本就不再在乎自己,他已經完全的放開了,忘記了?

  呵,她怎麼忘了。他本來就是一個薄情又薄倖的男人,不是麼?

  所以,綠卡卡,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認出你來。或許……他已經完全的不在乎。可是,心底緊緊的發瑟,是失望?還是釋然?她連自己也不知道。

  莫佑拉著她向門口走去,她仰頭才問到:「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G鎮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只是不想讓你一個人。所以就回來了。」他幾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看著前方,眼神靜靜的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莫佑?」她微微的聽出他言語間的曖昧,卻不敢確認,喊出他的名字反而停頓了下來,心裡也微微的不安。

  「沒事。你是我的主子,所以四兒,你的安全,就是我最在乎的。」不想讓她想太多,他放開自己的手,率步走在前面,她頓了頓腳步,看著莫佑莫名其妙的背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背對著她走遠,他無法對她說,因為他看見那個男人的出現,看見她眼睛裡一再閃過的迷離,因為那個男人,他再一次感覺到危機……雖然她從來不屬於他,可是至少她的身邊沒有任何讓她動心的男人,他總是告訴自己,還有機會,現在那個男人的出現,她還會記得那份痛,繼續遠離那個人嗎?

  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氣,如果那個男人死……那麼就再也不會出現。突然出現在亞洲……他以為這還是他的王國麼?他的唇角,陰冷的勾起。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拉著綠卡卡跟上來的身子就貼到側牆後。綠卡卡看向後面跟上來的斯而撒曼和金允浩,兩個男人都面無表情的悠然走著,眼神在落向門口時,眼裡都閃過驚訝,同時也貼向另一邊的側牆內去。

  她靜靜的側過視線看向另一邊的斯而撒曼,他的視線卻正好與她相撞,她的眼睛急忙的扭開,他的眼眸,竟是那麼的冰涼。

  貼著牆慢慢的緩和自己的心情,她努力讓自己的平靜下來,告訴自己,這個晚上過去後,一切又會恢復以前的平靜。

  「哼。漩渦千代,這才是你的目的!?」一個冷哼,立即擊醒了綠卡卡。她側耳一聽,竟然是色淨?她怎麼在這裡?她不是吩咐過,他們都留在府宅裡等候待命嗎?難道是出了什麼緊急情況?她現在才慢慢的想到,莫佑也突然回來,而且一回來就出現在軍火工廠,難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莫佑低頭看向她的眼睛:「你終於清醒了。」從剛才,她就完全沉寂在那個男人的事情裡,他怎麼看不出來?

  她的臉一紅,還好有蒙面所以莫佑並沒有看出來。她低低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剛回來,就接到十二堂主的急報,說和你完全失去了聯繫。」

  她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沒有半個信號。

  抬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現在,外面全部都是日本組織紅葉的人。還有,就是我們狂焰的人,所有軍火廠的人都拿著武器站在外面。」剛才那麼直面的走到門口邊,她都沒有看見,他就知道,她的心還沒有回來。

  她立即扒開莫佑的身子,自己貼在門邊,龐大的門口外竟然是黑壓壓一片的人!這個漩渦千代,原來是盯上了她的軍火工廠。等等,那她派出去的忍者是要做什麼?隱隱間,有著不好的預感,卻又立即聽見外面傳來漩渦千代的聲音:「哼。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們猖狂的資本究竟在哪裡。第一組織?我早就想要挑戰,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大的實力。從三個月前開始,我就開始全面的部署人員向你們中國移來,所以今天,妄你們也無法插翅升天而逃。」

  「你以為你真的機關算盡了麼?我十堂都在這裡,你一個堂堂紅葉少主,我倒是好奇你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呢。」色禪冷冷的笑,綠卡卡就是不看也能想到他此時此刻的動作,雙手抱臂,一臉冷清的表情。

  「哼。那麼就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資本。」

  綠卡卡聽見一片整齊『嘩嘩』的響聲,整齊的腳步,整齊的落地聲,連架動武器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整齊有力。她慢慢的抱懷,竟然毫無所動,只是聽著外面的動靜,低低的對身邊的莫佑問道:「十二堂知道你來了麼?」

  「不知道。我是從另一個門進來的。剛進來,就聽到監控處發來的警報說有人從地下爬了上來。我想,那就是你。」

  綠卡卡輕輕的勾起唇角,不再說話,側耳靜聽外面的動靜。

  又是一片齊嘩嘩的聲響,她勾唇的幅度慢慢的擴大,應該是色殊下了命令,軍火廠所有的軍隊,一千多人……應該也不少,兩方對恃。

  「漩渦千代,這畢竟是我們中國,不是你的領地。你不覺得,你太過猖狂了麼?」

  「說來的猖狂,還不及你們的主子十分之一吧?」漩渦千代一聲冷笑。

  綠卡卡挑了挑眉,與自己何干。

  「不要出言不遜!」色名怒道,從來都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的主子不敬。

  「哈,你們不會忘了,她是怎麼滅到我們日本本土一個又一個組織的吧?她有沒有想過,她只不過是中國的一個組織而已,憑什麼來干涉我們日本國內的黑暗勢力?我就是看不慣她這麼狂妄的行事之風。」

  綠卡卡暗笑,真是一個直言不諱的女人啊。

  「我們主子,天生就有狂的資本。」色佳冷冷道,「山境府組織被滅,是因為他們想要將毒品販賣嫁禍到我們狂焰身上。黑崖被滅,是因為他們公然挑釁了我們,殺了我們狂焰一百多個兄弟。鏨頭鯊魚被滅是因為他們太不識相,竟然來搶佔我們的地盤,還敢大方言詞的說那是他們的地盤。我們主子狂,那是因為她有實力,有勢力,她狂的不急不躁,狂的不驕不傲。你又能怎麼樣?」

  綠卡卡感受到右邊傳來的強烈視線,她就是不回頭也知道,那是誰的。他是在驚訝麼?驚訝他們的話,讓他那麼的難以置信?可是,色佳說的人,的的確確就是她,這就是五年來的她。

  「呵,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我毀了她的軍火廠,她能把我怎麼樣。我紅葉的勢力,怎麼樣也能將你們弄個半殘半傷,不是麼?她再狂,也不可能從你們的四季島立即飛到這裡拯救你們。哈哈……」漩渦千代幾乎是狂妄的笑了起來,真是年少輕狂的人啊,比她綠卡卡還要輕狂不知世。

  「是麼?可是,我就是來了。呵。」一個冷笑,她慢慢的轉了身子,一點點的讓自己的身子現在灰暗的燈光下,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向突然走出來的她。

  她一個人站在大門口,雙手抱懷,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眾干人等。所有人都以為,那裡面已經沒有半個人了,而且這個時候,即將開展,那裡面可能就會爆炸,誰還敢在那裡面呆著?可是,就是有個黑影子站在那裡,而且她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的看著她,她說……什麼?

  十堂人都看著她輕輕的微笑,只是聽她的聲音,他們就知道,那是她來了。

  「你是誰!」漩渦千代臉色微變,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是誰,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麼?何必我要再說出來。」她慢慢的邁動腳步,向十堂的中間走去,十堂自然的分開,看她漫步悠然的走到中間。

  「你……不、不可能……」漩渦千代臉色一變。她不可能在這裡啊……她!!

  「我不僅要告訴你是多麼的不可能,還要告訴你,這是我們中國的領土,這是我們狂焰的地盤,所以,就算你把你整個紅葉的組織從日本搬過來,也只能被我一手掐掉,灰飛煙滅就是你的下場。」殘忍的笑,她慢慢的拉下自己的面罩,取下自己頭上的黑貓,一頭長髮輕揚,一張嬌顏輕笑。

  「見過Boss!」十堂的六男四女立即齊齊彎腰向她彎腰呼到。

  「Boss!!Boss!!!」一千左右的軍火工人幾乎人人都認得她,因為他們是世界最頂級的軍火師,人人都親自與她交流過,本以為是一場浩劫,現在在這裡見到她一個比一個還要興奮的歡呼了起來。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看向漩渦千代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還有讓你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她輕輕的罷手,立即安靜了下來,再揚手向色殊揮去,色殊立即放開身側的煙火,『碰』的一聲巨響,一朵最美的煙火在空中美麗的盛開。

  樹木都在煽動,草木都在顫抖,土地也在晃動。

  那是狂焰的十二堂下的各個精英之兵,它們早就隨著十二堂移動埋伏,只要一聲令下,隨時都可以出現。

  綠卡卡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漩渦千代輕言道:「我很欣賞你這麼勇敢的姿態。但是,要和我拼,你還需要太多的實力。我不怕有你這麼一個對手,我放你離開。但是……如果你還是要和我來個你死我活的拚鬥,不放過這些兄弟們的生命,那麼我也只好看著我的人,將你們挫骨揚灰,踩都能踩扁的悲劇……啊,忘了告訴你,我們這個軍火廠,不僅僅只是製造軍火初品,還有一些沒有面世的駭人絕世武器,我也不介意讓你們來當當活人實驗品。」殘酷而又陰冷的笑,說不出的狂妄。

  她站在那裡,看見一個個的黑影出現在著隱世的軍火工廠面前,齊刷刷的包圍了紅葉的五千多人。色殊站在原地,輕輕的揮手姿勢,每一個人都立即齊聲呼而拜道:「參見Boss!!」

  風迎起她的髮,狂妄的飛舞。嘴角淺含的笑,不費一兵一卒,她就讓這些準備了三個月的人心驚,怯步,驚顫,害怕,到最後的驚恐。

  斯而撒曼站在原地看著她,看著站在風中,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女人。五年後的她,比以前還要狂野,比以前還有迷人,比以前還要自信……五年可以改變什麼,他終於知道,可以讓一個女人成長。

  可是,那依舊是他的綠兒。無論怎麼變,她還是那個在他心尖兒上的人。雖然她並不看他一眼,雖然她擺出絕然的態度。可是,他來這裡的目的……也只是為了看她這麼一眼而已,心裡雖然越來越貪婪,想要把她搶回自己的身邊,可是他知道,她不會再回來。

  他不想放棄,但是不放棄,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或許就這麼心痛一輩子,或許就這麼暗邃一輩子。

  「如果你再靠近她,我會讓你永遠回不了你的王國。」耳邊傳來冷冷的聲音。他沒有回頭也知道,那是五年前就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那是剛剛讓他瘋狂吃醋的人。

  他冷冷的勾唇:「不、可、能。」要他不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不可能。就算不再擁有她,就算不再屬於她,他也會不停的出現在她的生命裡,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無法改變自己要和她糾纏一輩子的心。

  「拭目以待。」

  莫佑的眼裡閃過劇烈的殺意,就在眼眸越來越沉的時候,卻聽得綠卡卡一聲驚叫:「你說什麼!!?」

  兩個男人立即飛身出去,來到她的身邊。她提起漩渦千代的衣領,整張臉都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原本的自持突然變得慌亂無章。

  「哈哈,就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只是奇怪,本來我派出的人,應該是要去刺殺你的……怎麼你出現在了這裡。那麼你府裡的人……我實在也好奇,他們會死成什麼樣子。」

  「你……該死!!!」綠卡卡不再猶豫,滿臉的憤怒,抽了聲旁色殊身上的槍就直直向漩渦千代指去。

  「不要!四兒,快回去!」衝過來的莫佑立即按住了她的手,「冷靜,不要衝動。我們趕快走!色殊,色名你們在這裡,將漩渦小姐綁起來,等待Boss後面的處置。將這些人都看好了,全部攆到軍火工廠的一千米之外去。押著他們的少主,他們也不會做什麼。」

  「是。」色殊、色名立即領命,十個人幾招就將漩渦千代綁了起來,色殊和色名留了下來,其餘八人立即跟著綠卡卡急匆匆的就向回趕去。每一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古怪,只留斯而撒曼站在那裡,心底竟然隱隱的不安,卻還是反身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忽略了,身後沉著臉,一直站在門口的金允浩。

  綠卡卡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整個世界都亂了。

  自恃穩重,自恃狂野,自恃的氣度全部都沒有了。

  她瘋了一般的向軍火工廠裡奔去,找了一架軍事飛機就坐了上去。莫佑還沒有上去,她就獨自駕了飛機向大門滑去。

  「綠兒!」斯而撒曼一聲輕喚,她的身子一顫,就看見他飛身撲了上來,抓著飛機機艙的門,就翻了上來。

  她看向門外貼著玻璃的他,他不要命了嗎?以飛機的速度,他會被吹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她咬了咬牙,斯而撒曼,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你真的以為我會心軟嗎?

  她加快了速度,衝出了大門,八色追了進來,都看向莫佑,莫佑陰沉著臉坐上了另一架直升機,八色趕緊坐了上去不敢說一句話。

  飛機出了大門,便緩緩的飛了起來。綠卡卡努力不去看他的臉,不去對上他的視線。飛機越來越高,風也越來越大,月亮躲在雲層後面,她的整顆心都飛回了府宅。原來那些忍者的目標是她……目標是Green。漩渦千代以為她回去了,所以那些目標就是向她而去。可是鬼知道,現在府宅裡只有兩色和兩個孩子!!如果孩子們出了什麼事……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的會陷入怎樣的癲狂之中。

  扭頭,看向窗外的那張臉。那是孩子們的父親……雖然不甘心,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他們是這個男人的孩子。現在,他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可是他還是緊緊的抓著機艙門,他在擔憂的看著她,意澤的眼眸……幾乎和他一模一樣……腦海裡糾纏著自己的畫面,竟然是五年前她毅然逃婚,登上他的飛機,兩個人站在門口……定情的情景。

  新猛烈的抽痛,她加快了速度,用力的向前開去。

  綠卡卡不要看他,綠卡卡不要在意他,綠卡卡不要……

  「啊!!!」她一聲尖叫,痛苦的捧著自己的臉。她無法控制自己……她閉上眼睛都是他的臉……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24 AM

第七話 他的孩子

  莫佑的飛機追了上來,她的飛機一個顛簸,一轉頭,看見莫佑的飛機竟然在後面撞到了自己!他想做什麼?他不知道這樣,都會玉石俱焚嗎?她慘白了臉的看向斯而撒曼,窗外的他已經被震的單手抓住機艙門,風鼓起了他的衣衫,受傷的傷口統統撕裂開來,他在流血……莫佑想殺他……想把他撞下去……可是,他的眼睛卻只是看著她。

  沒有懇求她開門,沒有懇求她加速,沒有懇求她救他。

  他冷然的雙眸裡淡淡的散發著深深的烈火,灼的她滿眼生疼。一寸比一寸濃烈,一寸比一寸癡然。斯而撒曼……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就不怕我真的將你棄之不顧,隨你是生是死嗎!!?可是,在看見莫佑的機身再次撞來時,她卻用力的拉下窗,伸手向他而去:「快進來!」

  他看向她,有那麼一絲不可思議。卻還是極快的握上了她的手掌,藉著她的力,他翻身撲進機艙,她一時沒來得及躲開,他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低頭看著身下的她,想要抬頭撫開她的髮。到現在才真正的看清她的臉,止不住的想要顫抖,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他窩進她的頸間一口猛吸氣:「綠兒……你是不是……」

  她的身子一僵,颶風股進機艙內,她一個得瑟,極快的讓自己清醒了過來,用力的推開他:「滾開!」她掌控好了飛機的速度,就用力的向前衝去。

  斯而撒曼苦笑,卻還是爬了起來,坐到了另一邊。他竟然不敢胡亂猜測,她救了她……她又救了他。是不是,依然代表……她的心裡並不是完全的恨著他?

  她避開莫佑的追擊,心裡止不住的低喃,莫佑你到底要做什麼!!另一邊斯而撒曼不停傳來的灼熱眼神,讓她坐立不安,每一次心軟,都會做愚蠢的事情!!

  「不要想太多。」她只是不想讓孩子們的爸爸死得這麼早。她安慰著自己,卻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

  他坐在那裡,沉沉的喘息。現在的自己,面對著冰冷的她,竟然失去了渾身的戾氣……他想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就連這都問不出口。他知道,她不想理他,低笑,卻不再說話。

  從沒有想過,終有一天,他們還會這樣坐著,而狼狽的人,是他。

  到了府宅的上空,她就看到了下面火光一片,整個心立即緊緊的縮成了一團,猛烈的收縮著,她張大眼睛不肯相信的搖頭:「不……不可能……不!!」立即降了機,停在了大門前,她馬上蹦跳下了飛機,飛身就撲向那片火光。

  斯而撒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著眼前的情景也猜出了幾分。裡面到底是有什麼人,讓她這麼奮不顧生?可是,他不能看著她就這麼闖進去!他伸初長長的胳膊就將她拉了回來:「太危險了,你不能去!」情急之下,他說著流利的意大利語。

  而她用力的掙扎,不停的撞到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她伸著胳膊踢著腿用力的哭喊著:「你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嗚嗚……你快放開我!!」

  她哭了……他的心疼了起來,她竟然哭了!?這是,今天她第二次哭了。可是,他還是用力的抱緊了她:「那是火海,我不能讓你去死。」

  莫佑趕了上來,拉著他的肩膀一拳就挨上了他的俊顏。

  「碰!」的一聲,他用力的向地上載去。可是他依舊沒有放手,反而是緊緊的將她護在懷裡,躺在地上也沒有讓她受傷。

  「你放開她!!」冰冷的莫佑也用力的低吼起來,伸手就要將綠卡卡從他像鐵一樣的胳膊裡拽出來。

  「斯而撒曼!!如果你不放開我,我會恨你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永生永世都恨你!!」她歇斯底里的大吼著,用力的撞著他身體的傷口,每一處都是那麼的用力而又故意。血滲透了出來,染上了她的黑衣。

  聽到她那詛咒般的大吼,他的心再次嘗到了噬心之痛,手臂一鬆,她就爬了起來,拉著莫佑就向冒著大火和濃煙的屋子衝去。

  臨到門口,她回了頭,看著他坐在地上滿身是傷的身子冷冷道:「斯而撒曼,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從來不會害怕嗎?你從來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你虧欠了兩個人很多很多嗎?如果你還有心,到底會不會痛?」說完,就冷絕的扭開頭滿臉是淚的衝了進去。

  他握著自己的胸口,覺得呼吸都是困難的。

  「綠兒……我會痛。」他並不是完全冷血的人。只是做錯了一件事,這一輩子都無法走出來而已。而她的絕情,幾乎是完全湮滅了他重新見到她的激情。

  她用她的冷然之態不停的將他拒絕於千里之外,告訴他,她還是恨著他。

  他站了起來,身上的傷都像是不存在一般,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任由它流著血,任由它自己冰冷凝固。他那麼在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一步步的,還是向火海裡邁去。因為,他不能讓她自己呆在那火海中,如果無法拯救,就一切死亡。

  她瘋了一樣的到處找著活人的影子,一邊跑著,濃烈的煙子全部散進了自己的鼻息裡,她猛烈的咳著嗽,被熏出了眼淚也不聽的往裡面奔去。

  她大聲喊著:「意澤……意茴!!?意澤……媽媽回來了……意澤,意茴?意茴……我的女兒……我的兒子……你們應媽媽一聲好不好……意澤……意茴!!!你們還在這裡嗎……」一腳踩上一個軟軟的東西,照著大火的光芒,她崩潰了的跪坐在地上,翻開地上的屍體,才鬆了一口氣,淚也『撲撲』不停的往下流著。

  還好,只是一個忍者,不是他們……

  莫佑拉著她又站了起來,不停的安慰著她:「不要怕,我們再找找。」

  她慌亂的點著頭,抹著眼淚爬了起來繼續向裡面衝去,一邊尋找一邊大聲的呼喊:「意澤!!意茴!!澤!!茴兒!!!媽媽回來了……你們還在嗎??色雅,色靈?色雅--色靈!!?」心裡的惶恐越來越深,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她慌亂的抹著眼淚,一路走過踩過了很多屍體……她一一的數過,正好九個忍者。還差一個……好像正是那個領隊。

  她無力的顫抖起來,火越來越大,一直跟在後面的八色和莫佑都緊張的看著她,如果再耗下去,他們不禁找不到人,還都會死在這裡!

  「四兒,我們先出去!」莫佑護著她,拉著她就向外走。

  「我不!!」

  「不要任性!或許他們都沒有事,現在沒有消息不是嗎?或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你不出去,或許他們真的就會失去媽媽的!!」莫佑低吼著將她扛上了肩,不顧她的掙扎就向外面奔去。

  色佳將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的頭上,一群人又急速的向外趕去。

  斯而撒曼四處轉悠著,不知道到了哪裡,突然,一聲尖叫從右邊傳來,他飛步向那邊挪了過去,隔著火隱隱聽見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嗚嗚……哥哥,色雅,色靈阿姨會不會有事啊……嗚嗚……」

  「閉嘴!別哭了,不會有事的。魏斯叔叔的傷勢才比較嚴重。」小男孩比較冷靜,卻也透著微微的慌張,可是似乎是為了安慰小女孩,所以連聲音也不敢顫抖。

  「我們在這裡等著……媽媽會回來找我們嗎?嗚嗚……我怕……」小女孩忍住了抽泣,雖然很堅強,可還是害怕著。

  他微微的頓了頓腳步,兩個孩子……腦海裡閃過一些詞語和畫面。

  綠兒瘋狂的表情,假資料上她也是有兩個孩子的事實……他的臉色白了白,如果,都是真的……他一步步的向那個有著大火卻暫時安全的屋子門口步去。

  濃煙罩住了他的臉,可是他茶綠色的眼眸卻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孩子。

  他們有著精動的雙眼,雖然襯著火光,可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他們有著茶綠色的眼眸。女兒像她……兒子像他……可是兩個小鬼,卻又是長的一模一樣。他的心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才明白她為什麼就是死也要衝進來,為什麼她對他的阻止那麼的痛恨,為什麼……她會想要恨他生生世世。

  因為,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斯而撒曼的孩子,那是他斯而撒曼和她綠卡卡的孩子。

  她,為他生下了一雙兒女。而他,竟然現在才知道他們的存在,是不是真的該要下地獄,才能免罪。

  他們的身邊躺著三個大人,已經昏迷了過去。而他們竟然就守在那裡,不逃跑,沒有大聲的叫。他走了進去,慢慢的蹲了下來,看著兩個孩子,心止不住的顫抖,看著女兒棕色的髮……兒子黑色的髮……女兒圓圓的眼睛,兒子睿智的雙眸……他輕輕的笑了,伸手將他們攬進了懷裡。

  就是那麼確定,這是他的孩子。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25 AM

第八話 大火湮滅

  「你是誰?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啊?」女兒伸出小手,摸著他的臉,忘記了恐懼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即使他看起來不是很整潔,可是,他的出現立即就平穩了她驚懼的心,他的出現就像是一個神一般,照亮了她一顆小小的心。

  綠意澤抬頭望著抱著自己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也呆呆的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們叫做什麼名字?」他輕柔的低問,盛了無限多的柔情。

  「我叫綠意茴,哥哥叫綠意澤。」

  意茴……回憶,意澤,擇憶……他的心微微的發痛,綠兒,這是你的意思麼?

  他的手輕輕的捧著兩個孩子的臉蛋:「我……我是你們的爸爸。看,我們的眼睛都是一樣的。」

  「爸爸?」綠意茴的嘴猛的張開,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樣的驚訝。

  「哼。我們沒有爸爸。」綠意澤馬上反應了過來,立即伸手將眼前這個男人推開。

  「喂,小子,我很高興你們現在沒有爸爸。但是你們的身體裡流的確是我的血。現在什麼都先別說了,我帶你們離開。」冷了冷顏,他便伸手,一手抱了一個孩子,綠意茴立即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頸,一雙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不停的瞧著,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爸爸』。

  「我不走!!你放我下來!!」綠意澤冷酷的擺著小臉,掙扎著自己的身體胡亂的踢著。

  『嗯』一聲悶哼,他只是輕輕的蹙了眉,綠意茴抬手卻一個驚叫:「啊--!!你身上有血……」

  綠意澤立即停了手腳,看向妹妹手中的血漬,他受傷了?他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多的尷尬。

  斯而撒曼輕輕的勾唇,伸手將他們抱緊看向自己的兒子:「把你們救了出去,我就會回來救他們,不用擔心。」

  「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魏斯叔叔他們。」綠意茴將自己的頭放在斯而撒曼的肩上,一股濃煙立即撲來,她輕輕的咳了起來,斯而撒曼立即不再耽擱,按著他們的小頭就向外面快步走去。

  院裡傳來女人的驚呼聲:「你放我下來!!!我要找澤和茴兒……莫佑,我求求你放開我……莫佑……我要我的孩子……」

  「是媽媽的聲音……咳咳咳……」綠意茴埋著的頭立即抬了起來,濃煙一股股的撲來,斯而撒曼的腳步一頓,轉身就向綠卡卡聲音傳來的地方奔去。

  綠兒,這是我們的孩子,為什麼你要瞞著我?五年,你不放出一點消息,五年,你像迷一樣的存在,五年你都不曾告訴整個世界這兩個孩子的存在,難道,你就這麼的恨我?連我自己的骨肉,我都不知道!!

  但是一想到,五年前她傷心的離去,一個人懷著孩子過來的這些年,心裡卻不再埋怨,反而是盛滿了感激,盛滿了心疼和愧疚。綠兒,你個傻女人!!

  遠遠的,他就看見了綠卡卡,被莫佑看在肩上,她的頭上披著一件衣服,身後跟著八色。

  綠意澤捂著鼻子看見她就大聲的喊了起來:「媽媽--!!莫叔叔--!!」

  「咳咳……媽媽……」綠意茴刻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但是看見自己的媽媽又讓她興奮的不願意再躲起來。

  綠卡卡恍然的抬頭,透過大火濃煙,遠遠的便看見斯而撒曼高大的站在那裡,雙臂抱著他們的孩子,向她輕輕的微笑。兩個孩子,即使狼狽,也像天使一樣的對她笑著,劫後重逢的喜悅立即充滿了她那顆驚恐無措的心,淚簌簌的往下掉落這。

  「莫佑,放我下來。」這一次,她輕輕的說完,不再任何動作。

  莫佑的身子一僵,看向遠處慢慢走來的男人。不得不將她從肩上放下,眼裡閃過的陰厲卻一寸比一寸還深。這到底是天意,還是他的運氣?

  綠卡卡一步步的向他們走去,最後放開步子向他們奔去。

  她張開雙臂將兩個孩子抱進自己的懷裡,放聲就大哭:「還好你們沒事……嚇死媽媽了……意澤,意茴……抱著媽媽……」她想把兩個孩子都抱進自己的懷裡,誰料一時無法承受兩個孩子的重量,抱著兒子的手一軟,斯而撒曼的手立即伸了過來用力的托起兩個孩子的臀部,將他們的重量全部拖在自己的手掌上。

  「媽媽……嗚嗚……我以為就會死在這裡了……媽媽……」

  「媽媽……」

  兩個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從來都是在極度安全的保護下成長,每一次有緊急情況時,她也不會讓他們面對這些。這是第一次……畢竟兩個才五歲的孩子……完全嚇壞了。而她,比他們還要害怕……害怕就這麼失去他們。

  看著三母子抱在一起哭著,他的心底越來越軟,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充斥了心底的每一個角落。這是他的孩子……這是他愛的女人,這是他孩子們的母親。她多麼偉大,這麼小的身子為他生了一對龍鳳胎。

  「我們先出去。」他圍著他們三人向外走去,高大的身子完好的為他們擋著撲來的濃煙或是火焰。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麼,他立即放了手,看向一旁的莫佑和八色:「你們護著他們出去。來兩個人和我進去一下。」淡淡的不算是命令,卻又有著讓人不容拒絕的氣勢和語氣。

  莫佑不說話,接手護著三母子就向外走去,色名和色佳留了下來同他一同向回跑去。

  綠意茴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突然大聲喊道:「爸爸!!」

  斯而撒曼的背影一僵,這一輩子,已經三十二歲的自己,聽到第一聲爸爸。雖然已經知道,自己就是他們的父親,可是心情還是莫名的激盪,他頓了頓腳步,邁步向過來的地方大步的走去。

  綠卡卡面色一僵,莫佑的手勁一緊,沉了臉色。

  一行人剛剛跑出大門,大門的牌匾《安然享樂》就碰的一聲砸落了下來,門口大火之勢越來越旺盛,一直不停的燃燒。

  「媽媽,媽媽,門塌了,可是爸爸還沒有出來,爸爸還沒有出來。媽媽……」

  「意茴,是告訴你們……他是你們的爸爸?」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著懷中的女兒,連嘴唇都在得瑟。

  「是爸爸自己說的。」綠意澤冷靜的回答。

  爸爸!!綠卡卡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已經看出來了……他已經認出來了……

  大火越來越旺盛,四周的鄰居都跑了出來,G鎮什麼都不缺,偏偏還缺消防火警,可是周圍所有認識小媽媽的人都好心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為她一桶桶杯水車薪的救急。

  她的耳邊,什麼也聽不見,只有火和風呼嘯的聲音。

  心,猛烈的拉扯。

  他找到了孩子們……而且她看的出來,孩子們渴望的眼神一直隨著他,就連現在……兩雙小眼睛都不轉的一直盯著他還沒有出來的地方。

  自己呢?自己的心呢?在他抱著自己不讓她進去的時候,她是恨的,心裡想的念的都是孩子們,他是他們的父親,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五年來從來都沒有出現,可是反觀自己……原來是怨著他的。明明已經決定好了,什麼都與他沒有關係……可是還要怨他,恨他。自己不停的折磨自己。從來沒有停止痛過,從來沒有停止想過……

  再見開始,眼淚就一直像水龍頭一般不停的往下流著,總是覺得委屈……總是想要任性。可是眼睛卻一直隨著他,心卻放不下。綠卡卡,你就是這麼沒用,為什麼不能徹底的放手,為什麼不能徹底的放開,為什麼不能徹徹底底的忘記過去,過重新的生活?

  火一直不停的燃燒,蔓延,可是他還是沒有出來。

  她的手越來越顫抖,放下孩子們,一步步的靠近那棟火一般的房屋。他還沒有出來……還沒有出來……

  「嗚嗚……爸爸才剛剛出現呢……嗚嗚……又不見了……」女兒綠意茴大聲的哭了起來,綠意澤插著手不再說話,沉悶的站在那裡,但是一雙眼卻一直緊緊的盯著大門不再轉移。

  她輕輕的低頭,憂傷的看著兩個孩子。

  她以為,他們從來沒有提過,所以不需要。她以為,他們從來沒有念過,所以覺得不重要。她以為,孩子們沒有父親也會很好。她以為,她的以為……都只是她的以為。

  看著大火,心越來越不安。想起他還滿身是傷,想起他轉身時,那深深的眼神,她再也站立不住,將孩子們推到莫佑的身邊:「照顧好他們。」然後拔腳不再猶豫的就衝向大火之中。

  「四兒--!!」莫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回頭,大火照亮她的臉龐。

  「莫佑,放開我……」她不去,一定會後悔。

  「你不是恨他嗎……為什麼!!」

  「莫佑,我不能讓他死。」她堅定的看著他,如果他死了,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不過這一輩,肯定都不會安生。

  莫佑的手慢慢的滑開,看到她眼裡的堅決他就知道,原來她真的,從來都沒有放下過。

  她轉身向大火衝去。所有圍觀的人都發出驚歎聲,小媽媽在做什麼!!?她竟然向大火衝去!!?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沒有人能阻止她,她就像瘋了一樣,堅定的撲身進入火海。

  捂著自己的口鼻,依著印象想著他應該是到的方向,她躲著到她的火焰,一路而走,知道這一刻,心裡的慌張才告訴自己,原來自己不想要看見他出一點事情。裝做冷漠,裝做無情,裝做恨他,到了這一刻,她還是不想讓他去死。突然記起,五年前的他們,經歷過那麼的生死,總是一起對付一次次的激戰,森林……車速……約會……爆破……拆彈……跳樓……電影……每一個回憶都向她撲來,像海水之潮一眼的幾乎就要將她湮沒。

  斯而撒曼,我不要你死你知不知道?就算我們已經分開,就算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再有緣分,就算這一輩都不再與你有任何糾扯,她都不要他死!!

  「斯而撒曼--!!斯而撒曼--你還在嗎……咳咳……斯而撒曼!!!」大火燒斷了屋樑,卻燒不斷她的聲音,穿過一條條已經成為廢墟的長廊到達了他的耳朵。

  色名和色佳同時抬頭看向他,這個陰厲的男人突然動作僵在那裡。他們對視一眼,看向地上剛剛被三個人殺死的忍者,要不是這個一直藏在這裡突然又出來偷襲的人,他們早就出去了。色佳和色名扶起地上的色雅和色靈,斯而撒曼將魏斯也靠在他們的身上:「馬上出去。」

  「是。」兩個人扶三個人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他轉身衝向大火中,那是她的聲音,她尋來了。綠兒他進來尋自己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多麼的複雜,全身的細胞都活過來半般的狂野起來,整個人都沉浸在她的聲音中。就算是死在這場大火中,也無怨無悔。

  腿彎處,一陣酸痛,他咬了咬牙,已經記不起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痕了,但是一點也不在乎,因為他要在火中找到她,他會保護她,像每一次激戰那樣,無論她是多麼的強勢,她都是他要保護的女人而已。

  遠遠的,她就看見了他。

  她站在了原地,輕輕的鬆氣,一顆心才安定了下來。

  「斯而撒曼……」後面跟上來的色名和色佳扶著的三個人,她才明白過來,他是在救她的心……她的鼻尖一酸,卻還是忍住了呼喚出他名字的衝動。她慢慢的向他走去,他站在那裡,等著她過去,她一抬頭,臉上突地出項突兀的驚恐,雙眼兀的突睜,如一陣風的向他旋去,在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將飛身將他撲倒。

  她抱著他的身子幾個翻滾落到了另一邊的空地上,他站過的房屋就「碰」的一聲倒塌開來……火花『劈里啪啦』猛烈的四射……她急忙抬頭,看向身下的他,忍不住的就大聲罵道:「你是豬啊!!明明知道這些房子經不住燒,你還站在那裡!!如果你死了……如果你死了……」

  「綠兒……如果我死了,怎麼樣?」他看著她火光下的臉忍不住的問道。

  「如果你死了……我就恨你一輩子。再也不會想起你。」她輕輕的說,可是落下的眼淚卻出賣了她。她的心幾乎就跳了出來,再一次提醒了自己是多麼的可笑……竟然還為他牽扯著全部的情緒。

  「不要哭……乖……」他伸手輕輕的抹掉她的眼淚,「我的腿上有點嚴重,所以……」

  她想起來,他的腿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便立即翻到一邊,將他扶了起來:「我們快出去!」

  他被扶了起來,很明顯,身上又添了許多的新傷,她忍下心頭想要罵他的衝動,只是垂了眼,跟著前面色名色佳的影子向外走。

  走過火叢,走過濃煙,他的眼神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她還是那麼小……只是,個子長高了一點……可是,那張臉幾乎沒有變,還是少女的樣子。可是他知道,她的心早就變了……不再全部都是他。

  「斯而撒曼……」她咬著唇,想了許久似的,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你知道了嗎?孩子。」

  「唔。」他有些遲疑,腿真的已經麻木到自己都無法行走。

  「斯而撒曼,孩子……是我的所有。」

  他的身子一僵,低頭看著她的小頭顱,似乎隱隱知道她究竟要說什麼,他深深的吸氣:「綠兒……」

  「不要搶走他們。」她就像是小鹿,不是怕他搶走孩子……她想要用這個方法他離開。

  「我們真的……」他的眼裡流過幽光,沒有可能了麼?

  「斯而撒曼!」她及時打斷他的話,急忙的說道,「五年前我說的話,不會變。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出現,可是……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現在的我,真的很好。」

  「可是你背著我生下了孩子!!」他停下腳步,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就這麼的急於想要推開他,就這麼……依舊恨他?

  「斯而撒曼,孩子是我決定生下了的。如果不生下他們,也沒有今天的我。或許以前的那個綠卡卡,已經在那次傷痛中死去了。現在的綠卡卡想要好好的活著,過屬於自己的日子。還記得嗎?我說過,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她真的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可是,說完這句話,她的心,竟然還是像以前一樣的痛著……

  「……」他不再說話,沉默的隨她的步子走著。

  她說過,她不要他了。她說過,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五年前,那一天,不僅僅是她的絕望和疼痛,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永遠的摯愛。

  現在,她明明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卻覺得好遠。他輕輕的側過臉,手來到她的腰蔓處,緊緊的縮緊,像是要將她捏斷一般,從來都沒有這麼的用力過。

  她側過臉去,淚流過臉頰,斯而撒曼……我不能再讓自己淪陷,我不能再讓自己那麼犯賤的回頭……斯而撒曼,錯過了,我們真的錯過了,不能再有任何糾扯了……所以,請你離開……請你回到你的世界,不要再出現,再來打擾她現在的生活。

  「我答應你。我離開。」他低下頭,沉沉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她的淚,流的更是兇猛,隨著他的那句話,猛烈的疼痛撕扯。兩個人攙在一起……卻覺得隔了一個太平洋。好遠,好遠。觸摸到了身體,卻觸摸不到心。

  已經分離了五年,她不怕……再來一個五十年。

  沉沉喘息,她用力的咳了起來,不是心痛……真的不是……只是煙子進了肺,嗆的淚流而已。

  他們奔出大門後,前腳剛剛落地,房簷就崩塌了下來。她輕輕的轉頭,看向那湮滅的府宅,而身邊的他……他輕輕的放手。

  那場大火整整燃了一天,整個G鎮從此開始了完善的防火措施和設施,而她,孩子們躲在她的身邊看著那個男人不再留戀的離去。他的傷很重,但是卻毅然的自己離開,行走間依舊有著屬於他的傲然和淡然。她背對著他,知道他的背影在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捂著自己的唇,不想讓自己的哭發出聲音來……可是心裡的悲痛,幾乎要將整個人淹沒掉,她彷彿意識到,這是一輩子的別離。

  彷彿,不再恨他。

  只是錯過了的愛情……她不願再回首。

  那個夜晚的G鎮,特別的漫長,特別的美麗,也特別的淒涼。那天過後,夏天就來臨了。

  而那著了火的府宅慢慢的修復,但是那家人口,一家三口卻突然消失。

  他突然的出現,淡然的離開。

  她突然的出現,狼狽的離開。

  G鎮暗藏中經歷的那場風波內幕,幾乎沒有人知道。只是,古香酒樓和古色客棧的生意依舊紅火。

  夏天的四季島一片涼爽,但是對於綠卡卡來說卻猶如冬天。

  她回來就生了整整一個月的病,害的原本生了孩子還在坐月子的粉旋兒,要給孩子過生日的紫菱,又懷一胎被老公綁架回家的小妹,還有忙碌在世界各地的藍雪四個人都回來了。

  整整一個月,她都窩在四季島,組織也暫時交給莫佑主持,自己則是反反覆覆的發燒,或是整日的沒精神。

  而此時此刻,坐在床邊的粉旋兒看著床上萎靡的綠卡卡,輕輕的歎氣看向旁邊的姐妹:「誒,你們看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我看是得了神經病,還病得不輕。」紫菱嘟著嘴,剛剛給兒子過了生日,就扔下他又偷偷跑回來,也不曉得這一次自己的男人會要多久就追過來。

  「我看也是。為什麼要把組織暫時交給莫佑?正好稱了他們的心意,收攏組織的勢力嗎?」橙小妹又懷了第二胎,因為才三個月,所以一點也不明顯。不過,只怕是她的老公也快要追過來了。

  「五兒……她也要尋找她的幸福啊……而且我相信,莫佑不會的。咳咳……」她輕輕的咳了起來,唇色一片慘白。

  「真是,你好好休息吧!!我沒有什麼私事。」坐在窗邊的藍雪頭也沒有扭過來,聲音卻無比的冰冷。

  綠卡卡沉沉的歎息,她以為她不說,她就不知道嗎?五兒……同樣的,三年來,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男人。雖然他已經結婚,雖然他依舊是耀眼的superstar,可是五兒……你又知不知道,多少夢迴的時候,你喊得都是他的名字?

  她們都一樣,傻傻的欺騙自己。綠卡卡睡著的時候,四個人才退了出來。門外兩個相互依偎靠著的兩個孩子一直坐在樓梯口,四個人一看都愣住了,慢慢的走了過去,藍雪和紫菱各自抱了一個起來將他們放在腿上輕聲的問道:「你們怎麼不進去看媽媽?你們媽媽剛才還在念叨你們今天怎麼沒有進去呢?」

  「藍姨,媽媽得的是什麼病?她還會好嗎?」綠意茴一臉擔憂的看向抱著自己的藍雪,媽媽從來沒有這樣子。

  「你們媽媽就是得的相思病,好不了了!」粉旋兒沒什麼好氣的囔囔道。

  「一一!」紫菱趕緊打斷粉旋兒的話。一向睿智聰明的一一也衝動了起來,難道是產後後遺症?

  「你們媽媽沒事。只是……遇到了一個人,所以……勾起了一些她的回憶和疼痛罷了。」紫菱溫柔的低頭對著懷裡的孩子說道。

  「是爸爸嗎?」綠意澤冷著臉問道。

  「……」四人對望,這兩個孩子,已經知道那是他們的爸爸了?

  粉旋兒一聲歎息:「是的。你們的媽媽還這麼年輕,感情的事情不能那麼輕易的放下。就像是一顆種子,埋在心底,以為它已經死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它還活著。」

  兩個孩子似是非懂的看著她們,一句話也不再說。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28 AM

第九話 再歸意大利

  細細的毛筆尖在宣紙上慢慢的勾勒,一副簡單的山水畫慢慢的顯出,沾了墨汁的毛筆尖輕微的散發著濃濃墨香,瀰漫了整個畫室。她坐在窗邊的位置,空調靜靜的舒散涼氣著涼氣涼爽了整個教室。

  她的手輕輕的停了下來,看向窗外的風景,綠色的葉子遮住了大半的陽光,覺得有些冷,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拿過外套穿在身上。坐在前面的老師輕步走了過來,俯身在她身邊輕聲問道:「Green小姐,要不要為您關掉空調?」

  周圍立即投過來無數個眼神,每一個人都對這個英俊的男老師投以鄙夷的眼神,不帶這樣假公濟私的啊啊。這麼熱的天,要是關掉空調豈不是要瘋掉?

  綠卡卡立即抬了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禮貌性的微笑:「不用了。」她當然知道這些人都正盯著自己,只怕自己一不小心點了頭要了他們的涼氣。

  男老師溫和的笑:「不用客氣。如果真的冷,就告訴我。」

  她看了看周圍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眼神,尷尬的點了點頭:「謝謝關心。」

  遇到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因為每一次,這些男人都以為,她只是普通的女人,都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而已。她懶得辯解,因為即使說了這些男人也不相信,反而說那是她想出來拒絕他們的理由。最不用擔心的是,每一次都有魏斯或是莫佑來幫助她,那些男人自然就會灰溜溜的離開。

  只是這一次,她一個人在北京,身邊沒有一個人,這些事情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生了整整一個月的病,整個人的精神去了一大半。

  所以姐妹們回到了四季島,每一個人都分擔了一些事務,便讓她出來休假,隨便散散心,連孩子都留在了四季島沒有跟著她。

  從小到大,生病的次數幾乎都以用十指數出來,只不多,這一次尤甚而已。看著自己畫的畫,她輕輕的歎氣。有些無力的摸著自己的頭,不再動筆,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

  一個半月前,G鎮的事情隨著府宅的大火猝然停止。

  每一件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掌中,可是那個男人的出現,讓她完全的失了策。

  本來潛伏在漩渦千代身邊的魏斯在發現漩渦千代派去忍者的目的後,轉身就去了府宅救孩子們,所以才落得最後因為和忍者相鬥而重傷昏迷的結果。

  而漩渦千代,竟然最後被金允浩救走。綠卡卡一直覺得不簡單,最後卻因為孩子們的危險而沒有顧忌的男人,竟然從色名和色殊的手中將漩渦千代劫走。最後的結果,就是狂焰的軍火生意沒有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而且是用不來往。紅葉的勢力被挫敗了一大半,漩渦千代暫時消失,綠卡卡也沒有精力去報復她的襲擊,或許在以後她還會記得那個耿直的女少主曾經想要打擊自己的事情,不過那也是以後的念想,現在的她……只想擁抱陽光過幾天簡單的日子。

  下課,她走到車庫,剛剛走近車庫時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耳邊輕微的傳來滴滴的轉動聲。她的意識突然清醒,神情瞬間靈清,轉身就向車庫外撲去--

  『碰』!一聲,隨著她撲身而離的身子,她的車所在的方向『碰』的一聲炸開,無數個車的零件非得四處而落。剛剛跟來準備開車的國畫男老師一見她趴在地上,而車庫已經是一片火海,臉色被嚇得一片蒼白,跌坐在地上無措的望向她。

  她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病的冰冷,慢慢的爬了起來,她轉身就向已經爆裂過的車場走去,那男老師更是嚇得一聲輕喚就起身向她追去。

  「Green小姐,這是爆炸現場,肯定有暴力分子,我們快走吧。不要管你的車了!」毫不知情的男老師兢兢戰戰的上演著自以為是的英雄救美,拉著已經磨破了幾處破皮的綠卡卡就喊道。

  「放開!」她微微的頓步,冷顏微側,冰冷的眼眸立即嚇的男人一個得瑟就放了手。

  她拉開書包,拿出了一副黑色的透視紅外線墨鏡輕輕的架在自己的臉上,她低頭戴上黑色的皮手套,拿出一把銀色的手槍就冷冷道:「報警。」

  「誒?啊……是。」男老師看著她的裝扮,冷冷的冒汗,卻見她一抬頭就舉起手的槍向左邊的監視器一槍『崩』去,原本就找不到她方向的監視器一次性粉碎。

  男老師驚呆的坐在地上,那麼強大的火力……來自一把銀色的手槍,而那個……拿手槍的小女人,竟然面不改色的就打碎了監視器,還讓自己報警!!?

  她冷著臉,大步的向還冒著火焰的殘車走去,腳步卻停在十米之外抬頭看向前方,一條條紅外線穿梭在空氣裡,她抬頭,冷絕的勾唇,埋伏?呵呵,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竟然知道她在這裡,還來下手!

  她舉手就向左邊的紅外線盡頭一槍射去,一個側身躲在石柱後再向右上側開槍而去,躲在暗處,果然有兩個男人連哀嚎都來不及就掉了下來。她從包裡拿出了幾枚小炸彈,我在掌心,這種炸彈,只要用力過大的砸在地上就會爆炸……威力雖然不是很大,卻足以要人半條命。

  幾個彈指,她背靠在柱子上,聽著「碰碰」幾聲響,聽見那些傢伙一個個哀嚎的掉下來在地上翻滾痛呼才慢慢的笑。轉身向空中看去,沒有了紅外線,地上落的狙擊槍數量剛好,看來暗藏都已經被逼了出來。她取下臉上沉重的透視鏡,邁步向斷了一隻腿的男人走去,殘冷的勾唇蹲下身子看著他扭曲的臉:「如果你不即刻說出幕後指使,那麼,你連120都等不到。」她的槍冷硬的抵在男人的太陽穴上,說出的話比寒冬還要冰冷。

  「是……是……咳咳……」男人的嘴裡流著血,痛苦的哀嚎,最終還是驚恐的望著眼前的女人:「是……莫……莫……」

  「莫娑!!?」她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是……咳咳……」

  她手中的槍還是慢慢的扳下扳機,男人不可置信的望著她,隨著『碰』聲響起,似乎還在糾結著她的失言……

  她站起身,臉色變得冰冷。

  莫娑,你又開始動手了嗎?以為她現在沒有掌權,沒有在四季島,身邊沒有跟上一個人,所以就要對下手!!?莫娑,忍讓並不代表妥協,她多次的忍讓並不代表軟弱。因為父親和莫佑,她總是裝做無視莫娑的那些行徑,可是,如果再忍讓下去,是不是下一次再也不會這麼幸運的躲過禍劫!?

  所以,莫娑,你這是在向我開戰呢。

  警察來的時候,地上只躺了幾具屍體,血流滿地,而報警的人則傻了一般的坐在地上,一句話也收不出來,腦海裡迴盪的依舊只是女人的一句話:「因為你是一個平凡人,所以我才不殺你。但是,如果你將我的相貌說給了警察,那麼死的不將緊緊是你,還會有你的整個家族,你知道嗎?」

  那場爆炸慘命案成為永遠無法破解的無頭案。

  而那個女人消失在北京,再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狂焰組織的人也開始失去了她的聯繫,一開始她還會告訴四姐妹自己的行蹤,到最後,連四姐妹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環遊世界的羅科籐接到粉旋兒惹火尋人的電話時,只是輕輕的看了一眼躺在身側曬著太陽的莫娑,淡淡的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羅科籐看向莫娑,一個翻身就將他壓在了身下。私人沙灘上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人,莫娑本在睡覺,突然身上一沉,睜開雙眼看向身上的男人。他輕輕的勾起唇一笑:「籐。」

  「你對四兒下手了?」羅科籐冷著顏,拿過一旁的防曬油輕輕的摸在掌心。

  莫娑一僵,臉色一變,卻低頭冷言道:「沒有。」

  「呵呵。你知道的,四兒是我最寶貝的女兒,她是我唯一的血脈,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那麼不管我是多麼的在乎你,寵溺你,我都會讓你嘗到懲罰的滋味。」冷冷的伏在他的耳邊,羅科籐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狠狠的刺進莫娑的耳朵裡。

  「你不相信我。」他冷冷的說道,伸手就要將身上的男人推開。

  男人卻用力的鉗制住他的四肢,塗了防曬油的手來到他的身下一陣磨蹭,在莫娑心裡的驚恐達到最頂峰的時候,他莽撞的佔有了他。

  莫娑疼的幾乎掉出了淚,心裡的痛隨著身上男人的狂野而達到了頂峰。

  夜,他躺在布單上,一頭銀髮,一張美顏,看起來是那麼的悲涼淒冷。卻只是一個人,從他抽身離去之後,他就一個人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個人,很久很久……再也沒有動過。耳邊迴盪的話,是他到達高潮後第一句話:「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

  心,竟然是痛的。

  羅科籐坐在陽台上看向別墅外沙灘上依舊躺著的男人,依舊是赤身裸體,毫無動彈。他靜靜的抽煙,瞇著的眼被煙霧籠罩看不出一絲情緒。

  意大利

  綠卡卡接通耳麥,一步步的邁出羅馬的機場。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來到這片土地。自從發生那件偷襲爆炸案,她就完全的隱形起來。除了粉旋兒知道自己的行蹤外,再也沒有人知道。

  而現在,粉旋兒一個人躲起來才敢和她偷偷的通話。綠卡卡首先就問道自己的一對兒寶貝孩子:「一一,孩子們還好麼?」

  「你就放心吧。在這個島上,還沒有人敢動他們。他們不把這個島掀了就是好事。倒是你的女兒想你的緊,每天都和我睡在一起。」

  「辛苦了。」淺淺的含笑,她左右的看著四周,招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才又說道:「倒是你要小心不要讓你們家男人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

  「知道。本來就已經從良的我,為什麼要這麼偷偷的活著啊。風印已經快把整個世界翻了,丟下我才一個月的女兒啊……還在吃奶的孩子就沒有媽媽……」她從來都沒有告訴她的男人自己的身份,因為那個男人的身份也實在危險,不是不信任,而是他們都不能把狂焰的安慰置之最外。

  「好啦,好啦。我會盡快回去的。這次來到意大利,最主要還是為了到一個人都身邊去陪陪她。她到這裡了。」

  「是……你的朋友,夜離麼?」

  「嗯。朋友……呵呵,她把我當做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沒有做到一點忠臣。」腦海裡閃過那個女子的容顏,微微的有些心疼。

  粉旋兒也沉默了,久久才又說道:「姐妹們都還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但是應該都想不到你偏向最不可能去的地方。那件事……莫佑應該還不知道是自己叔叔做的。」

  「不,他會知道。莫娑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可是這一次,他連個電話也沒有給我。」

  「你是說……?」粉旋兒越來越佩服起綠卡卡的聰明。以前總是以為她是最笨的那一個,可是經過時間的磨礪,真的成長了不少。

  「嗯。但是究竟是誰,我還沒有把握,你也留心一些。」

  「嗯,好。對了……你在那邊……」

  「一一,不用擔心我。」她看向窗外,也許是離得近了,反而平淡了。反正,兩個人也真正的說清楚了,他答應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她就是生病了一個月又怎麼樣?她都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心裡過不去,再難過……也無濟於事。

  「四兒,好好保護自己。女人……只有對自己好,才會幸福。如果……真的放不下,何必那麼糾結於過去。只要他意識到了,只要他清楚你要的是什麼……何不再給他一次機會?畢竟,我們要面對的是未來,不是過去。」畢竟已經五年了,你自己還沒有忘記他。

  「如果他沒有出現在G鎮,我還是那麼平靜的過著日子,什麼都很好。」她無法忘記那天所見到的那一幕背叛,永遠都無法。這就是最重的隔閡。

  「可是四兒……」

  「一一。我們不說了,我先掛了。我還要去找小夜,對了,這次意大利這邊的毒梟涉軍火生意的任務是給她做的麼?。」

  「嗯。你又要以這種事情去接近她!真是……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她的人,但是我想,如果你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她不會怪你的。」

  「嗯。」綠卡卡不再多說掛了電話。

  小夜啊……那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子。這些年,她訓練她,讓她由一個最普通的少女變成了狂焰最頂尖的殺手。因為艱苦的訓練,她的身體素質也好了很多,生命也延伸到了五年。可是綠卡卡知道,她的生命真的不多了……

  同樣的,她卻只是以Green的身份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因為,她想要一個朋友,只是一個簡單的朋友,不是因為她是狂焰的當家而對她恭敬的朋友,而只是女人的朋友。姐妹們是親人一樣的重要,而夜離就是朋友知己。還有,她也不想讓別人覺得小夜是因為和她靠得太近,才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想給她帶去任何的危險。小夜的堅韌,是沒有人看的清的,只有她知道她是怎麼一步步走來。

  那個溫和如水的女生,變成了淡漠冷然的女人。

  她們兩個那麼相似,沒了愛情,生了孩子,在巴斯小鎮的幾個月都是兩個人相互相伴走過來。而五個孩子更是幾乎在一起學習爬,走路,吃飯,說話……一步步過來。

  現在,她知道,那個像水一樣的女人的生命就快走到盡頭,而她……盡然找不到任何辦法幫她。展開電腦,簡單的瞭解了這次毒梟販賣軍火的簡單情況,查找著她所在的位置,目標指定--洛佛爾度假山。

  站在馬路上,她穿著水綠色的長裙,拿著水綠色的草帽扇著微風想讓自己涼爽一些。按照信息來源,夜離正以140碼的車速向自己奔來,想起來還有懷念,自己的車技還是夜離所教的。不會開車的自己……也會開車了……到底還有什麼沒有變呢?

  紅色的跑車漸漸的駛入自己的視線,她拿著草帽盡情的揮舞,因為她要給小夜一個開心的Green。跑車上的女人,有一張極其漂亮的臉蛋,原本的清麗已經變得艷麗,比以前更美,比以前更有女人味。

  女人在見到她後,一個急急的剎車,驚詫萬分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在山道上的女子,原本悠然的心情再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女子卻有些鬱悶起來:「親愛的Green,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中國麼?你不是學國畫去了麼?你……」

  「噓--!!夜,人家想你誒,你還一副要攆走人家的樣子。不要見到我就這麼不高興嘛,來香一個」說話的同時,綠卡卡將箱子扔進車廂就跳進副駕駛座,抱著夜離就用力的親了起來。

  夜離推開綠卡卡,摸著滿是口水的臉頰,鬱悶不減:「你說吧,是為了什麼事情?這次毒梟的事情,我沒有出什麼差錯吧?」

  「沒有,夜你幹的很棒。是軍火交易的事情,毒梟雖然死了,但是之前這個毒梟和人交易的軍火活動還是要進行。所以,我就來了,來援助你,順便來個旅行。嘿嘿。」綠卡卡盡量的掩飾著自己忍不住悲傷的表情,反而是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

  夜離隱隱的鬆了一口氣,笑著開動車,其實,真的很意外看見她,卻又覺得毫不奇怪。Green,謝謝你在這個時候來到我的身邊……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雖然,你真的可能只是來旅行的……

  車子向名宿的方向駛去,那裡,就是這次他們交易的地點,而綠卡卡想將他們一網打破。

  車子停靠在民宿前,她們撐開了傘才從車裡走了下來。大雨磅礡,絲絲的狼狽間帶著微微的濕潤,卻毫不顯得過於狼籍。一把紅傘,一把紫傘,同時下榻於民宿前。她們含蓄的向這家的主人說著雨有多大,山路是多麼的滑,天又黑了下來,所以想要這裡借宿一晚。話語間的誠懇一點也不虛假,主人本是再三猶豫,卻在看到這兩個東方女子,一個清晰美艷,一個乖巧可愛,只好點了頭讓身讓兩個人進了屋。

  紅色的跑車蓋上了蓋子,就乖乖的停在院落裡,而這座歐式的古老民宿裡,將要又是一個不同的夜晚。

  「只有這一間房間了,兩位小姐將就一下。」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高大男人,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鬍鬚,剃的乾乾淨淨。看得出來,是一個極其愛乾淨的男人。

  「沒有關係,老闆能收留我們已經非常感謝了。這是住宿費,希望您能收下。」綠色衣服的女子笑著將手裡的兩千塊錢塞給了男人。

  男人緘默著收了下來,輕輕的頷首,就關了門,慢慢的走遠。

  放下傘,夜離慢慢的走向沙發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毛巾擦著手臂上的水珠:「雨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大……」她看了看窗外已經慢慢暗下的天,霧雖然也很大,但是雨聲更大啊……

  「還好要謝謝這場雨,我們的理由才更加的完美。不然,怎麼能輕易的住進這家民宿?」綠卡卡也慢慢的走了過來,然後坐到了床上,接過夜離遞過來的毛巾擦著自己那一頭天生的卷髮。

  「Green,你說,現在住在民宿裡的人……是不是都是他們的人?」

  「很有可能。但是……我們也要提高警戒,因為他這麼輕易的就收留了我們,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放下警戒,定會不停的試探我們。」綠卡卡思量了一下,淡淡的說著,夜離立即贊同的點頭。

  就在夜離準備再問一個問題時,綠卡卡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慢慢的接了起來,粉旋兒急切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她看了看電話顯示的號碼,竟然是羅馬的號碼?

  「喂。」擦著頭髮,沒料想電話的那頭迴響起誰的聲音。

  「喂?媽媽嗎??媽媽!!我是意茴」綠意茴無比興奮的在那頭跳了起來,看來粉姨給自己的電話是真的吶。

  綠卡卡呆了三秒鐘,等等,這是自己女兒的聲音?她懷疑的看了看電話,的確是羅馬的路邊的電話亭顯示號碼啊……她臉色一變:「綠意茴!!你怎麼在意大利!!」

  「咦?媽媽怎麼知道?對啊對啊,我和哥哥都在這裡,我們來找爸爸啦。」綠意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媽媽也在這裡,只是非常興奮的報告著自己現在所處的國度。雖然這是她和哥哥兩個人第一次兩個人自己偷偷出國,而且是瞞著所有的人,偷偷騙了開船的大叔出島,偷偷去坐飛機,雖然經歷了很多風險,最後粉姨被逼瘋了才給了他們媽媽的電話說一定要報告給媽媽知道,現在就在飛機場外的電話亭裡啦。

  綠卡卡只覺得自己瞬間血脈上湧,恨不得一撅倒下。她顫抖著手狠狠道:「你、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找個鬼的爸爸啊啊!!」真的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悲有這麼一對天不怕地不怕的寶貝啊!!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很快的又想起了綠意澤冷冷的聲音:「喂,媽媽,我會好好照顧妹妹,不用擔心。」

  「喂?綠意澤?你瘋了?你們鬧著玩的有沒有限度?你們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有多少人等著綁架你們兩個來威脅媽媽啊?你們是想讓媽媽瘋掉嗎!!?」她站了起來奔到窗邊,幾乎是低吼的第一次對孩子們發飆起來。

  「可是媽媽,我們是來為你治病的。」

  「什麼……?」綠卡卡簡直不能理解孩子們的思維,她哪裡有該死的什麼病啊啊?

  「媽媽,你不是有相思病嗎?」綠意茴又躲過電話為他們兩個的行為爭辯起來:「粉姨說,媽媽得了相思病,所以你才一個人生病,一個人走了,不要我和哥哥嗎?我們來找爸爸,要爸爸為你治病!我和哥哥查過了,相思病就是思念一個異性,媽媽是在爸爸離開後就這樣,所以你思念的對象是爸爸咯?我們會治好你的病的。」

  綠卡卡僵直的站在那裡,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聽著孩子稚嫩的聲音再為自己的行為爭辯,可是他們說的每一個詞,每一句話卻都離不了自己,他們兩個才五歲的孩子……自己出島,坐飛機出國,現在就在異國的街頭,她想起來都覺得驚恐,他們是多麼的勇敢,可連這份勇敢都是為了自己而已。

  淚,潸然而下,左心房溫暖的疼痛了起來。

  「你們在哪裡,媽媽去找你們。」聲音頃刻間溫柔了下來。

  「不要告訴媽媽。我們會找到爸爸的,你不用擔心了。電話給意澤。」意茴把電話給了意澤,然後一個人抱著大包坐在地上開始等著哥哥,明顯有些累,卻流下了眼淚,她真的好想媽媽,聽見媽媽的聲音,真的忍不住了……

  綠意澤看著地上的妹妹,接過電話輕喚到:「喂,媽媽。不用擔心我們。我們找到爸爸會給你電話。拜拜。」不待綠卡卡說一句話他就掛斷,然後拉起地上的綠意茴就要走:「我們走吧。」

  「嗚嗚……哥哥。我想媽媽……」綠意茴抹著眼淚,一手被綠意澤拉著,一手抱著大大的包包。

  「走。媽媽病好了,以後就不會丟下我們了。」

  綠卡卡抱著電話,心急如焚,馬上又給粉旋兒撥了電話:「喂?一一,他們兩個……他們兩個跑到意大利,你怎麼都不對我說啊啊!!現在我不在羅馬,怎麼找他們,怎麼辦,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你別著急了!你聽我說,是他們威脅我不許告訴你的,如果我告訴你,他們就不把任何行蹤告訴我報平安。那兩個小鬼,竟然偷偷跑出島,我能怎麼辦?派了人去追他們,又不敢太打草驚蛇反而驚動了正等待機會的敵人。他們兩個小鬼逃脫我派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追趕,我還能怎麼辦?只能由他們去,暗中派的人保護他們都被他們甩掉了。真不愧是兩大黑梟的孩子啊。」粉旋兒反而嘮嘮叨叨的抱怨了起來,這兩個小鬼說起來都可以成一本書了。

  「一一,我真的很著急!」綠卡卡對這個時候粉旋兒還開玩笑的心情深感無力。

  「你先辦好手裡的事,他們能到意大利去,也就不怕到那個男人那裡去了。你何不聯繫他,讓他幫忙找找?」

  「我……」

  「那就等孩子們去找吧。」粉旋兒的話語中含著微微的幸災樂禍,不主動出擊的人,永遠只能敗,四兒你明不明白?

  「可是……」綠卡卡嘗到了一種被逼瘋的絕望之感,竟然是來自她的兩個寶貝。

  「我倒覺得你的兩個寶貝不把別人傷到就是大幸了。我會派人繼續去找他們的,放心吧。」

  「嗯,派十二色去,讓魏斯待在四季島吧,他的傷還沒有怎麼恢復。十二色也要比別人上心些。我這裡結束了就馬上去找他們。」一定會在他們找到冥古拉之前找到他們,然後帶走!兩個小鬼,被逮到,你們就等著挨爆栗吧!

  掛了電話,她看著外面的大雨,心裡想的念的都是,羅馬有沒有下雨?兩個孩子流落街頭……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他們應該……不會這個時候就去找他吧?那麼現在她就是插著翅膀,也無法阻止了!!深感無力的她,撫著自己的額頭,夜離走了上來,給她端了一杯咖啡:「暖暖身子。」

  「如果我的兩個小鬼,有你們家三個那麼聽話就好了。」低低的歎息,雖然心底全部都是感動,可是她寧願他們一輩子也沒有做這個事情,讓她這麼的提醒吊膽,讓她這麼的坐立難安,讓他這麼的……不知所措。他已經說過不會出現,現在自己……要去主動找他嗎?這一切……明明是自己埋下的因,難道這苦果還是要自己吃下去?

  雨聽不懂她的心事,越下越大。

  那個夜,山道發生的車禍,讓夜離好不容易下的決心再次搖擺了起來。

  那個夜,毒梟的事情解決後,夜離急匆匆的向那山道趕去。

  那個夜,綠卡卡因為失蹤的夜離而無法立即抽身去找她的兩個孩子,直到第二早上才找到在醫院裡失魂落魄的夜離。

  那個夜,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像往常一樣無法睡著已經整整五年的男人突然接到下屬的報告說道:「老大,有兩個孩子坐著車到關閘處放了炸彈把值班門警炸傷,還說……要見你!」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35 AM

第十話 一家團圓

  羅馬市的街頭,兩個五歲的混血兒孩子抱著大包,拉著箱子站在街邊不停的揮著手招著稀少的出租車。

  已是夜幕,本來就在飛機上沒有睡好的綠意茴現在更是疲憊。她抱著小肚子蹲在路邊上,抬頭望著哥哥還在不停的招著手:「哥哥,我餓了。」

  綠意澤低頭看了她一眼,終於是放下了手,低頭就在書包裡翻著東西,翻了半天才翻了一個麵包出來:「拿去。」

  「可這是剛才飛機上的麵包……我不喜歡吃。」綠意茴拉著臉看著掌心被包裝好的法式小麵包,她好想念魏斯叔叔的飯啊。

  「但是沒有了。」綠意澤耐著心,雖然依舊沉著臉,卻依舊沒有發半點脾氣。

  「好吧。」綠意茴沒有辦法,正拉開塑料袋,綠意澤又站了起來趕緊招手,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叔叔,我們要坐車。」操著他們從小綠卡卡就教他們的流利英語,綠意澤拿著包認真的看著搖下窗的司機。

  司機似乎能聽懂簡單的英文,點了點頭就下了車幫兩個孩子把行李拿上了車。

  坐到了車後面,綠意澤又繼續說道:「我們,要到這裡。」他把一張卡片遞給司機,這是剛剛在飛機上他和旁邊的阿姨用英文交流,讓那位阿姨用意大利語寫下來的地址,冥古拉城堡。

  司機有些忐忑的看了他們幾眼:「這裡?真的,確定?」司機簡單的說著英語,眼神裡微微的透露著不安。

  綠意茴點著頭:「是的。我們去找人。大叔快點好嗎?我們不會拖欠你錢的。」她認真的表情讓司機的心情一下變得好了起來,馬上點頭,雖然有些猶豫,還是啟動了車子。

  坐在後面,綠意澤摸出自己的槍放在背後,綠意茴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他低頭一看,竟然是掰了一半的麵包,他扭頭看向綠意茴白淨的小臉蛋,她輕輕的揚著笑,笑的特別認真可愛:「吶,你是我哥哥,看在你這麼照顧我的份兒上,看在我們同甘共苦的份兒上,我們也要一起吃麵包。」

  他看著她輕輕的勾起唇角,少見的溫柔:「我不餓。」

  「你騙我。你不要忘了,我們是雙胞胎啊,你的肚子餓不餓,我是聽得見的。」因為路邊沒有飯店,所以他們都沒有吃晚飯,她都餓了,綠意澤是男生更加不可能不餓的。

  綠意澤拿起麵包,低著頭認真的吃了起來。他暗暗的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媽媽和妹妹受一點點的苦。

  綠意茴笑的特別開心。

  因為是到冥古拉,所以車也開了好久。綠意茴完全沒有戒心的倒在綠意澤的腿上就睡了起來,綠意澤還是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槍盯著司機的一舉一動。他知道,這畢竟是國外,沒有把握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所以他要防著一點兒,因為他不能讓妹妹出一點意外,他是的男子漢,必須要保護女生。

  到了森林口,司機就把車停了下來:「到了。沿著這條大路就會到關閘處,你們就可以進去了。但是一定不要進森林哦,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面機關重重很危險。」

  綠意澤鬆了一口氣,推了推已經流了一堆口水在自己腿上的綠意茴:「意茴,醒醒,我們到了,要找爸爸了。」

  「啊?真的??」綠意茴立即抬起頭,綠意澤有耐心的伸手給妹妹擦了口水,才遞給司機兩張人民幣。

  司機看著手裡的錢,再看了看孩子們:「沒有英鎊麼?」

  「叔叔,我們剛從中國來,還沒來得及兌換英鎊,這是人民幣,叔叔去銀行換一下就可以用的。再給你一張吧。」綠意澤又抽了一張遞給司機。

  司機看著這麼懂事的孩子,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好。」

  兩個孩子站在大路上看著司機轉頭離開,綠意澤才又背起大包,讓妹妹拉著箱子,兩個小人牽著小手向裡面走去。

  「哥哥,為什麼那個司機看起來對這裡很害怕啊?這裡好黑……為什麼在這裡就停了?」和媽媽一樣有點兒害怕鬼的綠意茴縮了縮脖子緊緊的抱著自己哥哥的手臂。

  「……」綠意澤也不解。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做什麼的,只是只給他們說了這麼一個地方,沒想到……司機似乎停在還很遠的地方了。但是他還是安慰的抓緊妹妹的手,不讓她太害怕。妹妹就和媽媽一樣,害怕太黑的時候,一個人。

  冥古拉城堡,男人躺在床上,碾轉反側。

  月光傾瀉了整個屋,他慢慢的坐了起來,被單從胸口慢慢的滑落亮出他強健的胸膛。看著龐大的房間,冷冷清清。如果,沒有她從來沒有出現過,那麼或許還感覺不到少了人的冷清。可是,偏偏就出現了,還掏空了自己的整顆心,然後再也不出現。翻身下了床,慢慢的走到窗邊點燃一桿煙,圈慢慢的指尖渙散,煙一明一滅間心變得萬般的沉寂空虛起來。

  「五年前我說的話,不會變。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出現,可是……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現在的我,真的很好……斯而撒曼,孩子是我決定生下了的。如果不生下他們,也沒有今天的我。或許以前的那個綠卡卡,已經在那次傷痛中死去了。現在的綠卡卡想要好好的活著,過屬於自己的日子。還記得嗎?我說過,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她的話一遍遍的迴盪在自己的耳邊,心情一次比一次的沉重起來。

  瞇眼間,坐在窗台上,五年了,沒有一個晚上睡的沉穩過,每一次都是過了十二點才能睡著,而且都是很容易就驚醒過來。她竟然說,一輩子,再也不相見的話……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而那時的他,那麼狼狽,滿身是傷,竟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再留下。只能轉身離開,只能回到屬於他的王國。

  他從沒有打算要放棄她,就算是五年前的那一天也沒有想要放棄。他只是在給她時間,這一次……他承諾了他不再出現,沒錯。可是他會想辦法,讓她主動出現……

  燃盡一支煙,正要點燃另一支時,冥古拉的警報突的全部拉響『嗚--』,他慢慢的放下煙,抬頭看向時間,十一點整。這個時候,究竟是誰,還有膽子敢觸犯進入冥古拉?他倒是很好奇,正要站起來,門激烈的響了起來。他淡淡的瞥眼,把火機也放下,站了起來:「進來。」拿過一旁的衣服輕輕的披上。

  貪狼開了門,站在門口微微的喘氣,看來才經過了一番奔跑,他張口就說到:「老大,不好了。有人炸了關閘。」

  「怎麼回事!?」他挑眉,神色間也嚴肅了幾分。

  「是……兩個孩子。受傷的門警將他們抓了起來,可是兩個孩子竟然大吼大叫,說……要找你。」

  斯而撒曼的心狂然的一跳,神經全部繃在了一起,他立即就向貪狼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扣著扣子,神情間更為嚴肅起來:「快,帶我去。讓他們不要傷害他們!」

  貪狼雖然有些奇怪,還是立即遵命拿出對講機就對已經趕過去的巨門說道。

  「孩子多大?是不是……雙胞胎?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他的話甚至有些發顫,貪狼也不太清楚,只好讓巨門連通門警那邊的對講機,對講機通後,斯而撒曼直接搶過來電話就急切的問道:「兩個孩子呢?」

  門警一聽,竟然是皇座的聲音,被兩個孩子搞得精神萎靡的一個個都立即精神了起來。受傷的門警甚至敲了敲那個用力瞪著眼的男孩的頭:「老實點兒,知不知道,你們兩個小鬼已經驚動了我們的皇座大人,你們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我說,為什麼我們不現在就崩了他們兩個小鬼!!」說著意大利話,綠意澤和綠意澤也聽不懂,但是他們也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話。

  「你還有沒有心啊?我的孩子和他們差不多大,怎麼下手?而且,我總覺得這兩個孩子面善,覺得面熟,卻又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像誰……」另一個人坐在一旁一邊給了受傷的人一個白眼一邊搖頭。

  「是,兩個小鬼在這裡。」拿著對講機的人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皇座的聲音,立即激動的回答。

  「是不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都是五歲的樣子?混血兒。」

  「是。」拿著對講機的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兩個孩子。暗自崇拜起皇座大人,竟然連著都知道。

  「聽好。如果他們出了一點差錯,我就要了你們的命,聽見了嗎!!?」

  「誒?是……是。」有些莫名,這一次……皇座的聲音聽起來,怎麼竟然有些激動呢?收了對講機,卻又不得不對兩個孩子客氣起來,趕緊鬆了綁。

  他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開著車向關閘奔去,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手一定在發抖。直到車子停在了關閘前,他下了車就奔向一旁的房子。

  坐在屋裡地上的綠意茴原本很沮喪,靠著自己的哥哥希望能夠安全一些。這些人講的話,她都聽不懂,還有他們的表情好凶,比四季島的人還要凶。雖然哥哥不怕,但是畢竟她和哥哥做了壞事,差點炸翻了這裡,可是……這又不是他們的錯,誰讓他們攔著他們不讓進?他們只好偷了他們點燃放在倉庫的那點炸藥,誰知道那個倒霉鬼在那邊偷懶睡覺啊?所幸的時候,那個大鬍子沒有死掉。

  門『碰』的一聲被人踢開,綠意茴抬頭向門口看去,綠意澤也扭了頭。斯而撒曼在看到兩個滿身是汗卻蹲坐在地上的兩個孩子時,心裡的激動早已氾濫的崩塌了三條河,卻又恨不得立即過去拽起兩個小傢伙狠狠的揍一頓。

  綠意茴卻立即笑面如花的站了起來就向他撲過去,抱著他的大腿就哇的一聲哭喊道:「爸爸,爸爸!!我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爸爸……我是茴茴……你還記得茴茴嗎?你是來接我們的嗎?爸爸……嗚嗚。」自從綠卡卡的離開,這小傢伙完全成為了一個氾濫的水桶。

  跟上來的巨門和貪狼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兩個孩子……怎麼長的……而那三個門警更是驚詫的盯著這一幕,雖然聽不懂這個孩子哭的是什麼,可是看看皇座大人的臉……由上一刻的陰厲已經變成花一樣的溫柔了!!?蹲在地上的小男孩也站了起來,拉著包和箱子向男人慢慢的走去。

  所有的人再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來去去,一直覺得面熟,原來是長得向皇座大人啊。這一念頭出來,所有的人都僵硬的站在了原處。什麼……什麼?揉揉眼,再看一眼,男人已經蹲下身子,將小男孩和小女孩都擁進了懷裡:「你們怎麼來了?」真是痛到心尖兒上的表情。

  終於聽到熟悉的中文,小意茴嘟著嘴,淚還不停的留著:「爸爸,我們來找你。我們要你給媽媽治病。嗚嗚……媽媽,媽媽就要死了……你再不去找媽媽,媽媽就要死了,嗚嗚……」

  斯而撒曼的頭腦『嗡』的一聲,整張臉瞬間蒼白,整個人更是落入冰窖般的寒冷起來。他的唇輕輕的抖了起來,第一次,人生第一次,是如此的恐懼,彷彿聽見的都是假的,連呼吸都變得窒氣起來,耳朵『嗡嗡』只響,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一臉的認真,彷彿經歷千山萬水只是為了尋找他而帶給他這句話。

  自己的生命似乎也走到了盡頭,渾身的冰涼。

  身後的貪狼看的一陣心驚,立即蹲了下來想伸手去觸碰斯而撒曼,最終還是恭敬的放下了手,只是低低的喚道:「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斯而撒曼恍然醒來,他睜著眼看向眼前的兩個孩子,見到他們的高興全部都猝然消失。他忍下心頭的一點點沁入心尖的疼痛,窒息了半響才能忍下心頭湧上來的腥甜,他顫抖著手抹掉女兒的淚:「你……說什麼……怎麼可能……你們的媽媽,怎麼會……」那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綠兒,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五年只是消遣,這個消息才是毒藥?他想要猝然大吼,卻無法在孩子們面前發作,只能隱忍的盯著他們純真的眼睛,卻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媽媽得了相思病。詞典說,這種病,可能會致死的。」綠意澤認真的為妹妹的話完善了一下。

  斯而撒曼的大腦迅速的吸收著兒子的話,半響才體會到什麼叫做悲喜交加,哭笑不得,大雨轉晴。他伸手緊緊的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他狂喜的笑了起來,大聲的笑著,綠兒,如果孩子們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果……那是不是,你真的也在思念我?如我思念你一般的思念著我?相思病……他等了整整五年,早已生存在死亡的邊緣,苦苦掙扎,一直都不能安生。此時此刻聽到孩子們的話,猶如天籟,再也沒有比這更能讓他活過來的靈丹妙藥了。

  他們真是他的天使,不是嗎?他一隻手抱起一個孩子,笑著就命令巨門和貪狼:「把我孩子的行李都拿上,我們回城堡。」這一次他說的是意大利語,讓本來就處於猜疑中的幾個人個個猶如中了晴天驚雷,動彈不得。

  貪狼和巨門一直都覺得,從中國回來的老大,那天滿身是傷就回到客棧說馬上就走的老大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以至於回來後一天比一天冰冷,甚至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講話,活的已經不像一個人了。可是就在剛剛,他幾乎失去了最重要的生命一樣,血色全無,兩人正在擔心,卻又見他立即大笑,還說……這兩個小鬼是他孩子!!?對,他們是長的和他相似……但是……這個消息……會不會也太震驚了一點?那孩子的媽媽……仔細的又看了孩子兩眼,長的不正像Green小姐嗎!?天啦……!!如果這是真的……那、那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趕緊屁顛屁顛的掂起地上的行李,馬上跟了上去。留下一屋呆愣還久久不能反映過來的門警們……

  巨門給綠意茴洗了澡,當然洗澡的過程中用英文和孩子溝通時也套出了不少的內幕消息,興奮的她一個晚上都不能睡著。原來,孩子們的媽媽真的是Green小姐啊!

  而綠意澤則被自己的爸爸親自伺候,兩個男人坐在浴室裡,大眼瞪小眼,終於斯而撒曼暫時妥協下來,卻還是張口就問道:「媽媽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她失蹤了,可是我有她電話。」

  「嗯。」濕了兒子的身子,他拿過沐浴乳給他塗上,除了綠兒之外,竟然是第一次給一個人洗澡,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兒子,想起來,他的唇角淡淡的勾起,陰厲的眸間少了幾分戾色,粗大的手卻不停的給兒子搓著,小了些力,卻不大溫柔。

  「爸爸。」綠意澤第一次當著他的面喊著他。

  斯而撒曼愣了一下,卻又立即『唔』了一聲。

  「你很厲害嗎?」看到這個城堡,看到那些人對他的恭敬,看到那整片的森林,還有司機提起這裡時臉上恐懼的表情,綠意澤的疑惑就越來越深。

  「嗯……還好。」和綠兒相比,只能算是相當,不是嗎?

  「那你能保護媽媽嗎?」綠意澤得到答案,卻還不停的追問。

  「會。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他看了兒子一眼,無比認真的回答。

  「那麼……為什麼這些年,你都不在?你不思念媽媽嗎?」他不太懂感情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如果對一個人好,就要在他的身邊。就向他要對媽媽和妹妹好,所以要留在她們的身邊時一樣的。

  「因為,我做錯了事情,所以媽媽一直在生氣。她不要爸爸了,可是看來……並不是爸爸想的那麼糟,因為,她生下了你們。不是嗎?」

  「是的。媽媽說過,我和妹妹是天使賜給她的禮物。你是那個天使嗎?」綠意澤一臉懷疑,顯然一直不太相信媽媽說的話,天使?他才不信呢。但是和爸爸之間的對話並不糟,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呢,小意澤的一張笑臉也沒有那麼冷了,反而帶了一些笑意。原來,有爸爸是這樣的感覺啊。

  「嗯……或許是那個最糟糕的天使。」他輕輕的笑。

  早就累得不能自己的兩個孩子在床上睡著,他才坐了下來沉沉的一口喘息。

  手掌拂過兩個孩子的額頭,還好……這一路上,都沒有出什麼事情。還真不愧是他們的孩子不是嗎?竟然……才五歲,就能出國,然後找到他。

  「對不起……五年來,才知道你們的存在……對不起,爸爸一直都沒有在你們的身邊……給你們應該的父愛。以後不會了,以後,我會一直都在。」看著兩個孩子,他的心都是滿滿的,如果……綠兒也在,該多少。似乎有些奢求了啊,看來這場苦仗還有些時日。

  「謝謝你,綠兒。給我生下這麼一對兒女。」還是想著她,想著給他的孩子,他們那麼的貼心,完全沒有恨他。是不是因為,母親沒有恨,所以他們也就沒有恨?

  起身,看著手裡的紙片,上面有著她的移動電話號碼,細細一看,他的神眉卻一挑,唇邊的笑也越來越深,綠兒……原來,你早就來到了這片土地。那麼……已經得知孩子行蹤的你,會不會按耐住呢?他終於等到機會,讓她自己找來。

  這一次,他可沒有主動出現,而她主動出現不是嗎?綠兒……我和孩子們,在這裡等著你,千萬不要太急。

  清晨的陽光散散的灑在冥古拉的花園裡,七門一隊的人排成一排站在桌邊,親自為兩個孩子服務早餐。大樹下擺著的長桌上擺滿了早點,中餐,西餐什麼都有。英俊高挺的男人坐在最高處的位置,小公主和小王子則坐在兩邊,此時此刻全部的人都只是看著兩個孩子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連夾菜的動作都忘記了。

  斯而撒曼伸手將女兒唇角的牛奶擦掉,又給她切了一小塊兒三明治放到面前,動作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啊,七門一隊都再也沒有見過他如此人性的一面!!

  「爸爸,你也吃。」呲著牙甜甜而笑小意茴把三明治拿到斯而撒曼的唇邊,斯而撒曼輕笑,輕輕的咬了一口,女兒就仰著頭甜甜的問著:「爸爸,吃了早餐,我們就可以去找媽媽了嗎?可以去為媽媽治病了嗎?」

  「我相信,你們媽媽的病,一定已經好了。」或許已經氣的跳腳,正在猶豫要不要殺過來呢。想著,他的唇又勾了起來。

  第、第二十次了!!這是他第二十次勾唇了,多不容易啊……一旁的七門一隊偷偷的數著,相互間不停的交流著眼神。

  「可是……我不放心。」小意茴嘟著嘴,把三明治放下,就跳下椅子向對面的綠意澤跑去,她拉著哥哥的手就悄聲說道:「哥哥,你看爸爸笑的這麼開心,是不是根本就不關心媽媽啊?那我就不喜歡他了!」

  斯而撒曼還是聽見了,暗自覺得好笑,原來這丫頭這麼喜歡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媽媽而已啊。倒不覺的傷心,反而因為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而覺得無比窩心。

  綠意澤輕輕的扯唇,他倒不覺得,只能安慰妹妹道:「再等等。」看爸爸笑的那麼自信……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的。

  早餐還沒有完的時候,門警處再次傳來呼叫:「皇座不好了,又有人要擅闖冥古拉!!這、這女人還說如果不放行,馬上炸了……炸了這裡!!怎麼、怎麼辦?」門警都是五年來的新人,所以並不認識傳說中的Green小姐。

  斯而撒曼手中的牛奶杯子卻一下子落在地上,濺了一片草坪的乳白。七門一隊的人都興奮的忘了起來,是她回來了嗎?是她回來了嗎?她回來了!!?

  斯而撒曼很快恢復了臉色,正襟危坐,冷靜了幾分的淡然向貪狼看去:「放行。」

  「是。」貪狼立即又向門警報去。

  沒有人看見,斯而撒曼藏在桌子下的那雙手,是如何的顫抖。

  綠兒……你終於,回來了。

  歡迎你回來,回到冥古拉。

  綠卡卡沉著臉加滿了碼向城堡衝去。一路上路過的熟悉的風景伴隨著一幕幕的記憶回到腦海裡,她胸前內的火氣就越來越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真的還會回來。不過,斯而撒曼,請注意好了,她不是回來敘舊,她是回來搶孩子的!!

  冥古拉城堡的門早就已經大大的為她拉開,她的車子莽莽撞撞的衝進花園的時候,僕人和鎮守的黑衣人統統衝向一邊倒去,草屑和花瓣一路的飛揚,隨著她的跑車出現,每一個人都驚叫著躲開,最後一個急剎,車子才在拐彎的花叢外停了下來。

  綠卡卡陰著臉,熟悉的花園,熟悉的一草一木她都不看在眼裡,撐著車子的窗簷就跳出了車,行走如風的向那樹下溫馨的場景走去。

  綠意澤和綠意茴在看到他們的媽媽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在了這裡,都驚訝的張大嘴,都看向一旁含著笑慢慢站起來的男人,還是爸爸厲害啊……媽媽馬上就出現了。

  綠卡卡衝過去,掄起拳頭正要落在男人的臉上,綠意茴卻已經衝了過去抱著她的腿就興奮的大叫:「媽媽,媽媽!!真的是媽媽!!哥哥你快看,真的是媽媽啊!!媽媽來了,媽媽來啦!!」

  綠意澤也衝了過去,兩個人都用力的抱著她的大腿哭了起來。

  綠卡卡聽見孩子的哭聲,心裡的防線一下子完全的崩塌,蹲下身子就把兩個孩子抱緊懷裡:「你們兩個!!知不知道多麼危險啊,嗯?想讓媽媽擔心死啊?如果媽媽死了,一定也是因為你們兩個!!下一次再也不可以這樣知不知道?」從來都沒有和孩子分開這麼久,聽著孩子的哭聲,她也哭了起來。

  「媽媽,你不會死了。你一看見爸爸就好了對不對?你看你都恢復以前的樣子了。」綠意茴高興的抱著綠卡卡的臉就用力親了兩口,孩童言無忌的一口亂說。

  「活蹦亂跳。」綠意澤補充了一個自己剛學不久的成語。

  綠卡卡的臉色一變:「誰……誰說的!?誰病了?誰是因為他了!!?」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彆扭的樣子,在旁人看來,更是因為狡辯而粗了脖子紅了臉。

  「綠兒。孩子們說你得了相思病。」斯而撒曼也慢慢的蹲了下來,一家四口第一次蹲在陽光下,溫暖一片。

  「才不是!!」綠卡卡臉色一變,用力的推開自己蹲了下來的男人,他狠狠的跌坐在草坪上,一旁所有的人都看向她過激的行為,連兩個孩子都眼帶詫異的看向她。

  她站了起來,轉身就向外面跑去,她待不下去了,她不能再在這些人的注視下待下去。每一個人都帶著赤裸裸的眼神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的心事全部搬出來,可是她不要!!

  斯而撒曼站了起來就向外面追去,他四處探訪著她的背影,綠兒,為什麼一見到我你就要逃,為什麼一見到我你就要用力的、拚命的推開我?我就那麼的讓你討厭,讓你厭煩,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嗎?心裡的忐忑彷徨越來越深,終於在拐角處看到她激烈奔跑的背影。他趕緊追了上去,一邊跑著,一邊才能將心底的那聲呼喚喊出來:「綠兒--!!」

  早已經在心底呼喊千百次的名字,即使再呼喊千百次也不會厭倦,這麼大聲音喊出來,才能完整的發洩著一點點壓抑的思念。

  她的背影一僵,聽見他的聲音跑得更快。最後來到了一片湖泊處,在看到這篇湖泊時,她的腳步猛然頓住。

  這裡……讓她想起那個下午。森林裡的慾火狂歡……肉體的交纏,讓她想到他和別的女人那一幕……頭腦一片脹熱,她再也無法思考,轉身就投入那片湖泊之中。

  『碰』的一聲想起,湖水四濺,身後追上來的男人一聲狂野的呼喊,又是一個猛跳就落進湖裡。

  『碰!』湖水四濺。

  兩個人在清澈的湖水底下四眼相對。她轉身就要游開,他的身子卻更快的游了過去將她緊緊的抱進自己的懷裡,鉗制的痛讓她忍不住的輕呼,一口口的湖水就猛地呼進飛裡,她難受的掙扎起來,男人卻捏住她的下顎,對著她的唇將自己的氧氣輸給她。

  她的雙眼霍的長大,透著湖水,看著他茶綠色的眼眸……彷彿聽見了海水潮動的聲音。藍色的水不停的波動著……她看見他的眸間細述著無盡的言語,可是她都不想看清,閉了眼,推開他,鑽出了湖水面。

  斯而撒曼的身子也鑽了出來,兩個人都沉沉的喘息,她更是夢裡的咳了起來。

  他撈著她的身子向岸邊游去。

  『啪!』她回頭用力的甩了他一個巴掌:「滾開!!我自己會游泳!!誰要你救了!!」回過頭,她的手掌一片灼熱,得瑟抖著唇,心一片慌亂。

  他摸了摸唇角,她這是害羞的發癲了嗎?展開手臂,他再次追了上去。可不能讓你再逃開,管你是不是已經成為憤怒的烈火,他就是不要臉的禿鷹!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39 AM

第十一話 中毒

  她上了岸,不顧一切的向前奔去,奮力的想要擺脫身後跟來的男人,卻沒有看見前面慢慢走來的女人。一個拐彎,兩個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斯而撒曼神色一變,立即就向她奔來:「綠兒!」

  綠卡卡一抬頭,向被自己撞到的女人看去,五年沒見,竟然完全沒有變化的赫拉黛莉依舊是那麼的美麗。被自己身後跟著的僕人也慢慢的扶了起來,赫拉黛莉一眼就認出了綠卡卡,輕輕的一笑:「是你?」

  綠卡卡輕輕的點了頭,收斂了一下氣勢,卻還是不忘了掙脫開斯而撒曼的手。

  看著渾身濕噠噠的兩個人,赫拉黛莉挑了挑眉:「你們怎麼了?」

  「沒事。」綠卡卡不待斯而撒曼回答,點了頭轉身就向冥古拉走回去。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慢慢的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剛剛竟是那麼的愚蠢。那麼的衝動就拋了出來,沒頭沒腦的就跳下了湖,還被他佔了便宜!!讓自己無措的在他面前展露著茫然慌張的一面……她咬這唇,留下一排整齊的齒印才慢慢的鬆開來,邁開腳步就埋頭向前跑去。

  斯而撒曼轉身正要離開追上去,赫拉黛莉卻一手拉住他的衣擺:「兒子,怎麼了?她怎麼會回來?」言語間的不高興一點也不隱藏。

  斯而撒曼挑了眉,冷冷的撇開母親的手,不著痕跡間卻帶滿了涼意。他冷冷的撇頭看著她:「她回來你很有意見?母親,她是我喜歡的人,如果你還想讓我這輩子得到幸福,還想看到我結婚,還想看到你的孫子和孫女,如果我還能爭取到讓她回心轉意,所以請你用看兒媳的態度去看待她!」一句句話都毫不客氣,因為她言語間的不高興,他的態度也冷了幾分下來。

  說完,他就轉身只留給赫拉黛莉一個冰冷的背影。

  自從五年前開始,他便一直是這種態度對待所有的人,以前的他還會笑,可是現在的他……只有這種冰冷的模樣,就在剛才,那麼急切的奔過來扶起那個依舊和五年前一樣的孩子時,臉上才出現了讓她動容的表情。她以為……他回來了。

  看來,兩個人之間真的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看來……他的心底,還是那麼的惦記那個孩子……歎了一口氣,她看向身後的僕人:「我們去城堡看看。」

  「是。」女僕恭敬的低頭,伸手扶著她向城堡走去。

  聽說,昨天晚上城堡來了兩個孩子,她本來就好奇。現在,這個孩子又突然出現,而斯而撒曼才剛剛說過的話……讓她隱隱間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太確定,只能加快腳步向城堡走去。她的態度很差嗎?她也只是疑惑了一下,為了那個孩子,兒子還真的是太過敏感了。

  綠卡卡跑進城堡就看見兩個孩子還坐在就餐的椅子上,看見她渾身濕噠噠的跑回來,兩個孩子都立即跳了下來。七門一隊相互的望了一眼,這是發生什麼了?一個個斂聲靜氣的站在樹下看著她過來就將綠意茴抱了起來,然後拉著兒子就向車走去。

  「媽媽……」綠意茴摸著她濕濕的衣服,看著她生氣的臉,悄悄的靜下氣,也不敢講話。

  綠意澤被拉著,快步的跑著跟上媽媽的腳步。她將兩個孩子放到後座,繫上安全帶,自己才又上了車,啟動車子就轉彎向門口開去。

  「綠兒!!」斯而撒曼一進來,就看見她馬上要帶孩子們離開,立即趕了上去來想要喚著她。

  可是她怎麼也聽不進去,直衝沖的向門口衝去。

  斯而撒曼眼神一沉,擺開雙臂直直的橫在了她車開來的方向。綠卡卡的臉色風雲一變,綠意茴尖叫著大喊道:「爸爸--!!」綠意澤也瞪大了雙眼傾身向他看去。

  七門一隊的人全部都繃緊了神經直直向他看去。

  「吱--!!」車子急急的剎住,濺起了一地的草屑飛揚。

  她握著方向盤,沉沉的喘息,一種恐懼從心底深深的蔓延……汗滴一滴滴的從額頭滑落,抬頭看向那個男人……他高大的身子依舊擋在車前……沒有倒下。而她的車子只差那麼一毫米……就會碰到他的雙腿。她推開車門,走到車前用力的推開他,找不到是因為憤怒還是驚恐,她張口就用力的大吼:「你瘋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瘋掉了!!你如果想死,不要死在我的車下,不要死在我的面前!!你滾,你滾開我的世界!!」

  斯而撒曼一伸手,將她用力的按在自己的懷裡。他的手按著她的背,讓她可以貼近自己,可以讓他聽見她的心跳,感受她的掙扎,即使她是大吼大叫也可以,只要讓他抱著她就好。

  「你去死……不要在我的面前……去死……嗚嗚……不要……不要死……不要死……斯而撒曼,不要死……」從那場大火開始,她就想要對他講這句話,她不要他死……她不要他死!!所以,她奮不顧生的衝進火場,所以她要他離開自己越遠越好,那麼她就會看不到他,就不會那麼的恨他,就不會那麼的怕他會死在自己面前……她想要平靜的沒有他的日子。因為只有那樣……她才不會痛苦,才不會想念他……見到他,恨他,不見他,卻又思念的痛……他不會理解她的矛盾……不會理解她剛剛再一次油然而起的恐懼。

  「我不會死。不要怕!你也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髮,感受著她在懷裡的真實,心裡的激動已經言不能表,她竟然在擔心他……她竟然,還為他掉淚!他輕輕的勾唇,是不是代表你的心裡還在乎我?綠兒……他的手掌都在發顫,卻一個字也不敢問。

  兩個人站在花園裡,他緊緊的抱著她。車裡的兩個孩子被巨門和祿存抱了下來,陽光正好。赫拉黛莉走到了門口看到這一幕久久的站著,卻沒有跨步進院的意向。慢慢的還是轉了身向回走去,伸手的僕人好奇的問道:「夫人?怎麼不進去?」

  「現在這個場面,我去了不是反而打破了麼?讓他們待一會兒吧。」

  「哦……」

  「看見那兩個孩子嗎?真的多想我們茉拉米堪家族的人啊……呵呵,沒想到那個孩子竟然真的給我生了一對兒孫子。」

  「看見了。很漂亮的兩個孩子呢。」

  伸手接著飄落的葉子,赫拉黛莉淺淺的笑,老公,你看見了麼?茉拉米堪有後了……可是笑裡,竟然藏著淡淡的憂傷。

  「可是,明明已經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呢?既然已經離開了那麼就不要再回來……就不會迎接更痛苦的事實。」陰沉了臉色,赫拉黛莉慢慢的向自己的別墅走回去。如果回來,那麼是不是說明,戰爭又要開始?她倒是很期待和這個孩子的真正開戰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慢慢的冷靜下來,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衝動,好不容易修練的冷靜,在遇見他都會完全的破功。她討厭這個男人,總是讓自己難堪的反反覆覆,變得讓自己都討厭。他推開了他,站在他的面前,橫手抹掉眼淚,才又輕輕的說:「對不起,孩子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現在就帶他們走!」她轉身又向車走去,這一次冷靜了許多,對他說的話卻是冷冷冰冰,讓他有些氣惱起來。

  他伸手拉著她的手腕:「綠兒。」

  「不要拉我的手,斯而撒曼!」她的手無情的打落他灼熱的手掌,低著頭有些難過,終究還是壓抑下了心底的那份疼痛:「你要說什麼,快點說。」

  「我……」我想讓你留下來。可是他知道,她不會。他只好看向孩子們:「我是他們的父親,以前我不知道,可是現在我知道了,總要盡一點作為父親的責任。」

  「不用……」她抬頭急急道,話還沒說完卻被他的眼神冷冷打斷。

  「孩子也有我的一分,你生下他們就沒有告訴我,本來就不公平不是麼?綠兒,你可以否定我,恨我,討厭我。但是你不能剝奪孩子們需要父愛的權利。」他看著她的眼睛,努力的讓自己氣息平穩下來,努力的才讓自己不去將她擁進懷裡。

  她沉默了。回頭看向孩子們,孩子們都睜著水汪汪的大眼鏡望著她,眼裡充滿期待。她咬了咬唇:「那好。反正我現在有事會在羅馬待一段日子,他們就暫時住在這裡。你要好好照顧他們……」她說完還是轉了身向跑車走去,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斯而撒曼神色一變,立即示意站在一旁的綠意茴,小意茴這次異常聰明的拔腿就衝向自己的媽媽,抱住車門就哇哇大哭:「媽媽,你要去哪裡,你要丟下茴茴嗎?嗚嗚……可是茴茴才見到你……」

  「乖女兒。既然你們的爸爸要盡一盡他作為父親的責任,我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裡。如果想媽媽了就給媽媽打電話,媽媽回中國的時候就來接你們好嗎?」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要和媽媽一起住!!」小意茴撒著嬌,淚腺極其發達的流個不停。

  綠卡卡最不能面對的就是女兒的眼淚,綠意澤也走了過來,拿著她的手,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看著兩個孩子,在他們的額頭親吻:「你們告訴媽媽,你們想留在爸爸這裡對不對?」

  兩個孩子猶豫了一下,立即看向爸爸,爸爸的臉色好差……好可憐……他們點了點頭,非常的鄂有默契。

  綠卡卡咬著唇,心裡又酸又澀,孩子都不要她了……她忍住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那你們就在這裡玩些日子好吧?」她低了頭,將鑰匙插入方向盤下的鑰匙孔裡。

  斯而撒曼快步走了過來,將女兒抱了起來,伸手就擋住她插鑰匙的手:「你也留下來,綠兒。」

  她輕輕的一顫,頭輕輕的趴在方向盤上,淚才能落下來,看見這裡的一草一木她都能痛到一方一寸般的撕裂。她搖著頭,苦澀的哭腔低低傳來:「斯而撒曼……你還不明白嗎?我不能忘記,我一到這裡就不能忘記你的背叛!!我痛的都要窒息了,我逼著自己可以陪著孩子們,可是我不可以!!」

  他的手一僵,她說什麼?

  她發動了車子,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一口氣就衝出了冥古拉。

  如果,不愛了,就不痛了。可是還痛著,是不是證明,原來還是愛著的?斯而撒曼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一陣發呆,真的是一件難以原諒的事,他每每想及此,都痛到撕裂。可是綠兒,不只是你痛,還有一個人也在陪著你痛,不是嗎?他為了這件事付出的代價是五年還有無數個夜不能眠。他放下孩子,轉身開了車就跳上停在另一邊的車追了上去,所以他更不能放手,如果還愛著,他為什麼要放手?他要一輩子緊緊拽著她的手,來讓她慢慢的原諒自己,他會告訴她,自己的決心。

  她的車在前面如疾風般的奔馳,他的車在後面與烈火般的追擊。她彎彎拐拐的將車開進了東邊的森林,他想也沒有想就跟了上去,經過小路,經過迷霧,經過楓葉滿地的大路,他才慢慢的趕上她的速度,與她並肩而馳,迎著風他大聲的喊著她:「綠兒,你還記不記得,就是在這片森林,某個女人告訴我,如果痛就要喊出來!!?」

  「你走開!!」

  「我不會走!是你自己找到我身邊來,我怎麼還會放你走!所以你給我聽好,我追你追定了!!」他的車一寸寸的超過她,她一個發狠又超了過去,兩個人的速度已經超過了風,他們一個逃避,一個強迫她面對自己。恍然間,她想起那個早上,他們坐在一個駕駛座上,一個踩著油門,一個掌握著方向盤……她想起那個森林裡的甜言蜜語,她想起那個下午從所未有過的約會……情侶裝,電影院……為什麼要想起這些!!她不要!!

  「啊!!啊--!!!斯而撒曼,我恨你!!我恨你!!請你滾出我的世界!!我只是要從新開始,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我--恨--你!!!」每一個字都撕裂著他的心,可是他還是在笑,因為她喊了出來,她暫時發洩了她心中的痛悶。

  他仰起頭,對著風同樣的大喊:「綠兒,你給我聽好!!我,斯而撒曼,愛你!!我愛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生命!!你恨也好,你討厭也罷,我都愛定你了!!我--愛--你!!」

  她扭頭看向他,她搖著頭,車子一個急速拐彎,向最裡面跑去。

  他的車停了下來,他知道,她不信。

  因為她說過,愛和性是在一起的。可是他的背叛,讓她一輩子再也不相信愛情。他撐著自己的頭,眼裡閃過一絲狂野,女人,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愛是不是!!?他再次踩下油門向她追去,已經決定,今天必定和她來個糾纏不休,不追到決不罷休!

  可是追到裡面,卻沒有看見她的人,只有車子停在那裡。他也停了下來,趕緊下了車,四處尋找著她的人。一顆顆參天大樹,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夏天的森林涼爽的猶如初秋,踩著一片片葉子,他就是找不到她的影子,可是依舊不想放棄,因為他知道,只要放棄了,或許就再也抓不住了。

  「啊--!」一聲尖叫從前面傳來,他急忙轉身了身,毫不猶豫的就向聲源奔去。他找到她的時候,她跌坐在地上,一條蛇已經被自己甩的遠遠的,但是她的手卻一直摀住腳裸處,他驚忙的奔了過去蹲下身子就要看她的腿,她摀住不動,倔強的推著他:「你不要碰我!」

  「讓我看看!!」他禁不住的黑了臉,冷聲低吼。

  她委屈的癟著嘴,不再用力,他伸手拿開她的手掌,看到兩顆牙印深深的嵌入她的腳裸處,濃黑的血緩緩的從兩顆牙印處流了出來。

  「該死。」竟然是毒蛇。他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曹那已經被綠卡卡狠狠砸在樹上的毒蛇彈去,石子剛剛彈落在蛇的七寸處,用力之道剛剛好,那蛇立即就半死了過去。他拿開她又覆上來的手,自己也坐了下來,抬起她的腳就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一聲輕呼:「斯而撒曼,你要做什麼……」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他俯下頭,唇落在她的傷口處用力的吮吸著她的傷口。

  「你瘋了!!你放開我!」她臉色一白,立即要奪下自己的腿。

  他卻用力的按著她不動:「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動!孩子們還在等著你回去。」他冷眼的瞪著她,沒有半點好氣。

  「可是斯而撒曼……」這樣你也會中毒的。她搖著頭,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唇在自己的腳裸處傳來的猛力吮吸。

  他沒有言語的只是抱著她的腳用力的吸著,恨不得將所有的毒都馬上吸出來。她的額頭微微的出汗,咬著唇看著他的頭在自己的腳裸處一起一伏,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斯而撒曼,你快住嘴!!我不要你出事……」她搖著頭,沉沉的喘息,他的手掐住她的小腿,好痛……

  「你個笨蛋!!只有你不要我出事嗎?難道我就會看著你在我面前去死!!」他怒眼圓睜,抬起頭吐掉最後一口血。

  她看到他的模樣,淚又掉了下來:「可你是個騙子。你以前說過,這裡沒有毒蛇猛獸的!!」

  「不知道是誰把這裡的炸彈都拆了一個精光!所以才讓那些該死的東西猖狂的繁殖!」

  「可是……我拆的明明是靠北邊別墅的炸彈啊!!」

  「……閉嘴!」他沒好氣的瞪著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來和自己吵嘴?真是對她又氣又急又愛。

  她則在地上扯了一把草遞給他:「嚼一嚼,清洗口腔毒素。」

  他一手奪下,胡亂的塞進嘴裡,最後又吐了出來,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一頭牛。她看著他,不知道該要說什麼,他卻彎下腰將她輕輕的抱了起來。

  「我、我自己可以走!」她依舊揪著眉,臉色也一直不太好,連看也不看他。

  「傷口還需要處理,如果你就想這麼死在一條蛇的嘴下,就下來自己走!」他算是發現了,對她來軟的根本不管用,還是需要強硬和者威脅的手段。

  果然她閉了嘴,任他抱著她向外面走去。

  「斯而撒曼,是我受了傷才讓你抱我的。」

  「我知道!」

  「斯而撒曼,今天……欠你一個人情。」

  「好,我記著。」

  「斯而撒曼,你……」

  「怎麼。」

  「沒事。就是覺得你很討厭。無賴。」

  「謝謝。」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在五年前說過,你就是個無賴,五年後依舊是這個人。只不過,情景不一樣,心情不一樣,心裡面懷著的人……也許也不一樣了。可是,他還是勾起了嘴角,因為他喜歡聽她說,你是個無賴。

  因為北邊的別墅最近,所以他直接帶著她去了北邊的別墅。

  自從五年前的事情過後,北邊的別墅一直荒廢著沒有人住。門也沒鎖,他帶著她直接進入了別墅的主宅,把她放在了沙發上。一來到這裡,她的臉色變得更差,本來就因為蛇毒臉色有些蒼白,現在想起這裡的曾經住過的人,心情簡直是跌落到了谷底。

  他則是毫無所知的找來醫療箱,蹲在地上抬著她的腳準備再一次清理傷口,她卻縮回自己的腳:「不需要了。被你吸的差不多了。」

  「你!」他抬頭看向她,這女人有在鬧什麼脾氣?

  她瞪圓了雙眼氣鼓鼓的看向他,這一次毫無妥協之勢,終於她站了起來就要走:「我不想待在這裡!」

  「你……」他拉著她的手腕,她一個虛軟又跌坐在沙發上,一個吃痛,她抬頭就向他看去。他卻已經爬上了沙發,身子緊緊的貼著她,雙眼低垂的盯著她的嬌顏。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的臉,她感覺有些不自然。伸手想要推開他:「你走開……」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放不下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瞬間,她的臉色煞白,如紙一般的無力。他低頭看著她猝然見的變化,一個字再也說不出來,手指剛要觸碰她的臉,她卻冷冷的撇過去。

  他痛苦的起身,閉著眼再次坐在地上。卻又沉沉的一聲歎氣,伸手還是將她的腳拿過來放在茶几上,她的思緒全部呈於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心沉沉的發痛,他的話還在耳邊不停的縈繞。放不下……那天的事……放不下,放不下……那天的事,那天的事……

  他拿著小刀在她的傷口處劃下一個十字架,她立即痛的全部意識都清醒了過來,起身就抓住他的肩,手指甲幾乎掐進了他的衣服裡,她緊閉雙眼,沉沉的忍受生生割開的痛楚。他咬了咬牙,在離被咬的傷口15~20厘米處用膠繩紮緊,才又用手擠著剩下的污血。他知道她很痛,痛的臉色發白,汗滴大落。可是她不知道,她永遠都沒他痛,痛的撕心裂肺,疼的早已麻木,疼的找不到一絲空隙可以喘息。

  塗上蛇藥,包紮好傷口,她才頹力的躺在沙發上。他洗了手漱了口,清理好了一切才又蹲到她的身邊,伸手撫摸著她的額頭,抹掉汗漬,拿過清水將她扶起來:「喝水。」

  她不再抵抗,乖乖的喝了水,卻要緊了唇不再說話。

  他也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如果沒有那條蛇,他們還不知道會在森林裡追逐多久……一聲歎息,他緩緩的閉上眼:「綠兒,我該拿你怎麼辦。難道,那麼一次過錯,我就要一輩子失去你!?」

  她咬緊雙唇,輕輕的顫抖著顫顫的低喃:「難道,一次還不夠?一次,就足以摧毀我們之間的愛情。」

  一次,就可以讓她的世界崩塌再也不相信愛情,一切,就讓她對他恨得徹頭徹尾,一次就讓她再也不想去愛。

  他沉沉的斂氣,轉頭看向閉著眼睛的她,眼裡盛著深痛。所以,她不停的拒絕著他,不停的推開他,不停的告訴他,讓他離開她的世界。因為,已經崩塌的愛情……她無法拼湊。是這樣嗎?那麼讓他心痛的女人,他怎麼會傷害了她……苦苦的挽留,苦苦的追逐想要讓她回首,才是那麼的難。

  兩個都不再說話,聽著彼此的呼吸,覺得,好不可思議。原來還會有這樣安靜相處的一天,雖然這份安靜……只是沉寂。慢慢的,她還是坐了起來,他伸手過來正要扶起她,突然她眼神一沉向窗外看去。一個黑影從床前閃過,落進院落的東邊。她看向他,相信他一定也看見了。

  他將她抱了起來:「難道真的有鬼?」眼眉間滿是不在乎,卻感覺到身邊的女人一個輕顫。

  他不經意的放開她的手:「我們走吧。」說完自己就走在前面。「你走後沒多久,那個女人就自殺自在這棟別墅裡,聽說就一直鬧鬼,所以我才沒讓人住在這裡。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他背對著她沒幾步就走到了門口。

  她神色一慌,立即慌步跟了上去,腳腕處卻一陣撕裂的疼痛,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到,只要急忙扶住茶几喊住前面無情的男人:「喂,你真的……不扶我嗎?」

  他站住腳,回頭看向她:「你要我扶嗎?」

  她遲疑的點著頭,他立即一個箭步的回頭向她衝來,一個橫抱將她抱了起來。她一聲低呼,心怦怦的跳了起來,她慌亂的低下頭掩飾著自己的心慌。

  「我們,去抓鬼怎麼樣?」他瞇眼,不待她回答就衝了出去。

  「啊……斯而撒曼你瘋了!!」

  她瘋狂的尖叫,卻被他用力的摀住小嘴:「噓,千萬不要把鬼招來了。」他輕勾唇角的笑,綠卡卡才明白自己被這個男人整了!!他明明知道她的弱點,他絕對是故意的!!可是,他還是抱著她就向東邊奔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41 AM

第十二話 小心眼兒

  來到花園,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早已消失。綠卡卡抬頭向斯而撒曼看去,只見他臉色一沉,兩個人都知道,能消失在這個花園的去處只有那麼一個。

  他將她放在洞口,自己下了地道才將她接了下來。

  然後抱著她一步步的向最裡面走去。彷彿回到五年前,那一天他們一行人第一次發現這個密道,在這裡發現了那個日本女人……斯而撒曼說,她自殺了?她才想起他的話,突然覺得惆悵,腦海裡還有那些畫面,那個主角卻已經沒有了生命,自己反而有些過於執著那個問題了。但是……她的手指尖所觸到的肌膚都是溫熱的,這個男人……是那麼赤裸的背叛,睜眼閉眼間都是痛。

  她知道,就算沒有神戶千柔那個女人,他們之間也會迎來這一天。因為他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很遠。他不懂她要的是什麼,而她驕傲的不肯低半分頭顱。

  到了倒數第二個房間,他停下了腳步,他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她的思緒已經千轉百回的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將她輕輕的放了下來,讓她扶著牆,兩個人貼在牆壁上,她看著周圍的環境,才發現一路走來每一盞燈竟然都是好的。而這屋裡的陳設竟然都是整潔的?她伸手摸了摸沙發背,竟然沒有一粒灰塵?

  突然,房間裡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淡淡的極低,她側了側耳才聽到:「你來了?」

  「是。主子讓我來看看你。」回答問題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綠卡卡看向斯而撒曼,而後者臉上的表情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猜到了來者究竟是誰一般。她正在疑惑,又聽到屋內的男人繼續說道:「既然你也來了,怎麼不出來一起敘敘舊?」

  斯而撒曼眉色不變,伸手扶著綠卡卡慢慢的走過牆一點點的出現在那屋內之人的視線內。綠卡卡抬頭看向坐在裡面的男人和女人。女人竟是一張東方面孔,長得極其嬌艷美麗;那男人眉目間竟然和斯而撒曼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如果沒有那份滄桑,魅力絕不會低於斯而撒曼。

  男人和女人再見到綠卡卡時,臉上均閃過了詫異之色。那男人甚至站了起來,看見她就失聲叫道:「千柔!」

  綠卡卡一愣,自己和神戶千柔……真的長得有那麼想像?

  斯而撒曼一見綠卡卡臉色微變,立即變了臉色,沉色向那男人看去:「斯而西,你看清楚她到底是誰!」

  綠卡卡一聽這男人的名字,更是驚訝。斯而西?五年來,她雖然不想去刻意瞭解茉拉米堪家族的內幕,但是也聽說,二當家斯而西在五年前完全的消失在黑道。她以為,他死了。可是現在看到他在這裡,她才恍然間明白,原來他還是在這裡,只不過……或許只能生活在著地底下了,永遠生活在這密道裡。她看了看斯而撒曼原來……那麼冷酷的斯而撒曼,還是很在乎親情的。她的心竟然鬆了一口氣,這就是斯而撒曼。外表冷漠,心坎裡卻彆扭懂得親情的男人。所以,他才那麼在乎兩個孩子,因為他們是他的血脈,是他的親人。

  綠卡卡輕輕的向兩個人點了頭,看來剛才的黑影是這個東方女人了。

  可是她在看向那女子時,竟然在她的眼裡發現一抹奇怪的神色。怎麼,她認識自己?她慢慢的回想,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的她記起來,她是瓊斯.茉拉米堪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叫做輕姬。

  兩個女人的眼神在空氣裡靜靜對視。直到斯而撒曼扶著她坐了下來,她才將自己的注意力挪開。在那個女人的眼神裡,她看到了疑惑、敵對、猜疑、怨恨……呵呵,到是不少的東西。

  斯而撒曼在綠卡卡的旁邊坐下來,斯而西依舊一直緊緊的盯著綠卡卡看,這才發現真的不像……一點也不像。眼神卻並沒有挪開,凡是更認真的瞧了起來,像是有些不解的輕問到:「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咳咳。」綠卡卡不客氣的輕咳,並不是很高興這個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看而且還喃喃自語。

  斯而撒曼揚眉,已經到了她咳聲嗽,他就要翻雲覆雨的立即反應觀察周圍是否有不合她心意的事情發生。果然,在看到斯而西的眼神後,他心裡的怨氣加深,很是不高興有別的異性動物老實把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

  斯而西訕訕的移開眼神:「只是很奇怪,為什麼我原諒了千柔,你也放任了她離開。她還是會輕生的自殺離開,我一直以為,她是在懲罰我,是在告訴我她對我有多恨。可是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你愛她?」綠卡卡揚眉,在他一開口將她喚作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斯而西神色一變,抿緊了唇倒了酒沉沉了喝了起來。

  「可是你對她並不好。所以你在痛恨自己,甘願把自己一輩子關在這裡贖罪?可是她看不見,而且她死了,就是並不在乎你到底有沒有歉意,她的心裡要麼是恨你到極致,要麼就是根本就無所謂,她的死對她來說,只是一種解脫。一中自我放逐的解脫。」她冷冷的抱臂看著斯而西,對這個男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極差,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那麼的針對斯而撒曼,而是因為他竟然把自己的女人當做玩物的隨便給予別的男人,這種男人,比斯而撒曼還要可惡。

  斯而西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聽著她的話像是陷入沉思中,抿緊了唇不再說一句話。斯而撒曼看向綠卡卡,同樣的一句話也沒有。那麼綠兒,你對我又是什麼?是恨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輕姬像是隱形的局外人,向斯而撒曼拱了拱手就道:「既然皇座大人來了,我就先行離開了。」

  「不用了。我們也要走了,你主子吩咐你的任何你還沒有和他細講不是嗎?以後這裡,還是少來的好,鬧太多的鬼就不太好了。」說這話的時候,斯而撒曼的臉上完全沒有表情,彎腰將綠卡卡抱了起來就不再停留的向外走去。

  綠卡卡沉沉的斂去自己的心思,告訴自己,綠卡卡不要再關心他的事……這都和你無關。

  可是,出了地道,她還是沉不住氣裝做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斯而撒曼,五年前茉拉米堪家族的那個內奸……你抓住了嗎?」

  他的身子一僵,繼續慢慢的行走著:「沒有。」淡然的回答。

  「……」她也不再說話,無意間再一次進入他家族的戰爭裡才讓她想起那些事,她自己的事情都是亂成一團,又有什麼精力去想關於他的事情呢?

  可是……還是不自覺的慢慢理著關係,斯而撒曼竟然知道鬧鬼的真正原因,就是這個女人常常來找斯而西嗎?還是……斯而撒曼知道,還有別的人?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斯而撒曼同樣的知道,卻要努力的維持這表面的和平?

  綠卡卡隱隱覺得,危機竟然再次潛在自己的身邊,看來早點帶孩子們走才是上上策!

  回到城堡的時候,斯而撒曼又請了醫生到家裡來給她仔細認真的除了傷口,兩個孩子已經泣不成聲,連一向冷靜的綠意澤都在一旁靜靜的掉著眼淚。綠卡卡倒有些慌張了:「誒,你們別哭了。乖,不要哭了……媽媽的好孩子,不要哭了。媽媽下次一定很小心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了……也不是第一次見媽媽受傷,怎麼還這麼愛哭了……我都被你們兩個傳染的!!」她說著說著有些委屈起來,坐在沙發上就將兩個孩子抱進自己的懷裡。

  「媽媽,痛痛哇……意茴給你呼呼。」女兒摸著眼淚,在她耳邊吹著暖暖的氣息。

  「好。」

  「下一次不許再這麼笨了!」綠意澤冷冷的說完就拉過一旁的男人:「爸爸,你不是答應過我,你會保護媽媽嗎?你們大人都是不守承諾的人!」小男子漢有些生氣,看著斯而撒曼的眼神還帶了一絲痛恨。

  「是。是我不對。沒有用我的生命去追趕她,才讓她調皮的在我眼前消失,才讓那條蛇有機可趁!」

  「斯而撒曼!」綠卡卡提起鞋就扔了過去,鞋子正好落在男人的肩上,一個深色的腳印就落在了上面。綠意茴立即一笑,原本圓圓瞪著眼睛的綠卡卡一時也覺得好玩起來,抱著女兒就嬌嗔道:「不許笑……媽媽沒扔准。下一次,一定是臉上!」

  「……」綠意澤開始深深的同情爸爸。看爸爸,連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蹲在那裡,黑了整張臉……也不能下雨。

  七門一隊憋著氣快速的出了大廳,一跑進花園個個都抱腹而笑,第一次見到斯而撒曼這麼吃鱉的樣子,實在太、太爽快了!!綠小姐,從來都是他們的偶像。

  誇張的笑聲從花園裡傳來,斯而撒曼的臉色越來越沉,起身就向綠卡卡走去,他將女兒一把抱了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裡,低著頭就對女兒溫柔的笑:「來,乖女兒,告訴爸爸。如果一個人受了傷還可不可以亂跑啊?」

  女兒非常配合的搖頭:「不可以。傷口會嚴重的。」

  「所以你們的媽媽應不應該留下來陪你們幾天啊?」

  「……」兩個孩子都不說話,卻都非常用力的點著頭。

  綠卡卡的頭上輕輕的飛過去兩隻烏鴉,你丫的心黑,她就懷疑那條蛇是不是他放的!!可惡!他咬了咬牙,將兒子拉到自己的身邊,斂去自己眼底的沉色,微微的笑著問向兒子:「來,兒子。告訴媽媽,如果一個男人非常非常的討厭,媽媽還要不要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啊?」

  綠意澤搖了搖頭,斯而撒曼及時托住女兒的下巴才避免了又是齊刷刷的致意。

  「可是如果那個男人是你們的爸爸,而且非常的有誠意的要改善和你們媽媽的關係呢?」他努力的保持著微笑,對上女人越來越鼓的眼睛還有不斷抽搐的嘴角,忽然覺得就這麼也挺有趣。

  「可是如果媽媽並不願意和那個男人改善關係呢?」

  「……」兩個孩子一會兒看左一會看右,綠意澤突然冷冷的看向自己的媽媽打斷兩個人的隔人對話,小傢伙冷冷道:「媽媽。為什麼你不願意?」

  「……」綠卡卡一時卡在那兒,看著兒子,再看向女兒,再看向男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願意。難道你們想和一個對不起你們的男人和好嗎?」

  「媽媽。你心眼兒真小。」小意茴嘟著嘴,為爸爸有些打抱不平,有時候她也會和別人吵架啊,也會和別的小朋友爭東西,小朋友也會對不起她啦,她都會很大方的原諒對方的。

  綠卡卡張口結舌不敢相信這是女兒對自己說的話。她看向綠意澤,綠意澤也點著頭:「所以,你因為生氣害我們兩個五年都沒有爸爸。」

  綠卡卡說不出一句話出來,怎麼反駁?她不能對孩子們說出事實。但是孩子們說的話也沒有錯。在他們的世界,什麼都是簡單的……對不起和小心眼兒連在一起的。可是對她來說,那是一輩子的痛,卻總是被這個男人提醒,被這個男人一次次揭開傷口!現在,兩個孩子都站在他的那邊,她的胸口彷彿立即鬱結了一股氣,讓她不得安生的痛起來。

  她不再說話,起身就一瘸一拐的向外面走去。臉色異常的難看。

  斯而撒曼立即意識到了不妙,立即放下了懷裡的女兒:「快,媽媽生氣了。我們去哄哄她。」

  「爸爸。媽媽小心眼兒。」綠意茴嘟著嘴不太願意動。

  斯而撒曼蹲下身子看著兩個孩子,一臉的感動:「爸爸很高興今天能得到你們的支持,但是……錯的人真的是爸爸。爸爸犯的錯不是小錯,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錯。不是媽媽小心眼兒,是大到即使有你們媽媽還是毅然的離開的錯誤。這五年,不是媽媽不想讓你們沒有爸爸,而是爸爸自己沒有盡到責任……沒有知道你們的存在。」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向著她,心疼著她。

  孩子們雖然聽的也不是太懂,但是爸爸言語間所透露出來的情緒……讓他們也為媽媽感到心疼。綠意茴立即轉身和綠意澤追了出去。

  綠卡卡躺在椅子上,腳長長的伸著放在另一個椅子上,厚厚的紗布纏著傷口,雖然有些誇張但是卻很有保障。傷口雖然還很痛,卻已經沒有了刀口劃成十字架來的刺骨。

  突然,一個小人兒跑到自己的身邊,抱著自己的胳膊就撒嬌:「媽媽,意茴錯了……不該說你是小心眼兒……」

  「我也錯了。」另一邊,綠意澤也抱著她的脖子,兩張小臉都親暱的蹭著自己的肌膚,她的心一點點的軟下來。

  「沒事。你們都是孩子……媽媽知道童言無忌。」可是……偏偏孩子的話,最是傷人。這兩個小傢伙到底懂不懂自己剛才有多傷心啊?

  「爸爸說……」

  「不要提他!」綠卡卡立即揚手示意女兒打住。

  綠意茴立即偷偷看向綠意澤,綠意澤看了一眼妹妹冷冷道:「可是爸爸說,他犯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錯,所以媽媽不是小心眼兒,媽媽是大心眼兒。」

  「啊……對。」她點著頭,總算是說對了話。可是聽著怎麼就感覺總有些怪呢……

  「媽媽。你會原諒爸爸嗎?」意茴很是關心自己爸爸,想起爸爸帥帥的臉……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爸爸了。

  「不知道。」她誠實的回答。她心裡知道,如果不愛了,沒有所謂的願不原諒,只有還在乎這,才會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她不能斷定未來。

  「媽媽……你看起來不開心。」

  「哦……是嗎?呵呵,傻女兒。」太多的事情壓在心底,誰還能笑呢。

  「媽媽,你為什要把腳抬這麼高啊?」做到另一個椅子上,卻非常擔心的看向綠卡卡腳上的傷口。

  綠意澤拿過一杯果汁遞給綠卡卡,綠卡卡柔和的笑著揉著兒子的頭髮,悠然的喝著:「媽媽在給傷口曬太陽呢。要把毒氣統統的曬走,可不能浪費了這陽光資源啊。哈哈……」

  「我也要曬太陽。我要給頭髮曬曬。」綠意茴扯著自己短短的頭髮,立即歪著頭認真的曬了起來。

  綠意澤無奈的站在一旁,覺得妹妹和媽媽有時候真的是一樣的智商。不過這傢伙雖然嫌棄卻毫無挪腳的姿勢,反而是走到綠卡卡的背後給她垂起肩,綠卡卡心底的怨氣統統消失,才發現,陽光真的好好啊……

  遠處,輕輕靠在門上的男人嘴角含笑的看著花園裡溫馨的一幕,雖然不知道三母子說了什麼,可是她的側臉那麼的溫和,她的嘴角那麼的溫柔,她的笑那麼的和煦……看來,已經不生氣了。看著她的笑……真好……看著孩子們和她在一起……原來是這麼的幸福。

  原來,幸福就是這個樣子。像現在一樣……只是看著他們而已。

  午飯的時候,綠卡卡已經餓的飢腸轆轆,兩眼發花。就在受不了想要起來去找吃的時候,一排排傭人端著食物從廚房樓走了出來,她挑了挑眉,數了數端菜的僕人,竟然有二十幾個。五年沒見,他鋪張浪費、大擺旗鼓的仗勢之權還是沒一點改變啊。不過,有吃的就好,那些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兩個孩子已經蹦蹦跳跳的向樹下的餐桌走去,綠卡卡也慢慢的站了起來,慢慢的向餐桌走去。剛要坐下來,卻看見眾僕人統統的閃開身子讓開道路,一個個都恭敬的端著餐盤等在桌子的兩邊就是不把菜放上來。

  斯而撒曼端著最後一道菜慢慢的走了過來。他淡然行來,行走間竟是瀟灑風色,像一股輕微的風慢慢的飄來,不急不慢,卻又像一束陽光,照耀了整條為他敞開的道路。她有些吃驚,斯而撒曼……端盤子?而且他的腰間還繫著圍裙?難道這些菜都是他做的?她的表情慢慢的變為疑惑,實在難以相信。

  「餓了嗎?」他淡淡的笑,像是在嘮家常一樣的隨便,將第一盤食物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然後揮手,僕人們才紛紛放下手中的餐盤。他徑直的解開自己腰間的圍裙,慢慢的在她對面做下來。兒子坐在他的身邊,女兒坐在她的身邊。他親手揭開第一個餐盤的頂蓋,一道清蒸鯽魚色香味俱全的立即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像是在他變魔術一般……那麼的難以置信。

  僕人們一道道的揭開,她看見宮保雞丁、紅燒排骨、海帶燉湯、回鍋肉、清炒小菜、瓜燒里脊、雞絲黃瓜、口蘑髮菜、鳳尾魚翅、八寶野鴨繡球干貝、五彩牛柳。隨上荷葉卷……到最後都是她不認識的中國菜,從最家常到最極品的菜都有。整整二十道菜,一道不少。她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艱難的問道:「都是你……你、做的?還是你請了一個高級的中國廚師?」

  「那個廚師,就是我。」享受著她的表情,她知不知道,他學這些……整整學了兩個月。一個只會拿槍殺人的男人,竟然會拿菜刀殺雞殺魚切菜做飯,連自己也實在驚訝。可是,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她而已。她不會知道,他當初有多麼嫉妒她身邊的那個中國男人,每天跟著她就算了,還為她做吃的,讓他恨得牙癢癢,以至於後來他就不習慣回來和她一起吃飯,所以總是讓她一個人自己吃飯。

  他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吃到自己做的菜,可是在做這些菜的時候,心裡所懷的都是無限的思念,還有她和自己的回憶,他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會親手給她做她喜歡吃的中國菜。

  「這是我第一次出師,多多指點。」他撐著頭懶懶的看著他們,手掌間沒有沾到一點油漬,彷彿從來沒有進過廚房的人……她不太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會對自己撒謊。即使是不講,也不會撒謊來搪塞自己。

  她先伸手夾了一口清蒸魚,清香味立即充斥了口腔內的每一個細胞,她摀住嘴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他。他期待的看著她的眼睛,她輕輕一笑:「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斯而撒曼。」

  他舒緩的一笑,眉目間本來的不在乎慢慢的更加鬆開來,假裝的不在乎都偽裝不住自己的高興。孩子們興高采烈的吃著好吃的飯,他偶爾給孩子們剔除骨頭,偶爾給她加點菜,她有些猶豫,卻還是一口口的吃了下來,默默的吃著到最後,竟然吃了兩碗白米飯,二十個菜大半都被他們四個人吃完。

  像是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這麼飽一般,她滿足的摸著肚子,真是好飽啊!!

  「哥哥,我要喝橙汁。」

  「杯子給我。」

  「哎呀,哥哥,這個肉肉有肥肉,給你。」

  「不許挑食。」

  兩兄妹在那兒面對面玩的高興,綠卡卡坐在那裡吃飽喝足的看著孩子們。突然,他輕輕的伸手敲了敲桌面,她抬頭看向他,他坐在對面,神色間並沒有喜悲之色。她一直讓自己不要去看他,本來就怕他灼熱的視線,現在他反而沒有了情緒,讓她倒有些好奇他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算是決定了要住在這裡嗎?」他輕輕的問。

  她一愣,沒有想到他糾結了半天的問題……竟是是這個。

  她點了點頭:「哦。會住兩天。不是你說,腳上有傷不能胡亂蹦蹦跳跳麼。過兩天,我會帶著孩子們一起走。」她的臉上也沒有一點表情,說的極盡淡漠。

  可是桌下,他的手才在輕輕的顫抖,唇角的笑才隱隱的勾起。她的手也輕微的顫抖,明明知道那是一個藉口,可是自己還是留了下來。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暫時拋開念頭不想想的太多。

  陽光和煦,微風拂面。桌下,他們的腳離的很近很近。

  吃過午飯,綠卡卡又回到仰躺的椅子上,曬著太陽準備小憩睡個午覺。斯而撒曼剛剛想要坐下,貪狼就快步的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向他報告一些重要的事情,他蹙了蹙眉,本來是準備陪著孩子們和她一下午,可是事態似乎很嚴重,讓他不得不走。

  他看向綠卡卡,綠卡卡眼也沒睜就懶懶的開口:「你去吧,不要打擾我們娘兒仨睡午覺。快快走!」語氣變得越來越不耐煩。

  斯而撒曼慢慢的轉開臉,向一旁的僕人看去:「多準備些瓜果點心。還有,把太陽傘拿來給他們遮一下。」畢竟還是有些陽曬。說完他就領著貪狼向城堡大樓走去。

  綠卡卡撇了撇嘴,將女兒和兒子攬到躺椅上:「你們爸爸是不是很八婆啊?」

  「沒有啊。」小意茴完全不理解媽媽的心思,只是覺得爸爸好帥。

  綠卡卡睜眼看向女兒,她發現這丫頭越來越胳膊肘往外拐了!!

  「……」綠意澤則是一直擺著一張酷酷的臉,躺在旁邊準備午休。

  午休才剛剛開始,綠卡卡還沒有睡著就覺得身邊有人走近。她剛剛吩咐了那些僕人不要靠近,所以直覺的還是知道不是僕人,緩緩的睜開眼睛,鼻息間一股淡雅的香氣縈繞過來,她用手擋了擋明艷的陽光,慢慢的看清楚那張美艷的容顏。

  她立即彈坐了起來,看著女人輕輕一笑:「斯而娜小姐。」

  斯而娜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年齡的增長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她輕輕的一笑:「你回來了,小綠。我一聽說,就過來了。歡迎你回來。」

  綠卡卡看著她高興的笑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卻還是回答:「我不是回來。只是……暫住而已。還要離開的。」她不想給任何人任何的期待。

  斯而娜不說話,微笑著坐了下來,綠卡卡給孩子蓋上小被單,也沉默不語。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43 AM

第十三話 可笑的演戲

  斯而娜伸了伸胳膊,似乎有些酸痛,轉頭看向綠卡卡,發現她正怔怔的盯著自己。斯而娜一笑:「沒想到五年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張讓人誤會的臉絲毫沒變。」

  綠卡卡摸著自己的臉蛋,微微有些臉紅:「對啊,其實也是一種麻煩。」

  「五年啊……說起來,也是一個不短的數字。孩子都有了,斯而撒曼一定死也想不到,你會為他生下兩個孩子。」

  「……」綠卡卡輕輕的笑。自己也沒有想到,那種情況下還能生下他們。

  「當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聽說。你真的……不打算原諒他了嗎?」斯而娜問的若無其事,像微風一樣的和煦。

  「……不知道。或許。」她淡淡的扭過頭開,並不是很想談這個話題。

  「啊……多住些日子吧。」

  「不用了。並不是很閒。」如果不是這蛇咬傷了自己,自己也許那會兒就離開了。

  斯而娜一聲歎息:「小綠啊。很懷念那個會臉紅……會大呼小叫,會在乎斯而撒曼的小綠。雖然……並不是很適合做我們家的媳婦,但是至少我很喜歡。」

  「現在的我讓斯而娜小姐討厭了麼?」綠卡卡的心隱隱的發痛,卻還是一笑,「可是那個時候的我是幸福的。現在的我沒有必要再那麼活著。」

  斯而娜扭頭看著她,眼裡帶了些詫異。

  以前的綠卡卡,雖然也狂,但是至少態度謙和。現在的她……態度謙和,言語間卻透著一股冷勁兒。她輕輕的歎息,看來弟弟有些苦吃了。

  「可是,人活一輩子,總不能永遠只看著以前,要看未來,還有眼前人。」

  「可是我忘不了。如果說眼前人……我的眼前人,並不少。」言語之意,斯而娜不必再為弟弟講好話。

  斯而娜當然理解,立即磕了嘴。

  但是,她並不打算就這麼一直坐著,又過了一會兒才又緩緩道:「本來……我也以為是有希望了,看來又是空歡喜一場。斯而撒曼並沒有對不起你許多,如果一個男人為了家族的興衰和另一個女人上了床,做了愛也是一種罪過,那麼這個男人大可不必管家族的事情,只要和他喜歡的女人雙宿雙飛就好了。也許這樣守得住你們的愛情,只不過他的事業和他的家族就要慘敗。你們不過是因為觀念不同,他也沒有想過這麼做會失去你。他遇見的女人剛好是你,剛好是一個那麼在意出軌背叛的女人。你只在意你自己的原則和心,可是你有沒有為斯而撒曼想過,你從來沒有親口告訴過他你要的是什麼,所以也沒有必要一直這麼一直耿耿於懷。他對不起你是事實,可是並沒有嚴重到必須要讓他死去才能恕罪的地步不是嗎?」

  綠卡卡低著頭,一言不發。

  斯而娜一聲歎息,慢慢的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角準備離去,卻還是看了綠卡卡兩眼:「我以為,你會給我的弟弟幸福,所以一直都在期盼著你的回歸。也許,我是錯的。斯而撒曼……這五年來,再也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他為了你守身五年,多麼的蠢,多麼的不可思議。就算被人瞧不起也好,被人誤會是不舉也罷,他也絕不碰一個女人。也許你覺得沒有什麼,可是這五年的期間,你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不是嗎?他還是這麼做了。他的痛,並不比你少。」作為一個姐姐,她能做的並不多,卻還是未自己的弟弟感到深深的心痛和不值。

  也許是國度的差異,她斯而娜上床的男人也許十個手指也數不過來,可是這又算什麼?這就是愛嗎?他們性觀念開放而已,並不代表不懂愛。重要的是未來,不是過去。如果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麼她承認,在擁有一個人之後,是不能再有亂交的關係,可是斯而撒曼並沒有殺了她的全家那麼大的過錯啊。這個小女孩……真是執拗的……讓她又愛又恨。

  斯而娜揚步離開,綠卡卡才慢慢的抬頭看向斯而娜,眼神有些複雜,卻還是沉沉的歎息。

  「愛一個人就要一心一意。我無法理解的是,他心裡如果真的有我,為什麼還會願意去碰別的女人!」一閉上眼,都是他和那個女人纏綿的畫面。她也想讓自己去不在乎,她也想讓自己不去想,她也想讓自己不要那麼耿耿於懷。

  可是,她就是這樣啊……變不了的綠卡卡。她是沒有告訴過他自己到底要什麼,那是因為她以為他懂,那是因為他發過誓不會再碰別的女人……至少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可是他讓自己心碎了,讓自己精神垮塌了,讓自己崩潰了,苦苦的掙扎找不到源頭。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死心眼兒也好,說她不同情打理也罷,她也不後悔……自己的決絕。

  可是……斯而撒曼五年都沒有碰別的女人……她緊緊的捏緊拳頭,竟然真的很詫異,很意外,很……觸動。她趕緊提醒自己,綠卡卡,不關你的事,像斯而娜所說的,你們這五年來,什麼關係都沒有。

  可是,那個午休終究是沒有睡著。

  斯而撒曼回來的時候,三個人已經趴在大廳裡的沙發上玩起了撲克牌,綠意茴一瞄見自己的爸爸回來,立即興奮的大叫:「爸爸,你回來啦!!」

  綠卡卡抬頭看向斯而撒曼,腦海裡閃過的都是斯而娜的話。如果……斯而撒曼真的是為了自己……五年都沒有碰過別人……他是不是……她不敢再想下去,斯而撒曼正看向她就發現她匆忙的移開視線,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綠意茴正要撲過去,他立即示意小女兒悄聲不要動。

  綠意茴乖巧的坐在遠處,綠意澤將手裡的牌都放了下來,示意自己贏了,對於爸爸的回歸並沒有什麼在意的。

  綠卡卡裝做若無其事的躲著斯而撒曼的眼神,斯而撒曼慢慢的在她對面的龐大理石桌上坐了下來,伸手就拿過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綠卡一個閃神,並沒有在意他在做什麼,下一秒自己的腳卻到了他的腿上。

  「嗯?喂,你做什麼……」她愣愣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怎麼?是怕你因為腳受傷腿也沒有運動,給你捏一捏。」他盯著綠卡卡一臉的認真。

  綠卡卡反倒有些不安起來,腳動了動就想縮回去。斯而撒曼的手緊緊的按著她的膝蓋:「不要亂動。」說罷還用了一下力,她一個吃痛,看著他的手緩緩的按起他的腿來。

  「斯而撒曼……」她一時說不出話來。低了低頭,頭髮落下肩飛到了前面落在她的手背上。

  綠卡卡抬頭看向兒子:「意澤,帶妹妹去花園玩。」

  「哦。」綠意澤明白他們大人又有大人的話要說,聽話的立即放下手裡的撲克牌,拉起妹妹就下了沙發,穿上鞋就往外面走去。

  綠卡卡才又抬頭看向斯而撒曼,她看著他的手一寸寸的來到她的小腿,她的膝蓋,她的大腿,她的腳腕,避開傷口處輕柔的捏著。有些發酸的腿真的舒服了起來,她瞇了瞇眼,終於是先忍不住心裡的話,開口就問道:「斯而撒曼……為什麼,你現在要對我這麼好?」

  「我以前對你不好嗎?」他抬頭,輕輕的勾唇。

  「……不要提以前。」綠卡卡蹙眉,這兩天總是被人不停的提起以前以前,她的思緒越來越亂,自己都要被自己折磨瘋了。

  「好。不提以前。我們就說現在。綠兒,現在的我對你好,不是因為以前的愧疚,而是因為我想對你好,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回到我的身邊,只是這樣而已。」他的手微微的停頓,看著她的臉無比認真的說著心底藏了許久的話。

  她愣愣的看著他,輕輕的顫抖。低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胸口微微的發悶,心口輕微的發酸發澀,聽著他的話,竟然還有一點……心動?她忍住自己的悸動,閉上眼假裝絕情的啟唇:「不可能。我們……不可能……」

  「我不想再聽到這種回答!!現在我也不會逼迫你。就算是一輩子,就算是用盡一切辦法,我也會讓你回來。你相信我嗎?」他握住她的肩,用力之大就像是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她盯著他的臉。她相信,怎麼不相信眼前的男人。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人,怎麼可能讓自己真的一輩子掌握!!

  她無情的打掉他的手:「斯而撒曼,一個人不會在同一棵樹上吊死。我們已經是過去了!你知道什麼叫做破鏡難圓嗎?就算是粘好的破鏡,還是那麼的難看,永遠不可能恢復到最初!在這裡留下的傷!」她憤憤的指著自己的胸口,張眼悲傷的看著他,不顧他越來越沉的臉色一句一句的說著:「還有這裡的畫面,」她指向自己的畫面,「你要我怎麼忘記!!你怎麼讓我失意,怎樣讓我豁達!!?」她說完,起身,任由臉上留下的淚落在他的手背上,轉身一瘸一拐的向樓梯走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一雙手慢慢的握成雙拳,茶綠色的雙眸閃過陰霾的幽光,就算是耗上一輩子,他也願意去讓她忘記。

  一輩子也可以。

  綠卡卡一個人就在二樓的樓梯處看著孩子們一個下午,吃晚飯的時候,才又重新下了樓。晚飯是高貴的西餐,牛排,培根,奶酪,鵝肝等一系列的食物。

  兩個孩子都只吃了一半,吃過晚飯後綠意茴就開始想睡覺。

  斯而撒曼立即找來僕人:「把小姐抱上。」

  「是。」女僕過來把已經半睡著的綠意茴抱在懷裡然後跟著斯而撒曼向樓上走去。

  綠卡卡坐不住也站了起來,拉著兒子慢慢的跟了上去。

  自從下午開始,斯而撒曼的眼神就沒有落在她身上過,她反而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有些失落。該死的男人,不就是說一些實話麼,至於生個氣不給煮飯吃。害得她也沒吃得太飽。

  到了二樓,斯而撒曼就向左拐去,綠卡卡有些疑惑,還是沒有說話跟了上去。兒子牽著她的手,像是在保護她似地小心翼翼,一直盯著她穿著拖鞋的腳。

  斯而撒曼親手打開一間房間,開了燈,粉綠色的光芒從房間落在走廊上。她一步步的走上前,站在房門口,訝異的看著眼前的房間,這是……她驚訝的抬頭看向已經抱過女兒向可愛的宮廷式公主大床走去。

  將綠意茴放下,他在她額頭親親一吻,才起了身又向門口走來。

  他看也沒有站在門口滿眼灼熱看著自己的綠卡卡就出了門,來到房間旁邊的另一個房間,伸手推開,然後看向綠意澤。

  綠卡卡拉著兒子又一步步的走過去,在看到又一間淺綠色的小男生房間時,幾乎明白了。這是他給孩子們做的房間?

  斯而撒曼蹲下身子將綠意澤拉到自己的面前,輕輕的說:「這是爸爸送給你們的第一個禮物。以後,不管你們走到哪裡,這裡都是你們的家,每一年房間的裝修風格都會變一次,當然,以後都是由你們決定到底喜歡什麼。去看看吧。」

  綠意澤看著斯而撒曼,鄭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房間,摸著這個超人模型,摸著變形金剛的玩具,還有模型的各式槍支。和妹妹房間的粉色公主氣息相比,自己的完全是鐵錚錚的男子漢房間。他站在那裡,回頭看向斯而撒曼淡淡的開口:「我很喜歡。」

  綠卡卡微微的笑,綠意澤……這可是第一次說喜歡的話。她輕輕抬頭看向斯而撒曼:「謝謝你。」

  「沒什麼。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冷冷的言語,轉身就向外走去。

  綠卡卡站在原地,他是打算和自己冷戰下去了?好啊,她是無所謂!有本事一直冷戰好了!!小氣的男人,還說自己小心眼兒,他才是,他全家都是小心眼兒!!

  她的臉立即拉了下來,轉身就向女兒的房間走去,剛才的感動完全的消失殆盡,拉開女兒房間的門,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就要關門。一雙腳卻更快的擋在了門隙中,她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他,一臉的陰霾。

  「你就一句低聲的話也不會說嗎?」

  「什麼?我說?我到底是做錯什麼啦!!要和你低聲說話?」她剛剛明明就拉下了面子誠懇的和他說謝謝了,他還要怎樣!!?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他冷冷的放下手,冰冷的看著她,縮回腳轉身就離去。給她留下絕情的背影……

  她站在那裡,覺得又是氣悶,又是無語,又是痛恨。該死的男人,是他求她留下來的,現在還給她擺臉色看!!最好一輩子別理她,樂得她一輩子的清閒!!

  她狠狠的關上門,沒有看見男人輕輕的從廊簷後走出來。他靠在牆壁上,看向她緊閉的門,連追出來看一眼也沒有……真的,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樣了。綠兒……他的綠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滿身是刺,而那些刺……還全部都是他一根根種下去的。如果要拔起來,是不是注定了要讓你鮮血淋淋?

  可是,即使是受傷難過,他也不想放棄,想讓她回來。該要怎麼辦?

  答案是,他也會把自己的刺一顆顆的拔下陪她痛著。轉身,離開,心念今夜的睡眠應該會好一些,至少她離得很近很近了。

  抱著女兒靜靜的躺在床上,卻轉頭看向窗外的一彎明月。冥古拉城堡……沒有想到竟然還會睡在這裡,世事的發展誰又說得準呢?那麼炙烈的愛,也會破裂……那麼疼自己的男人也會背叛,那麼霸道邪肆的男人也會……學會中文,學會中國菜,低聲下氣的說話……溫柔的看著孩子們……心房暖暖的,卻又難受的有些無法喘息。矛盾不停的拉扯著自己,讓她重要難受的拉著被子蓋在頭上再也不想再去想他。

  而他站在窗戶口迎著涼風,一根根的抽著煙,煙蒂落了一地,明月皎潔照亮了整個冥古拉。

  綠卡卡坐在樹下悠閒的吃著點心繼續休養自己的腳,孩子們還是在花園裡樂不知倦的玩著,斯而撒曼一大早就出去了,這兩天似乎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可是綠卡卡都完全的無視,與她無關。

  遠處女僕端著水果慢慢的走過來,將水果放在桌子上躬身對她恭敬的說道:「Green小姐,老夫人要見你。」

  「嗯?我?」綠卡卡並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有些遲。赫拉黛莉要見自己,還是趁著自己的兒子不在的時候,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綠卡卡慢慢的站了起來:「好啊,我去。」輕柔的笑,並不在意所要面對的是什麼。

  走路有些緩慢,出了門就有車等在門口,她上了車直接被接去了北邊的別墅。兩個孩子偷偷的互望,立即拉住那女僕問媽媽去的地方時哪裡。

  「沿著這條路,就可以一直走過去了。」女僕恭敬的回答,並沒有想太多,以為只是孩子的好奇而已。不過,只是五分鐘而已他,她再回頭,兩孩子已經消失在了花園,女僕立即花顏失色,匆匆忙忙的就去找人。

  到了北邊的別墅,綠卡卡下了車自己慢慢的走著。進了大門,站在兩邊的僕人漠視著她的存在,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一樣連通報也沒有。她低低的歎氣,反正自己在別人的地盤,能說什麼?她站了站腳才看見坐在花園裡的女人,赫拉黛莉靜靜的站在花叢中修剪花枝,她慢慢的坐了過去,站在赫拉黛莉的背後輕喚:「夫人。聽說你找我。」

  赫拉黛莉回頭看向她,一笑:「哦,你來了。腿腳不好吧?坐吧。」冷漠的語氣,隨手一指旁邊的椅子。

  綠卡卡看了一眼,慢慢的浮起微笑:「不用了。聽說夫人有事才來,孩子們一會兒見不到媽媽又會哭鬧了。」言下之意,她並不打算長留。

  赫拉黛莉的手頓了頓,放下手裡的大剪子自己轉身向那椅子走去,坐了下來。女僕立即給她倒了茶,她慢慢的喝著,也不管站在面前的綠卡卡。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讓你見見一個人。」赫拉黛莉見她態度淡漠,也不打算繞圈子開口就說道今天的主題。

  「真不知道,夫人認識的人,原來也可以讓我見見。」依舊是微笑,只不過眼裡的笑越來越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但是站著的人態度並不卑微,反而有一種高傲的姿態,冷然的站在那裡讓人心生畏懼,像是天生所帶的氣勢讓所有人都避開眼目。

  赫拉黛莉暗暗驚訝,這孩子……五年沒見,氣勢反而更加見長,到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她暗暗的斂去自己的驚訝之色,招來女僕低聲耳語,女僕點著頭轉身離開。

  赫拉黛莉也不再招呼綠卡卡坐,撥弄著自己的茶點,彷彿眼前就只是佔了一個隱形人而已。綠卡卡也不在意,低頭玩著自己的指甲想著下一次哪種顏色好看一點。

  直到細微的腳步聲傳來,綠卡卡才抬了頭,女僕走在後面,走前面的女子有一頭金色的頭髮,白淨的臉蛋,乾淨的皮膚,高挑而又火爆的身材,高貴的氣質,成熟的容貌……白色抹胸長裙,彷彿就是一個公主翩翩而來。

  她暗暗挑眉,怎麼又是這樣的戲碼?她就不覺得厭煩?還來個對比?看向赫拉黛莉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那女人走到赫拉黛莉的面前時乖巧的彎身喊道:「伯母好。」

  「你來了。來,坐。」赫拉黛莉站了起來和女人互聞臉蛋,立即讓女僕從另一邊搬了一輛椅子過啦,就擺在自己的旁邊讓女人坐下。

  女人點點頭乖巧的坐下,彷彿這才注意到站在面前的綠卡卡。

  「她是……」說話間已經將這女人完全的收入眼底細細的膽量起來,東方女人?身材嬌小!還算可愛的臉蛋……穿著普通,就像是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孩子,女人完全的放下戒心,只不過眼裡的輕蔑卻慢慢的加深,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她是斯而撒曼孩子們的母親。」赫拉黛莉也慢慢的向綠卡卡看去,一臉的微笑,彷彿一個慈祥的長者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綠卡卡輕抬手臂,抱懷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輕輕佻眉並不打算插話。

  「啊!!?茉拉米堪先生……有……有孩子了?」女人摀住嘴失聲的尖叫,再將眼神放回面前這個嬌小女子的身上,一臉的不可思議,微微的閃過怨恨,卻又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言辭間的不妥立即放下手,向赫拉黛莉道歉:「夫人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也很意外自己竟然有一對孫兒。如果是你,你能接受做孩子們的母親嗎?」赫拉黛莉祥和的看著女人微笑,將她的頭髮撥到後面。

  「我願意。」女人立即又恢復乖巧的姿態,甜甜的回答。

  赫拉黛莉才又抬頭看向綠卡卡,以高傲的姿態看著眼前的女人輕聲道:「知道嗎?這才是我心目中兒媳婦的人員。家世清白,父母在商界有一定的地位。而她本人更是乖巧溫順,不會太過輕狂,也不會太過高傲。」

  「是嗎。」滿不在乎,綠卡卡聳了聳肩,看著赫拉黛莉,眼裡不帶一絲笑容:「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赫拉黛莉一愣,閃過一絲詫異:「你不是……回來……」

  「你錯了。我不是回來,我只是路過!還有,誰稀罕……要做你的媳婦!我沒有必要再說你誤會的話,你愛怎麼想都與我無關,但是請你一定要想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該招惹的人。我沒有乖巧柔順的性子,我輕狂,我高傲,可是夫人,請問這些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如果到現在你還在擔心我會做你媳婦的事情,你要搞定的不是我,而是斯而撒曼!!不過我想,五年的時間你也沒什麼進展,怕是才將注意力轉到我身上的吧。真是可笑……」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理順有些發皺的衣角。

  坐在一旁的女人驚訝的看著她,彷彿完全不相信那些話是從她嘴裡出來的一般。

  「可笑?你……你竟然說我可笑!?」赫拉黛莉臉色一變,看著綠卡卡的眼神陰厲了幾分。

  「不是麼?找個女人來到我的面前自導自演。請問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斯而撒曼喜歡她嗎?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母親,還是想要操控他?他為你做了什麼,我想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一次次的沉默並不是他無能,而是他還念著與你的親情,才一次次的放過你心裡在意的人。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心,請你尊重他自己的抉擇!」她不是五年前的綠卡卡,可以因為心裡念著那個男人而軟弱。

  「你……」赫拉黛莉的臉色完全的蒼白,綠卡卡的一句句話都像是一把把劍將她刺的遍體鱗傷。

  「再沒什麼好說的了,那麼我就走了!」再也不想看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女人一眼,她轉身準備離去,一個轉身才發現斯而撒曼正站在自己的背後,她急忙回頭看向赫拉黛莉,也才發現,赫拉黛莉那蒼白的眼神中閃過的驚慌。

  他是剛剛才……站出來……還是剛剛到這裡?

  他並沒有因為赫拉黛莉有多麼的生氣,心裡全是她為了自己而講的那些話……整顆心都被她塞的慢慢的,找不出一絲空隙。

  他眼神灼熱的盯著自己,讓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一時逞快,把心裡的話都給說了出來……她趕緊轉了身,對著赫拉黛莉又說道:「還有!請你弄清楚,那是我的孩子,只會姓綠的孩子,他們有斯而撒曼這個父親,可是並不代表他們會失去我這個母親,讓人來取代我的位置。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有後媽!我這話的意思不是說我會和斯而撒曼有什麼未來……我只是……」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男人立即快步上前將她的嘴摀住,然後輕輕的俯在她耳邊就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必再講出來。」

  綠卡卡磕了嘴,他懂就好。

  斯而撒曼一抬頭,眼裡的冰霜淡淡的向赫拉黛莉投去,彷彿並不怎麼在意,卻讓赫拉黛莉一個寒顫。

  「我說過,不要動她。一次,兩次的警告,既然你都不聽,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做出什麼讓你痛不欲生的事情!」只是這麼一句話,他說完就不再看向自己的母親,將腳已經站到麻木的女人抱了起來大步的向門口走去。

  赫拉黛莉臉色慘白的坐在遠處,身邊的女人再見到斯而撒曼那猶如撒旦般的氣勢後,也完全的愣住,陷入沉思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草叢中簌簌的想著,赫拉黛莉立即驚恐的站了起來,兩個孩子快速的鑽了出來,兩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眼前的兩個女人,最後才把視線落在赫拉黛莉的身上。

  「哥哥,是這個老一些的女人啦。她就是爸爸的媽媽。」小意茴低頭在小意澤的耳邊用英語『低聲』的說道。

  赫拉黛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你們兩個……怎麼、怎麼在這裡……!!怎麼對奶奶這樣講話!!」赫拉黛莉尖著嗓子,失去了全部的姿態,幾乎要瘋了的吼起來,這兩個孩子竟然說自己老!!?

  「她說什麼?奶奶?」小意茴臉色一白:「誰要有這樣的奶奶啊!」

  「什、什麼……」赫拉黛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口結舌的站在那裡只能看著兩個孩子。

  「嗯。太壞了。爸爸的媽媽不是好人。」綠意澤抱懷喃喃的說道。

  「嗯嗯,欺負我們的媽媽,都不是好人。」綠意茴用力的點頭,而且看起來也不好看。這麼老了,還這麼年輕,一定是妖怪。

  「……」赫拉黛莉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完好的修養能力,才讓自己差點忍不住的崩潰咆哮。

  「誰要喚你做奶奶啊?老妖婆!哼。討厭死了,欺負我們的媽媽,還想讓這個奶霸女人做我們的後媽?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爸爸每天追著媽媽跑,你要拆散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早點放棄吧!」綠意茴臉色變得有些暗沉,盯著赫拉黛莉的眼神甚至透出了幾分冷意。

  「哼。你最好把自己關起來,一輩子,再也不要出來了。」綠意澤冷冷一笑,伸手拉過妹妹的手就轉身離開,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心裡再一次為爸爸有這樣的媽媽感到悲哀,卻又為有綠卡卡那樣的媽媽而感到幸福。

  看著兩個小人兒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赫拉黛莉神色一白,雙眼一翻,整個人就厥了過去。最後意識:她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她還有殺手鑭沒有使出來,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在一起!!一定!!

  站著的女人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老女人,僕人們爭上前來搶救,眼裡閃過一抹詭異的幽光。既然……這個機會這麼難得……呵呵……

  「你放我下來!!放開我!」綠卡卡不停的掙扎著,有車不坐他要走路,有病啊!!

  「不要動!」他大手一揚,不客氣的拍在她的臀部上。

  綠卡卡的臉一陣爆紅,下一秒就是一聲尖叫:「啊--你個混蛋!!!都讓你不要碰我……你@@¥#%%#¥……」

  男人充耳未聞般的泰然行走,如果不是女僕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告訴自己她被叫來,又怎麼會聽到那一番讓他窩心的話?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不肯放手讓她下來。都只是因為,是她。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46 AM

第十四話 離開

  「斯而撒曼……你快放我下來……別逼我出手弄死你……」疲憊的聲音從男人的肩上傳來,幾本已經沒有了力氣,隨著他跨步進入城堡的開始,幾乎所有的視線都向她投來。

  她伸手捂著自己的臉,一開始還是完美的公主式抱法,就因為她大罵了幾句她就被扛在了肩上,害她倒充血……嗚嗚,這個男人,五年來的霸道惡劣性子根本就是一點也沒有變化!!

  他將她扔到了沙發上,伸手就將她壓著她的肩,低頭輕笑:「喊累了麼?要喝水麼?」說的無比溫柔,一臉關心的模樣。

  「死開!!我死了也不要你管。因為我就被你殺死的!!」她瞪眼了眼睛又是低聲一吼,奈何嗓子一扯,疼的眼淚花兒都要冒出來了。

  「女人,有時候太逞強受苦的還是自己。」他的臉沉了下來,伸手拿過一杯白水遞到她的唇邊。

  她倔強的撇過臉去,自己伸手拿過另一個杯子到了水猛地一口喝起來。

  「呵,生氣了。」男人反而一笑,仰頭將自己手中被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斯而撒曼,很討厭很討厭你!」她盯著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只能惡聲惡氣的低吼,可是越是低吼,嗓子就越是疼痛。

  「我知道。」他盯著她,「可是我喜歡你。」壞壞的笑,讓她一愣。有多久……她沒有看到他這樣的笑容了?

  她別過頭去:「那是你的事。我要說的事,你母親的事情,我不是故意想要為你講話。」不想再讓自己的心一點點的融化。

  「我知道,那是你心底最真實的話。」他依舊只是笑。

  「我想回房休息。」她站了起來,這一次不與他爭辯,像是急於逃脫,樣子還有點慌張。

  他站在遠處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唇角的笑越來越深。她的慌張已經出賣了自己,讓他無底的心變得有些自信。

  她上了樓,貼在樓道的牆壁上沉沉的喘氣,揚起手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低低的咒到:「綠卡卡,你個豬!!被這個男人氣兩下就沒力氣了,你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麼連看他眼睛都不敢了!!難道……」她心裡的真的……禁不住他的攻勢,正在慢慢的再一次淪陷?

  她心一驚,手輕微的抖了起來撫上自己的心臟,這可不是好事……她閉了眼,輕輕的歎息,完全的抵抗著心底的奔騰勢湧,轉身向女兒的房間走去。看來,該是要離開了。斯而撒曼……她決不能讓自己再次的淪陷在他的手中。

  兩個孩子回來的時候,女僕才鬆了一口氣,而斯而撒曼和綠卡卡都還沒有發現,所以女僕為了避免責罰就沒有告訴斯而撒曼和綠卡卡,第二天才進房間準備叫Green小姐和少爺小姐吃飯卻發現,房間空當一片,就像是從來沒有人停留過一般的冷靜而又乾淨。

  女僕跌跌撞撞的拿著信跑去找剛剛起床氣色不錯的斯而撒曼時,斯而撒曼一聽,臉色一變立即接過信就看到她娟秀意大利字跡。

  斯而撒曼:

  我帶著孩子們走了。千萬不要來找我們!!如果你想孩子們了也不要著急,過個半年八月的時候我會把孩子們送過來與你相聚,因為孩子們需要父愛,而你又真正是他們的親生父親,所以請你也不用想太多。希望再也不要看見你,不要再見。謝謝。

  By綠卡卡。

  他的手迅速的將手中的紙張捏成一團,一雙眼瞇成了一條縫隙,咬緊牙恨不得將女人現在就揪回來狠狠的揍一頓,綠兒,你以為你真的能逃嗎?逃?呵,好,就暫且給你些日子……他會讓她乖乖回來。這一次,他可是調查清楚了她來到這裡的目的,這一次他再也不會等著她自動的告白,他要完全的瞭解她的行蹤,中國不是有一句古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棋牌握在他的手中,她以為自己還有勝算?

  他會準備好一切,完全的迎接她的回歸。

  「啊!!!終於出來啦!!開不開心啊,寶貝兒們!!」女人開心的大叫,伸手揉弄著兒子和女兒的頭髮,一臉的興奮。

  綠意茴豎拉著腦袋,一臉的不高興:「媽媽……不開心。都沒有和爸爸告別!」

  「沒有睡醒。」綠意澤也冷冷的回答。

  「咦?可是媽媽很開心啊。甩開那個死男人,媽媽真的是一身輕鬆啊。」女人不在意的撇撇嘴,慢慢的加速,她可不希望那個男人開車追上來,她還記得他開車到底有多狂野。

  「可是媽媽,別人的爸爸和媽媽走到哪兒是孩子們在一起的,為什麼你們要分開。」女兒的心已經慢慢的偏向爸爸,所以現在把肚子裡最大的疑問也問了出來,再也不想為了媽媽而顧忌話題了。

  「為什麼不分開?我們又沒結婚。也不能結婚。」她輕聲的嘀咕,要是自己會和他斯而撒曼在一起……那才是天大的笑話。除非自己失憶了,不然是根本無法放開心結和他在意的不是嗎?雖然……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

  也許,就這麼一輩子也好,一個人過一輩子。

  慢慢的,她加了速,幾乎飆到了全碼,綠意茴立即抱緊哥哥:「哥……媽媽又開始要飛行飆車了……」她小可憐的緊巴巴望著綠意澤,綠意澤也沉了臉,只是抱緊了妹妹,摸著安全帶,以防兩個小人都飛了出去。

  車子慢慢向自己設定的目標開去,這是小夜的別墅……呵呵,小夜,我綠卡卡來了!!綠意澤和綠意茴則全然不知道他們小小的前途在哪裡……

  一陣風馳過,她的眼神落在與自己的車想擦而過的黑色轎車,車裡坐著的少年竟然如此熟悉……她蹙了蹙眉留了一個心眼兒,再轉頭就看見夜離竟然站在自己的別墅門前,手裡似乎握著什麼東西,一臉的漠然。

  車子一個飄逸停位,完美的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前。綠卡卡連蹦帶跳的下了車抓著夜離就劈里啪啦:「小夜,我可找到你了。我要依靠你,我需要你,我要你幫忙!!你都不知道我家兩個死小孩快把我的老命折騰完了,非要去找他們的爸爸,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哼哼。」

  立即反應過來的夜離揉了揉額頭的穴位,立即伸手摀住了Green還打算繼續說下去的嘴,似乎心事很重,眼神有些冷漠的看著她,看著她帶著笑意的眼,自己也牽強的撤出笑容傻傻的「嘿嘿」兩聲,然後才放手抱懷看著慢慢從副駕駛爬起來的兩個孩子,心裡想著看樣子又被他們媽媽給飆車了……兩個和自己孩子一樣大的孩子,心裡不免心疼起來:「是你折騰他們吧?」她毫不懷疑Green的實力。

  綠卡卡立即面不改色,還帶著驚恐懷疑的神色看著夜離:「怎麼可能!!我不過是開到兩百碼而已,這兩個臭小孩還沒有吐,說明他們的承受力還是可以的」說著說著就笑了。夜離輕輕咳了兩聲,雖然沒吐,卻相當於丟了半條命。該鍛煉孩子的時候,還是得心狠一下。

  「你是去找他們了?現在住在哪裡?今天……找我做什麼?」雖然對Green飆車的技術不敢恭維,卻還是關心的想著一會安排鄧媽給他們熬點湯,補一下。

  這一問,Green笑的更是詭異了,立即諂媚的供上自己的娃娃臉:「好小夜,為了吸收你們家孩子的優點,你讓我們娘兒仨住在你這兒吧?」一邊哄騙著善良的夜離,一邊努力的向自己的孩子使著眼色。

  「可是我哥哥在……你確定?」夜離看了看別墅大樓,Green從來不見她的家人的。這一下綠卡卡愣了,她哥哥怎麼在?難道……她哥哥也是因為她的病才……假裝乾笑了兩聲,還是繼續笑道:「那也沒事,房間有吧?五個孩子住一個屋,我和你住一個屋。」

  夜離沒有什麼意見,她本來就很喜歡Green這個朋友,點了點頭,走向車,將她的女兒抱了起來:「綠意茴。茴茴長的好漂亮,還有綠意澤也長得這麼帥氣,走我們上去吧,兮兮,萊萊,還有末都還沒醒呢,你們來了,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五個孩子可是從學走路就認識的,這個友誼不比她和Green淺。

  「夜姨,不行了,我要上廁所!!」抱著肚子的綠意茴一臉忍了太久的表情,蹦下來就向大門裡面跑去。都是沒有吃到爸爸做的飯飯,才讓她從昨天晚上開始拉肚子。

  夜離哭笑不得,正要轉頭將綠意澤也接下來,他卻已經自己蹦了下來,大搖大擺的向裡面走去,正好,上一次有一筆賬還沒有也夜兮兮算清楚!!夜離卻一下笑了起來,看來今後更熱鬧了。

  綠卡卡無奈的搖頭看著自己的孩子,再看向夜離時,夜離已經走向自己停在門口的車:「Green,你先進去,我借你的車,出去一會兒進回來。」說話間神色還有些慌張。

  「喂,你幹什麼去?我……我一個陌生人進去,你哥不會把我當賊吧!!?」畢竟自己還沒有和那個男人見過一面。

  「不會的,他見過你的照片,知道你是我朋友。」話剛說完就啟動了車,塵絕而去。

  綠卡卡輕輕的瞇眼,看著消失的車影,她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和剛才那輛離開的車有沒有關係?朋友……是啊,朋友。眼眸裡還是忍不住的閃過精光,所以她才會來到這裡,即使知道會遇到那個男人,知道那個男人或許會追來,還是留了下來。因為她知道……那個鮮活的女子,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46 AM

本帖最後由 lilahsu 於 2014-10-24 12:47 AM 編輯

第十五話 夜離之病

  將行李都搬進大廳,綠卡卡歎了一口氣,兩個小鬼,一來就閃沒人,讓她自己搬這些行禮。可是數了一數,咦……?怎麼少了一個箱子?啊……女兒和兒子的小箱子沒有帶走……綠卡卡暗暗的汗了一把,應該沒有重要的東西吧?反正孩子們還會到他那裡去。

  站在大廳裡,她看著環境,幾乎是東方的裝潢,所以看起來什麼都是順眼的啊。走向桌子到了水喝了起來,樓梯處卻傳來腳步聲。她回頭向身後看去,這一看手裡的水杯險些掉在地上,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像女人一樣漂亮的男人啊……本來以為莫佑的男生女相已經是夠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看到眼前的男人,卻還是驚艷了。

  男人接過她驚艷的眼神,輕輕的點頭慢慢的向下走來。

  綠卡卡意識到自己的無禮的眼神,收回視線,輕輕的低歎,徐秦開……呵呵,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徐秦開啊……原來,長的這個模樣。莫佑是柔中帶著陰厲的男生女相,而眼前的男人雖然長的比女人還美,卻有著強勢的氣味。

  徐秦開走了過來,倒了一杯水靜靜的喝著,看了一眼綠卡卡:「你就是Green?」

  綠卡卡挑眉,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綠卡卡聳肩:「是的。你好!」伸了手,徐秦開輕輕的握了握,兩個人的眼裡閃過彼此認同的幽光。

  「你為什麼會突然……」綠卡卡有些疑惑,還是問了出來。

  「小離的事情你知道嗎?」男人靠在桌邊上雙手抱臂看著眼前嬌小的女人。聽夜離不少的提起,而且同樣奇怪的出現在意大利……對這個女人神秘的行蹤自己也查過幾次,竟然都是一無所獲。

  「知道。」綠卡卡有些詫異,他竟然這麼直接的問了出來。

  「她的生命最多還剩三個月。不肯看醫生,即使到了絕症期間,也瞞著我們。她以為我不知道……呵,傻瓜。」伸手掏出一桿煙點燃,夾在指間燃燒。

  「哦……我知道。」同樣的,從五年前開始,她就一直在關心這件事情。

  「所以,我讓她來意大利。也許只有那個傢伙會讓她有生存的意志。」

  「你說的人……是初氏的總裁……?」綠卡卡也聽說過,卻沒有真正的聽夜離對自己講過究竟是誰。雖然自己的心裡也清楚。

  徐秦開看了綠卡卡一眼,在她眼裡看到自己手中夾煙的倒影,她眉間輕微的蹙起,看來她並不喜歡這種味道。他掐斷了煙頭,站直了身子:「所以,拜託你能多多鼓勵她。你是她現在唯一的朋友。也只有對你,她還會像以前一樣……笑的無所顧忌,像是孩子一樣。」

  「我很好奇五年前的小夜是什麼樣子。」綠卡卡輕輕的笑,所以……她總是在小夜面前像個孩子一樣,希望能讓她開心,不要再那麼的憂傷。

  兩個人安靜了下來,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除了夜離也沒有別的話題。

  綠卡卡端著茶杯一點點的慢飲,突然樓上傳來一聲尖叫,她放下杯子就向樓上衝去。她的身子消失在樓梯口,徐秦開的腳步才一頓,驚訝於她的速度和敏捷,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沒有上樓,她就已經消失了身影,不禁疑惑,她到底是什麼人?

  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情景,綠卡卡不禁啞然失笑。夜兮兮抱著小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的小身子防備的躲在床的一角看著站在床前的綠意澤。夜末穿著睡衣坐在另一個床上,夜萊萊則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夜兮兮一雙如同小鹿般的眼睛落在門口的綠卡卡身上,一聲輕呼就跳了下來向綠卡卡衝來:「綠姨!!!」

  綠卡卡攬著小人兒,一臉溫暖的笑容:「怎麼啦?這麼久沒有見到我們,怎麼一醒來就這麼大聲音尖叫。綠意澤那小子有對你使壞了?」綠卡卡暗笑,看向自己的兒子。綠意澤一臉不管我事的聳肩,站在原地操懷而望。

  綠卡卡心底輕歎,這些小鬼啊,一個個明明就是小鬼頭,還偏要學大人的樣子。但是對於兒子……她又覺得非常的好奇,這小子從小對每一個女生都冷淡,對妹妹溫柔的要死,對自己聽話的要死,現在對斯而撒曼也比較恭敬,對萊萊也像妹妹一樣的對待,唯獨對兮兮,對夜離的大女兒,就愛使壞。這是不是傳說中,喜歡她就要整她的戲碼?

  她是大人,當然不能挑破。但是偶爾把孩子們拿來玩耍還是蠻有趣的,雖然不太正經,可是她卻樂此不疲。

  「我……我……綠意澤他……」夜兮兮講不出話來,她怎麼和綠姨講啦,難道說因為上一次自己把他的可樂換成了醋,所以現在他才來報仇,剛剛明明他就有掀自己的被子,還把一條毛毛蟲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她也是女孩子好不好?她也會害怕那些噁心的東西啊!

  看夜兮兮說不出話來,一張笑臉卻已經委屈到皺在一起,綠卡卡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夜兮兮就親親道:「好啦,乖乖。一定是綠意澤不對,綠姨幫你懲罰他!綠意澤你給我過來!」綠卡卡冷聲道,果然綠意澤慢慢的悠了過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的未婚妻呢?雖然你們還小,不懂事。可是她是你未來的妻子知道嗎?作為未婚夫,要保護她,珍惜她,呵護她!不要讓她受委屈。你這個小鬼。」綠卡卡板著臉『大聲』的呵斥,卻越說越來勁兒,未婚夫,未婚妻?哈哈……五年前的那個約定,自己和夜離雖然都沒有很當真,但是卻都拿來調侃這兩個孩子,左看看右看看,綠意澤的臉竟然微微的紅了起來,夜兮兮更是羞澀的推開綠卡卡就衝向廁所把自己關了起來。

  綠卡卡忍著笑站了起來,看著綠意澤一瞪:「知道嗎?嗯?不要隨便的欺負她。」說完就過去牽起和自己女兒關係最好的夜萊萊:「走,萊萊,我們去找茴茴。」

  「綠姨,我姐姐……沒事吧?」雖然他們都不太懂未婚夫和未婚妻到底有什麼具體關係,可是每一次講道這個,綠意澤和夜兮兮都好奇怪……兩個人都不說話,特別是夜兮兮,幾乎要跳腳,臉會全部都變成紅紅的。

  算了,夜萊萊不再想了,趕緊和綠姨去找自己好想好想的綠意茴啊。

  綠卡卡溫柔的回頭看向一直冷眼坐在床上的孩子初末。這三個孩子……他們都是夜離在世上最愛最愛的人。小夜……你的孩子們都這麼的可愛,你怎麼會捨得,捨得放下他們,自己一個人走掉?

  晚餐要做燒烤。

  綠卡卡和徐秦開都緘口不再提關於夜離病的事情,一是怕孩子們聽見,而是怕夜離回來聽見傷心,再是也不想讓自己的心情隨時處於沉重之中。

  五個孩子坐在草坪上已經完成了一團,許久沒見的熱烈讓他們馬上就打成了一團。綠卡卡忙著給菜塗油摸料,徐秦開整理著菜控制著電動爐火,身後站了一排的僕人都望長了脖子好奇的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還有那奇異的香味,幾乎讓每個人都流下了口水。

  突然夜兮兮發現了早已經回來卻站在遠處愣愣發呆的夜離,夜兮兮站了起來就撲身上去,將夜離緊緊的抱住撒嬌:「媽咪,快來吃飯!!今天舅舅和綠姨做燒烤好香啊沒想到舅舅這麼會做飯,今天有口福咯!!」小兮兮笑瞇瞇的抱著夜離的手。

  夜離一個低身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向眾人走去:「真的?聞起來真的不錯,就是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聞著的味道。」一臉不太看好的表情,讓綠卡卡臉一紅,她是打雜的,不好吃不要找她她很自覺的立即跑到孩子堆裡坐下。

  徐秦開卻一抬頭,看著夜離一笑:「如果我今天做的不好吃,那麼罪魁禍首還是你。我可是名出有師。」

  兮兮立即張大嘴看著自己的媽媽,萊萊和綠意茴牽著手也跑了過來,一聽都立即抬了頭看向夜離:「原來媽咪(夜姨)這麼厲害啊。」

  綠卡卡笑琢顏開,對啊,小夜的飯做得最好吃了!低頭不經意瞄見女兒有些慌亂的動作,她立即一伸手將女兒的手拿了起來,隨即一聲尖叫:「你們幾個傢伙,窩在這裡是做什麼!!啊……要瘋了,小夜,你看看,你看看,他們這是幹了什麼事兒天啊,要瘋了,要瘋了!!!」攤開的手裡躺著的,竟是一柄已經被拆散開來的槍支……

  夜離臉一黑,看向懷裡的夜兮兮:「夜兮兮,有你這樣做姐姐的麼……」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的冰涼,夜兮兮立即『哈哈哈』的乾笑著,快速的從夜離的懷裡蹦了下來,拉著夜萊萊和綠意茴就跑。而夜末和綠意譯也是相對一樣,立即起身四散開來。

  「你們給我站住--!!」兩個女人立即起身向五個孩子追去。無法無天了,這些孩子無法無天了!!

  吃過美味的燒烤,綠卡卡一轉頭就不見了夜離的身影。她環顧的尋找著,放下手中的啤酒,吩咐了徐秦開看一下孩子們不要讓他們偷偷喝酒,自己就站了起來去尋找夜離。整個花園找遍了也沒有夜離的影子,綠卡卡進了別墅,上了二樓來到夜離的房間門口,手剛剛放到門柄上,卻聽到一陣陣嘔吐的聲音。

  一聲聲的拉長,一聲聲的抽泣--握在門柄上的手緊了緊,綠卡卡閉上眼睛,慢慢的轉身靠在門上,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夜離並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雖然,自己已經無數次的看見她趴在馬桶上嘔吐,聽見她一個人躲在角落痛苦,一個人……流著鼻血,用冰冷的涼水不停的沖洗,可是每一次,自己都會為她心疼。夜離,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你?

  閉上眼睛,回憶的是兩年前,一次任務……夜離為了自己受了槍傷,當時兩個人在沙灘上一直奔跑,身後是追擊的敵人,雖然最後還是被綠卡卡一一的全部滅掉,但是夜離為了自己差點死掉的樣子,綠卡卡一輩子也忘不掉。她滿身是血,綠卡卡想起自己被斯而撒曼開了一槍時,心底對死亡的恐懼和絕望,她抱著受傷的夜離難過的哭了,自己對友誼並沒有完全的忠誠,可是夜離這樣對待自己……讓自己的心裡又疼又愧。那個時候,綠卡卡就發誓,這一輩子,夜離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四姐妹一樣都是自己最愛的女人。

  那個時候的夜離只要求綠卡卡做一件事情,她說:「Green,如果我死了……請幫我照顧我的孩子。雖然我的父親和哥哥都會撫養他們……但是他們想念母親的時候,請你給他們母親般的溫暖……好、好嗎……」

  綠卡卡泣不成聲的抱著夜離搖頭就拒絕:「你不會死的!!你聽見沒有,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總有一天……我會死……我知道……咳咳……如果沒有你……我也活不到今天……找不到這種生活來刺激自己……讓自己活到今天……謝謝你……我的朋友……我愛你……猶如親人……所以……有一天我死了……我的孩子……」

  「夜離我求求你。不要說死!!我們都不會死……」

  那個沙灘的顏色,彷彿還是血色的。綠卡卡想起來,心還隱隱作痛。那個傷並沒有傷到要害,所幸的是莫佑很快就來支援,開著直升機到了美國很快就康復了過來。可是綠卡卡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結,彷彿……自己還欠著夜離一個約定,還欠著夜離一條命。

  雖然,作為狂焰旗下的人,夜離為自己犧牲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可是在夜裡的眼裡,綠卡卡只是Green,和狂焰的當家完全沒有關係,她只是朋友兼偶爾的搭檔。

  「小夜,我不會讓你死的。」慢慢的握緊拳,綠卡卡默默的離開,不管用什麼辦法。

  夜,兩個女人躺在床上。夜離一個翻身窩到綠卡卡的身邊,綠卡卡輕輕的攬住她的肩淡淡的笑,你放心,我會救好你。像是一個誓言,她輕輕的起身向電腦走去準備通宵查找信息。

  而另一個房間,五個孩子坐在床上都在犯愁怎麼睡才會更舒適。

  夜兮兮、夜萊萊和夜末三個孩子本來就是睡在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很大,有平常臥室的兩個那麼大,所以很開闊。但是床只有三個,怎麼分配都不合適。最後夜萊萊和綠意茴的建議三個小床拼在了一起,五個孩子就這樣並排著坐在床上,為了誰睡在中間,誰睡在邊上發愁。

  「我要和萊萊睡。」小意茴率先舉手發表意見,說罷就緊緊的握住一旁萊萊的手。

  「我要和茴茴還有末睡……」夜萊萊也舉手。

  「為什麼都不和我睡!!」夜兮兮立即叉著腰怒氣上升的大吼。

  「因為兮兮你睡相很差……會把腳放在人家的肚肚上……還有,會抱得我不能喘息……」萊萊冒著生死危險發表著意見。

  難得開口說話的夜末立即點了頭,他也深受毒害者之一。

  綠意澤詭異的一笑,看向夜兮兮一副明瞭的眼神:「原來如此。」

  夜兮兮一看綠意澤那眼神再加上道不明的話更來火,撲上去就拽著綠意澤的衣領大吼:「綠意澤,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這什麼眼神,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綠意茴一見情景,立即拉著夜萊萊和夜末搶位置先躺下,夜末躺在最左邊,夜萊萊躺在中間,綠意茴挨著夜萊萊躺下。

  綠意澤淡淡的抬眼,撇著騎在自己身上的鴨霸夜兮兮,壞壞的一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夜兮兮,你這個樣子,長大了我怎麼敢娶你。」

  夜兮兮的嘴立即長大到足以塞下一個雞蛋,她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他說什麼?她幾乎喘不過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臟是抽了什麼瘋還一直跳個不停,要瘋了!要瘋了!!她按著綠意澤的頭就用力的揉起他的頭發來:「誰要你娶了,誰要你了!!綠意澤,你給我滾!!」夜兮兮大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架勢。

  綠意澤握住她的手,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這個丫頭亂動自己的頭髮。夜兮兮一陣輕呼,卻覺得另一邊過於安靜,一扭頭看見那三個傢伙已經沒良心的躺下了!!夜末更是一點空間不給自己留,自己還怎麼睡啊!!難道真的只能睡在這個臭小子身邊?她眼疾手快,剛要翻身躺倒綠意茴的身邊,綠意澤的身子卻更快,將夜兮兮一個反摔,就將她扔到了床空著的右邊去,自己挨著妹妹就躺進被窩。

  「我只是不想我親愛的妹妹受到某個睡相不好的丫頭半夜的欺負罷了,千萬不要想太多。」沒有良心的撐著頭半躺著小身子,綠意澤壞壞的看著幾乎要瘋了的夜兮兮神秘的勾起唇角。

  夜兮兮瘋狂的揉著自己的長髮,真相那把槍把著小子的身上打出一個個的子彈眼兒!!那麼小的孩子,還沒有什麼男女之別,最後夜兮兮也只好躺下來,在最右邊把著床沿可憐的睡著,由於性子裡的倔強,堅決不肯與綠意澤蓋同一條被子,所以一個人露在外面扇著空調。

  半夜的時候,幾乎凍得縮成一團。一條被子慢慢的蓋上她的背,一吸收到溫暖,她整個人立即翻了身將被子嚴嚴的裹成一團。綠意澤的身上空空如也,看著她白淨的臉蛋竟然說不出話來,最終只能一聲低歎,抱緊自己的手臂催著自己趕緊說著。可是一隻羊……兩千隻羊都過去了,還是睡不著。他只好轉了翻身轉個方向,才剛剛翻身的自己,一條腿竟然猛的向自己搭來,狠狠的摔在自己的腿上。

  他小身子一僵,伸手將夜兮兮的腿挪開。可是剛剛挪開了腳,她的手卻又搭上來,這一次環在自己的腰上,而她的身子更是貼了上來,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背一陣溫暖。

  「嗯冰激凌……」夜兮兮甚至說了夢話,不到三秒綠意澤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背一片濕潤。

  夜兮兮你個沒良心的,就這麼對待他一時的心軟是不是!!?他恨不得一腳踹下背後的女生,卻終於還是忍住了,沒來由的心裡竟然不捨。他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多想,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很快就睡著了。

  夜兮兮慢慢的放下自己的腿,摸了摸嘴角,哼哼,叫你欺負我,流你一背的口水。那麼冷,她怎麼可能真的睡得著?要不是看在他還有良心的份兒上,她才不會故意裝作睡著給他被子呢!

  綠意澤又一個翻身躺平,她的身子立即僵住,平平的躺在那裡,兩個人蓋著同一條棉被……她輕輕的勾起唇角,覺得異常的溫暖,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趕緊縮了回來,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慌張,閉上眼睛催著自己,趕緊睡,趕緊睡!

  天快亮的時候,綠卡卡的郵箱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人的來信。她點擊打開一看,竟然全部都是與夜離的病有關的信息!

  「席恩氏症候群--產後出血的後遺。症簡單地說,『席恩氏症候群』是一種在產後大出血、伴有較長時間低血容量性休克的情況下,因腦部嚴重缺血而使腦下垂體前葉缺血性壞死受損、失去製造激素功能,繼發腦下垂體前葉多種激素分泌減少缺乏所導致的疾病……」長篇大幅,幾乎是從歷史說起這例病,她還是一一的看過,最後才有結語:這個世界上能夠救她的人,只有一個。世界最頂級腦科權威醫師:楚墨鳳。

  楚墨鳳?綠卡卡恍然間像是記得這個名字,似乎認識這個人,但是細細一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立即在網上一搜,果然這個人是世界權威級的腦科醫師。她又找了照片,卻怎麼也找不到,只要給粉旋兒打了電話讓她幫忙找一下,這點事對旋兒來說最簡單不過,所以她乾脆坐下來等著電話。

  等了半響,靠在窗邊打起瞌睡來,電話來的時候綠卡卡幾乎是一蹦就跳了起來,拿著電話偷偷的又出了房間,一看來電竟然是魏斯的號碼?

  「喂,魏斯?」

  「Boss!你現在在哪裡?」

  「我?怎麼了?我現在是休假期間……你想做什麼?」這傢伙不會是又想纏著自己吧?綠卡卡暗自猜想,卻又覺得不可能,自己下了令這傢伙就不會私自出島。

  「Boss!莫佑去找你了。」

  「什麼?」綠卡卡捂了捂嘴才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達到最高,她立即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按著電話低低道:「喂。他來做什麼?他走了,我組織怎麼辦?」自己不在,莫佑幾乎是要管一半的事情,他一走,半壁江山必倒。

  「他聽說你在意大利……就什麼都扔下了,現在就在路上,估計明天就會到了。Boss,你自求多福吧!」魏斯掛了電話,綠卡卡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話機,這傢伙翅膀長硬了!!?敢在她的前面掛電話!!綠卡卡覺得頭好痛,莫佑你就不能給我一點清閒的日子過嗎!!?摸著頭,她回了房間,粉旋兒已經把照片發了過來,綠卡卡點擊一看,立即愣在那裡。

  只要是見過這個男人一面的人,都不會忘記。她再看向那封郵件,IP果然是羅馬的。楚墨鳳……楚墨鳳,她才憶起,同樣救過自己的男人,斯而撒曼的唯一的朋友,那個中國醫師,在英國的醫院自己明明見過他一面。斯而撒曼,這封郵件是你發的嗎?他竟然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所以才沒有馬上追過來?斯而撒曼……你有什麼目的?

  綠卡卡接到莫佑的電話時毫不意外,莫佑冷冷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四兒,你在哪裡。」

  「朋友這裡。」她很不習慣莫佑這個樣子,好像是追蹤的風,自己到了哪裡他一定要掌控。

  「我想見你。」莫佑毫不猶豫的就提出了要求。

  綠卡卡澆著花園裡的花冷冷的說:「莫佑。我很忙。還有,我不理解你這麼做的行為。」自己和他最多就是知己的關係,可是很多時候莫佑給自己的感覺……很窒息,他霸道陰厲的處事之風讓她感覺到危險。

  「四兒,我想你。」莫佑冰涼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哀求。

  綠卡卡的心一軟,同樣的,明明是個無情的人,可是每一次偏偏要對自己放下態度的講話,讓她不忍拒絕。可是這一次,她咬了咬牙:「莫佑,我們只是朋友。」她不是瞎子,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她知道莫佑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情,可是自己……自己終究只能把他當做知己。

  心裡還沒有空,怎麼可能還有人能進來。

  莫佑頓了頓,掛了電話。綠卡卡一手握著水龍頭,一手握著電話微微的發呆,心臟的地方莫名的發疼起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心疼襲上心頭。莫佑……對不起……可是態度不堅決,你永遠不會轉身去真正尋找你的幸福。

  夜離的羅伯特管家過來恭敬的喚著綠卡卡去吃午餐,綠卡卡放下水龍頭關了水,才揚步向屋子走去,下午補了一下午的午眠,想著先讓孩子們明天和夜離的三個孩子一起去幼兒園上學的問題,醒來的時候又到了晚飯的時間。

  晚上夜離睡著的時候,她再次起來當夜貓子。

  而另一個房間,幾個小鬼再次為了床的事情起了分歧。夜兮兮為了自己的睡眠質量,終於以自己的威信成功的搶了一張床,夜末和綠意澤滾到一張床上,綠意茴也和夜萊萊滾到一張床上,而她自己一個人睡。

  半夜,『碰!』的一聲,她卻栽了下來,都是昨晚的錯……抱著人睡竟然一下子成了習慣……該死的綠意澤,都是你害的!她憤憤的爬起來,跑到綠意澤的床邊正要出手揉亂他的頭髮,綠意澤的手卻更快的將她的小手腕捉住,冷冷的戲虐聲在半夜裡響起:「下一次要偷襲,請在你自己不要搞到聲動的時候。」

  夜兮兮再次敗歸。綠意澤,這輩子我都和你勢不兩立!!

  經過萬般渠道綠卡卡聯繫到了楚墨鳳的助理,在她開出了一大堆豐富的條件後,楚墨鳳竟然都全部拒絕。拒絕!拒絕!拒絕!一次次的被回絕,綠卡卡恨不得開了飛機把他的房子給炸了!可是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這個撲克臉醫生的房子,所以她要炸也炸不完,弄不好還弄巧成拙,畢竟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

  餒氣的歎息,她才慢慢的明白斯而撒曼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難道……他就是要自己去找他?難道,他有辦法?可是……綠卡卡有些猶豫,斯而撒曼,為什麼一定要和你有糾扯!!他們,就不能兩清嗎!!?就不能完全的沒有牽扯嗎!?

  可是,這是唯一的希望,她不能不去試一試。打開那封郵件,不管那人究竟是不是斯而撒曼,她冷硬的打下幾個字:「明天中午12點,羅馬市納沃納廣場四號咖啡廳七號座,請出面詳談。」

  發了郵件,斯而撒曼你就等著我親自找上門是嗎?好啊,我找上門了,現在她倒是很好奇,他究竟要做什麼!

  冥古拉

  僕人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個箱子沒有被拿走,就拿著箱子去找斯而撒曼。正在吃午餐的男人一聽,立即放下手中的刀叉,原本還在想女人會不會掉進自己的圈套事,一聽孩子們的小箱子沒有拿走,連午餐無不吃就拿過小箱子想看看究竟有什麼東西。

  拉開小箱子,鋪在上面的有女兒的小裙子,兒子的衣服等。好奇的是,竟然有一副刺繡的畫被相框框了起來,他伸手拿出相框,一看卻愣在了那裡,一張臉慢慢的變得溫暖,那是自己的Q版形象吧?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茶綠色的雙眸……黑色的頭髮……高挺的鼻樑,高高的額頭……一排小字秀在下面,還好他學會了中文,所以簡單的就看懂了意思。

  「澤和茴的爸爸,MR.wrong。By:Green。」

  原來,他一直有告訴孩子們,他們有這樣一個父親……雖然是這樣可愛的途徑。他是MR.wrong嗎?呵呵,傻瓜……他不是,他是MR.right。一定是MR.right。他輕輕的親吻過她名字的地方,又拿起一個水晶飾品,一座城堡印在透明的玻璃球裡面,他看見城堡上面有著:minggula的字母。原來,她還告訴了孩子們,他們的爸爸是住在什麼地方。

  竟然還有一個相冊?他好奇的拿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翻了起來,綠卡卡和剛出生的寶貝們,下面的備註:媽媽:綠卡卡;女兒:綠意茴;兒子:綠意澤。

  他輕笑,孩子們一歲生日,兩歲生日,三歲生日,四歲生日……每一年都有她,每一次她都笑的很開心。看來是孩子們帶來的東西……可是每一件對他來說,都是如同珍寶,緊緊的抱在懷裡,女人……準備好了嗎?回歸我的世界。

  這一次,再也不會讓你逃脫。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52 AM

第十六話 他的威脅

  坐在咖啡廳裡,她不停的看著手錶,指針已經走到十二點半。她招來使者為自己又添了一杯卡布奇諾冰咖啡,半杯下肚,餓著的肚子都飽了。還好今天孩子們都在幼稚園,自己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午飯問題。

  正在不耐煩的時候,眼睛落在窗外,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了外面,男人悠然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夏天也穿著黑色的長袖襯衫,他就不熱嗎?取下墨鏡扔進車裡,他如同一座移動的人體雕塑向店門口走來。她不得不承認,走到哪裡,他的光芒都如同太陽一般,是個女人都會怦然心動啊。

  靠進沙發裡,她抬手捂了捂心臟,心尖兒上莫名的悸動煩擾著自己,提醒著自己竟然有些想念他。

  男人招搖的走過來,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火熱的吻。他抬起幽深的雙眸,像是要把她深深的鎖緊心裡一般:「綠兒。」

  綠卡卡被他那放電的眼神一震,立即奪回自己的手嫌棄的在裙子上擦了擦:「斯而撒曼,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讓我等這麼久,你要死啊!!!」她伸手就在他臂膀上用力的一掐,奈何這男人的肉本來就是鋼鐵做的,硬的更本就無法掐痛他!

  她餒氣的放下手,站起來走到另一邊和他對這座,她才不要和他坐在一起。不然,她肯定會瘋掉的。

  斯而撒曼也不解釋,伸手拿過她喝過的咖啡,她根本來不及伸手奪下來,他就一飲而盡甚至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杯沿暗昧的低喃道:「有你的味道。」

  「你……你變態!!」她憤憤的奪下已經空了的杯子,早知道自己剛才就應該全部喝光掉!她扔下杯子,招來侍者又要了兩杯卡布奇諾冰咖啡,冷著臉瞪著依舊半笑的男人:「你是不是很高興今天我也有事要求你幫忙!」她越想越覺得對勁,這個男人是不是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自己啊?

  「求?綠兒,你說的太嚴重了,我們之間哪裡用得著『求』這麼嚴重的字眼呢?」他勾著唇角,第一次,她對自己用了『求』這個字眼,還小小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斯而撒曼,我真想發射導彈搗爛你此時此刻的那張臉!!」她咬牙切齒恨的不得了,竟然真的被他算計了,看他那表情,寫滿了『你來求我,來求我的啊』。

  「綠兒,你會捨不得的。我這張臉,」他伸手拿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貼去,「你不是也喜歡的緊嗎?」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她快要抓狂的奪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瞎了哪知眼睛竟然喜歡他,現在更是盲了整個人,還念念不忘!

  他坐直身子,侍者上了咖啡看也不敢看眼前氣氛火焰狂漲的兩個人,急忙撤下。他正了色,雖然很想她,很想多逗逗她看她失色的表情,可是他知道她更願意多多提到正題。

  「我可以幫你找來楚墨鳳。」直接挑開話題,她抬頭就向他看去,他說……真的?有些不太相信,覺得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雖然他和楚墨鳳的關係的確很好。

  「但是,我是有條件的。只要你願意,就是明天,我也幫你把他找來。」男人自信的看向她,就算是整個世界的醫生,她要他都會找來。

  她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什麼條件,你說。」她想,最多就是讓自己霸佔了他五年的半個歐洲包括意大利的軍火生意撤走。雖然她知道,自己當初進入那麼順利,甚至是跑到他的地盤撒野都是他的忍讓,但是他也有可能會找這麼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要回自己的權利。

  「不關軍火的事情。」他不在乎,因為那是她的組織,自己並不在乎她到自己的地盤撒野,他可以完全的忍讓、包容,甚至是像孩子一樣的呵護。

  「那是……孩子?」她可不想把孩子的撫養權給他,不然她一定會瘋的!!

  「綠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偶爾范點小迷糊,總是讓他欲罷不能的想要愛她。看著她越來越不安的臉色,他卻笑得越來越深:「孩子是你辛苦生下來的,我是他們的爸爸,這是死也改不了的事情,我何必多此一舉。我要的是……你。」最後一個字吐出來時,她倉惶的站了起來,打翻手邊的咖啡,咖啡全部然在白色的裙子上染成一幅雜亂的圖。

  他不慌但忙的抽了幾張紙站了起來,溫柔的低身幫她擦著裙邊的咖啡水漬,她站在原地,接受著周圍射過來的陽光,有些慌亂。低頭看著他趴在自己的面前,看著他細緻的擦過那些髒亂,她有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斯而撒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怎麼敢……怎麼敢因為這件事就威脅自己!!

  「我沒有說錯。綠兒,我要你。要你做我的女人,和我結婚。這就是條件。」站起身,俯視著面前嬌小的她。即使穿著高跟鞋,也只到自己的下顎的女人,他的眼底一片溫柔的寵溺。

  她顫抖著身子,用力的推開後退了幾步,她看著他用力的搖頭:「不。不可能……我不要!」她轉身就向外衝去。

  而男人只是站在原地並沒有拔身追上去,因為他知道,她會回來,一定會回來找自己。

  斯而撒曼,你竟然真的威脅我……她明明已經決定好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的牽連,明明決定好……重新的過日子,強迫自己放下過去,強迫自己……

  她該怎麼辦!!難道真的……不行,不行!可是小夜……小夜唯一的希望……只有楚墨鳳才能救她。自己真的要為了小夜……犧牲自己?綠卡卡,你竟然還猶豫!你忘記了,你發過誓,無論是什麼辦法,你也會救小夜嗎?可是……要她答應斯而撒曼……這比去死還能決定。

  她該怎麼辦?

  回到夜離的別墅處,剛走進花園就看見兩個孩子竟然在花園裡玩耍。她驚詫的抓住正在摘花的女兒綠意茴就問道:「你們怎麼沒在幼稚園?今天早上我不是把你們五個一起送到學校去的嗎?」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放學吧?

  綠意茴一看見媽媽回來了,立即高興的撲到媽媽的懷裡就撒嬌:「媽媽,今天莫佑叔叔來看我們了。所以我和哥哥就回來了啊。」女兒歪著頭在自己的脖子處,親暱的磨蹭。

  綠卡卡倒是不意外莫佑回去看兩個孩子,心軟的親親她的額頭,看向走過來的兒子:「那你們莫佑叔叔呢?」

  「莫佑叔叔說你不想見他,就自己走了。」綠意澤聳聳肩滿是不在乎。

  「媽媽,你的裙子上怎麼樣這麼多咖啡?」小意茴發現了她裙子上的髒東西,好奇的咬著手指問道。

  「茴茴,你都五歲了,不要咬手指。媽媽去換衣服。」她不想提起斯而撒曼,站了起來就向屋內走去。

  莫佑……莫佑。想起來,又是一陣心痛。沉沉的歎息,為什麼,愛情這麼傷人?

  她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趕緊的簡單衣服,剛剛坐在床上擦頭髮夜離就撥來電話,綠卡卡有些猶豫,還是接了起來:「小夜?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開心些,沒心沒肺一些。

  「Green,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我……拜託你幫我把停在孩子們學校門口的車開走一下,謝謝。」

  「你……怎麼了?」聽她的聲音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她是遇到……那個人了嗎?綠卡卡知道,那個人也在意大利,所以並不意外。只不過,夜離的狀態似乎聽起來很差。

  「哦……好了,我先掛了。」說完就掛了電話,綠卡卡看著電話一陣沉默。她知道,那個人是初氏財閥的總裁初邃。中英混血兒,家族卻在意大利有一番作為,十六歲的夜離遇見十八歲的初邃……那個時候,應該是最美好的初戀,可是癡傻的人永遠都是受傷的那一個。當夜裡知道自己只是被他們當做遊戲對像一樣的玩耍時,整個世界都絕望了。

  再後來,她出走,再後來遇見了綠卡卡。

  輕聲的歎,其實,夜離還是很愛很愛那個男人,只不過因為自己的病而始終放不下,不想讓自己再一次把悲痛帶給那個男人。她和綠卡卡不同,綠卡卡面對的是背叛,而夜離面對只是誤會。誤會可以解除,背叛呢?背叛……真的能忘記嗎?如果自己真的和斯而撒曼再次在一起,每當親熱的時候,自己會不會想起那一幕,不停的折磨自己?自己還能安生一輩子嗎?

  答案是,自己放不下。五年都放不下,怎麼去原諒。

  步行到幼稚園旁邊,綠卡卡找到夜離的車,在旁邊等了很久的學校義工把鑰匙遞給她,她開著車慢悠悠的正準備回家時,卻看見馬路對面的莫佑,他靠在樹上靜靜的向她望來。綠卡卡放下發動車子的手,看著莫佑,安靜的坐在那裡無法就這樣離開。

  「這是你們要的牛排套餐,已經上齊了,請慢用。」侍者用英語恭敬的說完就退了下去。

  綠卡卡默默的伸手拿起刀叉靜靜的吃了起來。莫佑並不動手,只是撐著下顎看著她吃飯的樣子。終於,綠卡卡受不了他的視線放下刀叉準備罷吃:「誒,你就不會餓肚子嗎?」從來沒有見過他正經的吃過飯。

  「不餓。」看著她吃,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怎麼會餓?

  「莫佑,拜託。收回你那可以把人燒死的視線,我要吃飯!」她合了雙手,白了莫佑一眼,再拿起刀叉吃了起來。午飯沒吃,現在快要餓死了。

  「四兒,和我回中國。」他只是拿過補丁悠慢的吃起來。

  她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啊。」她也想要回去,不想再待在這裡,待在斯而撒曼的地方,她被壓迫的……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回去,正好想想清楚,動用勢力找關係能不能威逼利誘楚墨鳳。她就不信,真的除了斯而撒曼,自己完全沒有辦法了。

  莫佑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容易的就答應了自己。

  「莫佑。」她低著頭,一口牛排送進自己嘴裡,似乎有些膩人,卻還是冷冷道:「莫佑,找個女人,結婚吧。不要癡戀著我。我沒有什麼好的地方。」真的沒有什麼好的,一顆心都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死也拉不回來,這樣不知悔改不知痛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還有兩個孩子,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開自己?嫌棄自己?

  莫佑猛的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手邊的牛排飛到了衣服上,這一次是滾燙的牛排,她一聲低呼:「啊--!」

  可是莫佑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拽著她的手,用力的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前,他俯身看著她的眼睛,盛滿了冰涼的痛:「四兒!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不允許你知不知道!?在我的眼裡,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女人,所以不要用這種方法推開我!!」即使她一次次的不在乎自己,即使她一次次的做出讓自己心痛的事情,自己也不會責怪她半句。

  原本,愛人的那一個,就是最卑微的人。可是,他不允許她這麼消極的活著,這麼消極的鄙視著她自己。

  「莫佑,痛。」她的手腕像是要被她捏碎一般,火辣辣的痛起來。服務生們慌張的站在一旁,本想為她處理身上的油漬,可是看著兩個人的情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聽見她的話,臉色一白,才鬆手放開她。看著她的手腕一圈變得緋紅,像是已經腫了起來,他的眼裡閃過後悔,他有傷害她了……又讓她受傷了!

  「對不起,綠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受傷……對不起……」看著那手腕,他竟然想起了她因為自己的狠,因為自己的狂妄讓她中槍的那一幕,腦袋裡都是她血的顏色。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才讓自己忘記了那一幕……可是現在……他有傷害了她!

  服務生正準備上前,綠卡卡卻伸手一擋示意他們都不要上來,她看著莫佑痛苦的臉,低低的歎氣伸手將他抱緊,莫佑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她收緊自己的懷裡,低低而喃:「對不起……四兒……」

  「莫佑。我們兩個從仇敵變成知己,這是用五年的時間換來的。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忘記你,忘記你對我的好。但是莫佑,我是沒有心的女人,我配不上你這樣的男人。你應該讓更好的女人來愛你,你知道嗎?莫佑,我知道被愛情傷到的滋味,可是莫佑……我絕不是陪你要走到生命盡頭的女人。所以……不要再看著我,望著我,等著我。甚至是為了我做一些傷害到任何人的事情,好不好?」她的心都給了別人,或許就是一輩子要不回來,還怎麼給他人。而莫佑……讓自己心痛了……對他的癡,痛了。

  所以,她才要明確自己的態度,告訴他,還有更好的人,不要等自己,不要愛自己。

  莫佑的淚緩緩的流進她的脖子裡,緊緊的抱著她,像是無法喘息一般的難受。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在發抖,她知道……他在痛……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痛……

  他起身放開她,轉身大步的離開,他不願意再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被狼狽的拒絕,狼狽的痛,狼狽的哭……他的心,幾乎滴出血來的痛,他怎麼可能放得下,除非當初不遇見,不然怎麼能放得下她。

  綠卡卡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告訴自己,不能追上去。他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或許這麼痛過之後……就會忘記。可是她怎麼忘了,自己也是痛過,卻依舊不能忘懷。她拔腳還是追了出去,可是站在大街上,滿是林立的西方大樓,滿是西方的高大人群,唯獨沒有他孤獨的背影……

  他跌跌撞撞的奔跑起來,腦袋裡全是她的無情的話,可是她懂不懂,如果沒有她……自己也不會活到三十歲。所以,他的命幾乎是她的……現在她這麼決然的推開自己,讓自己何去何從?

  他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群,一步步的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是哪裡,空巷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他挑了眉,向黑暗中看去。

  「混蛋!走開--!!你們走開!!」混亂的英文伴著咒罵聲,他一眼就看見坐在地上狼狽的護著自己衣服的女孩。她滿臉是淚,一頭直髮擋著臉,可是他依舊一眼就看出她是東方女孩。

  站著的幾個男人猥褻的笑著,搓著手向女孩而去:「甜妞,今天讓大爺們嘗嘗你的味道啊,聽說中國妞不錯的啊……哈哈……讓我們嘗嘗……」說著就揚著雙手向她的胸前而去。

  「滾。操你媽的滾開!!」女孩用力的打開男人們的手,打開一隻卻擋不住第二隻,她狼狽的哭喊著,昏暗的燈光罩著她的臉,異常的淒涼。

  他就站在原地,本沒有出手相助的準備。突然,女孩一聲尖叫:「滾……如果你們再碰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也沒有打消那些猥瑣男的念頭,將她按到地上扒了衣服,更是將碎衣服塞到她嘴裡不再聽她的叫罵。他站在原地,看向燈光下女子被拔了上衣,只剩下一件內衣和褲子還掛在身上,白潔的身子已經在地上磨出了不少的傷痕,他冰冷的視線落在女子的眼睛裡,女孩抬頭望著他,用懇求的眼神望著他,淒然的只能流著淚,希望他能來救救自己。

  可是他依舊只是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她的內衣被挑開,褲子被扒下,早就該絕望的眼神卻依舊不肯放棄的流著淚望著他。看著她的眼睛,他動了動腳步,終於是上前將那些猥褻還沒有得逞的男人甩開。利落的身手不帶一絲拖拉就將那些齷齪的男人們摔得東倒西歪,爬了起來就匆匆的逃走。

  他低頭蹙眉的看向地上的女子。她『嗚嗚』的叫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雙手被綁了起來根本沒法動彈。卻還是側了側身子不想讓自己的赤裸的身子被眼前的男人盡收眼底,她要尊嚴,要面子,要貞潔,要自己的名譽……可是……淚止不住的掉,差一點,自己連死的心有了。

  莫佑什麼也沒法思考,將女人的衣服撿了起來胡亂的裹在她的身上,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扛在自己的肩上,女子『嗚嗚』的尖叫,胡亂的掙扎,卻不管不顧的向更深處走去。

  狠狠的將她扔到了床上,他的雙眼沖了血般的向女子壓去,他的吻慌亂的落在女子的身上,雙手無情而又用力的揉捏著女子的每一寸肌膚。

  「四兒……四兒……我的四兒……」他低低的喚著,聽著女子的低低嗚咽聲,他的淚流了下來。他生澀的動作停了下來,四兒你知不知道……他從來不碰女人,因為他在等著四兒長大……等著四兒愛上自己,所以……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相信,他,莫佑,叱吒風雲的黑幫人物,竟然到了三十歲還沒有過一個女人。

  他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明明知道,四兒討厭男人亂碰女人……可是……自己做什麼,她是不在乎的,自己碰幾個女人,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不是嗎?因為,他不是斯而撒曼.茉拉米堪,不是那個她愛的男人。所以……他起身看著身下的女人,看著女子驚恐的眼睛,看著她閃著淚光的眼睛,自己和誰上床,都是無所謂,就何必再去為了氣自己,為了氣根本就不會生氣的人而卻糟蹋別人。

  他伸手取下女子嘴裡的布,伸手解開她手上的布條,起身背過去:「你走吧。」

  除了四兒,誰也不願意去碰。哪個女子都不能。

  女子流著淚,她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明明是孤單的,孤單到讓人心痛。可是,卻又倔強的要背對著別人。她慌亂的套著自己已經破爛的衣服,一聲一聲的抽泣,她知道他也哭了,她不知道他口裡叫的人是誰,可是她想,他一定很愛很愛她。

  她無法止住自己的淚,就像是無法去怪他剛剛的粗魯一樣。他救了自己……卻讓自己更加的羞恨。她跌跌撞撞的跑出那所房子,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綠卡卡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莫佑死了。他死的時候,滿身是血,中了槍的倒在地上,那麼絕望的看著自己,嘴角卻帶著一絲冷笑。

  他說:「四兒……如果……如果我沒死……就嫁給我……嫁給我好不好?」

  她跪在他的面前,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傷心的流著眼淚。

  她想開口說話,可是出了口的依舊是冰涼的拒絕:「不可以……莫佑,求求你不要愛我。」

  莫佑狠狠的盯著自己,一口氣沒有上來竟然就那麼死了。

  綠卡卡嚇的醒了過來,滿頭大汗。她摸著自己冰涼的額頭,看向身旁的夜離,似乎睡夢中的夜離睡的也不安穩。一雙秀美緊緊的蹙在一起,綠卡卡輕輕的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抬頭看向窗外,已經淡淡的亮開。

  莫佑再也沒有聯繫自己。魏斯說,他已經自己回了中國,也沒有來找自己。真是一個不祥的夢……可是,夢往往都是相反的,她安慰自己,這只是夢而已,不要害怕。

  起身,她慢慢的向洗漱間走去,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輕輕的笑:「小夜……我會救好你。我一定會找到不需要斯而撒曼的方法,等等我。」

  她輕步輕腳的走到孩子們的房間,夜兮兮一個人睡一張床,可是被子已經跑到了地上。她輕輕的撿起被子給孩子們蓋上,又向另外兩張床走去,兒子綠意澤睡的似乎也不怎麼安穩,一雙俊眉也輕輕的蹙著,她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眉心,才一動他就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綠卡卡,低低的喚道:「媽媽……」似乎剛醒來就看見媽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這小子也笑了起來。

  綠卡卡揉了揉她的頭髮:「乖兒子,輕輕的起來了。叫妹妹也起來,我們要回中國。」

  「嗯?……」綠意澤反應過來後就是沉默,卻還是點點頭。

  綠卡卡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吻就起了身向門外輕輕的走去。

  綠意澤輕輕的坐了起來,眼神看向另一邊的夜兮兮,她打了一晚上的被子,他也撿了一晚上的被子。如果他不在這裡了,她是不是會常常感冒?安靜的坐在那裡,許久才伸手推向身邊的妹妹:「茴茴?茴茴?妹妹?快,醒醒,媽媽說,我們要回中國了。」

  夜兮兮把夜離從夢中喚醒:「媽咪,媽咪,你快醒醒!媽咪,你快點,綠姨要走了。她要帶著綠意茴和綠意譯回中國了,媽咪,快點。」夜兮兮著急的拉著夜離的衣服就向外走去。

  夜離也是一個驚異,什麼時候聽Green說這個事情了?而且還是這麼的急。她奇怪的跟著夜兮兮快速的跑了出去,急步的下了樓,才看見Green正被兩個女孩纏著一臉苦惱的樣子。夜萊萊已經放聲大哭起來:「我不要茴茴走……也不要澤哥哥走嗚嗚……」

  綠卡卡一聽見樓上跑下來的腳步聲,立即求救似的看向夜離:「快來吧,你們家二小姐就快把我淹了……」

  夜離點了點頭,伸手拉過夜萊萊:「萊萊,乖,不哭了,媽咪問問你們綠姨怎麼回事。」

  綠意澤很是不高興的轉身就走開,而綠意茴也是搖頭晃腦的掉著淚,拉著夜萊萊也走開:「媽咪又要逃避啦,我們就是炮灰,炮灰啊炮灰。」小意茴以為又是爸爸惹了媽媽不開心,所以大聲的嚷著,她不想走……

  「綠意茴。」綠卡卡瞇了瞇眼,她不是和她講過了嗎?和他們的爸爸完全沒有關係,這丫頭還在打抱不平,雖然有那麼一點兒關係……正想發怒,綠意茴卻腳底一抹灰的快速閃開。

  「怎麼這麼突然?幼兒園不是也才讀一個星期麼?你不是要暫時在這裡安定下來麼?」夜離不捨的看著她,自己的生命也不知道還有多長,是多麼的高興這個時候她能陪在自己身邊。

  「不行了。」她揉了揉額頭的穴位,似乎也是很煩悶,「那個男人發現我了,他不會饒了我的,而且我還恨他,不會想看見他。」她故意裝的疲憊,夜離並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一直以為自己是徹骨的恨著那個男人,而現在自己也不能編出更完美的藉口離開,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是因為她的病所以要回去動用一些勢力,只能裝得痛苦一些。

  「你……」夜離看著她眼裡的疲憊說不出話來,只能伸手擁抱, 「那你一路平安。」

  綠卡卡點了點頭,也拍了拍她的背:「你好好保重。你至少還是愛著那個男人,但是我,卻是恨。所以,如果讓我和他在一起,我一定會想殺了他。」言語間的苦澀,多少有些真的成分。他竟敢威脅自己?死男人!

  夜離這麼快就同意讓綠卡卡走了,這是出乎孩子麼意料的。夜兮兮立即不幹了,夜離卻冷下臉來:「兮兮,這是你們綠姨的路,難道你們還想改變不成。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選擇不同的路來走,而她現在的選擇,就是當前最恰當的。你們什麼也不知道,就不要混亂的插手。」

  她微微的冷言,夜兮兮立即安分了下來,卻還是不太高興轉身就跑到窗邊坐下。

  綠意澤看了看她的背影,什麼話也沒有,只是跟了上去。

  「誒。」他踢了踢她的手臂。

  「幹嘛,還不趕快走!!」她冷冷的擺著臭臉,希望他不要看自己,不要看自己已經流了一臉的淚。

  「這個拿好。以後,還會再見的。我,還會到意大利來。」說完,就有一個重重的東西落在夜兮兮的腿上,自己卻轉身離開,好不猶豫。

  夜兮兮低頭一看,一枚子彈,穿上了紅色的編繩,靜靜的躺在自己的腿上。她輕輕的拿起來,知道這是他最喜歡的飾品,是他不離身的飾品,淚水更是兇猛的流了下來。

  綠意茴輕輕的搖頭,和夜萊萊輕輕的擁抱,就拉著自己的小行李轉身跟著弟弟和媽咪的腳步離開。

  夜離卻轉身看向坐在窗邊的女兒,夜兮兮。小小的肩膀輕輕的抽動,那麼的孤獨而又悲傷。她是不是,真的那麼不捨得?不捨得每一個人的離開。可是,天下本來就沒有不散的宴席,不是麼?

  綠卡卡回頭看了看他們,我們還會見面,很快。下一次,小夜,就是你的生命迎來嶄新開始的時候。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53 AM

第十七話 契約結婚

  魏斯在機場接到她,開著直升機一行人向四季島趕回去。

  粉旋兒一聽她回來,立即打好了所有的包裹準備回家。綠卡卡人還沒有到大廳,她就衝了出來:「你可回來了。寶貝兒們,粉姨抱抱。現在我必須要回去了,再不出現,我的男人一定會帶著我那可憐的剛出生的孩子去跳海。」拖著箱子粉旋兒抱了抱孩子們就如一陣風的衝向剛停下的直升機,綠卡卡回頭看向如一陣颶風消失的粉旋兒,張了張口,卻喚不出她的名字。

  卻一笑,對著緩緩起飛的直升機高聲喊道:「一路順風。替我向小baby親吻!!」

  粉旋兒揮了揮手,直升機越來越高,慢慢的遠去。

  「謝謝你,一一。辛苦了。」坐鎮狂焰這麼久,丟下剛出生的孩子……真的謝謝你。

  「Boss,各大堂主已經等在大廳等待你為你接風。」魏斯看了看時間提醒道。

  「莫佑呢?」他不再出現反而讓她放不下心來。

  「他……昨天知道你要回來,去內地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可是魏斯也在奇怪,這是第一次莫佑主動避開Boss呢。

  綠卡卡一聲沉沉的歎氣,卻什麼話也不說,兩個孩子早已經跑進大廳去了,她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想動彈,不想去處理事務。

  卻還是轉身向樓房走去,因為她知道迎接她的不僅是那幾十個人,還是整個狂焰組織。

  半個月後

  坐在書房批閱著文件的綠卡卡接到藍雪的電話,她一邊翻著手中的全英文無翻譯的文件一邊答允著藍雪:「五兒,怎麼了?在英國和他們商議的怎麼樣?」

  「對不起,還是完全沒有進展!」藍雪一聲歎氣,這已經是被第九十九次打回來了,她忍不住的咒罵:「那個醫生根本就不在乎錢。他完全不理睬我啊。就算是我炸了他的房子,他也可以無動於衷。」

  綠卡卡沉聲的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文件一邊走向窗口一邊說道:「他竟然完全沒有缺點?」

  「有。他雖然人很冰冷,很無情,但是卻極愛他的老婆。三年前結婚,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一個入殮師。」

  「入殮師?哦……有趣。你能聯繫上她嗎?」

  「不能。我早就想過這方面的方法了,那個女人只對屍體和自己的男人感興趣。我甚至用免費的屍體去勾引她,她都無動於衷,說是……已經有人給了自己很多免費的實驗品。」

  綠卡卡的眉毛禁不住的跳了起來,免費的實驗品……她的老公是醫生,本來實驗品就很多,現在……除了斯而撒曼,還會有誰?

  斯而撒曼!!她瞇眼的磕了電話,狠狠的將電話砸在桌子上。難道,真的就要如他的願?自己……和他結婚?可是……她閉上眼睛都是他可惡的嘴臉,五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怎麼和他一起生活?

  魏斯敲門進來,看了她兩眼才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Boss,我想你會想要看到這個消息。」

  綠卡卡看向打開的電視,電視裡出現的男人有一頭金色的髮,俊逸的混血五官,冰涼的表情,他冷冷的對著鏡頭說著:「十天後,我將會與宮氏集團的千金宮韻小姐在初家城堡舉行婚禮……」

  綠卡卡雙眼一瞪,什麼!!?這個男人……說什麼?婚……婚禮?那小夜怎麼辦?魏斯關了電視默默的退出房間,綠卡卡跌坐在皮椅裡,一臉的煩悶。

  還記得,三年前,五兒的他舉行婚禮時,五兒幾乎是痛著過了那一年。綠卡卡陪著五兒去參見的婚禮,看見那個男人擁著另一個女人笑得滿臉的溫柔。

  五兒說:「他從來沒有這樣對我笑過。」

  看著他們親吻的畫面,五兒說:「他從來沒有溫柔的吻過我。」

  綠卡卡知道,五兒做了他的暗夜情婦整整兩年半。可是那個男人說要結婚的時候,只對外界說,隱瞞了五兒,五兒是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還是被那個女人趕到大街上淋了一天雨才清醒過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五兒那麼狼狽過。一個人,獨自躲在房間裡整整三天,哭得淒厲,整個四季島都在為她下雨。五兒的孩子……也是那個時候掉落的。

  五兒說,她不恨那個男人。因為不愛了,所以不恨,她說那個男人沒有讓自己恨的資本。

  「四兒,他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

  「四兒,他從來沒有親手餵過我食物。」

  「四兒,你說我是不是特賤?所以才讓他這麼犯賤的對待我?」

  「四兒,我醒不過來,你打我好不好?打我十個巴掌吧?」

  「四兒,我想恨他,可是沒有力氣。」

  「四兒,他和很多個女人上過床。就在我的床上,可是我裝作不知道。比你沒有骨氣多了……勇敢的四兒,我是不是早就該醒過來了?」

  「四兒,我再也不想戀愛了。」

  都是五兒孩子掉過之後,五兒說的話。那麼好的五兒……從此完全的變了。以前那個腹黑懶惰的女人,變成現在的冰冷不愛說話的女人。

  綠卡卡現在想起來,都為五兒心疼。她們四個想為五兒殺了那個男人,想把那個男人的前途完全的封殺,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因為五兒都不恨了,她們還有什麼資格去做那些。他們只不過讓那個男人痛苦的知道,五兒消失的乾乾淨淨,讓他後悔也來不及。

  五兒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總是以「暗雪」的身份處理幫派的事務,全心全意的幫助綠卡卡。綠卡卡不知道這三年,五兒有沒有忘記那個男人,不知道五兒有沒有再遇見一個更好的男人,因為五兒完全不提及自己的過去。

  可是她知道,五兒這輩子都無法忘懷自己的傷痛。

  現在,面臨這件事的人……會是夜離嗎?為什麼,在她生命的危機關頭,那個男人還要這樣做?為什麼,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總是傷害女人,拋棄女人,無情的對待愛情。

  綠卡卡再也坐不住了,她不能讓夜離這個時候獨自一個人!她拿了電話向外走去,魏斯等在門外,見她出來立即站直了身子:「Boss!」

  「叫莫佑回來坐鎮,我馬上要去意大利。」

  「……是。」魏斯有些猶豫,還是點了頭應道。

  這一次,綠卡卡獨自一個人去的意大利,再三吩咐了孩子們乖乖待在家裡才出發,到意大利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她帶著一些夜離需要的資料到了夜離的別墅才知道夜離竟然已經不住在這裡,問了羅伯特管家才知道她竟然和孩子們搬到初邃的別墅,那個該死的男人那裡!

  綠卡卡告訴羅伯特自己要暫時在這裡住一晚,可是要他千萬不要告訴夜離。整個夜她都睡不著,不知道要怎麼去和斯而撒曼將條件,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夜離,讓夜離不知道自己為她做的某些事情。

  到了半夜,夜離竟然上線了?她還沒有坐直身子,夜離就發過來視屏邀請。

  綠卡卡深深的一口呼吸,告訴自己,要裝作開心,什麼事情也沒有,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接受邀請,她扯開笑臉就歡呼道:「小夜,我剛想找你呢。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

  「我也是有事找你。你……先說。」夜離有些猶豫,但是她看見了綠卡卡眉目間的顏開,這種感覺並不陌生,難道……

  「我在意大利哦!!而且,我把孩子們扔給那個男人了,他見到孩子們,嚇的個半死,哈哈哈,你都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有多逗!!」綠卡卡裝做滿臉幸福、開心的說著自己的事情,而夜離的心,也是輕輕的一鬆,只要你幸福了就好。她不知道,孩子們根本就沒有來,而夜裡更是就在自己的別墅裡。

  「還有,我明天去找你吧,有一件你找我查了很久的事情,我讓我的姐妹,粉給你查好了。這幾年一直很忙,她也沒有盡到全心去查找,最近她和他們家的風印也是雨過天晴,所以……」摸了摸手邊的資料,她早就看過,看見這個資料的小夜……會不會完全的瘋掉?

  「你說什麼?風印?」這個名字夜離可不陌生。

  傳說,他是殺手界的天神,是獨霸亞洲的神之手,只要是他接手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而其為人神秘,低調,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是也據說,他長得特別的帥,只要是女人見了都會被他迷倒忘記他的身份。夜離也知道粉這個人,好像是Green最好的朋友加搭檔之一,關係好到遠在自己之上。但是五年來,夜離也是從來沒有見過,只是知道她是一個電腦高手,電腦界的奇葩。而本也是電腦高手的風印唯一敗過的對手,就是那個女人。原來……他們是一對啊……

  「呵呵,對啊。以後有時間,我引薦給你們認識。我還有,紫、藍、橙三個姐妹。我們五個人是從小一起在組織長大的哦。」想起幾個好姐妹,綠卡卡再次幸福的笑了。

  夜離也是輕輕一笑:「Green,我很高興看到你今天這麼的幸福,也很高興你能想開,能進一步的走近你的那一個。我相信,你們會在一起的。但是,我想我沒有機會認識你的另外幾個好姐妹了。我……今天去醫院了,查出我的病,已是無藥可治。我……或許就要死了,或許過不了多久,醒過來,再也看不見了……或許……再也醒不過來。你知道,我多麼的羨慕你麼?你有健康的身體……完美的愛情。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帶著我的份量,一起活下去。還有……Green,以後,我的孩子,你多多幫我照顧,還有……我要正式退出組織。」說完,她已是淚流滿面,而她怕看見綠卡卡的眼神,立即關了電腦,關了手機,趴在桌子上,對不起……我不能好好的和你道別……對不起。

  綠卡卡看著突然黑屏的電腦,她的淚也落了下來,夜離你難道才知道嗎?才知道,你自己的病?

  「你個蠢女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唯獨她自己才知道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的愛情完美?完美個屁!!退出組織可以啊!好啊,早就該退出了!!可是她就不應該說走了孩子要她照顧的話,她最恨的就是這個女人對自己哭!

  第二天綠卡卡就到了夜離和初邃住的別墅,僕人一聽她是來找夜離的立即放行,她自己一個人找了許久才找到夜離和那個該死的男人的房間,今天白天又查到一組新的消息,她自己也驚訝,原來初邃大嫂的孩子被綁架了,而且對象是Veily的少主。她對那個少年的印象並不淺,雖然才見過兩次,可是對他早熟的沉著還有敏捷的伸手都有很深的印象。

  難道,初邃和宮韻的結婚,是有內幕的?

  她坐在夜離的房間裡,甚至開了一瓶紅酒,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

  夜離似乎並不意外綠卡卡的到來,脫了外套一臉微笑的向綠卡走去。

  「孩子們沒有帶過來麼?兮兮他們很想念他們。」夜離笑著坐了下來,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地,笑若春風。

  「夜離,你別和我裝蒜!今天我來,只有三件事情找你。」沉下眸,完全不符合她那張娃娃臉的陰冷表情,她要讓夜離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吧。

  「唔,好,你說。」拿起紅酒,夜離優雅自若的喝著,彷彿就在和白開水一般的暢快。但是藏在酒杯後的雙眼,卻淡淡的浮動著悲傷。她很快的藏好,不想讓綠卡卡發現半分半毫。

  綠卡卡知道,到現在她還在騙著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好氣的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摞文件扔到夜離的面前:「這個是五年前你讓我幫你查詢的事情,一直耽擱下來,最近才有了眉目。這是第一件事情。」

  夜離的瞳孔輕輕的顫抖,卻只是輕輕的瞄過那摞文件,復而一臉彷彿不在乎的表情看向綠卡卡:「謝謝。」但是眼眸裡柔柔的暖意輕輕的散開,綠卡卡立即扭開頭去,不想看的那麼的仔細,讓自己的心……那麼的疼痛。

  「我周圍的人才什麼都不缺,無論是科技,武器,交通還是什麼都有。獨獨缺的……就是醫生。一個能看好你病的神醫。夜離……」綠卡卡再也無法忍受的輕聲哽咽起來,急忙的將自己難過的臉撇了過去,不想讓夜離看的清楚。再次深深的呼吸:「你個傻子,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如果早點的話,或許還有辦法的,奈何你死都不願意……現在……」現在,連她都束手無策了。那麼狂妄的自己,那麼運籌帷幄的自己,原來也有毫無辦法的時候……即使找到有辦法的人,自己也不能救她。

  「Green,對不起。我不想離開你……更不想離開孩子們。可是……我早就認命了……」夜離輕輕的伸手抱著她,在夜裡的眼裡,這個比自己大一歲,但是看起來,卻要比自己還小的女人。她有一張娃娃臉,她有一身絕世的本領,她是自己的上司……她……帶著許許多多自己猜都猜不完的謎題。但是,她知道,她真的對自己好。

  「沒有認命這回事!!」綠卡卡伸手推開她,站了起來。轉頭再看向夜離,已經是淚流滿面:「我從來不相信這種事情。」如果有認命這種事,她就不會活到今天。她倔強的抹淚,收起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看向夜離,努力的隱藏著自己話裡的顫抖:「你知道嗎?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初邃要結婚了。初邃要和那個宮韻結婚了!!該死的你,難道還不在乎嗎!?你還瞞著我!」

  「我在乎,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但是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他們本來就是一對!事情這樣子就是最好的狀態。他應該和別的女人結婚,然後生下孩子!」夜離猝然的站了起來,心裡猛烈的陣痛,卻只能隨著綠卡卡一起大聲的喊起來。只有這樣說話,她才會讓自己的眼淚不會那麼快的流下來。

  「你的孩子怎麼辦?你們的孩子,你和他的孩子呢!!?」綠卡卡怒目紅眼,她只想用自己的聲音將這個女人吼醒。怎麼有這麼蠢的女人,以為可以一走了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孩子要怎麼辦……我的孩子們……我不知道!!」她摀住自己的頭,已經頻臨崩潰邊緣的情緒,如絕提的岸,猝然倒塌,捂著頭的手慢慢的劃下自己的臉,摸到的是一片冰涼的液體。

  連眼淚,也無法控制了麼?

  「你個傻瓜……」綠卡卡伸手,輕輕的將她抱緊懷裡,更是深深的無奈,「你說過,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會不管你的。你放心,我傾盡所有……也會幫助你。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而你自己更加不能,你知道麼?」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歎了氣,卻什麼也不再說,兩個人只是這麼輕輕的相擁著,只想給夜離一點輕輕的慰藉。

  「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過了許久,夜離的情緒平淡了下來,綠卡卡扶著她坐下才又說道。

  「什麼事,說吧。」她想,不管什麼事,她都能接受了。

  「初念陽被綁架了。也就是初邃的哥哥的兒子,你哥哥徐秦開女人的兒子。」這也是她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急沖沖的趕來。

  「什麼?」夜離有些迷茫的看著綠卡卡,哥哥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而且,綁架?這個時候……初家遇上綁架,反而要結婚?她細細一想,也覺得好生的蹊蹺。

  「你還不知道……?你的哥哥,在和初邃的大嫂,也就是守了七年活寡的女人劈里啪啦的產生了愛情的火花,相愛了。而且……歷史應該長達三年,是挺秘密的。」綠卡卡倒有些意外了,看來徐秦開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不錯啊。「這兩天……施莫爾好像受了傷,在醫院裡一直沒有醒過來,你哥哥應該還不知道孩子被綁架的事情。」

  「……」夜離的心裡五味雜瓶,既是為哥哥感到高興,卻又覺得……這件事怎麼這麼的怪異,哥哥竟然從來不說,那是初邃的大嫂……突然,她感覺到一種陰謀的味道……初邃一直在找自己,如果說施莫爾和哥哥在一起的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遊蕩著這些年……但是,她卻什麼也沒有說。而且,初邃在這個時候結婚……

  「這個事情你自己慢慢思量吧。綁架他的人我也給查出來了,是Veily組織的少主,古桀西。」綠卡卡冷冷的抱臂,看見夜離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果然,古桀西是和夜離有關係的。

  「是他?」她突然好像,想通了什麼。但是,只是一瞬間的思量,卻來不及抓住。古桀西……念陽……初邃……施莫爾……她的雙眼霍的睜大,直愣愣的看向Green,難道是古桀西要挾初邃?要他……來傷害自己?古桀西……還是在報復自己!!?她的頭腦從來沒有像此刻般的清醒,卻頹然的坐到了地上,原來……如此。

  但是,眼淚的滑落,依舊沒有停止。

  「哈哈……哈哈哈……這樣很好……很好……哈哈……」眼淚流進嘴裡,那麼的苦澀。綠卡卡站在原地,只能心疼的看著,再也無法伸手。

  她冷冷的轉身,假裝冷漠的深呼吸:「夜離,你要退出組織的申請……我已經幫你遞交。但是,你有最後一個任務。三天後,我會給你指示。我先離開了……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就不再留戀,大步的跑向床邊,輕身一躍,向下縱身而去。

  夜離,你放心,我會找到最好的醫生,用最後一點的希望來救治你,即使是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我也可以。但是,初邃的婚禮你也必須去參加!!那個任務就會產生在那個婚禮上,綠卡卡知道只有讓夜離參加他的婚禮,她才能完全的認清那個男人的心。她會讓男人在婚禮上知道自己的女人究竟得了什麼病?

  而她綠卡卡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怎麼做,她一定不會再讓五兒的事情重演!

  綠卡卡再次來到冥古拉的時候,斯而撒曼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回來。

  他坐在餐桌上正吃著自己美味的早餐,她開著火紅的跑車撒野般的闖進花園,又殘害了不少的花草幼苗。

  關閘處的門警早就向他報告了她進來的消息,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假裝悠閒的吃著自己的早餐,他知道,她會回來。而且她的再次出現,就一定是兩個人的生命再次被緊緊綁在一起的時候。

  綠卡卡跳下車就向城堡大樓跑去,一路上七門一隊都非常開心的呼喚著她:「Green小姐!!」

  「Green小姐你回來啦?小小姐和小少爺呢?」

  「……」

  她就像沒有聽見一樣,直接衝進了大廳,抓住正好放下報紙的男人的衣領,一手掃開桌子上全部的東西,將男人提了起來就壓在桌子上,她欺身而下,咬牙切齒的盯著笑的一臉怡然的男人,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個的字:「斯而撒曼!!老、娘、和、你、結、婚!!你把你那該死的高傲的朋友給我找來!!如果治不好我朋友的病,我就蹦了你!!!血洗的冥古拉!」說著,她就流下了淚,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斯而撒曼一愣,立即扶著她的肩起了身,溫柔的低下身有些慌忙的擦著她的眼淚:「怎麼了?不哭了……怎麼一來就哭呢?好像我在逼婚一樣。」他低聲的歎息。

  「本來就是你逼婚!你個不要臉的男人!!不是你逼婚……我至於這麼走投無路麼……嗚嗚……她就快要死了,你還這麼對待我!我恨透你們男人了……為什麼都要這樣……她和那個男人是相愛的……可是,她就要死了。所以她想要放棄,放棄哪怕是唯一的機會……斯而撒曼……你個混蛋……還逼迫我……」她的頭放在他的肩上,哭得無助又無力,斯而撒曼……你個混蛋,她才明白,原來自己還是幸運的。至少自己沒有疾病,這個男人也沒有和誰要結婚來氣死自己,他要結婚的對象……是自己……

  「我沒有威脅你。是你自己答應的不是嗎?現在跑來和我說要和我結婚的人,也是你不是麼?」他歎氣,如果他要威脅她,絕對不是這樣,絕對會用更威逼的方法。可是他一直在等她,也給她機會不是嗎?奈何楚墨鳳本來就是那樣的人,除了自己出面,他根本不會賣給誰面子。因為他楚墨鳳的手術行程已經排到了明年,哪有時間答應大小姐你啊。

  「你丫的還有臉說!!滾!你滾!!」她惱羞成怒用力的推開男人,轉身就要走。

  斯而撒曼的手臂更長的將她攬回自己的身前,用力的抱住她小小的身子:「綠兒。不要走!!我等的多麼辛苦,沒有一天能睡的安生。我怕你真的扔下你的朋友不管……那我就完全沒望了。是我壞,用威逼利誘的方法要逼你和我結婚,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認了。不要離開……」他好想好想她,比以往的相思還要噬骨殘痛。

  「斯而撒曼……一定要結婚麼?你明明知道我……」

  「沒有商量。」這是他用盡心機得來的機會,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

  「那我們簽訂契約。只有這樣,我才答應,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什麼都不管了!」她知道,他也在害怕。可是……自己不能就這樣妥協。

  「……」斯而撒曼沉默了。

  就在綠卡卡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卻點了頭:「好。」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脅迫她,那麼可能……她真的就什麼都不管了。他不能把這微小的機會也賭進去。

  因為他,賭不起。只有她,賭不起。

  「可是,十年。最少十年。」給她十年時間,如果她還不能忘記那個傷痛,還是不肯接納自己,他就放她自由。這是他給自己的時間和機會,也是給她的。

  「不要!三年。」她推開身後的他,正面看著他,十年?那是多少個日夜,同樣的,她也賭不起。

  「八年。」他稍稍讓步。看著她的眼睛,不肯再讓步。

  「四年。斯而撒曼,不可以再讓步。」她也不肯妥協,兩個人對持著,輸掉的永遠都是更心疼對方的那一個人。

  斯而撒曼閉了閉眼:「四年就四年。」至少,在以前,連著四年也不敢妄想。

  綠卡卡安靜了下來,看著斯而撒曼,心裡沉沉的跳動著。如果不是看過五兒和小夜的愛情,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給自己和他一次機會。或許那件事情還是無法忘懷,可是她不想再欺騙自己,想給他機會……想給自己機會。如果到最後也沒有辦法忘記,那麼她就完全的認命……離開。

  他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有牽扯。

  「第一,契約期限為四年。

  第二,男方不得要求女方……履行夫妻義務,兩個人必須分房而睡。

  第三,男方不得過問女方公事。女方回國長住處理公事時,男方也不得干涉、不得阻攔。

  第四,男女雙方不得向外公佈結婚消息。

  第五……」

  一條條條款,斯而撒曼每敲下一個字都覺得自己是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可是卻完全沒有怨言,因為只要是她,就是再簽一千份這樣的條約也沒有關係。

  第二天,兩個人就到了民政局去領了結婚證。

  綠卡卡很快就為自己搞到一個意大利戶籍,所以結婚很簡單,簽了字領了證就出了民政局。坐在車上,斯而撒曼捧著那個小本子一直傻兮兮的笑著,綠卡卡還沒什麼感覺,只是伸手一拳打在男人的肩上:「開車啦!給我盡快的聯繫你的朋友。」

  「知道,知道。老婆大人。」男人抿著嘴笑著,喜悅不言而表。

  綠卡卡也勾了勾唇角,有什麼好高興的?明明就是契約婚姻,也能高興成這樣,傻樣。還……還老婆。她正了正色:「不要叫我老婆。被人知道了……還是以前那樣叫我。」聽著雖然很心動,可是……她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段婚姻,不一定會走到最後不是嗎?

  「……好,綠兒。」他掩飾著自己的失望,啟動了車子。

  她看著窗外,怎麼能想到,自己會和這個男人結婚?恨得要死,明明想要逃開,可是看了那麼多,聽了那麼多,感觸了那麼多,竟然不再那麼的抵抗。

  「孩子們的戶口……還是留在你那裡。但是我下面的所有財產我會劃一半給他們倆。」

  「隨便。」孩子也是他的,他想怎麼對他們好她都不阻攔。

  「綠兒……我們、要……舉行婚禮麼?」

  「……不用了吧。本來就不要人知道,要婚禮做什麼?」想起來又一笑,竟然還能平靜的坐著和他討論孩子討論婚禮問題。

  「就我們兩個人,還有孩子。我們一家人。我不能讓你就這麼嫁給我。」他扭頭看向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慢慢的移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

  她一僵,還是將手脫開來。

  「隨便。」嫁給他……直到他說了這句話,才體會到,原來真的……結婚了。像是衝動的結果,卻又不覺得奇怪。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不再那麼抵抗著他,讓他在自己身邊,未來是什麼自己無法預料,可是現在……和這個男人結婚了,這就是事實。

  他掩去失落,將口兜裡的東西掏了出來遞到她的面前。

  「是什麼?」她抬頭接過,好奇的問。

  「五年前買了要送給你的東西。」他看著前方,沒有迎著她好奇的視線。

  綠卡卡神情俱僵,五年前……?五年前……他買了要給自己的東西?她慢慢的打開包裝精美的錦盒,一顆美麗的鑽戒融入視線,她摀住自己的唇,沒有一個女人看見鑽戒不喜歡……還是這麼精美的鑽戒。

  「是給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它的重量……和你當年的年齡一樣。」遇到了紅燈,他停了下來,本來想要求婚,本來想好在那個時候就和她永遠在一起讓她屬於自己,可是終究還是出了錯,兩個人越行越遠。

  綠卡卡轉過頭去,淚落了下來。

  五年前的自己……一直都在期盼他的求婚……沒有想到,原來,他真的……有準備。可是……兩個人……越走越遠,直到現在,也不能走回以前的路。

  楚墨鳳的老婆生孩子,所以一直都不能走開。直到初邃婚禮的那一天斯而撒曼才到英國將他強行帶了過來,綠卡卡不知道在自己去之前經歷了什麼,可是當她趕到的時候,只看見滿地的鮮血,夜離倒在血泊中頭重子彈,而初邃,那個原本也該結婚的男人,緊緊的握住夜離的手,兩個人躺在一起……

  綠卡卡瘋了一樣的衝向人去:「統統讓開!!!快讓開!!」

  夜離,小夜,只希望我沒有晚,不會讓你的生命如此的逝去……

  關於那個過程,綠卡卡不得不說,自己的心軟,為了成全他們兩個鴛鴦,為了讓楚墨鳳多救一個人,她又多賣了自己一年,把四年條約改為了五年。當然,最後夜離活了過來,因為那顆子彈反而刺激了腦神經,卻失去了視線。

  而那個男人,還是找到了夜離,夜離在浪漫的求婚中恢復了視覺。

  這都是屬於夜離的故事,綠卡卡將與她的痛暫別,而開始自己的另一斷新的旅程。她和斯而撒曼結婚了,和這個該死的男人契約結婚了!!!

  可是,關於冥古拉的戰爭,關於狂焰的戰爭似乎才剛剛開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55 AM

第十八話 甜蜜和殺氣

  夜離重見光明的時候就是初邃向她正式求婚的一刻。綠卡卡幾乎能感受夜離的喜悅,還有她幸福到來的甜蜜。可是由於斯而撒曼催促的急,而自己也要先回狂焰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並不能確定能不能參加他們的世紀婚禮。

  四季島

  她打包著衣服,契約第十條,她一個月必須有十天住在冥古拉,而她之前大半個月都在中國處理夜離或是狂焰的事情,眼看就到月底了,不得不去他那裡。

  孩子們由於失去了父愛五年,所以早就撇下她迫不及待的已經在冥古拉當起了小小姐和小少爺。

  撲克、槍支、炸彈、電腦、色誘、墨絲。嗯……都帶的差不多了。她扣好箱子鎖上密碼鎖,剛準備站起來去洗個澡門卻被敲響。

  「進來。」她放下浴巾看向門口。

  莫佑推開門,站在門口,先是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箱子,再抬頭看向她:「你要去哪裡?」

  「意大利。」她並不想隱瞞莫佑任何事情。

  「你……」他的眼神一沉。

  「莫佑,不管我是因為什麼事情要去意大利,孩子們也去了他的身邊,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傷害自己,傷害別人的事情了。」她淡淡的看著他,努力的壓去自己的擔心,她只怕他有做些傷害了別人,終究還是傷自己最深的事情。

  「我……」他盯著她,竟然說不一句話來。

  「我要休息了。」她不打算和他多加交談,因為她怕自己心軟……這個男人,畢竟癡守了自己那麼多年,而他也沒有做錯什麼,是自己無情罷了。

  「我真的……」莫佑站在門口,像是無法呼吸般的窒痛起來,沉沉的呼吸過後才能繼續問道:「沒有機會了嗎?你真的……要離開我?你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是誰說過,要一輩子守著我?」

  綠卡卡的心猛的一痛,他說什麼?她對上他的眼睛,莫佑卻立即反應了過來,斂去眼底的沉痛,甚至是有些慌張:「一路走好。」他轉身就大步的離開,還為她關上了門。

  綠卡卡的心猛地痛了起來,他剛剛……說什麼?她才不相信一輩子……守著他?她麼?她說過這句話?怎麼可能……不然,為什麼沒有一點印象?一定不是自己,不是……

  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不安?莫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她坐在床邊,竟然無法動彈。

  斯而撒曼打來電話的時候,綠卡卡還在發呆,電話鈴聲震響了自己,她拿起電話沉沉道:「喂。」

  「……你怎麼了?聲音有氣無力。」

  「哦……是你。」聽到斯而撒曼的聲音,她的心慢慢的定了下來,輕微的惶恐慢慢的消失,像是等到了靠岸的船,才能夠喘息,才能夠放下心。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的聲音認真起來,本來極度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部變成了擔憂。

  她站了起來:「沒事。想孩子們了。」看了看手錶的時間,「十二點了,孩子們都睡著了嗎?」

  「嗯。他們也想你,還有我……也想你。綠兒,明天幾點到羅馬?」他的聲音沒有一點不自然,綠卡卡在這邊聽著卻紅了臉。

  「是羅馬時間早上十點。你不會要來接我吧?」她扶著窗欞,看著濃濃的月色,中秋節快到了了……真的好快。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很樂意。」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淡,綠卡卡認真的聽了聽,這是斯而撒曼說的話?一般的情況,他不是都會逗逗她,不讓她發怒不罷休嗎?

  她遲疑了下,還是『嗯』聲道,自己也不能說,你不來接我就死定了的話,畢竟還是……有些尷尬。

  掛了電話,她握著有些發燙的手機沉呤了一聲,還是轉身向浴室走去。

  處理了近半個月的大事情,狂焰應該暫時也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就當是給自己一個度假的機會。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羅馬,她來了。

  下飛機的綠卡卡戴著墨鏡,穿著熱短褲和淺綠色薄紗露半肩衣衫,踩著高跟鞋拖著箱子慢慢的走出機場,剛剛走出接機大廳就看見白色的林肯加長轎車停在面前,貪狼和破軍兩人紳士的站在門前拉開豪華的車門,彷彿已經等了她很久,看見她皆是一笑齊聲道:「歡迎夫人回來。」

  周圍所有的人立即統統投來羨慕的眼神,綠卡卡卻囧在原地,破軍伸手過來拿過她的行李,她只要委身進入車內。

  長長的綠色帆布沙發,還有電視,魚缸,冰箱,全部都是綠色,她只感覺自己來到了熱帶雨林……她磨了磨牙,斯而撒曼……她知道他有錢,可是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高調?

  才想完,車門卻再次被打開,巨門和祿存兩個女人都坐了進來。綠卡卡驚訝的看著她們輕聲道:「你們兩個也在?怎麼……」

  巨門揚了揚手裡抱著的大盒子,祿存揚了揚自己手裡的大盒子都詭異的笑了,綠卡卡疑惑的看著她們,有些不好的預感,正向向後退去,巨門和祿存兩個女人就直接撲了上來,拔了她的衣服。

  「啊!!你……你們兩個做什麼!!」還好,由於裝修,前面看不到後面,外面也看不到裡面。

  巨門和祿存都只是笑著不說話,三下五除二就拔了她的上衣和褲子,綠卡卡又不能對他們用武力,只能無語的望著蒼天,天啦!!難道她們要給自己來個強上,還是女女3p!!?

  「夫人,換上這個裙子吧。」巨門坐了起來,揭開大盒子,綠卡卡捂著自己暴露的胸口,傾身一看,立即目瞪口呆,再也無法動彈。

  潔白的婚紗……綠色的玫瑰花帶繫在腰間,一顆顆美麗的珍珠精緻的秀在在裹胸前……她摀住自己的唇,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是自己的婚紗麼?

  「這是我們皇座親自設計的。他說,這世界上能配上你的婚紗只此一件。」

  綠卡卡看向她們:「你們……」他們都知道她和斯而撒曼……結婚了?

  「我們都知道了,是我和貪狼那天跟蹤你們到的政府,發現你們登了記。」巨門趕緊澄清的解釋:「剛好皇座在自己趕做婚紗,我們就猜到他想給你一個婚禮。可是,你們四個人的婚禮……畢竟還是太冷清了,希望您不要嫌棄我們八個人是多餘的。」

  綠卡卡咬著唇,眼眶有些濕潤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捂著唇點著頭。

  祿存學了很久的化妝,幾乎已經到了大師的級別,兩個人給她弄起頭髮和妝容,綠卡卡卻伸手摸向那潔白的婚紗裙,這些是他……自己做的?他自己設計,自己做的麼?這些珍珠……不會也是他自己一顆顆繡上的吧?胸腔突地湧上一股慢慢的酸澀,分不清是感動還是難過。

  斯而撒曼,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為了讓楚墨鳳救夜離到底賣了多少條件。意大利的五棟別墅,茉拉米堪家族的五隻股票,還有一座醫院,還有更多的免費屍體讓她老婆做實驗玩兒。這些林林種種的東西,是她也不敢開給楚墨鳳的條件。

  他所做的,她全部看在眼裡。不再抵制,心裡也在慢慢的承認,不見他自己也會想念,心裡也是時刻刻的惦記著他……只是她知道,自己依舊無法跨出那一步,無法和他肢體接觸。

  到了郊外被包下整整一天的教堂,綠卡卡穿著潔白的婚紗跨下車的那一瞬間,滿天的鴿子都飛了起來。她頭上戴著水晶皇冠,頭髮被高高的挽成了髻露出稚嫩可愛的臉頰,白淨的脖子。

  她站在那裡,裹胸婚紗短至膝,卻美得不可思議。

  遠處孩子們跑了過來,都撲進她的懷裡:「媽媽,你好漂亮!!」綠意茴拍著小手,穿著公主一樣的禮服。

  綠卡卡抵著她的額頭:「我的女兒也美得不可思議。」

  「媽媽。你要和爸爸結婚了,這是我和妹妹送給你的禮物。」綠意澤攤開自己的掌心,綠卡卡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顆綠色的水晶項鏈,看著價錢一定不會太低,他們從哪裡得到的?

  「我們所有的積蓄買的啦,媽媽一臉的不信任。」小意茴一看先沒有得到獎賞媽媽的臉就沉了下去立即不高興的嘟起小嘴。

  「小小姐,讓夫人先進去舉行婚禮吧,時間就快到了。要敘舊,我們可以回家了再聊,如果再不讓媽媽進去,你們好不容易紳士一次的爸爸又要衝出來了。」巨門不怕死的抱過綠意茴喋喋道。

  綠卡卡抿嘴一笑:「好,就給他一個婚禮。走。」她率先揚著步子走在前面,兩個孩子提著他們遞過來的花籃追了上去。

  巨門哭笑不得,到底是誰給誰一個婚禮呢?

  音樂響起,她一步步的向男人走去,身後的兩個孩子興高采烈的撒著花瓣,斯而撒曼轉了身柔情的看向美如公主,美如天仙的她看來。綠卡卡允許自己的視線這一次沉淪在他的雙眸中,看著他的眼睛一步步而去。

  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他緊緊的捏在一起,七門一隊都默默的在後面坐了下來,小意茴捂著嘴偷偷的笑著,小意澤輕輕的勾著唇角,兩個人也坐了下來。

  綠卡卡由他握住自己的手,看著他拿出她之前取下來放在冥古拉房間裡的鑽戒,她有些驚訝,她藏得很隱蔽,他怎麼還是找到了?她只是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和他結婚了……絕對不是故意不帶的,天知道她多喜歡這個戒指,雖然它的鰲頭有點太大。

  他執起她的左手,再一次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她的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沒買……」根本就來不及想到他今天會來這麼一出,雖然之前他說過會有一個小小的婚禮,可是……還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還是在今天。

  「沒關係,我有自備。」他笑著拿出另一枚戒指放在他的掌心。

  她嚥了一口口水,抬頭看著他:「斯而撒曼,一定要這樣嗎?我們是契約誒……」

  「沒有關係。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妻子,真正的妻子。五年後的今天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不是麼?一個五年我都過來了,這個五年……我只會很期待。綠兒,給我戴上戒指。」

  她的心一陣發疼,好像是為了這個男人此時的執著和癡然。她不由自主的拿起那枚戒指同樣的套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發顫,執起她的手,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謝謝你。」他看著她的眼睛,溫柔似水的喃道。

  她抿著唇,看著他,只是顫抖著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放開她的手,伸手拿過攤在桌子上的厚厚文書,沒有神父的婚禮,沒有一個陌生人,卻深深的溫暖了她的心。她很好奇他要講什麼,看著他翻開厚厚的文書,裡面竟然只有一頁紙,那麼厚的都是封面而已。

  他執起那文書,面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用優美的中文道:「我不能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一輩子,我只能說,我的生命有多長就會愛你多久。我不能要求,要你現在就忘記我曾帶給你的傷痛,可我願用我生命的所有贖罪。早該懂得你的心,本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它被我弄丟在紅色的晨曦裡。那抹我的綠,不論生老病死我也願意永遠照顧你,保護你,忠誠你,用我未來生命的五十年去換得這五年。而你,是否願意做我的五年妻子?」五年過後又五年,直至生命的盡頭。

  他將最後一句話吞沒落肚,看向她時,她已經是滿臉淚水。

  「斯而撒曼……我……」淚沿著指縫流進嘴裡,是那麼的苦澀帶鹹。她顫抖的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是男人的眼睛望著她,還在等著她的回答。

  她點著頭:「我……願意。」如若不願,不會妥協和他結婚……他的話就像是一個出口,讓她得以逃生。

  讓她直面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對自己的悔,對自己的心。

  雖然不是什麼世紀婚禮,雖然參加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她的心,還是狠狠的動容,狠狠的感動,狠狠的心軟了……

  斯而撒曼伸手將她抱緊懷裡:「謝謝你……」寶貝。他的寶貝。這個稱呼,依舊只敢留在心底,無法大聲的呼喚而出。

  那一天,一家四口開著車到了海邊盡情的玩耍,他們帶了桌子和一切料理所需的東西,斯而撒曼在海邊給三個饞貓飽餐了一頓,兩個孩子提著小桶玩著沙堆,她站在海邊踢著水花,他忽然衝上來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啊--!!」她一聲尖叫,男人又將她扔在了水裡,浪花高高的濺起,她爬了起來憤怒的向男人衝去,他在前面光腳奔跑,白色的襯衣被風鼓起露出完美的胸肌線條,挽起的褲腳,肆意的大笑,而她追著追著就停了下來,看著男人在前方的背影,她告訴自己,綠卡卡……你還計較麼?你還恨他麼?

  答案早就在心底。她正被這個男人一點點的打動,或許沒出息,或許沒種,或許太軟弱,可是看過五兒,看過一一,看過二兒,看過小妹,看過小夜,每一個人的愛情都面臨了不同的波折,除了五兒,最後他們都走在而來一起。或誤會,或原諒,或珍惜,都沒有錯過對方。

  她亦然,並不想欺騙自己的心。

  她的心裡有這個男人,既然他要機會,自己何不給他,看他到底能不能拯救自己那顆千蒼百孔的心?

  斯而撒曼的笑漸漸隱去,見她只是站在遠處的浪花裡看著自己愣愣的發呆。他隱隱勾著嘴角,一個快步向前衝去,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迎著海風用力的轉圈。她高聲尖叫,什麼都拋到了腦後,孩子們在原地拍著掌高聲的歡呼。

  到了最後,她在沙灘上追著他,而他狡猾的那孩子們作為掩護。

  再到最後,他們玩起了老鷹捉小雞,他是老鷹,綠意澤是母雞。

  回來的路上,她倒在沙發上就沉沉的睡著,孩子們都安靜的坐在後面,因為他們知道,媽媽很累。

  回到城堡的時候,七門一隊和瓊斯早就已經在會議室等了他幾個小時。

  他抱著綠卡卡放到專門為她做的房間的床上,親吻了她的額頭才起身向會議室趕去。

  他匆忙的走進會議室,七門一隊立即向他恭敬的喚道:「老大。」

  瓊斯只是向他點了頭,他坐進最高處的黑色皮椅沉聲道:「坐。」

  九個人在兩邊分別坐下,他環顧了一圈九個人,瓊斯在五年內幾乎已經是全心的支持著斯而撒曼,所以幫內的敵對關係基本已經肅清,可是最近茉拉米堪家族卻面臨了更多麻煩的事情。

  「從半年前開始,我們幫內不停的出現各種問題。房地產總是競標失敗,發放的貸款全部消失了聯繫人,英旗銀行突然停止和我們的合作。我想,這都不是巧合。」斯而撒曼淡淡看著九人,一字一句像是說給他們聽,卻又像只是在說著前提一般的無關緊要。

  「是。」八人齊齊回答,斯而撒曼卻看向瓊斯:「五叔,你有什麼想法?」

  「他們先說。」瓊斯淡淡的眼神撇想另外幾個人。

  貪狼作為七門之首先沉聲呤道:「老大,我們查了Veily,天雷等組織最近的異向,都沒有特別舉動。」

  「每次搶走我們競爭投票的人只有一個代號:珍妮。我們查不出它有什麼幕後特別……」

  「問題就在這裡。」斯而撒曼突然坐直,一個突然出現的代號……絕不可能這麼簡單。他勾起唇角:「我要你盡快查清羅馬近期資金流動量最大的賬戶。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給我查清楚!」

  「是。」

  「還有。保護好小少爺和小小姐,這些天就不要去幼兒園了。」

  「是。」

  「注意一下……北別墅的動向。」沉了沉色,他還是冷聲到。

  「是。」七門一隊雖然有些疑惑,卻不能懷疑,更不能反對。

  七門一隊都退了下去,斯而撒曼起身走向窗邊看向窗外的夜色,那裡是北邊別墅的方向,瓊斯也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你竟然完全信任我。」他的內部會議,到是第一次讓他參加。

  「不只是因為你這些年的改變,而是因為我知道,整個茉拉米堪家族,你是對家族最忠心的人。無論做什麼,你都不可能做毀滅家族的事。」抱著雙臂,從來沒有過懷疑。

  瓊斯『呵呵』冷笑:「你懷疑了你的母親?」

  「她終究只是個女人。」而綠兒那種對自己組織忠心的女人,才是億萬分之一的人。別的女人,誰也不能取得自己完全的信任,包括給了自己生命的人。

  「她回來了?」有些猶豫,瓊斯還是問出了口。

  「唔。」斯而撒曼不想隱瞞他,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瓊斯……早就已經放下了不屬於他的情感,他會珍惜自己面前的人。

  「好好對待她,改天再見見她。」瓊斯看著斯而撒曼無名指上的戒指,悠然一笑:「以長輩的身份。」

  「唔。」連眉也沒挑,反而是眼帶笑意,斯而撒曼答應了。

  「關於組織內部……我想,是有內奸了。」

  斯而撒曼的嘴角垂了下來,緊緊盯著窗外的方向,他也這麼認為。

  看來……五年的時間,也沒有讓那個內奸反省,或許……只是讓他覺悟了?心裡止不住的惆悵又疼痛起來,真的要直面而對了。

  北邊別墅裡,赫拉黛莉一聽得來的消息,立即全身憤怒的站了起來:「什麼?結婚!!?他們在教堂舉行了婚禮?當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管家站在一旁靜靜候命,女人在大廳裡轉來轉去,突然她停下腳步,滿臉的猙獰看向窗外:「我絕不能讓他們如願。我不能讓那個中國女人做我兒子的媳婦!!誰都可以,唯獨中國人不行!!」

  「夫人,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中國女人?」終於同在一旁等候的女僕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

  「蠢貨!!滾!誰要你問這個問題,誰要你問的!!」反手一個巴掌狠狠的摔在了女僕的臉上,女僕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手肘間都流下了血絲。

  「哈哈……真是該死。管家,把她拖下去,讓她嘗嘗什麼叫做男人的滋味!!我永遠都不想見到她!!」赫拉黛莉被勾起了回憶,看著地上的女僕就像是看見了仇人一樣憤恨,她彷彿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回憶,只能用泛紅的雙眼盯著女僕用力的嘶吼,想著最殘酷的事情來懲罰她。

  「啊……不要!!夫人,不要……夫人……不要啊,夫人。」女僕拼了命的往前爬,爬到赫拉黛莉的面前抱住她的腿用盡全力的懇求,幾乎要苦斷肝腸的後悔自己竟然問了那個問題。

  「滾!!」赫拉黛莉一腳踩在女僕的背上,女僕痛聲哀嚎,而管家查理就像是完全沒有知覺的人一般,冷冷的彎下腰托起女僕的腳,就像拖著一具死屍,慢慢向外走去。等待女僕的,將是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屈辱和疼痛。

  赫拉黛莉狂妄的大笑著,但是一幕幕回憶卻不停的闖入自己的腦子裡,不停的折磨自己,她痛苦的趴在沙發上,似乎真的很痛很痛,摀住胸口的位置,從第一眼見到那個孩子開始……她就努力的隱藏著自己的恨……可是一天一天,從她的五子棋到她的古箏,她發現自己只會越來越恨她……誰讓她們都是中國人!!即使兒子再喜歡,即使她也不討厭,可是她就是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和中國人在一起!!

  為什麼……她摀住臉頰,淚從指縫間流了下來,就像是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再次扒開還是那麼痛。

  樓上站著的金髮女子卻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陰冷的勾起唇角,機會就在眼前……她要怎麼好好利用呢?呵呵……

  查理再次進來的時候,赫拉黛莉已經完好的坐在沙發上,她冷冷的笑著看向查理:「馬上啟動計劃。我要讓他知道……背叛他的母親,是什麼下場!」

  「是。」查理默默遵命,眼眸裡依舊沒有一絲情緒。

  而另一端,東邊別墅的地下室男人坐在沙發上原本是靜靜的看著書,靜謐的空氣裡隱隱帶了一絲肅殺之氣,一個女人闖了進來,他慌忙的抬頭在看見女人的面容時,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個鐵鉤就用力的勾上了他的頸脖,甚至來不及多一口喘息,靜脈血管爆裂開來,他倒在地上……血流一地……

  只是他的雙眼,充滿了不可思議……彷彿見到了最不可置信的人。

  連死也不能瞑目。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56 AM

第十九話 邊緣

  一天後,送飯的女傭發現斯而西在北邊別墅地牢的屍體。

  孩子們被巨門帶著留在冥古拉,綠卡卡和斯而撒曼還有六門一對的七個人一起向北邊別墅趕去。

  在見到斯而西的屍體時,綠卡卡還是扭了頭。

  滿地的血跡早已乾涸,流在地上匯成了一副扭曲的地圖。斯而撒曼站在原地,看著斯而西被翻過來的身子,看見他脖子上拿到深黑色的傷口,還有那雙用盡全力鼓大的眼睛,彷彿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人,而綠卡卡此時最擔心的……是身邊抿緊了唇沒有一言一字的男人。

  她輕輕的向他的手掌抹去,竟是一片冰涼。

  在斯而西背叛他,向他埋伏開槍的時候,斯而撒曼饒過這個原本是野心勃勃的人。

  在斯而西狼狽被抓回冥古拉的時候,斯而撒曼依舊饒過這個已經落魄的人。

  在斯而西被人暗殺死在這地牢裡的時候,斯而撒曼還是難過了。

  這是他的親人,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綠卡卡知道,他還是在乎的,即使再冷血無情,卻還是不會無動於衷。

  破軍和廉貞將斯而西的身體搬到了沙發上,綠卡卡找不到話來安慰斯而撒曼,只好低歎一口氣,一轉頭向滿是血跡的地板看去。這一看,她的雙眼卻霍的長大,放開斯而撒曼的手就上前一步,斯而撒曼卻伸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肩:「不要去!」

  「斯而撒曼!!那是……」綠卡卡以為他沒有看見便高聲提醒。

  「我看見了。我們走!」斯而撒曼連夾帶攜的提著綠卡卡就向外大步的走去。

  「可是……」綠卡卡不甘心的抬頭,卻發現他的眼裡盛滿了陰沉之色,她才明白,他早就在看見斯而西的屍體時就看見了……所以表情才是那樣的怪異,彷彿很痛苦,卻又在努力極致的隱藏著自己的憤怒。

  出了地牢,綠卡卡站在洞口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轉身將手撐在樹上,茶綠色的眼眸裡全是沉沉的痛,綠卡卡站在他的背後,還是輕輕的問出口:「斯而撒曼……斯而西在最後寫的字,你看見了對不對?」

  「我看見了。」他在第一眼見到斯而西的屍體時就看到了他用盡最後一口氣在身下畫的那個字。

  『JUNE』,那是一個名字,叫做『珍妮』的名字。

  所以他相信,那就是代號珍妮做的事,斯而西一定知道那是誰,還見到了她的真面目,所以那雙眼……到死也無法閉上。

  「斯而西……認識珍妮?」綠卡卡到底是聽斯而撒曼說過關於代號『珍妮』的事情,最近非常突兀的一隻暗藏勢力,總是與茉拉米堪作對。

  斯而撒曼用沉默的背影對著綠卡卡,綠卡卡抱著手臂來來回回的走著,千百個念頭在自己的腦海裡來來去去:「斯而撒曼,既然我們契約結婚了,我不想那麼早就守寡,知道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珍妮是誰?還是……你認識的人?」

  「綠兒,不要問我。不要問我……」他的雙手緊緊的捏成一個拳,對著堅硬斑駁的樹皮,一寸寸的用力,只有這樣的微痛才能刺激他的神經,提醒他一切都和自己所預想的一樣,再也沒有什麼懷疑可言,因為她已經向斯而西下了手,就是對自己最後的警告。

  「我只問你最後一句話。」綠卡卡看著他僵直的背影,她知道他現在很矛盾很痛苦,可是她還是要問,因為不問出心底的答案,她是不會安心的。

  他沒有拒絕,放下手,依舊背對著她。

  「斯而撒曼,五年前毒品的事情,你除了七門一隊還有我,又告訴任何人嗎?」

  斯而撒曼驚詫的回頭看向她,好奇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綠卡卡沉著色看著他,只等著她的回答。

  「還有庫奇大人。還有……斯而西,和神戶千柔。」

  綠卡卡神色間並沒有什麼變化,卻輕輕勾唇:「斯而撒曼,我想我知道是誰了。誰是珍妮。」

  斯而撒曼神色一變,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綠卡卡卻不再說下去,拿起樹枝走到路板上寫下一個英文單詞,然後抬頭看向身後跟上來的男人:「是她,對嗎?」

  斯而撒曼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不過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輕易的就猜了出來。

  「有一次,他對我講話時洩露了一些不該洩露的東西才讓我起了疑心。」她心裡也是一陣惆悵,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那個人。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她知道這個男人比自己還痛……

  「我們回去吧。」她拉著他的手,向門口走去。

  兩個人剛走不久,地牢裡就跳出一個身子,她快速的走到綠卡卡和斯而撒曼站過的地方,低頭尋找著那留下的字跡,奈何竟然沒有一點劃痕,她正在奇怪時,卻聽得綠卡卡的聲音冷冷傳來:「怎麼?在找什麼字嘛?要不要我親口告訴你?」

  女子神色一變,驚恐的張大雙眼看向突然走出來的男人。他們……他們不是……不是走了麼!!?

  「是你!」斯而撒曼一聲低吼,祿存就一個腿軟的向下跪去。

  「不是。老大,我不是……」

  「你覺得你好有資格如此稱呼我嗎!?」他冷冷的嚼著一絲冷笑,像在看一場笑話般的冷情。

  「皇……皇座,我不是珍妮……」

  「那你為什麼跟蹤我們!!」他眼眸一沉,好大的膽子,當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如果不是綠兒拉著自己的手在他手心劃著洞下有人,他也不會演這一齣戲看著她的舉止異常。

  「我真的不是……皇座,你要相信我……」祿存趴在地上苦苦的求道。

  綠卡卡覺得有些不對經,正要說話洞內的六人已經收拾了現場一個個跳了出來,在看到祿存跪在地上的情景後,都疑惑的向斯而撒曼看去,貪狼更是上前問道:「老大,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綠卡卡一笑,「誤會。」她拉了拉斯而撒曼的手,斯而撒曼也默不作神,只是眼裡的冷又重了幾分,讓站著的六人都不敢再發言。

  綠卡卡笑著伸手過去把祿存拉了起來:「看你的樣子,到是真的不是她。是我們大驚小怪了,你只是好奇吧?」綠卡卡一臉溫和的微笑,祿存淚眼汪汪的盯著她用力的點著頭:「真的不是我……夫人……我只是好奇……」

  「那就沒事啦。」拍了拍她衣角的草屑,綠卡卡便放開了她,微微的笑著看向另外的六人:「找人來為斯而西殮屍,總得好好安葬。」以茉拉米堪家族女主人的口吻,她沉著的發號者施令,雖然是笑著,但是不容拒絕的氣勢一點也不輸給正主斯而撒曼。

  幾人看向斯而撒曼,後者輕輕的點頭,然後冷著臉過來拉著綠卡卡就向大門走去。

  祿存一臉神慌的再次跪坐在地上,止不住的顫抖……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懷疑自己……

  綠卡卡掙出自己的手,將頭髮拉成了一個馬尾:「她真的不是珍妮。」

  斯而撒曼當然也知道,不過也很是意外祿存突然的出現。

  「五年前,有一天晚上你晚歸還記得麼?」

  「……嗯。」他當然知道,到現在還耿耿於懷那個夜晚,如果她不是驚醒,他不敢想像她現在還會不會站在自己的面前。

  「有人刺殺我,卻被我反殺扔下窗戶。可是我們下去尋找屍體的時候,卻沒有半個身影。那天晚上的真實到現在我還記得絕不是夢。今天,那個搬走屍體的人終於出來了。」勾起唇角,就是那麼的肯定。

  「只是我很好奇,祿存到底是誰安插在你身邊的人。」

  「只有一個人。」他突然出了聲站住了腳步看著她。

  綠卡卡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站在身後的他。

  「我知道,你已經猜出了珍妮是誰。可是綠兒,」他的眼神沉入墨水,靜靜的看著她沉沉道:「我不管他們對我做了什麼,將會使出什麼詭計做什麼,我都希望你不要推開我,離開我。」他伸手握住她戴著戒指的手沉沉道:「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因為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知道嗎?」

  一字一句都是認真。

  她看著他的眼睛不自覺的點著頭。

  他上前一步,扶著她的後腦勺,彎腰在她額頭留下她不再抵制的溫熱親吻:「相信,我愛你。相信,我知道你要的,相信,我會好好的活著肅清一切威脅你們娘仨的人。」

  「斯而撒曼……」她伸手抓緊他的衣襟,抬頭看向他的臉,難道他……?

  「如你所想,我要反擊。這是唯一的出路,不然,我只能被命運擺佈。」再也不能縱容任何,再也不能期待任何,再也不能除了她意外相信任何。

  她伸手抱著他的腰,用盡力氣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斯而撒曼,我和孩子們都在。」她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裡,現在是怎樣的煎熬,他遇到了什麼事情,在這無情的世界,而她只能用自己的手和孩子們的笑來溫暖他,讓他相信還有可以相信的事。

  斯而撒曼低著腰將她小小的身子緊緊的擁進懷裡,低低的喃道:「謝謝你,綠兒。」

  兩個人拉著手回到別墅,巨門陪著兩個孩子挽著捉迷藏的遊戲,一見綠卡卡和斯而撒曼回來了,立即解脫似的向兩人衝去,抓住綠卡卡就氣喘吁吁道:「老大,夫人,你們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被這兩個精力超好的小祖宗給折磨死了。呼呼……不愧是你們兩個生出來的孩子,體力都和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她一個人來來去去的去捉兩個東竄西跳的孩子,哪有那麼多的精力啊。

  「呼呼,巨門阿姨被我們打敗咯!!噢耶,媽媽爸爸你們看,巨門阿姨都被我和哥哥打敗了。」小意茴原本藏著的身子一見爸爸和媽媽回來還有棄甲丟盔的巨門立即就奔了出來,撲向自己的爸爸。

  斯而撒曼一手就把自己的乖女兒抱了起來,在她臉上狠狠的香了兩口。

  綠意澤拽拽的走了出來,手裡還捧著一本書似乎在研究什麼,對這捉迷藏的遊戲根本就不怎麼上心,綠卡卡走過去伸手就把兒子手裡的書抽走一看:「這是什麼?什麼地形……」

  綠意澤終究還是沒有媽媽高,伸了伸手沒拿到就放棄了,罷了,被她看到又怎樣。

  綠卡卡越看越驚訝,趕緊招手讓身後的斯而撒曼過來:「你快來,快來看看你兒子,竟然在研究你的地盤。冥古拉,四方別墅,還有森林都被他一一的快解析了。」說這話的時候,綠卡卡用的是一貫的中文,所以巨門完全聽不懂,卻還是伸過頭去,斯而撒曼伸手拿過綠卡卡受傷的書,什麼時候被編冊成書了?而且附有地圖。

  這小傢伙看這做什麼?他挑了挑眉看向兒子:「你對這些有興趣?」

  小意茴一個『咕嚕』從爸爸的身上爬了下來,跑到綠意澤的身邊拉著綠意澤的手:「哥哥他說長大後想像爸爸一樣厲害統領這裡。」

  綠卡卡一聽卻蹙眉了:「咦?你怎麼就不像我學習。你老媽我比你老爸差嗎?」

  綠意澤對妹妹的出賣也沒什麼抱怨,只是狠狠刮了一眼,然後獨自操懷抱臂拽拽的說道:「媽媽是女人,還嫁給了爸爸。女人還是要金盆洗手,不能像媽媽學習。」

  綠卡卡抽搐著嘴角,就快被氣得背過氣去,斯而撒曼一臉讚賞的走到兒子面前,伸手把書還給兒子:「好好研究,不懂的地方來問爸爸。」

  綠意澤看著斯而撒曼重重的點頭:「嗯。」

  綠卡卡看著父子倆,這麼快就把她拋到一邊,天理何在啊啊啊!!!

  只有女兒跑到自己的腳下,綠卡卡趕緊彎下腰問著女兒:「小乖乖,告訴媽媽長大後你想做什麼?」

  「我也不要繼承媽媽的事業。我要當醫生。」小意茴的理想很高尚,她要成為醫術很精明很精明的醫生,才能幫助哥哥,媽媽,爸爸,萊萊,兮兮,末,還有夜姨,粉姨,藍姨,紫姨,橙姨,莫佑叔叔,魏斯叔叔。看,好多好多的人啊。

  綠卡卡輕輕的一笑,將女兒擁進懷裡:「嗯,好。媽媽支持你。」

  斯而撒曼也蹲了下來,扶著女兒小小的背:「爸爸也支持你。」

  綠意澤也淺淺低笑,家裡再也不會少醫生這個職業了。

  ***

  赫拉黛莉坐在沙發上,翹著蘭花指一點點的斟酌著茶水,練習著東方的茶道。茶香撲滿了整個大廳,站在一旁的祿存輕輕的發抖,時不時的抬頭看向赫拉黛莉:「老夫人……我……我怕我被皇座發現了……」

  「不怕。就算他知道,可是沒有對你下手,就說明還有機會不是麼。」赫拉黛莉抬了抬頭安慰著緊張的祿存。

  「可是老夫人……我……」

  「來,坐下。喝杯茶。」赫拉黛莉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眼底的沉痛掩不去的逼落:「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熱衷東方的文化嗎?」

  祿存有些緊張的坐了下來,搖了搖頭。

  自從夫人受惠與自己,她就完全的忠心於她,可是她知道,一切不該知道的,都不要多問。

  「因為,我恨。我恨這些,恨這些痛痛所有的東西!!」她陰冷的一笑,伸手從桌子上的果盤裡拿出一包白色的東西:「放進你們皇座的茶水裡。」

  「什麼!?」祿存裡驚彈的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風韻猶存的婦人。

  「按照我的話做,事成後,我會給你自由。」赫拉黛莉不變聲色的將那包白色的東西塞到祿存的手心裡,又坐了下來拿起茶水淺淺的嘗著,最後還是嫌棄的倒在了水缸裡。

  「老夫人……這……是什麼?皇座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斯而西大人才剛剛別人暗殺……」

  「不要提他!」一提及斯而西,赫拉黛莉就完全變了臉色,提起手邊的茶水就潑在了祿存的身上。

  祿存的腿一陣發顫,卻還是咬著牙忍了過來,低下頭道歉:「老夫人恕罪。」

  「我很老嗎!!?現在你們都叫我老夫人,老夫人!!」赫拉黛莉的神情有一次癲狂起來,伸手就推開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子的祿存。

  「祿存知錯。只是茉拉米堪家族有了新的夫人……所以……」委屈的卻還能把全部的話吞下。

  「我不承認!!」赫拉黛莉伸手用力的掐向祿存的脖子,像是把她當做了敵人用力的鄂掐了起來。

  祿存的脖子立即長長的伸了起來,想要呼吸,可是被扼住了呼吸,整張臉變得通紅,只能無助的望著那位曾經優雅的女人。

  赫拉黛莉對上祿存的視線,立即鬆了手,猛然退了幾步,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做了什麼?

  「老……夫人……?」祿存擔憂的看向她,看她的表情,似乎比自己還難受。

  「沒事……你走吧。按照我說的做……」

  祿存不再猶豫,只能點了頭慢慢的向外退去。

  赫拉黛莉慢慢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兒子……兒子……你怎麼還是走了……她的兒子……為什麼那個女人一出現你就會出事!!?是不是她就是命裡的剋星!!?她絕對不會讓她好過……哈哈……如果,讓她再一次看見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躺在一個床上,她會是什麼表情?

  實在好奇,那個孩子會不會像自己一樣難過,連心都在滴血呢?

  那包春藥,是最秘製的最強迷藥。如果沒有得到發洩,就會爆裂而亡……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在乎還會失去什麼,因為她知道,她的二兒子絕對不會讓自己死……到時那個中國女人……哈哈,結婚後都分居的兩個人……會再一次完全的破裂嗎?

  這就是她最後的力氣,她唯一的方法擊垮他們。

  她要讓那個中國女人,永遠滾出茉拉米堪家族!!

  藏在暗處的金髮女子再次靜靜的盯著這一幕陰冷後的勾起唇角,轉身從窗戶口跳了下去,快步的向冥古拉的方向移去,如此絕佳機會,豈能再錯失!?哈哈哈。

  ***

  吃過午飯後,綠卡卡悠閒的坐在房間裡看著書,斯而撒曼在一邊教著兒子和女兒意大利語,明明茉拉米堪就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他卻越是發閒了起來,綠卡卡知道他一切都是做給『珍妮』看,撐著頭看著三父子,突然有些感歎。

  在生孩子的時候,痛的要命,她當時還在想,這個死男人這輩子都甭想看這兩個孩子。可是又怎麼能想到,自己竟然……慢慢的被他敞開了心扉,慢慢的讓他再一次進入心裡。女人啊……果然似乎情感至上的感性動物。

  綠卡卡看向窗外,最近他為了他們的安全,在城堡裡又加強了軍防。到處都能看見巡邏的黑衣人,每一個人都繃緊了神經的過著日子……

  沒一會兒兩個孩子都困了,斯而撒曼喚來女僕把孩子們抱回房間午睡,綠卡卡聽見就自己走了過來抱起女兒:「我和她們一起去。」

  斯而撒曼抬頭看了她一眼,雖然他的整個房間都換了裝潢,可是他知道她還是害怕和自己兩個人共處一室。他只好讓她去,卻在她走過身邊時低低道:「早點回來。」

  就算是兩個靜靜的坐著,他也愛極了那樣的感覺。

  她有些不自在的點頭,轉身抱著孩子和女僕一起走了出去。

  樓下,女僕端著斯而撒曼剛剛吩咐的咖啡準備上樓,祿存突然走了出來喚住女僕:「你去幹什麼?」

  女僕一見是祿存立即彎腰致禮:「祿存小姐!是皇座大人要的兩杯咖啡,我送上去。」

  「是嗎?我看看。」祿存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幽光,卻又不著痕跡的掩飾過去,走到女僕的面前端起那杯咖啡聞了聞,卻一口喝掉,女僕立即驚呼道:「祿存小姐,那是--!!」

  「我只是檢查檢查有毒麼,最近一切都要小心知道嗎?特別是皇座大人,夫人,還有小小姐和小少爺的飲食。」她一臉認真的說道。

  女僕當然不會懷疑她,立即遵道:「是。可是……」

  「你先把這杯送上去,還有一杯我馬上就送過來。」祿存知道,還有一杯就是綠卡卡,她更是知道,綠卡卡送孩子們回房間,而現在斯而撒曼的房間只有他一人而已。

  女僕不加懷疑的點了頭端著那一杯咖啡就向樓上而去。

  祿存只是慢慢的收緊掌心的殘留帶子。就在女僕驚慌的向她喝咖啡時喊去的一剎,那一整袋她都放了進去……只是不知道……這劑量到底會不會讓那個男人發狂的再也認不出是誰?

  她悠慢的再次倒了一杯咖啡,這一次她親自送上樓。她剛剛離開的身影背後卻走出巨門,巨門一臉疑惑卻不動神色的跟上了腳步。

  斯而撒曼端起咖啡,輕輕的攪了攪只聞到濃濃的咖啡香,想起一會兒兩個人會靜靜的坐在一個房間,他唇角的笑意就止不住的溢滿。

  女僕彎腰恭敬的走了出去,剛剛走進樓道,祿存的身子就從暗處走了出來。

  斯而撒曼喝完了咖啡也不見另一杯端上來,旁邊有整壺已經泡好的,怎麼還會再去端一杯?突然,一股熟悉的熱氣慢慢的自小腹伸向他的全身,身體越來越緊越來越脹,他太熟悉那是什麼感覺,雖然已經久違了五年,可是畢竟是以前的最常發生的運動,他立即拿起那咖啡,一聲低咒:「Shit!!」可是為時已晚,竟然全部都喝了進去!!

  祿存正覺得時間剛好,剛要推開門以身試法,身後跟上來的巨門卻以更快的速度摀住她的嘴鉗制住她的手腳就向後拖去。

  祿存長大了雙眼,更本來不及反應任何事情,只能看著那門離自己越來越遠。

  巨門綁住她的手腳,才狠狠的問道:「你要做什麼!!嗯?對老大做了什麼?」

  祿存看著與自己生死出入的姐妹,慌張的搖頭。

  「我去看看!老大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就拔了你的皮!」雖然沒有看清這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麼手腳,可是她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不要!!巨門,我知道你都看見了,可是……千萬不要去!!」她自己癡心妄想再加上鬼眼心腸,可是巨門不一樣,巨門和貪狼不可以被自己破壞……

  「那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巨門越來越覺得不對,變了臉色再次低吼。

  她們剛剛離開,另一邊的窗戶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以急速的飛躍速度飛進了窗戶,哼哼,終於被她等到了機會。埋伏了今天,直到剛才才看清了那個蠢女人到底還是執行了這個任務!如果沒有另一個女人把她帶開,自己也會尚她一個痛快的死法。

  敢和她搶看上的目標?下場只會是死……

  如果她得逞佔有了這個男人,擊破了他的世界,不知道頭兒會不會好好的獎賞自己呢?最好是多幾個像斯而撒曼這樣身材好的男人。哈哈,像這樣極品的男人,她真的還沒有嘗過,今天,就來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讓那麼多女人為之瘋狂。

  綠意茴突然醒了過來,綠卡卡抱著她哄了好一會兒她才又睡著。從二樓到四樓很近,她慢慢的走著,想著一會兒要和斯而撒曼玩一個猜謎的遊戲,一定要把他兜進那個圈子,剛到三樓的樓道處卻聽見三樓的樓道裡傳來巨門的低吼聲,她頓了頓腳還是聽起來她們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你該死的給老大放了春藥!!?你瘋了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不知道老大現在和夫人是什麼時期嗎?他們正是修復時期再出什麼亂子……天啦,我都不敢相信!!」

  綠卡卡一聽,『砰』的一聲,心被炸開來。什……什麼……他、他中了春藥?怎麼可能……不……怎麼有這種事!!?

  「現在怎麼辦?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能不這麼做,巨門,你救救我……」

  「誰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看你都做了什麼事!我還以為你做什麼,我怎麼能想到你……那麼大的劑量,如果沒有女人,老大會暴斃而亡的!!」

  一聲低吼,綠卡卡立即反神了過來,握著扶梯就向上衝去。

  她什麼也不能想,雖然五年前他和神戶千柔在一起纏綿的畫面一幕幕又如恐怖電影般的湧入自己的腦海,可是她更多想到的是巨門的那句話。到了四樓,她的手快速的握上門柄正要推開,卻聽得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皇座大人……你看,我的身體這麼美好。你現在這麼的辛苦,就不要再忍下去了。你來摸摸人家嘛」

  綠卡卡如被雷擊般僵硬的站在原地。

  腦海裡全部都是斯而撒曼俯在神戶千代身上的畫面……女人的纏綿低喚,男人的低吼,女人的腿曖昧勾引,男人的身子不停律動……她的頭,欲裂般的疼痛。

  斯而撒曼,為什麼要背叛,為什麼你要背叛!!

  她轉身靠在牆簷上,她不能進去,她不敢進去,她怕進去……她不敢再去看那一幕,她沒有第二次勇氣去面對!!綠卡卡,你怎能再次面對了這樣的情景……為什麼你要面對……再次面對這樣讓自己崩潰的畫面!!

  心好痛……好痛……窒息般的疼痛……揪扯著她的血管,就要爆裂般的脹痛著……拉著她的心臟,倒流著她的血液……那些好不容易遠走的骯髒記憶全部湧回腦海。

  她蹲在原地,就像是一座石化的雕塑,把自己包圍了起來,她告訴自己不去聽,不去想,不去痛。她告訴自己,這都是夢!!

  這是噩夢!!這是噩夢!!

  「碰--!!」一聲槍響悠揚的從房間傳來,像是驚醒而來她一般,她的頭猛然的抬了起來,雙目呆滯的盯著前方。

  斯而撒曼說:「我不管他們對我做了什麼,將會使出什麼詭計做什麼,我都希望你不要推開我,離開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因為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知道嗎……相信,我愛你。相信,我知道你要的,相信,我會好好的活著肅清一切威脅你們娘仨的人。」

  那是他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話,她的頭漲裂就快要爆開,她怎麼可以不去想他的他的話,她怎麼可以不去相信他!!她不要別的女人再碰他,她不要!!她要殺了那個女人!!!

  她轉身用力的推開面前的大門,在見到眼前的那一幕時,驚愕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男人衣衫完好的站在床邊,而他的腳下卻躺著一個女人。女人頭中槍彈,流著濃濃的新鮮血液,雙眼卻依舊圓圓的睜著,彷彿死也不相信男人會這麼做,她那麼完美的身材,那麼完整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竟然無動於衷,還向她……開了槍!!?

  斯而撒曼再看向綠卡卡的時候,一雙眼幾乎充了血,扔下手裡的槍就向她疾走過來。綠卡卡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轉身一聲尖叫「啊!!」就向走廊外衝去。

  男人的長腿幾步就追上了女人,他如火的鐵臂攬起她的細腰就甩上自己的肩扛著她向二樓她的房間奔去。

  綠卡卡半響才反應了過來,再次一聲尖叫:「啊!!斯而撒曼,你放開我!!你不要衝動!你快放我下來!!你想強姦我嗎!!?你個混蛋,放我下來!!!如果你敢碰我,我絕對不會饒了你!!!!!」淒涼的悲哀聲在樓道上期遠的絕響,回應她的,只有男人狂野的心跳和腳步聲。

  巨門和祿存正要上來看看,卻看見斯而撒曼如一陣熱風般的掃過,巨門才笑著鬆了一口氣,連祿存也不著痕跡的鬆了氣。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12:59 AM

第二十話 我愛你

  「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啊--!!」她奮力的掙扎著,拳打腳踢全都用上,可是男人的身體就像是銅牆鐵壁,她怎麼攻都不淪陷。

  斯而撒曼雙手一甩,將她扔上大大的軟床,自己則開始動手脫著自己的衣服,第一次動作那麼的急切。綠卡卡一個咕嚕爬了起來,跳下床就向門口跑去。

  斯而撒曼一見她的動作,立即長手一伸再次將她還沒來得及跑到門口去的身子抓了回來,隔著夏天的薄衫,綠卡卡已經感受到他如火一般的上身貼上了自己,而他下身的慾望已經堅硬的抵著她的背,她的臉變得爆紅,伸手到背後抵著他的胸膛,沉沉的喘著氣急切的喊著他:「斯而撒曼,你冷靜。冷靜!!!」

  「綠兒……給我……」他的臉蹭著她的頭,吻著她的髮,吻著她的頰,一點一寸的暗昧著她的味道。

  「斯而撒曼……你不要亂來,再忍忍就會好的,你相信我!!春藥吃了不會死的,真的……你放開我……」她一陣輕顫,身子有些僵硬,抓住他胸膛的肩幾乎抓出十條紅錚錚的血印,她的心,還沒有完全的放下……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知道嗎?我只要你……如果你真的還要拒絕我,就殺了我……不然……」他抬頭,從她的頭頂看向她身前豎立的鏡子,鏡子裡的兩個人姿勢曖昧,他緊緊貼著她,一雙鐵臂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裡,而她的表情又是掙扎又是嫵媚。

  她知道。

  在看見他殺了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就完全的相信……他的心。

  「斯而撒曼……」

  他的唇來到她白淨的頸脖處,一寸寸的吮吸著她的肌膚,留下一點點的玫紅。她仰起頭,他的手來到她的腰下,粗大的手掌在她的腰間輕柔的摩挲,用力的揉捏,一點點的往上而去,她的手卻及時抓住她的手。

  她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斯而撒曼……我不行!!」她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一幕,不可以!!不可以!!

  可是男人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抬起頭時,雙眼已經變得赤紅,不顧她驚恐的尖叫一手將她抱了起來,綠卡卡用力的喊著他的名字,每一次在伸手打向他的後腦勺時,卻都不能忍心下手。

  他將她再一次扔在床上,雙腿分開跪坐在她的身上,伸手扒開她胸前的的衣襟。

  『噌』的一聲,她的衣服破碎開來,他的眼裡已經沒有她的影子,彷彿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女人,只是一個自己可以發洩慾望的女人而已。他全身火燙,他的手處處著火,每到一處都用盡了力的的揉捏,而她羞憤的想要伸手擋住自己暴露出來的春光,男人則粗暴的將她的雙手的緊緊的擰在一起舉在她的頭頂,他俯下生就吻上她的身體,她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唇瓣,她低低的只能喚著他的名字:「斯而撒曼……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斯而撒曼……」

  可是他只是沉沉的喘息,默不作聲的向她的身下吻去,在她身體的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吻痕。她開始低低的喘息,她提醒自己不要動情……她想要喚醒斯而撒曼……喚醒這個現在這個讓她害怕的男人……

  他的粗魯,他的狂情,他的激情,他的熱切,他的火熱都在燃燒著她。可是,她不要這樣的斯而撒曼……這樣的斯而撒曼讓她害怕……這不是斯而撒曼!!不是……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自己到頭來還要落到被他強奸的下場!!

  「斯而撒曼……」她哭著喊出了他的名字,他依舊無動於衷,她止不住的顫抖,抬頭淚眼朦朧的望向他火紅的眼睛,沉沉的求道:「斯而撒曼……求求你……醒醒……不要這樣對我!!」她甚至不能出手傷他,他不可以這樣強要她的身子。

  她的手扶著他的手臂,清涼的小手緊緊的捏著他堅硬的手臂,讓他止不住的顫抖,可是他意識早已不清晰,不顧她的哭喊……

  「痛……」一陣涼意,她的淚留的更為兇猛。

  沒有溫柔的斯而撒曼……粗暴的斯而撒曼……彷彿就是五年前的男人,每一次生氣就這樣對待她!!她委屈的淚水不停的掉落,五年未經人事的卡卡就像是被人撕裂開來般的痛著。

  男人卻一個俯身停止了動作,他的唇來到她的眼瞼處輕柔的吻掉她的淚珠:「寶貝……我的綠兒……我的寶貝。我知道,是你……我只要你……不要哭了……」

  不知道是他的意識清醒了過來還是夢裡千百次的意念,他喚過她的名字,她淚卻流的更兇猛:「斯而撒曼……」

  他的動作依舊粗暴,彷彿剛才的溫柔只是她瞬間的幻覺。可是她知道,那不是……

  他的吻落過她胸前掩蓋住那顆子彈傷口的綻放火焰玫瑰,吻過她小腹上生孩子們時剖腹時留下的疤痕……他的吻印過她身體每一個地方。

  「寶貝,我愛你……寶貝……」他沉沉的喘息間不停的喚著她的名字。

  她的心被他一聲聲的『寶貝』喚的疼痛,不再那麼抵抗,伸手扶著他的肩,還是低低的呻吟起來……

  渾噩激情間,神戶千柔的身影越來越遠,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是不是在告訴自己,在向自己宣告,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那種疼痛發生?告訴自己……自己只會是唯一,而他……也只是自己的唯一?如果,曾經錯過,可是現在找了回來,對方依然愛著,那些不堅定,那些隔閡,那些差異都慢慢的磨合成了最美的契機,就算是在一起又怎樣?

  自己何必那麼苦苦計較,折磨自己……也折磨這個男人呢?

  她昏昏迷迷間彷彿聽見什麼聲音……那是誰的哭聲?她好像在告訴自己……你的幸福來了……你放下了該放下的……這個男人,就是你一輩子的良人。

  因為就是死,他再也不會背叛你。

  那個下午到晚上十點,綠卡卡都是在他的折磨中度過。

  五年的時間加上他服用過量的迷藥,讓她幾度求死求活的哀求著他久久不下的他。到最後,她什麼招都用上了,他依舊蓬勃,她昏迷了過去,甚至不記得他又做了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置身於他的火熱中,生不得,死亦不得。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瞇著眼看向床頭的鬧鐘,竟然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兩點。

  房間的燈竟然亮著,但是窗外卻是沉沉寂夜。

  渾身的酸痛,還有男人沉重的手臂橫在自己的腰間。

  他赤裸的身子緊緊貼著她,好像在身後睡著。

  環顧著狼籍的房間,看著滿地零碎的衣服,單子……她自己看著都有些窘然。

  她感覺到下身火辣般的疼痛著,彷彿已經死過了一次。她的頭髮披在光裸的肩頭,被子拉在腰間,夜風吹進來竟然有些微涼。

  她難受的動了動,身後的男人立即醒了過來。

  綠卡卡立即一僵,側躺在那裡動也不是,靜也不是。像是有些……害羞,有些尷尬……還有些窘迫和委屈。

  他立即坐了起來,拉過被子蓋上她的肩,動作還有些發顫。她靜靜的躺在那裡,感覺到床一陣猛顫,他跳下了床,她聽到『呯呯碰碰』的聲響,知道他在床著衣服。

  他在慌張嗎?還是害怕?還是……後悔?

  「斯而撒曼!」她不能忍受他醒來竟是這樣的反應,拉著被子就坐了起來,瞪視著已經套上褲子的男人:「你現在是做什麼!!」

  「我……」他的手一僵,裸著上半身看著房間裡發生的一切。他根本……就記不起任何事情!他只記得……自己好像中了春藥……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醒來看見綠兒躺在身前……竟然是無比的慌張。

  他竟然碰了她!!他竟然混蛋的碰了她!!

  看她紅紅的眼睛,還有佈滿吻痕的脖子和鎖骨,狼狽的……讓他心疼。

  他站在那裡,顫抖的伸了伸手想要觸碰她,可是凌空的手還是收了回來。他盯著她的眼睛,苦澀的開口:「綠兒……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麼?」綠卡卡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胸口一股悶氣憋在那裡,就快要爆發,卻又不能突破,竟然窒息般的難受。

  「我們,我們離婚。契約第二條,男方不得要求女方……履行夫妻義務,兩個人必須分房而睡。我強迫了你對不對?你恨不得殺了我對不對?我竟然……」他痛苦的閉上眼,撇過頭去不忍再看她一眼。

  綠卡卡終於明白他在想什麼,他竟然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是他說的話,還是讓她無比的憤怒了,她拉著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對!!你說的對!你就是個強姦犯!!你不僅強姦了我,還對我施暴,一點也不溫柔!!你就是個混蛋!!你是這樣想的對吧?啊!!你就是這樣想的!恭喜你,你完全想對了,所以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不,我滾,我現在就滾出你的地盤,讓你稱心如意!!」

  她氣得口不擇言,轉身就跳下床向門口走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竟然……為一個笨男人如此傷心!!

  「我沒有做到我所說的誓言,我還是讓你傷心了……那麼,我該死!」他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綠卡卡聽著他的話只覺得不太對勁,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砰』的一聲槍響。

  綠卡卡猛然回首,全身冰涼的站在原地。

  斯而撒曼坐靠著沙發坐在地上,他的右手握著手槍,而他的肩緩緩的留著鮮艷的血液。綠卡卡瘋了般的衝向他,臉色慘白的跪坐在地上,手顫抖的想要摸向他受傷的左肩,她看的那麼清楚……那個猙獰的傷口就在自己的眼前,潺潺的流著鮮血……染了他的光著的身體,紅了她的眼。

  她的唇劇烈的顫抖,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卻抬手將槍放進她的手裡然後握著她的手劃著槍來到自己的胸口處:「開槍!」

  「不……」不要這樣……

  「要不,這裡……」忍著痛,他抬起她握著槍的手緊緊的抵上自己的太陽穴,「開槍!!」

  「不!!」她用力的掙脫開自己的手,扔開手裡的槍用力就甩了他一個耳光:『啪!』

  他狠狠的側過臉去,她又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扇向他的另一邊臉。

  她的淚隨著耳光聲響猛烈的流了下來,到最後她只能崩潰的坐在地上再也無法控制的低聲哭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個混蛋!你怎麼可以讓我開槍……」

  她哭的那麼傷心,讓他扭了頭看向她。看著她的淚,看著她不顧被單的掉落光著身子跪坐在自己的面前。她的潔白的左邊胸部上,紋了一朵綻放中的玫瑰。

  遮住了那個醜陋的疤痕。她美麗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她的眼淚不停的掉落。

  他伸手觸碰著她冰涼的淚水,忍不住心疼的喃道:「乖,別哭了……」

  「你別管我!!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你不是要我殺了你嗎?你自己怎麼就不朝這裡開槍!!不朝這裡……」她伸手打開他的手用力的戳著他的心臟和太陽穴的位置,「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個混蛋,你要我怎樣……」她抹了一把眼淚,伸手環住他的腰將頭放在他的另一邊肩上,淚就像是絕提的河岸,越來越兇猛。

  他慌亂無措起來,她很少很少哭,可是每一次哭都能讓他的心碎掉。他摸著她的淚,最終還是捨不得,伸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對不起……對不起……」他還看見,她滿身青紫的於痕……雖然沒有記憶,可是他知道,那是自己所造成的。

  「斯而撒曼。如果,我真的恨你恨到不想讓你碰我,如果今天我讓你暴斃,那麼現在你不會還能自然睡醒過來。你懂我的心嗎?你懂嗎!!你醒過來就做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要我瘋掉!!你個混蛋!」她委屈的不能自己,張口就咬著他的肩。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不是因為她那微不足道的咬痛。而是她的話……

  她的心……她讓自己碰了她,她肯讓自己碰她!!?

  「對不起……」好像只能說這一句話,他將頭埋在她的頸脖間,淚緩緩流下。

  這一輩子,他只哭過兩次。

  第一次,是她離開時。

  第二次,是因為她現在的心。

  「你只會說對不起嗎?」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綠兒,我愛你,寶貝我愛你,斯而撒曼愛綠兒,我愛你!」他輕輕的笑,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間的轉換,他終於能夠抱著她,完整的得到她的原諒,終於……讓她回到了自己的懷抱。

  原來,是這麼的幸福。

  「還要不要和我離婚?」雖然淚還在流著,卻笑了。不管他說多少個我愛你,她依舊那麼愛聽,一萬遍也不厭倦。

  「不,你殺了我,也不和你離婚。」他肩上的血染到她的身上,染紅了她的右肩。

  可是,他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

  「這是你說的。」她再次笑開,緊緊的抱著他的背,感受著他的心跳和溫熱的肌膚。

  「嗯,我說的。」自此以後,他對她說的話每一句都會是誓言。

  「斯而撒曼……我愛你。」她閉上眼睛,不再沉默以對他的表白,不再壓抑心底的渴望,不再抵制心底的聲音。

  愛,就要說出口,那麼這個男人這輩子也別想再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燈光下,她拉過被單遮住自己的身子,因為她怕眼前的男人再次蓄勢待發,那麼她就真的別想再見到太陽。

  她拿過醫藥箱替他包紮傷口。

  畢竟是經歷過不少火拚激戰的人,取子彈已經到熟練過於醫生的地步,他咬著牙忍著痛,她額頭上都是汗滴,肩上是他的血跡,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子彈落在地上,她才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帶的東西齊全,消了毒上了藥她又開始給他包紮傷口。最後一切完成後,她摸著額頭的汗抬起頭看向他:「痛嗎?」

  「不痛。」他看著她的眼睛,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靠在桌子前,兩個人坐在地毯上並不打算挪動。

  「斯而撒曼,以後,不許再輕視自己的健康。」每一次,他對自己受傷時的態度都淡漠到彷彿那些傷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而她看著卻比他更痛。

  「嗯。」

  「斯而撒曼,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怎麼樣?」她突然想到抬頭問。

  「你放心,很好。就算他們知道我們在房間做什麼,也聽不見過程。」他暗昧的吻著她的髮,邪肆的笑。

  「不是啦。」她立即知道他想到了哪裡,忍不住的捶了一拳她的胸口。

  「我知道,你是擔心那槍聲。」他的手抱住她的小手,拿至唇邊親吻。

  「你安分點啦!這幾天你都別想碰我!」她縮回自己的手,他就不能不要動手動腳嗎?

  「寶貝,你是說過幾天我就可以再碰你嗎?」

  「你想的美!!契約第二條,男方不得要求女方……履行夫妻義務,兩個人必須分房而睡……!!!」

  「我宣佈,契約失效。」

  「那我宣佈婚姻失效!」

  「呵,那可不行了。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妻,必須是,只能是,一定是!!」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霸道啊!!」

  「不可以……」

  「唔……不要吻……我……嗚嗚……」

  夜還很長很遠,他們的心在隔了五年之久,磨磨合合間終於走到一起。

  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他們要過的都是未來。而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完全的建立,她不離,他死也不會棄。一彎明月掛在半空,窗戶外因為聽到槍聲而聚集的黑衣人還是被巨門和貪狼退了下去。

  「真的不用去看麼?」

  「老大是決計不會向夫人開槍。而夫人這麼半天還沒有出來,當然不會有事情。」貪狼自信滿滿的抱懷看向巨門。

  「希望如此。」巨門笑了,靠在樹上,抬頭看向明月,「祿存……怎麼辦?」

  「她是內奸,還能怎麼辦。」

  「是六年前因為那筆錢,她開始效忠老夫人了麼?我們竟然都沒有察覺……老夫人,原來是把她安插了進來。」

  「現在我只關心珍妮的事情,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巨門看向貪狼,貪狼一聲歎息伸手將巨門拉了過來抱進自己的懷裡,他知道因為祿存的事巨門一直都不開心,放不下。

  「親愛的,你要知道。我們的命都是老大的,不管後來有誰對我們授過恩慧,我們都不能改變最初的主子。我們效忠老大的心,不僅僅是因為他從十二歲開始就養育同樣這麼大的我們長大,更多的是因為我們心裡崇敬他,想要跟隨他一輩子的心。誰都有走錯路的時候,祿存錯了,甚至沒有回頭。她的路是自己選擇的,我們只能惋惜,但是千萬不能因為她而分了心,讓老大受到更多的背叛。珍妮……或許就是下一個浮出水面的人。」說這話的時候,貪狼的臉上閃過沉痛,閃過歎息,還有陰厲。

  「嗯……我們,要守著老大一輩子。」

  「是。」

  「……只是好累。」

  「結婚的時候,我們請假去度蜜月。只有我們兩個。」

  「可是什麼時候結婚?」

  「等事情告一段落。」

  「嗯。」

  「我們也要生一對像少爺小姐那樣可愛的兒女。」

  「好……不過,希望能安靜一點點,那麼,他們就能像我們一樣守著少爺和小姐。」巨門心想,雖然他們很可愛,可是畢竟有些早熟,孩子的童真裡卻總是帶著一絲意想不到的成熟和高智商,讓她總是覺得氣餒。

  比如晚上,差點就讓他們兩個闖進夫人的房間,如果進去了她完全不敢想像。最後只好編造了一個藉口,才讓兩個小傢伙安分點兒。

  「好。」貪狼想想,覺得老婆的話十分對,立即贊同。

  他們想靠在樹下,又是一夜的無眠。

  ***

  綠卡卡坐在桌邊吃著早餐,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襯衣遮住了他肩上的傷口,可是綠卡卡還是有些擔心的多看了他兩眼。

  綠意澤和綠意茴坐在同一邊乖乖的吃著早餐,綠卡卡拿著牛奶靜靜的喝著,斯而撒曼坐了下來攬過她的肩在她臉頰上輕輕的親吻:「早。」

  她滿臉陽光的微笑:「早。」雖然身子被他折磨的不太好,可她還是早早的起來。只是化妝遮掉那些吻痕時有些麻煩,穿的衣服和不得不保守許多。

  醒來的時候,她就沒有了身影。他差點以為,昨晚的不過是一場夢,如果不是傷口的疼痛提醒著自己,他不會向風一樣急切向樓下奔來,雖然在下樓的時候保持了風度。

  綠意茴和綠意澤同時抬頭禮貌的喚道:「爸爸。」

  「乖女兒,兒子早。」斯而撒曼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在綠卡卡身邊坐了下來。一家四口安安靜靜的吃著早餐。

  突然綠意茴抬頭看著綠卡卡:「媽媽,巨門阿姨說,你們在房間製造弟弟妹妹,可是弟弟妹妹呢?怎麼沒有出來?」一邊說著還一邊眺望著眼神。

  綠卡卡囧了臉色的僵坐在那裡,把摸到自己腿上來的手不客氣的推掉。她咳了咳才答道:「那個……媽媽有你們兩個就夠了啊,不需要再多的孩子了。」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這裡已經又有我們的孩子了。」斯而撒曼勾起唇角伸手就摸到她的小腹處。

  綠卡卡一陣收縮,臉紅的捏住他的手惱羞的低吼:「你想找死嗎?」

  斯而撒曼正要再逗她,貪狼和破軍卻走了進來,恭候的站在一旁看了看斯而撒曼和綠卡卡兩人的曖昧都暗自高興,卻還是不忘報告正事。

  貪狼說:「老大,按你的吩咐,祿存已經被押到北別墅。我們六門一隊分為了四面全部包圍了別墅,只等你一聲令下……」

  「斯而撒曼你要做什麼?」綠卡卡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問道。他什麼時候吩咐的這件事,她怎麼不知道?

  「你聽我說完,一定不要著急。」斯而撒曼臉色一變,立即先安撫夫人的情緒,握住她的肩看著她的眼睛從實招來:「在知道祿存是內奸的時候,我就留了心。所以派了他們各自領隊包圍北別墅,這是母親該得到的教訓。但是你相信,迷藥的事,我真的沒有料到……」

  綠卡卡點了點頭,也沒有理由去怪他,她當然知道當家所需要的魄力和手段。她看著他:「那你打算怎麼做?剿滅北別墅?斯而撒曼,那畢竟是你的母親……孩子們都看著。」她看了一眼兩個正看著他們的孩子,從小兩個孩子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避免不了以後也是沒心沒肺的人,她可不願意。

  「不。我只是要她知道,我做到一個兒子應該做的事情,可是她卻沒有做到一個母親該做的事。還有,讓她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吃完早餐了麼?」他陰了臉色卻又突然轉了話題。

  她點了點頭,早就吃飽了。隱約間也猜到了他究竟要做什麼,只是……

  她還沒想透徹,他就伸手將她拉了起來:「那麼,我們該去會會她了,不是嗎?」

  「我們……一起?」綠卡卡指了指自己,如果她出現,赫拉黛莉應該會直接氣暈過去把?

  「是的,一起。再也不分開。」他將她的手放在胸口,寵溺的看著她。

  小意茴突然摀住自己的眼睛大聲叫道:「爸爸想親吻媽媽!!爸爸要親吻媽媽!!」

  綠卡卡『撲哧』一笑,綠意澤也隱隱的勾起唇,默不作聲的拿起一旁的報紙。貪狼和破軍都隱隱的笑了,只有斯而撒曼哭笑不得,看來女兒的教育也要加強了。

  依舊是留下巨門在冥古拉看著兩個孩子,綠卡卡和斯而撒曼還有貪狼、破軍、廉貞、文曲、武曲、刺殺珞一行人向北邊別墅趕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0 AM

第二十一話 死亡與悲痛

  六門一隊,整整一千人帶著高端武器壓近北別墅的領地。

  七方各自包圍著小小的領地,明明是越迫越近的危機,連風的聲音都聽不到更何況平時的鳥鳴。北別墅裡卻平和的沒有半點動靜,像是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要把他們翻個底朝天。

  或者,是她根本不在乎,早已經淡定的等著他們,所以並不做任何的防衛。

  這已經不知道是茉拉米堪家族第幾次肅清家族勢力,對這些人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可是站在門口的時候,綠卡卡依舊猶豫了。

  她拉了拉斯而撒曼的手:「斯而撒曼。」

  止住腳步低頭看向她,他知道她在猶豫什麼。他伸手將她攬進自己寬闊的懷裡:「是你和孩子們教會原來真的還有親情的存在。所以,我不會親自動手,也不會逼她。她終究還是我的母親。」

  綠卡卡點頭,看著他微微的笑:「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會打破你們家族的詛咒,再也不會發生這種親人內戰的事情。我們的孩子,一定會證明給我們看。」

  「嗯。我也相信。」他輕輕的親吻她的額頭,拉著她的手走進北別墅的大門。

  赫拉黛莉坐在花園裡靜靜的插花,祿存和管家查理站在一旁靜候。斯而撒曼拉著綠卡卡慢慢的向他們走去,最後落腳站在赫拉黛莉的面前,祿存還是低下了頭去不敢與他們對視。

  「斯而西的葬禮會在五天後舉行。」

  「謝謝。」赫拉黛莉疏離的回答,頭也不抬,可是綠卡卡依舊看見她發抖的手。

  斯而西的死對她,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祿存會被逐出茉拉米堪家族,至此以後整個世界都無她容身之地。」斯而撒曼冷冷的眼角不含一絲情念,祿存站在那裡的身子卻早已開始發抖。

  「……好。」

  「而你,在這裡,永遠都不要再踏出去一步。也不會有人再進來。」

  垂下眼眸,赫拉黛莉輕輕的勾起唇角卻還是答道:「好。」

  綠卡卡看著她的手,只是瞬間,她從桌子上抄起剪刀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斯而撒曼臉色瞬間變化,他伸手將綠卡卡護進自己的懷裡一個轉身背對著赫拉黛莉的來勢。

  「嗯!」一聲悶哼,卻來自一旁祿存之口。

  斯而撒曼回頭看向赫拉黛莉,只見她的手中的剪刀用力的插進祿存的胸口,臉上揚著至冷無情的笑,邪惡的如同一個魔鬼。

  祿存雙手緊緊握住赫拉黛莉的手,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如果不是胸口傳來窒息的痛,她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忠心的人,竟然要殺了自己……

  「是你沒用。給你的任務,總是以失敗告終。而這時最後一次,反正你也無處可去,不入去死!」她的臉上浮著最殘忍的笑,在祿存最後一口氣的瞬間,猛力的拔出那把剪刀,血噴射而出,灑在她的臉上。

  赫拉黛莉瘋了般的狂笑起來,揚起手中的剪刀向斯而撒曼看去:「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他也是死在這把剪刀下。我的好兒子,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到,他的命竟然是終結在我的手裡的?哈哈……你看,他的兄弟們根本就是我的替死鬼,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兇手!!他不是失血過多而死,他是被我用這把剪刀狠狠的捅進心臟……一點點的窒息而死的。就向地上的這個蠢貨一樣……」笑著,她流下淚踉蹌了幾步,彷彿勾起了最痛的回憶,面無血色,卻依舊還保持著屬於她驕傲的笑容。

  斯而撒曼一個猛的後退,綠卡卡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已經瘋狂的女人,伸手撐著他的背,她幾乎能感受他的痛……他的糾結……他的驚訝和驚跳的心。

  「你……你說什麼……」斯而撒曼顫抖著雙唇,瞬間如豹般的身影向前奔去,他伸手就握住赫拉黛莉的肩,用力的搖晃,幾乎要搖碎般的用力。「不可能!不可能!!!」

  「你別再天真了!!是我,就是我!!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什麼我會這麼討厭中國人嗎?你以為我喜歡中國文化,其實你們都錯了,都錯了。我恨!!所以我才要精通它,才要懂得它,知道它到底有什麼妙處才讓那個男人對樣樣精通的女人……一直念念不忘……是他該死……該死!!!」她怒吼的用盡力氣推開斯而撒曼,卻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綠卡卡立即反應過來衝過來拉住斯而撒曼:「斯而撒曼!!你冷靜點兒!!你忘記你有傷嗎!!?你該死,還給我這麼用力!!」這個女人做什麼她不在乎,可是她不允許斯而撒曼這麼傷害自己。

  聽說斯而撒曼受傷,赫拉黛莉的頭才有抬起來,甚至是有絲失神,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那句話哽在胸口,最後只能默默的流著淚。

  查理無措的站在一旁,那個一臉不變色的管家第一次有了別的情緒。

  「我不想傷害你……可是媽媽愛你的大哥。當年,是他陪我一步步走過來,媽媽最心疼的兒子就是他,並不是你。因為看清了這黑幫的腥風血雨所以不想再讓他沾手,我想讓他遠離這裡,才說你父親的遺願是把組織給你。你的父親,含著同樣的不可置信死去,他在我仇恨的眼神中慢慢磕上眼,哪裡還會說什麼遺願?哈哈……是我親手殺了他……」赫拉黛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這一件件真相讓斯而撒曼幾乎不堪重荷連連後退。

  綠卡卡緊緊握住他的手,只能低低喚道:「斯而撒曼……」

  「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沉沉的平了氣息,握住綠卡卡的手卻更為用力,幾乎要捏碎辦的力道,綠卡卡連眉也沒有動一下,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比自己的手更痛。

  「你十二歲的時候,還是年少輕狂。收養了他們八個孩子,你的父親幫你為他們分別取名:貪狼、巨門、祿存、文曲、武曲、廉貞、破軍,還有刺殺珞。這些名字都是那麼的東方化,可是當時的我也覺得好聽。直到三年後,我才慢慢的發現,他夜不歸宿的原因,他越漸冷淡於我的原因,他喜歡東方文化的原因。都是因為,他有了一個情婦,那個女人叫做錢晴晴。她是一個中國女人,一個很美很美的中國女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到現在,我也不能忘記我找到他在外面和那個女人的家時的感受,那種心如滴血,心如絞痛的疾永遠的種在我的這裡!!」她用力的拍著自己的胸脯,淚卻像早就流乾了半,只是紅了眼,卻怎麼也流不下來。

  「我碾轉反側告訴自己,忍辱負重,只要我不鬧,我不叫囂,不和他主動提起這件事,他就不會和我離婚。果然,他從來沒有提過。組織的生意逐漸的漂白,又是七年。你二十二歲,可是那麼多年的痛,只有你哥哥才知道,他陪著我一步步走過來。你和你的父親一樣,你們最擔心的永遠是組織內的事情,你哥哥更擔心我,所以才讓你父親逐步的冷落了他。那一次,其實……不是你的叔伯們出賣你的父親……是我。因為,他和我提出離婚。他竟然還是和我提出了離婚。我一氣之下……就聯絡了警署方……可是……他竟然逃了出來,回到冥古拉拿了東西就要走,我本來很後悔做出出賣他的事情,就攔著他要問清他出去做什麼,因為這個時候沒有比冥古拉更安全的地方。可是……他說,他要去向那個女人結婚。他甚至和我攤牌,他有個很愛很愛的女兒……他從來沒有愛過我……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拋棄我……所以我……我才……他沒有想到我會那樣做……才一點放抗都沒有……我恨他!!所以,我還雇了殺手,去殺了那個女人!!我讓他們兩個都去死!!可是……我也愛他……如果不愛他……我不會做那些事情!!那都是他該得到的報應,報應……哈哈……」

  斯而撒曼一身冰涼的站在原地。

  綠卡卡卻又可憐可悲的眼神看著她:「赫拉黛莉夫人。其實,他們一點也不可憐。你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他們雖然生沒在一起,可是他們卻死在了一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中國的這樣兩句話『不能同年同月生,但能同年同月死』『生不同裘,死同穴』他們是幸福的,因為他們活著的時候沒有在一起,可是死了靈魂還能交觸,而且是永遠的擺脫你。他們解脫了,他們可以獲得重生,可是你呢?你因為放不下,你因為罪惡還把自己關在牢籠裡,一輩子也沒走出來。我想茉拉米堪先生在之前沒有說和你離婚時因為他的愛,他愛那個女人,所以他在以這種方式保護著那個女人,而你只是擋箭牌而已。所有的危險,都只是衝著你來,那個女人無論如何都是在他全心的保護下安全的活著。所以,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告訴自己,他還愛著你,所以才把自己越來越往絕境的路上逼去。如果您能早點放下,或許早就是另一個樣子。斯而西不會因為憤恨而走到今天,斯而撒曼也不會被蒙在鼓裡卻還是處處對您忍讓,到最後,最痛的人,卻變成了他。」

  赫拉黛莉聽著綠卡卡的話,像是突然醒悟過來,趴在地上嚎聲痛哭。

  像是突然間醒過來,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綠卡卡拉著斯而撒曼向外走去,兩個人前腳離開,北別墅的大門被永遠的鎖上。

  赫拉黛莉是殺人犯,可是她是斯而撒曼的母親,這是永遠也改不了的事實。

  害人終害己,最終她只能在北別墅過完餘生,也許那是一種解脫,卻還是永遠飽受精神的折磨。

  斯而撒曼再也不會踏進這裡半步,赫拉黛莉卻在瞬間蒼老了十歲的模樣……

  走在路上,六門一隊在後面善後,綠卡卡伸手牽著斯而撒曼,斯而撒曼一直抿著唇不吐一言。

  她的手緊了緊突然停下腳步:「斯而撒曼……我腳痛。」她抬頭望著他。

  果然,他走到她的前面蹲下身子:「我背你。」

  綠卡卡輕輕的笑,俯身趴到他的背上,雙手緊緊的攔著他的脖子盡量的避開他肩上的傷口。

  兩個人靜靜的往冥古拉走去。

  「斯而撒曼,以後,我們廢除四方別墅的制度好不好?我們要永遠住在一起,一家人。」

  「嗯,好。」

  「還有,斯而撒曼。我和孩子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們把五年契約撕毀好不好?我們結婚了……我們就一輩子,都是夫妻。」

  他的身形一顫,還是低低道:「好。」

  「斯而撒曼,不要難過。我愛你。」她不知道該要怎麼安慰他,卻只能用這種方式,雖然有些笨拙,可是她想讓他知道,他永遠都不會孤單。

  「我也愛你。」他暖聲回應,沉寂的心因為她的示愛慢慢的回溫。抬頭看向陽光,有什麼關係,這個女人,還有他的孩子都在自己的身邊……那麼,永遠都不會孤單。

  還沒到冥古拉的門口,遠方一個人就巍巍顫顫的跑來,綠卡卡睜眼一看,竟然是巨門?在看見滿身是傷的巨門時,綠卡卡心裡一個咯登立即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她蹦下斯而撒曼的背,和斯而撒曼衝過去就扶著似乎已近不能支持而終於倒地的巨門。

  「巨門,你怎麼了?怎麼滿身是傷?冥古拉發生了什麼?嗯?孩子們呢?孩子呢!!?」她焦急的問著,不停的望向回去的路。

  「老大……夫人……不、不好了!!七門一隊的人都被調走去包圍北別墅,城堡遭到了突襲……小姐和少爺……都被……都被擄走了!!是……是珍妮……」手臂,腿,甚至身上都中了槍彈的巨門劇烈的喘息著,像是等著最後一口氣,倒在綠卡卡的懷裡劇烈的顫抖。

  綠卡卡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斯而撒曼,孩子們……她的心被撕裂般的拉扯,她恨不得立即衝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事實!!可是巨門就倒在這裡……她滿身是傷的倒在自己的面前……

  「巨門……你不要有事……巨門!!我馬上救你,我會幫你取子彈,醫生也會來!!」綠卡卡悲痛的低低喚著,滿身是血是傷的巨門……讓她根本挪不動半步,只能緊緊的抱著她。

  「咳咳……你們快去……去救……他們……去……我沒能保護他們……城堡裡守衛的們……好多……也……也、死了……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說話了!!斯而撒曼,快把她抱回城堡,快!!再不救她……她的命就沒有了!!」綠卡卡高聲嘶吼,斯而撒曼一口氣巨門抱了起來向冥古拉衝去。

  「不!」巨門卻用力的捏住斯而撒曼的手臂,抬頭望著這個高偉的男人顫抖的說道:「老……老大……我、我要見……貪……貪狼……我要見貪狼……」她自知生命不再久……她只想再見貪狼最後一面……

  「……」綠卡卡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哭聲抖落出來。

  斯而撒曼眼神沉痛的停下腳步,還是將她輕輕的放到了地上。綠卡卡伸手顫顫的將巨門抱在懷裡:「巨門……巨門……」她只能那樣低低的喚著她,卻再也做不了什麼。

  因為,她看見她的身上全是傷痕,手臂……肚子……胸口……腿……竟然全部中彈……

  斯而撒曼狂奔向北別墅,一邊跑著一邊掏出通訊儀,可是竟然不能接通!

  心裡狂野的沉痛,眼裡奮發的痛恨越來越深,再也不能容易一絲絲的突發。

  「巨門……很痛嗎?巨門……你等等,貪狼就快來了!!」

  「夫人……咳咳……」巨門劇烈的咳起來,可是每動一下,身上的每一處傷口就會流下更多的血液。

  「不要說話了……巨門……」綠卡卡的淚不停的掉落,這麼好的巨門……第一次見面時,她那燦爛的金髮和笑容還在自己的心裡不停的回放。

  「夫人……我知道……我……我要死了……我、我沒有……答應他……要給他……生的寶寶……夫人……如果……他能遇到更好的女孩……請……請老大給他……自由……讓他平凡過一生……好、好不好……」

  「好……」綠卡卡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上都是血。她想說不好,她想說她不答應,因為不會有那樣的機會!!!可是……巨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竟然不能拒絕。

  「咳咳……我、我……好冷……」

  「我抱著你。不冷,不冷了!!」

  「去……去救孩子……去……不要管我了……」

  「我不能走!!我不能……」雖然她心急如焚,雖然她疼痛拉扯,可是他不能走!她要緊緊抱著她,她要陪她等著她要等的人。

  她的身體漸漸冰涼,可是她還保留著最後一口氣息。綠卡卡知道,她在等……等著貪狼的到來。

  一行人狂風般的向這邊捲來,開著坦克向這邊碾來,連大地都在震動。

  貪狼從艙門裡跳了出來,衝過來將綠卡卡懷裡的巨門抱了過來。他窒息般的緊緊抱著巨門,沉沉的伏在她的頸脖間,久久不能說出一句話,可是綠卡卡看見他晶瑩的淚珠……在滑落。

  「你……來了……你回來了……」巨門突然睜開雙眼,氣色好了些。

  綠卡卡知道那是迴光返照。

  斯而撒曼走了過來將她扶了起來站到了一旁,廉貞、破軍、武曲、文曲還有刺殺珞都一臉悲痛的望著地上的他們。

  「啊……」一聲低鳴,貪狼才久久的呼吸了一口氣,那麼的悠長,像是胸口被人緊緊的糾扯住,不能呼吸,一動就會死掉。

  「不要離開我……不要……」

  「貪狼……」巨門緩緩的舉手,無力的撫向他的臉,輕輕的微笑:「對不起……還沒有和你結婚……還沒有你生孩子……還沒有兩個人的旅行……對不起……貪狼……我愛你……」

  她的美麗留在最後一刻。

  身上最後的餘溫也漸漸消失。

  貪狼悲痛的仰高了頭痛苦的哀嚎:「啊--!!!」一聲長鳴,悲涼了整個冥古拉門外的森林。

  他的巨門……那個最愛笑,那個一點也不像殺手的女人,那個大大咧咧的女人,那個總是照顧自己的女人,那個每一次看見有女人靠近自己就會大呼小叫沒心沒肺卻又自己躲起來哭的女人!!她說,她愛他。她說要給他生孩子……她說結婚……可是,她死了。

  綠卡卡如野獸般的低嚎:「啊!!」她用力的推開斯而撒曼拔腳衝向那舉行軍用坦克。斯而撒曼神色一變,立即跟上她的腳步跳上坦克的艙機裡。

  她坐進坦克裡瘋了般的開動坦克轉向就向南邊的別墅而去。

  「綠兒!!」

  「你別攔我!!!我要去救我們的孩子!!她殺了巨門,我不能原諒!!我要去救我的孩子……」她的表情恢復以往的冷峻和無情,狂野的表情幾乎要吞沒眼前的男人。

  斯而撒曼握住她的手沉聲低吼:「誰要攔著你!!我們要一起去!你說的,那是我們的孩子!」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掩去自己眼底的沉痛,已經恢復往日的沉寂和穩重。

  「我們一起去,救我們的孩子。」他們早就知道,珍妮是誰了,不是嗎?可是……一直如此忍讓,得來的卻是如此的下場,斯而撒曼和綠卡卡不再顧忌,他們要保護所要保護的人。

  坦克緩緩啟動,向目標而去。

  「老大!!」其餘幾人還沉寂在巨門的去世中,一見斯而撒曼和綠卡卡開著坦克憤怒的離開,都有不好的預感,可是只能追著他們的腳步,最終還是落下。

  坦克一步步的壓近東別墅,綠卡卡的臉卻越來越沉。她知道,遲早有這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還是來得太早。斯而撒曼的家人……一個個的背叛,一個個的蓄謀,一個個的傷害著他……可是綠卡卡沒有辦法,她要孩子,她要為巨門報仇。

  斯而撒曼,更該清理門戶。

  地皮顫抖如同發生了幾級地震。

  斯而娜在花園裡打著小型的高爾夫,坦克直接闖壞大門衝了進去。斯而娜疑惑的放下手中的高爾夫交給一旁的僕人。綠卡卡撬開蓋子,拿出狙擊槍架在機艙口準確的對著斯而娜,手指落在扳機處,她冷冷的低吼:「孩子呢!!」

  「小綠?你……你做什麼?孩……孩什麼?孩子嗎?孩子們怎麼了?你……你這是做什麼?誒,玩遊戲啊?」斯而娜意外的笑著看向一臉陰沉憤怒的綠卡卡。

  「哼。斯而娜,別再和我演戲了。從你上次去別墅和我講那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並不只是珠寶大亨!!你就是珍妮!!你殺了斯而西,你挾持了我的孩子,你步步緊逼茉拉米堪家族,你殺了冥古拉眾干的人,你殺了巨門!!你還不承認嗎!!?」綠卡卡忍著淚水,第一次面對一個敵人,是如此的心酸。

  第一次,在得知一個敵人的真正身份時時那樣的心寒,是那樣的痛心,是那樣的悲痛。是誰,也不會想到,是斯而娜。因為,她有用不完的錢,因為她是家族裡和斯而撒曼感情最好的女人,因為她是最疼斯而撒曼的姐姐。可是……真的是她……

  斯而撒曼也站了出來,他蹦出了機艙,站在坦克上面冷冷的看著不發一言的斯而娜:「小時候,你養過一隻貓,叫做珍妮。你最喜歡的明星是珍妮,你給自己取過一個暱稱,也是珍妮。本來,都以為只是巧合,可是斯而西在臨死前寫的字……是珍妮。他所認識的珍妮和我所認識的珍妮,還是同一個人的,只有你。你知道嗎?我不停的被親人背叛,或許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可是現在我不想如你的願!孩子!!」一聲低吼,整個別墅都在顫抖。他的臉早已和綠卡卡一樣,陷入最陰厲的瘋狂。

  斯而娜突然笑了,轉身就向前跑去。

  綠卡卡一見立即開了槍,斯而娜的身影卻如豹般的跳躍迅速的隱藏在草叢中。綠卡卡收了槍,跳了出來和斯而撒曼一起拿著槍衝了過去。

  「轟轟轟……」一陣陣直升機的呼聲,狂風大作,再看去斯而娜已經站在直升機的艙機口一臉陰冷。

  「真的還是小看了你們。我養精蓄銳這麼多年,豈是容你們隨便消滅?呵呵……」她嚼著冷笑俯視著下面的一男一女。

  綠卡卡憤怒的抬起手中的重型機槍,正要扳下扳機,斯而娜卻伸手從身後拉出兩個小身子。綠卡卡雙眼圓睜,風揚起她的卷髮,而她的身子卻再也不能動彈。

  那是她的孩子們!!他們睜著淚眼汪汪的眼睛盯著地上的他們,雙手被緊緊的捆在一起,嘴也被膠帶封在一起。他們那麼小……怎麼可以!!!

  斯而撒曼手中的槍落在地上,伸手將綠卡卡的頭抱緊自己的懷裡。不忍再讓她多看一樣。

  直升機還盤旋在空中,斯而娜一聲冷笑,伸手撕開綠意茴嘴上的膠帶,綠意茴一得釋放立即就喊道:「媽媽……嗚嗚……」淚慌張的落了下來,綠卡卡的心全部都揪在了一起,她推開斯而撒曼,奮力的抬頭看向女兒梨花般的小臉,她的心……也碎了。

  「茴茴……乖,不要怕……」

  「媽媽,茴茴不怕!!媽媽,爸爸!!我和哥哥等著你們來救我們!!嗚嗚……」

  話還沒說完,斯而娜再次給小意茴封上小嘴,她冷冷的笑:「怎麼?不開槍了?棄槍繳械了?呵呵……我等著你們來救他們。但是只有十天,十天後,如果你們還沒有來救出他們,而且條件是斯而撒曼讓出茉拉米堪家族,如果這兩個條件都沒有辦到,你們就會看到兩具小小的,硬硬的小屍體。」

  「不--!!不--不要動他們!!不--!!!」綠卡卡奮力向前傾去,恨不得自己也有一雙翅膀奪回她的孩子們!

  「綠兒!」斯而撒曼用手臂將她緊緊的困在懷裡,直升機越來越遠,直到他們再也看不見,綠卡卡才崩潰的倒在斯而撒曼的懷裡,放聲大哭。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他們才五歲……怎麼受得了那些苦難!!為什麼不把那些痛都加在自己的身上!!為什麼……

  「我們會找他們,救出他們,犧牲什麼都會救出他們。別忘了,我是斯而撒曼,而你是綠卡卡。」他低聲的安慰,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綠卡卡知道,他的心裡……比自己更痛,比自己更難過,比自己更想去救孩子們。可是……斯而撒曼已經犧牲的太多……所以,不可以了……她不允許,再有人傷害他!!而他要付出的,是整個冥古拉!

  巨門的死讓整個冥古拉都陷入悲痛中,連著祿存、斯而西三個人的屍體都停在了冥古拉的停屍間裡。貪狼守著巨門的屍體不肯離開,其餘幾人開始清理狼籍的城堡,死了幾個守衛的人員,還有殘破的花園。

  綠卡卡坐在孩子們的房間裡不肯離開,一坐竟是一個下午。

  直到夜,斯而撒曼在和七門一隊商量要事,重振幫派內規,又要穩定幫內勢力的分歧又要對頂住外界而來的偷窺,還好下午的時候瓊斯和輕姬從美洲回來,各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綠卡卡出了女兒的房間,一個人偷偷的跑到低下倉庫,駕著斯而撒曼的私人飛機向白天斯而娜的飛機消失的方向飛去。

  她坐在機艙裡不停的想著孩子們滿臉是淚的臉,忍不住的心痛起來,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一回頭,是斯而撒曼陰沉的俊顏。

  她驚詫的僵坐在遠處,男人卻走過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嗎!!?綠兒我告訴你,是你答應我不會離開我!!是你說,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那也是我的孩子們,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就算是三個冥古拉,三個茉拉米堪,我也給她。只要我們的孩子能回來。明白嗎?」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1 AM

第二十二話 絕殺突襲者

  她的手指快速的落在鍵盤上,身旁的男人沉穩的掌控者直升機的航道時而轉眼看向她飛速操作在鍵盤上的手指。

  「斯而撒曼,我追蹤到了!」她猛的抬頭向身邊的男人看去,斯而撒曼定神的看向她,有些詫異和意外她竟然如此之快就追蹤到了方向。

  「斯而娜不會想到我在意澤的身上放了追蹤器。就在他的衣扣上,因為上一次的經驗,我害怕意澤再私自跑到意大利來,就在他最愛穿的那件T恤上釘上了那顆行蹤紐扣,還好……那小子今天穿的剛好是那件T恤。」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上一次她動的手腳。

  斯而撒曼輕輕一笑,伸手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裡:「那應該要感謝他們上一次的離家出走反而讓你動的手腳。」

  「斯而撒曼。」她完全沒有辦法靜下心來,伸手抱著他堅實的腰才能稍稍的安心,「我們一定能救出孩子對不對?」

  斯而娜能殺自己的親生哥哥,斯而娜還能殺了巨門,還抓了自己的侄子,她真的不知道她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出來。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事情:「我不會讓孩子們出事,一定。他們五歲之前的日子都是你在保護,從今天開始還有我。綠兒,你是狂焰的當家,你是我們孩子的媽媽,你是多麼的偉大而又輕狂,我知道你因為擔心亂了陣腳,可是斯而娜等的就是我們的差錯。知道嗎?我們必須堅強,必須冷漠,必須強大。」

  「強大……」她看著自己的男人,他說要強大,他們還需要強大。

  「對的。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就會行動,所以已經吩咐了瓊斯和他們所有的人肅清國內斯而娜的勢力,包括她的每一個珠寶旗艦店,她並沒有想到我們事先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並沒有料到我們會那麼快找過去,她還沒有做下任何的措施,只是匆忙的逃走。我想,她的方向,應該是非洲對不對?」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冷漠的話也變得有溫度。

  「嗯。」她點著頭,她追去的方向正是非洲的南非。而一開始,斯而撒曼的航線就沒有錯,就是往南而去。

  她坐了起來,拿過電腦迅速的接通狂焰總部四季島總計之線。

  「喂?您好。」一般能撥通四季島專線的人除了老大還是小老大,所以接電話的人絲毫不敢怠慢。

  「讓魏斯接電話。莫……莫佑也可以!」她靠在背椅上冷冷而道。

  聽到莫佑兩個字斯而撒曼還是扭了頭向她看去。

  綠卡卡卻不迎上他的視線,反而是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

  「是……是Boss?好,好的!」接電話的女傭立即放了電話就向辦公樓奔去。

  正好,魏斯先生和莫佑先生都在呢。

  拿起電話的是魏斯,魏斯有些激動的握著電話急切的問著綠卡卡:「Boss?你現在在那裡?你還好嗎?你什麼時候回來?」

  「魏斯。」面對他炮轟似的一個個問題,綠卡卡揉了揉眉角:「你先給我閉嘴!」

  一聽綠卡卡的語氣,魏斯立即知道出了事情。他沉了沉色看向身旁站著的男人,明明就很在意卻還是假裝不在乎一臉的淡漠。

  「魏斯,你給我聽好。你讓十二色立即、馬上集合。讓色名、色絕、色雅三個人留在中國處理緊急事務,其餘九人……全部在明天晚上九點之前趕到南非的立法首都開普敦。我會在國際大酒店查庫納等他們。讓他們每個人做好要戰鬥的準備。」她需要人手,需要勢力,還有支援。

  「是。可是Boss……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魏斯有些擔心起來,從來沒有一起調動所有的人到外國去,看來事情不小啊。為什麼都沒有吩咐他做什麼?

  「魏斯,我需要你留守四季島,你知道嗎?四季島少了一批人,一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偷窺,難免不會遭遇突襲之類的危機。」

  魏斯沉默了,可是綠卡卡知道他是答應了自己。很快耳邊又響起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綠卡卡驚詫,原來莫佑還是來了。

  「莫佑……」聽到莫佑的聲音,她有些難過的終於說了出來:「孩子們被綁架了。我要去救他們。」

  「在哪裡。」莫佑沉沉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迴盪,她閉了閉眼低低的歎氣卻沒有回答。

  掛了電話,她不想讓莫佑再插手自己的事情,可是他那麼的疼孩子們,對她那麼好的疼著孩子們。她想要告訴莫佑,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讓他擔心。

  她放下電腦轉身站了起來向斯而撒曼走去,她站著身子攬著他的肩:「傷口還疼麼?」她低頭摩挲似的親吻他傷口的地方。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不疼。」

  「斯而撒曼。心痛嗎?」她的手來到他的心臟處,一天之內面對著無情的親情,她為他心疼,為他而難過,她知道他沒有表現在臉上,可是她知道……他還是痛了。在他母親說出他父親死亡的真相時,他在顫抖。在巨門死去時,他在悲傷。在孩子們被帶到飛機上時,他在憤怒。

  可是,他是男人,所以他全部隱忍,只等爆發。

  他轉頭尋找到她伏在自己肩上的臉頰,吻上她溫軟的唇,一點點的舔允吮吸,一點點的抵咬啃噬,一點點的纏綿,最後才是最深的纏綿。

  她幾乎沒有反應的任他所需所求。可是她知道,他是在宣洩他的顫抖和擔憂,他在發洩他的痛……她輕輕張口咬著他的唇瓣微微用力。

  他的舌頭停了下來,睜眼看向她。

  「斯而撒曼,好好開飛機。我們的旅行,來了。」

  他輕輕的笑,用力一頂她的額頭,然後抬起頭看向前方正確導航。

  他們心照不宣,都知道是在為互相加油打氣。他們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絕不分開。

  開普敦,晚上九點。

  綠卡卡看著眼前四女五男,他們都是風塵僕僕剛剛從各個地方接到命令而趕來,甚至連行李都沒處放,一個個就放在綠卡卡所住的酒店房間裡。綠卡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提著一個箱子,她將箱子放在沙發上,冷冷的瞥了眾人一眼,九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恭敬的彎腰喚道:「Boss!」

  斯而撒曼也走了出來,他穿著黑色的T恤,一邊插著AK手槍,一邊插著左輪手槍,冷冷的瞥了一眼九個人就徑直的拿起黑色的皮外套披在外面。綠卡卡看了看手錶,撐著腰看向九個人:「時間不多,我也不多加廢話。我要你們分為三隊各自行動,一隊迅速召集狂焰在南非的勢力,暗暗行動,三天後依舊在這裡集合。一隊稽查斯而娜.茉拉米堪這個人,要是找不到,就找珍妮也好,我要你們迅速的查清她的一切勢力。第三隊,我要你們去找一個人!」綠卡卡瞇了瞇看在九個人驚訝的不解的眼神繼續道:「格納.伯尼。他是南非的黑梟,你們去找他,直接報出我狂焰和Green的名諱,然後再聯繫我,我會去找他。」說著她再看了一眼手錶又道:「今天你們先休息。明天開始行動。」

  說完她自己提起了行李,伸手拉過一旁的男人,有些停頓卻還是將斯而撒曼一推推到眾人前:「相信你們都見過他。他就是我孩子們的父親,我愛的男人。還有,我們已經結婚了。」

  九個人一個比一個驚訝的張大嘴,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謊話。Boss結婚了!!?怎、怎麼可能!!?他們怎麼都沒有一個人知道!!?

  九個人看向斯而撒曼的眼神都多了一分審視,最後都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男人才配的上他們的Boss啊。他只是站在那裡不說一句話,已經面到了一批的氣勢,讓所有人的都自覺的心生畏懼。

  「先生好。」九個人向他打著招呼,斯而撒曼只是冷冷的點頭拉著綠卡卡提過她手裡的箱子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下了腳步看向九人:「知道嗎?你們的小小姐和小少爺被綁架了。現在是我最無助的時候,無不希望看到有人背叛我,有人力不從心,我要看到你們最真實的實力,希望你們能讓我看到你們最佳的樣子。」

  九人都如雷般的震懾站在原地,一個個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斯而撒曼和綠卡卡已經消失背影的門後。小小姐和小少爺……怎……怎麼可能!!

  九個人連一夜都不休息,直接開始了行動,因為他們都心急如焚,如同綠卡卡一般的著急著孩子們的安危。

  坐上吉普車,綠卡卡打開手提再一次迅速的鏈接訊息,很快目標出現,只是這一次……方向竟然反了!?斯而撒曼也移過頭來看向電腦上的矩形圖,那個紅點竟然反其道而行又向北方而去,落在了撒哈拉沙漠裡。

  「難道她把孩子們帶到了沙漠裡!!?」說這話的時候,她連聲音都在顫抖。她不知道斯而娜要做什麼,可是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能把她逼瘋,那是沙漠!!

  「綠兒,冷靜!」斯而撒曼緊緊的捏住她的肩,陰沉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我們現在就去這個地方!我們一定能找到我們的孩子,不管是沙漠還是大海!」他伸手指著那紅點,至少在現在毫無線索的時候,這是唯一的線索。

  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俯在斯而撒曼的懷裡:「對……我們能找到孩子們……一定能!」聞著他的味道,她告訴自己,綠卡卡,你不是一個人。

  車子又向北方開去,還好紅點所在的位置是撒哈拉沙漠最南的方向,離南非並遙遠。而他們為了避開斯而娜可能存在的視線只能低調的開車混囂在大地上,向遙遠無邊界的地方開去。

  斯而撒曼整整開了一天的車,綠卡卡已經累的昏睡了過去好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看見斯而撒曼還在開車,下顎卻已經落出青色的一片胡茬。她的心尖兒一陣酸澀,坐起來伸手握住他的手,看向外面,竟然一時第二天下午。

  「你醒了?」他扭頭看著她寵溺的微笑。

  「嗯。」她伸手拿過水瓶擰開遞給他,「喝點水。」

  「不用了。前面會找到服務區,我們在那裡先休息一下。」

  「那我來開一會兒車吧。」雖然他堅持不讓她駕駛,可是她還是再次努力的向他問道。

  這一次他輕輕一笑:「好。」車子就在路邊停了下來。

  綠卡卡下了車,一路望去,竟然全部都是蒼涼的戈壁或者淺沙漠。看來,他們快到了。

  她走到了駕駛座上,斯而撒曼坐在副駕駛座上,她像以往那般加足了馬力車子幾乎飛了起來。好幾分鐘她都沒有聽到他的提醒,如果是以往的斯而撒曼一定會提醒她慢慢開或是什麼理由一大堆。這一次,她扭頭就看見他歪在椅子上竟然熟睡起來。綠卡卡腳下的力度慢慢的放鬆,車子緩緩而行,她會安全的載著他慢慢的到達服務區。

  她輕輕的推了推睡的死沉的男人。他已經整整幾乎三個晚上沒有睡覺,所以她費了好大的立即才把他喚醒。男人一睜開眼睛就將面前的女人抱進懷裡,她一聲輕呼:「噢……斯而撒曼!」她的額頭碰到他的下巴啦!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可是看著他青色的下顎,她的心痛了痛,伸手撫摸著那片青色她輕輕問道:「你該修面了,然後我們再繼續走下去。」

  「嗯。今晚我們在這裡休息。」

  她有些猶豫,可是她明白,兩個人必須要有好的體力才能繼續走下去,才能走進沙漠,才能戰鬥。

  下了車,他提著箱子牽著她的手進入小旅館。

  要了一間房還有一些食物兩個人就上了樓,綠卡卡先洗了一個澡才感覺精神了些,斯而撒曼在外間刮鬍子,綠卡卡圍著浴巾走出浴室剛坐到大床上房門就響了起來。

  斯而撒曼立即走了出來拉著綠卡卡進了衛生間:「待在裡面,可能是送食物的夥計。」

  她拉著浴巾邊緣點了點頭,嘴角還隱隱帶了一絲笑。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斯而撒曼開了浴室的門,手裡托著一盤食物,綠卡卡一看幾乎要跳起來的歡呼,因為她真的早就已經餓壞了。

  換上簡單的衣服她坐在床上狼吞虎嚥的吃著盤子裡的漢堡、可樂、薯條還有吐司。斯而撒曼則吃的很慢,她就給他不停的餵著食物:「你多吃點,消費了不少體力呢。要補回來!」她笑瞇瞇的抬頭看著他,斯而撒曼卻輕輕的咬住她的手指,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胸前若隱若現的誘惑。

  「斯而撒曼!」她立即意識到他眼裡慢慢凸顯的慾望,立即伸手摀住他赤裸裸的眼神:「我們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飽飯,你現在還能……還能想……」

  「我沒想。是看到你……它自己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男人有些無奈的擺手,拿下女人的手輕輕的親吻手心。卻還是沉沉的摒棄隱忍著突然的慾望。

  綠卡卡任他握住自己的手,她低低的歎氣:「沒有救出孩子,就先辛苦你咯。」說這話的時候,她戲虐的看向他褲襠鼓起的地方,男人臉色一黑把她按到床上狠狠的吻了一頓,沒法愛她,就只要飲水止欲。

  他知道她沒有任何心情,就連情慾也沒有。

  兩個人吃完東西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養精蓄銳,綠卡卡卻睜著眼睛怎麼也睡不早,伸手緊了緊腰間的力道窩在男人的懷裡,斯而撒曼也沒有睡著,撫摸著她的背低低的問道:「怎麼了?」

  「我想意澤和意茴。想他們。不知道茴茴還有沒有在哭,不知道意澤會不會還那麼裝酷……不知道他們晚上能不能睡著,能不能吃飽,不知道……斯而娜會不會虐待他們。每一個可能我都想過,可是我還是怕,連自欺欺人都不能。斯而撒曼……」她的淚從眼角滑落浸濕他胸前的衣服。

  他的神情卻一僵,伸手將她攬著一個翻滾向床下滾去,注意力並沒有集中的綠卡卡也立即意識到了撲面而來的危機。斯而撒曼隨手操起腰間的AK朝窗戶的方向猛力的攝取,果然聽到了『啊』的一聲,一個人掉下了樓。

  本來只是試探卻已經打草驚蛇,她委身撿起自己的內衣還有箱子,斯而撒曼過來拉起她的手一腳踢爆窗戶,兩個人齊身向樓下跳去,綠卡卡按下手腕上的墨絲,墨絲緊緊的纏上窗戶上的鐵環,兩個人安全的著地。

  他們像風一樣的奔跑,剛剛躲到車身後面,旅館『碰』的一聲砰然炸開。

  斯而撒曼伸手將綠卡卡掩在身下,綠卡卡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車頂『彭彭彭』的掉落上飛落過來的雜物。綠卡卡抬頭看了他一眼:「是斯而娜派的殺手嗎?」

  斯而撒曼沉了臉:「上車。」除了她,再也沒有別人。竟然還是讓她找到了他們的行蹤,看來這麼多年她在非洲的經商也精練了恐怖異常的勢力。

  兩個人還沒有上車,又是一陣『劈里啪啦』玻璃碎掉的聲音傳來。遠處的人怕是已經知道他們兩個的逃脫直接向車本來狂猛的開始掃射。

  綠卡卡狠狠的咒罵道:「Shit!!」

  斯而撒曼也不再沉默,低腰拿出雙槍對著衝來的黑影一槍一個應聲倒地。

  綠卡卡打開箱子,拿出一把黑色短槍,一拉一架竟然成了一把狙擊槍:「老公!!接著!」綠卡卡低呵一聲將槍扔給斯而撒曼。

  斯而撒曼被她那聲『老公』叫的心生酥麻,殺起這些人更像是掐死螞蟻般的容易,一槍一個的解決著,一點閃失也不會有。

  綠卡卡則拿著幾個炸彈向那源源不斷湧過來的人扔去。

  奶奶的,你以為現代就沒有手榴彈了嗎?老娘轟死你!!

  倒下的人差不多,斯而撒曼趕緊把槍塞回箱子裡,兩個人坐回已經破爛不堪的車裡,果然無法開動,已經輪胎已經爆裂。他趕緊下了車拉著綠卡卡向馬路上應該是那些偷襲者的車,一排排的車,車裡都沒有半個人。

  綠卡卡怕有存活者追上來,就在二十輛的車下面都安裝上炸彈,就算你沒活過來的,這些東西也別再想召回總部再用!哼哼!

  兩個人駕著第一輛車向上了馬路,驚險逃離,又開始新的冒險旅程。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1 AM

第二十三話 落難夫妻

  「咚咚--!!!」幾聲撲騰,綠卡卡一聲咒罵:「Shit!!!」她開了車門跳下車,斯而撒曼也隨後跟了下來,兩個人撬開車蓋,斯而撒曼下了定論:「徹底壞了。天氣太熱,引擎已經燒壞,不過也快沒油了,也走不了多久。」

  綠卡卡餒氣的一屁股坐在沙子裡,天氣熱的她連說話都不想說了。已經過了兩天了,還有一天九色就會在開普敦的查庫納酒店集合,而她現在被困在這沙漠裡走也走不出去了。

  斯而撒曼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寶貝不要坐在沙子裡,我們先進車裡避陽。」

  坐進了車裡,她拿過車裡本有的水『咕嚕咕嚕』大口的喝了起來。斯而撒曼也喝了幾口,將身上所有的槍都卸了下來放到黑色的箱子裡。綠卡卡將翻了翻箱子把一些沒用的東西都扔到了一邊,在翻到她的綠色胸花時她才驚喜的大笑,拿起胸花別在胸口然後扭動自己耳朵上的綠色而鑽,她再次跳出車一腳一腳的踩在沙坑裡收索著信號。

  自從進著著片該死死的沙漠裡,兩個人盲目的從昨天晚上開著那破車到今天中午,十二個小時一口氣都沒有歇過,別說吃東西連眼睛都沒有合一下。

  斯而撒曼拿著傘走到她的身後為她撐著傘擋去炙陽。綠卡卡回頭看向他,還好有他在。這個男人就像是自己最大的精神支柱,一步步的走下去都有他在身後支撐著自己。她伸手拉著他的另一隻手,所以不管是沙漠還是大海她都勇往直前。

  終於有了一絲信號,她接通了粉旋兒的頻道,粉旋兒懶散的聲音從彼端傳來:「喂……還好我還沒睡,不然你就是打破電話也沒人應你。說,怎麼了?」打著呵欠,已經半夜十二點了啊。粉旋兒伸了懶腰正要離開電腦上床陪老公睡覺,綠卡卡的一聲尖叫立即拉回她的意識。

  「啊!!一一,我終於接通你啦!!你開給我查查!!北緯15°與西經18°左右交叉點有沒有什麼特別建築物?」她快步的走回車面前打開電腦,利用最後一點電查找著綠意茴身上的訊號,可是這一次搜尋了半天竟然都沒有!!?

  她抬起頭看向跟上來的斯而撒曼:「沒有了!!?」她驚慌用手指在鍵盤上用力的敲打著,可是不是死機,也不是沒電,更不是完全沒訊號。可是……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綠兒,你別急!可能是他們發現了意澤身上的跟蹤器,或者是意澤不小心弄掉了,不要著急。」斯而撒曼先冷靜沉靜下來,將她扶上車自己卻搗弄起來,雙指迅速的飛落在鍵盤上不停止。

  綠卡卡頹落的癱坐在車廂裡,粉旋兒越聽越越不對勁,來了精神的問道:「四兒,發生什麼事了?」

  「一一,意澤和意茴被綁架了。我們現在在撒哈拉沙漠,我們準備去救他們。」

  「什麼!!?你個死女人,幾天了,你怎麼才說!!?」

  「我腦袋什麼都亂的,我已經沒有辦法了,一一!你幫幫我,利用衛星查找一下北緯15°和西經18°附近的建築好嗎?」綠卡卡沒有力氣解釋,因為她已經被這鬼天氣折磨的完全沒有了信心。

  「你……等等。」粉旋兒沉了聲也沒力氣再去責怪綠卡卡,因為她知道現在的綠卡卡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才會在半夜找到自己。

  她重新坐在電腦面前迅速迅速操作起來。

  綠卡卡將手機翻了出來放到車頂上太陽能充電,因為她想自己和斯而撒曼應該是在幾天之內都走不出這片沙漠了,而自己只能用電話來聯繫九色。

  她又在車廂後翻到了一些昨晚追殺者們放的食物,她拿出麵包來撕成一片片味道斯而撒曼的嘴裡。斯而撒曼抬頭看著她,只見她固執的往自己的嘴裡不停的塞著,他吃了慢慢一口她又將水遞過來,他喝了一口將乾澀的麵包頭吞了下去她才自己吃起來。

  斯而撒曼輕柔的笑,又低頭飛起手指,嘴角的溫柔卻始終都不消散。

  綠卡卡仰躺著大聲的歎:「斯而撒曼……我想念你的滿漢全席。」

  「救出孩子,走出沙漠我就做給你們吃。」一輩子,都會是她最愛吃的食物。

  「嗯……斯而撒曼……」

  「怎麼?」他抬了頭看向她。

  「沒事。」心裡有些話卻還是被嚥了下去,因為她知道並不適合現在說。

  又是一陣安靜,粉旋兒的聲音冷冷傳來:「你們和好了?」

  綠卡卡一驚立即坐了起來,她忘記了粉旋兒和自己還在通話中……她看了看埋頭的斯而撒曼,並不打算隱瞞粉旋兒於是點頭道:「嗯。」

  「恭喜。」粉旋兒到鬆了一口氣。

  「喂,你怎麼就這麼冷淡啊。」

  「那是必然的結果。你愛那個男人,一輩子也放不下不是嗎?還不如早點和好,輕鬆自己也輕鬆了別人。」粉旋兒中肯道,嘴角卻含著一抹笑,心裡默念:『真的恭喜你,四兒。回歸你的愛。』

  綠卡卡卻很鬱悶,為什麼每個人都吃定了自己是愛這個男人的?可是看著斯而撒曼蹲在地上操作著擺在車門口的電腦時她嘴角的笑又忍不住的隱隱勾起:「對啊。我和他。再也不會分開了。」

  斯而撒曼的眼抬了起來灼熱的盯著她的眼睛,好像已經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事情,對她的話更是受寵若驚般的感到驚喜,伸手握住她的手,將手中的電腦輕輕的轉個方向面對著她:「好了。」

  另一邊的粉旋兒也道:「查好了。」

  粉旋兒能這麼迅速的查到而且是靠衛星定位綠卡卡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可是斯而撒曼就是在這沙漠裡,人煙稀少信號稀薄的地方竟然也查到了!?

  她跪下椅子趴在電腦面前看著斯而撒曼的成果耳朵裡聽著粉旋兒的結果:「那裡有一片綠洲,有一座城堡叫做『維拉克奇』。屬於私人城堡,不過並沒有註冊是屬於誰的,但是經常有黑梟們在那裡聚集或是黑暗勢力在那裡聚會等。孩子們被抓到那裡去了嗎?」

  綠卡卡驚詫的看著斯而撒曼,竟然查的和粉旋兒所描寫的一字不差。原來,還有一個電腦天才在自己身邊吶,自己怎麼就從來都沒有發現呢!!?她捧著斯而撒曼的臉在他臉上狠狠波兒了一口。

  男人伸手將她的頭髮挽到耳後綠卡卡才回答粉旋兒:「一一謝謝你。現在我要正式走進這片沙漠了,祝我好運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捧著男人一個火辣的熱吻。

  兩個人倒進車裡,男人將她壓在身下,她攬著他的脖子火熱的回應直到兩個人滾到椅子下她的後腦勺被磕的發疼才抬起頭呼到:「痛……」

  「不痛了,不痛了。」男人低笑伸手揉著她的後腦勺,兩個人坐了起來,斯而撒曼將她的頭髮都挽到了腦後,找了一個皮筋將她的頭髮都紮了起來露出白淨的臉蛋。「現在知道你老公其實也是很完美了嗎?嗯?」在她的面前,他總覺得自己不太優秀,來自於她的太出色。

  「不。在我的心裡你就是最完美的男人。」那麼的寵她,幾乎上了天的愛,她怎麼會感受不到?他吻吻她的髮:「你也是最美最美的女人。」雖然自己在遇見她之間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對這樣一個丫頭動心,大了她整整十歲也不在乎,從一開始就完全的霸佔她,想要擁有她。

  「那,我們走吧?去找我們的孩子。十天,已經過了兩天半了。」

  「好。」

  兩個人手牽手的走進沙漠,車子被扔在沙堆裡,車裡有他們丟棄拿不下的多餘的水和武器。

  一直走一直走,綠卡卡的腳再次罷工一屁股坐在沙堆裡,她喘著氣,揮手想要一點涼風,雖然打著傘但是頭頂炙陽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斯而撒曼蹲了下來將背著的打包放下,拿了水和麵包遞給她:「來吃點。」

  她搖著頭:「現在還能忍。你看你,嘴唇都裂開了,你喝點。」她將水瓶遞到他嘴邊。斯而撒曼沉了臉色,將瓶蓋擰開遞到她的唇邊:「乖,快喝點。」

  綠卡卡受不了水的誘惑還是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又推到斯而撒曼的嘴邊,男人卻躲開她的手將水瓶擰了起來。綠卡卡驚詫的看著他有些動氣:「喂,你喝點啊!!」

  「不用,我不渴。」他冷著臉將她拉了起來,看她實在走不動就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喂,斯而撒曼!!你瘋了,這樣很費體力,你快放我下來!」

  「我不累。」他低頭看著她,臉色一直陰冷著。

  綠卡卡實在鬱悶掙扎了半天發現也是浪費體力,而他根本就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她只好高高的把傘舉起來擋著兩個人。

  「斯而撒曼,你為什麼對我板著臉。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她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不過是幾次她不喝水罷了。

  「這樣你會覺得涼快些。」

  「……」綠卡卡沉默了五秒,慢慢的才消化了他的話,忍不住的爆笑出聲。

  「哈哈……斯而撒曼……哈哈,你笑死我了……哈哈哈,你這是哪裡來的歪理啦!」弄得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怎麼才發現他怎麼這麼可愛嗯!!?

  「聽人說過,天熱的時候有人對你擺臉色,心就會靜下來,就不會太熱。」他低低的歎氣,都是為了這女人好,反倒讓她笑話。

  綠卡卡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伸手攔著他的肩想起他肩上的傷,她立即跳下他的懷抱,更是奪下他背上的包。這一次她的力氣大的驚人,她將自己手裡的傘和箱子塞到他另一隻手裡:「拿著。走!」

  她徑直走在前面,斯而撒曼兩步追上她拉過她的肩:「綠兒……」

  「斯而撒曼,我也會心疼你。你的傷還沒有好,而我的腳很健全,我們兩個一起走。」她回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著,眼底一片清澈。

  男人的心動容,握住她的肩輕輕低頭吻著她的臉頰輕柔的說:「好。」他的肩的確有些不堪重荷有傷勢嚴重的傾向。

  兩個人牽著手再次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北邊而去。一整片了無盡頭的沙漠展現在無盡的邊際……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夜,他撐開帳篷,她冷得在裡面縮成一團。兩個人吃了一點點的食物和水就準備修生養息。斯而撒曼從大包裡暗處最後一件重物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我本來還在鬱悶你為什麼一定要穿著這件衣服還要背上進沙漠,總算明白了。晚上的沙漠真的好冷!!」斯而撒曼一進來她就向他緊緊的靠去。

  斯而撒曼伸手將她緊緊的抱緊懷裡給她更多的溫暖,拉上帳篷的拉鏈兩個人躺在小小的帳篷裡,互相靠近才能渡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冷嗎?」他挫著她的手臂低柔的吻著她的髮。

  她點著頭,吸著冷氣,斯而撒曼更加用力的抱緊她:「抱著我。來。手伸進來!」他拿著她的小手從下面伸進自己的衣服裡緊緊挨著自己火熱的肌膚。

  「你好熱!」她驚詫的盯著他,伸手要摸他的額頭。

  他沉沉的喘息:「別亂動。」黑暗下他的臉有些潮紅。

  綠卡卡立即反應過來他是怎麼了,也才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斯而撒曼……」

  「乖,睡覺。」

  「嗯……你……沒事吧?」

  「噓……不要再用你柔軟的聲音勾引我。我們都沒有體力,所以不適合任何運動。」他知道她有些動容想要幫他,可是他不能在這個地方要她。

  低低的咬著她的耳朵,難受的忍者體內的炙火。

  綠卡卡聽著他的喘息,有些不忍心起來,還是再次說道:「你自己用手吧?」

  「不用了,乖,快睡,睡著了,很快就能到第二天。」他哄著她只希望她現在不要再說話,他只怕自己會不小心變成野獸要了她。

  「可是……」可是看著他難受的模樣,聽著他的喘息她怎麼說得著?她惴然的伸了手來到他的褲腰處,斯而撒曼立即握住她的手腕,綠卡卡『噓』了一聲,低低柔柔的闖進她的心裡。

  一陣細緻的曖昧過後……

  「對不起……」他吻著她的眉心,心疼的說。然後起身細心的為她擦著手掌。

  綠卡卡悶悶的說:「沒關係。」要知道,整片沙漠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做這種事情……實在怪異。卻還是禁不住的臉紅心跳……

  她的腦子裡想著孩子們慢慢的睡著,睡夢裡孩子們都撲進她的懷裡喊著『媽媽、媽媽!』斯而撒曼從背後走過來,孩子們也撲進他的懷裡喊道『爸爸爸爸!』一家四口睡在一張床上,幸福的打鬧起來。

  醒過來的時候是早上七點。

  她有些艱難的爬起來,看了看時間也該給九色打電話聯繫了。斯而撒曼坐了起來拉開帳篷的拉鏈,只是一個口子,他暗罵了一聲:「Shit!!」沙子竟然已經掩埋了半個帳篷。

  兩個人好不容易爬出來,綠卡卡坐在沙堆上看著被淹沒的帳篷歎息:「啊……沒有了。帳篷沒有了……」

  「今天晚上應該能找到沙漠裡的土著居民。來,我們走,現在還不太熱多走一點而路。明天應該就能到那片綠洲了。」斯而撒曼拿過行李拉著綠卡卡的手兩個人準備繼續前進。

  可是走了半天,天氣雖然悶熱也沒有見到太陽出來,沙子卻滿天飛揚。

  綠卡卡望了望天都是一片黃色,她不停的揉著眼睛,斯而撒曼瞇著眼卻伸手替她等著撲來的沙子。

  天越來越沉,一股悶熱的氣壓壓著兩個人的心,綠卡卡正在疑惑斯而撒曼卻冷了臉色,拉著綠卡卡向會跑去:「快走!!沙塵暴要來了!!」

  「什麼!!?怎……怎麼會!!?」她驚詫的抬頭,卻還是轉頭同斯而撒曼跑了起來。

  「已經席捲過來了,不要回頭!」斯而撒曼嘶聲大吼了起來,可是綠卡卡還是回了頭,一股像旋風般的沙柱像兩個人的方向捲來。

  「啊--!!」她一聲低呼拉著斯而撒曼的手更加奮力了腳步。可是腳卻越來越沉像是被灌注了幾百斤的沙子兩個人卻越跑越慢。

  綠卡卡的一顆心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面對自然災害而來的死亡氣息,她有了恐慌,伸手緊緊握住眼前這個男人的手急切道:「斯而撒曼,不要死!」

  「不會死,你也不會死。」他低頭向她看去,伸手將她用力的抱進懷裡,兩個人不再掙扎的奔跑,只是用盡自己的力氣抱緊對方,任死神也別想分開他們。

  「孩子們……爸爸媽媽不會死,我們會來救你們……」在他的懷裡他們全身的衣服都被鼓動起來,而她微能低低喃道祈禱。

  可是狂風襲來,兩個人就像是沙粒一般的渺小被颶風刮開。

  綠卡卡驚恐的伸手向斯而撒曼分開的手抓去,可是男人越來越遠,斯而撒曼的低吼痛喊聲遠遠的傳來:「綠兒--!!!」

  「不--!!斯而撒曼!!斯而撒曼--」

  連淚都來不及留下,兩個人被各卷一方。

  直到這個時候綠卡卡才意會到,原來斯而撒曼的生命在自己的心中比自己還要重要。意識漸漸消失,她在最後一刻祈禱:「神啊,如果……有一個人必須要死,那麼請讓我死。讓斯而撒曼活下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2 AM

第二十四話 沙漠孤影

  沉沉的沙堆掩埋了不知道多少未知的生命。

  漫天的黃沙飛揚,一顆頭露在沙堆之外,而她的周圍爬行著成群結隊的沙鼠,從她的頭髮上爬過或者俯視眈眈的觀察著她的動向考慮這要不要突然攻擊。她的嘴已經乾裂的就要裂開,乾澀的蠕動著張開雙眼,迷濛間感覺到沉重的眼皮上搭著無數顆沙粒。

  她輕輕的轉動著自己的頭顱,無數個片段飛入自己的腦海。輕輕的磕上眼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遇到沙塵暴……她和斯而撒分散了……咬了咬牙,嘴唇才一動竟然就裂開流出紅色的血液。她告訴自己,綠卡卡你不能死!

  埋在沙堆裡的手臂動了動,一點點慢慢的刨著沙坑,好不容易才沒有讓自己繼續往下陷去,雙手一點點的撥開身上的沙粒,她趴在自己所在的沙坑裡,淚一滴滴的往下掉落。

  站在荒涼的沙漠裡,四處探訪環顧,她挪動著早已麻痺的雙腿沉重的奔跑,張了口才發現嗓子乾澀的竟然發不出一個音。

  她一個踉蹌的跪坐在地上,太陽照在當空幾乎要曬裂她的每一寸肌膚,她崩潰的捂著自己的臉好久好久才能發出那幾個音節喊出他的名字:「斯、而、撒、曼……斯而撒曼……斯而撒曼……你在哪裡……斯而撒曼……」

  遠處一隻蜥蜴正以不緩不急的速度向她爬來。她完全沒有知覺,整個人都陷入絕望的悲痛中,她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像她一樣的幸運活了下來。

  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不!!她完全不敢想像,如果他死了……自己還能苟活嗎?

  那只蜥蜴在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卻仰頭一聲兇猛的嘶叫,她猛的抬頭,狼狽的臉上露出驚異的眼神。她與那只吐著汁液和舌心的蜥蜴緊緊對視,輕輕的擦去眼淚,慢慢的讓自己爬起來,手摸向自己的褲腰處。而那蜥蜴就像是知道她要有所動作,或者是下定了決心要咬下好不容易看見獨處之人的一塊肉,終於發動了最兇猛的姿勢像她滑去--

  『碰!』她的槍法一直很準,無論是對人還是對物。

  看著地上那只被打的血肉橫飛的蜥蜴,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也像是喚醒了自己,她告訴自己,斯而撒曼一定不會有事!他是……他是斯而撒曼啊,是自己的男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死掉?她抹掉眼淚,轉身向回走去,現在要找到一些行李拿出指南針繼續去救孩子們。

  如果斯而撒曼沒死,那麼她相信,他的下一個方向也會是那裡。

  一陣『叮鈴鈴』聲響,她抬頭向遠處看去,竟然是隊駱駝。趕著駱駝的人彷彿也聽到了那聲槍響停了下來正向她望來。她彷彿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狂野的向那邊奔去,一路踉蹌,她彷彿聽見昏迷時最後斯而撒曼說的話:「我們都不會死,好好的活著,等我。」

  這是他最後的話,她記得。她會好好的活著……等他歸來。

  到達這個部落的時候,綠卡卡被這些非洲土著居民們熱情的招待。

  她隱約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中非的國境內,救了自己的人叫做塔雅魯,是一個經商的商人,常常會把部落裡的貨物拿到城裡的集市去換賣。他每次一去都是一個月左右才會回來,綠卡卡有一次覺得自己竟是那麼的幸運。

  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是巴雅人,綠卡卡知道巴雅人的官方語言是法語,通用的是桑戈語,她會說法語,而桑戈語只會一點點,所幸這些人都能聽懂法語,於是交流起來也不麻煩。

  這裡的人幾乎沒有電更不用說是電話電腦了,只有塔雅魯因為做生意有一個手機,綠卡卡的電話在龍捲風的時候丟了,只能厚著臉皮問塔雅魯接過來,還沒有撥打塔雅魯的母親就把在門口望著自己,她只好背過去憑記憶撥了色禪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響起一個懶散的聲音,綠卡卡壓抑住激動才能沉沉的說道:「是我,色禪。」

  那邊安靜了三秒鐘,只聽見電話落在了另一個人的手中,綠卡卡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喂!!?四兒?是你嗎!!?是你嗎!!?」

  「五兒?」綠卡卡有些意外,正要說話,卻聽得五兒一聲嚎呼就哭了起來。

  「你個死丫頭,怎麼就沒有消息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現在我們四個都在南非,我們在等著你,可是你就這樣消失了……我們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你知不知道……你個死丫頭……嗚嗚……」

  綠卡卡卻輕輕的笑,沉沉道:「五兒……真好……」

  「好什麼好!?好你個大頭鬼,你現在在哪裡?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五兒,聽見你這麼咋呼的聲音真好,好像找到了以前的你。」長長的歎口氣才又道。「我們遇到了沙塵暴,我找不到斯而撒曼。」說著這話,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也拉扯的疼痛起來,生死未卜。

  「四兒……」藍雪反而找不大話來安慰她,只能沉沉道:「會沒事的。」

  「我也相信,他不會有事的。你們四個……都來了麼?」心暖暖的,原來有親人,真的是這麼的好。

  「嗯。九色的事情也有了著落,我就給你說吧。你吩咐他們的事情他們已經全部完成。第一。斯而娜在非洲長年經販鑽石生意在這邊大有名氣,而她同時也在這邊盤踞糾結了至少五年的勢力。她除了做珠寶和鑽石外,還在這邊營業有酒店等副業,算得上是非洲富豪,她一直用的名字也是『珍妮』。第二,還有我們狂焰在非洲所有的勢力都已經秘密聚集在南非只等你一聲令下就行動。第三,非洲黑梟格納.伯尼我們已經取得聯繫,只不過他最近行蹤很忙,知道是你只是說邀請你去維拉克奇城堡做客,三日後那裡會有一場全非洲黑道之間的宴會。」

  藍雪說完似乎還拿起水喝了兩口,綠卡卡卻暗暗襯道:斯而娜的事情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只不過,格納.伯尼的樣貌自己也沒有見過,只不過聽說這個人做事之風幾乎和斯而撒曼對待黑幫之間一般的陰冷殘酷。他竟然邀請自己去非洲黑幫的峰會?等等!維拉克奇城堡?那不是--孩子們所在的地方嗎!?雖然她不敢確定孩子們現在還在不在那個地方,不過她非常確定,之前一定是在那裡!!

  難道,格納.伯尼和斯而娜之間有什麼關係?邀請自己去會不會有什麼目的?可是……萬一這都是巧合呢?

  她把一道道疑惑都壓了下來,正聲對藍雪道:「五兒。時間不多了,你們帶著九色還有我們狂焰的人暗暗行動,在三天之內趕到維拉克奇城堡,不管你們是開飛機還是開車,都必須要安全,然後埋伏在周圍等我信號。」

  「是。」

  「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們會的。你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綠卡卡有些意覺五兒有點變化了,難道五兒遇到了春天?沒有多想她把電話還給了塔雅魯,在塔雅魯的母親眼神下掏遍了衣服的每一個口袋才找了一些零錢出來給他們。

  塔雅魯看向自己的母親連忙拒絕,而他的母親在看到那些錢時終於也眉開眼笑的對綠卡卡好了一些,收下了錢才給綠卡卡一間乾淨的房間。綠卡卡並不與她計較,因為她知道,這些人是窮。

  坐在窗戶邊看著窗外的非洲黑人們跳著熱情的舞,火把照亮了半個夜空,她將頭埋進膝彎裡想念著兩個孩子,想念著斯而撒曼。

  閉上眼睛都是他和她在分開的那一剎他的眼神……她用力的抱著自己的頭讓自己不要去想,可是……「斯而撒曼……我好想你……」

  一夜無眠。

  第二天塔雅魯給了她一匹駱駝,因為他說她給的錢真的很多,多到他足以少做十次生意。綠卡卡記起,這邊的物價低廉,看來是真的。

  她騎著駱駝往那片綠洲走去,時間已經過了五天,還有五天……孩子們,你們有沒有堅強勇敢等著媽媽和爸爸?斯而撒曼,你有沒有和死神拚搏勝利?

  我們一家,一定能雨過天晴,她期盼那一天。

  又是兩天後。

  她遠遠站在那沙丘高處終於看到那片綠洲,還有聳立在綠洲中心的那片綠洲。她高呼三聲從駱駝背上跌了下來不停的向下滾去,幾個撲騰她落在了下面的沙子裡。好半天才抬起頭,她拂過黃撲撲的頭髮將它們挽到耳後,拍掉臉上的沙子慢慢的爬起來向那條環繞著綠洲的清河跑去。

  一聲『噗通』她就跳進清涼的水中,在清澈的水下面她歡樂的撲騰著好半天才鑽出水面用力的抹掉臉上的水珠,一頭卷髮披散在腦後,再看向那高處的駱駝,她向駱駝揮了揮手,這兩天要不是它,自己根本不能活過來。白天還是黑夜都有這只不知疲倦的搭著自己不停的行走的駱駝,是它的相伴讓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在沒有斯而撒曼的情況下堅強。

  「你回去吧!!再見--!!」她喊著桑戈語向駱駝揮手讓它回到塔雅魯的身邊去。

  駱駝慢慢的轉身沉重的身子搖著鈴鐺慢慢的向回走去,綠卡卡用力的揮手告別這段奇緣。

  她轉身向身後的綠洲看去,從高處看要到城堡裡去首先要經過這片森林。可是往往這種綠洲上都盤踞這巨蟒毒蛇或是奇珍異獸。說不害怕,那一定是虛假的,可是為了孩子……為了等斯而撒曼,她咬了咬牙毅然的邁步向岸上而去。

  突然,天空傳來『哄哄』聲響,她抬頭向空中看去。

  還有一天才是他們的聚會,怎麼今天就有人來了?正在疑惑,那直升機卻慢慢的往下將來,她一個虛驚,難道發現了自己?

  正要潛入水中隱身卻看見那飛機上的記號時,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那直升機緩緩的停在自己的面前,看見莫佑向英雄一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沉著臉一步步跨入水中,將她抱了起來,在她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走上飛機。

  這一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可是綠卡卡的眼神是那樣的不可置信,彷彿就是一個夢,直到上了飛機才緩緩的反應過來。

  「莫……莫佑!!?」半響她才敢捂著自己的嘴驚叫道。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他沉著臉隱忍著自己的怒氣將一面鏡子拿到她的面前。

  綠卡卡一照鏡子,喲西,怎麼變得這麼黑了……整個人又瘦又醜……看來真的是磨礪了身體又磨礪了意志啊。

  她搓了搓乾澀的臉:「可是莫佑,我沒有辦法……」

  莫佑伸手將她一把撈進自己的懷裡沉聲道:「你個笨丫頭。怎麼不來找我,難道我就那麼微不足道連幫你的資格都沒有嗎?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有多心疼知道嗎?」

  綠卡卡緩緩的伸手抱著莫佑的背,她忍著心裡的酸澀久久才吸了一口氣沉沉道:「可是莫佑,我能怎麼辦?我不能在煩擾你,我能有辦法解決自己的事情,那是我的孩子啊……那是我和斯而撒曼的孩子……我要救他們,斯而撒曼現在甚至是生死未卜,我是用血走著這條路……莫佑,我沒有辦法……」

  她的淚流進莫佑的頸脖裡,他止不住的心疼,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她說,那是她和斯而撒曼的孩子……那是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而自己從來,始終,什麼都不是。

  「好了。會沒事的。去換衣服吧。」他安慰著她,讓自己表現的淡薄。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不是應該在中國麼?」

  「我知道你沒了消息……怎麼還能坐得安穩。」他看著她,伸手抹掉她的眼淚一聲低歎。

  綠卡卡一句話咽在那裡半響才答道:「謝謝你。」

  「不要和我客氣。快,去換衣服吧。格納.伯尼知道我今天會到這裡,我是以狂焰的名義到來的。他們以為我是跟著你來的,現在正好遇見了。」他淡淡的說,而她不會知道自己在看到那匹無人的駱駝還有河裡那渺小的身影時怎樣的激動。不用確認,他就知道,那是她。

  「不。我不換衣服。我就穿著這個進入城堡。」因為太熱的原因,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經乾了,她將自己的頭髮挽成一個髻在腦後看著莫佑沉道。

  「這個?」莫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嗯。我要以你女僕的身份潛入城堡,我要暗暗行動找孩子們。他們很可能就在這座城堡裡。」她的眼裡綻放著新的光彩,莫佑知道那是希望。

  他輕輕的點頭:「好。」

  飛機緩緩起飛向面前的綠洲維拉克奇駛去。

  跨國那片讓綠卡卡有些驚心的森林直升機直接停在了維拉克奇城堡前的草坪上。綠卡卡扮作女僕提著莫佑的行李跟在莫佑的身後下了飛機,一個男人站在飛機前等待著莫佑,莫佑輕輕和那人握了手才聽那人用英文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伯尼先生派來迎接你的傑克。」

  「你好。」莫佑冷硬的臉上自然的流露著霸然的氣息。

  一行人向城堡裡走去,有女僕伸手過來拿綠卡卡手中的行李被莫佑一手擋住:「不用了,她是我的隨身女僕,什麼事情她都會替我打點好。」

  傑克將女僕退下看了莫佑兩眼還是點了點頭。

  到了大廳,綠卡卡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黑衣男人站在窗邊打著3D大屏的高爾夫球,他的身後站了六個黑衣人,四個都是黑衣人。綠卡卡沒有想到,原來這個格納.伯尼也是個白種人,她還以為和他的手下們一樣,他會是個黑種人呢。

  傑克走到格納.伯尼的身邊低喃了幾句,那男人微微的側目聽著向綠卡卡和莫佑的方向看來。他輕輕的向莫佑點了頭,莫佑也點頭回意,綠卡卡卻如雷劈般的定在了原地,腦子裡的所有事情都連在了一起,一團亂麻也全部理順一根根的清晰開來。

  直到進入了房間,莫佑才握住她的肩擔憂的問道:「四兒,你怎麼?剛剛在大廳裡開始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綠卡卡貝莫佑晃醒過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行李,拉著莫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兩個人進入衛生間她才道:「我怕房間裡有監視器,我們完事都要小心了。原來這個格納.伯尼我真的見過。」

  「你見過?」這個格納.伯尼的行蹤一直很神秘,神秘程度甚至不壓於綠卡卡,他更是好奇這樣的兩個人怎麼見過面?

  「他是斯而娜的情人。五年前我還在羅馬的時候,有一次我和斯而撒曼吵架,我鬧彆扭跑到斯而娜的別墅裡希望她能收留我一個晚上,那個時候見過這個男人。也是因為這個男人,那個晚上我又跑出去,後來還發了燒……斯而撒曼也因為這個事情吃醋……啊,不說這些,關鍵是,斯而娜原來真的和這個男人有一腿,那麼孩子們就一定在這裡,或是來過這裡!!」她說完抬頭看向莫佑才注意到莫佑陰厲的眼神。

  綠卡卡一下子也安靜了下來,自己沒有……說錯什麼吧?啊……說到斯而撒曼了……呃……都怪自己,每次一提到斯而撒曼就停不下來,而關於斯而撒曼的所有記憶一點也沒有忘掉。

  「莫佑……我,我先出去了!」說完她把這門就要出去。

  莫佑拉著她的身子卻用力的按到了門板上傾身向她吻去……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4 AM

第二十五話 探尋

  「莫佑!」她一個側臉,莫佑的吻落了一個空。她沉沉的喘息閉上眼咬緊自己的唇,臉上寫滿了拒絕。

  莫佑一個沉沉的退步:「只是一個吻……也不願意麼?」她抓緊她的肩幾乎是低吼而道。

  「莫佑……對不起……」她不能接受除了斯而撒曼意外任何一個男人的觸碰,這是自己的規則,也是她誓死忠誠自己愛的男人的心。

  「不。四兒……是我對不起。」他挫敗的後退,每一次,她都推開他。每一次,她都說著對不起……可是,她不知道,最幸福的三個字是『我愛你』,最傷人的三個字是『對不起』而他永遠得到的都是後者。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貼著門捂著自己的臉,沉沉的喘息,淚從指間留下……四兒,你曾經說過,一輩子都會守著我,一輩子都會留在我的身邊,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推開我,都來傷害我,你也不會。難道,你真的……就一點記憶也沒有嗎?他的四兒……他的四兒!!

  那個時候,他還不叫她四兒……他記得……她的名字是妮妮。羅妮妮。

  一輩子刻在心裡卻不能被喚醒的名字。

  門的另一邊,綠卡卡輕輕的蹲在地上,再一次感覺到噬心般的疼痛,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什麼……每一次莫佑靠近自己,每一次他難過,自己也能感覺到?還是那麼的清晰……

  夜,她睡在床上,而莫佑睡在一旁的地板上,兩個人相對無語。

  直到半夜她才坐了起來偷偷摸摸的下了床,莫佑立即坐直了身子在黑暗中問道:「你要去哪裡?」

  「我去摸摸這城堡的形勢,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她爬了起來下了床,卻先走到莫佑的箱子邊打開箱子就翻騰起來,找了半天才在莫佑的包裡翻出一個微型掌上儀器。

  「原來你真的帶上了?讓我找找。」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就操作起來,輸入自己給綠意澤戴上的追蹤器的數碼,原本只是想撞撞運氣一邊操作著一邊看向莫佑:「電腦什麼都丟了,只有一把槍還在。希望記憶的數據也沒有出錯……」

  「四兒……」他在她的身邊也坐了下來,想要說的話到了唇邊卻又嚥了下去。

  綠卡卡一邊動著手指一邊抬頭望向他問道:「怎麼?」

  「沒事……只是想說……」

  「啊!!莫佑,有、有、有了!!你看,竟然有了!!之前我和斯而撒曼在一起時本來是消失了的,可是現在竟然又有了!!」她想都沒有想到竟然信號還會回來,整個人激動又興奮恨不得現在就蹦起來去順著這信號去尋找孩子們。

  「嗯……」她如此的高興,他的嘴角也隱隱的勾起。

  她趕緊站了起來:「我先走了,你就在這裡以防有人進來。」她拍了拍他的肩就貓著身子向外走去。把門開了一條小縫然後整個人都像小泥鰍似的溜了出去。

  貼在牆上,她的笑漸漸的隱去,心再次暗暗的痛了起來,可是她不能聽他說,那怕那是殘忍的,不公平的,自私的,心痛的,她也不可以讓他再如此的沉淪。她慢慢的轉身向走廊的盡頭走去,因為她知道,只有讓他心疼才能讓他看清她的心,讓他放手。

  越走越遠,那窒息的心痛之感也慢慢的消失,她告訴自己,綠卡卡一切都會好的。莫佑會好……孩子們會好,斯而撒曼會好,五兒會好,自己也會好。

  她以敏捷的速度躍下三樓落在草坪上,黑色的衣服融入黑夜裡讓人看不清。她奔跑速度幾乎與風相同,輕盈的腳步踩在草坪上發出簌簌的聲響,躲過一束又一束的燈光最後落在圍牆邊。

  貼著牆她沉沉的喘息,伸手拿出跟蹤器看著那紅色的小點,現在越來越近了……她轉了個方向,發現這個方向竟然不是城堡內部?她回頭看了看聳立在面前的城堡再回頭看向圍城,難道……在牆外?

  她渾身變的冰涼,因為這城堡的外面是一片森林。

  那綠洲小森林讓她都卻步。

  如果……如果孩子們……真的在裡面,她真的不敢想像!!

  突然,城堡的警報器響了起來,她驚詫的回頭,蒼白的光束打在臉上,一隻手緊緊的握上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向回飛奔而去。

  她抬頭知道那是莫佑,可是她還是回了頭戀戀不捨的往那圍牆看去……再低頭看向手中的儀器,越來越遠。

  孩子們,媽媽一定會來救你們,一定!不管你們在哪裡。

  匆匆關了門,她貼在門上慢慢的滑坐落地,莫佑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撩去她腮邊被汗濕的髮,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臉輕輕的問道:「怎麼了?」

  「莫佑……」她跪在地上向面前的男人撲去,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抽泣著:「莫佑……孩子們好像在森林裡……他們的信號在森林裡……怎麼辦!!如果他們遇到了什麼不測,我該要怎麼辦……」

  斯而撒曼失蹤了,她現在唯一的信念就是孩子們,可是如果連孩子們也出了事,她的世界……好像正在一點點的崩塌……

  「四兒!四兒!!你看著我!!快,看著我的眼睛!!」莫佑搖著她的肩低聲吼道。綠卡卡茫然的抬頭,淚眼濛濛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她幾乎已經看不清這是誰,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累……好像一切的堅持都消失不見……

  「孩子們還沒有正真的下落所以你先不要著急。萬一只是那個東西落在森林裡,並不能說明什麼!還有……你的他,應該也沒事,他不是普通人。」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他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抱緊自己的懷裡,因為他瞭解這個時候的她,最是脆弱,最是經不得一點點的悲痛。

  門突然響了起來,他立即將她拉了起來掃到沙發上的被窩裡,然後半天才開了門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看向門口的黑衣人。

  「你好,莫先生。剛才城堡發生了一些動亂希望還沒有驚擾到你的休息。」

  「沒事。」他冷冷抱懷看向黑衣人不停向裡窺視的眼神。

  「不知道莫先生的女僕在嗎?聽說她和你睡一個房間,可是……怎麼開門的會是您?」

  「她生病了,怎麼?你管我們誰來開門?」莫佑的眼裡多了一分凌厲,那黑衣人卻看出了另一份意思,立即赫赫的笑著就退後了一步眼含曖昧的向莫佑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關上門,他再回到沙發邊看她才發現她已經睡著。輕輕的歎氣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走到床邊放到床上。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摩挲著她的臉頰輕喃:「傻瓜……拿你怎麼辦才好……」

  她一個抽泣,夢裡輕喃:「斯而撒曼……」她夢見斯而撒曼在沙漠裡向他走來,背著她,兩個人一起走著,誰也沒有丟開誰。

  夢外,坐在床邊的男人僵硬了身體,望著床上的人整整一夜不曾合眼。

  翌日

  她早早的起來換了一身比較乾淨的衣服,還是把頭髮都挽了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要是斯而娜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定都認不出自己吧……誰能想到,在沙漠裡曬了這麼幾天竟然把自己曬的又黑又醜。一聲歎息,轉身走出浴室,剛剛走進房間就聽見敲門聲。

  她開了門,門口站著的黑衣人一見她立即有些曖昧的笑著:「終於輪到你這不稱職的小女僕開門了?誒,小姐,請問你的主人在嗎?」

  綠卡卡有些反感他的話,挑了挑眉暗藏眼裡的凶光側身讓開自己然後回頭向窗邊的男人喊去:「先生,有人找你。」

  莫佑回了頭在看見是昨晚的黑衣人時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甚至多看了一眼綠卡卡,可是在發現後者根本完全沒有反應的時候整個心都涼了下來。

  他轉身向門口走來,黑衣人向他恭敬的點了頭:「莫先生你好,伯尼先生讓我來問候您,希望你昨晚睡的安好。」

  「謝謝。」莫佑有禮的回道。

  綠卡卡自動的後退了幾步站到莫佑身後去,聽著他們用英語交談。

  黑衣男人說:「伯尼先生過問,你們狂焰的主子會在幾時到達我們維拉克奇城堡?」

  「我們主子行蹤一向不定,我也不能確切說出時間。」

  「哦……那麼我們伯尼先生就會先正式與您會面,中午十二點請到西邊花園聚餐,到時候希望您能出席,恭候您的大駕。」

  「盛情難卻。替我想伯尼先生表達謝意。」

  冠冕堂皇的假話說了一大堆那黑衣人才退去,綠卡卡抱著懷等著莫佑關門,關了門她就道:「這伯尼究竟要做什麼?我到是很好奇,斯而娜會不會在這裡出現?」

  莫佑伸手卻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時機一到總會知道。」

  她聳了聳肩,所以她安然等待。只是……已經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涉足那片森林,管它是陷阱還是真正的現實。

  她漫步只窗邊,而斯而撒曼又會在什麼時間出現?

  午餐設在西邊花園裡,熱帶雨林的植物都是鬱鬱蔥蔥非常茂盛。綠卡卡一路看去那些植物,竟然有好多都是帶有毒汁的,還有蟒蛇所食的植物,越想就越覺得恐怖。站在莫佑的身邊,第一次與格納.伯尼正式見面。

  那是一個眼裡都藏著精光的男人。他的嘴角輕輕的勾起,最是無情冷漠的樣子。他的眼角輕佻,再看向莫佑的時候多了一些窺探的敵對卻又有一些友好。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實在不簡單,是個狡猾的狐狸。

  莫佑和格納.伯尼握了手,還沒有坐下遠處就慢慢的走來另一個人。綠卡卡定眼一眼,竟是斯而娜!

  她竟然真的在這裡?那孩子們……真的完全有可能也在那片森林裡咯?或是她發現了跟蹤器故意扔到森林裡就是故意讓自己好闖進去,而等在裡面則是陷阱。那麼孩子們有可能就在城堡的某個角落裡?

  現在,她得出了兩種肯可能。

  一是孩子們在城堡裡。

  二是孩子們在城堡外。

  斯而娜走過來時,格納.伯尼站了起來和她輕輕的擁抱然後熱吻。

  斯而娜再看向莫佑,兩個人友好的握了手,綠卡卡低了低頭,斯而娜也並沒有發現莫佑的身邊站了一個不怎麼起眼的自己,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才緩了氣卻聽做坐下的斯而娜道:「那邊的那位小姐,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那邊的花生醬拿過來一下嗎?」

  斯而娜似乎很餓一坐下來就準備吃東西,而她也沒在意綠卡卡是誰隨手就一指離花生醬最近的人。

  綠卡卡愣了愣點點頭伸手將花生醬遞了過去,卻聽得格納.伯尼身後的黑衣人道:「斯而娜小姐,那是莫先生的專用女僕,而且兩個人的關係也不一般。」

  綠卡卡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三下,抬頭疑惑的看向男人,他確定說的是自己?他那隻眼睛看到自己和莫佑的關係不一般了?不過,她和莫佑的知己關係的確不一般

  綠卡卡並不多加計較假裝聽不懂的就退到了莫佑的身後,莫佑也不動聲色,到是斯而娜抬頭多看了綠卡卡一眼,綠卡卡都努力的讓自己裝做像其他僕人一樣的漠然。

  他們開始吃午餐,綠卡卡的肚子也開始打鼓。

  聽著他們談著事情她無聊的耳朵也多長長了一些靜靜的細聽。

  「歡迎莫佑先生的到來。你們的主子真是神秘,上任五年將狂焰的生意和勢力已經擴及遍佈了整個世界,倒是她的真模樣我們從未見過。今天也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一睹芳容。」斯而娜輕笑的握緊格納.伯尼的懷裡,彷彿問的不是莫佑只是自己的男人。

  莫佑握住刀叉的手緊了緊,卻還是冷冷道:「斯而娜小姐未必沒有見過。我們主子做人低調,或許你們已經交過手只是你沒發現而已。當然,我這話也只是說她愛四處留跡而斯而娜小姐也是珠寶街赫赫有名的人物,僅此而已。」

  莫佑的話讓綠卡卡捏了一把冷汗。

  斯而娜有些詫異這個男人說的話,扭過頭看向莫佑,處變不驚,淡定之中卻暗藏洶湧。斯而娜瞇了瞇眼還有繼續說話,卻聽得空中狂風大作,一架直升機緩緩而來。綠卡卡站在原地,格納.伯尼和斯而娜卻一起站了起來。

  「妹妹來了。」格納.伯尼笑著站了起來歉意的向莫佑點頭致意:「不好意思,沒有想到妹妹回來的這麼早,你先慢用。」

  莫佑回頭致意,格納.伯尼就邁步向緩緩停在草坪上的飛機走去。

  綠卡卡瞇了瞇眼,斯而娜卻在走過自己的身邊時停下了腳步沉聲道:「總覺得……你是個熟悉的人。我們也見過?看來……這狂焰的主子,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輕輕勾唇,然後挽著格納.伯尼就大步嬌媚的離開。

  綠卡卡搖了搖頭,斯而娜真的不得不說,你是一個謹慎的人。謹慎到讓她都暗自流了汗。

  莫佑暗暗的伸手過來把一塊麵包遞到她面前:「先吃點?」

  她搖了搖頭:「我不餓。」

  莫佑懷疑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可是你的肚子似乎不是這麼說的。」

  綠卡卡吐了吐舌頭:「幹嘛這麼聰明。」還是拿過麵包,不吃是怕別人看見了說閒話,不過既然格納.伯尼和斯而娜都走了,她也不用在乎什麼。拿著麵包啃了起來,一邊啃著一邊好奇的回頭向那飛機望去。

  下了飛機的是一個嬌俏的白皮膚少女,像個小鳥一樣依偎在格納.伯尼的身邊。而那格納.伯尼竟然為了那少女露出鮮少的笑容。一看就是一個極寵妹妹的人啊……

  少女突然放開格納.伯尼轉身從飛機下拉過一個男人,綠卡卡瞇了瞇眼看到那男人竟然包著一個白色頭巾,看不清五官,因為他長滿了絡腮鬍。唯一可以確認的,他是個白皮膚的阿拉伯人,大夏天還能抱個頭巾的不是阿拉伯是誰?

  她像好看一樣的看著那些人,看著那少女熱情的向自己的哥哥介紹著那個阿拉伯男人,而那男人卻沒什麼表情,再看向斯而娜的時候眼裡卻閃過一抹幽光。

  那抹光很快,快到也許斯而娜也沒有發現,可是綠卡卡看見了。

  她直了直身子,向那阿拉伯男人看去,突然那男人的眼神就向自己的方向落來,在看見綠卡卡的時候,他的身形似乎有三秒的發怔,很快的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綠卡卡的心裡像是流過一道清流,她想要走進些去看清那個男人的臉,還沒走近卻被莫佑一手抓緊手腕。他低低道:「怎麼了?」

  綠卡卡再看向阿拉伯男人時只看見少女挽著他一行人高興的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綠卡卡低頭:「沒什麼。」可是心裡的感覺,真的太奇異了。

  在那個男人看向自己的時候,她明明感覺到……只有斯而撒曼看著自己時才有的炙熱還有……劫後重生的驚詫?可是……怎麼可能?

  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那個下午,格納.伯尼再也沒有見過他們,綠卡卡從窗戶處看見整個城堡迎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而她準備著武器決定在最好的時機獨身去探險。

  莫佑一直呆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整裝齊發,最後再一次問道:「真的不要我陪你去?」

  「今天晚上的宴會你一定不能缺席。九色一定已經埋伏在周圍,我有什麼危險都會發出這顆煙火,他們就會來救我。不說危險,我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遇到呢?你放心吧,等到救到孩子們……我就會以狂焰之主的身份出現。我會讓斯而娜知道,什麼叫做反擊之痛。」

  「小心。」他知道,她只要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她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穿上夜行衣蒙上面巾,第一個目標是這座城堡。

  人多,就是最好的時機。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5 AM

第二十六話 巨蟒

  潛伏著趴在城堡的最高處她低身看著下面花園裡的場景。拿著望遠鏡往城堡圍牆外的那片森林探去,看見只是一片蔥鬱的樹木。她放下望遠鏡,拿出追蹤器,那紅色的目標還在,依舊是那森林裡。

  兩個小時,她幾乎摸遍了整個城堡,可是沒一點點關於孩子們的訊息。

  那麼,只剩一個可能,孩子們真的……就在那森林裡。

  她站起身,天色已暗,花園裡早已燈火通明的快要舉行宴會,不會有人在意那麼一個女僕的存在,所以她完全放心的可是失蹤。

  手腕上的墨絲纏繞在城堡五層樓高的欄杆處,站在黑夜中的圍牆上沒有一絲猶豫的往下跳去。手腕高高的舉著,順著墨絲韌性一路滑下。

  輕輕落地,沒有一絲聲響的踩在草地裡,她委了身看了看周圍知道確定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的行蹤才有邁步快速的向圍牆的方向移去。

  這一次很迅速的翻過圍牆,她定了定腳步,想著孩子們在裡面,心尖兒都是疼的。她不再猶豫如一陣墨風的刮進那漆黑的森林裡。

  她剛剛沒入森林,另一道影子快速的落在她剛剛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四周才又跟了上去。

  這片森林裡的每一棵植物都要比別的地方的植物要大一些,她打著手電筒掃射著四周的環境,荷葉竟然能高過自己的頭?還有牽牛花也能牽到樹上去?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而地上……竟然寸草不生?她低身伸手摸向地上的土地,為什麼會不長草?

  正在疑惑間卻聽得背後有輕微的響動,她眉眼一厲立即站了起來,伸手就將手中的手電用力的向伸手的神物擊去,身後的影子卻快速一閃躲過她的攻擊。

  綠卡卡定眼一看,是一個高高的男人站在不遠處,定定的看著自己。她一念及自己被跟蹤了,心裡不免有些惱怒,既然跟來還有你的命?她瞇著眼斂去眼底的殺氣凶光,迅速的從腰間摸出一副撲克,左手攤牌右手以極速的力道飛速著飛鏢撲克向那黑影而去。

  那黑影的身子明顯一僵,迅速的躲過,一片片葉子卻急速的落下,頃刻間就成了一片夜雨。

  綠卡卡有些驚訝,畢竟自己的撲克是好到從來沒有失手過!

  心裡更是惱氣,她收起撲克伸手拉開自己的手腕上的墨絲迅速的向男人近身攻去,一道道的墨絲迅速的繞上他的頭和肩還有頸卻總是被男人靈巧的滑開落空。最後,她纏手一繞墨絲落在男人的手腕上,她眼色一沉另一隻手也急速的繞過他伸過手來想要掙脫這隻手的手腕,兩隻手腕被纏到了一起,現在只要她一用力,這個男人的雙手就落齊齊短掉,然後像廢物一樣的落在地上。

  兩個人沉沉的喘息,她抬眼向面前的黑影看去,在看見男人炙熱的雙眸後,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起來。

  竟然是白天見過的阿拉伯人!

  「該死的阿拉伯人,混蛋!!竟然跟著我,就不怕我把你的雙手割下來嗎?」她微微用力,他的手腕間滲出絲絲的血液,可是話語間卻輕微的發抖,像是在驚恐著什麼……看著男人的眼神越來越暗,終於在男人的手不自覺的掙扎時,她卻害怕的鬆開了墨絲的力道,雖然還纏繞著,卻不再會威脅割斷它們。

  男人的一雙手腕還纏繞在一起,被她手腕間放鬆開來的墨絲牽繞著。他升起一雙留著細血的手輕輕的來到臉頰處揭去臉上的絡腮鬍,再伸手取下眸間的隱形藍色眼睛,取掉頭上的包巾,最後再看向眼前蒙著面的小女人,他卻笑了。

  綠卡卡的淚一滴滴的掉落浸濕臉上的蒙面,男人伸出冰涼的手指揭掉她的臉上的阻隔物,在看見她那張又黑又瘦的小臉時,止不住的顫抖,止不住的心疼,止不住的……想要將她擁入懷抱。

  他舉著被攪在一起的雙臂,從她的頭上套下將她緊緊的湧入自己的如火般的懷抱。

  綠卡卡抓緊他的衣襟,手腕間的墨絲全部收回,男人的手重獲自由,她的淚滴滴擊落,不敢相信的用力抓緊屬於他的溫度,哭音伴著沉沉的嗓音,她只能低低喚道:「斯而撒曼……斯而撒曼……是你嗎……斯而撒曼……」

  「是我。綠兒……我的綠兒,是我……」

  「斯而撒曼!!!我以為……我以為你死了……斯而撒曼我想你……我愛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這些天壓抑在心底的恐慌、彷徨、徘徊、委屈、痛苦都在頃刻間釋放了出來。

  「我的綠兒,我愛你。我愛你……」他何嘗不是?在失去她的身影時,比五年前更為尤甚的恐慌佔據了整個人的心。

  可是他知道,她絕不會死,不會就這樣丟下一切死去。

  因為她說過,他不會死。

  他說過,他也不會死,要她等著他回去。

  他捧著她的臉探索著她的唇,他如火的烙印落在她的唇上,她的淚鹹鹹的落在兩個人的嘴裡,他一寸寸的吻掉它們,一寸寸吮吸乾它們。

  她微微啟唇低喃:「斯而撒曼……」她想要提醒他,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親暱。

  「乖……」他一聲低喃,幾日來的擔憂加上思念,還有白天在第一眼看見她原本的激動卻在看見她和旁邊的男人親暱態度而醋意大發,他輕輕的咬著她的唇,明明很相信她的心,可是他體內的佔有慾喧囂著,她是他的!!

  他寸寸的深吻,佔有的舔吮著屬於她的味道。霸道的舌頭在她的唇內佔有的交纏,她輕輕的勾唇,不管怎樣,兩個人總算是找到了對方。

  『簌簌--』耳邊突然想起奇怪的聲音,她神形一聚,立即推開男人還不罷休的糾纏,抓住他的衣服有些緊張的低低道:「你聽……」

  男人聽了聽,在聽到那『簌簌』聲響時挑了眉:「是風?」

  「不是!是越來越近……斯而撒曼……你說,這裡會不會有巨蟒啊什麼的?地上都沒有草,是不是因為它有毒,長年來來去去,所以毒汁讓這裡寸草不生,但是高處的植物卻蓬勃發展?」她大膽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男人的眼神一沉,輕輕的拉著她的手眼睛卻沉沉的盯著她身後低聲道:「完全有可能。因為它就在你身後。跑--!!」他低身嘶吼,拉著她就向出口奔去。

  「啊--!!」這一次綠卡卡完全不敢回頭,被斯而撒曼拉著就狂奔。

  伸手『簌簌』響動的聲音越來越強,她幾乎聽到自己的心跳,但是她走進森裡裡面太多以至於半天也沒有到出口,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猶豫慌張,兩個人跑到了雜草不生的地方,而身後似乎跟著永不放棄的生物。

  聽著鼓動的心跳聲,避過一棵棵碩大的樹葉,他們似乎被再一次壓迫到了死亡的邊緣,那種自然帶來的恐慌,那種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逃脫死神祇手的恐懼,再一次襲便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但是他低頭看向自己和他緊緊相牽的手,十指交叉緊緊牽心。

  這一次再也不會鬆開對方的手,再也不要!

  可是身前的男人眼神卻一沉,他知道是自己手腕上的血腥味吸引來這條緊追不捨的巨蟒。他伸手將她的身子一拉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在她詫異的眼光中用力的推開她:「快走!快!!」他放聲沉吼,用力的大呼。

  「不……不……」她搖著頭,淚眼朦朧的爬起來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做!!

  「快走啊!!好好活下去。」他看著她,卻一個哽咽,最後一個眼眸想將她深深的印進自己心裡,永生不忘。

  「斯而撒曼……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不可以!」她抬眼看向她足有十米長的巨蟒揚起巨大的身子張開血盆大口揚著尖尖的牙齒向他而去。而他竟然就站在那裡,緊緊的盯著她,用眼神刻畫著她的模樣。

  「不要--!!!」她嘶聲的尖叫撲身上前,將他用力的撲在地上,而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她這個時候還要這麼堅持,氣的說不出話來,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手臂抬頭圈在她的頭上,用最後一個姿勢保護著她。

  綠卡卡緊緊的閉上眼,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這個時候,無處逃生,那麼就一起死。

  可是久久也沒有傳來疼痛,她瞇眼向上看去,斯而撒曼的臉在自己的上空,那麼的英俊而憔悴,可是越發的男人味濃烈。再向空中揚起半個身子的巨蟒看去,它竟然就停在那裡,突然她身上的追蹤器『嘀嘀』的響起來,她趕緊伸手拿出,紅色的訊息點就在眼前……就在巨蟒的身上?

  前所未有的比死亡還讓她恐懼而又絕望的冰涼向她襲來,她渾身顫抖起來,手中的追蹤器『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落,耳邊想起的都是孩子們每一次撲進自己懷裡時的呼喊:「媽媽……媽媽……媽媽……」

  一聲聲的媽媽擊在她的心坎上,她崩潰的捂著臉大聲哭了起來。

  斯而撒曼卻推推她的肩:「綠兒?」

  「斯而撒曼……追蹤器在那蛇的肚子裡……斯而撒曼……孩子們……被它吃了!!被它吃了!!!斯而撒曼……我要把它轟的稀巴爛,我要殺了它!!」她瘋了似的從地上蹦了起來,推開男人就向那巨蟒撲去,摸了半天才在身上摸出一把色誘銀色手槍,她顫抖的舉著槍,已經沒有理智的就要扳下扳機,斯而撒曼卻一手打下她手中的槍。

  「綠兒!!!冷靜!!」他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裡,在她耳邊低喃:「你看,那是誰?」他伸手一指,打著手中的電筒向那舉著油燈的小人兒看去。

  綠卡卡驚詫的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珠,可是在看著舉著小油燈的女兒一臉燦爛笑容的望著自己時,她的淚再一次絕提的往下掉落。她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嘴,看著女兒慢慢的向自己走來,她慢慢的蹲下身子,女兒的身子就像蝶一般的撲了過來。

  她小小的胳膊攬著她的的脖子,緊緊的抱著自己,小小的臉蛋在自己的臉上蹭著,女兒的淚滑進自己的脖子,女兒撒嬌的喊著她:「媽媽……媽媽……茴茴想你……媽媽,嗚嗚……」

  「我的乖女兒!!媽媽也想你……媽媽想死你了……茴茴!!」她也控制不住的掉著眼淚。

  「嗚嗚……茴茴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

  「乖女兒,媽媽和爸爸就是死了,靈魂也會來的。」斯而撒曼蹲了下來,茴茴又撲進爸爸的懷裡,他緊緊的抱著女兒小小的身子,綠卡卡的心慢慢的回溫,再望了望,抹著淚急急問著小意茴:「乖茴茴,哥哥呢?」

  「吶,哥哥在那裡。」小意茴伸手一指,綠卡卡定眼一看,只看到了巨蟒。她有些心驚的往斯而撒曼的方向蹭了蹭:「你哥哥?他……變成巨蟒了?」綠卡卡可不相信這麼科幻的事情,那麼她會瘋掉的。

  「不是啦,哥哥在大笨蛇的旁邊。他在那兒站著呢,和茴茴打賭打輸了,在那兒呢。」

  斯而撒曼拿過綠意茴手裡的燈照近了一些,綠卡卡這才看清綠意澤沉著臉站在巨蟒的鄂旁邊。這一下她嚇得心肝兒都沒有了,趕緊衝過去將綠意澤抱緊自己的懷裡就奔了回來:「你個小子不要命啦!!?還站在那裡!還有,看見媽媽就一點都不激動嗎?居然沉著臉站在那裡,兮兮有沒有在這裡,擺酷給鬼看啦!」

  「給這笨蛇看。」綠意澤冷冷道。

  綠卡卡徹底無語,可是卻覺得非常不對勁,她看向斯而撒曼,男人的眼中同樣閃爍著疑惑。兩個人一對視就徹底明瞭了,綠卡卡抓著兒子就狠狠問道:「這莽聽你們的話?」

  「對啊對啊。這大笨蛇聽哥哥的話啦,不然我們兩個早就死了那個壞女人把我們丟進這裡,就不管我們了,然後大笨蛇也要吃掉我們。哥哥就拉著我跑啊跑啊,最後我們爬到樹上,大笨蛇就站起來要吃我們啊,哥哥就帶著我像滑滑滑梯一樣的掉到大笨蛇的背上,大笨蛇就不吃我們了,還帶著我們在森林裡來來去去的玩呢,給我們找吃的。可是他要掉了哥哥的那顆扣子。」女兒笑琢顏開的說著她和哥哥的驚奇冒險卻讓綠卡卡聽得一驚又一驚。

  綠意澤看了看她的臉,伸了伸手摸著她的臉:「媽媽不要怕,它不會吃掉你的。我也保護了妹妹。」

  綠卡卡顫抖的摸著他冰涼的小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斯而撒曼伸手摸著他的頭:「真是值得我們驕傲的兒子,不愧是我的種啊。爸爸很讚賞你。」連他和綠兒都沒有做到的事,這小子卻做到了,多麼不可思議,他才五歲。

  綠意澤有些羞澀的笑了,像天使一樣潔白的臉上,剛剛生氣都是因為大笨蛇竟然一直追著爸爸和媽媽跑,害媽媽那麼害怕,所以他現在恨不得狠狠罵它一頓。

  不過看在爸爸也這麼開心的份兒上,算了。

  「媽媽,快快,我們就住在這裡!!你看。」

  綠卡卡跟著女兒興奮的腳步來到森林最裡面,他看見一棵大樹上竟然有個樹屋,女兒站在樹下仰著頭指著大樹上,那巨蟒竟然很聽話的就趴下身來,女兒跑到巨蟒的身前坐了上去,綠卡卡伸了伸手還是笑笑沒有將她抓回來。

  「媽媽,你也來。蛇蛇會送我們上去的哦。」女兒歪著頭開心的邀請著她。

  綠卡卡有些後怕,斯而撒曼放開兒子的手向她走來,將她橫抱在懷裡然後也坐到了巨蟒的背上,綠意澤則坐在最前面。

  綠卡卡緊緊攬著斯而撒曼的脖子,巨蟒慢慢的升了起來,將背的高度與樹屋舉起。

  一家四口爬進樹屋裡綠卡卡驚奇的看著這一切,竟然有床還有桌子?

  他們把油燈放到桌子上綠卡卡才問向綠意澤:「你們來到這裡,這裡就是這個樣子嗎?」

  「嗯。好像有人住過,媽媽你看,有個日記本。」綠意澤從枕頭下摸出一個黑皮本子遞給斯而撒曼。

  斯而撒曼翻了翻遞給綠卡卡,綠卡卡也翻了翻大略的看了看,竟然這個城堡真正的主人?難道格納.伯尼不是這裡的主人?到底這裡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抬眼看向斯而撒曼,斯而撒曼沉醉的眼神籠罩著她,牽著她走到床邊坐下,然後一雙兒女抱在自己的腿上他才說:「不管發生過什麼,那都是發生過的人的事情,我們都無能為力去插手,因為世界就是這樣,不要妄想因為自己而改變什麼。」他拿掉綠卡卡手裡的書,不想再多看一眼。對於他來說,「你們都是平安的。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不管我們經歷了什麼,以後還會經歷什麼,永遠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四個,會一輩子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綠卡卡笑著將額頭輕輕與他們相觸,一家人四個額頭緊緊的抵在一起,綠卡卡的心變得溫暖,溫馨而又充實。

  對啊,這就是幸福。

  經歷過幾番生死才會懂得,最簡單的不過是家人,親人,愛人之間的相守。

  樹下碩大的巨蟒蜷縮成一團靜靜的守護著他們,關於這條巨蟒和兩個孩子之間的傳說又是一個驚險的故事,永遠的刻進兩個孩子的記憶裡,在綠卡卡和斯而撒曼看來,那是他們最寶貴的記憶之一,因為磨礪讓他們成長,讓他們堅強,讓他們懂得如何去面對困難還有生存。

  可是,有一個絕對不能放過。

  她能殺掉自己的親生哥哥,也把自己的親生侄子和侄女們扔進無底的森林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就算綠卡卡能不計較,可是斯而撒曼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再也不會,即使那是最不可避免的沉痛。

  一束煙火在空中盛開,暗藏在四面八方的黑暗勢力逐漸的湧動全部都向這座綠洲靠近……綠卡卡和斯而撒曼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站在樹屋裡,他們相視一笑,俯身親吻。

  兩個孩子摀住眼睛高聲尖叫,綠卡卡幸福的把頭靠在男人的肩上,她知道,一場血戰將會再次到來。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6 AM

第二十七話 綠洲誇情

  黑夜裡湧動的危機似乎在喧囂著屬於黑暗的囂張,一點點的形勢逼近那座綠洲城堡。

  城堡裡夜夜笙簫般的歌舞著,武器交易、黑暗勢力的勾結、軍火生意的接銜、毒品毒食,或是淫靡的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互相勾引。

  格納.伯尼靠在欄杆處手裡握著琉璃舉到眼前透過剔透的杯身看向斯而娜,那個不管在哪裡都是一處火的尤物,與她五年相處,她就像是最完美的情人,到現在也沒有讓他厭倦。

  突然斯而娜回了頭,看向他一笑。

  格納.伯尼直了身子向她伸了手,斯而娜一笑向他走來,還沒有走進一個影子衝了出來,抱著格納.伯尼的腰撒著嬌:「哥哥,我找不到我的阿拉伯人了。」

  「……妹妹,那是你的男人不是嗎?不要找哥哥。」說這話的時候格納的眼神不自覺的閃過一絲陰霾。

  「可是……人家想讓他正式見見你嘛,今天中午你都不正眼看他一眼。」

  「那是什麼人你查清楚了嗎?」格納.伯尼耐著性子對妹妹解釋。

  「他是好人。我在沙漠裡救了他,他沒有像別的男人一樣躲著我,害怕我,恭敬我。對我有禮,而且……還保護過我一次。」小女孩稚嫩的爭辯著。

  斯而娜走了過來攬著小女孩的肩喃道:「小格麗,怎麼?喜歡上那個阿拉伯男人了嗎?」

  「斯而娜!」格納.伯尼的眼神卻一沉,伸手將格麗.伯尼拉回自己的身邊,看向斯而娜的眼神冷了一些。

  斯而娜臉色僵了僵,伸了手卻又縮了回來:「什麼嘛,我也沒說錯什麼,格麗已經十八歲了,你總是把她當孩子。現在好不容易身邊出現了一個她較為在乎的男人,你就動臉色,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吃醋呢!」斯而娜嘟囔著,格納.伯尼臉色卻更為一沉,伸手抓住斯而娜的手腕,斯而娜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格納.伯尼,他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半點粗!

  現在,自己不過是抱怨了兩句,他竟然……

  她的眼裡盛滿不可置信,格納.伯尼沉著臉色用力的甩開她不給她一點臉色,而斯而娜像是遭受了最殘酷的待遇一個踉蹌站也站不穩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整個大廳立即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看向地上狼狽的『女主人』。

  而男人並沒有再看女人一眼,伸手拉著一旁呆住的妹妹格麗.伯尼就向另一邊走去。

  斯而娜看著男人絕情冷然而去的背影,看著從小就被他捧在手心呵護的妹妹,突然大笑,笑的心酸而又苦澀,原來,自以為是了這麼久還不及他妹妹的一個手指頭?

  格麗輕輕的拉了拉格納的手腕:「哥哥,斯而娜姐姐好像很傷心……」

  「我就不傷心嗎?」格納狠狠的瞪了一眼妹妹,可是這傢伙被一瞪竟然紅了眼圈。

  格納一下子心軟了下來,伸手把她抱緊懷裡,怎麼說?她是自己心裡的瑰寶,誰也侮辱不得嗎?自從十七歲那年,父母收養了還不到一歲的她來到家裡,她就是自己手心裡最最寶貴的寶貝,誰也不可以傷害她,言語攻擊更是不行,斯而娜,自己最寵愛的情婦也不可以!

  格麗被抱在懷裡,嘴角卻輕輕的輕勾起,臉上的純真那麼濃,可是眼裡的深情卻一點也不輸於男人。阿拉伯男人說的真對,看來用激將法真的能把哥哥擊暈頭,真的……真的好幸福。

  哥哥第一次因為自己將那個女人推開……她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

  斯而娜站在遠處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在看到格麗眼中的深情時,手指甲恨不得掐進手心的用力,原來……原來……自己才什麼都不是……!!!

  她的眼裡再一次閃過陰冷的殺意。

  突然,窗外的半空閃過煙火的綻放,美麗了整個夜空。

  只是一隻煙火,卻拉高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因為煙火的方向是沙漠,那片茫茫無邊的沙漠……難道有人埋伏?一個個背脊冰涼,皆看向站在最裡面的格納.伯尼。

  綠卡卡站在面對沙漠的森林口,九色齊齊的拜見她,而她招了手就向自己的四兒姐妹撲去,每一個人都是整裝待發,而沙河的另一邊停著一大批屬於狂焰的軍隊。

  「四兒,今天下午我們就來到了這裡,遲遲沒有接到你聚集的消息,結果發現了另一邊也同樣的埋伏著另一批人,所以我們沒有妄自行動才一直在等著你。」粉旋兒平靜了看見平安的她的激動心情立即又報告了另一件重要事件。

  綠卡卡挑了挑眉:「哦?竟然還有人埋伏?有沒有查出是什麼出處?」綠卡卡也是高興看到四個姐妹,好像回到了十七歲之前,每一次四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闖著禍,即使危險也很快樂。卻也更是好奇,是誰竟然和自己同步……

  「是我。」斯而撒曼牽著兩個孩子走了出來,以免大蟒蛇嚇到他們綠意澤就吩咐它待在裡面,現在一行人站在河邊相聚卻苦的大蟒蛇可憐的一條蛇自己待在森林裡。

  綠卡卡一回頭斯而撒曼帶著兩個孩子就站在自己的背後,她輕輕的微笑,好像早就知道是他一般,一點也不意外。

  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另外四個女人早就因為很久沒有看過兩個孩子而激動的爭著去抱四個孩子,九色也蠢蠢欲動的想要去報兩個孩子,綠卡卡眼神允許,九色都立即湧了過去。

  綠卡卡抬頭看向斯而撒曼,伸手一點點的戳著他堅硬的胸膛:「誒,你幹嘛也埋伏啊?我們兩個都這樣做,他們不是死定了?」唇邊的笑一點點的溢出,美麗了整個河畔。

  斯而撒曼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一拉就將女人拉進懷裡,他低低在她耳邊語道:「女人,好歹你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怎麼能輸了你陣勢?今後怎麼在你面前立威?」笑著,咬了她耳朵,親暱的容不下別人一點影子。

  綠卡卡舉手投降:「好啦,我知道錯了,真是小氣的男人。對了!」她突然挑眉,伸手與他十指交握抬頭看著他的臉:「我要對全世界說,你是我的誰。」她一笑,轉身面對著九色還有四個姐妹。

  「一一、二兒、小妹,還有五兒。我有事要告訴你們。還有九色,雖然你們已經知道,可是這一次我要鄭重的宣佈,這個男人,他是我的丈夫,我們結婚了!」揚起兩個人的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與男人相握的手,一對戒指向所有的人宣佈著愛的歸屬。

  所有人都相互望望,最後都笑開來,連小意茴都拍著小手大聲的尖叫著:「媽媽好漂亮!!媽媽好幸福!!爸爸好帥!!」

  綠卡卡笑著歪在男人的懷裡,而男人寵溺的親吻著她的鬢髮和額角,還有眼睛、臉蛋、唇角。帶著膜拜似的親吻著她的唇,親暱而又感動的喃道:「謝謝你,寶貝!」

  因為自己並不在乎誰知道自己和她的關係,可是沒有想到,原來讓她所有在乎的人知道了,竟是這麼的幸福。

  不一會兒狂焰的人就和茉拉米堪的人聚集在一起,貪狼並沒有來,或許是因為斯而撒曼的關係。破軍和武曲出行的這次任務,茉拉米堪家族在非洲的勢力並不小,幾乎可以與狂焰拼比,所以兩個隊伍勢在必得攻進這座城堡。

  在看到那煙火的時候,格納.伯尼已經做好了防範,只是沒有想到來的人竟是這麼的多。他甚至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攻進來,森林裡不是有巨蟒的嗎?竟然還讓他們闖了進來!!?

  綠卡卡將孩子們依舊放在森林不想讓他們看到太多的血流,更不想讓他們接觸仇恨。斯而娜的人在看到斯而撒曼的時候,才反應了過來眼熟的女僕竟然是綠卡卡,她懊惱的自己也加入而來戰鬥,恨不得將他們兩個直接扼死在自己的手裡。

  九色帶著人直接虜獲別的幫派的人,抵抗的就統統擊斃。

  而格納.伯尼的基地畢竟不是虛空的,一些列的武器搬了出來,破軍與武曲兩帶著茉拉米堪的人同樣拿出他們絕佳的武器,最後兩幫合併一起對付著格納的軍事部隊。

  四個姐妹給子對付著非洲各大幫派的首領,綠卡卡的對象則是這次主要禍端斯而娜。她可不是吃素的,兩個女人互相踢掉了槍支,在空曠的草坪上就打了起來,綠卡卡從小就練習了中國武學,斯而娜也是空手道九段,兩個女人拚死鬥活起來。

  綠卡卡的眼裡帶了些恨意,一開始,最是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能感受出來,這個女人對自己沒有恨意,對自己甚至是友好的,可是,自從知道她對斯而撒曼的位置最為不軌,知道她殺了巨門,知道她掠去自己的孩子,甚至把他們丟在有巨蟒的森林裡,她的心裡就深深的發寒,為了巨門她也不能手軟,她要為巨門報仇,要為貪狼討回那份失去的痛。

  綠卡卡一招招向斯而娜逼去,出手狠、快、厲、急、絕!一招招逼的斯而娜步步後退,從來沒有敗過的斯而娜不禁有些著急,劈手向綠卡卡的頸後擊去,遠處一槍槍擊斃敵人的斯而撒曼一件綠卡卡有了危機立即撤身向她奔來,格納.伯尼懷裡護著格麗.伯尼,一件斯而撒曼奔走的身影立即將格麗安置到一個小小的角落裡:「格麗,乖,好好再這裡待著,哥哥馬上回來。」

  「哥哥,你要丟下我去救那個女人嗎?」格麗的眼裡帶著傷心和絕望,抬頭望著格納,說不盡的痛。這個時候,原來哥哥奔去的人……依舊是那個女人!

  格納.伯尼沒有時間多加解釋,依舊把她當做小女孩哄著:「乖。哥哥馬上回來,她是哥哥的女人,哥哥不能見死不救。等我。」說完就放開她的手向斯而娜的方向追去。

  格麗捂著自己的臉蹲在原地痛苦的哭起來,你丟下我……就是因為我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的妹妹嗎?是不是……是不是……淚從指縫間滑落,心裡被自己這畸形的愛戀折磨的就快要徹底的崩潰找不到一絲縫隙可以逃生……

  綠卡卡厲眼一掃,低下頭迅速的躲過斯而娜迎過來的招式。她一個掃退,雙手迅速的撐地雙腿如風般的掃過斯而娜的身子狠狠將她踢在地上,她迅速的撿起地上的槍跪坐在地上『卡』的一聲抵在斯而娜的太陽穴上,用力之大讓斯而娜感覺冷硬生疼,似乎還沒有扳下扳機就已經聞到子彈的火藥味。

  斯而娜抬頭,沒想到還是輸在她的手裡,竟然沒有不甘。

  綠卡卡看著她的臉,還沒有問出自己已經哽在喉間的話,另一把槍已經冷硬的抵在自己的頭上,她就是不抬頭也知道是誰。

  另一道黑影遠遠的站在抵著綠卡卡頭的男人身後冷冷道:「格納.伯尼,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

  綠卡卡想想也是好像,抬頭對上最後面的斯而撒曼:「格納.伯尼,斯而撒曼.茉拉米堪,我綠卡卡。哈哈,真是一個難得的奇緣之機,只是沒有想到,都是槍槍相對。」

  格納.伯尼到是沒有想到這一男一女竟然各是風靡歐洲和亞洲的黑勢領袖人物。

  這麼小的女人竟是狂焰的當家?而這男人……當真是有不輸自己的氣勢。斯而娜究竟是做了什麼?讓這兩個人齊齊追到這裡?

  格納.伯尼不動聲色,綠卡卡已經低了頭,手上的力道有加重了幾分,而遠處所有狂焰的人,茉拉米堪的人,還有格納.伯尼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這四個人,都怕誰的手中那支槍不小心響了打響真正的第三次世界大戰……

  「就算是死又怎麼樣?你就是死也不能抵消你全部的罪孽!!你殺了你哥哥!!你殺了巨門!!你還殺我的兩個孩子!!你的雙手沾滿了你親人的血,難道你還能睡得著嗎?斯而撒曼最信任的親人就是你,只有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斯而娜的背叛……綠卡卡知道,在那個男人的心裡……形成了最醜陋的傷疤,一輩子也無法完全癒合。

  斯而撒曼聽到她的話,看向她的眼神有緊了幾分,灼熱幾分,她的憤怒……竟然大部分來自自己……心裡猛烈的動湧起來,這是他的妻,他的女人。

  斯而娜卻大聲的笑了起來,笑的流出了眼淚,一臉的狼狽怨恨般的看向斯而撒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稀罕這個位置嗎?斯而西是我殺的……他死的時候,雙眼一直圓圓的睜著,怎麼都合不了眼。可是他早就該死了,連我們的親身母親也早就該和他一起去死!!!我親眼看見,母親殺了父親……斯而西明明就在那裡,可是他沒有阻止,他甚至是冷眼看著他們!!我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女人,可是她怎麼樣也不能殺自己的老公,我們那如神般的父親!!而你呢?你從來都不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和父親打拼增加著勢力,就冷血的像一塊兒冰,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你又有什麼資格這麼順利的接位?可是我又能怎麼辦?我要從你的手裡奪過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我恨你們所有的人……」

  那是一個破碎的家庭,造就了這樣三個孩子。

  女人一直藏著恨,因為看著父親死在母親和哥哥的手裡。

  哥哥一直憤恨自己沒有得到位置,即使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殺死了父親。

  而男人,最小的男人,沒有在仇恨裡成長,可是他的心最是無情,直到遇到了綠卡卡。

  綠卡卡手裡的槍一下子鬆了下來,她竟然扳不下扳機,想起巨門的臉……想起那條大蟒蛇……想起斯而撒曼痛苦的臉,她也沒有辦法。因為她覺得這個女人是可憐的……她生活在仇恨裡,連這份親情也一同模糊。

  斯而娜卻迅速的躲過綠卡卡手裡的槍,斯而撒曼神色一變毫不猶豫的撲向綠卡卡,手中的手槍也同時扳下。

  『碰!』

  『碰!』

  兩聲槍響,綠卡卡瘋了一般的狂叫:「啊--!!」撕心裂肺的捧著斯而撒曼的臉蛋痛苦的哀嚎:「斯而撒曼……不要……」

  斯而撒曼抬起蒼白的臉,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寶貝,我沒事。」他喘了一口氣扔下手裡的槍,綠卡卡留著淚摸著他的背,真的沒有摸到傷口。

  兩個人扭頭看向斯而撒曼,斯而撒曼半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皺著眉,好看的眉眼猙獰的扭在了一起。

  而另一聲低嚎在一邊響起,綠卡卡又呆愣的看向另一邊,斯而娜的槍……竟然是曹格納.伯尼開的?而現在受傷的……又是那個格納.伯尼的妹妹?

  斯而撒曼有些發顫的抱緊綠卡卡,他低低的說:「她喜歡她哥哥。」

  綠卡卡不知道他是在向自己解釋自己和那個少女的關係還是少女中槍的原因,她本來就不懷疑斯而撒曼和那個少女之間有什麼關係,因為早在格納.伯尼中午站起來向少女走過去的時候她就在他眼裡看到斯而撒曼看向自己是同樣的光芒。

  格麗的臉很蒼白,捂著胸口的傷抬眼看著自己的哥哥,悲慼的流著眼淚:「哥哥……」

  「格麗,我的乖妹妹,你撐著,哥哥馬上就帶你去找醫生,你不會有事的!!」格納.伯尼痛苦哀嚎,卻還是撿起地上的槍再次向地上的斯而娜毫不猶豫而去。

  『碰!』

  明明流著血,斯而娜卻笑的發顫,美麗的臉上毫無血色,斯而撒曼冷冷的別過眼去不再看向她。

  綠卡卡卻緊緊的盯著她的臉,斯而娜應該怎麼也不會想到,到頭來第一槍是被自己的弟弟而傷,第二槍是自己最愛的男人。

  她虛弱的倒下,滿手是血卻撫上自己的臉無力的沉沉道:「我竟然能體會母親的感覺……我多麼的可恨……竟然能做出和我最恨的母親一樣的事情……我想殺了你……我五年……只愛著你一個人……可是你……哈哈……我只是你的床伴而已……我懂……哈哈……」

  格納.伯尼不再看她,她說的都對,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寵過,卻未愛過。

  「哥哥……不要殺她……」格麗拉著格納的袖子虛弱的笑,如同一個天使般的笑著她看向斯而撒曼:「他是個好人……真的是……他告訴格麗……要勇敢追求愛……不要等到後悔才做這些……哥哥不會怪格麗麼……格麗……喜歡你……像喜歡一個男人一樣的喜歡著哥哥……」

  「格麗……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男人瘋了般的抱起她衝向大廳,連頭也不曾回一下看向地上一隻深深望著自己的斯而娜。

  綠卡卡知道,格麗不會死,因為並沒有傷到要害。

  但是斯而娜……卻要死了。

  綠卡卡還是伸手握住她的手:「你還好麼?」

  斯而撒曼冷冷的在綠卡卡的背後,看見綠卡卡伸手卻是一僵,僵在那裡不能動彈一分。

  「你為什麼……還要……管我的死活……孩子們……」

  「斯而娜。孩子們沒有死。可是我依舊恨你。還有,可憐你。你知道,巨門死的時候……我有多痛恨殺了你嗎?多想炸掉整個別墅為斯而娜祭奠。因為你親手扼殺了一個美好的女子,她是為了保護我的孩子們而死,她的死……讓一分純真有希望的愛情夭折,從此凋零……剩下的那個人怎麼辦?」

  「……巨門……對不起……」斯而娜閉眼,眼淚從眼角冰涼的落下。

  呼吸越來越弱,可是手掌上綠卡卡手掌的溫度卻依舊還在。

  「斯而撒曼不是你,他不會對親情有仇恨。所以我們兩個因為你是姐姐還在你的身邊。可是,我們不會救你,不會挽留你……因為,我們都恨不得你死。」無情的話卻讓斯而娜笑了。

  斯而撒曼攬著綠卡卡的肩,綠卡卡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

  幾經得失,早就已經看透,早就已經懂得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人和事。

  斯而娜的恨太深,心計太沉,基因裡依舊有她母親的怨,所以到底也不能釋然格納.伯尼的情斷。斯而娜的心臟還是慢慢的停止,慢慢的冷卻死去。

  綠卡卡知道斯而撒曼哭了,可是她永遠都不會提起那顆眼淚。

  斯而娜死了,茉拉米堪家族的戰爭……似乎也永遠的停止。

  關於格納和格麗的故事早已不是他們關心的範圍,那天夜裡他們帶著兩個孩子和四姐妹一起坐著停在綠洲外的沙漠裡的直升機去了南非,狂焰和茉拉米堪的人各自歸位,九色和兩門也行色匆匆趕往世界各地平穩著幾日不在各地的動亂。

  孩子們在和巨蟒分手的時候哭的很傷心,綠卡卡甚至有些吃醋起來,因為綠意澤那小子最是捨不得,和巨蟒來了個哥們兒的擁抱然後才肯離開。

  飛機上還問綠卡卡:「媽媽,為什麼我們不能帶蛇離開?」

  綠卡卡坐在斯而撒曼的腿上,兩個人原本在深情對視,一聽孩子們的胡言亂語就翻了白眼:「世界上還沒有能載下那麼大一條蟒蛇的飛機。還有,它的家是那裡,它只能生活在那裡,如果把它帶走是違反自然,或許它就會翹掉。你們那不是愛它,認識扼殺了它知道嗎?如果有緣,你們終還會再見的。」綠卡卡到希望他們一輩子也別再和那種生物接觸,太危險了。

  綠意澤似懂非懂,安靜的立即走到粉旋兒的身邊坐下。

  綠意茴早已在藍雪的懷裡哭睡過去,而藍雪則疼愛的緊緊抱著她給她最舒適的姿勢。

  到達南非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一點,孩子們都在床上睡著,綠卡卡洗完澡出來看了看孩子們,給他們蓋好被子,在他們額頭各自親吻,坐在床上沉沉的歎息,寶貝兒們啊……找你們可真不容易。

  斯而撒曼也從浴室走出來,綠卡卡早就在沙發上擺著一些紗布準備給他的傷口處理一下。兩個人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呼吸,經歷過生死後才覺得連對望都是幸福。

  包紮好後綠卡卡站了起來斯而撒曼卻從她身後抱住她求愛道:「老婆,我想要你。」

  他要的太直接,她拒絕的很委婉:「斯而撒曼,你丫的就不累啊。明天我們還要陪孩子們玩南非你別忘了!早點休息……」她真的很累了,說著就要躺進被窩。

  斯而撒曼卻一下將她抱了起來,她一個驚呼卻又立即摀住嘴:「喂!!你不要吵醒孩子們啦!!」

  「我們去沙發上做!」

  「不要!不要!不要!!明天好不好?明天孩子們去客房睡,我們再說啦!」今天孩子們都累了,而且還就沒和孩子們睡所以她讓孩子們和自己一起睡,現在這個男人竟然發起春來,而且這架勢似乎還不得了。

  綠卡卡堅持的態度讓斯而撒曼沉了沉氣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他只好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狠狠的吻了她的唇才罷休:「好!睡覺!」

  「我挨著女兒睡!」

  「睡我身邊!」斯而撒曼一聽女人要去那邊睡可不願意了,立即將女人拉了過來。

  綠卡卡吐著舌:「不要。你要吃我豆腐,你乖乖睡覺啦!」她用力的掰開他的手指立即躺下準備睡覺,嘴角卻偷偷的勾起暗笑。

  男人被女人氣的快要七竅生煙卻不能奈她如何,只能磨了磨牙暗暗想道:「明天有你好受的!」

  房間暗了下來,綠卡卡沉沉的準備睡去,斯而撒曼的手還是從另一邊摸了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兩個人將兩個孩子抱在中間,一家四口唇帶微笑慢慢的睡著……

  但是綠卡卡卻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有落實腦子空空的,心裡也是空空的。

  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夢裡,她看到莫佑的臉,一夜冷汗,心驚的坐了起來。

  斯而撒曼立即開了燈,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麼了?」

  綠卡卡半身涼的看向斯而撒曼久久才說道:「莫佑……莫佑呢?莫佑不見了!!?」

  話剛剛落地門就被猛力的拍打起來,粉旋兒在門外急急大呼:「四兒,你快醒醒。出事兒了!!父親……父親受了重傷現在生命危急,你快起來!!!」

  綠卡卡的心猛的一痛,身體像是被抽空到軀殼動也不能動的只是坐在那裡。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8 AM

第二十八話 大結局

  在綠卡卡的記憶裡,第一次見到羅科籐是自己五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羅科籐還是二十多歲,很年輕的一個男人,英俊威武、玉樹臨風、意氣風發、蓬勃朝然都可以形容他。

  綠卡卡坐在階梯上看著別的小朋友們玩著踢沙包,跳皮筋,那個時候她還有另一個名字,姓什麼已經不知道,可是別人都叫她妮妮。

  羅科籐來的時候,穿過庭院直接走到她的面前,蹲在她的面前,但是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那個時候的綠卡卡是孤獨而又沉默的,對於五歲之前的記憶幾乎沒有,似乎都是黑暗,所以她沉默寡言,幾乎是整個孤兒院裡最安靜的孩子。

  羅科籐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綠卡卡沉默的坐在哪裡不說話,但是盯著他,小手捧著稚嫩的小臉蛋淡然的盯著眼前如神一般的男人。

  羅科籐摸了摸她的手淡淡的說:「你跟我走好麼?我……做你的爸爸。」

  綠卡卡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光亮,很快又暗了下來,低著頭不說一句話。那個時候的綠卡卡就像一個小啞巴,她以為這個男人只是說說而已,因為誰會領養一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子回去呢?畢竟福利院裡還有很多很多比自己還可愛的孩子……

  羅科籐卻將她抱了起來,看著她的小臉認真的說:「親愛的孩子,跟爸爸走,爸爸答應你,永遠都不會拋棄你,會把你當做親生的女兒來疼來一輩子。」

  於是,綠卡卡點了頭被羅科籐抱出孤兒院。

  等在外面的是豪華的轎車,她在車上才看到另外四個女孩,她們就是自己未來的四個親親姐妹。

  那個時候起,五個女孩就成了他的掌上明珠。

  他疼她們,可是她知道,他最疼的還是自己。所有的人都知道,羅科籐最疼的就是四女兒。其餘的姐妹從來都沒有怨言,不管是接位還是後來的努力對她扶持,她們都是相親相愛從來都沒有間隙。

  而羅科籐做到了自己對綠卡卡的諾言,他疼她,愛她。在她繼位翹家的時候,他的縱容;在她懷孕後失落而歸,他的寬容;在她自我封閉,他的鼓勵和慈祥;在她後來鞏固自己的勢力還有建設幫派的時候,他的理智、嚴厲和深沉。

  他給了比平常百姓家還要寬大的父愛,是綠卡卡心裡真正的父親,猶如親父的父親。

  可是這個時候看著他躺在那裡,身上插滿了管子,擺滿了儀器,甚至需要靠氧氣管才能呼吸……綠卡卡從來沒有看過羅科籐這個樣子。

  那個男人,在自己的心裡就是一個神,一個父親,一個高大的神。

  她從來都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多麼的崇敬他,尊敬他,愛他。

  可是現在,他的生命垂危,跡象薄弱。站在無菌室外從透明的玻璃處看著靜靜躺在那裡的他,粉旋兒、紫菱、橙小妹、藍雪四個人和她一起站在那裡,一個個都面色慘白,心情和綠卡卡一樣的沉重。

  綠卡卡轉身淚就落了下來,她慌忙的抹掉淚,胸口窒息的痛真切的傳來,斯而撒曼上前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她的雙手緊緊的拽著他胸前的衣服再也無法控制的痛苦起來。

  她好怕……怕他就那樣躺在那裡,再也無法醒來。

  白色的辦公樓裡,醫生唯唯諾諾不敢有一絲怠慢把羅科籐的傷勢全部都告訴了她:「先生身中四槍,最嚴重的那一槍是打在背上,只差三厘米就傷到心臟。還有一顆右腰側中傷到了肝,還有一顆在肩上,最後一顆在大腿上,送到醫院的時候失血過多加上有些心肌梗塞,所以差點就失去了生命。整整搶救了二十二個小時才能轉入加護病房,但是病情還需要重點看護,一點點意外也不能出現,不然先生的生命……會隨時面臨危險。」

  綠卡卡一個踉蹌往後跌了兩步,斯而撒曼在背後及時的接住她輕柔的俯在她耳邊安慰道:「不要急,如果連你也倒了,那麼你父親真的就完全沒了希望。」

  粉旋兒振了振精神,走過來也安慰著綠卡卡:「四兒,別擔心,我們都在。」

  紫菱、橙小妹、藍雪三人也走上前來,五個人抱在一起,斯而撒曼慢慢的退後留給她們五個人一個獨立的空間,可是他的眼睛卻始終不離的隨著她的牽動而扯痛著。

  「謝謝你們。謝謝……」綠卡卡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像每一次那般跌倒了從容的爬起來。然後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這些人,去還擊那些該要還擊的人。

  「十分鐘後,讓十二色集合開會,立即、馬上我就要看到所有的人!」她冷顏恢復了所有的姿態,眼裡閃過所有的匿藏的光芒,讓四人也立即恢復了心態各自出發。

  她轉身看向還站在一旁的醫生冷聲道:「你最好盡你全部的能力去救先生,知道嗎?」

  「是。」醫生暗暗的抹了一把汗也慢慢的退了下去。

  綠卡卡慢慢的走到床邊沉痛的揉著額角,斯而撒曼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的牽起她的手掌,她扭頭看著他的臉,看見他的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溫暖了許多,她才能輕輕的微笑伸手抱著他的腰窩進他的懷裡喃喃道:「謝謝你,斯而撒曼,謝謝你在我的身邊。」

  斯而撒曼輕聲『噓』道:「傻瓜,我是你的老公,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不配在你的身邊誰陪在你的身邊?」

  綠卡卡輕輕的閉眼,生生的將淚嚥了回去卻哽咽道:「老公,謝謝你。」

  十二色形色匆匆的到達綠卡卡所在的辦公大樓裡,進了屋一個個斂聲靜氣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只見他們的女Boss坐在反轉的皮椅上背對著眾人,而他們Boss的親親老公則站在旁邊抱懷背靠在桌子上,兩個人同一個方向的望著碩大的落地窗。

  魏斯趕來的時候剛好是十分鐘。

  他碰的一聲闖進屋,綠卡卡慢慢的轉了椅子冷冷瞄了一眼已經許久不見的自己隨從兼心腹魏斯,魏斯摸了摸鼻子看了斯而撒曼兩眼才報道:「Boss!我去追查先生遇襲的事情,所以慢了一些……」要知道,他已經整整兩天沒合過一次眼了啊,所以精神有點恍惚才來的晚些。

  綠卡卡向他點了點頭:「辛苦了。」冷硬的語氣卻帶著十分的信任,魏斯立即站直了身子痛十二色站在一起。

  粉旋兒和紫菱站則站在左前方,而橙小妹和藍雪則站在右前方。

  每個人都是一臉嚴肅的等待著綠卡卡,綠卡卡卻站了起來環顧了所有的人冷然道:「莫佑和莫娑呢?」

  莫佑……突然消失在那綠洲城堡裡,而莫娑呢?他不是應該陪在父親的身邊嗎?為什麼自己一回來就沒有看見過他的身影?

  十二色之首領是色禪,一個淡漠到極致的男人。他看向綠卡卡時依舊是眼裡毫無感情的冷然道:「莫娑先生在昨晚召回莫佑先生,然後兩個人就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先生出事的時候莫娑先生也在,先生就是為了保護莫娑先生才中了四槍。我們已經查過,先生遇襲事件和莫娑先生……沒有關係。」

  他們早就聯想到了一切可能,綠卡卡挑眉看向色禪:「莫佑是昨天半夜回來的嗎?」

  「是。」

  那麼……是自己去找孩子們的時候,他就走了?他之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跡象,那麼他一定是自己走之後才接到莫娑的電話以至於沒來得及通知自己就走了。

  但是……莫娑帶著莫佑到底去了哪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莫娑完全沒有關係?綠卡卡暗自思忖,她看了看斯而撒曼,斯而撒曼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暗光,隨即又恢復淡漠。綠卡卡全看在眼裡,轉頭又看向藍雪冷然道:「五兒,你和色禪去追蹤莫娑和莫佑的下落,要知道他們究竟是去了什麼,意欲何為。」

  藍雪看向色禪多了一分猶豫,還是立即允道:「是。」

  綠卡卡又看向魏斯:「魏斯,你查先生的事情有下落了麼?」魏斯也是從年少時就跟在父親的身邊打拼,這些年才跟著自己,所以她完全相信他對父親的忠心。

  魏斯冷顏的上前將一分資料遞給綠卡卡,綠卡卡低頭看了一眼,將資料先推倒斯而撒曼的面前,斯而撒曼抬頭與她對視,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最後吩咐十二色:「色絕、色雅、色名你們三個還是要隨時保護意茴和意澤他們兩個的安全的知道嗎?」

  色絕、色雅、色名三人立即允道:「是。」

  「色韻、色清、色仙、色雅你們四人派人重點把手醫院,不能再出一點意外。」

  「是。」

  「色艷、色殊、色佳、色靈。你們四個要繼續忙於咱們幫派內部的事情,前萬要穩住陣腳不能讓別人乘虛而入。一定切記,這次出事的先生,不是我,不是怎麼狂焰現在的當家,都給我記住,柱子還沒有倒下,你們誰也不能出事,安全為重。」

  「是。」十二人全部都懂得她最關心的永遠都不是組織的利益,還有他們十二人的生命。

  綠卡卡知道他們懂得便揮手讓他們都退了下去。色禪因為要等藍雪一起行動便留了下來,綠卡卡也不在意,拿著剛才魏斯的給的資料,輕輕的翻了幾頁她坐了下來,蹙眉道:「這是金允浩近來的巨額轉賬資料……這件是和他有關係?」

  「我懷疑是的。上次Boss在北京出事,金允浩也正是我的懷疑對象,只不過一直沒有落實證據。還有……這些奇怪的賬目轉入的細分賬號雖然還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但是我敢確定都是一個人,而且……」魏斯看著綠卡卡沉呤了半秒再道:「轉入的國界都是一個地方--日本。」

  綠卡卡立即站了起來,粉旋兒也摸著下顎低思,斯而撒曼看著綠卡卡冷然道:「紅葉。」

  綠卡卡一拳用力的捶在桌子上憤然道:「上一次讓這兩個人逃脫掉,現在竟然合起手來對付我!!漩渦千代是吧?金允浩是吧?我一定會讓你們兩個知道……惹火我的代價!!!」

  斯而撒曼伸手將她的拳頭握在自己的大手裡,很是心疼她如此虐待自己的手,粉旋兒輕輕咳了咳,藍雪卻突然道:「我去看看父親向他道別,然後……我們就行動了。」說然竟然就出了門。

  色禪向綠卡卡點了頭隨即就更了出去。綠卡卡看著色禪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紫菱和粉旋兒還有橙小妹三人各自對視,最後還是綠卡卡先開口:「五兒……真的變了很多。」

  紫菱摸著下巴點著頭:「五年前開始就很少看到五兒笑,現在總算是有點改變,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他們兩之間有點什麼……」紫菱指的就是十二色的首領,人稱『和尚』的色禪。

  粉旋兒輕輕的勾唇:「如果連色禪這樣的男人都動了紅塵之心,那麼小妹就是真的找到了死心塌地愛著她的男人。」

  橙小妹也贊同,所以在綠卡卡安排他們倆一起任務時她還在心裡小小的為五兒雀躍了一下。

  「我們三個輪班守著父親,然後協助你。你先休息一下。」粉旋兒聳了聳肩,那畢竟是五兒的事情,她們能做的就是祈禱和祝福,還有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傷。

  而色禪……雖是最無情的男人,但是誰能知道,動情之後會不會是最癡情的男人呢?

  粉旋兒、紫菱和橙小妹都走了出去,綠卡卡揉著頭輕輕的同斯而撒曼一樣靠在桌子上,斯而撒曼慢慢的移到她的身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她伸手抱著他的手臂輕輕的歎氣:「其實……你知道嗎?我一點野心也沒有。我的原則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可是真的好累……突然間覺得自己好累。和你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生生死死,原來最想要的還是平凡人的日子,你是普通的意大利上班族,而我是到國外去畢業旅行的中國少女,我們相遇、相戀,然後結婚。也沒有那五年的間隙,沒有那些誤會和傷痛。你的母親、哥哥、姐姐他們都是沒有仇恨和奪位慾望的普通人,我們全部住在一起,生下意茴和意澤兩個孩子。過春節和寒暑假的時候我們就帶著孩子們回到中國過節,見我的父親,而我的和姐妹們聊天嘮家常……斯而撒曼,如果我們只是普通人多好?父親不會受傷……而也許,我還只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但是,至少我是平凡的長大,也許也不會遇見你……好累……」

  他側身將她攬進懷裡,輕輕的親吻她的額頭,她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疲憊的悲傷,卻也讓他無比的心疼。

  「乖,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們一定會過上幸福的日子,我答應你。茉拉米堪和狂焰都會迎來更美好的明天,不會流血,不會打打殺殺,不會讓親人們離我們一個個而去。乖……」或許是不會實現的諾言,可是卻是兩個人心底最平凡的祈願。

  她伸手更緊的攬著他的脖子,斯而撒曼你知道嗎?抱著你……就有最充實的安全感。

  他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震動了半響男人也沒有動作。綠卡卡低了頭看向他的衣兜:「電話?快接啊。」

  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又抱了回來沉聲道:「不用。」

  綠卡卡覺得事有蹊蹺便伸手親自把電話掏了出來,一看竟然有三十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貪狼他們打過來的,她立即揚眉道:「茉拉米堪出事了嗎?你怎麼不接?他們是不是要你回去?」

  斯而撒曼緊緊的盯著她,久久才舒了一口氣,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紅唇:「女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

  綠卡卡捂著疼痛的唇瓣,認真的看著他:「斯而撒曼,回去吧。」

  「不。再大的事情,也沒有你大。」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就算是整個茉拉米堪就此沒落,他也不後悔。

  「斯而撒曼,五年前,你就是為了家族而背叛我,我知道。所以我更明白茉拉米堪家族在你心中的地位,瓊斯一定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急召你回去的是吧?是Veily?還是別的幫派?Veily現在有小兮兮,夜白翔是她外公,夜離是夜白翔的親生女兒,我想夜白翔再怎麼視茉拉米堪家族為眼中釘,以後也會給夜離和小兮兮一點面子。還是政府方面對茉拉米堪家族有什麼威脅?我已經退出我們狂焰在意大利的軍火生意,以後整個歐洲又是你的獨鰲,難道是這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她一個個的問題,一條條的為他分析,斯而撒曼卻聽得一陣陣的心疼,這是他的妻,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會把他的事情放在心裡的女人。

  儘管她自己已經累的不想再動彈,已經疲憊的沒有體力,已經無心再去管其他的事情,可是還是焦急的把他的事情所有的可能性都分析了出來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輕輕的親吻:「乖,不要再想了。茉拉米堪家族的事情有我,有你的男人,你放下心,不要再想了。」說著就摀住她的耳朵,想讓她隔絕一切,他好想好想把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就以這樣的姿態保護她,守護她,讓她不再那麼疲憊。

  「斯而撒曼,我們要的是明天……所以我們都要認真,勇敢,誠信的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我不想和你分開,可是等待我們的明天還是未知的,我要處理狂焰的事情,你要處理茉拉米堪家族的事情,我們就一起努力……即使沒有在一起,可是我們的心還在一起。看過巨門、看過五兒、看過斯而娜、看過許許多人的愛情,我才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幸運,因為我遇見的男人,他也如我一般的愛著我。所以,你回去吧。」

  他輕輕的親吻她的額頭,將她緊緊的收入懷中:「好,我回去。」

  為了更好的明天,他會回去,然後盡快回來。

  「斯而撒曼,沒有你的五年,我都過來了,所以請相信我,我的心只為而盛開,只為你而等待。」

  「我相信。」

  只要是她的,他都相信。

  窗外的夜幕再次慢慢的降下,兩個人的身影緊緊的相依,不得不無奈的作為最後一次擁抱。

  在門外守著病房裡的羅科籐,看著安靜的羅科籐少了幾分戾氣和霸氣,竟然就是一個平常的男人。突然間就覺得那個在自己心裡永遠都不會老的男人老了許多,看起來……已是五十歲的模樣。

  原來……他已經五十歲了……原來,他已經五十歲了。

  靠坐在的椅子上,空調有些冷,抱了抱手臂,遠處走來斯而撒曼,他回去看孩子們還沒有一個小時又回來,綠卡卡坐了起來,看見他手裡有瓶奶茶不禁一笑。

  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將奶茶遞給她:「來。」

  她午飯和晚飯基本都沒有吃,她捧著奶茶竟然是熱的?

  他竟然知道她身上來了例假。

  有些歎息,靠在他的肩上:「斯而撒曼……我捨不得你。」

  「我可以留下。」他真的想要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走過難關。

  「不可以!」她立即抬頭看向他,輕輕的搖頭,「真的不可以。你必須要回去,不可以以為我而拋棄你的王國,那我就是紅顏禍水了。我不是妲己,你也不是紂王,我也有我的王國。我們必須都撐著屬於我們的天地,說平淡的日子,那只是胡話,永遠都不能在我們身上發生我知道。」

  「好了,我知道,我都懂。」他怎麼不明白?背負的越多,擔子越重。

  她想要更好的未來,而他們要努力一起去創造。

  屬於他的王國,還有屬於她的王國,現在都面臨著不同的困難,兩個人只能暫時分開,用心去相扶相持。

  半夜的時候紫菱過來讓綠卡卡去休息,綠卡卡只好和斯而撒曼一起離開,她倒在床上就睡著,斯而撒曼本來還想和她說一些話,結果她翻了一個身就沒有了聲音,他只能無奈的將她推倒裡面,然後貼著她睡。

  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起了床,破軍已經駕著他的私人飛機等在外面,而他依依不捨的吻了她的唇,並不打算叫醒她,坐在窗邊看著她的臉手一寸寸的撫摸著她滑膩的肌膚輕輕喃道:「乖綠兒,我愛你,等我回來。」

  她睡的很沉,夢裡看見斯而撒曼站在飛機上向她招手,她微微一笑,彷彿還夢到一家四口在南非旅行,他抱著女兒,她牽著兒子,他牽著她,四個人在海邊玩耍。

  她輕輕的笑,好甜。

  他起身落下一身的涼,輕輕的關了門,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

  來到兩個孩子的房間,一人一個小床,睡的無比的香甜。

  他在女兒的額頭輕輕的印下吻,在兒子的額頭也印下一吻。

  「爸爸很快就會回來,你們乖乖的聽媽媽的話,下一次回來……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不會讓誰離開誰。

  她在夢裡突然的心慌,看見斯而撒曼放下女兒一步步的向沙灘深處走去,她站在原地卻怎麼也拔不動腳步,只能焦急的站在原地向他大聲的吶喊。他的身子在海裡一點點的消失,她怎麼還也沒有用,怎麼用力也拔不動腳步,突然醒來,喊著他的名字:「斯而撒曼!!!」

  坐在床上,身邊的位置已經一片冰涼,窗外突然一束強烈的燈光打來,她趕緊下了床跑到窗邊看見屬於他的私人飛機慢慢的起飛,她打開窗戶卻突然無法發出一個音節。

  看著飛機漸漸的遠去,她只能抓住飛起的窗簾輕輕喃道:「再見。我等你。」

  ***

  這所醫院是屬於狂焰的私人醫院,處於A城,卻只為狂焰營業。

  綠卡卡五姐妹還有孩子們都住在五樓,十二色住在四樓,羅科籐的加護病房則在三樓最裡面的房間,二樓全部都是手術室,一樓是大廳和普通住房。

  楚墨鳳來的時候,綠卡卡著實吃了一驚。

  醫院的每個醫生一聽到他的大名個個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統統跑出來以最謙卑的姿態歡迎著他,將他立即引到貴賓室內。

  綠卡卡聽到他來也著實吃了一驚,卻又隨即想到斯而撒曼,難道是他叫幫忙的?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可歎,看來又得出賣不少的財物吧,不過像楚墨鳳這種男人,本就是用錢財都請不到的人,能賣斯而撒曼這麼多面子看來他們的情意還真不是蓋得。

  綠卡卡到貴賓室去見楚墨鳳,卻意外的看見隨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

  難道是他的夫人?

  之前救小夜的時候,她正好生了孩子,聽說在別的地方坐月子養身體,這次雖然沒有看見他們帶著孩子來,但是見到這個女人也很意外。

  「楚先生你好。」她身後理性的和楚墨鳳握手。

  楚墨鳳淡淡的伸手輕輕的交握,綠卡卡卡才又問向背對著自己的女兒:「想必她就是貴夫人楚小姐吧?」

  女人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變轉了頭,在看到綠卡卡的臉時輕輕的挑眉,唇角露出一抹淡笑。

  綠卡卡怎麼會忘記這張臉,曾經她努力的尋找過這個女子,救了自己一命的中國女人。

  五年前,斯而撒曼那一槍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是她救了自己,讓自己活了過來。那個時候綠卡卡就知道,以後一定還會相見,雖然她淡漠之極,可是她知道這個女人是善良的。只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和楚墨鳳結成了良緣,緣分竟然是這樣的奇妙。

  「原來真的是你,我很好奇,斯而撒曼愛著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今天總算知道了。很值得他付出的女人。」楚深深淡淡的勾著唇角,雖然眉眼冷清,可是她男人一眼就看出她是難得的高興。

  「謝謝。只有楚先生這樣的人才配的上楚小姐。」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自此以後生命裡又多一個知己罷了。

  楚墨鳳親自處理羅科籐的傷勢時楚深深告訴綠卡卡:「這一次,我們什麼都沒要。因為斯而撒曼說,他的岳父大人出了事情,所以我們就來了。因為這一次不是別人,是你們的親人。所以,義不容辭。而我這次也不是來當入殮師的,純粹只是好奇你是怎樣的一個人罷了。」

  綠卡卡低著頭想過斯而撒曼當時的語氣,輕輕的笑。

  一干人坐在手術室外等著,三個小時後楚墨鳳走了出來,他取下面罩冷冷的看著綠卡卡道:「雖然不是我最在行的腦科手術,所幸的是他的所有傷口都已經處理好,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明天或是後天……就會醒過來。」說完就脫掉手套攬過自己的妻子離開。

  楚深深回頭向她點了頭,兩個人就相攜離去。

  綠卡卡和三個姐妹相擁高興的等著被推出來的羅科籐。

  兩個孩子知道外公出了事很聽話自己就去睡覺,她在辦公室等著五兒和色禪的歸來。十一點的時候,門才想起來。

  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關於下一次在A城商業規劃的策劃只看了一半,可是現在最在意的還是狂焰幫內的事務。

  綠卡卡親自走過去開了門,藍雪就站在門口,一看是綠卡卡先給她來個擁抱:「聽說父親傷勢大轉?」

  「嗯,現在是一一守在他身邊,一會兒我們去。」

  「好。」藍雪和綠卡卡拉著手進了屋,色禪在後面關上了門,綠卡卡頓了腳步看向色禪:「你下去吧,事情有五兒給我匯報就好了。」

  色禪卻看了藍雪一眼,冷聲答道:「是。」

  冷冷的退了出去,綠卡卡看著色禪消失的身影再看向藍雪神秘一笑。

  藍雪卻面無表情:「你做什麼?眼神曖昧。要親我麼?來吧,我讓你親一個,知道你想我了。」說著就蹭過臉來。

  綠卡卡嫌棄的一臉推開:「咦,我不要和色禪間接接吻。」

  藍雪臉一紅,伸手用力的捧著綠卡卡的臉就親道:「你這丫頭,就是故意的!!我偏要親你,就親你!!」

  綠卡卡突然安靜下來伸手大力的將藍雪抱在懷裡喃喃道:「五兒,真好。又看見那個不要臉的你,那個會笑的你,那個親愛的你。還是這樣的你,才可愛。失去愛情不怕,可怕的是一輩子也走不出來,還好……你遇到了色禪。」

  那是一個出色的男人,在她的印象裡遠遠比那個明星還要出色。

  五兒輕輕的掉下眼淚:「我知道,你們都在擔心我,你們每一個人都在等著我復活。是你……是一一,是二兒,是小妹,是色禪……是你們將我從邊緣拉了回來。我想……那個只等著愛情,只望著不該得到的東西,只等著負心人,只是傻傻的藍雪……已經真的不見了,她成長了,長成了一個懂得珍惜眼前人,懂得拋棄骯髒的過去,懂得丟掉傷害自己的男人,好好的生活。」

  藏在她心裡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真真切切。

  綠卡卡輕輕的笑:「幹嘛那麼感性,啊,真是討厭,我都掉眼淚了……傻女人,我們是親人,不論什麼時候,我們都在的。無論你會不會回頭、抬頭、向前、我們都會守著你,伴著你一直向前走。」

  門外貼著門的男人,千年不變的臉上輕輕的勾起一抹笑,轉頭看向窗外的月光,終於是拔動腳步向那個方向走去,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女人終於的承認……還來的讓他高興?他想,此生都沒有今夜來的讓人舒心。

  聊完情感,綠卡卡就和藍雪兩人一起去病房看羅科籐。

  粉旋兒趴在床邊睡著,綠卡卡走過去輕輕搖醒她:「一一,一一?你回去睡覺吧。我和五兒兩個人在這兒就好了。」

  粉旋兒抬起頭卻是一臉的淚水,綠卡卡驚異,立即握住她的手,竟然冰涼。藍雪立即也走上前來,握住她的手問道:「一一,你怎麼了?怎麼全是淚水?」

  「四兒……我夢見,風印他……不要我了。」她的孩子……還那麼小,風印總是翻遍世界的找著自己,而她總是失蹤,失蹤,她的心裡全是愧疚,終於在夢裡也開始一遍遍的折磨自己。

  綠卡卡滿是歉疚的伸手將粉旋兒擁入懷中:「一一,明天你就回去吧。」

  「不行。你這裡……我也是父親的女人,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走開?四兒,我也不是不忠不義的人不是麼?」

  「可是你想失去屬於你自己的幸福麼?回去。什麼時候給他攤牌了,就回來,帶著他和孩子一起。我們都等著你。」

  粉旋兒沉默的流著淚看向藍雪,藍雪輕輕的點頭:「我們等你帶著你的孩子和老公回來。」

  「四兒……我會盡快回來,謝謝你。」

  綠卡卡只能歎息,那麼睿智的一一,那麼聰明的一一,自從遇見愛情之後……就完全變成了小女人的心性。難道,愛情真的能如此的改變一個女人麼?自己當初遇見斯而撒曼的鄂時候,又是什麼樣子呢?那麼堅決的離開……現在想起來,竟然覺得是有寫不可思議的。

  粉旋兒回去休息,綠卡卡和藍雪守在房間裡,藍雪才對綠卡卡道:「莫娑和莫佑去了韓國。」

  「韓國?」綠卡卡一震,雖然早就有些料想,不過聽後還是有些吃驚。

  「魏斯已經去了韓國,他把他查到的資料也一併給了我。他們是去找金允浩的父親,金海。而且……金海是中國人。金氏財閥在十六年前還是中國前五十名的上市股份公司當時叫做金氏集團,十六年前卻突然銷聲匿跡。」

  綠卡卡的雙眼霍的張圓,而藍雪的消息並沒有說完,她繼續道:「八年前,金氏再次突起,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成為韓國第一財閥集團。兩年前金海才繼位給金允浩,也就是三個月前金允浩突然提起要和我們狂焰合作成為軍火商。如果我沒有記錯,當時是他就救了紅葉,原本是敵對關係的兩個人,應該就此開始合作面對共同的目標--也就是我們狂焰。莫佑和莫娑在前些天和紅葉發生了一場激戰,而且兩個人就此失去了消息,應該是紅葉在一直幫金海或者金允浩,所以他們也在極力的抓捕他們。」

  綠卡卡看向羅科籐:「十八年前?難道……金海和莫娑或是父親之間有什麼仇恨?那次北京我遇襲的事件應該也是紅葉做的,這次父親受傷,也是紅葉做的。那麼現在莫佑和莫娑都面臨了極大的危險?」綠卡卡再看向藍雪時,藍雪只是輕輕的點頭示意。

  綠卡卡輕輕的歎息:「我們大可不必管莫娑,可是他畢竟是父親愛的人,是莫佑的叔叔,我也不能放著莫佑不管。莫娑的這一舉動……也極有可能是因為父親受傷,他憤怒了,才會帶著莫佑單槍匹馬什麼都不管的衝過去。這麼說來……他對父親倒也是有情。」

  想起莫娑,美到極致,陰厲到看不到一點陽光的男人,那一頭銀髮又是為誰而生?她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是為了父親麼?還是……另有其人?

  她和藍雪都沒有看見羅科籐輕輕觸動的手指,還有加快一步的呼吸。

  走到窗邊,綠卡卡還是側頭冷然的吩咐:「五兒,你讓色禪帶著人去韓國救他們,務比把他們找回來,安全的找回來。」

  突然她就是相信,莫娑即使害死她們五姐妹也不會害父親。就是相信,他是愛著父親的。那種什麼都不管不顧衝向韓國的心情……竟然有些刻骨的痛,綠卡卡感同身受。

  色禪還沒有行動,第二天魏斯就把他們帶了回來。

  莫佑瘋了一般的將受傷的莫娑抱下飛機衝向急救室。魏斯也從飛機上跳了下來,綠卡卡衝向莫佑急急的問道:「莫佑,他怎麼了?怎麼了?」

  「四兒,救救我叔叔!!他受傷了,他為了我受傷的……」莫佑看見綠卡卡雙眼就快要滴出血來般的赤紅。

  「莫佑你別急,醫生馬上就來了。你別急。」綠卡卡的心又開始忍不住的扯痛起來,極力的安慰著莫佑,低頭一看,莫娑竟然滿臉是血,銀色的髮絲上也沾滿了血跡。

  魏斯跑過來拉住綠卡卡喘著氣才道:「Boss,等一下。」

  醫生來了,莫佑把莫娑放到推車上就隨著一行人跑了進去。

  「魏斯,到底怎麼回事?」綠卡卡有些忍不住的向魏斯低吼,到這一刻也才發現,竟然沒有想像中的恨莫娑。

  「我在首爾找到他們,然後就帶著他們回來,那個時候莫佑已經受了傷,可是不嚴重,在手臂上,已經包紮了。我們在回來的時候遭到了紅葉的追擊,就在四個小時前,莫娑為了就莫佑,幫莫佑擋了一槍,在背上,但是不會有生命危險,是莫佑太急了。」魏斯極力的安慰綠卡卡嗎,他知道綠卡卡在乎莫佑遠比自己。

  綠卡卡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魏斯的肩:「謝謝你。我還是去看看吧。」她輕輕的勾了勾唇角,她也想清楚,為什麼每一次靠近莫佑……他心痛,自己也會心痛?為什麼?難道……自己真的丟失過什麼記憶?

  可是……真的、真的,從五歲之後的記憶,每一次都是那麼的清晰。

  她甚至記得第一次見到莫佑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剛剛隨著羅科籐第一次到四季島,莫佑和他的叔叔在四季島已經整整半年了,第一次見到莫佑他就向自己微笑,態度極其友好。可是莫娑總是冷冷的看著自己,似乎……眼裡還帶了一絲恨意。

  綠卡卡不懂,那麼小的自己怎麼就惹莫娑恨了,直到後來她才知道莫娑和羅科籐的關係,也在後來的日子總是受到莫娑有意無意的傷害,從那以後敵對關係豎立,而莫佑和自己總是豎著一堵牆從來沒有跨越過。

  直到五年前,他和自己才慢慢的緩和關係。

  綠卡卡知道莫佑一直對自己好,是他叔叔不讓他靠近自己。

  莫娑的子彈取出來後就轉入了普通病房,就住在羅科籐的隔壁。

  曾經風行狂焰的兩個人,一個是正前的主子,一個是主子背後的情人,現在都昏迷的躺在病床上,不得不感歎實時的變化。

  綠卡卡在莫娑的病房找到莫佑,莫佑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趴在那裡,彷彿一夜之間滄桑無數。

  綠卡卡輕著腳步的走過去拍拍莫佑的肩:「莫佑?」

  莫佑抬頭看著是她,伸手抱著她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懷裡,透過薄薄的衣衫綠卡卡感覺到一陣溫熱,那……竟然是莫佑的眼淚?

  「四兒……除了你,我最愛的人就是叔叔,你知道麼?從小,他是最疼我的人,他針對你們也就是為了我,想要為我留一個好的位置,就連他讓我遠遠的離開你,也是為了我。」

  綠卡卡僵硬的站在那裡。

  聽著莫佑說,除了你,最愛的人就是叔叔。他是說……他愛她?

  而莫娑……就連讓他們疏離,也是為了莫佑好?

  而自己的心,竟然撕扯般的疼痛著。

  她輕輕的抬頭摸著莫佑的頭:「莫佑……不要哭……」

  莫佑的身子一僵,卻突出了聲音,低低的嗚咽……那麼的的心酸。

  羅科籐醒過來的時候,綠卡卡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羅科籐一低頭就看見她披著頭髮趴在自己的手邊,有些艱難的抬手摸著她的髮……他的女兒。

  綠卡卡一下子驚醒過來,看見是羅科籐的時候有些驚訝,只是一瞬立即反應了過來,激動的抱著羅科籐的手,淚倉惶的掉落下來:「爸爸!!爸--爸爸,你終於醒了,爸爸!!」

  羅科籐第一次看見她哭成這個樣子,有些艱難的扯扯嘴角,伸手抹掉她的眼淚無力的說著:「四兒……給爸爸……倒杯水……」

  「嗯嗯,好。馬上倒給你!」她笑著抹掉眼淚轉身給羅科籐倒了一杯隨時準備著的熱水。

  輕輕的送到他的嘴邊遞給他喝,一口又一口,他艱難的垂下頭:「好久沒有這種……死而復生的感覺了……」

  「爸爸!!不許這麼說!」綠卡卡摀住他的嘴,「不要離開我們!她們四個也好想你,哦,一一有急事所以先走了,我馬上去叫她們!」說著她就起身準備出去叫另外三個姐妹。

  「……等等……」羅科籐用力的拽著她的手腕,綠卡卡一低頭疑惑的看向羅科籐。

  「在這裡陪我一會兒……不用去叫誰。」他只想和她好好的談談。

  綠卡卡只好點頭想著一會兒讓她們過來也好。

  羅科籐握住她有些發涼的小手,眼帶溫熱的笑意緊緊的盯著她的臉蛋:「我的女兒……已經二十三歲了……再過幾個月,就是二十四了……可是這張臉……還是十七歲的樣子……和你媽媽一樣,擁有童真的臉頰……深沉的心。」

  綠卡卡笑著,面頰卻突地一僵,她緊緊的盯著羅科籐的眼睛,沒有看到一絲笑意,而羅科籐握住自己的手……竟然是那麼的緊。

  他、他……他說什麼?

  「你……認識我的母親?我的親生母親嗎?」綠卡卡不敢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罷了。

  「啊……認識。她……是我的妻,而四兒,你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羅科籐在恍惚間彷彿看到那個女人,輕輕的扯著唇角,看著四兒的臉……就放佛看到她。

  雖然……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可是他感謝,她給了他四兒這樣的一個女兒。

  綠卡卡以為自己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她怎麼也不能吸收羅科籐說的每一字,看著他的臉,她彷彿還在以為他在和自己開玩笑。

  恍惚間,彷彿還聽見他第一蹲在她的面前時對她說:「你跟我走好麼?我做你的爸爸……親愛的孩子,跟爸爸走,爸爸答應你,永遠都不會拋棄你,會把你當做親生的女兒來疼來一輩子。」

  可是他的眼裡,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她的心如針扎般的疼痛,又慌又驚又痛,踉蹌的站了起來,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她站在哪裡,動著嘴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羅科籐知道她不能接受,可是在差點死掉的時候,他腦子裡想的全部都是唯一的女兒,他不想再瞞著她,他要認她,不管多殘忍:「四兒,難道,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獨獨要把當家之位傳給你嗎?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只有五歲之後的記憶?你真的……以為父親我……那麼吃飽了沒事兒幹……要收養五個孩子卻唯獨最疼你?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她們四個孩子都知道,知道你是我的骨肉。所以她們從來都和你爭奪什麼,所以她們以報恩的方式一直留在你的身邊扶持你。她們都是爸爸培養出來的人……只是為了你而已。」

  「不!!不!!我不要聽,騙人的,你說的全部都是騙人的!!」她用力的摀住自己的耳朵,瘋了般的轉身就衝了出去。

  看著搖動而被關上的門,他的眼裡盛滿了沉痛,就是為了不讓她記起那些痛,他才做出了這一切……他知道,她要的只是時間而已,她一定會理解自己,因為他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啊……

  綠卡卡蹲在牆角,摀住自己的耳朵,她努力的告訴自己,不是,不是不是。他都是騙自己的!!!收養自己這麼多年的人竟是是親生父親?而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妹們……竟然連同那個人演了這麼多年的戲?她們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只是報恩?一直都存在間隙?

  恍惚間明明還記得初次見到她們,她們一張張純真的臉,對著自己笑的那麼的燦爛,她們的話還在耳邊響著,就此拉開她孤寂的心。

  「從今以後你就是四兒,我們這裡面有你的姐姐們,還有一個妹妹。我們都會是你最好的姐妹,一輩子,永遠不會拋棄你。」

  她做的努力算什麼?她的成長又算是什麼?到頭來全部都是這個男人安排好的步子,一步步的讓自己走下去而已。

  她什麼都不是!!她竟然是……他的親生女兒?

  為什麼就沒有一點點的記憶?為什麼……一想起來都是那麼的痛……為什麼沒有記憶!!!

  她抱著自己的手臂,明明夏天還沒有過去,為什麼這麼的涼?

  莫佑瘋了一般的找著她,紫菱、小妹、藍雪每一個人都接到羅科籐越來越擔心的電話,都瘋了一般的四處找著她。兩個孩子被帶到了羅科籐的病房裡,小意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知道是媽媽發生了不好的事,又不想吵到外公,就一個人坐在那裡默默的流著眼淚,而綠意茴基本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雙手卻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褲側。

  她把自己封閉在某個房間的小角落裡,躲在窗簾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早就在衣兜裡振動到麻痺。她還是慢慢的摸出電話,掛斷再莫佑的來電,翻到斯而撒曼的號碼,聽著『嘟嘟』聲響就快要瘋了般的生疼,呼吸越來越淺,手掌握著發燙卻又快要握不住的顫抖。

  「喂。」那邊響起斯而撒曼低沉而又魅惑的嗓音,她一聽眼淚就落了一下來,一顆顆的砸在另一手的手臂上。

  「……」她摀住自己的唇,一聲嗚咽都不敢發出來。

  那邊的斯而撒曼卻帶了一絲擔憂道:「綠兒?是你嗎?怎麼不說話?」

  綠卡卡再也忍不住的帶著嗚咽低低的喚道:「斯而撒曼……」

  「你哭了?寶貝,發生了什麼事情?」

  「斯而撒曼,我快要撐不住了,我就要撐不住了,真的好難受,我不能接受現實,我不能!!斯而撒曼……嗚嗚……我想你……」

  「乖,不急。我馬上就趕過來,不要摀住自己的耳朵蹲在角落裡哭知道嗎?不要躲著所有的人,現在乖乖的站起來,回到房間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乖乖的睡一覺,醒來就能看到我了。有什麼,我都在,不要急,不要哭,不要怕,不要難過,不要傷心。乖,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等你……」她不想再去想什麼責任,什麼未來,什麼幫派,現在她只想要見到他,自己愛的男人,想要他的擁抱。

  所以,握著電話站了起來,一步步的邁出去,一步步的開了門,無視掉所有的人,一步步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莫佑站在她的身側,一步跟著一步,一聲一聲的呼喊著她,可是她都聽不見,依舊握著電話,電話裡的男人在給自己唱著淺淺的歌,她的淚慢慢的還是湧出淚腺,流了滿面的蒼涼。

  莫佑站在原地,只能看著她走進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她才和那個男人通話,所以可以完全漠視掉自己。而他的心,再一次滴血般的疼,毫不亞於她。

  她躺上床,側著身子躺在他平時躺的左邊,貼著枕頭聽著他淺淺傳來的歌謠,閉上眼睛淚濕了枕頭。

  意大利這邊,男人原本召集了所有生意夥伴在開會,突然放在手邊的電話響了,他只看了一眼號碼就拿了起來接聽,這一舉動本來就讓所有的人驚異,這是在開最高層的會議,不過他是老大他們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耐心等待他快點結束。

  誰知道男人的臉色竟然微變,然後站了起來就往外走去,一聲招呼也沒有就出了門?貪狼抱歉的向各個商業大亨打著道歉然後就追了出去,剛剛出門卻聽見男人哼著簡單的意大利歌謠,輕慢而又憂心。

  他定住了腳步站在那裡,斯而撒曼聽到腳步聲響便回頭看向他,豎起十指抵在唇邊以示他不要說話,然後拿出寫字筆在玻璃上寫下一串字符『把我的私人飛機開來』。

  貪狼知道電話的那頭是綠卡卡,立即點頭轉身就去辦事。

  男人站在窗邊等待著飛機,唇邊依舊不停的給她唱著歌謠,而身後的辦公室裡那些人怎麼會知道他這一去就是不返,直待瓊斯來才又開始會議。

  沒有人知道,為了她,他扔掉整個世界也可以。

  半夜兩點的時候他的飛機到達了中國A城。紫菱、橙小妹、藍雪三人都守在綠卡卡的門外,強烈的燈束落在窗外,她們三個激動的上前,在看到斯而撒曼下了飛機的時候一個個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因為她們都知道,也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在在這個時候喚醒綠卡卡。

  莫佑在莫娑的病房,冷冷抱臂看著窗外下了機的男人。莫娑慢慢的轉醒過來,在看到莫佑冰冷的側臉時隱隱猜到了什麼,他輕輕的咳了出來:「咳咳……」悲傷的痛,提醒著自己差點喪命的事。

  莫佑聽到聲音立即扭了頭,在看見莫娑睜著眼睛正看向自己時明顯的一僵,馬上就走到床邊扶著他的肩膀:「叔叔,你醒了?」

  「嗯……給我倒點水。」傷口在背上還這樣平躺著雖然很難受,但是看著環境也知道是已經回到了中國的A城。

  「好。」莫佑壓抑住激動,倒水的手都有些顫抖。

  莫娑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起什麼似地又問道:「他……怎麼樣了?」

  莫佑將水遞到他的唇邊,一點點的餵著他冷漠的回道:「他已經醒了。他……把四兒的身世告訴了她,然後……也沒有問到你。」

  莫娑並不意外,輕輕的歎息:「你知道出事的時候,我和他本來在做什麼嗎?」

  莫佑不解的看著莫娑等著回答。

  「他在看那孩子秀給他的那幅百花齊放圖,他的生日禮物……我們正要準備趕回來,而他想要藉著生日機會,幫你和四兒……提親。」

  「叔叔!」莫佑不可置信的看著莫娑,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竟然這麼做!

  「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叔叔。最愛四兒的人,是籐。我們都希望看著你們好,但是你的身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能娶任何的女人,這都是叔叔害的……所以,這些年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力量讓那個孩子遠離你,不要愛上你,只能讓你一個人受苦。但是五年前,四兒有孩子了,有兩個孩子,經過五年的時間她或許也忘記了那個她愛的男人。而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如果告訴她真相,如果讓她記起你,或許你就不會那麼獨孤,我和籐……都能對得起你的母親了……不是嗎?」

  「不!!叔叔……」莫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叔叔做得這麼多,都是為了自己而已。原來他是這麼的善良,做傷害她們的事也是為了自己,為了四兒而已。天啦,他竟然……竟然是這樣的……可是,什麼都晚了,誰又能猜到,四兒的心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盛開呢。

  「好了。總有辦法,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莫娑不想多聽,他怕聽到什麼不利於莫佑的事情,那麼他做著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莫佑生生的嚥下那些話,只能將莫娑抱了起來低低道:「好。」

  ***

  他輕輕的摸進房間,房間的窗簾被嚴實的拉住沒有一點縫隙,整個房間漆黑一片,他只能按著記憶的角度向床的方向摸去。

  走到床邊時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環境,低著頭看見她躺在自己平時睡的位置,輕輕的歎息蹲了下來,手在空中模菱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輪廓。

  幾日不見,竟是那般的想念,思念到骨子裡的想著她,做夢想,吃飯香,就連工作的時候也不能放下一秒。

  真是深入骨髓的女人的,他甚至不能想像這一輩子如果少了她自己該要怎麼活下去。還好,遇見了,還好在錯過的時候又將她找了回來。

  輕輕的摸上床,睡在她的身後,伸手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

  綠卡卡一個驚醒,感覺到他的鐵臂環住了自己,茫然的心竟然一下子落了下來,像是找到了停靠的港灣,安全感回來了,竟不再害怕。

  「你回來了?」她低低的說,睡一覺才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衝動,竟然把他給喊了回來。

  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沒有方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自己的丈夫而已。

  「嗯。怎麼了?哭得那麼傷心,如果我再不回來,我的寶貝還不知道現在躲在哪裡是不是?」他低低的歎息,當他聽到她哭的時候,整顆心都被她撕碎了,恨不得立即就到她的面前。

  綠卡卡一個轉身,面對著他窩進他的懷裡,手摸進他的衣服內,摸到他健實的肌肉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斯而撒曼,如果……當一個人活了近二十四年,突然發現在你身邊的人都不是原本你想的那樣,原本的親人……變得面目全非,都只是戴著面具圍繞著你,各有目的怎麼辦?當你最尊敬的人,竟然騙你二十幾年怎麼辦?當你最好的姐妹們,竟然都只是以別人之名陪伴著你長大,以報恩的名義停在你的身邊,原來,你什麼都不是,怎麼辦?」連著幾個怎麼辦,他聽得一陣陣的心驚,手臂上的力道加緊了幾分,隱約也猜出了幾分她說的是什麼事。心裡輕輕的發疼,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他一走就變成了這樣子,早就知道,不該在這種時候離開她。

  他輕輕的吻著她發,低低的安慰著她:「乖,看過我的家族,難道你有什麼想不開的麼?親人難得,不管他們帶著什麼目的對你做了什麼事,總歸是你的親人,流著同樣血液的人。有的人,即使流著一樣的血也會不停的算計你,還不如陌生的人。而有的人,沒有相同的血液,卻又如同親人。重要的,是一顆心,心裡有沒有裝著我們對方?他們的心裡有沒有,你的心裡有沒有他們,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綠卡卡輕輕的點頭,抱緊了他幾分,腿和搭到他的腿上,淚慢慢的流出來:「我好想懂了一點。」

  羅科籐做的這一些,畢竟也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雖然難以接受,可是一切想想好像都是有前兆的事情。像狂焰這麼龐大的組織,他為什麼獨獨要交給自己?原來……竟是這樣。

  而自己,五歲之前的記憶,為什麼會莫名的消失?難道和羅科籐有關係?所以他才給她捏造了一個身份?一個孤兒,被他收養的孤兒而已……

  還有她們幾個……她閉上眼睛都是痛,原來,為什麼她們也要瞞自己這麼多年?那麼好的姐妹……好到不比斯而撒曼輕一分輕易的姐妹們……

  「我不想再想了,頭好疼。」

  「好,不想。乖乖的睡,我在呢。」

  「嗯……斯而撒曼,等過一段時間,紅葉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去旅行吧。」

  「好,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哪裡都好。只要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嗯。哪裡都好。」抱著她,吻著她的頭髮,親暱的蹭著屬於她的味道。

  只要有你,哪裡都好。

  她的手卻突然向上抹去,摸到他胸前的敏感處,摸到他那性感的胸毛,斯而撒曼握住她的手腕,呼吸沉重了幾分,低低的在她耳邊道:「乖,不要亂動,不然我要變成禽獸的。」

  她卻抬頭咬傷他的唇,伸出小巧的舌頭滑進他的嘴裡,一點點的舔著他的唇線,曖昧勾引的描繪著他的輪廓和味道。她一個翻身坐壓在他的身上,低下頭對上他的眼睛,手從衣服裡拿了出來,卻開始解著他的紐扣,她低下頭盡情的勾引著他……

  她的手慢慢的往下滑來,摸到他的褲腰帶時他的手卻迅速的扼住她的手腕,他泛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幾乎要燃出火般的熾熱,幽綠的眼眸變得深邃:「寶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你不是也想我嗎?反正現在離天亮還早……我要你,我要忘了現在的煩惱,我只想要你。」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想他?每一天晚上的夢裡面都是他。

  她的生命裡,已經不能少了這個男人,一天都不可以,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斯而撒曼聽到她的話,已經激奮的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看著她的小臉蛋俏紅誘人的讓他猛嚥了一口口水。他瘋了般的想要她,每一天都想。

  俯下首吻向她的唇,帶著她的手來到他的褲腰處,他的吻一寸寸的變深,舌頭肆意的狂纏著屬於她的味道,追逐著她的小舌頭。手掌火熱的撫摸著她柔軟的身子,揉捏著她的每寸肌膚。

  綠卡卡的手也不可以,沒幾下就剝下男人的衣服,褪下他的褲子。推著男人坐了起來,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他俯首再次輕輕啄著她的唇瓣,低迷的再次問道:「可以嗎?」

  「你是我的丈夫,當然可以。」她輕柔嫵媚的笑。這是她的男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的人。

  他顫抖著吻著她的手心手背,每一根手指,手臂,鎖骨,耳垂。

  房間變成一片曖昧之色……如水般的溫柔。

  綠卡卡在第三輪開始的時候就沉沉的睡去,男人只好沉沉的壓住自己又勃起的慾望,輕輕的歎息吻了吻她的唇瓣:「傻女人……明知是火還來挑逗我,到後面卻又先撒手而走。壞傢伙!」

  抱著她去了浴室,出來時天已經快要亮了,他走到窗邊給貪狼打了一個電話直到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便又回到床上躺在她身邊陪著她淺眠了一會兒。

  綠卡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

  她一抬頭就看到男人的眼睛在自己的上空,她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迷濛的睜著雙眼淺淺的笑:「老公……」有著撒嬌的意味讓他差點又不能自控的緊發。

  「老婆。早安。」他勾著笑低頭吻著她的唇。

  「你回來了,真好……」她撒嬌的窩進她的懷裡,真好……

  他疼她如珍寶,而她竟是如此的幸福。

  「嗯。以後都不會離開,直到我們一起回冥古拉,然後就去旅行。」

  「去哪裡呢?」她一笑,伸手梳著手指,「費城?拉斯維加斯?冰島?泰國也蠻好,韓國和日本我都不想去……想去三亞!還有夏威夷!!我最想去的地方了……可是一直都沒有時間,五年前原本就想去的……可是……」

  「都會有機會的。」他坐了起來,將她懶懶的身子也拉了起來,雖然捨不得卻還是要叫她起來吃東西,「該餓了吧?我們該要出去了。兩個孩子昨天一看見我就直哭個不停,說媽媽不理他們。傻瓜……」刮刮她的鼻子,帶著寵溺的味道,又帶著無奈的溺愛。

  她想到兩個孩子便立即坐了起來,為人母有些失職了。

  洗漱好兩個人出了房間,兩個孩子已經坐在房間對邊的椅子上,聽到門響小意茴立即跑了過來抱著她的腿就哭了:「媽媽……嗚嗚……不要不要茴茴……嗚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水的小可憐。

  綠卡卡的心揪住般的疼痛,直到這刻才能完全的體會羅科籐做這麼多的意味,為人父母有什麼不願意為孩子做的呢?哪怕被埋怨被責怪被怨恨……都是心甘的。

  斯而撒曼拉過兒子,摸摸他的頭:「好好照顧妹妹,媽媽和爸爸去找外公。」

  綠意澤點了點頭,卻還是伸手默默的抹掉媽媽的淚。

  綠卡卡伸手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對不去,媽媽以後鬧脾氣再也不會不理你們了。對不起……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們呢?你們是媽媽的心肝兒啊……乖乖,不哭,媽媽給你呼呼」

  「茴茴給媽媽呼呼,不痛不痛了……媽媽也不要哭……」稚嫩的小手和哥哥一起摸著她掉落的淚水,好不貼心。

  將兩個孩子托給一旁的魏斯兩個人便手牽著手往羅科籐的房間走去。

  敲了門,拉開門的竟然是莫佑,莫佑在看到兩個人緊牽的手時眼裡閃過一抹冷光,看向斯而撒曼,兩個男人交鋒的次數很少,但是眼裡都散發出陰厲的對方,已經互相知道彼此很久,斯而撒曼很不爽這個男人一直賴在自己女兒身邊,而莫佑更是恨他那麼輕易的霸著四兒的心。

  兩個人冷冷的對視,綠卡卡扯了扯斯而撒曼的衣袖,斯而撒曼一低頭親暱的看著她搖了搖頭,屋內的羅科籐輕輕的問道:「是四兒嗎?莫佑,你讓她進來。」

  莫佑有些猶豫卻還是讓開了身子讓綠卡卡和斯而撒曼進了房間。羅科籐在看到斯而撒曼的時候眼裡出現了一絲意外,又看向兩個人交握的手似乎明白了一些,卻還是輕輕的歎息:「四兒,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他知道她會出現必然是已經接受了這件事,經歷了這個過程。

  綠卡卡看向房間裡多出的一張床上的莫娑,也很意外。卻還是走了過去,卻是拉著斯而撒曼的手,站在羅科籐的床邊看著他卻硬是一句爸爸再也叫不出來,只能淡淡的說:「我想知道……我的母親在哪裡?她……死了嗎?」

  她這樣想過,所以他才這樣的瞞著自己,不讓自己想起過去,是怕她想念死去的母親嗎?還是她看到了母親死去的慘烈狀況,所以會失憶?她什麼都想過,只有這個念想最深刻。

  羅科籐輕輕的搖頭:「我會帶你去見她,到時你就會知道。但是四兒,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經過這次事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一個意外也許我就活不過來了,所以……我要你,和莫佑結婚。」

  斯而撒曼的身子一僵,手猛的握緊,將綠卡卡的震驚也給捏了回來。

  綠卡卡看看莫佑,莫佑也一臉驚異的看向羅科籐,可是卻被自己的叔叔按住,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綠卡卡面部表情僵硬了半天才硬是擠出字來:「你……沒開玩笑吧?你看,我有愛的人,而且……我和他結婚了。哦,沒有告訴你們你們都還不知道,我和斯而撒曼結婚了,這不是假結婚,我們是被政府和法律所承認的合法夫妻。你現在是做什麼?要我改嫁嗎?」

  「是的,四兒。從一開始,五年前,你和莫佑的婚約就存在。你們訂婚過你忘了嗎?」羅科籐冷著臉緊緊的盯著綠卡卡,有些意外她竟然和這個外國小子結了婚。遲疑了一些卻又立即說道:「結婚也可以離婚的不是嗎?」

  綠卡卡盯著羅科籐的臉,隨即就大聲的笑了起來,彷彿聽見最可笑的笑話一般的猖狂而笑。斯而撒曼伸手扳著她的肩擁入自己的懷裡,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懷裡,他知道她現在很難過不想讓這些人看見難過的表情。

  他冷冷的與羅科籐對視:「本來想叫您岳父大人,不過我想你也不願意我這麼稱呼你。那麼,就羅先生好了。作為綠兒的親生父親,你給她的究竟是什麼?生命?可是為什麼你會在孤兒院收養她?名利、地位、勢力?可是她得到的更多的疲憊。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她就要背負那麼多的職責,這就是你給她的。而現在,又要給她一段你給的婚姻。你給過她--幸福麼?」沒說一個字,他的心就跟著她一起疼,這就是他的綠兒,傻得動人,讓人心疼的女人。

  「斯而撒曼……別說了。」綠卡卡低低的哀求他,抬起頭努力的微笑,然後轉身回頭看向羅科籐,羅科籐的臉色已經變得越加深沉,可是綠卡卡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她諷刺般的勾著唇角:「我不該要求在你這裡得到什麼,或許從我一出生開始,我的人生就如此的寫畫注定未來會遇到這麼多我本不想要的東西。可是,爸爸,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你瞞著我的身世……你把我的姐妹們突然間就變成了陌生人!!你現在還要這麼無情的冷著一張嘴臉對我說要我和別的男人結婚?我明明就已經結了婚,這就是我的男人!!你該明白的,我動了心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變心,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啪!』

  莫佑的手用力的摑上她的臉,她用力的側開臉只聽到莫佑憤怒的大聲低吼:「就算你不想嫁給我也不可以這麼對你的父親!!」

  斯而撒曼迅速的掏出槍以最兇猛氣勢猛力的抵上莫佑的太陽穴,綠卡卡一揚手用力的握住斯而撒曼的手腕不讓他扳下扳機。

  「不要。」她低低的說,看也不看莫佑一眼,看不到他眼裡狂怒的情緒下傷痛後悔的眸光。

  「沒有必要。」她冷冷的捂著臉頰,冷冷的轉身,像是隔絕了一切似的冰冷:「斯而撒曼……我們走吧。」

  斯而撒曼放下槍,看著她孤單的背影心止不住的發疼顫抖。

  「他是我的父親,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可是生命是我的,丈夫是我選的,未來也是我選的,我本就不該怨誰。可是請你們也不要把我當做一個娃娃,把你們以為對我好的計劃套在我的身上,又冷又硬又冰情,毫無感情可言。還有……請羅先生您注意,我不是小女孩!!我不是知道你是我親生父親就該感激的痛哭流涕,我理解你,可是不代表原諒你!!大不了,扔下整個狂焰還給你,我還有什麼?我本就不要那些虛名的東西,我有我的丈夫和孩子,足夠。」冷冷的背對著羅科籐說著無情的話,可是眼淚已經流了滿面。

  心疼的握住她的肩,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帶著她冷絕的走出房間。

  出了房間她就推開斯而撒曼風一般的奔跑起來。等在遠處帶著孩子們的紫菱和橙小妹還有藍雪和魏斯四人,看見綠卡卡像風一般的刮過,而斯而撒曼邁著長腿在後面狂猛的追擊,紫菱伸了伸手卻沒有抓到綠卡卡的一片衣角,她只能淡淡的輕喚:「四兒……」

  看著她遠離,卻只能一臉的傷痛。

  她們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所以她會怨會冷漠也是自然的,可是她們每一個人的心都不必她輕鬆。

  小意茴看見媽媽和爸爸都跑了過去,她也甩開紫菱的手拔腳就追了上去,一邊跑著一邊哭道:「媽媽……爸爸……嗚嗚,等等茴茴……」

  綠意澤見妹妹顫顫巍巍的追著自己也跑了上去追著妹妹,因為爸爸說過,要他好好照顧妹妹,保護妹妹。

  紫菱、橙小妹、藍雪和魏斯四人一見兩個孩子追了出去也都立即跟了上去,一行人剛剛行進花園,只看見綠卡卡被斯而撒曼一手捉住緊緊的抱在懷裡,聽見綠卡卡低低的吼聲:「你放開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你要做什麼?躲起來一個人哭?還是真的就這麼撒手走了?你剛才的豪言壯志呢?真的只是做給他們看的嗎?」男人氣急而言,看著她的樣子,他更是難過心疼。

  而她竟然還推開他!!?他實在想捉住她的小屁屁狠狠揍一頓!

  綠卡卡看著斯而撒曼抿著唇輕輕的抽泣,淚一滴滴的往下掉落:「我很難過……他竟然要我改嫁,怎麼有這麼樣的父親?總是操控我,想要控制我的一切,我真的很難過,一想到這事就不能呼吸。斯而撒曼……我該怎麼辦?真的……拋棄一切嗎?」

  「不,當然不。我們要做給他看,你是幸福的,你是一個幸福的女人,我會讓他知道他的女兒嫁給我並沒有錯,並不會不幸福。」他握住她的肩一字一句認真的說,像是誓言一般讓她感覺到幸福。

  她點著頭,由他給自己抹著淚,聽著他輕輕的歎息:「唉……你現在越來越愛哭,我心疼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你個小傢伙……」將她拉入懷中,遠處的女兒看見爸爸媽媽抱在一起就興奮的蹦跳起來,綠卡卡又是笑又是哭一下子變得亂七八糟。

  突然『碰--!!』的一聲,醫院的五樓驚天爆破。

  她瞬間回頭,只看見自己住的房間的方向濃煙滾滾而來,她看向斯而撒曼,斯而撒曼已經拉著她的手撒腿就向大樓奔去。

  路過孩子們的時候她急急的停下腳步,按住魏斯的肩沉沉道:「孩子們……」

  「Boss快去吧,我會好好保護他們的!」魏斯理解道。

  綠卡卡點著頭,卻僵硬的躲過她們三人的視線,看了孩子們幾眼轉身就向大樓奔去。紫菱三人只好歎氣的也跟了上去。

  「我的房間竟然有炸彈!?看來有人真的想置我於死地!」而她竟然都沒有發現!!?這才是最該死的地方!

  斯而撒曼沉著眸色低聲厲道:「你說現在他們的目標最直接的除了你還有什麼地方?」

  綠卡卡臉色一變,撒腿就奮力的向三樓的方向奔去。

  在推開房間的時候,只看見莫佑猛的向自己撲來,耳邊響著羅科籐震耳的聲音:「快閃!!!快走--!!」

  綠卡卡睜著雙眼從莫佑的眼隙間只看見屋內竟然站了五個黑衣忍者,還有那個只見過幾次面的男人『金允浩』和一個年長的男人,綠卡卡的腦子嗡的一聲,她還看見那男人的手裡持著一把槍抵著父親的頭,而莫娑倒在地上掙扎著要爬起來。

  莫佑帶著綠卡卡擠出了房間,綠卡卡看見那個中年男人肆意的狂笑,陰冷勾起的唇角瞥著綠卡卡竟然帶滿了輕蔑。斯而撒曼伸手就將綠卡卡搶了過來,狠狠的瞪著莫佑,而莫佑竟然一臉崩潰的坐在了地上,滿臉的淚痕……

  綠卡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伸了伸手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哭得如此傷心,可是怎麼也問不出口。

  她只能想到那屋裡還有父親和莫娑,如果就這樣站在外面,……父親和莫娑一定會死。她無法多加的思考,手快速又要推開眼前的門,莫佑卻更快的抱著她的腿,竟然低聲的求著她:「四兒……不要開門……不要……」

  綠卡卡蹲下身來挑起他的臉看著他一字一頓:「莫佑,我不管你是遇見了什麼事情,現在,我要進去!!那個男人要殺我的爸爸,要殺你的叔叔,一個是你最敬重的主子,一個是你的叔叔,你究竟是要做什麼!!?」

  莫佑的手竟然慢慢的鬆開來,綠卡卡一手推開他推開眼前的門。

  她陰冷著臉站在原地,莫佑撐著門也慢慢的站了起來,斯而撒曼看著眼前的一切也料想到了這個男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便安然的站在綠卡卡背後作為她最堅定的後盾,注意著她四周的動態以最強勢的態度保護著她的安全。

  屋內一片安靜,所有的人看向綠卡卡。

  綠卡卡輕輕的勾著唇角,慢慢的進了屋,身後跟著斯而撒曼和紫菱、橙小妹和藍雪四人,莫佑則臉色蒼白的貼在門上,竟然連屋內都不看。

  羅科籐沉沉的喘息,在看見綠卡卡又進了房間更是憤怒的低吼起來:「滾啊,快滾出去!!」

  綠卡卡冷眼厲聲一呵:「閉嘴!!」

  羅科籐竟然真的就閉了嘴,只是看著她輕輕的搖頭,眼裡盛滿了痛。

  綠卡卡走過去將跌在地上滿身狼狽的莫娑扶了起來:「真的老頑固,明明都這個樣子了還讓我滾。我倒是想滾,誰讓你之前說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來著。」嘀嘀咕咕的抱怨著將莫娑扶到他的床上,莫娑看著她眼裡閃過無數沉默的話,最終還是化為沉痛的眼神祇能看向莫佑的方向。

  「呵,你就是妮妮吧?沒想到十九年前才這麼點兒大,現在已經出落的這麼動人。」男人抵著羅科籐的槍又緊了幾分,看著綠卡卡卻輕笑。

  「我認識你嗎?」十九年前,自己才四歲吧?難道自己以前……叫做妮妮?是作為羅科籐的女兒的身份嗎?羅……妮妮?

  綠卡卡壓下心底的好奇和憤怒,面上輕笑,笑裡也帶了幾分厲色和威嚴,毫不亞於眼前的老骨頭。

  這男人看起來也才五十幾歲的樣子,可是卻已經白了雙鬢,她看了金允浩幾眼,看來就是這傢伙的父親金海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竟然如此之快就見了面。

  「呵呵,小丫頭,當初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大呢。四歲的樣子……」金海比了比手勢將手降到腰下處的位置,綠卡卡冷眼一瞥再看向羅科籐,後者竟然已經白了整張臉。

  「哪又怎麼樣?就算是就有重逢也沒有你這樣的見面禮不是嗎?你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狂焰,從三個月前便開始讓您的兒子來到中國打探,現在更是和紅葉勾結在一起三番兩次要迫害家父,我很想知道,你還想做什麼?是殺掉他、他和我?」淡然的伸手,彈指間的速度指過羅科籐、莫娑和自己。

  「小丫頭這話說得好像我欺負你們似地,我只是想回來向他們討回一些東西而已,並不多。」老頭看著綠卡卡越來越覺得有趣起來,難怪自己的兒子總是提起她,看來這丫頭還是有過人之處,不然也不能獨擋這麼大的組織整整五年。

  「四兒,不要聽他說,快出去。」羅科籐又急了起來,恨不得立即跳起來把綠卡卡抱出去。

  「有什麼還是我不能知道的?你把整個家都給了我,就那麼不相信我的擔當嗎?」綠卡卡冷冷的環視著房間,七比五,雖然有些懸殊,但是她依舊勝券在握。

  她又看向金海輕輕的勾唇,淡然的說著毫不在意的話:「不就是我的父親把您的整個金氏集團在一月之間殲滅麼?還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十六年前來說,兩億的資產頃刻間宣佈破產的確有些慘不忍睹,可是我相信,如果你不是做出什麼讓父親憤怒的事,我的父親絕不會如此的絕情。那麼只能說,你真是活該。」

  這一話說的身後的斯而撒曼都輕輕的勾起唇角,不得不承認他的妻子在後些時候某些方面氣死人的功夫還有些深,連他都連連受招。

  金海的臉色變了幾分,卻又立即立即恢復了過來,看著綠卡卡輕輕的笑,羅科籐也是意外她竟然知道的這麼詳細。可是……更加擔心的事情卻來了,他不想讓她在這個時候知道過多的現實,伸手握住金海手裡的槍奮起搏鬥。

  金海怎麼敵得過羅科籐這樣的猛將,即使羅科籐受了傷對付金海也是輕而易舉,三下五除二就奪下了金海抵著頭部的槍,下一秒動作還是停頓了下來,因為金允浩的槍竟然抵在莫娑的頭上,這對羅科籐來說絕對是不亞於綠卡卡的軟肋。

  他停住了動作,斯而撒曼卻一閃揮手如閃電般重重一肘落在金允浩的頸脖上,這傢伙,當初在地道是就覺得不是個好東西,竟敢打他寶貝的注意,找死!

  綠卡卡甜甜的對斯而撒曼一笑,再扭頭對著金海一笑:「怎麼樣,老頭?你真的就這幾個忍者就可以對付我狂焰了麼?你以為我這個基地醫院真的就這麼不堪可以讓你們隨意的闖入?你以為我真的這麼草包竟然放任我的父親和莫娑叔叔兩個人在這裡?只不過是一個餌,沒想到你們真的這麼快就上了鉤,看來你也是報仇心切啊。」冷冷的抱著懷嚼著一絲嘲諷的笑,說完她身後的樓道就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消防在消滅著四樓的火,而色禪領著十二色各個堂主和大千部隊包圍過來,不管是埋伏在醫院裡還是醫院外的紅葉所有一干人等全部都被一網打盡。

  管它是炮彈還是導彈或是坦克和飛機,還是A型彈到C型彈到了她這裡都是菜碟一盤,可別忘了她做的最大的生意究竟是什麼?

  那,可是軍火。傾銷整個世界各地的軍火,龐大的軍火廠無限的供應世界各地的國家們,而她就是排行世界最富豪的軍火商。

  金海的臉色終於變了,是誰說現在正是她最薄弱的時候?是誰說她只是個丫頭片子根本不堪一擊?是誰說羅科籐和這該死的妖孽都要死了!!?他暗暗的壓下自己的憤怒,等著綠卡卡終於沒有了一絲好氣,那五個忍者也站在那裡不敢再隨意的動彈,畢竟他們最聽令的還是自己真正的主人,何必為了一個陌生人而犧牲了生命呢。

  「我就不信,你真的一點都不恨這個男人?畢竟當年,他扔下了你和你的母親,甚至將你的母親作為擋箭牌也要救那個婊子不是嗎?你竟然還能如此孝順,我實在意外,真是心胸豁達。」金海想要刺激綠卡卡,看著她的臉注意到她眼裡閃過的狂狼洶湧,綠卡卡驚忙的抬頭看向羅科籐。

  羅科籐瞬間臉色蒼白,揚著手裡的槍不顧一切的向金海而去:「你去死!!」

  「啊!!不許說她是婊子!!你個混蛋--!!!」原本躺在床上似乎受了很重的傷的莫娑也跳了起來,衝過去就拽著已經受了羅科籐一槍的金海一陣猛打。

  綠卡卡從來都沒有看過如此瘋狂的莫娑,他瘋了般的將羅科籐手裡的槍奪了下來對著金海的胸口猛的一槍而去,穿過金海的胸口……血噴射而出,撒了莫娑一臉。

  綠卡卡看著莫佑滿臉是血的模樣……一瞬間痛疼欲裂。

  她抱著自己的頭:「啊!!」一聲低呼就往地上坐去。

  斯而撒曼臉色巨變從後面攬住她的腰,扶著她蹲在了地上,蒼白了臉顫抖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擔心的又急又輕的喊著她的名字:「綠兒?綠兒?」

  可是綠卡卡只是抱著自己的頭,雙眼緊緊的閉著彷彿經歷著什麼最痛苦的事情,汗錚錚的往下掉落,惹得斯而撒曼又是擔心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緊緊的抱著她。

  身後的紫菱和橙小妹一見這混亂的狀況,立即過去拉起莫娑,而羅科籐頹然的坐在床上,竟然無法動彈,看著綠卡卡躺在斯而撒曼的懷裡……得瑟著嘴唇,原來,該來的還是回來……

  綠卡卡在恍惚間彷彿記起什麼,一幕幕畫面從自己眼前飛馬般的閃過。

  她的頭好痛好痛……可是,畫面好亂好亂,竟然無法完全的組合。最後一個畫面定格在年輕的羅科籐拿著槍指著和自己長相想似的女人,那個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媽媽。微笑的媽媽,哭泣的媽媽……窮苦的媽媽……悲痛的媽媽……絕望的媽媽……無助的媽媽……無數個畫面的閃過。

  羅科籐開了槍……媽媽倒在了地上。

  滿臉的絕望和淚水。

  而倒下的還有另一個女人,站在媽媽身邊的那個女人,有一張和莫娑極為想死的臉蛋,一頭妖嬈的長髮,還有傲慢的身材,總是溫和的微笑,還摸過自己的頭。那個女人滿臉是血……頭部中槍,一槍斃命,就如同莫娑現在的樣子……滿臉的血啊……

  她是誰開的槍?不是悲傷如野獸般衝過來的莫娑……也不是驚痛而奔過去的羅科籐……是站在樓上的男人,綠卡卡抬了頭,竟是年輕的金海。

  她不知道他們都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爸爸要想自己最愛的媽媽開槍。也不知道為什麼金海會向那個美麗的女人開槍……更不懂為什麼爸爸不去抱媽媽,要去抱那個那個美麗的女人。

  可是她很怕。

  她坐在角落裡,看著媽媽胸口流出來的血,沒有人過去看媽媽,那麼可愛善良的媽媽啊……為什麼沒有人過去牽你的手……為什麼你的眼神……那麼的痛?為什麼你要望著我,自己慢慢的合上含淚的眼?

  「不要……媽媽……媽媽……媽媽!!!」綠卡卡哭出了聲音,伸手抱著斯而撒曼的臂膀,哭出了聲音的悲痛著那一幕……斯而撒曼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什麼,才會這麼的悲嗆,這麼的傷心難過。

  金海大笑著,捂著胸口的傷,知道就快要死去,竟然是這麼的死去……可是他還是要說出心底的話……不然一輩子死也不能瞑目!!

  「她不是婊子是什麼……就算你們倆都殺了我……也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好女人的同時……也是一個賤女人……這輩子,我心裡最深的女人是她……我最愛的女人是她……我最恨的女人依舊是她!!佑兒……我最疼愛的孩子……哈哈,到頭來竟然不是我的女人……!!還生出一個賤種來……糾纏在三個男人之間……愛怎麼可能能容忍她一女侍三夫……哈哈哈哈……嗯……」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含著痛,含著恨金海就那麼死了。

  羅科籐卻從床上蹦了起來,提起槍再次向已經死了的金海射去:「你沒有資格說她!!沒有!!你以為就你愛她嗎?如果不是你早些遇見她你怎麼可能會娶到她!!!!她愛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她愛的永遠都是她願意為他生孩子的那個人!!!」說完,他竟然頹然的的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來。

  綠卡卡想要讓自己什麼也聽不見,可是……金海說的話,羅科籐說的話,每一個字都那麼清晰。每一句話都一點點的讓事情清楚起來……

  「不是……不是……不是!!!!」莫佑對著屋內瘋了般的大吼三聲,就向外衝去。

  『碰!』一聲槍響,莫佑的腳步卻定在原地,只聽見屋內傳來綠卡卡的驚叫:「啊--!!!啊----!!!啊--」

  紫菱和橙小妹齊齊痛呼:「莫娑叔叔!!!」

  莫佑的臉色變得蒼白,腦海裡閃過的全是莫娑的臉,全部都是自己母親的臉,全部都是金海的話……全部都是,矛盾和痛苦,還是世俗的道德拉扯著他……他一步步的後退,狂猛的奔跑起來,推開門,站在門口,顫顫巍巍的行走,世界正在一點點的崩塌著……

  莫娑躺在羅科籐的懷裡,滿身的血。

  羅科籐早已經沒有了表情,驚慌的緊緊抱著他,抱著他的戀人,他的愛人。

  而金允浩殘忍的含著笑,窗口早就被人大大的拉開,直升機臨在窗口的位置,五個忍者抬起地上的金海和狂野而笑的金允浩神閃入直升機內,綠卡卡從悲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那一幕迅速的倒回,金允浩摸了槍向羅科籐而去,而莫娑以最快的速度撲在羅科籐的身上,以身擋勢。

  她顫抖的爬起來,向門外衝去。

  奪過色禪手裡的導彈射機直直向那直升機的方向而去。

  『碰!』

  如火花一樣在空中盛開,這一次,會連骨灰也找不出來。

  她流著淚,低頭看見花園裡的魏斯倒在地上,而孩子們竟然沒有了蹤跡,色雅慌張的爬上樓來,拿著槍捂著胸口滿身是血的倒在她的腳小歉疚道:「Boss!!對不起……漩渦千代綁走了少爺小姐……我們又不能開槍……魏斯已經受了重傷昏迷了……對不起……」

  綠卡卡連連後退,斯而撒曼又拿過色名手裡的槍,拉著綠卡卡就向樓下衝去。

  上了戰連車,架好各式機槍,她卻按住斯而撒曼的要發動車子的手,抬頭向三樓看去。

  「斯而撒曼……我猜到一個可能……我不能走……」

  「綠兒?」斯而撒曼原本沉鬱的憤怒之心突然崩塌,他知道她即將怎麼做……可是……為什麼這麼的緊張?害怕?失措?

  「我知道,你會救出孩子們。帶著五兒,二兒,小妹還有色禪,十二色……你會救出他們。孩子們還有爸爸……可是,現在莫佑離不開我,如果我走了,他一定會死的,會跌進無盡的懸崖,從此爬不起來。現在我才記起來……我曾經遺失過的記憶……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對他真的很重要……對不起,孩子交給你們,我要回去!」下定了決定,她抬頭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轉身就跳下車,對著追來的紫菱等人簡單的囑托,然後轉身再次向大樓奔去。

  斯而撒曼坐在遠處,看著她奔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種錯覺……綠兒,將會不在是他的綠兒。

  他會救出孩子,而她呢?會不會還能像以前那樣,只依戀他,向最燦爛的陽光回到自己的身邊。

  因為他也猜出來了,莫佑的身世究竟是什麼。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罪孽,那是怎樣的畸形般的事實。

  綠卡卡顫抖的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屬於莫佑的哭聲,竟然無法伸手推門。

  門外的醫生們都排著隊,可是都被她拒在那裡,因為她知道……什麼醫生都救不活有著必死之心的人。

  「為什麼這麼傻……你是笨蛋嗎……你是我的,你忘記了!!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羅科籐低低的喊著。

  「咳咳……我多恨你……因為我這張臉,就強佔了我……可是我又愛你……因為我們愛著同一個人……竟然整整二十年,我們愛著同一個人,從來都沒有忘記她……即使我做了錯事,即使我給佑造就了一生的罪孽和沉重的疼痛……我依舊不後悔……不後悔和姐姐……生下這個孩子……不後悔遇上你……不後悔待呆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咳咳……啊……啊……」莫佑痛苦的低嚎,羅科籐輕輕的嗚咽。

  綠卡卡沉沉的靠在門上,一閉上眼都是第一次見到莫佑的模樣。

  那個夏天,媽媽牽著她的手去找爸爸。

  少年是那樣的乾淨,那樣的白淨,那樣的美麗……他對自己蒼白溫和的微笑,還給自己最好喝的茶飲。從那一刻起,她就粘上了這個比自己大了整整八歲的男孩。

  她才四歲,而他已經十二歲。

  可是偶然間,她看見他被人欺負,被傭人們用鞭條抽打,可是他的父親卻裝作漠視,那個時候綠卡卡真的以為他是金海的孩子……可是現在想來才知道為什麼金海會默許自己的傭人們欺負自己的孩子……他應該早就知道莫佑的身世。

  可是他莫佑不知道……

  媽媽暫時離開了,和那位漂亮的阿姨一起去找爸爸,她留在了金家。

  可是就在第二個夜她就發現了那個秘密,莫佑被金海捆在柱子上鞭打、滴蠟油、辱罵、用刀刻傷痕……一點點的折磨著那個始終咬著唇不說話的少年。綠卡卡卻衝了出去趁金海不注意的時候拉著莫佑逃了出去,他們一直奔跑,最後躲在貧民窟裡整整三天。

  那三天,兩個人相依為命,她答應過這個男人,這一輩子都會背著他,保護他,守護他,決不會離開他。

  雖然後來,莫娑找到了兩個人。可是他不恨金海,直到他和綠卡卡一起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怎麼倒在血泊裡……他才開始恨起那個男人。

  可是又怎麼會想到,綠卡卡竟然會失去記憶,會忘記他,忘記那些沉重的畫面。

  所以這麼多年,他是以這樣的姿勢守護著她,一直在她的身邊,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原來,他是莫娑的孩子……

  而莫娑和他的媽媽,是孿生的姐弟。

  亂倫的字眼骯髒的扣在他的身上,罪孽的身世不允許他在生存下去,以後……他該怎樣面對世人?

  莫娑的身體漸漸在羅科籐的懷抱裡冰冷,莫佑最終還是沒有呼喚他一聲『父親』,曾經由『舅舅』變為『叔叔』已經要他整整一年才改口,現在……原來『叔叔』竟是爸爸……還是那麼畸形的稱呼和出世!!

  他爬了起來瘋了般的衝了出去。

  綠卡卡守在門邊,被他踉蹌一推跌坐在地上,他奔出來看見她坐在地上,而她悲憫的望著自己……他原本自然伸出的手卻僵在原地,望著綠卡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踉蹌的後退,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可以……沒資格……你骯髒……不行……

  一步步的後退。轉身瘋了般的向樓下奔去。

  綠卡卡連忙爬起來喊著他的名字追了上去:「莫佑!!!」

  「佑哥哥,我們拉鉤鉤,這一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

  「嗯,拉鉤鉤。」

  「你看,他們雖然都窮,就像我媽媽一樣,可是都很幸福啊。以後我們也會幸福的,不要難過啊。」

  「我不難過,因為有你。」

  這些畫面,封存了十九年,原來還是這樣的清晰。

  他一路跌跌撞撞,她在後面追著他的背影,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莫佑--莫佑--!!」她真的好怕……好怕……怕他就此跌進無谷的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吱--碰!!!」

  一聲聲的車鳴,最終他倒在血泊中,馬路上車子全部亂作一團,所有的人都看見一個英俊非凡的男人在看到車子開過來的時候自動的停下了腳步,而一個女人瘋了般的衝過來抱起他,哭得撕心裂肺。

  她忘記了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奔向那血泊的,許許多多的人都看著他們,而她就像是跑了十九年,不停的奔跑,終於在他面前停留了下來看他一眼。

  「莫佑……莫佑!!不要死……不要我!!!」她慌亂的摸著他的血,再也找不到半分分寸。

  「四兒……」

  「叫我妮妮……叫我妮妮……」她拿起他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莫佑不要死……

  「你……你……」

  「我都記起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做到我的諾言……」

  「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咳咳……」一咳間都是鮮血的湧出。

  「求求你……不要死……」

  「不……聽我說……你覺得……我髒嗎……」

  「不髒!!不髒!!莫佑哥哥是我見過最乾淨的男生……是我最喜歡的人……」

  「呵呵……你……愛……我……嗎……」這才是他到現在都想知道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想,如果她恢復了那淺薄的記憶,會不會有的一點點愛自己?

  畢竟,他們的回憶,也是獨一無二的。

  綠卡卡看著莫佑的眼睛,她想說她愛……可是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只能低低的哭……原來,連謊話都無法說出來……她的愛早已給了另一個男人,在完全忘記這個讓自己記憶尤甚的少年時,她的感情早已空白,然後由斯而撒曼填滿。再次憶起,徒增的只有感傷和疼痛……還有自責和心痛,還有無可挽救的傷。

  他明白了。苦苦的笑……帶血的手一點點的摸著她的臉頰,眷戀的摸著屬於她的每一寸肌膚……

  「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要你和我結婚……明白叔……叔叔要從一開始就阻止我們的接觸……他怕我們都受傷……所以費力的讓你恨著我和他……做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們……現在……因為你有寶寶了……所以不用再擔心生個像我一樣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出來……你知道麼……我不能生育,我沒有生育功能……是不是很丟人?雖然能去愛一個人女人,身體機能正常……可是就是不能讓我的女人有身孕……這是不是我的悲哀?我以前不懂……原因……現在才明白……我是罪孽出世的孩子……」

  「不要說了!!不要講了……」她想讓他閉嘴,不要再說讓她的心都痛到停止的話……為什麼,要這麼的難過……為什麼他要讓他自己這麼的難過……

  「我終究……這一輩子都不能得到你,娶到你……他們是怕我傷心麼……是怕我絕望了麼……所以才委屈的要讓你嫁給我……還好……你拒絕了……四……四兒……還是喜歡……這個名字……我的四兒……」

  「莫佑,不要說了……」

  「四兒……如果下一輩子……我是個乾淨的人……可以不可以……預約?可不可以……嫁給我……」

  「不要,不要下輩子……我答應嫁給你!!只要你不要死,我就嫁給你!!莫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天啦,求求不要再發生悲虐的事情……不要讓這個已經對生絕望的男人死去……求求你,不要……

  他昏迷過去的時候狂焰私人醫院的救護車才趕過來。

  他被送進急救室進行手術,綠卡卡站在門口等著守著,直到門再次打開來醫生說著他傷勢的嚴重,她直接衝進了手術室,誰敢阻攔?都閃開讓他握住那個重度昏迷的男人,她趴在床邊守著他,只能一遍遍的喊著他的名字,不停的做著承諾告訴他:「莫佑……你聽見了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嫁給你。醒過來……醒過來……求求你……不要死……聽見沒有?醒過來……莫佑……求求你……不要死……」

  整整一天都過去了……可是燈還亮著。

  她坐在急救室的外面等著不肯離去,滿身是血的等在那裡。

  直到斯而撒曼牽著兩個孩子快速的向她飛來,她才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痛苦的對孩子們倒著歉:「對不起,媽媽沒有親自去救你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媽媽,爸爸很兇猛哦,那個女人差點死掉啦……不過後來被爸爸放了,因為那個阿姨被夜姨的朋友救走了,可是爸爸說她受的傷很重,以後肯定不敢來了。」小茴茴徹底的崇拜著自己的爸爸,綠意澤也是一臉狂熱的看著斯而撒曼,爸爸的身手毫不亞於媽媽,出手的凌厲程度更比媽媽具有王者的風範啊……

  綠卡卡抬頭看向斯而撒曼,他的唇角帶著微笑,低頭看向她,注意到她衣服上的血漬,蹲下來輕輕的摸著她的臉問著:「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嗎?」

  綠卡卡的手掌緊緊的貼上他的手掌,一閉眼,淚滾滾而落。

  她吻著他的手心,抬眼堅定的看著他低言道:「斯而撒曼,我們,離婚吧。」

  他全身冰冷的僵硬在那裡,完全不敢相信那是她說的話。

  那個依賴他的女人,那個狂熱愛著的女人,那個誓死也只忠貞於他們愛情的女人。可是現在,她輕易的說出,要離婚。

  早上還在床上極盡的纏綿,經過了那麼多,現在輕易的說出,要離婚。

  不管是經歷了什麼磨難,卻還是說出了,離婚。

  就在救孩子們的途中,他的心一直處於狂跳中,似乎就要失去什麼似的讓他心慌……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霹靂的消息。

  離婚?

  他伸手狠狠的掐著她的下巴,眼眸變得冰冷,瞬間成為了惡魔般的陰厲狂肆:「你再說一次。」

  藍雪意識到什麼立即過去將兩個孩子拉到身後,綠卡卡的手垂在地上,下巴很痛,可是她還是閉了眼睛:「我說,我們離婚。我要嫁給莫佑……希望你成全。」

  他突然邪肆的勾起唇角笑了:「很好……很好!」站起身,就那麼決絕的離開。

  連頭也沒有回,所以看不見她崩潰般的坐在地上哭泣的臉,她怎麼辦……在莫佑生命危急的時候,她陪在他的身邊,甚至在手術室一遍遍的呼喊著,她說:「你醒過來,我們就結婚,我就嫁給你,只要你活過來!!」所以他的生命跡象才一次次的又跳回軌道……

  她只能有這句誓言才能將莫佑喊回來……

  莫佑已經失去了全部……她怎麼能忍心再剝奪他的生命。

  她曾經的遺忘讓他孤獨。

  他的身世讓他絕望。

  這個男人從小開始便經歷著一切悲痛,從他出生開始,便已注定都是悲劇。

  她明明答應過給他幸福也會忘記……

  她該要怎麼辦!!

  她跪坐在地上捧著臉痛聲大哭:「對不起……我愛你……斯而撒曼……我愛你……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可是……我們……要離婚……必須離婚……一定要離婚……莫佑不能死……因為不愛……所以更不能死……對不起……對不起!!」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那樣的態度蠻橫的對待自己,所以她知道,他對自己失望了,絕望了……也放棄了。

  樓下的他一拳落在雪裡樹上,拳頭上立即模糊一片,仰起頭卻只能痛苦的哀嚎,她竟然!!她竟然--!!!!!

  藍雪和紫菱還有橙小妹走到綠卡卡的身邊伸手抱住她單薄的肩膀輕輕的說著:「不要哭……都會好的……不要哭……乖四兒……沒事的……怪四兒……我們都在……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拋棄你……不會離開你……這是諾言。」

  綠卡卡痛聲的哭著,緊緊的依靠著她們,悲嗆的感染著每一個人。

  是無奈?還是無情……或是自私。

  身後的手術室被打開,醫生走了出來對她輕輕的說:「小姐,莫先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莫娑先生……我們無能為力了。」

  ***

  斯而撒曼在那天消失在綠卡卡的世界裡。

  莫佑慢慢的好起來,莫娑的死讓他整個人陷入悲痛中,似乎誰也不想見,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除了綠卡卡,誰也不見。

  粉旋兒帶著風印和三個多月的孩子來到A市才知道自己走後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魏斯也在慢慢的養傷,有色雅照顧著他。

  兩個孩子也認真的上著幼兒園,羅科籐和莫佑幾乎一樣的情況,每天關在房間裡,誰也不願意見。橙小妹和紫菱的老公也各自帶著孩子找了過來,有時候孩子們一起去找外公聊天,他才會露出一絲絲的笑。

  而綠卡卡,每天都帶著最燦爛的笑,忙著幫派的事,忙著莫佑的事,忙著羅科籐的事,忙著把莫娑下葬,忙著將金氏再一次弄到垮塌。

  至於紅葉,漩渦千代竟然是夜離好友木村崖真的未婚妻,她只好作罷,只不過給紅葉一些警告和懲罰,足夠紅葉組織整整五年才能恢復所有。紅葉瞬間收斂默息……

  日子照舊的過著,綠卡卡從五樓到三樓莫佑的病房很快。

  她推開房間的門,然後再次關上。

  莫佑坐在床上望著窗外,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她將煲的湯放在桌子上,臉湊到她的面前看著他一笑:「怎麼了?坐起來也不披一件衣服,天氣現在都涼了。」

  「你來了。」他回過神,看見她輕輕的勾起唇角好不溫柔。

  「嗯。該吃午飯了。」她拿過衣服給他披上,然後將湯倒在小碗裡,坐在床邊遞給他。

  「你餵我。」他似乎不行動手,看著她笑。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怎麼越來越像孩子了呢。」卻又一笑,拿這勺子裡面盛著湯輕輕的吹了吹才遞到他的唇邊:「來。」

  他輕輕的喝了一口,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很好喝。」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煲的,我可是專門為你學的呀。」

  「四兒……我能一輩子……都喝到你……煲的湯嗎?」他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她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立即笑著伸手彈彈他的頭:「當然啦。你忘了,我們就要結婚了,半個月後我們的婚禮……就會在A城舉行。」看著他笑,好不溫柔。

  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抱著她的頭在她的額頭上顫抖的印下一吻。

  「我愛你……四兒。」

  出了房間,那一直揚起的嘴角才輕輕的緩下,眼神變的渙散而又茫然……眼角冰冷,再也沒有一絲暖意和笑意。

  「四兒。」站在對面的羅科籐輕輕的喚道她,她一抬頭看向他,一個月他的身體幾乎已經恢復過來……可是,每一次面對他,她還是笑不出來。連假裝也不可以……

  「跟我來。」羅科籐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然後便轉了身走在前面。

  她還是跟上腳步,跟著他下了樓,上了車。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兩個人坐在後排,她扭著頭看向窗外,閉上眼睛就是四歲時僅有的淺薄記憶。

  那個時候……家裡很窮很窮。

  媽媽帶著她兩個人生活,她總是問媽媽:「媽媽,我的爸爸呢?」

  善良的媽媽說:「爸爸在外面工作,只有賺了錢才能養活我們啊。」

  她不懂,不懂為什麼爸爸賺錢自己都不能去上幼兒園。

  媽媽教她識字拼拼音,媽媽每天洗好多別人的衣服兩個人才能吃飯……媽媽教她怎麼用算術加和減,而她總是看見媽媽收垃圾回來才能給她買文具用品。媽媽每天要很多兼職才能給她買點衣服,給家裡買新的傢俱……

  直到有一天,媽媽說,有人看見爸爸了,看見爸爸在哪裡出現了。媽媽從來沒有那麼高興過,抱著她在房間裡跳了一個晚上的舞。

  那個時候她不懂,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愛情。媽媽對爸爸的愛情……

  後來媽媽帶著她去了那個美麗阿姨的家裡,傭人將兩個人引到客廳,那個阿姨一點都不嫌棄她們的穿作,反而很和氣。

  那個時候綠卡卡遇見了莫佑,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莫佑叫做金佑。

  漂亮阿姨聽到爸爸的名字,聽到我們竟是來找爸爸的,更是熱情的接待了她們,讓他們住在金家,吃好的食物,住好的房間。

  第二天阿姨帶著媽媽去見爸爸,而她在那個晚上看見了莫佑被虐待的情景。

  兩個人奔逃,直到莫娑的出現。

  才四歲的她,對這些記憶竟然很清晰,只不過理不清關係,直到現在還懸著無數的疑問。

  車子停在A市的海灘處,她抬眼看去,竟是一棟普通的房屋面前。

  一個小女孩從裡面衝了出來,她趴在窗上,在看見那小女孩的臉時,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那張臉……不正是小時候的自己?

  一個婦人和一個男人牽著手從裡面走了出來,婦人一臉幸福,拿著風箏,男人微笑的擁著她,綠卡卡的淚一滴滴的往下落著……因為那是……媽媽……

  即使再也想不起來,可是看見那張自己極為相似的臉……瞬間所有關於她的溫柔記憶都飛了出來……

  那是媽媽,那是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唱著歌謠哄她入睡的女人……

  那是她哭著鬧著要見媽媽,那是她死也不相信會死去的女人。

  羅科籐也靜靜的望著外面的情景:「離開了我,她過得很好。」

  「為什麼……她真的沒有死?可是……」她閉上眼睛,媽媽滿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面前……怎麼也不能忘記!!

  「我十八歲的時候遇見你的母親。她也是十八歲……我們兩個都是互相的初戀,我是孤兒,她是小家碧玉,可是她的家人阻止我們在一起,我們就私奔到了A市。在這裡,開始我們的幸福生活。可是……我是個混蛋,不能忍受這種苦日子,每天躲著藏著,便對她說……我要出去闖蕩打出一番天地回來給她。她善良的就如同那溫柔的日光,一天天的等著我,守著那個小小的家。可是她怎麼會知道……我是厭倦了她,拋棄了她,我是個混蛋啊……就是個她不該相信的人。四年,我已經有了一番作為,在整個中國已經算是黑道的佼佼者,這個時候我遇見了她,莫婆。她是莫娑的孿生姐姐,金海的妻子。可是我還是無法壓抑的愛上了她,幾乎變成了一種狂野的姿態,想要掠奪她……也許就在某一次,被你媽媽的朋友看見……你們才能尋到金家去。莫婆是個美麗的女人,感性的女人,野性的女人,她和金海結婚沒有愛,因為我們三個男人都知道,她愛的人永遠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弟弟莫娑。而她對我更是從來都沒有一點感情,所以才能那麼淡然從容的接受你們住在金家,帶著你媽媽去找到我。我看到你媽媽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明白她不愛我,明白她對我一絲感情也沒有。於是,我與莫婆爭吵,回到金家爭吵,才知道兩個孩子不見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你,一個你這麼可愛的女兒。你媽媽哭著罵我,莫娑去找兩個孩子,那時候莫娑知道莫佑是自己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媽的我不知道罷了。所以莫娑瘋狂的去找你們,終於在貧民窟找到你們。我去處理一件幫派的事務,和莫娑同時回到金家的門口。可是回到金家才發現,你的媽媽和莫婆被金海同時綁在椅子上。當時我和莫娑就瘋了,扔下你們兩個只想去救她們,只不過我們的目標……都只有莫婆罷了。我沒有注意你的媽媽……相信那個時候……她的心都碎了……她才肯相信,自己早在四年前就被我拋棄的事實。金海要我選擇其中一個女人開槍,因為他曾經看見過莫婆和我的合歡,莫婆和莫娑的合歡,莫婆周旋在我們三個男人之間,我們都愛她,愛的如同毒藥般的嗜命,丟棄了男人的尊嚴也要愛她。金海心裡的恨更勝愛一籌,所以他逼迫我和莫娑一人那把槍……要殺了莫婆。我對你媽媽開了槍……我什麼都不能想,我只是不要莫婆死,到最後都沒有對你的媽媽有一絲歉疚。我早就該死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我最對不起的人……不是莫婆,不是你……不是莫娑……是你的媽媽……她倒在血泊裡,莫婆也被金海開了一槍,我和莫娑都過去抱著莫婆撕心裂肺般的哭喊,而你的媽媽……一個人躺在旁邊,那是我開的槍……知道她中槍不會致命,可是我還是連看她一眼也沒有。你媽媽活過來了,可是莫婆死了。你也發著高燒,被你媽媽連夜帶走,帶著高燒不退的你。三個月後,我正在致力的對付金海,卻在門口發現了你,你已經快要死了……也許是你媽媽太窮,治不好你……也許你真的……快要死了。她留了一封信給我,告訴我她要告別我,告別過去,要重新生活。知道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想自殺。你一直生病,渾渾噩噩從來沒有清醒過,每天都要喊媽媽,都要找媽媽。我就把你托付給福利院的人,給了他們很多錢,請了醫生專門為你醫治,就這樣……我對付金海,而你被我淡忘在某個角落。直到後來福利院的人來告訴我,你的病好了,只不過……你記不起任何事情,你也不說話,你也不笑,成了啞巴似的可憐。那個時候,金海的財產已經被我全部吞併,我有了四季島,我愛莫婆到癡狂,就要了莫娑。那個時候莫娑極其恨我,可是我越是得不到的人越要得到,在他的身上只是為了尋找莫婆的影子,莫娑的髮……就是在被我侵佔的時候白了滿頭……我年少輕狂……我真是一個惡魔。可是我還是要去找回我唯一的骨血。可是……你失憶了,我該不該讓你記起一切?還是讓你從新擁有新的身份?於是,我收養來四個女孩子,而你就是第五個。但是……我要你有姐姐又有妹妹,很多的姐姐疼,有一個妹妹可是管,所以,你便是老四。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爸爸……情人。後來,我打聽你媽媽,才知道她自殺未遂被這個男人救了,從此才算過上新的日子。你看……她現在也很幸福。至少……比我們都幸福。」

  綠卡卡早已泣不成聲,捂著自己的嘴不停的抽噎,嘗著鹹的淚水……嘗著心如刀絞的疼痛。抬頭再看向那個女人,女人拿著風箏,男人抱著女兒,一家三口好不幸福。

  她幸福了……她告別了黑暗的過去……幸福了……她流著淚,多麼想下去抱著她叫一聲,媽媽。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自己不可以……自己不能夠……

  「回去吧。」她哽咽的向司機下令,羅科籐知道,她已經釋懷了。

  釋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因為什麼都沒有她媽媽的幸福來得重要。

  所以她沒有下車,不想再喚起她的記憶擾亂她的生活。

  車子緩緩行,越行越遠。綠卡卡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原車的黑色車子漸漸的離去,突然女人摀住自己的胸口一陣疼痛。

  男人立即緊張的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麼了?」

  她抬頭看向男人,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突然有些心悸……」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今天是我們寶貝女兒的九歲生日,好不容易我們才有的寶貝,怎麼可能被媽媽掃興了呢?」女人一笑,低腰溫柔而下抱著女兒的身子,輕輕的轉著圈子。

  男人將女兒抱了過來:「她有些重,還是我抱。」

  「爸爸壞啊……我就要我媽!」女兒笑著捏著爸爸的鼻子。

  「妮妮。聽話,媽媽有點累了。」男人可是最疼老婆的男人。

  女人一笑,轉頭看向車子消失的地方……心裡那麼的熟悉……聞到的味道……好像妮妮的味道……妮妮……妮妮……

  她的女兒,叫做妮妮。

  ***

  輕聲輕腳的進了房間,貼在門板上沉沉的鬆了一口氣。

  真的好累……抬手從衣服裡摸出那枚鑽戒,這是斯而撒曼送的戒指……可是……她沒有資格再戴。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向床的方向走去,突然一隻大手摀住她的嘴,她睜大雙眼,手指上拿著的戒指掉在地毯上,她盯著那枚戒指滾進床下面……

  一個反肘,奮起想要將突襲自己的人一招至趴下,那人的手腳卻更快,伸手扼住她的頸部挑起她的下巴用力的向上而去。

  她睜眼看見斯而撒曼的臉,其實在他的手貼向自己的身體時,她就知道是他。

  「斯而撒曼……」

  「你要和他結婚,你真的要和她結婚!!!」竟然還派人送來離婚協議書?她真的要這麼狠……這麼絕情?

  「對不起斯而撒曼……」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你這樣對我……你就這麼的不愛我嗎?」他捏住她的臉一句一句的問著她,咄咄而出的話讓她臉色越來越白。

  「你簽字了嗎?」她閉上眼睛不想再去看他越來越冷的臉,彷彿恢復了那個惡魔斯而撒曼,她怕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分,不捨一分,糾結一分,掙扎一分,滴血一分。

  「我不會簽字!!綠卡卡我告訴你,你休想犯重婚罪!!就算是簽約,我們也還有五年的時間,你妄想!!你是我的妻,這一輩子是,你只能是我的!!」

  「不要逼我,斯而撒曼……你放開我……放開!!」她已經快要被壓的不能喘息,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做,這樣逼迫自己!!?

  「不放!!」他高聲怒吼,他的力道,她怎麼掙扎都是徒勞。「既然你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我要讓你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妻!!」說完被給她一絲臉色扛起她就向大床走去,將她扔到床上,伸手撕裂被單成一條有一條,將她的雙手緊緊的繫在一起然後吊在床頭。

  綠卡卡高聲的尖叫著,幾乎要喊破嗓子的嘶喊著:「放開我!!斯而撒曼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不要這麼對我!!不要……斯而撒曼……不要……求求你不要……」

  「你叫!!這牆的隔音我們早就試過不是嗎?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看你!」他陰冷著臉,誰能體會他這一個月是怎麼度過的?夜夜不能眠,一想起她說的話就心如刀絞,沒有一天能緩然,沒有一刻能釋然,他怎麼能突然接受,原本濃情的兩個人,她就這樣放手了?

  他又做錯什麼?難道寵她就是唯一的錯?那麼,他不要寵她,他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疼痛。

  他用力的分開她掙扎的雙腿,用兩根繩子長長的綁在床尾高高的吊起她的身子。他無情的撕掉她所有的衣服,冰冷的揉捏她身體的每一處柔軟,她痛的要緊牙不想讓自己再求饒。

  他冷著臉,寒著眸,冰著手,邪肆的勾著一抹不是笑的殘忍。

  撕裂般的痛著,她終於是哭了出來。

  「斯而撒曼……我恨你……」

  「恨?你知道什麼叫做恨嗎?」他俯到她的臉邊,捧著她的臉,無情的說著如刀割般的話:「你知道什麼叫做恨嗎?你答應我,永遠不再離開。你答應我,絕不會放棄。你答應我,會用生命守護我們的愛情。可是你放棄了,你丟棄了,你推開了,你對別的男人那麼仁慈,卻對我這麼殘忍!!死的是他,如果是我呢?如果我死了!!」

  「閉嘴!!你滾!你滾!!!!要死都去死,都去死,不要再我的面前死就好……都滾……」她的心碎成了碎片,怎麼都拼湊到一起。

  如果他也死了……那麼她就跟著一起去死。

  這句話埋在心底,卻只能緊緊咬著牙忍受著他不聽的侵略。

  「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失望嗎?恨?提不上……我怎麼會恨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敢恨你……因為我多麼的愛你啊……可是這愛……還是丟了……丟到我找不到的地方,莫名其妙,她就沒了……」他的淚滴在她的脖子裡。

  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身體上,感受著他,撫摸著她……他們都想藉著這最後的機會……貪婪的吸著對方的味道。

  她想要伸手抱住他的頭,告訴他,她愛他……

  可是莫佑的臉不停的出現,她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默默的承受著他的慾望,痛著……哭著……為他而心疼著……

  斯而撒曼,至少我們沒有了彼此還能好好的活著。

  可是莫佑不能……他找不到生的機會,找不到生的藉口,找不到可以活的契機……他要怎麼辦?她綠卡卡不是偉大,可是莫佑……就是不能……

  那是她曾經遺忘的佑哥哥啊……他該要怎麼辦?

  他一次次的凌虐著她的身體,直到她疲憊的暈了過去,他才輕輕的拉著她的頭髮,放下她的四肢冰冷殘忍的說:「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會在香沉酒店415房間等著你,直到你結婚那天。也是給……我自己一次機會,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使用武力將你奪回來,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愛情究竟是不是我們兩個的事情。我等你,十二點過後,如果你沒來,我知道……我該怎麼退出,離婚協議也會寄給你。」

  放下她的頭,他冷冷的起身套上長褲讓自己不要去看她,就那樣出了房門。

  她將頭埋進枕頭裡,淚橫了滿臉的悲傷。

  「斯而撒曼……你混蛋……」她的心……真的好累……好累。

  窗外月光淒涼,她久久才拖著傷痕纍纍的身子向浴室而去……

  半個月後

  A市最大的世紀婚禮在南山的教堂舉行,世界各地有頭有臉的人都前來參加,熱鬧了整座山。

  她坐在化妝室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潔白的婚紗啊……潔白的頭紗……還有美麗的頭紗……可是想起的,竟然都是他親手為他做的婚紗的模樣。

  那是斯而撒曼一針一線做的婚紗,短至膝蓋,一顆顆珍珠全部都是他親手穿上去的……他的愛有多深,那些珍珠就有多耀眼……暖了她的心,暖了她的身。

  綠意澤和綠意茴在半個月前就被她送到了香沉酒店,她要改嫁……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她不想讓孩子們看見自己「變了心意」的樣子。或許在別人的眼裡,自己就不是一個好女人……在孩子們的眼裡也不是負責人的媽媽,可是……她能怎麼辦?

  身後的門被人推開,一陣涼意襲肩,她回頭看去,竟是好幾個月不見的夜離。

  夜離對她輕輕的笑,慢慢的走過來輕輕的抱著她:「Green,你好美。」

  「你來了?三個月不見,你更美。你們的世紀婚禮我沒去參加,對不起。」她笑的溫和拉著夜離坐了下來。

  夜離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拉著她的手:「沒關係。因為你在意大利的婚禮我也沒有參加啊。」

  「你……知道了?」有些意外。

  「嗯,你們家孩子把照片傳給兮兮他們,我就知道了。本來我還在生氣你結婚也不通知我,可是現在我自己知道,就來了……」

  「你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嗎?我還沒有和斯而撒曼離婚。」本來,可以拖延婚期,可是她怕自己會後悔,後悔的更快。

  「我沒有遇見過比你更善良的女人了。可是綠啊……你累嗎?如果你累了……就不要管那麼多了。」

  「我也想什麼都不管,可是……如果連我都不管莫佑,就沒有人管他了。」

  「可是,他的人生終究是他自己的,他的路還是要他自己去走,你最多只能扶持他,不能背著他一輩子。以前,也有一個人,為了我……受了傷,整整五年的沉睡,你也認識,他就是古蓮。可是,我能做的就是喚醒他,還是不能答應古桀西的要求……嫁給他。因為我知道,如果這麼做了,我一定會後悔,我愛著的那個人,終究不是他,那麼我一輩子也不會給他幸福,到頭來……他該要怎麼辦?我剝奪了他去追求真正幸福的機會,我讓三個人痛苦?或許……放任他,痛苦的只有一個人,而這種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少,現在……古蓮很好,已經和宮韻訂婚了。這才是他的結局啊。」

  綠卡卡看著夜離,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還有,你的自己的人生呢?你要對你負責,你的丈夫,你的孩子負責。如果要去救另一個很重要的人,可以用別的途徑,各種重要的途徑都可以……唯獨不可以用感情。感情……是不能用來交換的。」夜離伸手摸著她的臉,她怎麼會不知道,如果沒有她……自己就不會有今天,所以……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除了媽媽,就是綠卡卡。

  雖然她瞞了自己一些事情,可是夜離知道,她都是為了自己。

  綠卡卡伸手握住夜離的手掌,看著她輕輕的說:「謝謝你。」

  「不客氣。別忘了,我們是好姐妹,好搭檔,好朋友,還有,還親家。而且,不只是我,門外還有四個你的姐妹們,她們也在等著你,只不過……不知道有人會不會想要見她們。」

  「見。」綠卡卡笑著流下了眼淚,雨過天晴後,沒有什麼不能釋懷的。

  粉旋兒、紫菱、橙小妹、藍雪四人各自穿著漂亮的伴娘服來到她的身邊,五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粉旋兒問。

  「是,為什麼不是?是誰說過,不會永遠拋棄我的?」綠卡卡抹去眼淚答著。

  「不會因為我們欺騙你十八年……而恨我們嗎?」橙小妹笑笑也摸著眼淚只是不想哭畫了妝容。

  「恨字太沉重,我們經歷過的遠遠比那件事的真相來的更動人心。因為它,我才擁有你們不是嗎?重要的……是擁有,現在的擁有。」她終於懂得,什麼叫做幸福,責任還有勇氣。

  夜離輕輕的笑,看來自己總算是也為她做了一件事情。

  在進禮堂前,夜離告訴綠卡卡:「我又有孩子了……它已經三個月了。」

  「我也是。不過,它才一個半月而已。」她輕輕的也摸了摸肚子,如果不是那次激情……或許就沒有這個新生命。如果沒有他那夜的狂暴,她不會感到身體的不適而去檢查身體。

  真是奇妙,綠卡卡不得不笑著說:「我們的孩子……真是有緣。」總是一起來到世上。

  羅科籐把綠卡卡的手放在莫佑的手上,莫佑穿著一身白色,淡淡的猶豫繞著他,在看到綠卡卡的時候卻笑了。

  牧師問著綠卡卡:「綠卡卡女士,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綠卡卡看向莫佑,在莫佑的眼底看到一抹驚慌,可是她還是輕輕的笑了。將自己的手脫出莫佑的手掌,她看著莫佑的臉認真的說著每一個字:「莫佑,對不起。我還來參加這個婚禮……就是要和你說親口說出這三個字。對不起。」她踮起腳尖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然後轉身提著裙擺向外跑去。

  白色的婚紗漫天的鋪滿了莫佑的臉,他驚愕的站在原地,甚至來不及感受唇角的餘溫只看見她微笑的唇角還有飛舞的身影……卻又不感覺意外。

  原來……在自己的心底……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雖然……很心痛……卻鬆了一口氣……原來……還是最在意她的幸福……

  羅科籐看著綠卡卡跑遠的身影輕輕的笑了,他的女兒……終於懂得,如何去勇敢的愛。

  十二色站了起來立即主持這局面,魏斯則趕緊通知著斯而撒曼。

  原本登了機的男人立即命令下屬停下動作,只下了一個令:「等!」

  夜離將一封信遞到莫佑的手裡:「這是她要我轉交給你的。莫先生……我相信,每個人都能找到幸福,如果錯過了……那麼,看著愛的人幸福,那也是一種幸福吧?」

  莫佑看著她,滿面冰涼的轉身向外走去……

  莫佑: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又逃婚了。

  對不起,還是對不起。

  可是,我不能欺騙你,不能做你的新娘。在十九年前我曾經遇見你,那個時候還不懂愛,不懂情,更不懂喜歡,可是你的確在我心底留下了最深的印記,就像是最美的少年,那麼的乾淨,那麼的孤獨,飽受著別人的折磨,不懂反抗讓人心痛。

  後來,我忘記了你,慢慢的懂了愛,知道了愛,自己也有了愛。

  可是我們終究是錯過了。在莫娑叔叔有意的挑撥下,保護著我們,可是我們卻漸行漸遠,終究還是沒有讓我找回對你的悸動。

  所以,知道現在,我心裡面的那個男人也不能是你。因為它早在第一件見到我丈夫斯而撒曼.茉拉米堪的時候就盛開了。我也痛過,我也傷過,我也後悔絕望過。後來是你的扶持和保護才讓我一步步重新站起來找到起點。

  可是,我和斯而撒曼的孽緣終究還是沒有斷絕。知道後來,我也才明白,原來我再恨他,卻還是愛著他。

  愛他……愛到可以不呼吸。

  愛他……可以不要生命。

  可是莫佑啊,我拿你怎麼辦?我不想欺騙你,可是我不想讓你就這麼放棄生命。生命還有那麼多的美好,沒有了愛情你還有親情啊。

  我是你的妹妹,孩子們是你的乾兒子乾女兒,父親也是你的半個父親不是嗎?

  你還有你的未來,事業,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後……你也能遇上一個女子,她比我還能打動你的心,不會像我一樣心裡只裝著別的人,可是全心全意的只愛你一個人,就像我只愛斯而撒曼一樣的只愛著對方。

  所以莫佑,我不能嫁給你。

  我們的未來還要自己去摸索,面對面走著不同的方向,背對背的離開好嗎?

  我沒有做到承諾,可是你活過來了……這就是我最想要的。

  我們交給時間去平淡,那份不該的情。

  祝福你。

  By:妮妮。

  綠卡卡站在海邊的甲板上迎著海風,不遠處就是母親的家……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會去。

  另一邊是斯而撒曼和孩子們所在的地方,可是她也不回去。

  她要一個人站在這裡,感受著風的味道,感受著陽光的和煦,感受著自由的暢快。風吹著她的婚紗,她望著海的盡頭,輕輕的微笑。

  直到天黑,男人才抱著兩個早已經望斷了脖子的孩子終於轉身進機下聲命令:「走吧。」

  飛機起飛,飛上天空,遠離她的世界。

  她坐在那裡擺著腳丫唱著小曲,大聲的吶喊:「啊--!!!!綠卡卡,你是最棒的女人!!啊--!!!!斯而撒曼,我、愛、你!!!綠意澤!!媽媽愛你--!!綠意茴!!!媽媽愛你--我愛你們!!!!」

  她愛她們,他們,他、她愛所有愛她的人。

  三個月後

  美國夏威夷是全球最火爆的旅遊勝地,來自世界各地的情侶們喜歡到這裡,有錢的人更喜歡整個家庭都來這裡歡度常年如夏的日子。更有人到這裡結婚,因為這裡不僅充滿了名族風情,美好的天氣和風景才最是吸引人的地方。

  海邊有不少的土著居民在擺動著他們的身肢跳著火熱的舞蹈吸引著遊人前來觀賞,他們開放之風早已不是怪事,伸手就拉著一個女人到隊伍裡現教現學也是正常。

  被拉去的女人有一頭海藻般的長髮,美麗的紮成了一個馬尾,她穿著長長的及腳水綠色花節長裙,她尷尬的笑著,對旁邊的領隊黑人低低說了一句話,只聽那黑人驚異的看著她,明明以為她只是一個少女,怎麼也不相信。

  女人沒辦法,而且看著草裙舞也實在好玩,便伸手脫掉身上的寬大T恤,裡面露出好看又性感的比基尼泳裝,她本來就準備去海邊,也許只是遲脫晚脫的關係,小小的身子卻有傲人的身材立即引來路邊不少的行人向她看來,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時全部人都又懂了過來,已經名花有主了啊。

  只見她夾在一群男男女女的黑人中擺動著不太長的手臂跳著可愛的草裙舞,更有人把一個用花邊的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她便立即變成了一個花仙子,可愛動人水靈到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喜歡她。

  突然,一聲低吼在周圍響起,那小身子卻立即僵住,回身找著聲音的源頭,穿越過重重人群,終於看見那個男人。

  他陰沉著俊臉,只要站在那裡周圍所有的人都會黯然失色,天身所帶的王者氣息自然的散發,如阿波羅般完美的五官,高大的向她晃來。

  她聽見他說:「女人,該死你給我做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的肚子,原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為陰厲。

  綠卡卡轉身就跑,男人兩個跨步就將她這個小短腿兒抱緊了懷裡,將她提了起來,拖著她的臀部讓她與自己平視,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唏噓為這個年輕女人感到擔心。

  「他是我丈夫,丈夫!!」她卻揚著大大的笑容指著懷裡的男人。

  這些人才一個個的離開,卻還是睨著眼睛關注著他們。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明媚。

  綠卡卡緊緊的夾住男人的腰,雙手環著他的肩,而他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光滑的裸背,摸向她的腰間:「你……」問的也小心翼翼。

  「傻瓜,我有孩子了。我們又有寶貝了!!我去做B超了,孩子好健康啊!!」

  「什麼時候的事……」三個月沒見,什麼責怪的話到了嘴邊竟然都沒有了。

  「嗯……在醫院第一次嘿咻的時候。第二次你強暴我我肚子疼才發現的,還好就住在醫院才沒有掉。」她捧著他的臉認真仔細的看著,這是她的男人啊……她一直在等著,他終於找來了……

  「你!!我該死……!!!」他一想起自己的粗暴粗行就後悔的恨不得跳到這太平洋裡!!

  「不要說死這個字。以後……我們都不要說。不管生氣還是不生氣,都不要提。」她認真的說著。

  「好。」他有些發顫的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低頭捧著他的臉輕輕的摩挲,吻吻他的額頭:「我想你。」

  吻吻他的鼻尖:「我想你。」

  吻吻他的臉頰:「我想你。」

  吻吻他的下巴:「我想你。」

  吻吻他的喉結:「我想你。」

  吻吻他的耳朵:「我想你。」

  他緊緊抱著她,拖著她的小身子轉身向自己來的方向走去,那裡有訂好的度假旅館。

  「斯而撒曼。我逃婚了。」

  「我知道,不然為什麼來找你。」

  「如果我沒有逃婚怎麼辦?」

  「……法庭上見。你以為我真的會把離婚協議寄給你嗎?」

  「啊……你太聰明了!!」

  旅館,他將她放到床上將窗簾拉了一半,回身時女人已經把裙子脫了下來,只剩性感的比基尼泳衣泳褲在身上。

  男人眼神火紅,立即向女人撲去。

  盡情的吻著她的唇瓣,吮吸著屬於她的味道,撫摸著屬於她的肌膚。

  這一次前戲做足,她足足高潮了兩次他才進入她的身體,溫柔而又激情,汗水、呻吟、喘息、床嘎吱而響伴著身體交纏的聲音充斥了整間屋子。他抱著她從床上到地毯上,再到沙發上,到浴室裡,到桌子上,最後又回到床上。

  他低低的咬著她的耳朵減不了半分激情:「我愛你……綠兒……我的寶貝……我愛你……我愛你……我的妻……」

  「老公……我也愛你……謝謝你……讓我懂得愛……」所以能輕易的原諒那些不該原諒的事。

  激情過後,綠卡卡動情的窩在他的懷裡久久才能平息的喘氣:「你好壞……一來就讓人家這麼累……」

  「你勾引我的。」男人抱著她的肩摩挲著,真好……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哪有?」她立即坐了起來,污蔑!

  「你吻我的額頭、眼睛、鼻子、耳朵、還有喉結!」男人答得也理直氣壯,誰讓她自己跑了三個月,他找了三個月還不好好的懲罰她?

  「天啦……我要瘋了!!我那是在說想你。並沒說現在就要和你愛愛啊。」

  「……在我的定義裡,你那就是在向我邀請。」只要她一個手指勾勾,他就能起反應的想要她,當然這種功力也只限於她對他了。是獨一無二的霸佔慾望,永遠也要不完。

  「……」綠卡卡徹底無語了,她一直都知道他們家男人那方面的要求過於強了一些,可是她也會腰痛的啊。

  他將她抱回懷裡好好的躺著:「我知道你累了,來,到我懷裡。我想抱抱你,現在只想抱抱你。」

  「嗯……」她乖乖的窩在他懷裡,伸手像往常那樣玩著他胸前性感的毛毛。

  「安分點兒。」他蹙了蹙眉,果然在她的矚目下再起雄風而起。

  「咳咳……」他拿過被單蓋好,他知道她很累了,現在有孕在身更是不容易。

  「……」她忍著笑看著那小帳篷,就裝作看不見了。

  「你把狂焰給了他?」三個月前,她突然宣佈將狂焰轉讓給莫佑,然後整個人便消失了。而他,就開始了尋她之路啊……雖然有些漫長,可終於在最近得到了確切消息知道了這個女人在哪裡,找到她……可以像現在這樣抱著她……都覺得好幸福。

  「嗯。我不想那麼累了。反正父親也不反對,就給他了。但是他和我簽訂了一個協議,如果我的這個孩子,必須在八歲的時候到四季島,十八歲的時候才能獨立,到時候他就把這位置給我們的孩子!」

  「……」男人沉呤了半分,手輕輕的摩挲著她赤裸的肩膀:「嗯……這樣也好。」

  他也不想讓她太累,這樣隱身……也好。對於孩子們的未來……其實應該給孩子們選擇,但是。既然她已經這麼做了,他也只能尊重她的選擇。

  「斯而撒曼,我們回冥古拉。以後那裡就是我真正的家了……啊,我好幸福啊!!」

  「我也是……只要有你,在哪裡都是幸福。」

  「哦……好可憐哦,我看看,最近都瘦了好多。」捧著她的臉,可憐著她的親親老公啊。

  「你胖了……」不過肉肉的舒服一點。

  「我有寶寶嘛。」他拍掉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那裡當然要胖的,漲奶啊。

  「呵呵……」他四處的摸著,能揩油則揩。

  「啊!!!滾啦!!!一會兒不要來找我!」她一腳踢開男人,卻被男人抓住腳,翻身貼著她,感受到他的熾熱她臉一紅:「我真的……累了。」

  「沒關係。我去洗澡。」他趕緊翻了起來衝向浴室。

  她翻了一個身,撫摸著肚子,輕輕的微笑。她本來想說,今年在冥古拉過春節吧。

  男人出來的時候,她已然睡著。

  他坐到床邊,伸手撫開她臉頰上的髮,不知道她夢裡夢著什麼那麼甜。他笑著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我愛你。」

  羅馬國際機場,兩個孩子拖著行李走到櫃檯前,男孩子冷冷的摸出一切證件放到櫃檯上:「到夏威夷,兩張機票。」

  「阿姨,我們有錢哦!!」

  這一次,綠意茴沒有哭,綠意澤也不用使詭計。

  只不過兩個小孩心裡都很生氣很生氣,什麼父母嘛,扔下他們,自己跑去甜蜜也不管他們沒人疼沒人愛,還要孩子去找爸爸媽媽。

  唉,也只有他們的命是這麼苦啦!

  【正文完】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8 AM

番外卷

番外一 小鬼尋親

  淺綠色的房間裡,小女孩的腿上躺著一本厚厚的詞典,頭歪在枕頭上沉沉的睡著。突然,她呢喃了幾聲,像是夢見了誰,睡夢中的微笑異常的甜美。翻了一個身,『碰』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綠意澤剛剛推門進入房間就看見妹妹一頭栽在地上,腿上翻開的詞典也掉在地板上全部和在一起。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慢慢的走過去將還在迷濛中的綠意茴拉了起來。綠意茴一見是自己的哥哥,立即就拉住他甜甜的笑著說道:「意澤,意澤。我剛剛遇見麻木了。」

  綠意澤抬頭看了她一眼,只是冷冷的『哦』了一聲,就把詞典也撿了起來遞給她:「你查到了嗎?」

  「有。可是我認識的字不多誒……要用字典一個個找這些字的讀音。」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聰明了,比幼兒園的不會識字的小朋友們相比,她就是小神童,可是這個時候真的還是很後悔自己怎麼還把字都認不全呢?

  「我看看。」綠意澤走在沙發上,扳過詞典,按照綠意茴做了印記折起來的頁數翻到那一頁。

  「……相思病與精神病很接近,可以導致癲狂、抑鬱、迷茫、狂躁、妄想等症狀,嚴重者可致命。」看到最後幾行字,綠意澤立即站了起來。

  綠意茴也睜大了雙眼,慢慢的吸收著那些字的寒意,越想越覺得恐怖起來,一雙大大的眼睛立即蒙上了霧層,抱著綠意澤的手臂就哭了起來:「嗚嗚,哥哥,怎麼辦,怎麼辦!!媽媽要是死了怎麼辦?這次丟下我們……是不是就是因為病的太嚴重了,嗚嗚……綠意澤,怎麼辦……」

  「不怕,不怕。」一向最為冷靜的綠意澤也微微的有些恐慌起來,輕輕的拍著妹妹的肩,手掌卻在不停的顫抖。

  「嗚嗚,綠意澤,我們不要媽媽死……我們要給媽媽治病好不好?」綠意茴抹掉眼淚,睜著大眼看著綠意澤認真的說。

  綠意澤看著她的眼睛,兩個人特有的心有靈犀讓他慢慢的會意到她究竟想要做什麼。他輕輕的點了頭:「好。我們現在就走。」說著就拉起了妹妹的手想衣櫃走去。

  綠意茴抿著唇,既然媽媽是因為太想念爸爸,他們就去找爸爸,讓爸爸來見媽媽,媽媽就不會那麼傷心,就不會生病了,就不會死了。

  兩個才五歲的孩子,他們的世界時那麼的簡單,即使再聰明,可是感情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有沒有見到在身邊的關係。但是他們愛著母親的心,讓他們勇敢的做了決定。他們不理解大人的思維,所以他們才是那麼的可愛。

  簡單的打了包,綠意澤背著包,綠意茴拖鞋小箱子,兩個人就偷偷的趁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溜進了森林裡。蹲在森林的邊緣,綠意茴看向一旁的綠意澤:「哥哥,媽媽說這裡面有很多機關,我們要不要進去啊?」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著小圈圈。

  「看著是什麼?」綠意澤從大包裡掏出一張地圖。

  綠意茴側頭一看,立即長大了小嘴:「媽媽房間裡的嗎?」

  「這是這森林最安全的出口通道。只要我們按照這條綠色的路一直走,就不會遭到任何的炸彈,導彈,阻擊等機關了。」

  「哦,哥哥你好聰明啊。我們快走,快走吧。」綠意茴迫不及待的就站了起來,拿著小箱子就向前走去。

  綠意澤輕輕的笑,看著妹妹雀躍的背影也站了起來:「其實你也很聰明。」雖然有時候像媽媽一樣範點兒小傻。

  兩個人好不容易出了森林到了小碼頭上,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鎮守,難道就是因為太自信沒有人敢從這裡上岸?可是,兩個人該要怎麼出海到達大陸呢?綠意澤看到海灘前面停了一艘船,就拉著綠意茴向那邊走去,磕絆絆的,小箱子無法在沙地上平坦的行走,綠意澤就接過箱子自己提上,把包給了綠意茴背在小背上。

  走到船邊卻只看到一個長著滿臉鬍鬚的男人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綠意茴拉著背包的帶子慢慢的爬上船,綠意澤在後面護著她也爬了上去。

  曬太陽的男人一感覺到有震動便立即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卻看見兩個小屁孩爬到了船上,他立即精神一振就醒了過來,一臉防備的看著兩個孩子:「你們兩個、是、是誰?」

  「你連我們都不認識!!?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狂焰的人啊!」綠意茴叉著腰瞪著這個男人。看起來,太蠢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騙騙,嘿嘿。

  「我當然是。你們兩個……是誰?」看起來也不過五歲的樣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一般沒有人來,只有主子們來到這裡要到海上去兜兜風時才回到這裡不是嗎?

  看著船夫猶豫的樣子,綠意澤蹙了蹙眉:「我們是粉小姐派出去做點事情,你要載我們出海。如果耽誤了正事,我們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威脅是媽媽教的,氣勢更是媽媽教的。所以船夫在看到他小小的人兒卻有著非凡的氣勢時,倒是真的小小被震懾了一番。

  綠意茴看著船夫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叉著小腰囔囔而道:「你快點啦。你看,我們只是兩個孩子,絕對不是壞人。你難道不知道嗎?島上有個小小姐和小少爺。就是我們拉,所以我們絕對不會騙自己人的。」綠意茴一臉誠懇的表情,讓船夫有些動容。能從這裡走出來的人當然不會是普通人,可是……他們是小小姐和小少爺的話,為什麼身邊沒有跟著半個人,還背著大包小包?

  「喂。如果你再不開船,我就崩了你!」綠意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船夫的另一邊,手裡拿著從媽媽房間偷出來的『武器』酷酷的抵著船夫的太陽穴。一副你再不動,我就真的動手了的架勢。

  這一下,船夫嚇的立即面色全無的猛點著頭,能有如此膽量的孩子,如果不是小主子,他就把頭看下來給他們坐!!!最後,船還是揚起了風帆,向大陸的方向飄去。

  船夫本來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島內的主子們發個信號,說兩個小主子的事情,卻被綠意茴看出來他的鬼鬼祟祟,立即跑到他面前繼續威脅到:「告訴你哦,我們這次的任務是秘密的行動。如果你敢洩露了半點風聲,那不僅僅是失業的問題,還有生命安全啊,家族安全啊,對,這些就夠了。我可是給你警告了哦。」說完,小姑娘就捂著唇偷笑著跑到甲板上去和哥哥吹著海風準備出海咯。

  上了岸,看著兩個孩子拉著手越走越遠的背影,船夫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在將船開回四季島時,才發現整個四季島已經完全陷入緊急警報狀態中。

  上了出租車,綠意茴看向綠意澤,司機偷偷的從後面看向兩個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娃娃,盡量和善的問著必要的問題:「小朋友,你們要去哪裡啊?」

  「我們要去國際機場。可以出國的機場。大叔,我們有錢。」綠意茴揚著甜甜的嗓子,喚的司機大叔心裡一陣癢癢的,誰家的孩子啊,真的太可愛了,可是怎麼讓兩個孩子自己去機場呢?而這孩子竟然知道自己在擔心車費的問題,反而讓自己覺得有些尷尬了啊。

  「好,馬上帶你們去國際機場。」撤回視線,司機搖著頭,還是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獨立?還是,他們是在做什麼綜藝節目,這周圍沒有人拿著攝像頭吧?想想又覺得可笑,這麼兩個孩子如果真要是出鏡了,還不火爆全國。

  綠意茴抱著裝著錢的包,偷偷看向一直不說話的綠意澤,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才問道:「綠意澤,我們沒有身份證,怎麼買機票啊?」

  「我拿了戶口本。」他才沒有那麼笨呢。

  「哦……可是綠意澤,我們只帶了五萬塊錢,夠嗎?」他們砸了存錢罐撿了全部的整錢,加起來也只有這麼多。

  「應該……夠了。」他算了算,點了點頭,坐過去的機票,最多三萬塊錢,還剩下兩萬呢。

  「哦……」綠意茴找不到話說了,轉身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風景。突然,她看到一輛直升飛機從頭上飛過去,她好奇的自言道:「那飛機長的好像我們四季島的飛機啊……可是沒有這麼快啊……」

  綠意澤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立即睜大了雙眼,從妹妹的身上壓過看向那架飛馳而過卻不太高的直升機。

  「妹妹,低下頭。」綠意澤拉著綠意茴的頭就蹲到了座椅下。

  出租車司機看見他們怪異的行為,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你們怎麼了?」

  「大叔,你看到那直升機了嗎?他們是人販子,想把我們賣到什麼島上去。我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大叔你一定要幫我們啊!」綠意澤裝做無辜可憐的樣子望向司機大叔。

  綠意茴惴惴的抬頭看向哥哥的臉,哦,原來哥哥比自己還會編故事啊。

  司機大叔一見他們的表情,還有半空中的確徘徊在搜尋什麼人似地直升機,再加上他們實在漂亮的五官便對他們的話深信不疑,立即加了檔車子就已更快的速度向機場飛去。

  到了機場後,綠意茴把三張錢遞給出租車司機:「吶,大叔,給你錢。」

  司機看著兩個孩子的臉,他開這麼快他們竟然都沒有半點反應,看來真的經歷了很多驚險啊。他不知道的是,這兩個孩子因為常常坐自己媽媽的全碼飆車,所以對他的這點水平都覺得實在是太平穩了。司機見她一下子拿了這麼多錢出來,立即拒絕道:「錢,叔叔就不要了。你們快去逃命吧。把錢放好,千萬不要再拿這麼多出來,小心再遇到壞人啊。叔叔馬上就報警,讓警察叔叔來抓這些人販子好不好?」

  「啊,叔叔,這就不用了。如果警察來了,我和妹妹就更危險了。我們有辦法的,謝謝叔叔。」兩個孩子感激的對司機大叔彎腰致禮後就拉著手向售票廳跑去。

  他們人小,所以能躲過很多人的視線。綠意澤看到已經有一行黑衣人在四處搜尋著什麼似的,立即拉著意茴彎著腰躲進一個人的行禮推中,經過平行電梯時,他們小小的身子才能玩好的躲過那些如鷹般的視線。推著大行禮車的人,準備拿下行禮辦理登機牌時,才發現有兩個孩子躲在裡面,正在驚訝間,兩個孩子就拿著自己的行李跳了下來,推行李的人挑眉,原來這麼重啊……

  兩個孩子牽著手到了售賣機票的地方,綠意澤從綠意茴背著的包裡拿出三把錢還有戶口本遞給售賣機票的小姐:「阿姨,兩張到羅馬的機票。」他之前就打聽好了,爸爸是意大利人,而他在羅馬更是赫赫有名的人,所以要找爸爸一定不難。

  「啊……你們兩個人嗎?可是你們才五歲……」

  「阿姨,沒有規定說五歲的孩子不能坐飛機啊。」

  「可是小朋友。如果是只有五歲的孩子,我們就一定要受到家長的提前委託還有要簽訂協議的。而且,只拿戶口簿是不可以的,還需要拿派出所開出的證明哦。」

  「……」綠意澤沉默了,綠意茴卻站在那裡靜靜的掉起眼淚來,也不說話,只是一個人徑直的靜靜哭著。

  看著這麼可愛的寶寶哭了,售票小姐也有些過意不去,立即安慰道:「乖,不哭了。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啊,而且你們是出國又不是隨便取哪個省……」

  「嗚嗚,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年齡限制啊……媽媽的病還需要我們去治呢……再不去,媽媽就要死了……嗚嗚……」小意茴哭的特別傷心,綠意澤冷著臉站在那裡。

  那售票小姐一聽,整個心都痛了起來,馬上安慰道:「你們兩個的媽媽怎麼了?」

  「媽媽得了很嚴重的病,沒有親人了。如果我們再不去……」綠意澤看了一眼售票小姐同情的表情,再添油加醋的也擠了兩滴眼淚出來,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媽媽的病卻是真的,他想起來也有些傷心起來。

  「這個……我去問問經理好嗎?如果有這麼特殊的情況……你們等一等,阿姨馬上就回來哦。」那小姐實在不忍心,轉身就向裡面走去,決定了要好好幫助這麼可愛的兩個孩子。

  綠意茴立即激動的點著頭,綠意澤淡淡的抹掉那顆淚,眼神卻落向身後不遠處,一行黑衣人在看到他們的小身影後,立即激動的衝過來,綠意澤一見情勢不妙,立即拉著妹妹就跑,行李也扔在地上不管。剛上來替剛才離開的小姐值班的空姐在看到這一陣仗時嚇的立即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拿起了一旁的對話機喊道:「有恐怖分子在追兩個孩子,快來警員支援。」

  綠意澤拉著綠意茴用力的向前奔去。綠意茴喘著氣低低的喊道:「哥哥,如果我們被抓回去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們一定要逃。」

  「嗯,媽媽的病還等著我們去治呢。我們一定要找到爸爸。」

  穿過人海,黑衣人還是一手抓住了他們,他們卻又像小泥鰍一樣的劃開,甚至是丟了行李,推開車扔向那些黑衣人。而那些黑衣人又不敢傷了他們,只能戰戰兢兢的躲避著,剛要抓住卻又被他們逃開。整個機場的大廳立即亂作一團,所有人都看著這兩個孩子被一群黑衣人抓來抓取。。

  剛剛領著經理返回的售票小姐一看是自己想要幫助的兩個孩子,立即緊張的就抓住經理喊道:「經理,就是這兩個孩子。天啦,你看,看來他們不僅遇到母親生病的問題,還有壞人再抓他們啊。我們一定要幫助他們啊。」

  經理臉色一沉,立即喊來更多的警衛人員擋住那些黑衣人。綠意澤偷偷的向那些黑衣人吐舌:「你們回去,告訴粉姨,我們會安全的。還有,你們最好不要在這裡掏槍,不然毀了我們狂焰的名譽,媽媽可不會饒了你們!」然後就拉著妹妹向經理的背後躲去。

  整個機場被鬧的人仰馬翻,而他們也順利的拿到機票,那售票小姐還幫他們辦了登機牌送進了候機廳才放心的離開。當然綠意澤還不忘找到公共電話,給粉旋兒撥了一個電話。

  「喂?粉姨嗎?我是意澤。」

  「你們兩個小鬼,到底要做什麼!!組織的叔叔們回來怎麼說你們兩個把機場鬧的一團亂,他們更不敢傷到你們?你們怎麼去的,就怎麼給我回來!!」粉旋兒幾乎是咆哮的低吼道。

  「粉姨,我們要去意大利找爸爸治媽媽的相思病。你就不要阻止我們了。」

  綠意茴坐在一旁盯著綠意澤,雖然不知道粉姨再說什麼,卻符合這綠意澤的話不停的點頭。

  「什……什麼?」粉旋兒對他們的理由感覺到又好笑卻又覺得感動。這兩個孩子……

  「如果你不再派人來抓我們,我們就給你打電話保平安。當然,也不能告訴媽媽。不然我們就一直逃……」

  「你們兩個知不知道外面到底多危險啊!」

  「知道啊。但是我們遇到的好人比較多。都沒有組織的人壞。」從小就在壞人堆裡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覺得這世界上還有壞人啊。

  粉旋兒徹底無語了,又怕孩子們真的不和自己聯繫,又怕四兒知道了要瘋掉,暫時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而且……如果孩子們去找那個男人,四兒和那個男人之前……是不是就會好一點?她沉默了,默許孩子們的去向,只是派人去跟著她們,隨時保護他們的安全。

  十四小時後,兩個孩子到了羅馬。看著這個完全不屬於的國度,兩個孩子拿著行禮站在飛機場外的電話亭裡突然覺得有些害怕起來。綠意茴看向綠意澤:「哥哥,我們給媽媽打電話吧?粉姨給的電話……會是真的嗎?」

  「嗯,好。給媽媽打電話。」綠意澤拿出剛買的電話卡,把踮著腳好不容易才能撥著號碼。

  「嘟--嘟--」電話那頭,電話響了起來,只聽見一個女人清麗的聲音『喂』的一聲,綠意澤就將電話塞給了一旁的妹妹綠意茴。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09 AM

番外二 莫佑忌情01

  莫佑第一次看見綠卡卡的時候,她才四歲,而那一年他十二歲。

  那一年夏天,他坐在鋼琴室內給媽媽彈著好聽的樂曲,吳媽敲門進來說有一對母女來找羅叔叔,也就是媽媽的好朋友,在幾天前來過金宅的男人。

  那個時候的莫佑,他的名字還叫做金佑,是一個會微笑的少年,雖然那份微笑只是做給自己的母親看。

  母親下樓去見她們,莫佑就一個人來到窗邊向樓下的花園看去。

  她很小,小的像個洋娃娃一樣的嬌俏可愛。

  她有一頭長至屁股的長髮,還早一般的美麗,整齊的披在背後。牽著媽媽的手,乖乖的跟著傭人的步子向大廳的方向走去,不經意的抬頭,竟然對上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他,突然一笑。

  莫佑在那個時候突然的勾起唇角,看著那個小天使般的人兒心下竟然溫暖了幾分,輕輕的轉身靠在牆簷上,而他的耳邊響起一種聲音,他知道那是心跳的響動。

  他坐在鋼琴前靜靜的彈奏著一首樂曲,手指飛快的在琴鍵上行走,美妙的音符從指縫間流逝飛到了窗外和樓下,這一天竟是如此的美好。

  「吱--」她推開那扇門,看見陽光下的那個少年,靜靜的站在門口微笑。

  一曲終了,他扭頭看見了她那張如娃娃般可愛的小臉頰。

  他輕輕的笑,除了母親從來都沒有對誰如此的溫和展開笑顏。

  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眨著如蝶翼般的雙眼精靈般的閃動的望著他,微笑:「我叫妮妮。羅妮妮。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佑。」他說,掩去自己的姓氏,自然的想要變得更為親暱。

  那個下午,四歲的綠卡卡遇見十二歲的莫佑,對莫佑來說是命中注定,命中最美的事情,在那個少年已經滿目蒼涼的心裡留下一道清泉般的溫暖。

  「我叫你佑哥哥好不好?」

  「好啊。」他輕輕的微笑伸手將她拉到鋼琴前教她彈奏鋼琴曲,小女孩的手指白皙而又細長,小小的軟軟的握在他的掌心特別的柔軟舒服。握著她的手輕輕的彈著一個個的音符,她笑的特別的燦爛。

  吃晚飯的時候,妮妮挨著還叫莫佑的少年的坐著,她非常的粘他,連她媽媽也沒有辦法。莫佑還記得,妮妮的媽媽很可愛,直到妮妮長大後他才恍然記得,原來妮妮長大就是她媽媽的樣子。

  她的媽媽似乎很貧窮,黃色的方巾紮著海藻般的長髮,明明是年輕的臉卻已顯得滄桑。而相比對,自己的媽媽竟是那麼的漂亮。可是莫佑卻覺得,妮妮的媽媽是可愛的,因為她生出了這麼可愛的女兒。

  莫佑第一次那麼照顧一個女孩子,給她倒飲料,給她拿筷子,他媽媽笑著說:「這孩子,竟然第一次照顧一個人啊。佑,明天我要和妮妮的媽媽去找你羅叔,妮妮就留在家裡,你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是。」莫佑從來都很聽母親的話。

  因為,母親是世界上對自己最溫柔的人。

  父親回來的時候母親已經睡覺了,而莫佑原本在客廳陪著妮妮看電視,金海冷冷的站在客廳睨視著小女孩冷冷的問莫佑:「她是誰?」

  「羅叔的女兒。」莫佑從來不敢反抗父親。

  父親才笑了笑看了看妮妮上樓去。

  莫佑鬆了一口氣,他知道父親極其討厭羅叔,討厭纏著媽媽的男人。所以知道羅叔有個女兒,父親一定是高興的。

  第二天母親帶著妮妮的媽媽去找羅叔,留著妮妮和自己在家裡。

  其實莫佑是不願意的,因為他不想讓小妮妮看見自己在媽媽不在家裡的時候的狀況。但是他知道,小妮妮還是看見了,看見僕人對自己高聲的叫喊,看見僕人有意的欺負敲打著自己。

  沒有人知道,外表光鮮亮麗的大少爺,在沒有母親的光環下其實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可是他不能反抗,因為他知道,父親愛母親,卻也恨母親,而父親最恨的人,則是自己。

  莫佑不知道為什麼,兩年前的某天晚上,父親對自己突然間的性情大變,由慈愛變為殘忍,甚至是現在的酷刑。

  是的,酷刑。

  比如說這個夜。

  他努力才讓小妮妮自己一個人睡著,拖了好久才到父親說的地址。後花園的槐樹下。

  父親像往常一樣將自己綁在樹上,只要母親不在家的時候,父親就會這樣做,這個時候全部的僕人都會躲起來,誰也不敢出來。

  父親對自己一鞭鞭的抽打,莫佑已經不記得痛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告訴自己,自己是個男兒,不能哭泣,不能流淚,流血也不能哭泣。

  所以金海的鞭子一鞭比一鞭冷血,卻依舊不能讓他低頭。他只是咬緊了壓根,連原因也不問,只是盯著父親,聽著父親嘴裡的那些怨念之詞。

  「我打死你!!打死你,讓你背叛我!!他媽的賤人……抽死你……背叛我……婊子……」金海不停的罵,莫佑的心就痛一分,因為他知道父親罵的人是自己的母親,因為他自己也知道,母親在外面真的有別的男人,就是妮妮的爸爸,羅叔。

  可是他也知道,母親不愛羅叔,所以才會那麼大然的帶著妮妮的媽媽去找羅叔,但是父親和羅叔之於母親來說,究竟是什麼人呢?莫佑從來都沒有想清楚過,直到後來很多很多年以後知道自己的身世時才清楚。

  他沒有想到自己被虐待的一幕還是被醒來上廁所找自己的妮妮看見。父親轉身去給自己拿藥來塗抹,因為他怕母親發現,所以總是拿藥來給自己塗抹傷口去疤。藥完了,父親去房間取藥,這個時候莫佑一個人被綁在那裡,只穿了一條長褲,上身赤裸在空氣中,傷痕纍纍。

  羅妮妮跑了出來,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小刀低著頭就給他割著繩索。

  她一邊哭著一邊割著繩子,一點也不像一個才四歲的孩子。

  她說:「佑哥哥,不痛了,妮妮馬上救你出去……」

  莫佑沒有想到這個小天使還能如此出場的拯救自己,雖然他從來都不認為這樣就可以解脫。可是他還是拿起一旁的衣服拉著她的小手跑出了金宅,從後門縫隙跑了出去。

  那就像是一個牢籠,最黑暗的地獄,而她是唯一的光亮,在這一天照亮了他全部的生命。

  兩個人不停的跑著,莫佑知道,父親會發現在自己不見了,一定會讓全金宅的僕人來找他們,如果被找到,那麼他不禁會受到更多的酷刑和欺負,就連自己身邊的小丫頭都會受到傷害。他怎麼捨得?捨得讓她陪著自己受苦?

  可是小妮妮的腳扭傷了,他只好背著她一步步的走,最後跑到了貧民區,莫佑身上並沒有帶錢,四歲的妮妮更不用說了,兩個人到天亮的時候才找到一個破舊的棚子躲起來。

  那天在下雨,他抱著她瑟瑟發抖的小身子,兩個人互相取暖,看著蓬勃的大雨,她說:「佑哥哥,你還痛麼?」

  「不痛。」他低著頭看著她輕輕的微笑,將她更緊的收緊自己的懷裡,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帶著四歲的女童,狼狽的躲在那裡,任天下翻了似的尋找也與他們無關。

  「妮妮給你呼呼哦,不痛不痛的。以後妮妮都會給你呼呼,妮妮還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好不好?」

  「……好。」他看著她微笑,心裡卻已是洶湧澎湃的激湧,只因她的話,讓他冰涼傷痕的心變得微微的暖意,

  「我們拉鉤鉤。」她笑的如月牙般的伸手要和他拉鉤鉤。

  「好。」他伸手勾上她小小的手指,她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羅妮妮會陪著佑哥哥一輩子,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到傷害。」

  那個雨天,那個小小的稚言,卻成為莫佑一輩子的誓言,埋在心底的誓言,因為,他也會保護她一輩子。

  他們兩個怎麼過的那三天?是貧窮,飢餓卻又快樂的。

  有好心人路過那個破舊的小棚子,就會給他們一點吃的,莫佑還放不小少爺的面子吃別人施捨的食物,小妮妮就是笑容滿面的遞到他面前認真的告訴他:「這個真的很香很好吃啊,佑哥哥不吃嗎?」

  莫佑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四歲的小女孩分不清真話還是假話,真的以為他不餓,就一個人狼吞虎嚥的全部吃完。而莫佑看著她開心的吃著並不是好的食物,卻也笑了。

  於是,為了讓她多吃點,多開心點,他拉著她到了收廢品的地方要賣自己那雙一千左右的極品運動鞋,結果只拿了二十塊錢,他給她買了一碗牛肉麵,小妮妮吃的很開心,很飽,但是麵卻沒有吃完,她告訴莫佑:「我吃不完了,肚子已經鼓起來了,你看。」說著笑兮兮的拍著自己的小肚皮。

  莫佑才把她剩下的麵條吃乾淨,但是在吃到最後的時候他知道,這丫頭是估計讓自己吃的,因為她把所有的牛肉都留給了他。

  她說:「因為我說過啊,要對你好嘛。」

  莫娑找到莫佑和小妮妮的時候已經三天後了,金家顧忌顏面沒有報警,但是莫娑還是找到了他們。除了媽媽和小妮妮,對自己最好的人,就是他莫娑。

  莫娑教他很多東西,鋼琴,下棋,還有古箏。

  莫娑教給自己的東西遠遠多於父親,給地關懷也多餘父親,那個時候,莫佑還喚莫娑為舅舅,他是母親莫婆的孿生弟弟。

  莫娑背著小妮妮,莫佑走在一旁,莫娑說:「他打你了?」

  莫佑抿著嘴不說話,莫娑才又說道:「你媽媽回來知道你們不見了,就和你爸爸大吵了一架。發現了你父親藏著的一些器具……如果是的,就告訴舅舅,舅舅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莫佑輕輕的點頭:「嗯。」卻還是一言不發。

  除了貧民區上了車向金家回去,車子在金家的大門口停下來,剛剛下車莫佑就看見一同回來也剛下車的羅科籐,媽媽的情人,那個如鷹一般的男人。

  他冷冷的掃視著莫娑和莫佑,還有莫娑抱著的小女孩。

  「哼。」莫娑冷笑,將小妮妮搖醒過來,然後讓她站在地上告訴小妮妮:「那就是你的爸爸,去找他。」

  莫佑突然有些心疼,心疼舅舅莫娑如此對待妮妮。

  揉著眼睛看著眼前這些人,小妮妮第一眼看見羅科籐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

  就在這時,金屋大宅響起了槍聲,莫娑和羅科籐兩人直接撇下兩個孩子就向屋內衝去。莫佑抱起小妮妮也向屋內跑去,剛剛走到大廳處,就看見自己的媽媽和妮妮的媽媽被各自綁在十字架上,而金海站在樓梯上持著槍對著兩個人。

  一旁倒著一個僕人,剛才那聲槍響就是那灘血的來源。

  小妮妮看見自己的媽媽被綁在那裡,放聲大哭:「媽媽----!!!」

  莫佑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小女孩,他不知道大人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知道父親要羅科籐二選一,選擇一個女人開槍。莫佑知道父親恨那個男人,恨母親,可是妮妮的媽媽是無辜的。

  小妮妮在哭,在撲騰,莫佑怕她跑過去被槍傷到只能緊緊的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

  妮妮的爸爸,妮妮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爸爸,就看見自己的爸爸向自己的媽媽開了槍。莫佑不知道小妮妮會是什麼心情,可是那一刻妮妮用無比大的力氣推開他,一個撲騰倒在地上,抬眼看著自己的,母親……

  而莫佑再也沒有力氣去扶她起來,因為他的母親……在羅科籐開槍的那瞬間,也中了槍。開槍的人,則是金海。

  莫佑的恨意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深過。可是看著母親最佳的微笑,他無法跨出一步……

  舅舅莫娑和羅科籐都跑了過去抱起自己的母親,莫佑只是站在那裡,看著母親的血……流到地板上……她中槍的地方,是頭部,怎麼還能活過來?

  母親啊,那是母親,對自己最溫柔的母親。

  羅妮妮爬了起來向自己媽媽的跑去,抱著自己的媽媽哭得撕心裂肺。

  兩個孩子在同一天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同時的冰涼著,疼痛著。

  從那天之後,莫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哭得傷心的幾乎暈過去的小妮妮。直到一年後……

  母親去世的那天不知道對舅舅說了什麼話,才讓舅舅帶著自己毅然除了金家。

  從那以後,莫佑不再叫做金佑,他擁有新的名字,跟著母親的姓氏,莫佑。

  在那一年內,莫佑迅速的成長,可是他已經變得淡漠冰冷,只是偶爾想起那個小女孩的時候才會輕輕的微笑,他想要知道,她究竟在哪裡,她的父親真的就不承認她嗎?

  舅舅讓自己叫他為叔叔,莫佑答應,不管是莫娑說的什麼,也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反正都是他,對自己最好的人的話。

  可是,叔叔莫娑成為羅科籐的人是莫佑一輩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禁忌之戀的存在,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他雖然不理解,可是生在金家那樣的環境,他很快就接受了,而且叔叔告訴他,羅科籐為了母親報了仇,羅科籐吞沒了金家的一切財產,金海更是像過街老鼠一樣不知所蹤。

  莫佑在聽到金海的消息時竟然沒有一點動容,反而是興奮的,血液裡止不住的興奮著,他也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是那麼的恨金海。

  羅科籐帶著他和叔叔莫娑來到了一座島嶼,羅科籐命名這裡為四季島。

  從那以後,那裡就是他們的歸宿,從那以後,羅科籐親自訓練莫佑要他成為狂焰的第二把手去成為他的力量。

  叔叔說:「莫佑,好好成長,變得強大。那麼,就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再也不會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莫佑想到哭的肝腸寸斷的小妮妮,他答應了莫娑和羅科籐,因為他想變得強大,再也不想看見像媽媽那樣有人離開自己。

  終究還是天真,如果真的變得強大就不會有人離開,那麼莫佑就不會在以後的生命裡不停的遭受著屬於自己命中帶來的劫難。可是他不停的成長著,不停的強大著,叔叔說,如果你強大了,這狂焰也會成為你的。

  莫佑才懂得,原來叔叔淪為羅科籐的禁臠還有自己的原因。

  再次見到羅妮妮已是一年後。

  她站在一堆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裡面,莫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看著她燦爛的笑,看著她開心的笑,看著她帶著安靜的冷然卻還是微笑。

  可是,她在看向自己的眼神時卻是那樣的陌生。

  叔叔說:「她以為自己的媽媽死了,生了一場大病,再也沒有清醒過。而她媽媽經過那次事也沒有了生存的力量,就把她丟棄在了她父親在大陸的門前。可是她被送到福利院去,整整一年才好。可是……她失去記憶了。她不記得那天的事情,不記得自己的母親怎麼中槍,不記得自己的父親拋棄自己的母親,更不記得,你。」

  莫佑的心很疼很疼,為了妮妮而疼痛著,為了她那個小小的身子而疼著,為了她蒼白的笑而疼著。

  還是那張小臉,只不過陌生了許多,不會叫他佑哥哥。

  因為,她忘記了。

  可是,沒關係,只要她忘記那份痛,他願意再讓她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記憶。

  叔叔卻又說:「莫佑,遠離她,從今以後都不許靠近她。我們,要與她們五個孩子為敵。因為她們是羅科籐的養女,以後爭奪那位置的五個繼承人,我們必須與她們為敵才能更長久的存在。」

  莫佑蒼白的看向自己的叔叔,看著他已經變了頭髮的顏色,看著他絕情的背影。

  而莫佑原本要邁開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站在遠處,只能聽見羅科籐問她:「你喜歡什麼顏色?」

  「綠色。」小丫頭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那個時候剛從福利院出來,還不太愛笑。

  羅科籐明顯一愣,莫佑也記得,小妮妮的媽媽似乎總穿著綠色的衣衫。

  「那好,孩子……你長的就像個洋娃娃,不能叫娃娃……就叫卡卡吧,卡通的卡,希望你永遠快樂,像孩子一樣的快樂。你的名字叫做綠卡卡,而你是我的四女兒,以後,我就喚你為四兒好不好?」羅科籐特別的溫柔,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女兒如此的溫柔,莫佑轉身靠在牆上,沉沉的喘息……

  小丫頭……是不是以後,我也只能喚你四兒?

  原來,四季島的名字……也是因你而來,看來……你的父親,對你並不是冷情。

  從那以後,莫佑默默的關注著她的成長,每一次接近,叔叔都會以極端的方式去對付她們五個丫頭,讓他們受傷,而羅科籐似乎越來越寵叔叔,所以大多是睜隻眼閉只眼,莫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羅科籐是為了訓練她們五個,而叔叔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四兒。

  可是大人做的事情,永遠用挫折讓他們來成長。即使帶著恨,帶著怨,帶著仇,帶著愛。

  莫佑越來越愛綠卡卡,隨著她的成長,她的長大,她的亭亭玉立……一天天的看著她,帶著屬於他們的記憶,而綠卡卡……卻越來越疏離……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10 AM

番外二 莫佑忌情02

  綠卡卡七歲那年的生日,莫佑在她的窗外放了許多的風箏,可是綠卡卡不知道那是誰放的,因為拿著風箏的人是一個個的黑衣人。

  綠卡卡八歲那年的生日,莫佑安排了一條街的聖誕老人,每一個聖誕老人都會給她拿著不同的小禮物,而隨她一起走的朋友們都沒有,只有她才有這份貼別的禮物。莫佑是最後一個聖誕老人,將手中的一束綠色的玫瑰遞到她的懷中,卡片上還寫著:「生日快樂!」

  粉旋兒、紫菱、橙小妹和藍雪都笑著推著綠卡卡道:「誒,問問他是誰派來的?這麼有心思啊?啊,是哪個人在追你?這麼大的動靜誒……」

  那個時候,他們讀的學校是貴族學院,從小學到高中都有的年紀。

  莫佑是高中,而綠卡卡是小學。

  但是之於他們來說,莫佑和他叔叔並不是好人,所以她們五個都是看見他有多遠就走多遠。八歲的綠卡卡隱約知道了什麼是追求,什麼是情人。不管是哪個男生做的這種事情,都太過浪漫,也太過招搖顯眼,所以綠卡卡覺得有些丟臉,將花塞回扮成聖誕老人的莫佑:「還給你,我不要認識你。」說完就撒腿跑了。

  惹得後面幾個丫頭瘋瘋癲癲的追上去。

  莫佑站在原地,看著那束綠色的玫瑰卻輕輕的笑,小丫頭啊……他的四兒,八歲了……已經八歲了。

  生日快樂。

  綠卡卡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莫佑已經成為狂焰的一把手,成為羅科籐的得力手下。而綠卡卡還是大學生,跳著級已經上大四的綠卡卡比一般的孩子要聰明很多,在各般武藝方面雖然不是最出色,卻也是佼佼者,最厲害的是她會用撲克發飛鏢,即使是速度在快的人,她也可以瞬間將對方斃命,比子彈還要有用。

  雖然她並沒有殺過人,可是她所有的成長莫佑比她自己還要清楚。

  她還會拆彈,雖然不會做飯,但是卻是最愛吃的孩子。

  看著她一天天的長大,他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成就,那是他的四兒啊,他的妮妮,那張小臉蛋即使已經十六歲依舊是那麼的稚嫩可愛,娃娃臉的她……越來越像她的母親。

  為了慶祝她整整十六歲,他在整個A市放置了焰火燃放,看著焰火一朵朵的在空中盛開,他知道她一定會看見,會開心的隨著焰火的綻放而跳舞,他要整個城市的人都為她慶祝生日。

  綠卡卡十七歲的時候莫佑人在歐洲,可是還是坐著專機回到她的學校,坐在學校的大禮堂看著她坐在第一排看著他專門為她準備的禮物,那是一場戲劇,講的故事是一個關於愛情而死亡的少年。她哭的很厲害,他才後悔怎麼選了這麼一個故事來故意讓她流淚。

  綠卡卡畢業的時候他也回到了A市,可是只是參加了那個典禮並沒有讓她看見自己。

  他回到四季島等著她的歸來。

  第二天下午叔叔在樹下彈著古箏,他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叔叔才是最安然的,不會和四兒作對處處為難著她,也不屬於那個陰厲的男人,是很多年前的那個男人。

  魏斯到後原來找莫娑,說羅科籐找他,莫佑也在好奇,本是幫內會議,這次連他也沒有參加,莫娑更不會前去。

  可是叔叔說的一句話卻讓莫佑站在原地渾身冰涼,莫娑說:「我知道,想必是那幾個丫頭這次是在劫難逃,他才會這麼的生氣。」

  莫佑渾身冰涼,站在原地沉著臉問莫娑:「叔叔,你……你對四兒做了什麼!!?」

  叔叔卻反手給他一個巴掌冷冷道:「閉嘴。早就對你說過,不要對任何人產生感情!現在,跟我來。」

  莫佑緊緊的握住拳頭,看著叔叔的背影,心沉沉的疼。

  叔叔已經對他說過了無數次,不要輕易的動感情,不要對誰產生感情。可是叔叔,這份情,早在十三年前就動了,早就已經晚了,為什麼你非要和四兒作對,為什麼!!?

  而現在,四兒是不是完好的?自己不在,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像以往的每次那般安然脫離?他有些擔心起來。

  到了前廳,當有人來報她們五個駕著飛機正向四季島的方向而來,叔叔變了臉色,莫佑的心卻無比激動了起來。她沒事!!?她回、回來了?

  他灼熱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她的方向,終於在看見她一點點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她向他撲來,他的心跳都停止了跳動。她撲向的人卻是羅科籐,她的父親,她以為的養父。

  羅科籐很高興,也免了一場虛驚。

  叔叔沉著臉退了下去,莫佑緊緊的盯著綠卡卡的一舉一動,她的笑,她的撅嘴,她的跳,她的怒,還有她說話時不停翻動的小嘴。

  可是羅科籐卻宣佈了一個讓他也震驚不止的消息,他竟然要四兒接受狂焰?

  他瘋了麼?狂焰這麼大個組織,他要給四兒,四兒還是個孩子,什麼也不懂的少女,還懷著夢想的少女,他竟然要她背負著一切!!?

  莫佑的臉色特別的難看,他不知道羅科籐究竟要做什麼,難道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讓她面臨一切?他是個男人,在面對著繁瑣的公事,這些黑幫的糾葛時依舊不能全面的應付,四兒才十七而已。

  四兒在那裡暈厥,相信她也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幕的出現。

  不出莫佑的所料,那個小傢伙果真翹家了,尾隨在她身後的四條身影也隨之而逃,莫佑靠在窗邊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竟然想要笑。

  這個小丫頭……雖然,在她的眼裡,自己並不是好人,早已沒有了當年對他的記憶,可是他卻越來越深。

  而他也勢在必得,等到她長大了,下面,他就會開始掠奪她的心,從現在開始……

  可是他怎麼會想到,他等著她長大,默默的站在暗處看著她,默默的付出一切,默默的安排一切,可是她呢?她知不知道他的心他的存在?

  而她,也會動心愛上一個男人。

  十七歲的她,愛上了一個意大利男人。

  那個男人是意大利的第一黑手黨領袖人物,全歐洲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名諱,來自古老的黑道世家茉拉米堪家族的頭目,斯而撒曼.茉拉米堪。

  他不能就這樣退出局,他甚至還沒有表明心跡,她就不見了。

  所以他極力的爭取,終於羅科籐和叔叔都答應了他的求婚,他可以和她訂婚了,就在英國。

  她受傷了,他慌亂的急忙趕到英國。

  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念中國的餐點了,所以帶著十幾個廚師到了醫院去為她做食物。她在醒來的時候找到花園,他站在她的背後,在她還沒有回頭的時候就捏住她肉嘟嘟的臉頰:「怎麼樣?這個禮物還喜歡嗎?」

  她有好氣卻又帶點無奈的喚道:「莫佑,這樣很好玩嗎!!?很痛誒,快放開我的臉!!」

  「怎麼,丫頭!看見我就一點也不開心嗎?對我這樣叫你起床的方式還滿意嗎?嗯?」一隻胳膊用力的箍上了綠卡卡的頸,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就向那些實在誘人的食物們走去。

  「滿意,當然滿意咯。莫佑,你唯一讓我不討厭的地方就是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哈哈,哇,這些可都是我的最愛,啊啊,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今天我要大開口戒!!」她捂著嘴,就怕自己的口水掉了下來,拉開莫佑緊緊的手臂就衝向了那些擺好的,剛出爐的食物。

  他站在後面,一臉微笑,雙手輕輕的插在褲兜裡看著她忙碌的身子輕聲低喃:「你就這麼討厭我的身份麼?竟然是唯一不討厭的地方……」就因為,他是莫娑的侄子,所以她就這麼的討厭他。

  從她再次見到他之後,就是這樣。

  他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身手也拿過一碗清粥,然後就慢慢的喝了起來。

  綠卡卡一手包子一手蒸餃,再一碗清粥配著小菜,滿足的吃了起來,也不在乎莫佑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反而是吃著吃著就抬頭朝他看一眼,微笑一笑。

  半個小時候,早已放下筷子的莫佑才看她擦了嘴。她滿足的捧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看著莫佑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小子總算是做了一件得我心的事兒。」

  「是麼?才一件?」他挑了挑眉,想了想,才憶起,以往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她是從來不知道的,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她開心便好。

  綠卡卡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喂,你說什麼?」

  「沒什麼。」淡然的笑,他伸手輕輕的來到她的嘴邊。

  她的眼神一個閃爍,還沒有往後退去,他的另一隻手已經來到她的肩,微微用力的板住她不讓她動彈。她看著他的手來到她的嘴邊,心裡竟然有些驚慌,嘴邊一涼,他纖細的手指尖竟拿著一粒米。他看著她,微微一笑,她還是這樣,像只小野貓。

  她紅了臉,趕緊拿了紙擦著自己的嘴角,一邊擦著一邊找著話題:「那個……你怎麼來了?知道我在這裡……」

  「是Boss……哦,不對,是先生叫我來的。早在一個多月前,你就是Boss了。」輕輕的笑,完全無害,只要是她的,他都接受,所以他願意永遠什麼都得不到,只輔佐他。

  「他叫你來幹什麼?他自己不來麼?」她已經不去糾正她還不承認的詞,盯著他卻是一臉認真。

  「因為你甩手就走,所以幫裡的大半部分事依舊是先生在處理。昨天剛剛出差去了泰國,那邊的軍火生意出了一點小問題暫時無法走開。所以就讓我來代替他問候你。」說著話的莫佑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綠卡卡,始終沒有移過視線。他怎麼告訴她,他是知道她受了傷才馬不停蹄的飛了過來,到了英國之後才告訴的羅科籐自己已經提前過來了。

  「軍火出了什麼問題?」反射性的問出了口,接上莫佑的眼神,她立即就站了起來:「我只是隨便問問也沒想知道。我……我回去休息了。他不來,正好。」

  莫佑站了起來,看著她有些緩慢的步伐,還有放在腰側的傷口,他的心輕輕的疼,站了起來向她快步而去。

  綠卡卡只感覺身子一輕,自己的身子就被抱了起來。

  「啊!莫……莫佑……你……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聽見了沒有……莫佑!!!」

  「你有傷。如果再繼續掙扎,怕是又要重新包紮一次。」莫佑低頭,看著她陰冷的笑了笑,低聲而喃,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威脅她。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怕他誤會嗎?聽說是因為他你才受了傷?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四兒,你說呢?」注意到她的眼神,莫佑的臉不禁寒了幾分,輕輕的話,卻讓她驀的一個寒顫。

  他不願意去提,她是為誰受的傷。他也不願意把自己血淋淋的心翻出來給她看。

  「莫佑,你不要威脅我!!你要知道後果!」她的臉色一沉,盯著莫佑的眼睛幾乎就要瞪出來。

  「我的當然知道你是只要吃人的小豹子。但是四兒,」傷了你的人,都是我的敵人。你是我的心頭人,誰也動不了。接下來的話,他只是笑,對著她的怒眼,竟在眼神中,但是他知道,她看不見。從小開始,她就是看不見她的。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逃婚,那個男人的飛機停在廣場上,而她在宣佈繼位後就向飛機奔去。

  她為了拒絕他,甘願接位,而奔去的男人,依舊不可能是自己。

  他悲涼的站在樹下拿著她掉路的髮簪,髮簪折斷,刺出她掌心的血來。

  他的四兒……就那麼走了,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她竟然如此對她,她真的……就如此絕情?

  他覺得全世界都離他而去了,那個時候他也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如此之深的愛著她,愛著她。

  他怎麼可以,放任她就如此的離去?他怎麼會。

  他緊密的佈置一切,和Veily合作打擊那個男人的軍事勢力,威脅她離開他。

  可是畢竟是小看了那個男人的勢力,他是四兒喜歡的男人,怎麼會差?

  所以在他們遭到反伏擊的時候,他開著直升機追了出去,

  莫佑知道,四兒還瞞著那個男人關於她自己的身份,這是他唯一的利器。

  那個男人早已追著蒙面的四兒而去,他要激怒那個男人,要那個男人知道四兒的真面目,他心思狹隘,心裡陰厲的想著要讓他們離間,所以他做了很多悲虐的事情。

  那個男人向四兒開槍了。

  那是莫佑最想發生卻又不想發生的事情。

  因為四兒的眼神……是那麼的痛。四兒的眼神……是那麼的絕望,他彷彿看到了十三年前失去母親的四兒,那種眼神,是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傷痛。

  她踉蹌的逃走,不知道撒了多少血跡,跌跌撞撞的逃走。而他和那個男人展開了生死之戰。

  莫佑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半夜。

  他從噩夢裡驚醒,手臂傳來的疼痛提醒著他,都是真的。子彈已經取出,白色的紗布一圈一圈的纏著掉著頸上。

  他立即喝來眾人,下了床拿過衣服:「找到她沒有!!?」

  各高層各自相望,他們都是早年就被莫娑收買的人,所以這種時候,沒有莫娑和莫佑的命令,是不會主動去尋找的。

  莫佑看著他們的表情,立即明白了。他的臉色越加的蒼白起來,拿著外套的手無力的鬆開,卻只能怒聲吼道:「都去給我找!!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全部,都陪葬!」

  男人們面面相覷,這才各自慌忙的轉身向外跑去,準備搜索行動。

  莫佑卻幾步後退的向身後的床跌坐而去。臉上全是後悔,自責和愧疚。

  他後悔了……他不該那麼極端,他不該到最後的關頭還在刺激那個男人,讓他開了槍……四兒,你就那麼捨不得用槍指著他麼?我是不是太低估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所以……當他對你開槍的時候,你只是轉身逃走?他憤怒的苦戰,終究還是小瞧了男人的實力……所以他負傷,再尋找她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力氣……

  四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捂著臉,淚水沿著指縫流了下來,為了讓她到自己的身邊,他不惜以傷害她的方法……難道錯了嗎……

  他的四兒……終究是遠離他而去了,一步步的被他完全的推開,在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就已經離去。

  事情再次出乎意料,四兒還是和斯而撒曼決裂了。

  她失去了愛情,面臨著感情世界的崩塌。

  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被帶回A市,經過了幾天的搶救才活了過來,而這個時候他知道了,四兒懷孕了。孩子,是那個男人的。

  他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莫佑知道,四兒她,一定很愛很愛那個男人。他看著她的痛,他看著她的成長,他看著她的頹然,他看著她的悲傷,他看著她摸著她的肚子告訴他:「莫佑,我不怪你。不怪你那次對我的所作所為。」

  可是莫佑還是痛了。

  因為不愛,所以才不恨。

  因為愛的越深所以恨的越深。

  所以她輕易的原諒自己,深深的痛恨那個男人。

  他該要怎麼辦?他的世界也在面臨著崩塌啊……

  他的四兒,有沒有想過,他有多麼的愛著她?或許她的心早已被那個男人塞滿,早已容不小他一點點的空間,所以她從未想過。

  他在她的窗下點燃一盞盞孔明燈,讓每個關心她的人都寫下祝福的詞,他要她好好的活著,即使就這麼守著她……至少,他不會再讓她傷心,不會離開她,不會傷害她。

  她生下一對可愛的兒女,而他視如己出的疼愛。

  又是五年,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由一個少女變成母親,變成狂焰真正的女主人,狂妄的不可一世的亞洲女梟。他本以為,也許就這樣一輩子,守著她和他的孩子們。

  而他們終於不再是敵對的關係,他是她最得力的助手,是狂焰第一把交手,更是她口中的『知己』。

  終究,迎來『知己』二字。

  可是,畢竟還是小瞧了『緣分』二字。

  她還是遇見了那個男人,莫佑再次趕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站在她的身邊,她神色毫無異常,可是他知道,她在發抖,她在害怕,她在緊張。

  因為他一直扶著她的肩,而她身體的每一處變化,他都能感受。

  他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裝做若無其事,裝做忘記,裝做淡然,裝做很好。其實……她很愛很愛那個人,一直都是。

  如同他自己愛著她一般的深深愛著。

  發生那場大火,孩子們被男人輕易的找到,而他遲遲沒有出來,她還是不顧一切的衝進火場只為了尋找他,莫佑站在原地,原本想要再鼓作的心,竟然就那麼淡定下來。看著她扶著男人出來,看著她冰冷的說出那些偽裝的絕情之言,看著她背對著男人冰冷的背影,看著她崩潰的捂著嘴崩潰的大哭,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走進她的心。

  永遠都不可能,即使不願放棄放棄一點點可能,不想悔恨,可是他記住了那悲慼的哭聲,哭疼了他的心,每一寸。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很久很久……

  他一個人萎靡的過著屬於的世界。

  知道她去了意大利……他竟然也尋了去。

  他喝了很都很多的酒才鼓起勇氣給她打了電話,聽著她的聲音,他竟然有些發顫,很久很久才道:「四兒,你在哪裡?」

  「朋友這裡。」她冷冷的答道。

  「我想見你。」他藉著酒意毫不猶豫的就提出了要求。

  「莫佑。我很忙。還有,我不理解你這麼做的行為。」她冷漠的聲音讓他一點點的後退,他苦苦的笑,她竟然不懂?是裝做不懂,還是真的不懂?

  「四兒,我想你。」他冰涼的聲音中不自覺帶了一絲哀求。

  「莫佑,我們只是朋友。」

  聽著她的話,他的心猛然的抽痛,朋友……朋友?哈哈……只是朋友……他掛了電話,靠在房間的牆上,慢慢的坐下來,捧著胸口的位置,真的好痛,痛的啊……已經快要想不起她的模樣。

  他去看了兩個孩子,將孩子們送回了家。

  可是他不敢在她朋友家外面守著,怕她生氣自己擅自過來。所以他等在幼兒園的門口,只想著她會不會還不知道孩子們回家然後來接孩子們,那麼他就有可能看見她一面。只是一面而已,他告訴自己。

  他還是看見她了,她來到幼稚園為朋友開車,一眼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他。

  他是有些驚慌的,靠在那裡竟然有想逃的衝動,最終還是壓抑住,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壓抑著狂跳的心臟,看著她微笑。

  她沒有轉身離開,反而向他走來。

  「這是你們要的牛排套餐,已經上齊了,請慢用。」侍者用英語恭敬的說完就退了下去。

  綠卡卡默默的伸手拿起刀叉靜靜的吃了起來。莫佑並不動手,只是撐著下顎看著她吃飯的樣子。終於,綠卡卡受不了他的視線放下刀叉準備罷吃:「誒,你就不會餓肚子嗎?」從來沒有見過他正經的吃過飯。

  「不餓。」看著她吃,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怎麼會餓?

  「莫佑,拜託。收回你那可以把人燒死的視線,我要吃飯!」她合了雙手,白了莫佑一眼,再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四兒,和我回中國。」他只是拿過布丁悠慢的吃起來,卻不敢看她一眼,天知道他有多緊張。

  她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啊。」

  莫佑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容易的就答應了自己,他的心有狂跳了起來。

  「莫佑。」她低著頭,一口牛排送進自己嘴裡,似乎有些膩人,卻還是冷冷道:「莫佑,找個女人,結婚吧。不要癡戀著我。我沒有什麼好的地方。」

  莫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等到這樣一句話,猛的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手邊的牛排飛到了衣服上,這一次是滾燙的牛排,她一聲低呼:「啊--!」

  可是莫佑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拽著她的手,用力的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前,他俯身看著她的眼睛,盛滿了冰涼的痛:「四兒!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不允許你知不知道!?在我的眼裡,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女人,所以不要用這種方法推開我!!」即使她一次次的不在乎自己,即使她一次次的做出讓自己心痛的事情,自己也不會責怪她半句。

  原本,愛人的那一個,就是最卑微的人。

  可是,他不允許她這麼消極的活著,這麼消極的鄙視著她自己。

  「莫佑,痛。」她的手腕像是要被她捏碎一般,火辣辣的痛起來。服務生們慌張的站在一旁,本想為她處理身上的油漬,可是看著兩個人的情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聽見她的話,臉色一白,才鬆手放開她。看著她的手腕一圈變得緋紅,像是已經腫了起來,他的眼裡閃過後悔,他有傷害她了……又讓她受傷了!

  「對不起,綠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受傷……對不起……」看著那手腕,他竟然想起了她因為自己的狠,因為自己的狂妄讓她中槍的那一幕,腦袋裡都是她血的顏色。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才讓自己忘記了那一幕……可是現在……他有傷害了她!

  服務生正準備上前,綠卡卡卻伸手一擋示意他們都不要上來,她看著莫佑痛苦的臉,低低的歎氣伸手將他抱緊,莫佑伸出雙手緊緊的將她收緊自己的懷裡,低低而喃:「對不起……四兒……」

  「莫佑。我們兩個從仇敵變成知己,這是用五年的時間換來的。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忘記你,忘記你對我的好。但是莫佑,我是沒有心的女人,我配不上你這樣的男人。你應該讓更好的女人來愛你,你知道嗎?莫佑,我知道被愛情傷到的滋味,可是莫佑……我絕不是陪你要走到生命盡頭的女人。所以……不要再看著我,望著我,等著我。甚至是為了我做一些傷害到任何人的事情,好不好?」

  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痛了他。她再拒絕他,完好的拒絕他啊……

  莫佑的淚緩緩的流進她的脖子裡,原來,流出眼淚是這樣的脹痛,是這樣的苦澀,這樣的難受。緊緊的抱著她,像是無法喘息一般的難受。他輕輕的顫抖,窒息般撕扯。

  他起身放開她,轉身大步的離開,他不願意再讓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被狼狽的拒絕,狼狽的痛,狼狽的哭……他的心,幾乎滴出血來的痛,他怎麼可能放得下,除非當初不遇見,不然怎麼能放得下她。

  他跌跌撞撞的奔跑起來,腦袋裡全是她的無情的話,她懂不懂,如果沒有她……自己也不會活到三十歲。所以,他的命幾乎是她的……現在她這麼決然的推開自己,讓自己何去何從?

  他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群,一步步的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是哪裡,空巷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他挑了眉,向黑暗中看去。

  那個晚上,遇見了另一個孩子。

  看著那個孩子差點被人姦污,他也無動於衷的只是站在那裡。

  即使她大哭大鬧,他的心也毫無波瀾。

  他只是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看著那個那個孩子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痛,竟然神色四兒。

  莫佑什麼也沒法思考,竟然出手將那個女孩子救了下來。將她的衣服撿了起來胡亂的裹在她的身上,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扛在自己的肩上,女子『嗚嗚』的尖叫,胡亂的掙扎,卻不管不顧的向更深處走去。

  狠狠的將她扔到了床上,他的雙眼沖了血般的向女子壓去,他的吻慌亂的落在女子的身上,雙手無情而又用力的揉捏著女子的每一寸肌膚。

  「四兒……四兒……我的四兒……」他低低的喚著,聽著女子的低低嗚咽聲,他的淚流了下來。他生澀的動作停了下來,四兒你知不知道……他從來不碰女人,因為他在等著四兒長大……等著四兒愛上自己,所以……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相信,他,莫佑,叱吒風雲的黑幫人物,竟然到了三十歲還沒有過一個女人。

  他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明明知道,四兒討厭男人亂碰女人……可是……自己做什麼,她是不在乎的,自己碰幾個女人,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不是嗎?因為,他不是斯而撒曼.茉拉米堪,不是那個她愛的男人。所以……他起身看著身下的女人,看著女子驚恐的眼睛,看著她閃著淚光的眼睛,自己和誰上床,都是無所謂,就何必再去為了氣自己,為了氣根本就不會生氣的人而卻糟蹋別人。

  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他伸手取下女子嘴裡的布,伸手解開她手上的布條,起身背過去:「你走吧。」

  除了四兒,誰也不願意去碰。哪個女子都不能。

  空蕩的房間,一個人坐在床上,靜靜流淚,臉頰火辣的生疼。

  四兒你看,沒有你……這一輩子,他就什麼也不是。

  莫佑離開了,回到了四季島,瘋狂的工作,瘋狂的忙著組織的一切。即使四兒回來,他也躲開到了別的地方不去與她碰面,直到再一次聽說失蹤,失蹤在沙漠。

  他什麼也無法思考,再一次失去自我開了飛機就去尋她。

  羅科籐說:「你去吧,去沙漠替她參加那場盛宴,她一定會出現。」

  他去了,在飛機上望著那片沙漠,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綠洲,看著河岸邊渺小的身影,他的心臟狂跳幾分。在此世間,再也沒有人能讓她如此心動,幾乎不用確認,那就是她。

  他跳下飛機,抬眼看去,她就站在那裡,站在水中愣愣的看著他。

  他沉著臉一步步跨入水中,將她抱了起來,在她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走上飛機。

  這一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可是綠卡卡的眼神是那樣的不可置信,彷彿就是一個夢,直到上了飛機才緩緩的反應過來。

  「莫……莫佑!!?」半響她才敢捂著自己的嘴驚叫道。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他沉著臉隱忍著自己的怒氣將一面鏡子拿到她的面前。

  又瘦又黑又醜,真是讓他的心都疼裂了。

  她搓了搓乾澀的臉:「可是莫佑,我沒有辦法……」

  莫佑伸手將她一把撈進自己的懷裡沉聲道:「你個笨丫頭。怎麼不來找我,難道我就那麼微不足道連幫你的資格都沒有嗎?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有多心疼知道嗎?」

  綠卡卡緩緩的伸手抱著莫佑的背,她忍著心裡的酸澀久久才吸了一口氣沉沉道:「可是莫佑,我能怎麼辦?我不能在煩擾你,我能有辦法解決自己的事情,那是我的孩子啊……那是我和斯而撒曼的孩子……我要救他們,斯而撒曼現在甚至是生死未卜,我是用血走著這條路……莫佑,我沒有辦法……」

  她的淚流進莫佑的頸脖裡,他止不住的心疼,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她說,那是她和斯而撒曼的孩子……那是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而自己從來,始終,什麼都不是。

  「好了。會沒事的。去換衣服吧。」他安慰著她,讓自己表現的淡薄。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不是應該在中國麼?」

  「我知道你沒了消息……怎麼還能坐得安穩。」他看著她,伸手抹掉她的眼淚一聲低歎。只要是關於他的,他永遠不能真正的躲開。

  綠卡卡一句話咽在那裡半響才答道:「謝謝你。」

  「不要和我客氣。快,去換衣服吧。格納.伯尼知道我今天會到這裡,我是以狂焰的名義到來的。他們以為我是跟著你來的,現在正好遇見了。」他淡淡的說,而她不會知道自己在看到那匹無人的駱駝還有河裡那渺小的身影時怎樣的激動。

  不用確認,他就知道,那是她。

  他和她進入城堡,她扮作自己的女僕一起進入那片沙漠的綠洲中心。

  進了房間,為了避免某個角落或許存在的監視器他們都進了廁所。他很奇怪,她竟然認識格納.伯尼,那個非洲黑梟。

  她對他說著原因,可是說著說著又提到了那個男人,她怎麼樣也能想到那個男人麼?她的心裡,眼裡是不是從來只有那個男人而已!!!?她或許看到了他眼裡的沉頭和異色也安靜了下來,可是他看著她就在自己的面前,離自己好近好近……

  彷彿響起了耳邊那個少女的聲音,她輕輕的笑著叫著他『佑哥哥』。

  「莫佑……我,我先出去了!」她似乎有些害怕,說完她把這門就要出去。

  他拉著她的身子卻用力的按到了門板上傾身向她吻去……

  「莫佑!」她一個側臉,莫佑的吻落了一個空。她沉沉的喘息閉上眼咬緊自己的唇,臉上寫滿了拒絕。

  莫佑一個沉沉的退步:「只是一個吻……也不願意麼?」她抓緊她的肩幾乎是低吼而道。真的就是如此的嫌棄他?

  「莫佑……對不起……」她低著頭,不願意去看他的臉,她不能背叛自己的心,只是一個吻也不可以。

  「不。四兒……是我對不起。」他挫敗的後退,每一次,她都推開他。每一次,她都說著對不起……可是,她不知道,最幸福的三個字是『我愛你』,最傷人的三個字是『對不起』。

  而他永遠得到的都是後者。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貼著門捂著自己的臉,沉沉的喘息,淚從指間留下……四兒,你曾經說過,一輩子都會守著我,一輩子都會留在我的身邊,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推開我,都來傷害我,你也不會。難道,你真的……就一點記憶也沒有嗎?他的四兒……他的四兒!!

  妮妮……他的妮妮……

  一輩子刻在心裡卻不能被喚醒的名字。

  她去探查地形,而他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於是跟在她的後面,不知是誰引響了警報器,整個城堡都處於警備中,他衝了出去將圍牆邊她帶回了房間。

  匆匆關了門,她貼在門上慢慢的滑坐落地,莫佑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撩去她腮邊被汗濕的發,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臉輕輕的問道:「怎麼了?」

  「莫佑……」她跪在地上向面前的男人撲去,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抽泣著:「莫佑……孩子們好像在森林裡……他們的信號在森林裡……怎麼辦!!如果他們遇到了什麼不測,我該要怎麼辦……」她哭的像個孩子,為了她的孩子們而落著傷心的淚。

  「四兒!四兒!!你看著我!!快,看著我的眼睛!!」莫佑搖著她的肩低聲吼道。綠卡卡茫然的抬頭,淚眼濛濛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而他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要告訴她,自己就在這裡。

  「孩子們還沒有正真的下落所以你先不要著急。萬一只是那個東西落在森林裡,並不能說明什麼!還有……你的他,應該也沒事,他不是普通人。」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他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抱緊自己的懷裡,因為他瞭解這個時候的她,最是脆弱,最是經不得一點點的悲痛。即便他不願提起那個男人。他知道,他們失散在沙漠,她是怎麼才堅強的走到了這一步。

  門突然響了起來,他立即將她拉了起來掃到沙發上的被窩裡,然後半天才開了門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看向門口的黑衣人。

  「你好,莫先生。剛才城堡發生了一些動亂希望還沒有驚擾到你的休息。」

  「沒事。」他冷冷抱懷看向黑衣人不停向裡窺視的眼神。

  「不知道莫先生的女僕在嗎?聽說她和你睡一個房間,可是……怎麼開門的會是您?」

  「她生病了,怎麼?你管我們誰來開門?」莫佑的眼裡多了一分凌厲,那黑衣人卻看出了另一份意思,立即赫赫的笑著就退後了一步眼含曖昧的向莫佑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關上門,他再回到沙發邊看她才發現她已經睡著。輕輕的歎氣伸手將她抱了起來走到床邊放到床上。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摩挲著她的臉頰輕喃:「傻瓜……拿你怎麼辦才好……」

  她一個抽泣,夢裡輕喃:「斯而撒曼……」

  而他僵硬了身體,望著床上的人整整一夜不曾合眼。

  終究,無論是夢裡還是夢外,她的世界也不曾有他。

  第二天晚上,她去救孩子們,而他本來想要和她一起去,可是知道她不願意,他準備跟在她的身後行動,可是人還沒有走,卻接到電話,是叔叔打來的電話。

  叔叔什麼也沒說,只是要他趕緊回去。

  莫佑左右為難,可是他知道,叔叔沒有急事是不會這麼急切的讓自己回去。他只好馬上就走,一邊走一邊給她打電話,可是她的電話竟然沒有信號,只好放棄。

  駕著直升機回到中國,叔叔卻帶著他直飛韓國。

  金海,他捲土重來要報仇,聯繫了紅葉的頭領對叔叔和羅科籐進行了襲擊,羅科籐為了救叔叔受了重傷,叔叔一怒要去找金佑報仇。

  而莫佑也才知道,原來在叔叔的眼裡,羅科籐並不是什麼都不是,並不是一個囚禁他的人。叔叔,動情了麼?

  他們暗殺金海,整整三天的部署,可是金海早有準備,莫佑知道叔叔的衝動一定會中金佑的圈套,可是他不能阻止叔叔,那是自己最敬愛的叔叔,他怎麼也不會反抗他。

  可是叔叔受傷了,叔叔為了他受傷了!!那一槍是金海開的。

  莫佑瘋了般的帶著叔叔逃走,遇到了前來救援的魏斯,狂焰的勢力在整個亞洲都不容小覷,魏斯救了他們,將紅葉的勢力追擊遠遠的甩開。

  魏斯說,她已經回去了。聽到父親受傷的消息,已經從南非和自己的孩子,還有那個男人一起回到A市了。雖然現在那個男人已經回到了意大利暫時不在,可莫佑還是沉默了。

  綠卡卡在莫娑的病房找到莫佑,莫佑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趴在那裡,彷彿一夜之間滄桑無數。

  綠卡卡輕著腳步的走過去拍拍莫佑的肩:「莫佑?」

  莫佑抬頭看著是她,伸手抱著她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懷裡,他的眼淚一滴滴的滲出,那麼驕傲的自己……竟然能一二再的哭出來……因為真的痛的受不了,看著叔叔躺在這裡,真的好痛好痛……

  「四兒……除了你,我最愛的人就是叔叔,你知道麼?從小,他是最疼我的人,他針對你們也就是為了我,想要為我留一個好的位置,就連他讓我遠遠的離開你,也是為了我。」莫佑不想讓綠卡卡還那麼記恨著莫娑,因為莫娑和她真的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人。

  綠卡卡只是說:「莫佑……不要哭……」她的聲音裡含著心疼,卻讓他怎麼也抬不起赤紅的雙眼。

  羅科籐還是對四兒講了她的身世,她怎麼也不能接受,直到她不是收養的孩子,直到她的姐妹們只是隨從般的陪著她長大而已,直到她一直活在謊言的世界。她崩潰的藏在他找也找不到的角落,他瘋了般的尋找她,找著她的人。可是她從房間出來,握著電話,目不斜視的走向她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她手中電話的那頭,是她愛的那個男人,她才能如此安定的走向她自己的房間。

  莫佑在莫娑的病房,冷冷抱臂看著窗外下了機的男人。莫娑慢慢的轉醒過來,在看到莫佑冰冷的側臉時隱隱猜到了什麼,他輕輕的咳了出來:「咳咳……」悲傷的痛,提醒著自己差點喪命的事。

  莫佑聽到聲音立即扭了頭,在看見莫娑睜著眼睛正看向自己時明顯的一僵,馬上就走到床邊扶著他的肩膀:「叔叔,你醒了?」

  「嗯……給我倒點水。」傷口在背上還這樣平躺著雖然很難受,但是看著環境也知道是已經回到了中國的A城。

  「好。」莫佑壓抑住激動,倒水的手都有些顫抖。

  莫娑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起什麼似地又問道:「他……怎麼樣了?」

  莫佑將水遞到他的唇邊,一點點的餵著他冷漠的回道:「他已經醒了。他……把四兒的身世告訴了她,然後……也沒有問到你。」

  莫娑並不意外,輕輕的歎息:「你知道出事的時候,我和他本來在做什麼嗎?」

  莫佑不解的看著莫娑等著回答。

  「他在看那孩子秀給他的那幅百花齊放圖,他的生日禮物……我們正要準備趕回來,而他想要藉著生日機會,幫你和四兒……提親。」

  「叔叔!」莫佑不可置信的看著莫娑,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竟然這麼做!

  「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叔叔。最愛四兒的人,是籐。我們都希望看著你們好,但是你的身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能娶任何的女人,這都是叔叔害的……所以,這些年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力量讓那個孩子遠離你,不要愛上你,只能讓你一個人受苦。但是五年前,四兒有孩子了,有兩個孩子,經過五年的時間她或許也忘記了那個她愛的男人。而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如果告訴她真相,如果讓她記起你,或許你就不會那麼獨孤,我和籐……都能對得起你的母親了……不是嗎?」

  「不!!叔叔……」莫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叔叔做得這麼多,都是為了自己而已。原來他是這麼的善良,做傷害她們的事也是為了自己,為了四兒而已。天啦,他竟然……竟然是這樣的……可是,什麼都晚了,誰又能猜到,四兒的心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盛開呢。

  「好了。總有辦法,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莫娑不想多聽,他怕聽到什麼不利於莫佑的事情,那麼他做著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莫佑生生的嚥下那些話,只能將莫娑抱了起來低低道:「好。」

  叔叔要和羅科籐睡在一個房間,而他被驅出了房間,他只好離開。回到五樓,看著他們的房間,他甚至不敢走近去聽他們在裡面就是發生什麼,連一步也不敢。

  因為,只要近一步,想著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會滴血。

  四兒和斯而撒曼來到羅科籐的病房,連莫佑自己也沒想到羅科籐竟然會提出那樣的要求,他以為,他們只是說說罷了,畢竟四兒愛的人就在這裡,畢竟四兒的孩子們已經那麼大了,畢竟四兒……她的幸福最重要。

  可是四兒斷然的決絕讓羅科籐口不擇言的說出一些命令的話,四兒也是個倔強的孩子,一句句的說著傷害羅科籐的話,看著他們之間互相的攻擊,看著她處處將自己推之於千里之外,看著她否定了他們的一切,他伸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就算你不想嫁給我也不可以這麼對你的父親!!」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真的氣憤,他憤憤的低吼。

  剛剛打了她,他就後悔了,恨不得那一巴掌的力量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看著她紅色的臉頰,上面有赤紅的血印,他知道,他再次遠遠的推開她。

  她轉身離開,他頹然的坐在床角,莫佑啊莫佑……你啊……怎麼就傷害了她……你怎麼就下了手……有沒有看見她的側臉?竟是那麼的冰冷。

  四樓爆炸,金海和他收養的兒子一起出現在房間,順帶的還有五個忍者。

  莫佑冷著顏看著那個男人,那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為什麼如此的陌生,還有如此的恨?

  羅科籐冷冷的笑:「怎麼?金海,你還是只有那麼點兒出息。」

  金海冷冷的看著莫佑,詭異的一笑:「我也沒有想到,你們把這個罪孽之子養的如此之好?有沒有告訴過他,他殘疾的地方那個?活著,你們根本就還沒有告訴他,他真正的身世?」

  莫佑聽出話外之音,看著金海發顫而道:「你……說什麼?」

  「閉嘴!!?」莫娑冷冷低吼,而羅科籐更是從床上翻起來,金海的動作卻更快,掏出槍抵著羅科籐的太陽穴,莫娑的眼裡滲出冰冷的水滴,看著莫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莫佑聽見金海說:「你就是雜種,你就是個罪惡,你就是罪孽的骯髒的人!!你不知道嗎?你是你媽和她親弟弟生的孩子!虧你還在你親生父親身邊這麼久,你還不知道?你的舅舅啊……就是你的父親。你早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啊!!!」羅科籐憤怒低吼,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急急的推開,莫佑風捲般的衝了過去將綠卡卡攜出了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心疼?好像……沒有。

  冰冷?好像……心跳還在。

  或者是……已經生不如死?或許……比生不如死還要痛苦。

  而他,只能抱著了綠卡卡的腿沉沉的喊著:「不要進去……求求你,四兒……」他是多麼的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原來是那樣的一個人。

  人?不……或許連人也不是。

  他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只知道她推開他進了房間。

  而他靠在門外,什麼也不能聽,什麼也不能想,一呼吸……就是痛啊。

  自己不是金海的孩子……自己本來就不是!!!可是……怎麼會是叔叔的孩子呢?他是自己的舅舅啊……莫娑是自己的舅舅!!!原來……自己是亂倫之出……原來,自己什麼也不是……

  直到聽到屋內的槍響,聽到四兒嘶喊般的叫著:「莫娑叔叔!!」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腦海裡閃過的全是莫娑的臉,全部都是自己母親的臉,全部都是金海的話……全部都是,矛盾和痛苦,還是世俗的道德拉扯著他……他一步步的後退,狂猛的奔跑起來,推開門,站在門口,顫顫巍巍的行走,世界正在一點點的崩塌著……

  莫娑躺在羅科籐的懷裡,滿身的血。

  羅科籐早已經沒有了表情,驚慌的緊緊抱著他,抱著他的戀人,他的愛人。

  莫佑顫抖想要去撫摸莫娑的臉,他抱著莫娑……哭也哭不出來,只能伸手顫抖的伸手將莫娑抱在懷裡。

  莫娑為了羅科籐擋槍,最痛苦的人,還有羅科籐。

  莫娑卻只是看著莫佑,血慢慢的蔓延著他的身體,莫娑說:「孩子……對不起……你媽媽……在死的時候……才告訴我……原來……你是我的孩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當年,都是我犯下的錯……可是,我愛你的媽媽……可是,我的痛苦不想讓你再嘗……四兒是個好孩子……她那麼可愛,我怎麼可能……真的和她作對……我只是不能讓你們在一起……那麼,我的罪孽就更大了……她是個乾淨的孩子……不能被我們沾染……所以對不起……對不起……現在,連她爸爸都同意了……要讓你在一起……但是……好像真的不能……她的心……不在……對不起……」每說一個字,他的呼吸就淺一分,莫佑看著他悲寂如沉海的雙眼,知道他在期盼自己開口,可是他……真的無法喊出聲音來……

  「為什麼這麼傻……你是笨蛋嗎……你是我的,你忘記了!!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羅科籐低低的喊著。

  「咳咳……我多恨你……因為我這張臉,就強佔了我……可是我又愛你……因為我們愛著同一個人……竟然整整二十年,我們愛著同一個人,從來都沒有忘記她……即使我做了錯事,即使我給佑造就了一生的罪孽和沉重的疼痛……我依舊不後悔……不後悔和姐姐……生下這個孩子……不後悔遇上你……不後悔待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咳咳……」

  可是,莫娑還是死了……不管是莫佑還是羅科籐都無法喚回他。

  「啊……啊……」莫佑痛苦的低嚎,羅科籐輕輕的嗚咽。

  這是他的叔叔,他的舅舅,他的父親……這麼多年,他扮演了無數個角色,可是到現在莫佑才體會出來,原來他都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向門外衝去,漫無目的的在前面奔跑。

  他一路跌跌撞撞,他知道她在後面追著他的背影,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莫佑--莫佑--!!」

  可是他不要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那麼的狼狽而又疼痛。

  「吱--碰!!!」

  一聲聲的車鳴,最終他倒在血泊中,馬路上車子全部亂作一團,所有的人都看見一個英俊非凡的男人在看到車子開過來的時候自動的停下了腳步,而一個女人瘋了般的衝過來抱起他,哭得撕心裂肺。

  她忘記了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奔向那血泊的,許許多多的人都看著他們,而她就像是跑了十九年,不停的奔跑,終於在他面前停留了下來看他一眼。

  「莫佑……莫佑!!不要死……不要我!!!」她慌亂的摸著他的血,再也找不到半分分寸。

  「四兒……」睜眼間,看到她的臉,他低低而喃。

  「叫我妮妮……叫我妮妮……」她拿起他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淚流在她的掌心間。

  「你……你……」他努力的長大雙眼,她難道……

  「我都記起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做到我的諾言……」

  「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咳咳……」一咳間都是鮮血的湧出。她記起來了……哈哈……可是……又能怎樣?

  「求求你……不要死……」

  「不……聽我說……你覺得……我髒嗎……」

  「不髒!!不髒!!莫佑哥哥是我見過最乾淨的男生……是我最喜歡的人……」

  「呵呵……你……愛……我……嗎……」這才是他到現在都想知道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想,如果她恢復了那淺薄的記憶,會不會有的一點點愛自己?

  畢竟,他們的回憶,也是獨一無二的。

  最終,她還是哭著沉默。

  他明白了。苦苦的笑……帶血的手一點點的摸著她的臉頰,眷戀的摸著屬於她的每一寸肌膚……

  「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要你和我結婚……明白叔……叔叔要從一開始就阻止我們的接觸……他怕我們都受傷……所以費力的讓你恨著我和他……做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們……現在……因為你有寶寶了……所以不用再擔心生個像我一樣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出來……你知道麼……我不能生育,我沒有生育功能……是不是很丟人?雖然能去愛一個人女人,身體機能正常……可是就是不能讓我的女人有身孕……這是不是我的悲哀?我以前不懂……原因……現在才明白……我是罪孽出世的孩子……」

  「不要說了!!不要講了……」她痛得捧著他滿是血的臉,不停的低喊著。

  「我終究……這一輩子都不能得到你,娶到你……他們是怕我傷心麼……是怕我絕望了麼……所以才委屈的要讓你嫁給我……還好……你拒絕了……四……四兒……還是喜歡……這個名字……我的四兒……」

  「莫佑,不要說了……」

  「四兒……如果下一輩子……我是個乾淨的人……可以不可以……預約?可不可以……嫁給我……」

  「不要,不要下輩子……我答應嫁給你!!只要你不要死,我就嫁給你!!莫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

  聽著她的哭喊,他慢慢的失去意識。

  好像,看到一篇白茫茫的顏色,好像,聽見她說,要嫁給他……好像……她握住自己的手,陪在身邊。

  四兒,不管以後在我的生命裡,還能不能看到你,我都要對你說,你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個天使。闖進他忙是蒼涼生命的天使,給他溫暖,笑容,陽光的天使。

  他愛她,很愛很愛她。

  如果有下一輩子,他要做個乾淨的人,依舊在那樣的年齡進入她的生命,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默默的付出,他要她知道,要她看見自己的存在,要她永遠記得自己。

  愛情,永遠不能單方面的付出,那麼得到的永遠是你自己單方面的回應。

  愛情,如果默默的存在,受傷的,一定是永遠都在背後的人。

  愛情啊,如此的傷,卻又讓他如此的幸福。

  因為,如果他沒有在十二歲就遇見她,如果他沒有得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愛情,他的人生真的只是一副黑白畫,直到現在,連半點雪花也不能飄起。

  不管以後能不能存活下來,不管還有沒有以後,他都會一如既往的愛著她,一輩子。

  只是愛著她,他才能呼吸,就像魚需要水的存在,而水不一定要愛著魚。

  因為,魚離開了水,就不再是魚,但是水沒有魚,她還是水。

  他愛她,一輩子。

  因為,那是屬於他自己的愛情,他愛她,與她無關。
作者: lilahsu    時間: 2014-10-24 01:10 AM

番外三 藍愛01

  綠卡卡生下龍鳳胎,五個月後回歸四季島,回歸狂焰全面正式接受組織的所有事物。藍雪和紫菱還有橙小妹三個人終於可以暫時離開,輔佐的事情先交給粉旋兒和魏斯還有莫佑三人,羅科籐也不會做在這個時候完全的放手,更多的時候都是他在一旁以身作則的幫助綠卡卡更快速的成長。

  橙小妹要回法國,紫菱則是繼續去美國,那裡有她遇見的命中男人,她突然的離開想必那個男人也該要發瘋了吧。而小妹則是駕著飛機先把兩個人各自送到要去的地方才回法國,在去美國的途中,藍雪和紫菱兩個人比著怎麼裝槍,藍雪當然輸給紫菱了。

  紫菱是裝槍高手,而她改造的武器也很高端特別,每一次都特殊到讓她們愛不釋手。比如他們的色誘,那把銀色的手槍就是她們五個專屬的物品。

  又一輪下來,藍雪又輸了。紫菱要她選擇是誠實還是勇敢,藍雪選擇誠實。

  紫菱笑嘻嘻的就問:「你告訴我們,你是不是已經……和那個男人同居了!?上次我們一起聚在英國的時候,住的那棟別墅是不是那個男人的?」

  藍雪不打算隱瞞她們,反而是甜蜜的一笑點著頭道:「嗯。同居了,是他。」

  「啊!!好五兒,不老實了,你還沒到十八歲,你想和四兒一樣嗎?到時候當未婚媽媽。我可知道那個男人是大明星,你們的前途是一片黑暗。」

  「可是二兒,我喜歡他。」藍雪甜甜的笑,見過四兒的愛情,雖然她對前方更加迷茫,可是她沒有四兒的勇氣和原則,對她來說,只要能在一起,其它的什麼都不能阻止自己。

  「那他呢?」紫菱歎了一口氣,又是一個傻丫頭。

  「他……?」藍雪沉默了,看向窗外,一片雲海。

  他?他對自己從來都沒有說過愛……可是,愛不說出口難道就不是愛了麼?她不信。

  在她的眼裡,那個男人對自己是特別的。因為,他說過:「雪兒,你是我的女人。以後,都只能做我一個人的女人。」她愛極了他那霸道的口吻,她知道,他不是專情的人,可是她喜歡這樣的霸道,好像他只要她一個女人般的讓她動情。

  「我們五個人啊,都經歷了愛情。」兩個人背靠著背坐了下來,紫菱似乎有些不捨的開始說起五個人各自的愛情。「一一在真人CS實習戰的時候遇見那個殺手風印,而我呢……竟然會因為無聊到跑去給一個男人當保鏢。你愛上一個明星……小妹呢,竟然和世界第一賽車手那個法國男人閃電結婚。四兒……四兒啊,現在失去了愛情,疼痛中卻得到了兩個小baby。我不知道我們未來都還會遇見什麼事情,或許是挫折,或許是甜蜜,或許也會天長地久,可是……我們五個都要學會愛自己。女人只有愛自己,才能好好的去愛你要愛的人,對不對?」

  藍雪沉思著她的話,愛自己……愛自己?

  橙小妹把兩個人各自送到美國和英國然後自己才回法國。

  藍雪站在公園裡和橙小妹擁抱告別,橙小妹閃動著摘掉過後的眼鏡看著藍雪,將她的頭髮撥到耳後告別道:「五兒,好好愛自己。」

  「我會的。」藍雪微笑,雖然不懂,可是她一定會的。

  橙小妹揮了揮手,上了直升機戴上飛行耳麥,飛機慢慢的起飛向空中。

  一直望著她的飛機知道它消失她才收回自己的手。然後笑著邁步向不遠處她的家走去。她們五個人,在這一年裡都遇見了許許多多精彩的故事。

  一路走著一路回憶著彼此的故事回憶。她還記得,小妹說過,她是因為開車一不小心超過了那個賽車手男人,兩個人就開始了追逐賽,那是他們第一次交鋒,結果當然還是小妹贏。小妹的賽車速度是從來都沒有輸過的記錄。

  最後兩個人的車停在山道的拐彎車,那個法國男人在看見戴著眼鏡的小妹下車時驚訝的幾乎要掉了整個下巴。小妹是個性情溫和的人,只是性子裡影藏的熱血不輕易被人勾起,這個男人第一次勾起她體內的激情,竟然認真的和那個人男人約定了一次又一次的賽車。結果就是,小妹依舊保持著常勝的記錄。

  再後來,就是突然的求婚。男人竟然和相處不長,兩個人甚至是完全陌生,他竟然和她求婚。

  而她的答應更是讓她們四個跌破了眼睛,因為這實在太不符合小妹的性子了。

  婚後的小妹才開始完全和這個男人相處,進入他的圈子,和他的朋友們和幾人相處。雖然磕磕碰碰,卻是小妹從未遇見過的生活。她說,她現在很幸福,而那個男人更是要把她寵上天般的溫柔。

  至於沒有公開婚姻,則是小妹的安排。

  於橙小妹來說,平淡和低調才是她做人的原則。

  說道紫菱,藍雪更覺得好玩了。

  裝槍第一,改造武器第一的紫菱最弱的地方就是消費。她很快就花完了所有帶著的錢,為了躲避狂焰的尋找,又不能動之前的錢,於是她就開始了掙錢的經歷。只不過沒有想到什麼工作都不適合這個女人,最後就自己開了一家保鏢公司。

  第一鏢生意就是和一個男人簽署三個月的條約,薪酬一千萬美金,條件是必須要最強的人。紫菱放眼觀去自己的保鏢公司,員工少的可憐,都是她剛剛挖掘的人才們,而她也想給他們一個好的榜樣,便自己親自出馬。

  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帥氣又多金而且花心。

  紫菱是個身材豐韻的女人,身材好到讓女人嫉妒讓男人無不動眼矚目。但是卻也是個粗心的女人,她除了裝槍仔細外什麼都是丟三落四。在男人花心搞女人的時候,她就靠在門外睡著,最後男人差點被突襲的人殺死掉,雖然最後還是被她救了,可是就此這個男人開始什麼都對她找碴。兩個人爭鋒相對,紫菱用盡量的漠視態度來對待這個她眼中的花孔雀,直到四兒出事的前幾天兩個人不小心上了床,而紫菱氣的更是上躥下跳。

  那個男人也沒想到吧,第一次會有女人對自己的床技如此不滿,瘋了一般的至此跟著紫菱要每天都和她共枕同眠。四兒出事的時候,紫菱和男人的契約完滿,紫菱撂下公司和男人直接到了意大利,而現在她在美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個那人一定是愛上了紫菱了吧,只是他也不自知而已。而關於紫菱她自己呢?在她們四個看來,她早已淪陷,只是她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罷了,或許……只是在自己的心裡承認?

  而一一粉旋兒,幾乎是停在原地,遇見那個殺手,動了心卻還沒有開始行動就回來了,現在停在四兒的身邊幫助站起來的四兒。

  到了別墅門前,她突然有些惴然。

  自己呢?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手扶上門柄,最終有些無力的靠在鐵門上,自己……從一開始就是最明確的人不是麼?

  她喜歡這個男人。

  十五歲的時候她就喜歡他。他是她的偶像,有好聽的嗓音唱出讓她心動的曲子,每一首他的歌她都會一片又一片的聽到自己閉上眼睛都能知道哪一個點會婉轉而行。所以,在翹家的時候,幾乎沒有考慮就來到了這個國度,來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她去看他的演唱會,演唱會結束後,她翻過一根根鐵架,翻過一間間房屋的窗外,最後終於找到了他的化妝室。

  她趴在窗戶外面,盯著房間裡的男人,盯著他抱著一個女人,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激情的熱吻,看見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衣服裡肆意的動著。她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面,那個時候,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偶像,可是她的心還是微微的不爽快了。

  所以她定了腳步的趴在那裡不準備離開,而男人那湛藍色的眼眸輕輕落在她的身上,看到窗外那張嬌艷的臉蛋時猛的僵住。

  女人被嚇的立即從男人身上離開蹦開,拉著衣服就跑了出去。

  而男人則是輕輕的拉好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向窗戶走去,打開窗戶,看到活色生香的她。那個時候的藍雪才剛及十七,卻已是傲然的身子,穿著黑色的長裙飛飛揚揚,還有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如黑夜精靈般的蹲在窗戶口。

  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告訴自己……自己每天聽著唱歌的那個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啊……她突然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伸手向男人的臉頰抹去,摸到一片溫暖。

  她輕輕的笑,盯著男人的眼睛。

  而男人則笑著覆上她的手背,輕輕的捏在掌心,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笑起來可以如此的迷人,讓自己心動。

  她說:「我要做你女朋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知道她的心到底跳動的有多麼的激烈。可是面上她依舊讓自己笑的平和,向自己笑的像個天使,笑的若無其事。

  而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邪惡的肆笑:「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做我的女朋友麼?」

  「我知道。可是,只有我才可以。」她握住他的手指,輕輕的低頭在他的唇邊印下一吻,「我可以讓所有的人都不會發現我。知道你有這麼一個女朋友……怎麼樣?」她盯著他的眼睛,有些迷濛,第一次如此表白,其實根本就沒有自信。

  男人唇角笑意越來越深,這裡是三樓,而這個女人竟然蹲在這裡毫無畏懼,真是特別的追求方式。不管她是粉絲還是什麼人,他都想要她,現在就要。

  第一個相遇的夜,藍雪就失去了自己。

  她從來沒有對她們四個講過這些過程。

  因為這些過程不僅是甜蜜的,更是酸澀的。酸澀的發疼,發脹。

  半年的時間,她成了他藏匿的地下女友,簡單的說就是情婦。

  當他知道她才十七歲的時候有過一絲懊惱,可是她為了不讓他愧疚,就在那個化妝室裡對他說:「我不在乎,因為我喜歡你。而我更有自信,你也會喜歡我。」

  男人第一次遇見這麼一個女人。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或許很多,可是這麼一個特別的女人絕對是僅此一個。

  從那以後,她成了他的情婦。

  地下情婦,或許是自己完全貼上去的,可是她不後悔。她就想這麼愛一場,簡簡單單卻又轟轟烈烈。雖然兩個人從來沒有出去約過會,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雖然她洗淨鉛華每日等在他安排的家中等著他偶爾回來一次,雖然她沒有什麼自尊的愛著那個男人,雖然自己沒有努力讓這個男人愛上自己,雖然……自己謙卑的子我也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可是她還是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沒有自我的愛著,連她們四個,她最愛的四個姐妹都不知道她究竟是遇到了誰,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她們只知道,他是一個明星。

  可是她們不知道,他是一個超級superstar。他的名字叫做:zero。

  她喜歡親你的叫著他零,用中文叫他的名字。而他也會學她的口氣叫自己零,叫她雪。

  她輕輕的笑,還是伸手撐著門輕輕的攀爬進屋,而今晚她有些緊張。自己突然消失,還是這麼幾個月,他有沒有著急過?有沒有找過自己?有沒有……想念過自己?

  就連這,她都不敢確定。

  深深的呼吸,她揚起微笑拉開玄關的門進了屋,剛剛進門腳步卻頓在那裡,盯著地上的女式高跟鞋一陣發愣……

  接著就是全身冰涼。

  她抬眼看去,從門口的地板到大廳的沙發……全部都是男人和女人凌亂的衣服。女人黑色性感的內衣和內褲……男人的CK內褲……她還記得,那內褲……是她給他買的……因為她清晰的看見,那條褲子的一角繡著的一朵雪花……瞳孔猛烈的收縮……腳步卻停不下來。

  她一步步的向裡面走去,在看到沙發上用過的套子之後,心彷彿聽到了碎裂的聲音。她一步步的後退,一步步的向門外退去。她想,自己一定是做錯地方,一定是!!

  腦海裡閃過四兒說過的話:「既然錯了,就不要回頭。因為他的錯,是我一輩子也不能釋懷的事。」她不能讓自己看到,一定不能!

  她告訴自己不要上樓,不要去聽,不要去看見!!

  她跑進了花園,摀住自己的耳朵蹲在樹下。

  藍雪,一定是錯覺。客廳裡的都是假象,不是真的!!

  可是……眼睛的脹痛清晰的傳來……心臟的疼痛一點點的沁入脾肺……腦海裡全部都是那些凌亂的畫面……她似乎能看見,男人和女人淫歡的情景。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她輕輕的抬頭回身向二樓亮著燈光的房間看去。

  在窗簾的縫隙間,她看見一個女人赤裸著身子趴在窗戶上,將窗簾壓成一片奇怪的圖形。而男人的身影在隱約間搖曳……

  藍雪的眼淚就那麼生疼的一顆顆落下來。

  彷彿才能體會四兒當時的心疼,彷彿看見了四兒當時的絕望。

  不就是,現在自己這樣麼?

  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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